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神医打量着他畏难的表情,忍不住轻轻笑道:“不是蝴蝶。”
哦,那么这盒子这么小应该放不下蛇吧。又了神医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很快揭开盖子,又很快缩回手。“啊!”
神医像小猫一样的眼神,“不是吧?螳螂也怕?”
翠色的小螳螂从小木盒里站直身子,扇起翅膀却没有飞动,原来有一根头发小心的绑了它的脚,拴在木盒的金合叶上。小螳螂不满的呲了呲牙,挥舞一下两把小镰刀。之后就像个泥塑一样,不动了。
对面的家伙摇了摇头,开始和螳螂大眼瞪小眼,忽然伸手捅了捅小螳螂的头。小螳螂的小镰刀举了举,那家伙竟然乐了。
不论有怎样的缺点,只要善良就好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良啊?”神医忽然皱起眉头,“你这人也太单纯了吧?随便一只这种东西,”使劲杵了下小螳螂的背,“就让你那么开心?你对着它就比对着我还高兴?”说完之后,神医更无奈了,对着那家伙讲话跟对着一只猫讲话完全没有区别,他和它都会一脸纯洁无辜的着你。
那家伙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又捅了小螳螂的头一下。
“唉,”神医头都大了,只好继续拿起帕子给他擦脸,还不忘嘱咐道:“别老招它了,它被关了那么久一定很不爽,小心它咬你。”
那家伙被按住后颈以固定头脸,但还是努力的侧过脸去小螳螂,还不忘继续杵它。或者他正在想,这是澈就好了,拍扁他。
神医正努力扳回他的脸,他忽然道:“你身上还有什么好玩的,统统拿出来。”
神医道:“不要,那些留到以后招完了你再哄你。”
沧海回头给了小螳螂一拳。
神医气道:“再不把脸上的药膏擦干净脸会烂掉!”
那家伙立马老实了。小螳螂躺在盒子里蹬了蹬腿。
神医无奈道:“白呀白,你是白痴吗?我说把你卖了你也信,说脸会烂掉你也信?你也不想想可能么,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叹了口气,又道:“你现在跟我六岁那年认识你的时候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沧海又回头去捅螳螂出气,脸被神医掰回来,手却没收回来,被小螳螂一刀斩在食指中间,流血了。他扁了扁嘴,没有哭。
神医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叫你别招它别招它,你偏不听!现在老实了吧?!”回头道:“螳螂大哥你大人有大量,他就一白痴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转回来又道:“白你怎么这么讨厌呀!”
沧海猛然站起,抓了小木盒到窗边,拉扯绑着它的头发,小螳螂以为又被攻击,又一刀斩在他手上,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扯断头发,将小螳螂放了。
举着两个渗着血的大口子回来,伸到神医眼前。神医道:“我不管。谁让你把我捉了那么久的螳螂放了的?”
晚饭时间。
公子爷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镇定的公子爷了。
众人见了他出来,仍然愣了一瞬。紫菂痴痴道:“好帅……”
神医微笑道:“谢谢。”
紫菂道:“我说公子爷呢。”
沧海红着脸,还暗中挑衅的望了神医一眼。
结果神医就报复性的往他碗里夹了很多他不爱吃的菜。
沧海故意把缠着绷带的手指露出来,果然身边的石宣道:“小白你手怎么了?”
沧海扁着嘴道:“它咬我。”
小壳一愣,瞪着神医道:“你咬他?”
神医无奈。“不是我,是螳螂。”
“嗯,”小壳翻了翻眼睛,“不用问,肯定是他先欠招儿来的。”
“哼哼,”神医夹了块肥肉挑衅的送到沧海眼前,“张嘴。”
沧海厌恶的皱起眉头。
神医催促道:“快点,张嘴。”
沧海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别扭的张开嘴巴,乖乖的让神医把一大块肥肉塞进去。
众人都愣了。
这回沧海连脸都皱起来,含着一口难以下咽。
神医道:“你敢吐。快点扒口饭,咽下去。”
“……呜……”
“少废话。”
“……我都没说话……”虽然说着,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着饭咽了下去。
众人都惊了。
“乖,”神医笑了笑,“来,这次是苦瓜。”
沧海坚定的把脸一撇,“这个不要吃。”
“你确定?”
“确定!”
