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晨光路西法
等到老者走进饭店的时候,人们才发现,他应该已经年逾古稀了。但是老人身材魁梧,鼻大嘴阔,双耳奇大,双目炯炯,眉宇间两道竖纹,杀气逼人,酷似京剧里的武生。
南华市的那帮纨绔倒也罢了,军区大院那十几个人看到老者的时候,全都变了脸色,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章宏宇都一脸惊慌失措的快步走到老人面前,恭恭敬敬的问候着:“老爷,您怎么来了。”
哼了一声,老者看了一眼章宏宇和他身边的一群人:“一群小王八蛋,都给我滚回去,谁再出来冒头,别怪我老头打断他的腿!”
章宏宇等人一怔,张张嘴刚要说话,就看到老爷眼睛一瞪,章宏宇等人二话不说,拔腿就走,他们可是知道这位老人家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儿,别说是自己了,就算自家老头到了这儿,也得乖乖的叫声老长。
田国彬和崔东峰等人都傻眼了,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就是这么个老头,竟然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军区大院这帮人,跟兔一样夹着尾巴就跑了,连句场面话也没有。
老人迈步前行,越过木若呆鸡的田爱国,来到徐君然等人这一桌,看了一眼徐宁,又看了看段云,展颜一笑:“小宁,这是你媳妇?”
徐宁难得一见的脸色涨红了起来,尴尬的点点头:“程伯伯,您就别逗我了……”
段云此时也是一脸的娇羞,没了刚刚那股女强人的架势。
老人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着两个人道:“佳儿佳妇,不错,不错啊。老徐有福气啊。”
说完,他这才看向一直淡淡微笑着的徐君然,眨了眨眼睛:“孙政委家的外孙?”
徐君然一听着称呼,再联系到刚刚徐宁对老人的称呼。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问候道:“程爷爷您好,我是徐君然。”
他就算再怎么狂傲,也不敢在这位老人面前摆架,这是当年跟自己外公一起并肩战斗过的英雄,当年二野有个打仗不要命的王疯,王疯手下有头攻无不克的猛虎,面前这位老人,就是其中最为出名的,他也是那位在共和国声名显赫的和尚司令老部下。曾经的岭南军区司令程啸东。
程啸东点点头,对徐君然道:“今天的这个事情,你有些过了。”
徐君然眉毛挑了挑,想要说话,却又闭上了嘴,毕竟这位老人可不是普通人,金戈铁马数十年,他身上的那股杀气和威势,跟就算比不上外公和曹老那么气势磅礴。却也绝对不可小觑,此时此刻,徐君然就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般。
“京城的水已经够浑了,你外公让你到岭南来。是修身养性,不是惹是生非。”
程啸东的声音很平缓:“今天这个事情,我老头既然出面了,那就必须到此为止。你家的人就算受了点委屈,你把人家也给打了,气也该出的差不多了。小家伙。要不是看在你那篇章的份上,我保证,就算你是孙政委的外孙,你也走不出岭南!”
程啸东此言一出,饭店里顿时一片哗然!
真正的孤独是什么?
不是一个人落寞时的孤单,而是伫立于众人狂欢中,却遗世独立。
徐君然看了看周围的人,很明显程老爷的话对周围的人来说无疑是颇有效果的。
歪着脑海想了想,李逸风知道,有这位老人在场,自己就算想要再闹事,他也不会答应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有他在,就算自己身为孙老爷的外孙,一样也走不出这岭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苍白徒劳的儿戏。徐君然很清楚,在别的地方也许程啸东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在岭南这一亩分地上,哪怕是孙老或者是曹老的影响力,都没有自己面前这个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老人大。
“老爷,您可真是爱护晚辈啊。”
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徐君然迈步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沈青和段云等人急忙快步跟上。
也不管那群南华少爷们相顾失色的表情,程老走到田爱国的身边,朝着已经双眼通红的田爱国说道:“小田,这个事情我看就这样吧,你要记住自己不仅仅是一个父亲,还是一名党的干部!”
