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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璥洲道:“公子爷,方才乔大夫对你自报家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他既然说得那么详细坦诚,就是不怕你查他。换句话说,他就是在证明他与‘小屏’不是同谋。”
沧海道:“我又没有说他是,是你们在这里胡乱分析人家。噢!”
柳绍岩又给他一个脑崩儿,气道:“还不是你说他‘可疑’我们才在这排除他的犯罪可能么?”
沧海大叫道:“那你也用不着总是弹我啊?!”
汲璎道:“你方才说‘他可疑’这三个字的时候,好像感情并不客观。”
沈瑭不解道:“什么意思?”
“就是你带着强烈的私人感情在评判乔湘。”汲璎仍旧直视沧海,观察他。“是因为你不喜欢乔湘这个人,所以才说他可疑的吧?”
沧海低眸挑眉。“我才认识他而已,为什么不喜欢他?”
汲璎道:“哦,我方才说得好像不对。”
沧海忙道:“你看,就是嘛。”
“不是你不喜欢乔湘这个人,”汲璎轻笑,“而是你不喜欢他的职业,对不对?”
沧海猛抬眼。
“哼。”汲璎道,“我说对了。”却不再言。
“为什么啊?”只有柳绍岩问。
璥洲叹了口气,三人将柳绍岩叫到屋角。
柳绍岩道:“要说悄悄话不用走远一点吗?那家伙听得到的。”
三人摇头道:“绝对听不到的。”
柳绍岩一惊,“难不成他又……?!”
汲璎不语,沈瑭叹息,璥洲点了点头。
“为什么?!”柳绍岩低叫。
璥洲严肃道:“这就是他讨厌大夫的原因。”
沧海在床边不耐道:“喂,你们背着我在说我什么坏话?我说他可疑当然有我的原因。”
四人相觑,转回床前道:“什么原因?”
沧海耸了耸肩膀,“我见到他的时候就一直在问。他住在‘黛春阁’外、世代行医、给阁内人医病都不可疑,可疑的是为什么在我刚好遇险的时候他会出现在那里。”
农家小院。昏黄而温暖的油灯光亮透过窗纸,映出一个人影。
“大哥!”阮聿奇策马奔入院落,见到窗纸上的人影便兴冲冲喊了一声。方才下马。却不先拴马,只紧紧抱着怀中长方的白布包裹冲进屋内。
窗纸上的人影早已迎出,二人在门槛内相遇,阮聿奇拍着包裹大笑道:“大哥!这下三弟有救了!”
武先骑一听顿现喜色,憔悴疲惫的脸容似在瞬间回复精神。“好兄弟!”武先骑用力一握阮聿奇双臂,拉他道:“快进来暖和暖和,让大哥看看那灵药。”
“哎!”阮聿奇大声答应着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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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八三章 劫神医的镖(二)
屋内一花白须老者放了茶碗起身拱手,阮聿奇忙还礼道:“徐大夫快请坐,我三弟还要仰仗你呢。”将长方大木匣小心翼翼放在外间桌上,解开包袱。
这农家土房虽然不大,但一明一暗两间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灶上生着火,火上的大锅从锅盖四边冒出热气。
阮聿奇打开木匣的双手已激动得抖索,语声也已发颤。“大哥,徐大夫,这便是那长生不老能治百病的灵药!”
武先骑与徐大夫目不转睛满面期待的表情慢慢凝结在脸上。又转为冷淡和不解。
“怎么了?”阮聿奇兴奋之心陡降,疑惑而视。
“哈……”徐大夫微微一笑,捋须落座,从又端茶。
阮聿奇望向武先骑。“大哥?”
武先骑不好苛责,只叹了一声,指匣中白昙道:“二弟,这便是你所说的长生不老能治百病的‘回天丸’?”
“你们果然要找‘回天丸’。”
阮聿奇微讶未答,忽听里间有声。
任、阮二人一愣,猛惊道:“三弟!”
忙要冲入,却见里间门帘一掀,一凤眼青年缓步而出,身披银灰大氅,发长过腰。
“什么人?”武先骑忙拍腰间双短枪。
徐大夫立起身来。
阮聿奇讶道:“咦?你不是……”
武先骑眼盯神医,问阮聿奇道:“你认得他?”
