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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云深
季秋阳沉吟道:“这也罢了,横竖她只在内宅服侍,不到外头去,见不到什么人,量也生不出什么事来。何况,她又非朝廷要犯,隔了这些年,那事儿只怕早已淡了。她既合你的脾气,就带进京去罢。免得你到了京里,家人服侍的你不惯,你却将气撒在我头上,我可消受不起。”傅月明听了这话,将手向他脸上一拧,又气又笑道:“这却是什么话?我几时向你撒过气?你这话讲的倒好似我是个悍妇呢!”季秋阳任她拧了,又笑道:“才过门的妇人,就敢伸手打丈夫了,还说不悍呢!”夫妇两个说笑亲热不提。
至隔日,新妇回门。季家家人套了马车,傅月明乘车,季秋阳骑马,一众家人跟随,往傅家行去。
傅家二老一早便已起身,正引颈以待,盼着女儿女婿回门。门上小厮已来回走了几遍,好容易张望得见季家的车马,连忙走进去报信儿。得季秋阳夫妇下马出车,傅家二老早已出迎。一见二人便如天上落下一般,不及进屋,便先嘘寒问暖一阵,才相互携手,进了门内。
待进到屋中,傅月明自跟了母亲进上房说话,季秋阳便同着岳父在堂上坐。
这新女婿上门,自有一份厚礼送上。傅沐槐虽不贪图他财物,但眼见礼重便知他看重女儿,心里自然十分欢悦。又看这女婿礼数周到,言语恭谨,虽是个士子,在他这商贾丈人跟前却无半分傲慢之处,便越发欢喜起来。翁婿两个相谈融洽。
傅月明跟了陈杏娘进了上房,落座已毕,丫头上了茶,就攀谈说话。世间母亲到了此时皆是一样,陈杏娘张口便问傅月明,丈夫相待如何。傅月明略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含羞将新婚情形略讲了讲。陈杏娘见了她这等女儿情态,心里忖度情形,便也放了心。母女两个相谈多时,傅月明久不见唐爱玉前来,便问道:”爱玉妹妹怎么不见?”陈杏娘见问,眉头一皱,说道:“你大喜的日子,提那晦气人做什么?”说毕,略停了停,又道:“前儿你才出嫁,这妮子在家里就坐不住了,寻死觅活只要出家。我同老爷都没办法,初时还拿话相劝,落后见她闹的委实不像了,只好使人先送了些香火银子到城郊那个白云观去,讨了观主嘴里的话。用一乘轿子将她送了去,这才罢了。我原要打发人告诉你。然而因想着你正新婚,不想你烦心,便不曾告诉你。”
傅月明听了这言语,心里知道情形:既然自己已然出嫁,这表妹是再无在家中长住之理。将来到了别人家去,少不得要吃一场羞辱,不如此时闹离了这地儿倒干净。此女为母兄所累,弄到这般境地,她虽觉可怜,却也无可奈何,反劝母亲道:“她也是没别的路可走了,这般也好,免得日后父亲母亲再为她烦心。母亲也不要多想,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又问道:“母亲身子如何?宋大夫的药可还吃着?”陈杏娘说道:“比前儿倒好了许多,身子也利落多了。早先月事都有停的意思,如今竟又好了。”傅月明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既无奸人作祟,再慢慢调理着,自然是无碍了。
这四人分别谈了一回,又早已到了午时,堂上摆下饭来,四人携手入席。因季秋阳今日乃是娇客,傅沐槐自然推他上座。他却以小辈居之,执意不肯。二人推让一回,还是傅沐槐坐了首席,季秋阳在旁相陪,陈杏娘并傅月明在下打横。四人坐定,傅沐槐吩咐一声开席,底下便就四盘八碗的一齐端了上来,美酒羊羔,鱼虾满列,甚是丰盛。