“好。”神医竟也不再勉强,调转筷子就往自己嘴里送。
江湖咸话 第三十五章 乌龙火漆卷 (中)
“哎不要!”沧海忽然抱住他的手臂,可怜巴巴的仰着脸,“……那只吃一块。”神医了他一会儿,继续往自己嘴里送。“哎哎!”沧海突然扑过去叼住那双筷子,把那块他的死对头抢过来苦着脸吞下去。
众人都傻了。
小壳愣愣道:“……容成大哥,你怎么做到的?”
神医笑道:“我跟他说……”
“不要说!”沧海立刻抓住神医的袖子。
“我跟他说如果不好好吃饭……”
沧海窜起来,“都叫你不要说了!”
“哎你好烦哎,”神医反手抓着他,倒捂上他的嘴。
“唔唔……”两手乱挥。
神医悠闲道:“我跟他说,如果他不好好吃饭,我就嘴对嘴喂给他吃。”
……完了!
手臂。无力垂落。超清晰的猪肝色从脖子一直冲到脑门,在头顶升起几缕白烟。
完了,全完了。
颓废的倒进椅子里,缓缓背向众人,额头磕在椅背上。
神医笑道:“就这样。”
想起公子爷淡粉色的唇,碧怜和黎歌的脸就红了。
小壳端着饭碗,面肌在抽搐。半晌才无力道:“果然是只有你这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渣才能想到的办法。”又叹了口气,道:“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是吧是吧,”神医没皮没脸的得意笑起来,“呐,你听到了?快点把所有的饭都吃完!”说着又坏心的夹了好几块肥肉到他碗里。
萎靡的沧海回了回头,忽然亢奋的抱住他手臂,“够了够了!太多我会撑死的!”推开神医夹着苦瓜的筷子,神医反手就往自己嘴里送,沧海大惊扑过去劫走苦瓜吞了,眼圈就红了。抓起勺子,哽咽嚷道:“吃吃吃!吃死我算了!”舀起一大勺塞进嘴巴。
神医道:“别把眼泪掉碗里了。”
“……我才没有!”
众人愣愣着。突然都觉得自己好幸福。
紫菂道:“神医哥哥,你把那盒会招蝴蝶的药膏送给我们吧。”
神医笑了,“那先叫声‘容成哥哥’来听听。”
“容成哥哥。”
“嘿嘿,”神医捅了捅沧海,“跟你小时候的声音一模一样呢。”被沧海红着眼睛瞪,却笑嘻嘻的摸出药膏,“那紫菂你说,我帅不帅?”
“帅。”
“那是我帅还是你们公子爷帅?你可听好了啊,答错了就不给了。”
紫菂这个,那个,想了一回,终于道:“虽然……但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神医苦笑。
紫菂道:“虽然有时候猴子脸,但还是公子爷比较帅一点。不过猴子脸的时候也很漂亮。不过只比神医哥哥帅一点点。不过……”
“唉,行了,”神医无力的伸出手去,“给你了给你了。”
紫菂接过来,碧怜和黎歌都很高兴。神医嘱咐道:“别擦太多了啊,小心被蝴蝶吃掉。”沧海一哆嗦。
紫菂点了点头,又接了一句,“公子爷猴子脸的时候只比你帅一点点。”
众人一齐对紫菂竖起大拇指。
神医无语了。侧头那家伙竟然有点破涕为笑的意思,不禁又道:“白呀白,你现在跟我六岁那年认识你的时候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沧海立刻绷起脸。
紫菂道:“神医哥哥认识公子爷的时候,他几岁?”
“三岁。”
沧海一拍桌子站起来,脸都黑了。
神医道:“哎?你的饭还没吃完呢。”
“……留到宵夜时候再吃。”
神医想了想,“嗯,那也行。”
沧海头都没敢抬,只想快点逃回屋里去,走了两步,又忽然回过半个头,垂眸道:“璥洲,吃完饭找我,有事和你说。”
璥洲应了。沧海要走,又忽然听到“汪”的一声。
沧海道:“澈,我是不是病得很重?我好想有幻听了。”
神医嗤笑,“什么啊?”
“……阿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啊!”瞠目。
阿旺出现了。
“……澈,幻觉了……”
幻觉中的阿旺肥得简直都要走不动路了,还吭哧吭哧从大厅门外笔直的爬进来,蹲在沧海脚下,嗅了嗅他的衣摆。打了个喷嚏。
“哼,”神医笑了,“都说叫你别用薄荷味的熏香了,你狗都讨厌。”阿旺又打了个喷嚏,喷出一支鸽子羽。神医一愣,“啊!你……你不会去过鸽子栏了吧?”抓起阿旺,“说!你吃了多少只鸽子?!白!你要赔给我!”