“是,”阮聿奇点点头,“他就是押镖的人。”
武先骑眉头深锁,缓慢抽出腰间双枪,紧盯神医沉声道:“你把我三弟怎么样了?”
神医耸了耸肩膀,侧身让出里间通路。里间没有门,只有帘。
蓝色的棉布门帘。半旧。
“二弟盯着他。”武先骑撂下话,缓慢沉着走向里间。身体每一回移动都无破绽。神医不禁微笑,心底暗赞。
武先骑暗惊。这青年看来并无敌意,至少没有战意,垂手闲立却似敏捷异常,虽无意出手,但若有人发难,不管多快,他必能后发先至。
武先骑行至这青年身畔,青年仍旧垂手微笑。武先骑慢慢转过青年身后,紧盯他举动,将一对短枪都拿在左手,快速掀帘走了进去。
阮聿奇手握长鞭盯紧神医,却听武先骑进屋未几喊了一声:“三弟!”阮聿奇大惊奔入。
“大哥!三弟怎么了?!这……”里间炕前猛然愣住。“三弟……”
土炕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头有虚汗的男子,三四十岁,长相端正。轻微气喘。却勉强睁着一双眼珠发亮的眼睛,从武先骑面上慢慢移到阮聿奇面上,似还微微笑了一笑,便闭目睡去。
“怎么回事?”阮聿奇大惑道,“我走时三弟心口还痛得了不得,气都喘不上来,躺也躺不得,还是徐大夫用了麻药让他昏睡过去的,怎么……?”
武先骑皱了会儿眉头,抬眼望了门口掀帘的徐大夫一眼,道:“二弟,别说你走时,就是我回来时三弟也没有这么安稳。别说睁眼了,连清醒都没有的事,睡了也喘不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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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八三章 劫神医的镖(三)
“但是现在,”武先骑痛苦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颇觉安慰的望着季平安详的脸。“三弟不仅醒了,还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们,然后自己安稳睡了,也没有那样气喘了。这……这到底……”
武先骑问询望向徐大夫,徐大夫将手指了指身后帘外。
武先骑的猜测被证实,立刻感激而又狐疑快步出屋,那青年仍旧微笑而立。
武先骑拱手迎了上去,强抑激动道:“尊驾是……?”
神医还礼。“容成澈。”
武先骑一愕。不由上下打量。
徐大夫捋须笑指道:“这便是容成神医。”
“什么?!你就是……?!”阮聿奇瞪大了眼睛,比初见白昙花时还要震惊万倍,惊恐道:“那、我、岂不是……劫了神医的镖?还、是……回天丸?”
神医不由抿唇而笑。
“二弟。”武先骑皱眉低喝,又抱拳道:“适才我二弟多有冒犯,还望神医大人大量,莫要见怪。”
“哪里。”神医笑还礼,“‘荆楚三英’兄弟情深,在下实在感佩。”
阮聿奇道:“徐大夫,这你可不对了,你既认得神医,为什么不直接帮我们引荐,还眼看着我去劫镖?”
徐大夫笑道:“老朽与容成神医有过一面之缘,但实在不知他居所何处,又听说他搬了家,老朽更不敢断言了。”
武先骑道:“二弟,徐大夫已说了叫咱们去找神医,是你说那还不如劫镖,咱们才一面请人打听神医住处,一面去寻回天丸的。”
“哦,哦,”阮聿奇发着愣又转向神医,“哎那你为什么会在我三弟房里?”
“二弟!”武先骑不悦而视。阮聿奇忙抱拳道:“啊神医对不起,我跟我大哥和三弟不一样,我没念过书,是个粗人,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神医忍不住又笑,“无妨。二侠性格直爽,很像我一个朋友。”又道:“只因方才二侠说起季三侠受伤,又听说要寻在下和劫镖之事,在下心内好奇,忍不住跟来一看。”
阮聿奇道:“神医跟来是想救我三弟?那我真要好好谢你。”
神医笑了一笑,半晌方道:“实不相瞒,在下对二侠所说深有疑虑,帮三侠医病还是其次,”伸手向桌上木匣一指,“在下是为了拿回那颗花。”
“啊!”阮聿奇一瞠目,拉住武先骑道:“大哥你听见没有!若不是我劫了神医的镖,三弟的伤还没得医嘞!”