田爱国默然不语,他很清楚程老的意思,拍案而起争一时痛快,当时是够爷们够气势,可不自量力的快意恩仇后,往往是更大的屈辱。
对于程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田爱国就算不知道原因,却也明白,老爷不会害自己。毕竟当年他跟自家老头的关系是不错的,也算得上是一个野战军出来的战友。
华夏的军方向来有山头派系之说,一野一派系,一纵一山头不是虚妄之言。
别看程老爷嘴里面对徐君然的外公孙老爷一口一个李政委的叫着,实际上,徐君然清楚的很,自家老爷跟这位程老,绝对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家是南巡长那边的人,今天出面,恐怕也是因为跟田家的香火之情,而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小字辈。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会是白干的,付出了总有回报,今天不回报明天也会回报,物质上不回报,精神上也会有回报。今天程老爷出面的原因,徐君然不知道,但是也隐约能够猜想的到,对于他来说,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连田爱国这个南华市长大人都出现了,徐君然很清楚,自己总不能真的跟田爱国动手,那可是要吃大亏的。吃亏不怕,关键要看这个亏吃得值不值,是亏在脸上,还是亏在心里。
有程老的话,田爱国使劲点头,带着一脸敬畏的田国彬走出西餐厅,刚一坐进自己的车里面,田爱国便在后座哽咽起来,苍凉。悲苦。
任何一个父亲,是没有好坏的。
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场,**迭起的闹剧却在虎头蛇尾当中落下帷幕。
有人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今天的这个事情最后会闹到这个地步,原本还希望看到南华的地头蛇跟京城的过江龙你争我抢的斗上一斗,却没想到不仅军区大院那一帮猛然呼啸而来匆匆而走,就连在南华声威显赫的田家和京城那位身份神秘的大少都干脆的一走了之,唯一留下的。只有那位戎马生涯几十载的老将军。
走人的走人,开车的开车,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田爱国这位南华市长都在神秘老人的几句话之下心甘情愿的带着受了伤的儿去医院,甚至连“凶手”离开都不敢过问,这些人自问没有那个底气和本事比得上田家,自然也没有那位京城大少跋扈的气魄,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趁早走人。
王双并不是一个笨笨的女孩。只不过她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一条错误的。她以为自己选择了一颗钻石抛弃了一颗沙粒,却并不知道,有时候,钻石和沙粒其实没有看上去区别那么明显。人生就是这个样。要想得到,先你就得会失去。人们常说有所得必然有所失,但这个失与得往往是不成正比的,而且失什么得什么。失多少得多少,在人的一生中也是没有定数的。相反的,人生的每一步却充满了变数。紧要处也只在一瞬间,无从预料、无从把握。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是笔直的、没有岔道口的。有些岔道口,比如政治上的岔道口、生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怎么,情绪还很低落么?”
坐在吉普车里面,徐君然看了看还在不知道想着什么的沈青。
徐宁开着车,段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后排则是徐君然和沈青这一对表兄弟。
沈青听到徐君然的话,苦笑了一下抬起头:“表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鼓起勇气来说出这句话,刚刚在餐厅的那几个小时里面,他亲眼看着徐君然如同一座巍峨高山一般,面对岭南的诸多大少们夷然不惧,仿佛什么都不能够阻挡他一般,这样的感觉,让沈青心里面忽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沈青忽然觉得,自己勤苦练一辈,恐怕都没有刚刚在场的那群人一句话管用。
原本沈青在京城也见过不少纨绔,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并没有受到冲击,最近接二连发生的事情,让沈青渐渐的意识到,人和人真的是有差距的,也许普通人眼中难于登天的事情,在某些大人物眼中,只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就好像田国涛抢了自己的女朋友,还敢趾高气扬的到自己面前侮辱自己,而自己如果打了他,就要被关进监狱,如果没有家族的帮助,恐怕一辈就要把牢底坐穿了。
徐君然呵呵一笑:“沈青,你觉得,什么叫有用?”
沈青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徐君然的话,段云已经哼了一声道:“徐君然,你少在那忽悠沈青!”
