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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晨光路西法
说到底,华夏的工人们,在前面的几十年里面,已经习惯了不管自己干的工作好坏,只要每天去上班,然后做事就可以按月领导工资。至于他们做的是不是无用功,根本没人去在意。因为企业的盈亏由国家政府负责。
这是社会主义的优点,却也是一种不符合实际的现象。以至于未来的几十年,关于这种制度的好坏,一直都在有人进行着争论。
必须要承认,在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下,极端的平均主义问题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为彻底根除这一弊病,激发个人、企业、国家的活力和效率,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华夏在总结农村出现的各种形式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基础上。在全国推行农业生产责任制。随后,又开始了企业扩权试点。到1987年,全国已有80%的国企实行形式多样的承包经营责任制,企业内部也广泛开展了以厂长(经理)负责制为主要内容的改革。
但是,即便推行了这样的改革,还是没有办法改变一个现状。那就是经过多年的大锅饭,工人们已经习惯了自己只要去上班,就能够领到工资的生活,甚至于儿子接老子的班。在工人们看来也是应该的。
实际上,改革前的分配制度,主要是按级别工资和资历工资进行分配。也就是说,级别越高,工资越高。资历越老,工资越高。比如,一个厂长,如果他的干部级别不及一个工程师高的话,那么,他的工资就没有工程师高了。这种分配制度的理论依据是这样的:干部级别越高,说明他的责任越重。于是,按照“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工资也就越高。当然,这种级别与责任的对应关系。是粗线条的。级别对责任的描述,并不精确,但这也是不可能达到数学般的精确的。
而工龄工资,则是建立在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基础上的。一个人参加了工作。他创造的价值,一定是多于他的工资所代表的价值量的。是为剩余价值。一个人工作年限越长,资历越老,说明他为社会创造的剩余价值就越多,因此,按照“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他就应该得到较高的工资。
至于各行各业同级别的工作者,都取相同的工资,其实不能说是平均主义。
比如,一个在低收益的纺织厂里工作的工人,他的工资与同级别的高收入行业的石油工人的工资相同,在理论上说,就不能认为是平均主义。因为,在公有制社会中,生产资料是全民所有的,大家权利平等。所以,石油行业的高收入,纺织行业的工人也是有份的。而纺织行业的亏损,石油工人同样也是有份的。级别工资的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把这种差异消除,实现红利分配的权利平等。
当然,国企改革当中出现了更多的问题,比如后来打破“论资排辈”的政策,这一缺乏远见的反传统文化的理论,最终导致产生不公平的分配制度。因为,就芸芸众生来说,人的智力、能力,其实相差不大。真正的天才人物,是少数。而人的社会实践,又是人的知识和能力的一个来源。所以“论资排辈”是建立在这一社会经验上的,资历越老,实践知识越丰富。打破“论资排辈”只对少数人有意义,因此,也就只能因人而论,一旦作为普适性的制度,就与常理不合了。而这一思维的直接结果,就是按岗分配。岗位工资的多少与人的资历无关,也与人的学识无关,只要具有在这个岗位上从事工作的资格,就能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并取得相应的报酬。但这一分配制度,基本上可认为是拍脑袋决策。这不是说在制定这一机制时,没有huā脑筋,而是根本没有用。因为,一个岗与另一个岗的责任差别,是无从计量的,按岗分配就成为只为拉开差距而拉开差距的分配,与企业建设与发展没有直接关系。结果,这样的分配机制非但不能激励国企员工的积极性,反而挫伤了员工的工作积极性,或只成为某些人“开小灶”的借口。
而打破用人机制的大锅饭的问题,社会影响就更大了。打破用人机制的大锅饭,本意是迁就能力不强的领导,当他们没有能力领导职工和发展企业的时候,可以允许他们解雇职工的权力“减员增效”。但是,生存是人的最基本的权利。在社会还没有建立完善的保障体系的时候,使国企职工失业,无异于表示由于他没有竞争力,这个社会已经不能容纳他,他只能自生自灭。这当然就会产生巨大的社会问题了。所以,国企的大锅饭虽然打破,但社会保障的大锅饭又要建立起来,否则,是要迫使人们行使自然的权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徐君然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让这几百号人吃上饭,这样他们就不会影响仁川县的发展了。
眼看着工人们并没有因为自己和谭明福的劝解而离开,徐君然想了想说道:“同志们,大家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到咱们县这么长时间,我徐君然答应的事情,有没兑现过的吗?我在这里答应大家,只要你们离开,保证把白酒厂的问题解决掉!”
