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小壳面部呈现一种红中透黑青中透紫的颜色。呲牙露出一行森白,嘴角抽搐。没说出来话。
“嘿嘿,”神医将右臂枕在头下,笑道:“这种婚前教育方法不错吧?咦?不过对你来说这是不是已经属于进阶版了?瞧你脸红的。”
小壳瞪着他肺快炸书冒火,却忽然笑了。笑得像一碗浓稠蜂蜜。“哈,笑话,”小壳咽了口口水妄图掩盖自己的面红耳赤。“我、我是男人我怕什么……切”望了眼沧海背影,又瞪向神医。“切”
“哼哼。”神医眯凤眸笑了起来,“就是,男人嘛。又不是你哥。”
小壳眼一瞪。
神医接道:“那么腼腆的男人。”
小壳哼道:“你少来哎你可真行,叨叨叨叨半个时辰就没停过。哼,告诉你。这是你没碰他,他又听不到你胡言乱语我才罢了,不然的话……”
神医伸手去将沧海肩膊捅了一捅,笑道:“我碰了,软软的,你待怎样?”
小壳冷笑道:“不知道你们两个整天凑在一起唧唧咕咕做些什么,一会儿不是这个不理那个,就是那个不理这个,一天到晚麻烦得要命你在我面前逞强有什么本事,你要真有能耐等他醒了和他说话啊?”
神医嬉笑面色陡然一沉。
“就不。”翻身面向沧海背心。回手弹指将烛火打灭,仍是忿忿道:“我和花花一起睡了”
笃笃笃。
“大哥,”笃笃笃,“大哥你睡了吗?大哥?”
迟了片刻,房内才有声息。
“……干什么?这大半夜的……”烛光从无到有。由弱至强,缓慢亮起,渗出门缝。“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吗……”
老贴身儿在门前又立一会儿,才听门闩打开。门却未开。老贴身儿自己推门行入,见乾老板肩头披衣,正向桌边落座。提壶倒了杯茶。
“嘿……大哥,是俺。”老贴身儿穿着尚算整齐,嘻嘻立在桌前。
“哼,知道是你,你的声儿大哥还听不出来么?”乾老板笑了笑,“坐,茶自己倒。找我什么要紧事儿?”
老贴身儿摆了摆手,仍旧立着,笑道:“中村……”故意顿口,观察一眼乾老板,接道:“嘿中村方才叫人送信儿来了。”
乾老板微笑慢敛,扭头望着老贴身儿,“方才?这大半夜的?”
“呃是,”老贴身儿点了点头。
“嗯……”乾老板略一思量,伸出手来。“拿来吧。”
老贴身儿却又摇了摇头。
“哎?什么意思?”
“……呃……”老贴身儿犹豫一阵,才笑道:“这次来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个口信儿。”指了指自己嘴巴。
乾老板忍不走笑,道:“中村、找人、给咱、带了个口信儿?”
“哎,就是。”
“哎呀……你不是听不懂东瀛话的?”乾老板说完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的睿智。
老贴身儿却是立马笑道:“所以好笑啊,中村居然找了个中国人来给咱们带话儿,说明天一早前来拜访,还要和咱们一起庆祝一下”
乾老板皱起眉头。
老贴身儿一直猫着腰就和着乾老板的高度说话,等待。
乾老板道:“中村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咱们面前显示他的地位?还是权威?只要是他中村发话,不管什么时候咱们都得毕恭毕敬的听着?等着?嘿,可笑”又将老贴身儿鼻子一指,气道:“你也是这么点事不能明天再说?非得帮着中村欺到我头上来?”
“哎哎,大哥”老贴身儿赔笑道:“才不是因为这件事叫醒大哥的,只是顺便一起说了而已。主要是这个。”边说边由怀内取出一封黑色封皮的书信,双手交给乾老板。
乾老板一愕,亦是双手接过,确认了蜡封,方才拆。那金色蜡封,却是一头蹲在树梢上窥探的枭。眼神凶恶。
老贴身儿不敢偷,只道:“神策大人说啥?”
乾老板举信着实了一会儿,却疑惑摇头,将信纸摊在桌上。
老贴身儿见纸中画着一个圆圆的图案,图案的中心好像是个字符,却又不太认得。“这是啥画儿啊?”
“新的左策令。”乾老板道。“中间那字符便是大篆的‘左’字。”又道:“这是刚送来的?”
