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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云深
他自在堂上迟疑不定,傅赖光瞧出来,便一迳抖擞精神,发起那泼皮的脾气来,坐在堂上,将桌一拍,嘴里乱嚷道:“这事儿怎生处置,总得给个说法!不成,咱们今儿就不走了!”那里正即刻起身,走上前来,向着陈煕尧说道:“陈老爷,傅二哥说的也在理,横竖你不是傅家的人,当不得这个主,还是去将大娘子请出来,见个道理才是。”赵史与关宽都在旁插嘴,应和说辞。陈煕尧不善和这起泼皮绞缠,又因是个外姓,说话不响的,甚是烦扰不胜。
傅月明在软壁后头看得分明,待要出去和他们论理,自己是个没出阁的姑娘,怎好出来见这些外人。想了一回,便定了主意,抽身往回,快步走回上房。
才走至上方门前,就见绿柳在门外同冬梅说话,便知唐姑妈来了。这两个丫头见姑娘过来,赶忙上来问好,傅月明低声问道:“姑妈来了?”绿柳答道:“姑太太包了些衣裳过来,先看了表小姐,听说家里出事,就过来瞧太太。”傅月明点了点头,便叫冬梅打了帘子,自家进去。
还没进门,就听唐姑妈说道:“嫂子省烦恼,这倒也是好事。”傅月明一听这话,心里便生了一股子郁气,大步走进门内。
进去只见陈杏娘仍在床上睡着,唐姑妈坐在床畔,正兀自絮絮不休。一见她进来,唐姑妈赶紧住了话头,满脸堆笑道:“大姑娘来了,前段时候得了风寒,身子可好些了?”傅月明上前见礼已毕,便笑道:“我倒是好了,劳姑妈记挂。倒是爱玉妹妹,跌了腿,又得了那个病,这么些日子了,也不见好些。”
唐姑妈一听,登时便抹了把眼睛,说道:“说不得的苦,你妹妹自小身子骨不好,到了这里又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一病不起。还能怎样呢,只怨我们娘两个命不好罢。”原来,唐姑妈听了傅薇仙的一番言语,当真将唐爱玉每日的药减了分量。唐爱玉服药不够,这病怎能够好?每日缠绵病榻,身子倒更见瘦损。唐姑妈满腹心思都是儿子的前程,这女儿如何并不很放在心上。倒苦了唐爱莲,平白遭了一场罪。
傅月明见状,不愿接话,只向陈杏娘说道:“母亲,如今外间堂上正在嚷乱,我瞧外祖也未必打发的了他们。母亲还是快些拿个主意的好。”陈杏娘一闻此言,眼中又落下泪来,说道:“连父亲都打发不了他们,我一个没脚的妇人,能有什么法子!谁知你父亲同那兰香到底有没有!”
唐姑妈在旁插口道:“嫂子你罢了,你们房里打发出去的丫头,见怀了身子,算日子也差不多,不是哥哥的,倒是谁的?好歹也是哥哥的一线骨血,哥哥又没儿子,接进来待明日生下个男丁来,与傅家承继香火,才见嫂子你的贤惠。嫂子可千万别为着争一口闲气,转错了主意。不独日后哥哥回来不依,就是嫂子也愧对傅家的列祖列宗啊。”
陈杏娘正在满心烦乱的时候,又听了这话,更是六神无主。那兰香在家里听用时,虽并没明收进房里,然这些在内室里差使的丫头,同当家的老爷有点什么事,也不算稀奇。她原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人,但因此事戳了她软肋,且傅沐槐虽不肯纳妾,若兰香肚子里那个当真是他的,他倒也未必不肯认,故而一时不敢做主了。
傅月明听了唐姑妈的话,颇有些不大耐烦,当即说道:“姑妈今儿说的话,我倒不大爱听。姑妈怎就认定了兰香肚子里那个就是我父亲的种?若是那兰香胡乱攀诬的,硬栽与我家,母亲让兰香进了门,待父亲回来又说不是,倒怎么好呢?我瞧兰香那肚子,也有将八月的光景了,算时候呢,倒正是去年腊月到今年年初的事儿。但若她当真是与父亲有的,打发她出门的时候怎么不说?父亲没有后嗣,这是世人皆知道的,她若有了娃儿,哪还有撵她出去的道理呢?”