“是徐县长。”
“就是那个从省里来的徐县长。”
“听说他还真做了少事。”
“亚麻厂的事情就是他解决的,现在亚麻厂的人都在念他的好。”
不得不说,徐君然之前在仁川县的所作所为,成功的让他在群众当中打下一个非常好的群众基础,并且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帮助他成功的让工人们相信了他。





升迁 第六百四十八章面子工程(求保底月票)
必须要说,徐君然的威望还是很不错的,在听完了他的话之后,工人们犹豫了一会儿,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工人商量了一下,逐渐把原本已经堵死的跃进路给让开了。
“县长,俺们可相信你了。”一个年过huā甲的老工人冲着徐君然喊道。
徐君然点点头:“走吧,我陪大家一起去白酒厂,有什么话大家都可以跟我说。”
现如今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尽快把这些工人们带走,否则等到上班的人越来越多,跃进路被堵的事情也就会传开,到时候才是真的麻烦大了。徐君然可不希望这个事情被市委市政府那边的领导给抓住把柄。
白酒厂距离跃进路的位置不算远,徐君然跟着工人们走了十来分钟的路就到了,走进去一看,徐君然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已经荒芜了的厂房,就连厂门口的牌子,也已经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模糊了。
“你们厂长呢?”
走进工厂之后,徐君然对为首的工人问道。
工人摇摇头:“不知道,厂长一向都是神出鬼没的。”
徐君然哑然失笑,一个被工人称为神出鬼没的厂长,还真是厉害啊。
看了一眼刘华强,徐君然淡淡的吩咐道:“老刘,派人把厂长给我找来。”
刘华强连忙点头答应着,安排人去找那个厂长。
最后酒厂的厂长在刘华强派人去找了好一阵之后才从他的一个亲戚家中找了过来。
厂长叫步远征,这人的能力一般,唯一的优点就是比较听上级指挥。自从他当上厂长之后,这白酒厂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效益江河日下不说,工人们的工资也渐渐的发不出来。今天他早就听说工人们要闹事的消息了,登时就有些害怕了,毕竟酒厂走到今天的地步,他也是有责任的,所以干脆提起躲了起来。
徐君然见到他的时候,眼神都带着一抹杀气,这人太可恨了,一点担当都没有,就凭这种人要是能把企业搞好才怪了。
“老步,你说说,酒厂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徐君然对步远征问道。
他刚刚已经问过了,这次酒厂闹事的人里面,居然还有好几个中层的干部,甚至还有一个主管生产的副厂长,这让徐君然十分的生气,连厂里面的中层领导都参与进去了,可见这酒厂实在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县长,这事情也不能怪我们,生产出来的东西买的人越来越少,除了在县里面能有点销路,外面根本就没人买啊。”步远征一脸的颓废,他其实也不愿意看到酒厂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可现在的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他。
徐君然摆摆手:“算了,这个事情我来解决吧。”
事到如今,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是如何让酒厂渡过难关,解决这几百人的吃饭问题。
站在酒厂的厂房外面,徐君然挑了一个高处,拿起大喇叭喊道:“同志们,工人师傅们,酒厂的困难县委县政府是知道的,我们也一直都在寻求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大家的做法,有些不合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下面有人喊道:“徐县长,我们就是想讨口饭吃……”
工人们也不是傻蛋,今天堵路的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真要是闹起来,为首的一群人被抓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君然看了看众人的表现,接着说道:“当然,县里面考虑到大家的实际情况,决定不追究这个事情。我今天到这里来,主要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来解决问题,跟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酒厂的问题。”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法,一味的退让或者高压政策,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工人们也明白这个道理,一听说县里面不打算追究这个事情,不少人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县长,我们相信你,亚麻厂就是您给出的主意。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领头闹事的那个副厂长,对徐君然说道。
徐君然想了想:“这样吧,大家这么说我也听不出个一二三来,大家伙儿要是信得过我,选出几个代表来,咱们一起聊聊,把酒厂的情况都说一下,到时候一起想办法。”
