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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飞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宅猪
许应没有登上任何世家的车,径自向神都走去,拱手道:“我爱步行!”
各大世家的管事也纷纷跳下车,陪他步行。
后面车马如龙,队伍很长。
许应就这样一路走入神都城,无人盘
查,各家管事力邀他去各家做客,许应一并婉拒,道:“我在神都有旧,与元家的元未央公子相识,便叨扰他,住在元家。对了,你们谁知道这种葫芦是哪家的?”
他取出朱红大葫芦。
王家管事上前查看一番,摇头道:“这种葫芦没有留下什么印记,不好辨认是哪个府上的。许公子莫非是在城外遇到用葫芦搜魂的人?”
许应点头,道:“遇到几个奇怪的人,在河边搜魂。”
王家管事笑道:“多半是给哪个府上的老人炼丹的。有些人喜欢走偏门,去搜集刚死的人的魂魄,用来给老人配灵丹,吃了可以延寿。许公子,这边请。”
许应皱眉,把朱红大葫芦交给七。他肩头的小蛇脑袋陡然大了好几圈,张口把那朱红大葫芦吞下,脑袋又自缩小。
各大世家管事在前带路,许应四下看去,只见神都气象确实与众不同,百姓也都富足,城中的三座神像是三圣像,分别是文武大圣皇帝、则天大圣皇帝和至道大圣皇帝的雕塑。
这三位皇帝虽然已经故去,但依旧香火如云,颇为鼎盛。
三圣皇镇住神都气运,们故去之后,已成神灵,他们的香火也成为神都的道路交通的一部分。
神都有香火辇道,便是三圣皇的香火之气形成的官道,漂浮在天空中,直达皇城。时常有宝马雕车从上面驶过。
还有香火之气形成的虹桥,挂在洛水上,人们走在上面,如走在云端。
许应遥望三圣像,停步询问道:“诸位,三位皇帝的魂魄是在阴间享福,还是在神像中?”
众人纷纷摇头,裴家的管事笑道:“这哪里是我们能过问的事情?不过,全网首发三圣皇倒是在年关时显圣,神像便会活过来。灾乱时,还有三圣皇复苏,镇压那些乱党。”
这三圣像的香火之气太强大了,其中文物大圣与则天大圣,香火之气已经在身后形成一道火焰状的神龛,高达百丈,但相比们身躯,百丈神龛也显得极为袖珍。
至于至道大圣,香火神龛便小了很多。
“许公子,那里是凌烟阁!”
裴家管事遥指一个方向,许应看去,只见那里青气袅袅而起,直冲云霄,鼎盛至极,青气下是一座高楼,气象万干!
“那里供奉的是历代以来,神朝最强大的存在。”崔家的管事是个貌美的妇人,告诉许应道。
许应指向另一处地方,疑惑道:“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众人看去,只见许应手指的地方是一株大柳树,高耸入云,柳树周围没有其他建筑,有滚滚黑气缠绕着这株大柳,凶恶至极,隐约间,还可以看到不知多少孤魂野鬼生活在柳树中,都是提着自己的脑袋。
“那里是独柳树,斩头的地方。”柴家的管事道。
去元家要经过那里,许应远远看了一下,独柳树下正在砍头,有百十人跪成一排,金吾卫监斩,用令旗镇住四方,又用干元旗锁住天空,坤元鼎锁住大地,免得逃脱。
“许公子,他们是在砍周家的人。’
崔家的美妇人笑道,“砍了十几天了,每天都要砍百十口人。你看旁边那个拿白幡的,是收魂的,要用周家人的魂魄炼灵丹呢,延年益寿!”