她可是知道徐君然的性了,自己这个外甥的死党不管是从前做生的时候还是现在做官了之后,最厉害的就是那一张嘴,说口灿莲huā也不为过,要是沈青真的听了他的话,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徐君然笑了起来:“小姨,您还真就别不信我的话。我跟沈青说这些,是希望他能够认清这个世界的现实。”
说着,徐君然伸出一根手指来指了指窗外随着吉普车飞速前进而倒退的建筑,淡淡的说道:“这里,是岭南的省会,也将会是未来华夏最发达的几个城市之一。为什么?因为这里走在了整个华夏的前面,改革开放,不仅仅是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也改变了人的观念!虽然现在你沈青看上去是一个穷生,可谁能保证,十年之后,你不会成为整个华夏人尽皆知的当代陶朱公呢?钱,你叫它“孔方兄”也好“老人头”也好“大团结”也好,说穿了,钱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有了它未必能够走遍天下,没有它肯定寸步难行。”
好男儿志在四方,徐君然这番话不仅是在教育沈青,也是在给他指出一条明来,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除了徐君然这个先知先觉的人,都不会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精彩的年代。
无数草根英雄顺势而起,无数豪门颓然陨落,当厚黑和拜金为人所崇尚,当〖道〗德和良知成为整个社会所缺失的质的时候,也正是一个枭雄、英雄辈出的年代。
徐君然不是英雄,也不是枭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希望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男人。
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徐君然就不会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升迁 第七百四十八章 杨杰超(求订阅)
夜色悄无声息的笼罩了整个城市,不仅带来了困意和安详,同样也带来了黑暗、阴谋和血腥这些肮脏的东西。
在工业时代当中,竞争成了选拔人才的唯一方式,宛如达尔文笔下的物竞天择,人类向同类们展示了什么叫做残忍。
吃人与被人吃,这是一个残酷的时代,不管是钢铁丛林,还是青山绿水,繁华之都的下面,有成功者的欢笑,自然也有失败者的血泪。
此时此刻,徐君然和沈青,正坐在路边的小摊上吃着东西。段云和徐宁被徐老将军叫走了,今天这个事情闹的太大,作为一个电话激起千层浪的主人公,段云是徐君然的长辈,又是徐宁的女朋友,由她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至于罪魁祸首徐君然,军区大院那边传来了话,他还可以在岭南呆半个月,如今是九月中旬了,看来人家是打算让他十月份滚回京城去,免得在这里祸害岭南的人。
吉普车被徐宁和段云开走了,徐君然和沈青两个人也没有打的,而是准备坐公交车,可站在马路上呆立了半晌,兄弟俩终于发现,这时间太晚了,压根就不会有公交车开到军区大院这边来。无奈的摇摇头,徐君然对沈青笑道:“走吧,咱们压马路去。”
白天惹下了震动岭南高层的祸事,晚上还有心情压马路,如此做派,恐怕也就只有徐君然这个家伙能做的出来。
“表哥,段阿姨不会有事吧?”
沈青有些担心的对徐君然问道,毕竟今天的事情实在是闹的太大了,后来的那个老人虽说身份不清楚,可看徐君然和徐宁等人对他都那么尊重,沈青猜也猜的到,必定是岭南的巨头级人物。
徐君然耸耸肩:“能有什么事?徐宁那家伙在呢,他是不会让他老子为难咱家阿姨的。”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摇晃了一下脑袋勾起一个在黑夜的映衬邪更加诡秘的微笑,慢慢行走在并不拥挤的大街上,看着穿梭的各色男女,冷冷的说道:“这岭南的人,聪明是变聪明了,可也变得不安分了。毕竟这是个只要给出一个犯罪之后不被抓到的可能,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够坚守住底限的年代,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不管对手是什么人,都会选择性的无视很多东西。自然也包括法律!”