说毕,便不再理会唐姑妈,径向陈杏娘说道:“母亲,目下料理了此事要紧。依女儿看来,万不能让兰香重进咱们家门。离父亲回来还有段时日,让兰香进来容易。但兰香在咱们家待一日,这许多事儿就说不清了,日后再和父亲对峙,弄出她肚里那个不是咱们家的,想再要打发她出门就难了。”
陈杏娘两眼揉的如烂桃一般,向她说道:“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成,倒该怎么好?外头堂上坐的那些人,你外祖父尚且打发不走他们,我能怎样呢?”傅月明笑道:“这是什么难事,我只问母亲一句,这丫头当真没收用过么?”陈杏娘摇头道:“并没有,你父亲总不肯纳妾,我就歇了这念头,哪还会干这事?”傅月明便笑道:“这倒容易了。”





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53章机锋
傅月明听了陈杏娘一番话,立时便笑了,口里说道:“这倒容易了,父亲的秉性,外头人不知,咱们还不清楚?就是田姨娘房里,父亲一年还去不了几回,又哪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我心里揣摩着,那兰香不知怀了谁的孩子,弄的无法可施,宋家又素来与咱们家有些嫌隙,借这由头纠集了这起人,趁着父亲不在家的档子,来与咱们家为难。如今也不难,母亲先到堂上去,告诉这起人,兰香并没在房里收用,这事儿父亲不在家是说不清的。待父亲回来,再行处置。叫他们先带了兰香回去,待父亲回来,再说罢。”
陈杏娘闻说,倒坐起了身子,睁着眼睛问道:“他们倒肯?”傅月明说道:“他们不肯又能怎样?说到底,这是咱们家门里的事情,他们倒凭什么插手来管呢?三叔公虽是长辈,也不是族长,说出话来并不硬气。里正是个和稀泥的,你硬起来,他就软了。傅赖光是个泼皮,手里得钱就过了的。这事儿想必是谁许了他们什么好处,才过来嚷闹。倒是那个兰香如何安置,倒要好生想想。”陈杏娘先头不过是一时慌了神,现下听傅月明细细讲来,心神安定,又欢喜起来,连声说道:“你说的不错,就是这样。兰香有何难处,谁领来的谁领去,怎么就认作是咱们家的种子!”说毕,就一叠声的叫冬梅打洗面水,拿妆奁梳头。
冬梅走去铺排,傅月明见这屋里就她一人忙不过来,便亲自上去,拧了手巾与母亲擦脸,又替她梳了头。趁陈杏娘匀脸的功夫,傅月明又说道:“若是这般,倒恐他们闹起来。母亲先寻个地方,把兰香安置了,稳住他们。再修书一封,派人速速送与父亲,问父亲的意思。”陈杏娘点头道:“这话很是,然而生意要紧,那盐引不换是不成的,怕你爹一时半刻回不来。”傅月明说道:“这倒不妨,父亲就不回来,打发人送个信儿回来也好,只是要见个主意。”
两人说着话,冬梅取了衣裳过来,伺候陈杏娘穿了。打理妥当,母女两个往前堂上去,那唐姑妈已赶着这二人说话的功夫,出去了。
走到前堂上,傅月明便没往前头走,陈杏娘独个儿走上堂去。
堂上众人一见太太出来,慌得各自起身,不知是躲还是不躲。陈熙尧就说道:“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多外客。”陈杏娘笑道:“客人们嚷着叫我出来理事,我不出来怎么成呢。”说着,便望了兰香一眼。那兰香眼见这旧日的太太出来,身上一颤,又是怀了孕的人,哪里站得住,就往后仰去。好在有个随来的老妈子,忙不迭的扶了。众人七手八脚,搀着兰香在一旁椅上坐了。
傅赖光就望着陈杏娘说道:“嫂子,这兰香月份也到了,就是这两天的事儿。这事,你还得见个主意才好。”陈杏娘便笑道:“二叔先不要着急,我倒有话要问问这兰香。”说着,便转脸向着兰香问道:“兰香,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你且告与大伙,你在傅家时,我可有让老爷收你?”那兰香白着脸,抱着肚子,一声儿也不言语,好半日才摇了摇头。