许应看一眼,果然有个金吾卫拄着一面白幡。
这种白幡他见过,皇帝命金吾卫杀苍梧宗弟子的时候,便有金吾卫拄着白幡。
“这里砍头,怎么都是男丁?”许应询问道。
“女的卖到勾栏青楼里去了,做了官妓。周家犯了谋反的罪,胆敢在九山谋害圣上,没有夷九族已经是圣上慈悲了。”
许应来到元家,元家是高门大院,一看便气派斐然,只是这个古老世家已经衰败,家丁也不兴旺,到了这一代,元家连老带幼只剩下不到十口人。
看门的家丁见这么多人上门,慌忙前去通报。
过了片刻,便听内府有人前来相迎,开门看时,是青衣老仆骁伯。骁伯身后跟着一
个年轻公子,谦恭有礼,仪表不俗,正是元未央。
“元兄弟,我前来叨扰。”许应笑道。
骁伯脸色一沉,便想堵住门不让他进来。元未央彬彬有礼,向骁伯道:“许妖王远道而来,身后是各府的管事,我元家若是不请他进来,元家脸面便要丢尽了。”
骁伯无奈,悄声道:“老夫人那里不好交代。”
元未央含笑道:“母上那里有我去说。骁伯别让客人候在外面,尽快请进来。”
骁伯只好请许应进来,崔家美妇人笑吟吟道:“元家若是不欢迎,可以住进我崔家,我崔家院子又大床又软和。”
骁伯告了声罪,关上门户。
许应这才松了口气,向元未央赔个不是,道:“给元兄弟添麻烦了。”
元未央含笑相请,引着他向家中走去,道:“鬼仔岭一别,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白眉老祖渡劫也过去了月余时间,我也猜出许妖王多半要被人逼得出山,不得不来京师一趟。前两日我还在想,许妖王该如何
应对这个局面,不曾想,你果然来了。”
许应诧异,总觉得他不如从前那般亲近,多了一分疏远。
不过他们分别两个月,有些生分也是应该。
骁伯来安排许应的起居之地,元未央没有跟过去,道:“我去告知母上友人来访一事。”
骁伯安排一个独院给许应,院子颇大,尽管冷清,却很整洁。甚至还有大蛇七匍匐晒太阳的地方。
许应让七取出自己的衣物,整叠一番。
七道:“元未央似乎不那么热情。”
许应笑道:“两个月不见,当然会有些生分。”
过了不久,郭小蝶欢快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传过来,叫道:“姓许的,你真的敢来京师!好大的胆子!”
许应笑着迎上前去,只见郭小蝶还是从前的打扮,衣服颜色换成了紫粉,束胸束得
高了一些,没有以前那么露。
郭小蝶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咯咯笑道,“防正人君子的。免得乱了正人君子的道心,那时他们又要骂我。你又壮了!”
她一拳捣在许应胸口,差点把许应打飞出去,凶巴巴道:“你家小七咬了我四叔一口,害得四叔整条胳膊都被二姨砍下来!四叔原本打算找个周家的好友,让胳膊长回来,谁知道周家又出了事!现在,他还单着胳膊,抱怨说上厕所都不方便!”
她恶狠狠的瞪了七一眼,七打个哆嗦,连忙游走,叫道:“你四叔要掐死阿应,我才咬他的!你这婆娘不要过来,否则一口毒气要你全家出殡!”
许应揉了揉胸口,笑道:“你让郭四叔来找我,我帮他接上便是。”
郭小蝶这才转怒为喜,道:“他奉皇帝的命令追杀你,我让他给你磕头赔个不是,你们就和好吧。未央哥哥呢?”
过了片刻,元未央过来,神色淡然,对郭小蝶的到来也没有多少喜色,淡淡的应付几句,道:“我这几日需要修炼元道诸天感应,恐怕不能陪着两位。”
郭小蝶快快离去。
元未央向许应道:“许妖王见谅,我功法修炼到关键时期,恐难有时间陪你。”
许应笑道:“元兄弟只管去忙。”
元未央道:“你我是知交,我不能相陪,心里很是不安。我家里人丁不多,只有个妹妹,与我是同胞所出,模样儿与我有七八分相似。上次说了要介绍你认识,既然你来了,那么我这几日便让妹妹陪你四处走走。”
许应道:“元兄弟只管去忙,我自己可以出去走动。”
元未央正色道:“此非待客之道。我妹妹名叫元如是,待会你见了便知。”
许应只好称是。
元未央离去,又过了许久,一个明媚少女分花拂柳走来,穿着鹅黄色衣裙,明眸皓齿,远远笑道:“是从零陵来的许哥哥吗?”
许应看去,这少女果然与元未央有着八九分的相似,只是更多一些女孩儿的娇媚和清秀,令人怦然心动。
她薄施粉黛,画着淡妆,肌肤白润中透
着淡粉色,似乎吹弹可破。
许应站在她面前,不禁有些腼腆,倘若是郭小蝶那样大咧咧的姑娘,他倒很是轻松,但这么娇媚的女孩儿,又是好友的妹妹,他便有些手足无措了。
“许哥哥,家兄让我带你出去,四处走走。”
那少女元如是却没有丝毫的腼腆,拉着他的手便向外走去,笑道,“京师大得很,好吃的好玩的又多,咱们可以去疯一天!”七听到这话,忙慌游过来,叫道:“等等我!”