老贴身儿一边研究大篆字符一边应了一声。“所以俺才赶紧叫大哥起来呐。可是……这好端端的,神策干啥要换左策令啊?不过俺倒觉得新的这个比原来的好。”
乾老板叹了一声。“神策说……”
夜。冬夜。
四季如春的玉带山庄。也就不存在什么冬不冬的了。
要人命于无形的公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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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二三章 夜奔柳下惠(上)
要人命于无形的公子爷不知为何又醒了过来
且他觉得自己神智的确清醒。
可他眼前所见却让他认为自己一定是和容成澈在一起久了才会ri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不,应是ri有所“闻”夜有所梦。
沧海耷下眉梢,仰躺枕上眨了眨眸子,闭眼继续睡。眼帘半阖时忽觉梦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有如身临其境,果然又甜又香,鼻端还有些清凉,舒爽之极。低垂罗帐内昏暗略有微光,床内自己身畔带露牡丹般的妩媚女子将手心贴在自己面上,那触感轻冷柔软,似真似幻,女子的嗓音温婉低哑,柔和得如同用手指揉捻两块绛纱。
“忘情……醒醒……我……我来你了……”
沧海惊醒半卧,女子吓了一跳,柔软手心仍贴他面上。沧海怔视半ri,方瞠眸讶道:“……慕容?!”
“嘘——小声点,”女子立指唇前,又颇欢喜道:“你醒了?”将沧海鼻端所置小瓶移开,塞上塞子。
沧海疑惑不省,又将帐内香气使劲一嗅,稍感晕眩中立刻撩起罗帐,床脚一对靛蓝夜空般的靛蓝白云纹边绣鞋,每只鞋头都镶着一颗柔亮珍珠,就像夜空中的星星。床前罗汉榻仍紧挨而设,榻上一人熟睡,卧室门大敞,外间亦似有人微鼾。
沧海心中一惊,慕容已笑将他手中床帐抓过垂低,笑道:“不用担心,璥洲和小表弟都只是睡着了而已
“……哈?”沧海几乎皱起整张脸艰难了一下。又掀开床帐,确认一帐之隔的榻上熟睡之人正是小壳。“……为什么啊?”
慕容轻轻笑了笑,道:“这里是神医的玉带山庄,药房的锁又不太难弄开,加上我对迷香稍微有一点了解,而你的房间也不太难进来,”耸了耸肩膀。“所以喽?”
沧海迷惘望了她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起来好像特别兴奋?”
“当然啊,感觉像采花贼一样刺激。”慕容笑说着。面颊红起,垂摆弄靛蓝夜空般靛蓝se劲装外靛蓝se的薄纱。又忍不住羞将沧海偷望。靛蓝夜空般靛蓝se头巾下,墨se丝发间。白腻耳垂上带着一对小小柔亮的珍珠丁香儿,就像夜空中的星星。
慕容就坐在他的身边,他的被子上面,他的床里。沧海不由神驰心摇,红着脸轻问道:“……你从我身上爬过去的啊?”
慕容一愣,更是大羞,颊飞红岫,蹙眉嗔道:“你这人真是,这个时候偏生说些煞风景的话!真是难为情死了!”说罢,美目晶莹yu泪。两手将面庞遮掩,香肩轻颤,似是说不出的伤心。
沧海愣愣待了一会儿,也不知如何劝慰,低叹一声苦恼自语道:“唉,你这采花贼都这样了,那我还不得悬梁自尽了啊……”
立听哧的一声,慕容忍不住笑出声来,却仍捂脸不肯放手。
沧海叹了口气,掀帘下床。
“哎你干嘛去?”慕容一急。不由伸手揪住沧海衣摆,娇靥即露,美目含泪。
沧海回头,哀声道:“找根裤带,尽早悬梁啊。不然在阎王那里那么多人排队投胎,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呀。”
慕容仰了他一会儿,似嗔似怨,泪珠似浓。
“唉……”沧海只好又坐了回去,曲膝托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非要你大半夜跑到这里来迷晕小壳璥洲才能和我说?”
慕容垂沉默。半晌,抬目凄婉道:“你不生我的气吗?”
沧海愣了愣,“……生你什么气?”
慕容yu言又止,垂半晌,才低声道:“你不气……你不气我……毁了你的名节么?”话还未完已轻轻笑了起来。
沧海冷眼道:“现在生气了。”又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半夜跑到男人的床上去像什么样子?快点说完快点回去,而且千万不要让容成澈知道!”