他可不想这几百人围在这里,真要是情绪稍微控制不住,又冲到大街上去闹事,自己可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工人们对于徐君然的话也算是比较赞同,大家推选了一下,不一会儿就选出了几个平时在人群里面有威望的代表,凑足了六个人,跟着徐君然一起来到了酒厂已经破旧不堪的会议室。
在会议室里面坐下,徐君然笑着说道:“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直接说了,有什么意见,有啥想法,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那个副厂长率先开口:“徐县长,不瞒您说,我是干技术员出身的,我觉得咱们酒厂的酒不差,这酿酒的方子是建国之前就传下来的的,几十年的改良下来,我夸句口,虽说不必那茅台好,但是也绝对比一般的酒强上许多。”
徐君然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觉得,酒厂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
副厂长迟疑了一下,最后咬着牙说道:“要我看,这酒厂的问题,就是在经营和资金上面。”
另一个老工人也开口说道:“徐县长,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自吹自擂,咱们仁川酒厂的酒在各项工艺上真的非常好,只要好好的加大对工厂的投入,这厂子还是有希望的。”人们一个个的大谈仁川酒厂的优势,徐君然还是能够从中感受到职工们对这酒厂的感情。
等到工人代表们都结束了发言之后,徐君然这才开口说道:“各位师傅,我听的出来,大家对于酒厂还是很有感情的。不过现在是市场经济,一切事情都要从市场规律出发。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咱们不能坐在功劳簿上自怨自艾,更不能陶醉于曾经的辉煌却忘记了未来的发展,要我说,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一条适合酒厂发展的道路。”
工人代表们听到这番话并不满意,毕竟按照他们的想法,政府就是企业的爹妈,现在企业出了问题,政府就应该想办法让企业起死回生,而不是像徐君然所说的那样。
徐君然看众人的脸色不好,想了想说道:“我看这样,县里面先把大家拖欠的工作发两个月下去,让大家的生活有个保障。也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想办法,琢磨出一套方案来,看看能不能让酒厂维持下去。”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徐君然也不是神仙,平白无故的他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把酒厂的问题给解决了。真要是有那个本事,那他就不是人,是神仙了。
工人代表们听徐君然这么说,顿时就没了言语,人家县长这事情做的周到无比,先给工人们发钱,让大家可以维持生活,然后再研究解决酒厂的问题,而且也承诺了,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解决问题。平心而论,身为一县之长,能够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又给大家承诺,已经让人十分意外了。更何况这些工人代表清楚的很,白酒厂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真要是那么好办,县里面早就解决了,何至于会一直拖延到今天呢。
那个副厂长很明显是众人当中为首的,他听到徐君然的话之后,想了想说道:“好!我们就冲着县长您的面子,听您的。自从您到了咱们仁川县,一向都是言出必行,我觉得您也不会骗我们的。”
这话说的好听,可实际上未尝也没有ji将法的意思。
徐君然微微一笑,点点说道:“大家放心,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事情暂时这么平息下来了,徐君然并没有休息,而是把县政府的领导们都给叫到了一起,对于白酒厂的情况,大家其实都是了解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比较好的解决办法,毕竟这酒厂几百人,再加上家属的话足足将近两千人,想要解决这么一大堆人吃饭的问题,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期间徐君然专门叫人把白酒厂的那个产品找来喝了一点,确实像工人们说的那样,酒是好酒,味道、口感都不错,就连徐君然这样喝惯了好酒的人也觉得这酒很不错。
平心而论,徐君然甚至考虑是不是让林雨晴过来收购了这个酒厂,毕竟像这样有质量的企业,只要稍微改造一下,就可以脱胎换骨,重新焕发出新的活力来。
可问题是,如果让林雨晴来收购这个酒厂,十有八九容易让人引起诟病,毕竟林雨晴和自己的关系,在有心人的眼中不算是什么秘密。
无奈之下,徐君然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正在徐君然头疼的时候,没想到方杰打来了电话。
“徐哥,我有个朋友,想要收购你们县的白酒厂。”方杰也没有犹豫,直接对徐君然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个事情他是听张飞说起的,张飞跟劳雨的关系不错,听劳雨说起徐县长最近的心情不好,是因为县里面酒厂工人闹事。具体的情况劳雨不知道,只是偶尔打电话的时候听父亲劳德跟她提过几句,这才对张飞说起。
徐君然知道他在省城的关系多,想了想点点头道:“你叫人来考察一下吧,如果合适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方杰也没有犹豫,跟几个在省城做生意的朋友提了提这个事情,还真就有人感兴趣,他们派人研究了一下仁川县酒厂的酒,觉得这个酒味道不错,之所以没能够畅销的原因应该在于宣传和包装的问题,人家觉得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凭着他们的实力,把这酒卖到外地去应该没多大问题。
