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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湘灵
“就是出去逛逛,不过真是去买字帖去了。看到有卖海椒的,就买了一串。依依每次都笑话我,说我不能吃辣子。我看到爹娘还有哥哥和她都吃得那么有滋有味,就想要自己学着吃。依依一直都说海椒是最不辣的,我不敢买辣的,就买了这个回来,想要学着吃呢。”晖儿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很认真地说道:“真的没有骗您,就是想要出去走走。哥哥可以去给爹帮忙,我在医馆里坐不住。要是没规矩的话,又让爹面上不好看。家里呆着没意思,只好出去走走。”
管隽筠微微叹了口气:“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为什么不跟娘说实话。你看你只要是一撒谎,眼睛就会眨个不停。别人不知道就算了,我可是你娘。你从小就是在我身边长大,是个什么脾气我会不知道?”
“说了怕您生气,其实说的也是实话。”晖儿振振有辞,明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但是很多时候还是需要跟娘解释好大一通才行:“您都不信我。”
“嗯,二公子。这次算是娘委屈了你,今晚娘就准许你说说自己想要吃什么。”绷不住,管隽筠笑起来:“这一点很少有的,你看看什么好吃吧。”
“糖醋鱼。”晖儿想了想:“每次他们都笑话我,说我只会吃甜食。我要是知道跟娘一样,就不怕他们笑话我了。”
“行,依了你。”管隽筠点头:“还烫不烫,要是烫过了就不许再用手去擦脸,仔细等会又捱不得。”
“我记下了。”晖儿点点头,拿着自己买回来的字帖钻进了书房。
诸葛宸在书房里琢磨着白天在医馆里,给孟优诊脉的事儿,翻了翻医书又看看那边的本草经,想想自己用的药和配伍并不无妥,沉吟半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到一边拿出一本已经陈旧发黄的旧书,看了两页盯着烛火不说话。
管隽筠从晚饭时候开始,看到他就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今晚的晚饭其实很热闹,尤其是三个孩子不知道从哪来的兴趣,稚儿还要说看到孟优那副鬼魅般的神色加上奇怪的病症,将两个小的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拢过去,估计这会儿兄妹三个又到了后面书房里将那些遇到的怪事了。
“琢磨什么呢?”管隽筠端了一壶刚沏好的碧螺春过来,还有一碟用井水镇过桑葚放到手边:“这么出神?”
“我在想着孟优的脉息,总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儿。”诸葛宸指着那本旧医书上面誊写的几行字:“书上说,若是真的是因为英雄花的缘故,就会变得萎靡不振,孟优却是有这个症候。不过也还有奇怪的一点,跟书上大相径庭。虽然是尽信书不如无书,不过也不会差得这么多,我想着是不是他还吃了什么。我始终对他家的内眷不太放心。”
“你是说绮娟和绮媗姐妹两个会要谋害他?”管隽筠给他斟了一盏清茶,将那碟冰镇的桑葚递过去:“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再说南中人习惯吃些古怪的草药。尤其是他们的医术跟咱们中原不一样,说不准是吃了什么南中特有的药材才会跟英雄花相冲,成了这样子也未可知。”
诸葛宸摇头:“不太像,那个脉息肯定是久病沉疴的样子。我看他身边的那几个随从,绝对是先时豢养的死士。对他一定是死心塌地的,所以将那些方子交给那些人,甚至比交给他家内眷要放心得多。”
“你这话我倒是觉得可以相信,不过不能想得太多。想得多了就叫人越发不信身边的人,多少会叫人心中沉甸甸的。”管隽筠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啜饮着,把玩着面前艳红的桑葚:“要是一辈子都是跟在一个男人身边,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怎么会有心要害他?”这话不知道是是在问别人,还是在说自己。或者都是一样的,不论是她还是自己,也不论以前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只是在用自己的心去考虑别人,至于别的,还真是没有想过。
诸葛宸看了眼女人,没说话。这两天又变得感性起来,真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是用什么做的。rs





代婚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四十三章 纷至沓来
一大早家里连大带小三个男人全都出去了,管隽筠打理完前面的几件不大不小的家事,预备做好了午饭给男人和儿子们送去,若是晖儿在家里就让他给送去,看来这次必须要带着女儿一起到医馆去了。
“谁呀?”急促的敲门声有些古怪,管隽筠披了件竹布外袍过来,那天也还是刚出门就听见敲门声,不知道这回又是谁。上次是因为男人忘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在家,总不会今儿也是?