席间,傅沐槐因料季秋阳就要回京赴任,便问他行程。季秋阳便将日前同傅月明所讲打算又说了一遍。傅家二老未曾料到他竟走的这样急切,一想及女儿即将远去,自此再难见面,心中便觉空空落落。傅沐槐是个男人家,人前倒还忍得住,那陈杏娘已是双眼泛红,食不下咽。傅月明亦自默默不语,垂首无言。季秋阳见了这等情形,倒不知如何劝慰。席上一时静默一片,过了半晌,还是傅沐槐勉强一笑,说了些场面话,将二人勉励一番,略过了此节。
待吃过了饭,因此地风俗,新妇回门不得过夜。季秋阳同傅月明略坐了坐,便就告辞回去。
转日,傅家二老又来与他们送别。傅月明眼见分别在即,自此家乡远离,父母抛却,不觉心如刀割,眼中滴泪。傅家二老纵然不舍,却也知出嫁从夫乃世间常理,更无挽留之理,反将女儿苦劝了一番。傅沐槐又把季秋阳叫到一旁,细细叮嘱几句。季秋阳也躬身领受。须臾,季家下人将行李装车已毕。傅月明眼见启程在即,只好忍痛作别,同丈夫登车而去。





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183章 行程
傅月明同季秋阳登上车子,家人跨上辕子,抽打牲口,车轮转动,启程而去。傅月明自窗子里探出头来,向后望去,却见二老立在路上,母亲还不住招手。才看了两眼,那车行甚快,又转了个弯,眨眼看不着了。傅月明无可奈何,只好缩回身去,凝噎无语。季秋阳见她这般模样,知晓她一时远别父母,神伤意堵,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慢慢劝慰。过了好些时候,傅月明方才心意转圜,渐渐平复。季秋阳携了新妇先奔山阴老家,回乡祭拜祖坟并告谒父母,又少不得将族中亲戚遍请一请。族中之人,眼见季秋阳几年功夫,发迹至此,不仅蟾宫折桂,又娶了如花似玉的一个媳妇儿,皆纳罕艳羡,便有些人动了趋附的心思。奈何季秋阳任期将至,行程甚紧,在老宅未住几日,便又带了傅月明上路进京。这一路朝行夜宿,风尘满载,走的极是辛苦。待行至一处湖畔已是黄昏时分,这夫妻二人下车,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好水——碧波接天,烟云浩淼,天水尽处似有几点渔舟,天上孤鸿野雁,正鸣叫归巢。傅月明见了这等景致,只觉心胸大畅。她连日窝在车上,已是憋闷的很了,乍见此景,只觉舒畅不已。正在此际,小厮上来回道:“此处名叫若耶湖,横渡湖水过去,方有官道。若老爷太太嫌慢,还可绕行过去。讨老爷太太的示下。”傅月明听了,便向季秋阳道:“绕道麻烦,兴许还要耽搁行程。不如我们就雇了船只,横渡过去罢。”季秋阳知她意思,近日在车内憋闷的狠了,眼见了这样的景致,便想闲散闲散。他虽嫌水路走的慢,但却不忍拂了爱妻之意,思忖一二,便即道:“既是这等,那便使人雇了渡船,咱们今夜就渡湖过去。大约明日傍晚,就可登岸了。”傅月明问道:“渡这湖面,竟要一日夜的功夫么?”季秋阳颔首道:“我自京里回来时,也曾走过这条路,若是顺风便快。只怕北风起来,就不好走了。”说毕,便使唤了家人到渡口上问询船只,他却携了傅月明在湖畔一所酒楼坐了,要了几样菜蔬下饭,同着妻子草草吃了这顿饭去。
待吃过了晚饭,打发去雇船的家人回来报信,称船已租下了,另雇了个船夫跟随。季秋阳听闻,便算结了店家饭钱,携了妻子,弃车登船。
季家家人所雇渡船,船身虽是不大,舱内倒也宽敞,以木板隔成两间,里头那间潮气略轻些,就算作了主人卧室,下人小厮并那些行李便都安置在了外间。傅月明进得舱中,四下看了一看,见这屋中靠窗摆着一张小床,恰能容下二人,一旁是一方木桌。床上虽铺有被褥,傅月明又哪里肯用他的,便使两个丫头将自家带来的铺上。