慕容撅了撅嘴巴,“对不起嘛。可是为什么不能让容成大哥知道?”
沧海道:“被谁知道了都不好。”
慕容道:“那为什么单提一个容成大哥?”
“因为……!”沧海及时闭口。暗中大翻白眼,当然了!如果被容成澈知道你还怎么嫁的出去啊!“唉总之,对谁也不能提起!”
“嗯,”慕容笑了笑,“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啊不对!”慕容瞪大美目道:“糟了!那迷香的事……怎么解释啊?”
沧海茫然半晌,终赋一叹。“知道了,我就说是我想到外面去玩,怕他们拦着就干脆把他们……”望着慕容愣了愣,冷眼道:“哼,又是这种兴奋的表情,你老实说,是不是早就想好让我帮你背黑锅了?”
慕容望着沧海妩媚一笑。
于是沧海半分办法也没有了。
慕容道:“还好小表弟不放心容成大哥把他赶走了,不然我这迷香不仅毫无用武之地不说,一定还会被容成大哥逮个正着。”
沧海哼道:“你就不怕被我发现吵嚷起来?”
迟了一会儿,慕容才轻笑道:“你病得糊里糊涂,哪知道什么迷香不迷香?”
“唔,说得对,”沧海钻入被内佯作躺倒,“我病了,糊里糊涂,劳烦女侠你亲自跑来一趟,你还是尽早空手而归吧。”
慕容笑道:“你少来,我本来是想你若病着就算了,可你现在好得很,我可以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
“我右臂上的剑伤,”慕容压低语声,伏在沧海耳边。“不是舞剑时候不小心伤的,而是被左侍者故意划伤的!”
沧海惊而侧,慕容香唇近在眼前,他却瞠眸轻道:“你说真的?”
慕容郑重轻点臻。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左侍者?”
慕容稍一犹豫,便笃定道:“他虽然仍是黑斗篷戴篷帽不见脸,但当时那感觉就和我每次见左侍者一样,我觉得不会有错。除非这世上有那样相似的两个人。”
沧海就近审视她的自信,沉默一会儿,垂眸暗暗滚动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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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二三章 夜奔柳下惠(中)
半晌,道:“原来左侍者的惯用兵刃是长剑
“不是,”慕容道,“他是用匕刺伤我的。但是……”凝眸略一思索,“他腰里好像有个亮闪闪的铁器,像是棍棒一类的东西,因为掩在斗篷里,不清楚。但是我认为那才是他的惯用兵刃。”
“哦……”沧海眼珠又转了转。“那他为什么要舍弃惯用兵刃而用匕刺伤你?又是何时、何地刺伤你的?”
慕容语声颇为急切,道:“那天早上天刚刚亮,竹取和莲生还没起来,窗纸上忽然有人弹了三下,我从墙上取下佩剑推窗一,有个黑衣人飞快往牡丹田方向跑去,我提剑追上的时候他已经停下,背对我站在牡丹田zhongyang。”
沧海稍往床沿挪坐,与说到激动处握拳倾身的慕容拉开距离。慕容因右手使力牵痛伤口,左手轻握右臂。
“没事吧?”见慕容咬唇摇头,沧海又道:“后来呢?”
“后来,我出他便是左侍者,便道了一句‘是你?’”
沧海忽然想起那晚自己对狗狗所说却被黑衣人误解的同样一句“是你?”
慕容额头见汗,轻喘道:“他当时好像轻轻笑了一声……”
沧海微愣
慕容已道:“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以前他就算是笑也是冷笑,那天早上他却好像很是高兴。”
沧海不禁嘟嘴冷眼。因为如果那晚的黑衣人就是慕容所见左侍者的话,沧海就非常清楚和肯定令他高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转过身来一边向我走近一边笑道‘是我。’仍然很高兴的在笑。可是当他站在我面前时却突然出手刺伤了我。”慕容眉心微颦。楚楚可怜。“原来他一早将匕拔出鞘来握在手里,藏在黑斗篷下面。他挥起匕时斗篷一掀,我才到他腰里那亮闪闪棍棒似的兵刃,却来不及抵挡,就被他划伤了右手臂。”
“当时我害怕极了,可是手臂受伤也用不了剑,他却也没再下手。伤了我以后立刻就离开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回到小木屋去叫醒竹取和莲生,说我舞剑时不小心割伤了自己——因为就算我隐瞒。她们两个的话一定也很快就会知道我受伤的事情。”
慕容说完垂出神,沧海点了点头,道:“那为什么左侍者非要伤你不可呢?”