武先骑叹了口气,望神医苦笑。
神医笑道:“二位无需担心,季三侠虽然心脉受损严重,但是方才已服下名医老师所配丸药,性命无碍,”指徐大夫放茶小桌,“在下方才借用笔墨,已开得一副方子,只要按时服用,再辅以针灸之法,季三侠不日即可痊愈。”
武先骑同阮聿奇立现喜色,对神医千恩万谢。
神医道:“打伤季三侠的掌法虽然普通,但是内功不俗,放眼江湖,能有此等功力之人实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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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八三章 劫神医的镖(四)
武先骑面色立时凝重,重重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神医请坐,待老夫慢慢禀告。”又吩咐阮聿奇沏茶。
徐大夫进里间照料季平,神医同武先骑分宾主而坐。
武先骑未言先叹,道:“神医有所不知,我兄弟三人虽为‘回天丸’而来永平,却不是非得得到不可,一切全凭天意定夺,我等实际只是凑个热闹。谁知到了永平不久,有一日我弟兄三人分别外出打探,可是至晚三弟还不回来,我和二弟自是担心,便结伴向三弟所去方向找寻。”
阮聿奇端上茶来,落座接道:“那天我和大哥一直寻到郊外树林,便听见打斗声音从林中传来,进去一看,正是我那三弟和一个穿黑斗篷的人在动手,我三弟招式已然减缓,马步不稳,好似已打了很久似的,他虽然气力不支,那黑衣人可是不见疲惫,却也不对我三弟下狠手,我和大哥正自奇怪,那黑衣人方一招按在三弟心口上,打得三弟口吐鲜血,他却逃走了。我和大哥自然顾着三弟,便没有去追。”
神医道:“那穿黑斗篷的人使的是何门何派的武功?”
武先骑道:“无门无派。”
神医眉心一蹙,阮聿奇又道:“大哥说他无门无派便是无门无派了。这个人使的招式根本没有招式,只是你出掌打他的时候,他却能够躲开,他想打你的时候就像公鸡啄食,冷不丁一口,却是在你不能自救的地方下手,”认真接道:“稳准狠呐。”
武先骑道:“这个人的招式不像武术,倒像杀人的功夫,可若说无招无式,又不像其他杀手那般。就好像他在长期和人打架拼命的时候积累了一套他致胜的法则,又被一个懂得武术的人归纳整理,变成一套绝对适合这黑衣人的武功再次传授给他,好让他得心应手,又让人看不出出处。”
神医面色转为凝重。
武先骑又道:“但是这人逃走时用的轻功倒很像一个门派所习。”
神医忙问:“什么门派?”
“武当。”
“不可能。”神医立刻反驳。
武先骑目光炯亮而疑惑,点了点头。“我也很奇怪。但是回来后仔细一想,仿佛他的拳脚功夫里也夹杂着一些武当心法。他的轻功虽似武当,但更多却像是邪魔外道的身法。”
神医眉心深锁,沉思半晌,道:“后来怎样?”
武先骑道:“我三弟当场晕死过去,我们不敢再回客栈,便租了这间农家小院,请徐大夫诊治。徐大夫说我三弟浑身上下没有别的伤痕,只是震坏了心脉。但是这种内伤若要痊愈,必得是内功和医术全都精深的大夫才可医得,全天下医术高者不少,内功深者亦多,但是全两者之人只有神医同几位不世出的高人,所以放眼天下,能医此伤者几乎只有神医一人。”
神医点头道:“如此说来,有镖师押送‘回天丸’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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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八三章 劫神医的镖(五)
迟了一会儿,武先骑方叹道:“此事更是蹊跷。徐大夫说三弟的伤只有神医才能医好,我便托请道上的朋友帮忙打探容成神医你的住处,我又等不及他的消息,让二弟在此照料三弟,我也到外面去打听,却在街上看见我那朋友,我正要招呼他时却见他神色匆匆,又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而在紧张高兴。”
“我一时好奇心起,偷偷跟着他,见他走入一条后巷却是与他的兄弟碰头,我暗笑自己多疑正要离开,忽听他们两人说起了‘回天丸’。我那朋友制止那人说,‘不要提起这个字眼,只管说你的就是了。’我便不走,躲在那里偷听。那人说他的一个亲戚是镖局里的镖师,偶然间和镖局的人说话被他听到了,说的话竟是有人托镖要送‘回天丸’去给一个人。”
“谁?”