徐君然听到这个消息,便没有再过问这个事情,让关波和谭明福负责后续的谈判工作,双方派出代表团进行真的谈判。
双方经过谈判,最终决定由政府接收退休职工和残疾人员,至于在职的职工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是由收购的公司支付给愿意买断人员的费用,愿意留下的职工以改制补偿金入股新的酒厂,成为酒厂的股东参与经营。另外,酒厂之前的设备资金作价五百万卖给新公司,对方注入两百万金到酒厂中进行经营,并对酒厂的原有债务承担责任。
酒厂就这么进行了股权改制,虽说这样的情况有些不符合职工们的初衷,可毕竟通过这次改革,酒厂也算是起死回生了,徐君然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当然,方案公布之后,不仅在酒厂当中,县里面也有人在讨论,这是不是把国有资产卖给了私人,但徐君然一句话就把这些议论给压了下去,用他的话来说,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谁有本事让酒厂的工人发工资,谁来解决这个事情。
位置决定一切,位置也决定你决策的正确与否。有的位置,你作出的决策是错误的,别人却说是正确的,到后来,你自己也觉得是正确的。有的位置,你作出的决策是正确的,别人说你是错误的,反对的声音大了,你便也觉得是错误的。有的位置,你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有的位置,是揣着糊涂装明白。他现在的位置,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能太明白,太明白了就意味着别人糊涂,就会受到别人的排挤。
徐君然很清楚自己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作为一个二把手,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该管,有些事情自己不该管。
这一天徐君然刚从县委开完会,就听见一阵吵嚷声,循声看去,只见远处的大门口挤满了人,十多个披麻戴孝的男女要往里面闯,门卫挡着不让他们进,双方你推我搡,就扭到了一起。
徐君然的头立刻就大了。穿着丧服来上访,必定是豁出去了的,不是为死者喊冤叫屈,就是来讨他们认为的公道。而这公道,也不是他想给就能给的,有时候,面对多方面的制约,他也无能为力。上了车,徐君然对王晓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晓龙现在是他的司机兼通讯员,闻言低声道:“好像是桃huā镇那边的,来找咱们白〖书〗记要补偿金。”
徐君然哦了一声,心里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事情徐君然知道一点,桃huā镇那边有一条公路,原本是通往县城到市区的省道来着,说白了就是刚刚进入县城的路。前些年,市里面传说有大领导要下来检查,对公路进行了整修,当然,也就是把坑坑洼洼的地方平整一下。但是公路是平整完了,可路两边的村舍还是破旧不堪,这无疑对仁川县的形象有所影响。当时的县长还是徐君然的前任,县委〖书〗记自然还是白林,白〖书〗记琢磨了一晚上,最终想出了办法,化腐朽为神奇——把公路两旁的民房统统拆除,统一建造两排砖瓦房,树立仁川县新的形象。这项样板工程是县政府当年的十项重点工作之一,自然是县委〖书〗记来主抓。谁都清楚,所谓亮点,说大了是塑造这座县城的形象,说小了就是主要领导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有了政绩,才好往上爬。这样的想法无疑是美好的,但实施起来难度之大也是可想而知的。别的不说,光这资金就够人头痛的。
仁川是个穷地方,没钱自然也就不能办事,最后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可随着徐君然走马上任,仁川县的路修通了,财政上也宽裕了,白林就又把这个事情想起来了。
要么说领导就是领导呢,水平就是高,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好多事就是这样,只要想到了,办法总比困难多。今年开春之后,白林多次召开〖书〗记办公会,又跟乡镇村各级领导班子协商,最终决定,由县财政拿出三百万元,被每家补贴五千元,其余资金由农户自己解决。城建局有关部门预算表明,每户占地近100平米的话,一套砖瓦房造价如果按照县里面的要求最少也得一万元。
也就是说,除了政府补贴的五千元,群众自己还得想办法筹集资金五千元,这无疑加重了群众的经济负担。对于这一形象工程,徐君然心底一直持否定态度,为什么我们口口声声的说要从实际出发,不搞所谓的形象工程,而每任领导一上台,又迫不及待的搞所谓的形象工程,这究竟为哪般?但是,徐君然毕竟是县长不是县委〖书〗记,是二把手,他扭转不了局势,也不能公然站在一把手的对立面去否定白林。
今天看到县委大门口被桃huā镇的村民给堵住了,徐君然这心里面很不舒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做,可是他清楚,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了,这些淳朴的农民,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的。
“唉,这人啊,就是吃饱了撑的。”徐君然淡淡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谁。(未完待续




升迁 第六百四十九章 死人了!