少女元如是回头,目光扫来,七顿觉身体发寒,如坠冰窟,连打几个冷战,连忙道:“阿应,我舟车劳顿,还是不去了。”
许应被元如是拉着手,踉跄跟着她,一溜烟跑出元府。
骁伯正从外面回来,看到一个女孩儿拉着许应跑出元府,不由错愕:“这是哪来的女孩?长得真漂亮等一下!”
他慌忙跑入元府,去寻元未央,有侍女道:“公子在闭关潜修。”
元如是嫌闹市人多,又带着他跳到屋脊上,两人在屋脊上狂奔。
她突然跳到长长的香火辇道上,沿着香火辇道狂奔。
许应跟上她,只见香火辇道上有官府的车辇从皇宫中驶出,车马奔行如雷,速度极快。少女带着许应在车流中穿梭,被金吾卫发现,立刻向他们追来!
那些金吾卫各自背着剑匣,伸手一拍,匣中剑气飞出向两人杀来。
元如是咯咯一笑,拉着许应纵身一跃跳下香火辇道,她周身剑气缭绕,如雪花团团,绕体穿梭,沿着香火辇道的下方飞去。
“元兄弟的妹妹,资质不错啊!”
许应连忙御剑跟上,两人化作两道剑光贴在香火辇道的背部,一路向上飞去,背后那些金吾卫的剑气哪里能追上他们?很快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不久后,许应跟着元如是来到则天大圣皇帝神像的皇冠之上,这里居然极为平摊,巨大的神像高耸入云,可以将方圆千余里的疆域尽收眼底!
两人散去剑气,席地而坐,元如是双手撑着地,向后一靠,仰头看天,兴奋得大叫一声,脸色因为激动而有些潮红。
这少女看看许应,只见少年正在把刚才买的食物放在皇冠上。
元如是也取出自己的食物与他分享,两人坐在皇冠上,看着烟云缭绕的神都,心旷神怡。
“许哥哥,你知道这个青葡是什么味道的么?”元如是眼珠子转了转,捏着一颗青葡问道。
许应摇头,道:“这是最后一颗了,我还没有尝过。”
那少女把青葡含在嘴里,突然扑过来,压在他的身上。
许应脑中轰然,便觉得那颗青葡送到了自己嘴里,带着温润的甜香。
兄弟姐妹们,五二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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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飞升 第九十五章 长生诅咒
许应浑浑噩噩,脑海里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波又一波冲击着自己的大脑,让他顾不得去想其他事情。
他觉得神识前所未有的活泼起来,紧张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皮肤战栗,头皮也在绷紧。
他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紧贴自己的少女,只见她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脸色不知何时变得红润了。
突然,那少女偷偷睁开一只眼睛,两人对视,许应脸色腾地红了,觉得自己仿佛做了错事一般。
元如是也红了脸,扭头看向别处,过了半晌,小声道:“我平时不是这样的,而且我们才认识一天。只是我见到你,不知怎么就觉得与你认识很久了,就像是认识了千世万世一样·..”
许应道:“我平日也不这样·····从来没有过这样。我心好乱,嘭嘭的跳··....”
“是什么滋味?”元如是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许应想了想,道:“甜的,很软和,温温软软的,还有股香味。大概是樱花的香味儿。”
元如是眉开眼笑:“我问的是青葡的味道,不是我嘴唇的味道。我早春的时候采了一些樱桃花,偷偷做成了胭脂,涂在嘴唇上,比较滋润。你果然喜欢!”
许应脸色微红,道:“青葡很甜,带点酸味,恰到好处。如是妹妹,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你哥哥?你毕竟是他的妹妹,我怎么可以····..”
元如是眼睛眉毛一起笑了起来:“你还要尝一尝吗?”
许应道:“可是我们没有青葡了··....”
元如是闭着眼睛亲了过来,许应这才知道她说的不是青葡,而是胭脂。过了片刻,他们的嘴唇才分开。
许应还要再尝尝胭脂是什么味道,元如是把他推开,道:“我该回去了,离开太久,母上会呵责我的。今天的事情···...”