慕容立刻抬头心碎一般望着沧海。低声道:“我听说我受伤前一晚你差点被一个黑衣人掳走,你用匕刺伤了他……所以他一定是要嫁祸给我……”
沧海道:“他为什么不嫁祸给别人,偏要嫁祸给你?”
慕容含泪道:“因为那天我才发现原来左侍者正好和我一般高矮!也因为,他们想让你再也不相信我说的话!”珠泪断线,遍洒衣襟
沧海忽然手足无措。“……哎你别哭啊……我又没说……”
“你就是不相信我了!还生我的气!”慕容轻嚷,呜咽一阵,接道:“你明知道我受伤了也不来我,明明追容成大哥追到小木屋,却连问也不问我一声……”
沧海道:“……我错了。”
“你没有错,公子爷怎么会有错呢?”慕容哽咽。强自镇定,泪水却不停流落。“你以为我在骗你,你宁愿……”
沧海道:“……我宁愿什么?”
慕容撇开脸不答,颦眉半晌,又道:“你连我受伤的事也不相信。是不是?”望着沧海无措的眸子,点了点头,咬牙道:“好。”
“哎……!”沧海大惊,仓皇伸手。
皙白修长略嫌伶仃的手指最终僵于半空。
因为修颈香肩。
因为胸雪腻ru。
因为纯白的肚兜。
因为慕容已在沧海面前扯开衣襟。
沧海慌愕!面se吓白,白得像肚兜的底se。又瞬间涨红,红得像肚兜的绣花。皙白修长略嫌伶仃的手指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沧海瞪着慕容红晕双颊如丝泪眼,身体不由自主侧向床外。
慕容羞将右臂半露,却往左边扭头,半身背对沧海,嗫嚅半晌,方低声道:“你,我没有骗你……”
慕容一将目光望向他处,沧海忽然觉得自己灵魂似有归窍之感,由罗帐缝隙偷窥,帐外漆黑一片,银月光在面朝围子的小壳漆黑后脑勺上微撒,小壳睡得很沉。凝神细听,虽然此刻沧海实在难以凝神,但外间璥洲同样睡得很沉。
漆黑的地域,隐蔽的场所,无人的处境,有时候的确会让人的胆子壮大起来。
何况沧海还有迷惑。虽然此时此刻不能说他没有被慕容迷惑。温馨的少女独特的体香,不同于任何一种香料与花卉,那是纯洁的芬芳,如同花瓣上露水冲泡出的碧螺chun的芬芳,没有发酵却能醉人的甘泉。
沧海已经醉了。但是他的胆子还不够大。虽然目前也已够用。
陈沧海绝对是个君子。
如果你去问认得他的每一个人,男女老少,他们都会这样笃定的告诉你。
&nse的目光老实定在慕容半裸的右臂上。
右臂上鲜血微透的白se纱布上。
嗅着诱人的体香。
他好像突然间能感受到神医的感受一般。玉面飞霞,水眸迷离。
两只手拇指食指四根指头小心翼翼捏在裹伤纱布小小的十字结上,小心翼翼不碰到慕容光滑幽香的肌肤,小心翼翼将纱布拆开。
抽空了一眼慕容。
慕容的面se。
虽然暗地里不清楚,但是慕容肩头的起伏却在幽深的光影中深刻映入眼眸,就像黎明前黑白二se的绝美山脉,总是隐藏着不尽的神秘,不羁的往事。风沙像纱一样描绘她妩媚的心情。
沧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曾经他对于xing别之说毫无共鸣,然而今ri,此时此地,他忽然觉得,也许做个男的……
也挺不错的。
圆润肩头忽然轻轻颤抖一下。或许仅仅是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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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二四章 欧冶子传人(上)
慕容轻笑道:“‘青眉’?‘白齿’?倒像是一对少年夫妻了。”说完才猛省羞涩,不由懊悔掩口,面色又红。
沧海微微出神,倒似未觉。半晌,长长太息,道:“青腰,白齿,江湖人却喜欢叫它们‘昆吾’和‘漏影’。”
慕容微笑容颜猛然色变。
沧海望了她一眼,无奈轻撇唇角,苦笑道:“你知道有些人生下来根本就是个祸害。”
慕容严肃道:“昆吾和漏影本是上古名刀,汉东方朔著《海内十洲记》,其中《凤麟洲》载‘昔周穆王时﹐西胡献昆吾割玉刀及夜光常满杯﹐刀长一尺﹐杯受三升。刀切玉如切泥。’