“县长,您要过去么?”王晓龙低声对徐君然问道。徐君然摇摇头:“算了,这个事情白书记的态度坚决,我还是不要搀和了。”王晓龙听到这话就明白了徐君然的意思,发动汽车,从县委大院的后门绕了出去。只不过,就算徐君然想要躲开这个事情,却还是没有办法避免。在第二天的常委会上,白林还是提起了这个项目,目的很简单,要县财政局大力支持。徐君然眉头皱了皱,心里面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白书记,我谈几点个人看法吧。”白林微微一愣神,好久没有听到徐君然在常委会上开口了,点点头笑道:“那好,就听听县长的高见。”不管怎么样,他先给徐君然戴了一顶高帽子,徐君然总不好意思反对自己的意见吧。“徐君然先对白林的这一决策给予了肯定,笑了笑说道:“白书记高瞻远瞩、思想超前、有雄心有胆略,这件事对加快城乡一体化建设、打造仁川县的崭新形象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番话一说出来,就连白林自己都有些脸红起来,心道这大学生就是大学生,比那些大老粗强多了,哪怕是夸奖人的话,从人家的嘴里面说出来,那都跟开了花一般。下面的其他人,无论如何是想不到这样的话来奉承自己的。看到白林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徐君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当然,这一决策实施起来难度也相当大,从农民目前的实际收入来看,五千元对他们来讲不是个小数目。让他们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可能思想上难以接受。再说了,他们祖祖辈辈已经习惯了住现在的房子,宽敞、方便,也好养他们的牛呀鸡呀羊呀,住样板房没有多少实用性,反而给生活带来不便。”这番话徐君然并没有直接针对白林,毕竟他觉得白林的出发点还是不错的,虽说有些不切实际。只不过,白林的脸色还是沉了下来。他也是老官场了,何尝听不出徐君然这话里有话的意图呢?虽说表面上看来是为自己好,可实际上白林觉得,这徐君然分明就是不希望看到由自己主导的这个工作启动,因为这样的话。他这个县长就失去了一次捞政绩的机会。徐君然的话音刚落,还不等其他的常委们表态,白林就咳嗽了一声,直接说道:“既然大家认准了这样做有利于加快我县城乡一体化建设,可以树立仁川县的正面形象,那我们还犹豫什么?我们更应该坚定信念,上下团结。形成合力,深入到每家每户,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群众思想上有疙瘩很正常,否则还要我们这些领导干什么?”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君然,淡淡的说道:“主席他老人家早就说过,农民问题,关键在于教育引导。说白了。农民的思想比较固执保守,只看眼前。看不到将来;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就需要我们讲道理,要让他们看到将来,看到样板房起来后的前景。房子多了怕什么?这是好事,可以出租出去,增加他们的收入。南方之所以发达,主要在于他们的观念比较先进,敢想敢干。你们有空到南方走一圈儿就知道了,那里许多城郊的农民不用干别的,光出租房子的钱一年都花不完。所以,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老百姓的认识问题,而是我们领导层的思想统一问题。”他这番话,就明摆着是冲徐君然去的了,言下之意,是徐君然的思想不够开放:“我们的思想统一了,可以用我们的思想引导老百姓的思想,可以多想些办法,帮助大家克服困难。比如说,农村信用社,可以上门为农户提供贷款服务,区里、乡里,都要拿出一些具体的行动来,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物,水泥、钢材都可以。只要各级政府重视,只要大家万众一心,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同样一件事,道理都是由人讲,权力就是道理,权力越大,道理就越多。经白林这么一说,其他的常委们即使心里有一万个不赞成,口头上还要恭维他决策英明,行动上还得遵照执行。你要公然反对,或者顶着不干,可以让愿意干的人代替你干。这就是官场,是人人皆知的游戏规则。最关键的,是白林的身份是一把手,哪怕是徐君然这个二把手的意见是正确的,其他人也不好直接反对一把手的意见。毕竟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就要变成众多常委架空一把手的局面,真要是出现那种情况,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徐君然也不敢。于是,县委的决议正式生效,通知发下去之后,乡镇和村屯哪一级政府敢不执行?明明知道是错的,也得执行。于是,层层往下压,县里把任务压到了乡里,乡里又压到村里。这村民们听了,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有的人直接就说:“政府的好心我们领了,但是要我们造样板房坚决不同意,我们住了几十年的土房子,砖瓦房也不错,可就是不习惯住这种跟城里人一样的样板房。如果政府真的关心我们老百姓,心里装着我们的话,就不要再增加我们的负担,直接为我们盖房子好了。”也有一种说法,说政府搞形象工程,却让老百姓花钱,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所以群众们坚决不干!