至此时,日头早已落下,月亮却不及升起,船家解了缆绳,撑岸开船。季家众人车马劳顿,各自早早歇下。傅月明同季秋阳也在里舱床上睡了。
船行至半夜,窗外忽刮进一阵冷风,夹裹着湿气吹在面上。傅月明登时醒转,转头一望,却见丈夫正兀自酣睡。舱内黑漆漆一片,唯有船窗撒入些许月光,四周沉静寂然,身下却只听水流潺潺往东而去。傅月明略躺了一会儿,却觉舱中潮气逼人,睡意全消,遂翻了个身子,信手推窗望去,却见外头月色大好,湖光粼粼,别有一番风趣。她看的心中喜欢,推醒了季秋阳,要他起来陪她赏月。
季秋阳虽然渴睡不已,却哪里敢逆了这娇妻的意思,也就同她起来。依着傅月明,就要到舱外瞧瞧,却还是季秋阳说道:“这三更半夜,外头又睡的有人,再闹腾的他们起来,明儿更没精神服侍了,就在这里看看罢。”傅月明听说,也就罢了,便将日间吃剩的一瓶玫瑰烧翻了出来,又将自家带来的花生、南瓜子摆了两碟,用了两只民窑白瓷盏子,亲手斟了两杯,捧了一盏与季秋阳,轻轻道:“就是冷的罢。”二人便临窗对月,小酌低语,喁喁呢喃,不知说了些什么话。
又稍过片刻,但见那一轮明月升上中空,银光遍洒,湖上水汽弥漫,远处似有群山隐隐,亭台楼阁。忽而清风徐来,吹得湖面粼粼波动,又不知哪里寺庙,撞了夜钟,钟声沉沉,水气袅袅,当真是一派清华气象。二人便也不曾说话,只是一意看景,心中都道:古诗上所说“夜半钟声到客船”,也与此景相差不离了。傅月明便伏在季秋阳怀中,二人双手相缠,不时摩挲,虽不涉情事,这番缠绵却比洞房那日更见旖旎。隔日起来,傅月明使丫头打水洗漱已毕,季秋阳便问船家路程。原来昨夜起了风,船行的快了,今日大约午后便可登岸。二人听闻,都欢喜不已。傅月明便用了自家带来的米面菜蔬,在船上做了些饭菜,同季秋阳草草吃过,就在舱外甲板上立着看湖景。二人见那天水相接,渔歌渺渺,清风不住,果然心怀大畅。
过了片刻功夫,西边天际忽而行来一艘楼船。傅月明目力极好,扯着季秋阳的袖子说道:“你瞧,那边有条大船,楼上还有个穿红的女子凭栏远眺呢。”季秋阳看见,说道:“想必是哪个富贵人家,出来坐船游玩,又或举家迁徙。”说毕,二人也都不放在心上,就此罢了。
过了午后,渡船靠岸。季家人下船上岸,季秋阳夫妇正看着家人整理行装,忽有一青衣人匆匆走来,望着二人打躬作揖道:“我家公子请贤伉俪过去小叙。”这二人皆感奇怪,季秋阳便问道:“令公子是何人?”那人回道:“公子姓林。”季秋阳同傅月明对望一眼,心中皆道:莫不是同林常安碰着了?
季秋阳心想这却不能不去,便叫妻子在此处等候。那人却又道:“我家姑娘也跟着来了,知道夫人在此地,十分想念,盼望一见,请二位一道过去。”
这两人无可如何,只好将家人叮嘱了一番,跟着去了。
原来林常安兄妹二人在一处酒楼落脚,包了个雅间说话。季秋阳进去见了林常安,便有林家仆妇上来引着傅月明去见姑娘。
傅月明随那妇人穿了两个房间,进到一处斗室之中。那林小月正在其中,打扮的花枝招展,上来盈盈见礼。傅月明哪里敢受她礼,连忙躬身回了。那林小月也不拦她,笑着受了,方才拉她坐下。
傅月明在椅上坐定,四处打量了一回,见这屋子虽是浅窄,布置的倒极是雅静,甚而盆栽兰草,鼎焚香麝,便问道:“此处可是小姐家中下处?”林小月笑道:“这却不是,就是此地一间酒楼罢了。我哥哥说坐了一日夜的船,人倦马乏的,不如在这里歇歇再走,便将这酒楼包了下来。虽则不能与家中相较,勉强也还能入眼。”傅月明听闻,心中叹息不已。只听林小月又道:“姐姐如今可是如愿以偿了,这是随着夫君进京赴任去?”傅月明忆起她早先的心事,不想多谈此事,敷衍了两句,又问道:“林姑娘这是进京探亲呢?还是怎样?”林小月淡淡一笑,摇头道:“探亲倒罢了,姐姐忘了,我去岁上了户部的名册,这是随哥哥进京待选去。”傅月明这才忆起,尚有此事,一时倒不好说些什么。然而看这林小月神色平缓,笑意和顺,并无半分伤怀之意,也就不再多谈。