她脸色羞红:“你不可对其他人说,尤其是家兄,家兄对我看得很严!你一定要瞒着他。你瞒着他,我就、我就···..”
她揪着衣角,有些扭捏:“明天带新的胭脂给你尝尝!”
她说完,纵身一跃,化作剑光远遁而去,像是要逃走一般。
少年坐在皇冠上,大大的夕阳挂在天幕上,映红了少年的脸。
许应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一想到要瞒着裴度道,和他妹妹元如是品尝胭脂的味道,他心里对元未央既是愧疚又有些兴奋。
“阿应,天色晚了,该回去了。”大钟老神在在的声音传来。许应火燎屁股般跳了起来,惊声道:“钟爷,你怎么也在?”
大钟从他后脑飞出,懒洋洋道:“什么叫我怎么也在?我一直都在。你忘记了,你和小七商议好了,一三五跟你窃,二四六跟他窃。今儿是十五,我窃你。”
许应脸色被夕阳照得更红了,讷讷道:“今天事情,钟爷不要告诉元未央。”
大钟不以为意,道:“钟爷什么事情没有见过?钟爷被挂在庙里三千年,别说你们这些小男女卿卿我我的,就算更猛烈的钟爷都见过。你们只是碰碰嘴唇而已。阿应!”
他语重心长道:“我一直嘱咐你,要虚空立象以定神识,我发现你当成耳旁风,没有炼好。刚才你的神识像开了锅一样,就差没有把你的脑子煮成脑花。下次你们碰嘴唇的时候,你要存想,你就存想我。一声钟响,保管你心如止水。”
许应想了想,自己好像很喜欢神识开锅的感觉,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从雕像上跃下,催动剑气贴着背阴处,免得惊动他人,过了片刻,许应落地,返回元府。
元未央迎了出来,歉然道:“舍妹把你抛下自己跑了回来,我已经把她训斥一通,让她悔过去了,不许吃晚饭。许妖王去洗漱一下,咱们晚上吃个便饭。”
许应道:“如是妹妹很好的,你不要责罚她,是我想在外面逗留一下,便让她先回来了。”
元未央正色道:“元家规矩不可丢,该责罚还是要责罚。”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骁伯出门看去,过了片刻,回来道:“是裴家的裴敬亭,前来请许公子赴宴的。”
许应沉吟片刻,道:“元兄弟,裴老一路送我过来,裴家也伤亡惨重,只剩下他一人。他盛情相邀,我若是不去恐怕不太合适。”
元未央道:“你这一路前来,只怕各大世家均已出动,许君之名,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行应该没有大碍,裴家是千古世家,不会为难,也不敢为难。”
许应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他唤上蚖七,走出元府,只见裴敬亭在外候着,门外停着一辆新的宝辇,两头彩鹿拉车。
“许公子,请。”裴敬亭立在车边,伸手相请。
许应微微一笑,登上鹿车,元未央也走上鹿车,两人在车中落座。裴敬亭感慨道:“我被家兄摆了一道。家兄知道我不服他做家主,在裴家又扶持自己的势力,因此这次请我去接许公子,借机剪除我的党羽,让我不再有异心。”
他此次去“请”许应,带着的二三百人,都是自己在裴家的亲信,没想到一路上死伤干净,便是他自己都差点葬身在途中。
许应问道:“世家内部的争斗,也如此剧烈吗?”
裴敬亭道:“比外面激烈百倍,可谓生死存亡。经过这次教训,我便不会再对家兄有二心了。因此家兄依旧让我来迎接许公子。”
许应道:“没有动手,便剪除你的羽翼,甚至他想除掉你,也无须亲自动手。这个人物,的确很厉害。”
裴敬亭道:“他是当今天子宰相,自然城府深沉。”
不知不觉间来到裴府,裴府已经在烟雨楼摆好筵席,长长的条案,鲜果、蜜饯、冷盘、热食、大菜、鲜味、山珍,有上百道菜。
又有丫鬟侍女十多个立在一旁,随时准备侍候,但筵席上却没有其他人。
裴敬亭道:“这是专门为许公子准备,家兄已经多年不曾饮用凡间之物了,不能作陪。”
许应入席,道:“裴老不坐吗?”