陈杏娘面露得色,才待开口,那傅赖光便说道;“即便没有明公正道的收入房中,这内房使唤的丫头,同主子有些什么也没甚稀奇。若不然,兰香这肚子又是怎么大的?”一语未休,便向兰香说道:“你把那事,仔仔细细的告与你家太太。说清楚了,你和你肚里的孩儿,才有投奔。”
兰香先不开口,半晌了,方才细声细语说了,便称在家时,某月某日,傅沐槐赶太太出门,将她叫到房里,收了。她本是不答应的,奈何老爷硬要,只得依了。落后,老爷常趁太太不在,叫她私会。后来,腊月里,为着上房陈杏娘丢了珠钗,疑在她身上,将她打发出门。那时候,她已怀了一月的身孕,却并未察觉。落后卖至宋家,不上两月功夫,她便胸闷恶心,不住呕酸,又兼肚腹渐大,恐为主家瞧出,常拿布带绑缚。直到这七八月上,委实装不得了,被宋娘子瞧了出来,打骂着问事由,方知端的。宋家自是不肯收这不明来路的野种,又叫牙婆上门,要卖她。然而这怀了身孕的妇人,纵买去也做不得活,谁肯要?满城的牙婆子无人肯收,宋家无奈,只得自认倒霉,将兰香撵了出去。
兰香走投无路,因想到傅赖光是傅沐槐的本家兄弟,二人又交好,这才投奔了去。
一席话毕,兰香便收声垂脸,再不敢看人。她话音儿虽低,吐字倒清楚,将这事儿说得有头有尾,倒不似作伪。傅赖光便向陈杏娘洋洋问道:“嫂子,如何?这可不像假话,还是快些把兰香领进去罢。”
陈杏娘听了兰香这番话,心内如被油煎,脸上险些挂不住,半晌才说道:“这也只是兰香一面之词,如何可信?老爷现今不在家,也无从对峙。这要是我傅家的骨血,我们自然认得,就是纳了兰香进门做妾,也是情理之中。然而倘或认错了,并不是我家的根苗,日后生下来,倒算些什么?”说着,略停了停,又笑道:“依我说,这事儿还得老爷回来,才见得分明。不如暂且搁下,待老爷回来,再做理会。到那时候,接兰香进门有名有份,世人面上也好看些。强胜过叫我这妇人硬做主张,把兰香带进来,荤不荤素不素的,不伦不类。”
傅赖光将手一叉,便嚷道:“咱们等得,她肚里孩子能等得?你不叫她进门,这两日孩子落地,倒算什么?莫不是你瞧兰香怀了身孕,怕她进了你家门,搀了你这正房太太的份儿,故此阻拦?你怎不说嫁进傅家这十好几年,生下了个公苍蝇也不曾?倒好在这里充太太呢!”说着,又拉着那三叔公说道:“三叔,你是傅氏族里长辈,你倒说句公道话。”
这三叔公是拿了他钱的,又畏惧他是个积年放刁的泼皮,少不得颤颤巍巍地起来,望着陈杏娘说道:“侄媳妇儿,论理,不该我插嘴,然此事你处的委实不公道。兰香是你屋里的丫头,她怀了身子,还能是谁的。你还是快些将她领进去,省得你们妇人在此处抛头露面的难看。”陈杏娘听了这二人的无礼言语,气得两手发颤,一字儿也说不出口。陈熙尧在旁也是气恼不已,待说些什么,一时也寻不出话来。那里正也只顾在旁说软话调和,连着两个帮闲,也跟着胡搅蛮缠。
正待此时,忽然一人朗声说道:“叔太公与二叔说的太没道理!兰香出去已将一年了,她肚里的孩子,怎能够就认作是我家的?”众人闻声望去,却见大姑娘打软壁后头走了出来。
原来傅月明在后面听了一晌,见这些人为难母亲与外祖父,那傅赖光所言又无礼之至,按捺不住就走了出来。
众人见大姑娘出来,皆是一怔,那傅赖光斜着眼睛看着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大姑娘,你一个没出嫁的丫头,怎好来搀和大人的事儿,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还不进去。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陈杏娘本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但见他出言不利于女儿,立时便厉声诘问道:“她是傅家嫡出的长女,今老爷不在家,她料理些事情理上也说得通。哪个敢叫她走?”傅月明便向着傅赖光笑道:“二叔这样着急叫兰香进我家的门,倒不知是为了什么?”傅赖光脸上一红,张口喝道:“我不过是记挂傅家无后,还能为着什么!我与你家老爷虽是个本家兄弟,却胜似同胞,他没后人,我替他焦心筹算罢了,能为些什么!”