“鬼谷子。”
神医眉心顿蹙。“可是那传说中的人物?”
武先骑点了点头。“《战国策》中记载的苏秦与张仪的师父。又传说孙膑与庞涓也是他的弟子。鬼谷子隐居周阳城清溪之鬼谷,著有兵书十四传世,传说他的后人至今犹存,仍隐居鬼谷之内看守兵书与演算修道,只是从没有人去证实过。”
神医忽然微微笑了一笑,道:“当今世上如果有人企图证实,那便只有一人。”
武先骑道:“?”
“不错。”神医点头微笑,“任大侠请继续。”
武先骑接道:“我那朋友虽与我要好,但我想他一定不会将这个消息说与我听,我便做了一回小人,直听到他们说完离开。我朋友又去问那人他的亲戚在什么镖局,那人道,‘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总之不是永平的镖局,我也不能眼看着你去劫我亲戚的镖啊。’”
“我朋友便问托镖的是什么人,那人摇头说不知,只听说是镖局的总镖头一天早上在小妾的房间醒来,就看见床头枕边摆着一封信一摞银票和一只小锦盒,信上便说要他押送锦盒内的‘回天丸’去给周阳城清溪鬼谷的鬼谷子,那十万两银票便是他的,事成之后还有九十万两。”
神医冷哼道:“就算不是为了钱,这镖头也不敢不送。”
武先骑叹道:“神医说的不错。当时那镖头吓得脸都白了,冷汗出了一身,那时候他的小妾还熟睡未醒呢。有人能在半夜不吵醒他的情况下送东西到他的枕边,那也同样可以在他酣睡时到床边取走他的首级。于是这镖头自然分派了人手押镖,托镖的人既然悄悄将东西送给他,自然是不愿张扬,又是这种全天下觊觎的热山芋,总镖头也自然走了暗镖。”
“但是纸始终包不住火,这个风声还是走漏了。我那朋友自然还是惦记‘回天丸’的事,只不好再问,便转而打听那人为何回来永平,那人说是跟押镖的亲戚来的。但又怎知这亲戚押的就是‘回天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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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八三章 劫神医的镖(六)
“如果那总镖头让很多镖师分散押镖,又选远路,欲上却下,欲东却西,又不知怎样就暗度陈仓了呢,所以我虽听见了这一番话,却着实没有办法。这时那人说了句‘嗐,说是那东西,可谁知是不是呢,还说那东西在关外呢。’之后两人便道别各自走路。我也没太往心里去,继续寻访神医的下落。”
武先骑顿了顿,又道:“再说了,那总镖头若是怕送东西来的那人半夜杀他,大可自己吃了那锦盒里的药丸,增长了武功,也便天下无敌了,可那总镖头当然不敢乱吃了,若是毒药怎么办?若是真的‘回天丸’,那人又怎可能就这样交给一个不能算武林顶尖高手的小小镖师呢?又或者就是断定了这镖师不敢乱吃,而将真的药丸托镖,可那总镖头自己可不愿拿性命开玩笑啊。”
神医点了点头。
武先骑又道:“当日还是没有消息,晚间我回来这里也没有对二弟和徐大夫说起这事,我担心二弟太过鲁莽闯下祸来,三弟已然如此,我再不能让二弟有个三长两短了。”
“嘿,”阮聿奇插口道:“你猜怎么着,我大哥虽然没告诉我,可事情就是这样巧,大哥托付的那个朋友第二天晚上却翻了墙进来求救,我一看,哎呀,他浑身是血,不知被人砍了多少刀,是硬撑着逃来的,一进来便晕死过去,徐大夫赶忙把他救醒,他便说起他追查‘回天丸’下落的时候被一群邪道人士拦住了,逼问他这消息来源之类的事情,不说就挨刀子,最后他实在不知了,那些人就给了他一刀便走了,他当时虽晕厥了却没有死,好容易逃到这里,对我们说,‘那么多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可能便是真的。’嘿,说完了他就死了!”
武先骑同神医都有些哭笑不得。
阮聿奇瞠目又道:“你不信?那个人就埋在这后面的林子里,你若不信可以刨出来看看!”
于是神医望天大叹。
武先骑又低喝一声,阮聿奇方挠头笑道:“哈哈,是呀,神医去刨坟来做什么?”