沈青默然不语,如果以前他还只是对徐君然所说的话有所怀疑的话,今天的所见所闻,已经彻底让原本在他心里面的那个世界观土崩瓦解,甚至于现在的沈青,内心深处对于权势的渴望,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地步。
“走吧,我们去河天区。”
徐君然慢慢开口,对沈青说道。
现在是七点多钟。天色不算太晚,走在路边也能够看到不少人在街面上闲逛。
河天区是南华市经济最发达的区,虽说还是八十年代末,可这里随着整个岭南经济的发展。已经展现出一个大都市应有的风貌了,高楼大厦层次林立,钢筋怪兽中间偶尔带着一抹似乎尚未退散的乡土气息,倒是很有一番味道。
徐君然和沈青两个人走在路上。却注意到边一个神色憔悴呆滞的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男子傻傻的坐在地上,旁若无人的又哭又笑。
“这人,有点怪。”沈青低声说道。
徐君然听到沈青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借着路灯的光打量了一下坐在地上的男人,算不上英俊,但是眉宇间的自有一股傲气,从那身价值不菲的服饰和傲然的气质来看,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甚至于,徐君然看着这张脸,居然还有些眼熟的感觉,似乎自己见过这个人一般。这让感到很是意外,毕竟自己在这边应该没有什么熟人才对。当然,曾文钦不算在内。
看得出来,这人应该不到三十岁,而且,心情好些也不太好。
“什么都没有了!七年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七年前我一无所有,七年后我还是一无所有!”男人忽然仰天大喊,脸上的表情近乎于疯狂道:“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钱我可以给你,事业我可以不要,就连性命我也可以不要,为什么连我的家人也要一起跟着我承受这样的苦难?”
眼泪流满脸颊,年轻却沧桑的他有一种悲壮的意味,但是他对于路人的同情和怜悯却是不屑一顾。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徐君然站在那人的面前,淡淡的说道。
他这话说的很自信,上辈子经历坎坷,徐君然大学毕业之后投身宦海,历经宦海沉浮几十年风云的他的眼睛绝对是一眼看穿别人的底细。他甚至可以自豪而悲哀的说,自己上辈子,只看错过一个人。
一个被他一手扶起,却又从背后暗算了他的人。
“你失去了一切?”
迈步走到那男人面前,徐君然忽然开口问道。
他很好奇,面前的这个眼熟男人究竟是谁,因为徐君然可以肯定,自己这辈子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那么也就是说,上辈子自己应该见过这个人,而能让上辈子的自己记忆犹新,那这个男人日后肯定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去帮一把。
神秘的男人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君然,高大的身材,眼镜后的长眸细细眯起,嘴角的阴谋味道让他顿生警惕,他敏锐的感到这个带着一张微笑面具的青年决非一般的角色。
“你是谁?”男人不解的问道。
他坐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岭南的夏天总是很热的,自然也不乏有人坐在这里解闷,但是自己哭天抹泪了好久,却只有这神秘的男人走过来问自己,不得不让他有些意外。
更何况,直觉告诉他,面前的男人。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人,是不会拥有那一双历经世事艰辛的双眸存在的。
“我?”徐君然笑了笑,嘴角依旧保留着那一抹微笑:“我姓徐,来自京城。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或者,你可以给我打工,帮我做生意。”
这一刻,徐君然觉得自己就好像偷了鸡的小狐狸,就连身边的沈青。也忽然觉得,自家表哥跟曾经那个在饭店里面大杀四方的纨绔有了截然不同的气质变化,就好像,就好像传说当中的变色龙。
原因很简单,徐君然终于想起来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
杨杰超,前世徐君然无数次在财经杂志上面见过的男人。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认出来这位后世被称为商界银狐的男人,是因为那时候的杨杰超已经是满头白发,虽然才五十岁不到,却跟花甲之年的老人一般。
卖保健品起家。中间历经数次失败,最终靠一款游戏东山再起的商界奇人,徐君然当然不会忘记杨杰超所代表的传奇,只不过此时此刻。杨杰超只是一个在岭南做服装批发生意失败,走投无路欲哭无泪的悲苦男人罢了。
奇怪的看了一眼徐君然,杨杰超诧异的问道:“你认识我?”