平时开门倒不觉得什么,不过这次就觉得有些古怪。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少不了多留了一个心眼,并不急着来开门。走到一半就折了回去:“依依,你到后头去看看。娜桑的爹爹是不是在家,若是在家请他过来一趟。”
依依点头,又有些不明白:“娘,怎么了?”
“但愿是娘多心。”管隽筠看了眼女儿:“不知道外头来的是些什么人,先从后头走。到医馆去跟你爹说。”把女儿推到了后面院子里,不许她跟着过来。
“我要跟着娘去看嘛,说不定是哥哥回来了。”诸葛霏摸着辫梢上的头发,两枚镶嵌着米珠的蝴蝶钿子熠熠生辉。
“这会儿可不成,你先看看娜桑的爹爹是不是在家。”管隽筠摆手,示意她小声的说话,从门缝里看出去,几个土生土长的南中人站在门外。只是从门缝里已经很清楚的看到玄色粗葛布的衣襟外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猎鹰,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图腾。
“嗯。”或许被母亲郑重其事的样子吓到了,诸葛霏忸怩了一下往后院跑去。管隽筠等到看不见女儿的身影。这才拉开门,外面果然站着几个彪悍冷森的南中汉子,看不出来他们是要做什么,不过那种神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
“这是诸葛大夫的家?”为首的人瓮声瓮气。说出来的汉话好像是一块大石头砸在地上般生硬,逼视着管隽筠,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是。列位是?”管隽筠暗自打量了这些人一番,顺了顺腰间的鸾带,不像是孟优王府里的人,不过看这样子和神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难道是那几个人,尤其是男人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事情?
“我们是南中太守的家人,听说诸葛先生医术超群。就连那个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孟优都能医活了,看样子还真是有了不得的本事。这次想起诸葛先生去给我家大人看看,若是医好了我家大人必有重谢。”还是为首的那个黑衣从人,用很浓烈的南中汉话加上一嘴的恶臭,唾沫横飞。
管隽筠后退半步。整整衣袂:“我官人不在家中,列位若是诚心要请他去给你家大人诊病,就该去我家医馆。怎么到了家里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从不知道外头的事情。”
“这是我家大人吩咐的,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说话的人盯着管隽筠的脸:“我家大人什么身份,怎么能跟孟优那么个活死人一样,还去医馆请医。简直是丢尽了南中人的脸,忘了当初你们中原人是怎么给他戴了顶绿帽子的,要是重病在身。我家大人也不会请你们汉人看病了。”
“既然是如此,还请你家另请高明。我官人恐怕看不好你家大人的病。”管隽筠强忍着扑鼻而来的恶心臭气,后退了好几步:“况且也没看过你家大人的病,不敢贸然用药。请吧。”语气不卑不亢,即使离开中原有段日子,不过要是有人说中原有任何不好。心中都不答应。
“这可由不得你。”黑衣的男人往前走了后几步,几乎要把管隽筠逼到墙角。
“由不得她,还能由得谁?”不怒而威的语气在身后响起,管隽筠大喜过望。惊喜交加看着后面的人:“哟,您怎么来了?”
“我倒是要看看,由不得你还由着谁?”管安平大步进来,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你家大人?难道就是南中新城太守格菱?”
“是,你是谁。居然敢口出狂言,说出我家大人的名号。”大汉倒退了半步,看着举止端凝不苟言笑的管安平:“大人的名号也是你叫的。”
“管安平,东安郡王。”管安平立住脚,看着那几个人:“格菱鱼肉百姓已经不是第一遭,从前只有耳闻,今天可是我亲眼所见。看来所言非虚,请大夫看病不说好言相求,还要恐吓一个妇人。有求于人尚且如此,若不是有求于人又当如何?”
“东安郡王?”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打量了一下管安平,还算是识相,不过与其说是认识管安平,不如说是认识他绦子上缀着那枚鸡血石印章,这东西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玩意儿:“您老人家不在都城呆着,怎么纡尊降贵到了这个小地方来?”