半晌,只听林小月又问道:“姐姐既然出来了,不知家中的铺子交谁打理?”傅月明见她问起,因也是她家的本钱,不好相瞒的,便将日前同季秋阳所议讲了出来,说道:“家中的铺子,我自然不能带进城里,交了我父亲打理。我父亲是积年的买卖人,铺里的掌柜又是个知根底儿懂行情的老人,铺子交予他们,年终还同贵府上照老例分成,林姑娘就不必担忧了。”
林小月听闻此言,出了一回神,半日才笑道:“我倒不是怕这个……也罢,既然姐姐已布置下了,那也不必多提了。”傅月明听她这话,甚是莫名。待要再问,林小月却已谈起了别的,此节只好作罢。
二人说了几句闲话,便有个仆妇走来说道:“季先生要去了,打发人来请夫人。”
傅月明闻言,连忙起身,整理了衣装,也就跟了出去。
走到外间,只见季秋阳同林常安正在屋外立着。林常安说道:“那件事,还望先生思量一二。我担保,不会亏待了先生。”季秋阳却闭口不谈,只拱了拱手,就搀过妻子,相携去了。
傅月明见丈夫神色不似往常,便低声细问。季秋阳只是不语,傅月明看他执意不谈,也只得罢了。
回至渡口,季家家人已将行李装车完毕,夫妻两个重新登车而去。




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184章 掌家
因着在湖上耽搁了半日行程,季家一众人等至进京之时,离季秋阳赴任之期已只剩一日。
车行至季秋阳京中寓所门前,傅月明为人搀扶下车,定睛一看,却见是所宽大的宅院,水墨的墙裙,粉白砖瓦,倒是江南房屋的规格。门上悬着一方匾额,写着“季宅”二字。傅月明看出那字迹,乃是季秋阳的亲笔,便冲他一笑,说道:“你这所宅子,在京里也置了许久了?倒是狡兔三窟,四处都有个住所的。”季秋阳也笑道:“是临出京之际,托人在京中买的。因想着去徽州成了亲,就要带你上来。挤在客栈里,终究不像个样子。这宅子原也是一位翰林的,他告老还乡,托人要卖。我问着价钱合适,便寻中人买下来的。”说毕,又笑道:“只可惜临时忙乱,不是新房子,委屈了你这新嫁娘,将就住住罢。”傅月明听他笑语,垂首笑道:“你有这份心意,我已很是高兴了。京里不比别处,还是检点些为上。”
言罢,夫妇二人拾级而上,里头看门的家人,听闻主人回来,连忙开门迎接。
季秋阳挽着傅月明的手,进了大宅,先吩咐家人将行李归置下,便陪着她在宅里四处游逛,将各处地方、游廊走向一一指与她看。
傅月明游览一回,见这竟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周围有群房环绕,其内堂楼、厅堂、上房、厢房一应俱全。大门正对着粉墙影壁,影壁后头是一所天井,其内栽着好些合欢树,还有一个井圈子。天井过去,便是正堂,乃日常待客所在。两旁抄手游廊环抱,向后通过去就是上房。另有仓房、账房、家人住所、马厩等不可计数。到底还有一座小花园,西边开着一扇角门,可直通大街。傅月明看这宅子虽谈不上华丽奢靡,倒也深邃宽广,心下甚是不安,便问季秋阳道:“这宅子也太大了,咱们只两口人,就住在这么大的屋子,怕日后有人说话。你是个才做官的人,不怕日后有碍么?”
季秋阳闻说,莞尔一笑道:“你这就是过虑了。我是个翰林,这宅子前任的主人也是个翰林。他既能住得,我为什么住不得?”