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就是这样的事情,上级既然有要求,下面的干部自然就要执行。群众们想不通,县、乡、村三级干部就深入到群众当中做工作,讲城乡一体化的好处,讲将来的前景,讲南方的城郊怎么富裕,讲建好了这些房子可以依托公路做生意,还讲将来修好了大家都能够走上富裕的道路。徐君然自然也知道这个事情。只不过他却没办法说什么。甚至还得自己也出面去帮忙做工作,有群众问他:“这房子盖好了,做生意开店铺,东西卖给谁?卖给政府么?”徐君然只好说:“将来发展起来了,外地来这里做生意的人会越来越多,你怕什么?”村民的工作还是做不通,县里又给每户补贴了2000元,乡镇那边拿不出钱来,干脆给每户赞助10袋水泥。准备工作做了半年。才勉强做通了大部分人的工作,还有极少数家庭困难的、思想顽固不化的,怎么做也做不通。这一晃已经快要到1987年年底了,徐君然原本以为白林看到事情难以推行就会知难而退,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在这个时候竟然发生了一次大转折,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桃花镇一直都是思想工作不太好做的地方,不少群众压根就不买政府的帐,原本徐君然打算趁着元旦下去走访的时候再做做工作,可没想到白林等不及了,做不通工作没有关系,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谁也阻挡不了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林指示县城建局,把工程承包给了一家市里面来的房地产建筑公司,四五台推土机突突地开进村。把屋里的人轰出去后,破旧的土房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就是在这次拆迁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桃花镇永清村有个年过九旬的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藏在了原本应该没人的房子里面。结果被推土机一下子给压在了房子里,等抢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这下子,一下就捅了马蜂窝!老爷子儿孙满堂,在村子里面威望也挺高的,村民们聚集了近百人的队伍,当时就把那家从市里面过来的房地产公司给围了起来,推土机也被扣下了。结果房地产公司也满腹的冤枉,他们三天前就通知村民要搬迁,否则出了事故概不负责,拆迁之前又喊过话,屋里没有人,谁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又进了屋?双方各执一词,那老爷子的子孙们就上访到了镇上,镇上推三推四,给不出明确答复,他们就直接来找县里。徐君然当时去市里面开会,正巧白林知道了这个事情,白林一怒之下,把拆迁办的人叫来狠狠批评了一顿,当场作出批示:一要做好死者家属的安慰工作,施工单位按政策规定给予死者经济赔偿。二要封闭消息,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这次事故不得以任何形式见诸于电视、广播和报纸,谁捅了娄子谁负责。徐君然回到县里的时候,听说这个事情差点没把桌子给拍碎了。“老刘,白书记真是这么说的?”看着面前给自己汇报情况的刘华强,徐君然一脸的不敢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白林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捂盖子,难道他不知道,这事情要是传到市里面,说不定他脑袋上的乌纱帽都得摘掉么?“县长,这事儿白书记很上心,我看您还是别管了。”刘华强一脸无奈的对徐君然说道。徐君然的眉头皱了皱:“你盯着点,要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不知道为什么,徐君然这心里面,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个事情肯定还会有下文的。果不其然,就在这个事情完结不到三天之后,死者家属再一次闹到了县委,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做的更绝,非但穿着孝服来的,甚至还把死者的尸体也抬到了县委大院门口,正赶上徐君然从县委当中出来,迎面碰上了个正着。“怎么闹到这个地步了呢。”眉头皱了皱,徐君然叹了一口气,以这样的方法来上访,看来要么是赔偿金没给到位,要么就是死者家属那边有了新的要求,县里面没办法满足他们了。王晓龙打过方向盘,车就向县委的后门方向开了去。徐君然听说,县委原来本来是没有什么后门存在的,只不过近几年来群众们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来上访的人是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会把县委县政府给包围了起来。县委办公室主任邓文兵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为了领导的正常工作不受上访群众的干扰,特意开了一个后门。专供领导在特殊情况下出入。