傅月明含笑说道:“原来二叔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本家,并非我傅家门里的人!看二叔今儿在我家堂上这般大吆小喝,我还道二叔已是要来我家当家做主了呢。”说着,不待傅赖光张口,又向那三叔公说道:“便是叔太公也只是本家罢了,既非族长又不是我家里人,倒凭什么来我家指手画脚?指摘我家门里的事情?你们这样在我家吵嚷,可是欺我家中无人?!目下我父亲只是出门去了,待他回来,到府衙去告你们一个上门生事,欺辱妇女,看你们吃罪的起么?!你们手里又有几个闲钱,敢同我家打官司?!”
一语未休,又向着里正道:“余大叔也有不是,你是本方里正,这样的荒唐事不说劝阻,反倒领着他们上我家来嚷闹。日后若是见官,连你也有不是!”
那余泥鳅是个欺软怕硬之人,被傅月明兜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先自软了几分,又听她说及什么见官。情知这傅家财大,当真斗起气来,不去几层皮是饶不过的,顿时便慌了,连声陪笑道:“大姑娘莫恼,这都是你二叔的主意。今既然你这般说,那你说如何便如何罢。”傅月明微微一笑,抬手望着兰香一指,说道:“如今也容易,叫她离了我傅家门户,有什么话都等我父亲回来再说。这一场,咱们就揭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连着几天没时间更,今天一口气补两更。
qaq,累毙了。




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54章捉拿
傅月明一番话落地,众人皆有些面面相觑,这些人虽非良善之辈,却极是畏惧官府,适才听她扬言要见官,不禁皆有些慌了。余里正更没口子的说道:“就依姑娘说的办,兰香是你二叔领来的,如今先叫她住在你二叔家,慢慢儿地等傅员外回来就是。”
那傅赖光气的双目圆瞪,今日的事儿他本是盘算好了的,趁着傅沐槐不在家,傅家门里只得一个陈煕尧主事,借陈煕尧是外姓不得插手傅家香火之事,再以陈杏娘无出为由,压倒这父女二人,将兰香塞进傅家门里。虽则兰香口里那套说辞是他教的,然而这房里差使的丫头,哪有个干净的?就是傅沐槐在这里,又敢强说同她没什么?兰香也将临产,将这孩子生在傅家,待傅沐槐回来,也说不清了。这傅家门里有了自己的人,自然更方便行事。
这本是打好了的算盘,却不料被傅月明走来,一顿话搅了局面。那里正又是个墙头草,见势不对,就倒了过去,反叫他将兰香领回去。此事不仅不成,只怕还要倒赔房饭钱。傅赖光是个惯占便宜的人,哪肯吃这哑巴亏,登时便嚷了起来。
正在僵持之际,那兰香忽然抱着肚子,自椅上滑了下去,脸色煞白,抿着嘴一声儿也发不出来,汗珠子自额角上不住的下滚。众人一见此情,皆知她是要生了,顿时手忙脚乱。那跟她来的婆子,会些接生的手段,在她腹上摸了摸,就向众人说道:“到时候了,列为老爹、太太,赶紧寻个干净地方,拿草纸绷接,这孩子就要出来了。”陈杏娘立时说道:“我家哪有地方,让她出去生!”傅赖光说道;“天塌下来也不及人命要紧,她都要生了,你还将人往外撵?”陈杏娘厉声喝道:“这不因不由的,哪有在人家里生孩子的道理?横竖这儿不是你家,你倒站着说话不要腰疼的。你不嫌,我还怕沾了晦气。你不怕你领回去,如何?”原来,这产子虽是喜庆,然则世人皆谓妇人生产必有血污,颇为不祥,陈杏娘故有此语。