徐君然摇摇头,指了指身边的沈青道:“我弟弟可以作证。我们俩是没有车可坐,闲逛的时候看见你在这儿哭才过来的。”
一个大男人被人看见在街边哭,着实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饶是杨杰超有有些脸红,站起身看向徐君然:“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有些失态……”
徐君然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男人哭没什么丢人的,在我们面前哭,总比在家人面前哭要好的多,你说呢?”
杨杰超一愣,看向徐君然目光微微有些变化,对于这个年轻人,他终于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身为一个男人,不管在外面多么辛苦,在家里却是顶梁柱。不管多么辛苦的在社会上打拼,可回到家里面,男人只能对自己的家人露出笑容,告诉他们一切有我,这是一种沉默的付出,就跟男人每次按响门铃的时候都整理情绪挤出微笑一般,即使不伟大,却绝对一点都不矫情。一个男人面对种种诱惑不为所动很可贵,一个爷们为了家庭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来用很难得,一个男人在生意失败人生低谷的时候不在家人面前流露出一点萧瑟却跑到马路上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放声痛哭,其实,也需要一份勇气。
“我叫杨杰超,江南省人,之前做服装批发生意,现在赔了,货款被合伙人卷走,货也没了,还欠了人钱。”
杨杰超伸出手,对徐君然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来,并且告诉对方自己如今的处境,一点都没有隐瞒。
上辈子从财经杂志上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切的徐君然,则是在沈青微微诧异的眼神当中伸出手跟杨杰超握了握:“我叫徐君然,从京城过来的,之前在家里面惹了点祸,到了岭南这边又惹了祸,算得上是个官场当中的纨绔子弟。现在准备做点小生意,不过我没钱,只有一个可以赚大钱的消息。前提是你要跟我合作。”
沈青愕然无语,怎么都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跟古代文人见面似的,玩起了语言游戏。
杨杰超听了徐君然的话,笑了笑:“你的消息,能赚多少钱?”
徐君然歪了歪脑袋,说:“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有一天,能够买下南华最好的地段,盖一座摩天大楼。”
杨杰超眼前一亮,拍手道:“干了!”
这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梦想,只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跟自己有同样的梦想。
多年以后,已经成为福布斯富豪榜单上常客的杨杰超曾经回忆,自己跟那位踏上华夏权力之巅的男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对方给忽悠了,连个办公室都没有见到,就答应跟他合作做生意,着实是人生当中的一大黑历史。谁都没有想到,几十年后,两个人共同的梦想会成为现实,那座矗立在南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证明了梦想这个东西。有时候还是值得去追求的。
而此时此刻,不管是徐君然还是杨杰超,在沈青的眼中,都只不过是白日做梦的梦想家罢了。
半个小时之后,三个年轻的男人坐在了一个路边大排档里。
几样小菜,几瓶啤酒,再加上三个踌躇满志的年轻人。
“徐君然,你说真的?”杨杰超并不知道徐君然的身份,此时的他,就好像陷入河水当中的人。有人递给他一根稻草,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如今已经落魄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杨杰超不在乎自己面对的是不是一个骗子。
徐君然微微一笑,指了指沈青:“我不做生意,我弟弟做。我只负责给你们出主意。”
“为什么?”杨杰超满脸的不解。
徐君然笑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天空,那上面一闪一闪的星星很明亮。
“商路不适合我,做生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挑战。”徐君然的话听上去有些狂傲,可令杨杰超感到意外的是,身边那个名叫沈青的男人却露出一个理所应当的表情来,似乎不管徐君然说什么。他都觉得是正常的一样。
不过他也没多想,这几年在岭南淘金,杨杰超也遇到过不少像徐君然这样的人,说白了这群人就是大家族出来混日子的。有门路有背景,对于他们来说,自己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的成果。也许不及人家一个电话。
从前杨杰超都是远远的看着别人结交这样的人,有羡慕,也有不屑,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只要你能让我赚到钱,我就跟你合作。”杨杰超说的很痛快,没有一点犹豫。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还保持什么自尊骄傲的话,那就不是人是猪了。所谓尊严这种东西,大抵就是在什么都不缺的时候才会坚持,如果真的连饭都吃不上了,除非是那些有大智慧大理想的人,否则普通老百姓的话,断然不会坚持什么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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