“你不配问我这话,叫格菱明儿到馆驿见我。”管安平肃着脸,脸色好像一块沉郁的黑铁,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本来还想要恐吓管隽筠一番,管安平那张无可商议的脸加上不苟言笑的神情,有点胆怯,更多的却是管安平的身份。东安郡王,比之于孟优那个光顶着一个郡王头衔而没有任何权势的郡王那可是大了多少倍了。
“是,小人告退。”知道斗不过管安平,碰了一鼻子灰的人从人灰溜溜带着人走了。
“大哥,您怎么来了?”管隽筠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要是他不来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烟消云散:“我还说让依依去把她爹从医馆找回来,这要是真的闹腾起来我可是一个人收拾不了。”
“你还知道收拾不了?”管安平看着比自己小了很多的胞妹,兄妹间相差的年纪太远了,每逢见面总有隔阂,不过兄妹间的亲情已经胜过了一切:“到了南中这么久,都没说去都城看看。我跟你大嫂还说呢,这一走就不记得我们了。若是换做昕昀他们,只怕在就去了,可见还是有亲有疏。”
“大哥这是冤枉我呢。”管隽筠笑着拉开门:“大哥,快进来坐。过会儿就该回来了,我们这不是一介布衣,可不敢去那么大的郡王府。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去了给您丢人,何必呢。”
“这话真是冤枉人了。”管安平也忍不住笑起来:“你去看看,谁敢说你没见过世面,你见的世面只怕比世人都大。”背着手打量着不算大的屋子,虽说先前给她选定这幢小楼的时候,全是他看中的,可是真正到了南中以后,兄妹还真是没见过:“这屋子住得如何?只怕是比起你们在京城要差得多了,只怕还有些住不惯。”
“挺好的。”管隽筠笑起来:“我倒是觉得比起京城好多了,没那么闹腾。人也单纯,到了这儿人心都安静了。不像在京城的时候,每天天还没放亮呢,就开始忙活那些不该我们操心的事情。就是这样子还不能多说,说多了只怕人家不愿意听。”一面说,已经笑得不行。这话要是被人听见,肯定会说自己在哥哥面前抱怨他了。
“我在南中住了这么多年,也是觉得这样子。若是平日的话,恐怕还不觉得,只有到了这时候才知道真是这样。”说着已经在一旁坐下,管隽筠正好沏了一盏碧螺春过来:“这是我们庄子上送来的新茶,觉得还不赖。到了南中什么都好,唯独这个口味到底是换不过来。**说什么都喝不惯。”
“这茶不赖,前儿锁昀到我那儿去也是送了不少鲜茶叶,不过不如你们家这个味好。”管安平啜饮着茶:“医馆里都还好?我怎么听说孟优到了这边,还找妹婿看病来着?”
“大概是他吧,那天我正好在医馆里头给他收拾东西,就有人架着人来了。一看上去觉得面善,只是不敢肯定是谁。后来听说是中了英雄花的毒,想想大概只剩下他了。”管隽筠在一旁坐下:“还在想着是不是会记起当年的事情,若是那样的话恐怕我们就躲不开了。没想到一见面还真是吓了人不浅,怎么就跟个活死人似的。还好,用了几次药已经大有气色了。”
管安平没说话,端着茶盏慢慢品着茶。外面传来踢踢踏踏和急促的脚步声纷至沓来,显然就是男人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起身过去开门,迎上一张焦急不堪的脸:“怎么回事,是谁来了?”来不及擦汗,也来不及看看还有什么人在里面。一路走来,衣襟上的系带都开了。
“大哥来了。”管隽筠没说前面的话,往后面退了半步:“先时有人来说是新城太守的家丁,要请你去诊病。说话有些不规矩,不讲礼数。幸亏是大哥来了才给止住了,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兄长?!”诸葛宸听到这话才算是安了心,看看后面管安平坐在桌边安然品茶,南中人不讲规矩礼数是早就知道的事情,这次因为管安平来了才给止住了。若是管安平没来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rq




代婚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四十四章 晖儿的心事
“舅父。”兄妹三个倒是很快回过神,尤其是稚儿跟他们最为熟稔,赶紧上前见礼。
晖儿看了管安贫一眼,忽然想起上次父母说过要把他们送到管安平家里去的事情,紧接着又想到自己是不是因为那天撒谎的事情,惹得娘生气,所以才让舅父过来。几下里夹攻之下,脑袋已经不知道转了几次。不仅不敢往前走,反而躲到妹妹后面不跟管安平说话。
管安平也有些不认识这三个外甥,稚儿跟依依倒也罢了,但是晖儿是他眼看着出生的。看到他往后躲,已经笑起来:“晖儿,越大越不认识人了?怎么见了我就往后躲,看你妹妹和哥哥,都不像你这样子。”