两人只顾拌嘴,那兰香躺在地上,肚里疼的渐渐紧了,嘴里不住哎呦。里正眼见不是事儿,便出来打圆场道:“我说,二位且别争执,究竟是人命关天。还是先寻地方叫兰香生产,待孩子诞下再做理会。”陈杏娘怒气攻心,一口咬死了无处可容,定叫兰香出去,闹得不可开交。
傅月明见状,心里思忖了片刻,旋即上来说道:“母亲,我记得巷子东头咱家还空着一间房子,地方虽窄,倒还容的了人,不如就叫兰香挪到那儿去罢?”陈杏娘微微一怔,立时便回过神来,说道:“原是那儿,倒也好,就是那里罢。”说毕,便不理傅赖光,低头去问这兰香的意思。兰香至此时,早已疼得没了主意,只要得个地方就成,哪还有挑的力气,便点了点头。陈杏娘就叫小厮上来抬人,众人七手八脚将兰香撺掇到那边傅月明所说的屋子去。
傅赖光心中虽是不甘,但眼看如此闹下去,也未必有什么好处,只得暂且鸣金收兵,跟着过去。待走到那巷子尽头,果然见到一桩砖瓦小屋,墙颓瓦坏,甚见破败,却不知是什么地方。正待相问,早有小厮将门锁开了,把兰香送了进去。跟进门去,只见屋内脏乱不堪,桌破凳坏,尘嚣满榻。那婆子上前,取块手帕将炕上一抹,便叫小厮们把兰香安置在上,又一叠声要热水、手巾、剪子、草纸、绷接等物。陈杏娘吩咐留两个小厮看守,便带了傅月明回去。
一众人又返至堂上,那赵史与关宽眼见势头不好,便寻隙溜了,三叔公也推年老体衰,挨不得,去了。独剩傅赖光与里正回来,在堂上坐下。陈杏娘心中不耐,又不得不应对,便叫丫头重新炖了茶上来,众人坐着讲话。
那傅赖光端了茶碗,一饮而尽,又自果盒里抓了一把干果放入袖内,方才说道:“今日的事儿,嫂子还是见个主意的好,只这么着,也不是个法子。我倒有意领兰香回去,偏她这时候生了,动弹不得,这也叫无法可施。”傅月明斜睨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二叔说的是,兰香现下是动弹不得。既如此,也不好挪来动去的再往这边宅子里搬了,就叫兰香在那边屋里暂且住了,待父亲回来,再做理会便了。”傅赖光张口斥道:“你家家长尚未发话,你一个小孩子在这里乱插什么嘴?”
陈杏娘当即说道:“她人虽小,却正经是我们家里的人。你也不过是我家老爷的本家,论起亲戚来,隔着三五层墙呢,倒凭什么来管我家里的事?”傅月明也笑道:“这世间的事,不在说话之人年岁大小,只关乎其理正与不正。今兰香生产,身子不便,前儿二叔也说了领回家去不便当。这去二叔家不便当,难道搬到我家来就便当了?虽是路途近,也免不得搬动,她一个才生产的妇人,哪里经得起这等折腾!再者说了,我父亲又不是出了远门,不过是到临县换盐引罢了,隔不上几日就要回来的,就慌在这几日上了?”傅赖光无话可说,想了想又道:“那屋子如此腌臜,怎好住人?”陈杏娘接口道:“这有何难处,叫两个人过去略拾掇拾掇就完了。”原来,那屋子本是傅家一位家下人住的,那是个积年的寡妇,在傅家听用了一辈子。告了老,傅沐槐夫妇怜她无人奉养,便将那屋子与她做了个终老之所,每月叫人拿些银米与她。那老人在那儿住了不上几年,便去了,丢下那屋子无人打理,就成了如今这幅情状。兰香为此事住了进去,却不知算个什么缘法。
傅赖光已没话讲了,又只顾坐着不走。半晌,外头小厮来报道:“兰香生了个男丁。”陈杏娘听了,满心烦乱,只说知道就打发那小厮去了。傅赖光倒是满心欢喜,没口子的说傅家有后,又起来贺喜。那接生的婆子进来讨喜钱,倒被陈杏娘一顿话喝走了。那婆子一面走,一面嘴里不住地咕唧,出了门想了想,终是不肯白辛苦一场,便直奔傅赖光家去了。