神医气闷,只是笑叹。
武先骑道:“既然那么多人知道了这个消息,那打探起来也就容易了。远的去不了,我和二弟便分头去找永平这里的镖师,心存侥幸或许就让我们找着救了三弟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神医笑道,“怪不得二侠碰见我的时候说找我还不如劫镖容易。”
武先骑嗔怪而视,阮聿奇又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我那不是……我那不是着急着的吗!现在好了,我又找着你又劫着镖了!”
神医大笑。武先骑见他不怒,也便放心微笑。
神医道:“请问二位,打伤季三侠的黑衣人有何特征?”
阮聿奇抢道:“还能有什么特征!就是穿着黑斗篷吗,连手脚都看不清楚,更别说脸了!”
武先骑道:“这人大概有五尺左右高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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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八四章 九管事来请(一)
阮聿奇一愣,便大笑道:“还是大哥厉害,我都没有注意!”
武先骑又道:“那个人虽未发出一丁点声音,但是从身形和靴子来看,该是个男人。年纪不太大,不胖不瘦。”
神医心中一动。虽则他对沧海所收集左侍者的资料知之不详,然而那身高与身形却在众人不断重申中有所耳闻。尤其那黑斗篷与黑篷帽,使人不得不往那杀手组织去想。虽然这世上或那杀手组织里,不只有一个身高五尺左右不胖不瘦的年轻男人。
武先骑见神医沉思,望了他半晌方道:“我与那黑衣人交了两招。”神医立时抬眼。
“他的内功确是邪道无异。”武先骑皱起眉头,“只不过,却好似又夹杂正道招式,除却武当派以外,还与其他很多门派相似,老夫只不能一一分辨。但是这人的武功,一定比我们兄弟三人加起来还要高强得多。”
阮聿奇吃惊皱眉道:“那家伙还躲过了我的‘乾坤圈’呢!我和大哥眼看着他伤了三弟,还哪管什么单打独斗,自然一拥而上了!大哥缠住他,我便用鞭子想将他捆住拿下,再慢慢审问,谁知,我的鞭子转圈,他也跟着转圈,鞭子不能收紧,力道一卸,他居然跳出鞭圈逃走了!”
神医也蹙眉,思索喃喃道:“这的确不是任何一个门派的招式,但是不得不说这人破解得极妙。”
武先骑道:“我二弟别的功夫我不敢说,但这‘乾坤圈’还是江湖上极难破解的招式。一条长鞭兜头而下,一圈一圈气劲连绵,一环套着一环,越转越是有力,仿若铜墙铁壁,卷成卷容易,若要挣开可就难了。尤其是敌人被我牵制住了,方位不变,鞭圈应该更易罩下,若要束紧岂非更应容易?”
神医点一点头,沉默一阵。道:“这便是那黑衣人所有的线索?”
“是。”武先骑回答,“他是往城中方向逃走的。”
神医又道:“那么,武大侠在后巷里听到对话时,来见你朋友的人是何口音?”
武先骑一愣,忽然欣慰而笑,频点首赞许道:“神医果然年少有为,不愧是武林正道中砥柱人物。”又道:“那人操的是北方口音,官话说得很好,我想至少该是京师附近的人。”
神医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明日再来为三侠下针。”
“神医我送你!”阮聿奇忙道,一手虚扶神医后心,一手向门作请,“你骑我的马回去罢!”
神医回身笑指方桌,“如果二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拿回那棵花。”
“柳大哥,”沧海坐在床边蜷腿托腮,“璥洲他们都走了,你也先回去吧。”
“什吗?!”柳绍岩讶道:“你还让我回去?!回那个又穷又破的小屋子里去和那些做相公的为邻?!哦天呐……”捂面耸肩,假作啜泣。“小白你好狠的心啊……枉我还担心你的安危……”
沧海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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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八四章 九管事来请(二)
“大哥!就不说我是怎么到这的了好?只说你是想偷偷摸摸躲在我这里,还是想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不被人禁足?”
“哎?”柳绍岩一愣,拿下两手望住沧海,“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
沧海挑眉用力点了个头。
柳绍岩愣了一回。“……你怎么能做到?这根本不可能嘛。”
“试试喽。”沧海耸一耸肩膀。转着滚圆眼珠暗笑。“你回去等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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