“晋崔豹撰《古今注》有云,吴大皇帝有宝刀三,宝剑六,刀一曰百链,二曰青犊,三曰漏景。这第三把‘漏景’便是后世所传‘漏影’。”
慕容激动得语声发颤,不得不低声轻言,手脚也禁不住生寒,接道:“那两柄江湖上人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名刀,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沧海不禁要笑。又不好意思笑她,只得弯了眉眼,抿唇道:“你,连你都不相信,所以就算我说出来他们也不会信了?”低声道了句:“先把衣服穿起来,小心着凉。”才又笑道:“我要说出我手上和左侍者手上这两柄刀的来历,你会更加不信的。”
慕容拢好衣襟,转过身来,羞道:“你说吧。我信就是了。”
于是沧海笑叹一声,两手将夜明珠合拢,轻轻道:“古书所载那两柄名刀确有其事,我也曾在隐居高人那里见过,不过这两柄肯定不是,只是比寻常刀剑用料好、做工好一点罢了。不过如今的人只重刀剑的材料与制造工匠的名气,却忽略了更为重要一点的一点。那就是‘打磨’。
“藏剑老人和我说,打磨刀剑要心神合一,一气呵成。若是中途疲倦罢手,就算是同样情况同样工匠在同样心境下从新再磨,那柄刀剑也就废了。虽然不致成为一块烂铁。却一定不能成为名留后世的宝刀宝剑。”
丝丝白光由指缝内辗转透出,沧海低笑道:“那对青腰白齿,是我六岁时候花了三天三夜打磨出来的。”
慕容震惊瞪大双眼。
沧海垂不觉,自顾笑道:“那原是藏剑老人带了一青一白两块好料找到当今世上最最顶尖,当时已是九十高龄的铸剑师‘姬梁固’老前辈,”忽然轻笑一声,抬眸望见惊愕慕容不禁愣了一愣,才笑道:“姬梁固,听起来像不像‘脊梁骨’?”
慕容也忍不住莞尔。道:“就是人称‘姬梁子’的那位?”
“嗯”沧海似乎很是开心,今晚颇有些喋喋不休。“哇。姬老前辈果然厉害,九十岁了身材还是那么好,哇,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赤着上身打铁,哇那两块胸肌……”羡慕咂了咂嘴。摇了摇头。“喔还有腹肌分明的八块哎姬老前辈浑身上下都是肌肉,真不愧是姓‘姬’啊”
慕容望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意。
沧海笑接道:“那次才好玩呢藏剑老人跟我说他要去拜访一位友人,叫我乖乖在满寿山上等他回来,我听说不带我去就很不高兴,随便找了个大筐就钻进去生闷气,谁知筐里面却有一黑一白两块又像石头又像铁的东西。我也不管,一手抱着一个就睡着了。”
慕容笑道:“那就是藏剑老人要背去姬老前辈那里的筐?”
“是啊,”沧海笑将慕容望了一眼,回手摸出糖纸包,自己拈了颗鄙味的,又拿夜明珠照着请慕容来选。
慕容知他今夜开心得简直得意忘形,忍不住便要打趣。故意诧异道:“咦?你枕头下面怎会有糖的?”
沧海立刻愣住。眼珠转了转,绷起脸道:“哼,孝子吃多了糖会长不高的,我从小壳那里没收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慕容心中有数也不说破,只拣了一颗玫瑰糖含了,笑道:“后来怎样?”
于是沧海赶忙收了糖包,松了口气,笑道:“我也不知道藏剑老人怎么想的,自己的筐变重了也没有发觉,直把我背到云门山上去。我中途醒了过来,揭开盖子一原来已在路上,便不出声,我想等到了姬老前辈那里就算藏剑老人也没有办法赶我回去了,我就可以多在那里玩几天。
“可是肚子饿了忍得实在辛苦,几乎走了一天才到姬老前辈的石洞里,藏剑老人居然连筐都不打开,就对姬老前辈说‘我带了两块好东西,你帮我把它打成绝世神兵吧,回头有空我再来取’,说完就走了,姬老前辈居然也连筐都不打开一眼,只叮叮当当的敲打铁条。
“我觉得藏剑老人走远了才从筐里站起来,我的天,当时吓我这一大跳……”沧海说着,瞠眸瞪眼,又嘻嘻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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