两人说着话,一路走回正堂之上。季秋阳便将家中大小尽数招来,令其等拜见主母,说道:“自此往后,家中大小事宜,皆听太太的吩咐。便是有极紧要的,也须得由太太来告诉我。你们日后办差,勤谨仔细,年下太太自然有赏。但若是惫赖懒怠,卸责误事,查点出来,必然严惩不贷。”
一众家小闻言,都齐声道:“老爷吩咐,小的们必然勤谨。”说罢,便各自上来与傅月明请安见礼。傅月明也就不躲不避,公然受之。
见过家中大小,傅月明与季秋阳回至上房。小玉并桃红两个丫头早已先进了屋子收拾,见主人回来,连忙迎上前去,替他二人接了衣裳。
桃红倒了碗茶送上来,就说道:“行李都归置下了,姑娘、姑爷路上买的几样玩意儿,我跟小玉不知怎么摆放,还等姑娘示下。”小玉却拉了她一把,挤眉弄眼的笑道:“连日赶路,姑娘、姑爷必然累了。路上又人多眼杂,就是想说几句话,也没个避人处。这好容易进了家门,且让他们自自在在的说话罢,那些不要紧的事儿,改日再回也是一般。”说毕,竟不同傅月明招呼,拽了桃红出去了。
傅月明说道:“好大胆的丫头,谁把她惯到这般的。主子跟前,也没大没小起来。”季秋阳却笑道:“这个小玉,倒很是伶俐。一路上我观她行事,很是知道进退轻重,回环机变,又知书识字儿的,倒是难得。”傅月明点头道:“到底是那样人家的出身,卖身做了丫头,却是可惜。”言罢,便睨着季秋阳,似笑非笑道:“好啊,这一路上你不言不语的,倒睃我的丫头!老实说,你看上哪个了?我今儿就把她许给你,我的丫头我还做的了主。免得日后你们看对了眼儿,背着我偷吃,倒弄出些不自在来。”
季秋阳听了这话,也晓得她说笑,存心怄她,便蓄意点头道:“娘子这话很是,难得娘子贤惠,为夫也不好却了娘子美意。我瞧那个桃红身段修长,容貌甜美,为人老成持稳,又是你打小便贴身服侍的丫头,倒是个不错的人选。那个小玉,生得灵秀可爱……”他话未及说完,傅月明早已合身扑来,同他撕扯道:“这才成婚几日,你就挑肥拣瘦起来了!要一个还不够,连两个都惦记上了!你真真混账!”季秋阳一面躲她粉拳,一面就笑道:“我还没闻到半点腥味儿,你这醋坛子就打翻一地了。既会吃醋,那又假意充什么大方?倒弄得夫妻背心,都不痛快。”嘴里说着,便将她搂在怀里,强拖至床畔坐了,将她抱在膝上,脸颊相贴,低声道:“我知道你上一世是被奸人坑害的怕了,到了这一世,心中便有许多猜疑,又觉男子性情难拿,唯恐重蹈覆辙。然而我为人怎样,待你心意如何,你都该看在眼里。委实不必弄出这些姿态,拿那些小意来试。我季秋阳此生只要你傅月明一人,我晓得如今说这些你也难信,咱们久后见人心就是了。”
傅月明听他说的这般郑重,也自知这番是自己失礼,连忙道:“这次是我不好,我往后再不说这话了。”季秋阳却不依,又道:“你事前在徽州定下的约法三章,我是件件都遵的,不信你大可查去。你若还担忧,不妨再定出几条闺房条款,我与你签字画押。若日后有犯,娘子大可家法惩治。”傅月明听了这番言语,仰头细观他神色,见他虽面色淡淡,眼角却含着笑影,知他并未生恼,遂笑道:“你这般迁就于我,不怕日后家中地下夫纲不振么?”季秋阳莞尔道:“夫纲地下不振怕些什么,床|上能端起来也就充的过了。”傅月明听的面红耳赤,眼眸流波,颊上霞飞,张口啐道:“呸,好好的说着话,你就歪邪起来!满心里不知思想些什么,快放我下地,我不要同你在这里缠!”季秋阳却哪里肯放,两人拉拉扯扯,不禁就哄动了意思。这二人连日行路,路上野店风霜,舟车不稳,哪里有那心思。如今好容易安顿下来,又是新婚之际,难免有些柴草碰星火的意思。傅月明嘴上虽硬,身上倒半推半就,也就容他一振夫纲。两人脱衣上|床,颠鸾倒凤起来。