众人都在着他脚下的阿旺,沧海这才定了神,狐疑的望向门口,叫道:“是不是瑾汀?”阿旺当然不会一只狗找到这里来。
于是瑾汀就笑嘻嘻的出现了,怀里抱着一只白兔子,挥手和众人打着招呼。
神医回过头,“啊!你、你还拐走我一只兔子?!白!都算在你头上!”
沧海哼道:“小气,一会儿玩完了还给你。”
神医仰天悲号,“什么?!玩儿完了才还给我?!你还想弄死它吗?!”
沧海走过去拍拍瑾汀的肩膀,先道“辛苦了”,又问:“吃过饭么?”瑾汀摇摇头,沧海道:“璥洲,一会儿吃完了送饭到我房里,”拉起瑾汀,“走,我们进去谈。”
路过神医身边,瑾汀略哈了哈腰算作行礼,神医笑道:“好久不见,兔子随便玩,反正我从你们公子爷身上一并讨还就是了。”沧海加快脚步,瑾汀竟然回首开心的点了点头。
关起房门,沧海先问:“有小花的消息吗?”
瑾汀敛了微笑,悲哀的轻轻摇了摇头。
沧海一掌撑在门上,一掌扶腰,大叹一声,道:“……我就知道。”转回身,从瑾汀手里拎走兔子,扁着嘴扑入他怀里。兔子耳朵被拉着,两只前爪蜷在胸前,挤了下红眼睛。
瑾汀好笑的拍了拍沧海的背,又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手一捧冰丝。沧海直起身,瑾汀打手势道:他又欺负你了?沧海扁着嘴又趴回去,兔子挣了挣。过了会儿沧海才又起来,把兔子托在臂弯。
“来,瑾汀坐,”把兔子放到桌上,自怜的情绪还没过去,有些闷闷的语调,“唉,我沏茶给你喝。”红泥小火炉还燃着火,只将铜壶提了上去,添些水,侯着滚开。沧海在旁边坐了,问道:“进展如何了?”
瑾汀倒是微笑的点点头,却先递过来一封信。沧海了,一愣,道:“陈超离家?任世杰出走?”到后面,惊道:“罗心月失踪?!”尾音都变了调儿。
“天呐!”沧海痛苦的揪起自己的头发,哀声道:“这种时候还给我添乱!啊……”忽然一顿,着自己拉头发的手,大悟道:“啊,陈超不会就这样变光头的吧?!”
江湖咸话 第三十五章 乌龙火漆卷 (下)
小澈总是欺负小沧海,小沧海不在小澈面前哭,不代表他不会躲起来哭。小沧海五岁的时候,有一天陈超发现自己的衣柜底下整齐的摆着一对小鞋,衣柜里面有奇怪的声音。陈超拉开柜门一愣,二层里面一个长得比小女孩还漂亮的小家伙正蹲在他的衣服上,可怜巴巴的蜷在柜角里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珠。
陈超大吼道:“你小子给我起来!没出息!他欺负你你不会打他吗?!”
回答是“打不过”。
陈超又吼道:“那你就长点志气!再不要和他玩了!”
下午的时候,陈超从屋里出来,忽然发现抱着藤球的小澈正在递给小沧海一朵月季花,小沧海不情愿的接了,小澈晃了晃手里的藤球,拉着小沧海走了。过了一会儿,小沧海自己一个人哭着回来了。
陈超冲过去一把薅住他,大怒道:“跟你说什么来着?!我你再跟他一起玩?!我陈超发誓,要是再让你们俩一块玩就叫我的头发全掉光!”
傍晚的时候,陈超见小澈拿着一只小松鼠,牵着小沧海的手,两个人一起从外面回来。陈超疯了。据说从那天开始,陈超每掉一撮头发就打小沧海一顿。
直到他变成一个光头。
瑾汀笑了笑,打手势道:那么怎么办?
沧海又哀声叹气了一会儿,神色忽然一敛,冷声道:“不要管他。”
瑾汀一愣。
沧海又道:“任世杰的话,过两天到妓院里哪个被群殴的人,带回来好就是了。”顿了顿,“寂疏阳那家伙在干什么?”