这婆子才出门,忽有两个青衣节级上门,进门便连声喝道:“傅赖光在何处?老爷差咱们来拿他!”那傅赖光见两个官差来寻自己,惊得面无人色,连连陪笑问道:“二位官爷,小的就是傅赖光,敢问哪位官老爷找小的?所为何事?小的向来安分守己,想必老爷寻错人了。”那节级也是本地赌徒,与这傅赖光原有些嫌隙,当即把眼一瞪,骂道:“寻的便是你!你在西南营干下的好事,还问谁哩!现下人家把你告了,咱家老爷拿你上公堂去问话,还装不知哩!”一席话毕,便不由分说,劈手上前一把将傅赖光两只胳膊反剪,拿麻绳捆了。因捆地紧了,傅赖光疼的连声叫唤。这二人并不惜情,只向陈杏娘告了罪,便推着傅赖光去了。
堂上一众人见这提刑院差了人来,一阵风也似将傅赖光拿了去,皆不知所为何事。那里正是个心里有鬼的,又同傅赖光颇有些粘连,唯恐受其牵累,也忙自起身去了。独剩下陈熙尧祖孙三人,陈熙尧见今日唱了这样一出闹剧,也烦恼不堪,便问女儿主意。
陈杏娘说道:“也只得等老爷回来,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说着,就拿帕子抹起眼睛来,又道:“我再四的与他说,再收一房罢,我又不是个容不得人的,他只是不肯。岂料,他面上说着不肯,背地里倒偷着吃!弄出这样的事来,明儿传出去,这满城里还不知怎样笑话!”傅月明便劝道:“母亲休要如此,父亲不是这样的人,这些都是外人使的计谋,好来谋夺咱们家产的。”陈熙尧也说道:“月儿说的是,你也罢了,谅女婿也不肯这般行事的,你倒别听信小人谗言,就胡思乱想。”祖孙二人劝了一阵,陈杏娘方才止了哭泣。
此事了毕,天色已将晚,这三人却连午饭也不曾吃得,到这时也都饿了。陈杏娘便吩咐上房里摆饭,同父亲、女儿一道吃了。饭毕,陈熙尧便戴了帽子,起身去了。
送了外祖离去,傅月明想了一回,便向陈杏娘说道:“母亲,那兰香才生产,一个人住在那破屋子里,不是个事,还得寻个人扶持她才好。”陈杏娘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她这样来攀诬乱指,我倒还派人伺候她?哪有这样的道理!”傅月明笑道:“倒不是伺候她,她现下在咱们家的房里住着,母子两个若出了什么岔子,外头人便说咱们杀人灭口,难保不惹上一身的腥。再一则,这事儿没那般容易了结,处那傅赖光之外,恐还有旁人在幕后指使,放个人在那儿也好哨探着些。”




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55章探病
陈杏娘听了女儿这番言语,方明其意,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叫这起人混闹了一日,脑子里乱乱的,倒没想起来。”一言未毕,又问道:“倒不知叫谁过去好些。按说,还是咱们跟前这些丫头更知根底儿些。然而她才生了孩子,丫头子都是没出门子的姑娘,哪里照管的过来这些!”
傅月明低头不语,猛可儿的想起一人来,便笑吟吟的说道:“我瞧傅安媳妇子倒好,人干净爽利,又生养过孩子,知道怎样伺候。为人又忠厚老实,该不生出出些什么歪邪心思的。”陈杏娘听她提起,想了一回,也笑道:“倒也好,如今她汉子在咱家大门上守夜,到了晚就睡在门房里。她去那边伺候,完事了夜里回来同她汉子睡去,倒也便宜。”说毕,旋即叫丫头去将这媳妇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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