徐君然一看王晓龙打过了方向盘,就知道他是想从后面绕道出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白林,既然群众要找他,就留给他处理好了。徐君然抬腕看了一眼表,时间正好是上午10点45分。还有15分钟,他要在县政府招待所会见一个外地的客商,这个外地客商关系到一个几十万的投资项目,他不能不去,但如果就这样绕过群众。徐君然这心里又觉得不踏实。他不知道是白林不在办公室,还是他不愿意见群众,才让门卫拦住了他们。看着那么多披麻戴孝者拥挤在大门口,实在不合适,让外面来办事的人看到了。人家会怎么想?这无疑会影响人民政府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不论怎样,既然让他撞上了,就不应该回避。徐君然又看了一眼手表,对王晓龙说道:“小龙,掉头,从大门走。”王晓龙跟徐君然关系不一般,一边听话的把车头调过去。一边低声说道:“徐哥,这么弄,白书记那边……”徐君然明白他的担心,毕竟这个事情是白林负责的。徐君然现在过去,十有**是揽麻烦上身,更不要说一会儿自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要会见,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耽误了招商引资的大事。才真的是得不偿失。苦笑了一下,徐君然无奈的说道:“算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老百姓就这么等着啊。再说了,出了事情的话,我也难辞其咎。一会儿要是我走不开,你想办法让人通知老刘,让他和关县长一起会见客人,晚上我请客人吃饭好了。”王晓龙低声嘀咕道:“这事儿白书记说了,不让别人管……”徐君然叹了一口气,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他明白王晓龙是为了自己好,提醒他别好心办了坏事,毕竟在官场上胡乱插手旁人的工作本身就是一件容易引起麻烦的事情。更何况这种群体性上访的事,搞不好就会好心办坏事,两头不讨好。尽管如此,徐君然还是觉得不能绕道而走,一是他不忍心置上访群众于不顾,将心比心,要不是遇到难事,谁会披麻戴孝来这里?二是倘若自己回避不管,被白林知道了还是一定会有想法的,说不定还认为自己不支持他的工作,想看他的笑话。做人有时候就是这么难,你管了,他会有想法。你不管,他更会有想法。车子停了下来,徐君然下了车,远远的就看到一大群人在那边吵吵嚷嚷的,甚至还有信访办和县委办的同志在做着说服工作。闹事的群众人不少,有人在大声的喊着话:“不是说人民政府么?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找领导反应情况?”信访办的同志大声道:“不是不让你们进,办事得讲一个程序,你们有什么事先到信访办,信访办解决不了,再去找县委领导。”“信访办能顶个球用,要是信访办能解决,我们跑这里来做什么?今天让我们进也得进,不让进也要进!”县委办公室的人马上就说的:“不要着急,这事情我们正在给你们协调,请大家不要着急……”“你们协调个啥?人家都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凭什么我们不能反抗?这拆迁的事儿是白书记定下的,我们就得找白书记问个清楚。”那边县委办副主任马上大喝道:“你们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冲击政府,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法律责任?死了人政府管不管?”闹事的人丝毫一点都不打算退让。听着两边唇枪舌剑各不相让的交锋,徐君然这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不说别的,这政府原本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可渐渐的在某些人的印象当中,政府官员就应该比老百姓金贵,就应该站在人民的头顶。“公仆”变成了“公主”,连当官的出门检查工作,老百姓都得退避三舍,这还是我们党所说的人民政府么?徐君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从上辈子就开始问自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他站在这里,很快就让不远处的人注意到了,一直在不远处控制局势的县委办公室主任邓文兵马上走了过来:“徐县长?”邓文兵是白林的心腹,既然他在这里,那就表明白林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一想到白林明知道这么多人是来找他这个县委书记要一个说法,可他却躲起来不见这些群众,徐君然的心里面就很不舒服,对于这个县委书记,他开始还以为对方很有魄力,可是现在看来,白林也就是一个老官僚罢了。眉头皱了皱,徐君然沉声对邓文兵缓缓问道:“邓主任,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书网∷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www.〗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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