瑾汀道:回昆仑了。
“回昆仑?”沧海略一思索,“啊,回去禀明师父准备迎娶罗姑娘是吧,唉,可惜罗姑姑……这回结不成了……”呆了一会儿,“那,你们只要去找罗姑娘就可以了。”
瑾汀还是愣着。
沧海道:“陈超哎,那么厉害,根本不用担心,说不准他正往山海关来呢。任叔叔,虽然丧妻悲恸,但是为了女儿他不会自寻短见,‘醉风’的势力最近都在追踪回天丸,也腾不出那么多人手来报复他,何况,现在弄死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唉,像罗姑姑这样半点武功不会还跟正道扯上这么大关系还单身碰上‘醉风’的——唉,真是倒霉透了。所以,你们只要保证罗姑娘的安全就够了,明白?”
瑾汀道:不明白,但我会做的。
沧海无奈,“这么容易的事情怎么会不明白?哎等等!”灵机一动,从随身携带的火漆竹筒中抽出那本卷宗,翻到后面几页,找到昆仑派的动身日期与人员名单下,手指拖动,停在一个名字上,略欢喜道:“寂疏阳也来了,就在附近,你们找到他叫他去找罗姑娘好了,他们两个总会心意相通的吧。啊,对了,我总觉得罗姑娘也就在附近似的。”
瑾汀终于点了点头。又拿出三个竹筒递给沧海。
“不是吧?!”沧海大呼道:“又是火漆的?!你,”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竹筒,“都是机密,刻不离身的!如果我把四个都挂在身上,那不就成了打更的了吗?!”
瑾汀摇头道:你还少个锣。
“大哥!就不能不带火漆吗?你这里写的哪儿机密了?!”
瑾汀耸了耸肩膀。
沧海无奈的接过来,拿小匕首划开其中一个,抽出来一,头上几乎立刻挂下一个大水滴。
“……传言少林寺后院养着一个女人,达摩院首座隔三差五就去和她约会……?其实就连众僧都不知道,那是一个恶名昭彰的女飞贼,自从听了首座的劝说已经开始改邪归正……?”
“……据说青城派掌门唯一的儿子不是他的亲儿子?!这个秘密除了他夫人和接生婆谁也不知道……?和接生婆有什么关系?”抬起头,“那你们怎么知道的?”垂下头,“夫人产女时血崩,救回性命却不能再次生育,因怕青城掌门纳妾而重金与产婆交换子女……但其实青城掌门非常怕老婆……”
“……丐帮分舵的一口枯井里……闹鬼?!经常有黑色的蝙蝠从井中飞出来……后来才知道那口井其实就是个……蝙蝠窝?!”
“……竹取新之介……竹取新之介?!”认真的下去,“面貌不详,年龄不详,投括苍,无亲眷,与外派绝无来往,恶癖是喜欢到人多的浴堂去泡澡不去不行以及……屁股上有道疤……?!”
“我,”沧海又去揪头发了,“靠!”卷宗一扔,“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能到浴堂去挨个盯着嘛?!”
瑾汀在对面嘿嘿笑:不是你让查的吗?
沧海蹙眉道:“有点有用的没有啊?”
水开了。
沧海不耐道:“茶自己沏。”
瑾汀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在壶中注了水,道:这多机密啊,都不能跟别人说的。
沧海气得两手去揉捏小白兔,摸到软软温温的兔耳朵,心里平静一点,摩挲了一会儿,璥洲和小壳送饭来了。
沧海一叹,“算了,瑾汀先吃饭吧。”揪着小白兔的脸颊,道:“璥洲,明天去给我查查雪山派那三个经脉断了的家伙怎么受的伤。”
小壳捋着白兔的背,道:“那三个家伙很可疑吗?”
沧海摇了摇头,忽然道:“瑾汀的饭菜是给人吃的还是给兔子吃的?”众人都着他,他又道:“这么素的?”
小壳反问道:“你平时不就喜欢吃这些?”
璥洲道:“容成大哥说瑾汀长途跋涉的吃太油腻了不好。”
“……那干嘛就逼我吃肥肉,”沧海扁了扁嘴,从盘里拿了一片菜叶逗兔子,“不奇怪么,雪山派那三个是经脉断了哎,又是东瀛人伤的,你们听说过东瀛武功中有断人经脉的么?”
三人同时一愣,小壳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是东瀛人打伤的?”