转日起来,吃毕了早饭,季秋阳便将家中各处钥匙并银钱账簿都交予傅月明,又说道:“明儿我便要到翰林院去上任,往后或有公务忙碌,难顾及家里。这家中日常琐事,只好靠你去管。你便放手去做,家中下人若有不服管束的,只管责罚,不必顾忌。若是人手不足,便使人去买。”说着,略停了停,又道:“因走时匆忙,宅子我不曾好生打理。你若看着各处的摆设有不合心意的,仓房里存的好些古董玩物,拿来换了就是。”傅月明嫣然一笑,说道:“我都知道,你都不必操心。大老爷好好做官就是,上任需用的各样东西,可都齐备了不曾?”季秋阳也就笑了笑,说道:“那些倒是一早就备下了,不用你费心。我知道你素善持家,不过白嘱咐你罢了。”这一语未了,他又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本还有一桩事想交予你处置,但你才来京中,这些事只怕一时难于上手,暂且罢了,往后再说罢。”
傅月明见他神色迟疑,言语不畅,便忆起路上碰见林常安一事,情知里面有些不知底里的事情,也不便多问,这一日,二人便在房中看账议事,将家中所缺一一列了单子,传与家人采买备办,一日也就过去了。
至隔日,季秋阳先去吏部销假,便去翰林院下马拜印。他为人极好,又有真才实学,兼且圆滑润泽,同一众同僚相处极好,上司下属那里风评也甚佳,仕途之上也算春风得意。
傅月明在家中,就在正房旁的抱厦里设帐,她自家平日便在帐后看账议事,叫小玉与桃红两个丫头在外守着。若有家人来回事,先叫丫头进来通禀,方才带到屋中案前。她自家新制了一把筹子,将家中旧的弃之不用,家中下人若要支领银钱,皆以此物为凭,至傍晚时分便要进来交筹子算账。她自家写算皆精,又是个条理分明之人,但凡底下人有些算计,无不识破。又自家人中选了几个老成持重、忠心可靠之人,充为管家,每日将家中事宜,巨细无遗悉数禀告。连日下来,家中各样事物无不井井有条,一家大小,进出有矩,行事有凭。家中人口虽是不多,倒是有个蒸蒸日上的样子。
这季家下人,一早便知自家主人是讨了一个商贾女儿为妻,当着主人面前虽不敢提,私下无不议论主母出身低微,门户同主人不配,便都有些瞧她不起。得傅月明掌家之后,便有几个不知高低的,去试她的锋芒,皆讨了个没脸。旁人见她赏罚分明,精明才干,主人又凡事皆靠她去做,家中大小事她尽能做主,便不由各自抱愧,将先前那轻慢之心尽数收了,再不敢不尽心扶持。




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185章 香粉
自此,季秋阳便携妻在京住下。他每日按班往翰林院点卯当值,闲暇倒并无别事。然而他原先在京中结交的一班朋友,得知他夫妇二人在京落足,便都寻来,与他接风洗尘才罢,又是李仲秋的送行酒宴——原来李仲秋原说要去,临行之际却被几件琐事绊住,故而滞留至今。至于那萧澴、李梵一干人等,原就是富贵场中的子弟,本有些纨绔习气,又正是青年好玩之时,隔三差五,赏花会酒,品茗对诗,寻了千般由头,只要结伴玩耍。又看季秋阳洒脱磊落,应酬甚佳,便都与他交好,但有宴席必要请他,且非至不可。季秋阳待说不去,这起人又皆是名利场中尽不能得罪的,无可如何之下,也只能暂将才新婚的娇妻撇在家中,独个儿赴席,每日总要闹到深夜方才回家。他酒席劳形倒也罢了,只是苦了傅月明,每日都熬尽夜漏才盼得夫归。得他回来,又大多扶醉而归,温存不得反要仔细服侍。然而好在傅月明是个通达事理之人,并无世间小儿女情态,情知丈夫这酒局也是无可推拒之事,倒也不曾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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