“没有家兄命令,不敢入席。”裴敬亭道。
许应只好自己动手,只是这么多菜肴他哪里吃得完,又觉得剩下浪费,便让蚖七下来自取。
不久,饭菜一空,蚖七道:“还未吃饱。”
裴敬亭见状,道:“与七爷牵来几匹牛马。”
蚖七吃饱之后,依旧藏在许应衣领间,只是吃得太多,有些藏不住,圆滚滚的肚子露在外面。
许应跟随裴敬亭走在幽深的裴府小径上,穿过门廊小道,过了一片片园林,来到一处宫邸前。
裴敬亭停步,道:“家兄在里面等候。许公子,我便不进去。对了,家兄名叫裴度。”
许应称谢,走上阶梯,进入这处宫邸。
宫殿幽静,宫灯明亮,却没有声音,只有许应的脚步声在宫中荡来荡去。
许应穿过长廊,进入殿中,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那中年男子听到脚步,转过身来,是个衣冠整洁,容貌颇为考究的中年男人。
之所以说他容貌考究,是因为他的鬓角,眉毛,唇上须唇下须,都经过精心剪裁,甚至连眼睫毛也经过修整,让自己的容貌显得更为好看。
他的衣着服饰也是如此,衣着合身得体,饰品只有腰间一块玉佩半遮半露,没有多余的饰物。
他便是裴度,当今朝廷的宰相,也是裴家的傩仙。
“久闻许妖王之名。”
裴度微微颔首,笑道,“总算把你盼来了。许公子走出九嶷山的那一刻,便已经名动天下。这边请!”
许应跟着上前,道:“裴家主打算带晚辈去往何处?”
“我裴家的禁地。”
裴度走在前方,身后浮现如玉般的天空,洞天旋转,顿见前方大殿像是方方正正的砖块般分解开来,露出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
许应跟在他身后,心中暗惊。
裴度的法力比裴敬亭还要雄浑不知多少,给他的感觉,甚至还在周齐云之上,堪称汪洋恣意!
这便是裴家独有秘藏的力量!
“我裴家是千年世家,祖传秘藏名叫玉池。”
裴度走在前方,没有看他,却仿佛猜测到他的想法,自顾自道,“但作为千年世家,我裴家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可以因此获得更多的宝藏。比如说人体六秘,除了最神秘的涌泉之外,我裴家其实都有相应的传承。”
许应心神震动,裴家已经得到六秘的五秘?
这时,一缕阳光从通道外照耀过来,让他觉得有些刺眼。待到眼睛适应了阳光,许应便见他们此刻已经来到一片玉质的洞天之中。
他站在这座玉质洞天四下打量,只见这片洞天的空间似乎有了重量,手在其中移动,有一种在水中的感觉。
一股奇妙的力量充斥在四周,激发他的体内元气,让元气也活泼泼的运转,缓慢提升。
许应心中微动:“我顺着这洞天的力量,便可以寻到玉池秘藏的方位!”
他刚想到这里,突然看到前方一位高瘦的老者端坐在洞天中央,这座洞天的尽头,是另一个洞天,其中坐着一位老妪,也是端坐不动。
许应跟着裴度沿着这个洞天,向前走去,来到那高瘦老者身边。裴度道:“这是我裴度第一位先祖,也是第一位傩仙。这位先祖生于王莽乱世之时。”
许应向那高瘦老者看去,其人栩栩如生,但脑后有亮光传出,一道窄窄的缝隙自他脑后延伸到脖颈,又自脖颈来到后背,一直到尾闾!
他只是一张皮囊!
他们进入下一个洞天,来到那老妪前。
“这位先祖是我裴度第二位傩仙,在光武大帝时期得道。”裴度道。
许应仔细打量,只见这老妪背后也有一道亮光。
他们来到这个洞天的尽头,第三个洞天出现,其中也有一个衣貌得体的老人坐在那里。
裴度走在前方,向许应介绍裴家一位位先祖光辉的历史,一路从王莽时代走到现在,不知不觉间,许应跟随他走过一百五十多座洞天!
这些洞天相连,皆是傩仙所留,在这片玉质中留下一条长长的通道。
许应向前望去,这条通道还在向前眼神,隐约可见一个个身影坐镇在其间,应该是裴家的其他傩仙。
大钟禁不住感慨道:“两千多年来,裴家对玉池秘藏已经研究得太透彻了,这个秘藏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难怪裴家能造就这么多高手。不过,这些傩仙死得也太多了!有人专门盯着裴家的傩仙割韭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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