璥洲道:“或者这东瀛人和中土的武林高手学过武功?那么就好查多了。”征求沧海的意见。
沧海正将菜叶举到兔子头顶,引诱着它用后腿站起来。
小壳点着兔子尾巴,忽然皱起眉头,道:“昨天你跟碧怜说那天括苍派的船上有一个东瀛人,会不会就是他干的?!”
江湖咸话 第三十六章 无令不成酒(上)
“竹取新之介么?”兔子靠着他的手站着,高高仰起头,长耳朵搭在背后,鼻子一耸一耸,表情是极具受虐的无辜。
“好奇怪的名字啊。”小壳了沧海一眼,那家伙就算发脾气都提不起劲,满脸受虐的无辜。
沧海晃着菜叶道:“首先,我们不确定竹取新之介的不在场证明;其次,我们不知道雪山派三个弟子的经脉到底怎么断的,是刀伤?是剑伤?一招中的还是创伤满体?再有就是他们遇袭的地点和疑凶。”将菜叶拍在兔子鼻尖,又拿开,循环往复,“疑凶就是那群东瀛人,一群人总比一个人好查得多吧。这些大概就是我们不知道的事。”兔子终于无力的挂倒在他的拇指上。
小壳叹道:“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差不多,”不许兔子落地,拉着它前爪站着,晃菜叶,兔子的身躯跟着晃了晃。沧海突然道:“喔它屁股好大。”
璥洲左臂环胸,右手支在下颔,思考的时候眉心紧蹙,唇峰很尖。璥洲抬眼道:“验伤的话,你直接去问容成大哥不就好了?”
沧海将两根手指堵在兔子粉红的小鼻孔上,“问是要问的,不过我要你亲自去确认一下。”说完话,兔子开始翻白眼,沧海赶紧将手指移开。“记住,查得越隐晦越好。”
小壳机敏的盯住他,“你是怕容成大哥……”
“嗯,”沧海叹了口气,点点头,“我怕澈会惹上麻烦。唉——!”异常烦躁的低吼,在兔子眼前飞快的晃着菜叶,“他这人这么讨厌我干嘛还要……啊。”兔子忽然翻着眼睛望后便倒,“咣当”一声之后,开始口吐白沫,一条后腿不停抽筋。“喔!不是……真的玩完了吧?!”捅了兔子腹部一下,兔子完全不动了。
“啊!怎么办怎么办?”小壳吓得手足无措。
沧海擦着汗道:“不然人工呼吸试试?”
虽然很那个,但是救兔要紧,小壳两手掰开兔子嘴,深吸一口气。
“哎!”沧海一个没拉住,一口气已经吹了进去,小壳又努力几次,抬起头蓦然发现,三个人都膈应的着自己。小壳愣了。
沧海两只前爪蜷在胸前,小心问道:“……它今晚吃的什么?”
小壳抓起菜叶撇过去,脸红似血,上前就拼命。
沧海大叫道:“啊!啊!好痛!”一边躲闪一边喊道:“死了死了!兔子!”
小壳这才忿忿停手,略微冷静点的怒瞪沧海,将他按到兔子跟前,“人工呼吸是吧?!该你了!”
兔子微张着粉红色的三瓣小嘴,两颗白花花的大门牙欲隐欲现,已经气若游丝。沧海道:“其实……”
“其什么实?!快点!”
沧海勉强抬起脑袋,两根手指在兔子肋下一点,兔子奇迹般的翻过身来,抖了抖毛。
瑾汀和璥洲立马退守墙角明哲保身。
沧海直起身道:“其实,我刚刚封了它经脉——啊!又打我头?!”这手太快了!“我随便说说谁叫你就信了?!不能赖我!我本来想、啊!想拦你,谁知道你、啊!那么快!哎等等!”阻住小壳下一掌,思索。“啊啊,原来……是这样?”
小壳暴怒道:“是哪样?!”
“是……是……”挑起眉心,慢慢向后退,“你打我就不告诉你!”拉开门跑了出去。
正厅上石宣和神医正在相对饮酒,紫幽瑛洛打横相陪,三个女孩子另有一张小几,也温了壶淡酒,将傍晚采的鲜花各自用瓶儿篮儿的分插起来。
神医忽然道:“喝闷酒好生无趣,不如玩些酒戏。”
石宣笑道:“好是好,可惜普通的酒令无非是吟诗作对,现在我却没那个心情。”
神医与他斟上酒,碰了碰杯,浅饮一口,道:“吟诗作对不够俗,我们玩点更俗气的。”
众人一愣,女孩子们也放低手中的活计,美目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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