“舅父。”看样子躲不过了,晖儿只好大大方方过来给他见礼,然后还是不敢怎么大嗓门说话,生怕因为自己太闹腾被娘看到,等会儿真要把自己送哦组。那可就是大麻烦了,缩瑟了一下还是安安分分的好。
诸葛宸心一下子放回了原处,不过也不敢大意。要不是管安平突然到来,那个在女人口中说是要来闹事的人,会不会还在这里?要是自己没能及时回家,那些人又会做些什么?心念及此,有些烦躁却不能说出来。
“依依。”管安平看到一边的小外甥女,欢喜得抱起来:“这倒是跟你娘小时候一个模样,笑起来的时候最像。”
“舅父说像就一定像了。”稚儿大大方方给他请了安,随后站在父亲身后。诸葛宸在管安平对面坐下:“兄长,起初都不知道兄长会来。”
“我在边城有些不放心你们。听人说孟优带人过来看病深有起色。你在边城的名声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看着孟优来了一直不曾回去,担心出了事儿,干脆过来看看。你也知道孟优虽是南王,只是皇帝对他到底不放心。我在边城,多半都是为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若是不回去,一定是要知道缘故的。”
诸葛宸不语,管安平说的事情确实当初皇帝多封了一个东安郡王以后,让他留在南中一个最隐秘的差使。要是别人,兴许会引人注目。至少不能习惯南中这种风吹日晒,荒无人烟的生活,但是管安平生于斯长于斯已经多少年。无非是多封一个郡王而已。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么多。
“他的病有治?”不喜欢诸葛宸由来已久,管安平的脾气跟先父很相似。当初就跟诸葛宸的先父不甚和睦,不过是因为一个是先帝情同手足的兄弟,一个是调和鼎鼐的宰相,互为牵制而且相互依存。面上看去还算不错。私底下多半是连话都很少说,谁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了郎舅至亲的关系。
“不能痊愈,不过能日见好转而已,想做寻常人恐怕这一生都不行。”诸葛宸淡淡一笑,管安平不冷不热的语气和神情,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诸葛宸生就不喜欢跟人多做解释,除了那个女人以外,好像这世上最亲近的莫过于三个亲生儿女。除开这几个人,就连胞妹都是淡淡相处。至于那三个舅兄要不是碍着女人的面子,加上跟管昕昀和管锁昀尤其是管昕昀还算是脾气相投的话,根本就不打算跟他们多说什么。
“他的病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容易,他若是仅仅只是吃了英雄花粉,还不至于到了这样子。当初中过孔雀胆的毒,已经深入骨髓。用了英雄花不过是为了减轻他的苦痛而已。至于后来把英雄花当作续命仙丹。就是错上加错。”管安平早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孟优中的不过是酒色财气四样深入骨髓,无法医治的剧毒。
“这么说就是无药可医?”诸葛宸想起那天管隽筠说的话,孟优此人极其好色。当初管岫筠初到南中的时候,确实是被宠上了天,要不那么矜贵的麝香怎么会轻易到了她手里?还有绮娟,也不是因为管岫筠不能生才闹腾出来的。
“我宁可他是无药可医。”听说孟优到这边来寻医找药,管安平一直都叫人暗地盯着。不论是这边出了什么事,他都能立马知道。所以知道他是来找诸葛宸医治以后,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希望,诸葛宸偶尔用药不慎,让这个只剩下半条命的活死人一命呜呼。到时候就是能够向皇帝交差的时候,没想到诸葛宸居然书生意气,真的想尽办法来给他医治,甚至还大有起色。这一点颇有些大出意料之外,诸葛宸并不是为了避世而悬壶。
这话让诸葛宸大为光火,这比直接说他是个庸医,或者是为了夺人性命,才开的医馆更加难听,。放在以前兴许就会拂袖而去,或者端茶送客也未可知。抬眼看看面前坐着的管安平,诸葛宸脸色阴沉:“兄长这话颇为不妥,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坐堂大夫。如有病人前来,不过是解人疾苦。其余的事情,非是我能够操心得来。既然是这样,就要专心替人治病。医家以治病救人为先。”
“你的菩萨心肠,难道不担心会祸人?孟优做的事情,恐怕你比我清楚得多。当日要不是你的话,谁也不能将孟优收拾到永无反心。”这话倒是出自于本心,诸葛宸做宰相的时候,谋国之深无人能及。
诸葛宸摆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端起手边的淡茶抿了一口,嘴角深深抿着。管隽筠一眼瞥到那种神情,知道这是生气又不好说出来的神情。大哥方才说的话听在耳朵里,确实有些难听。不过一个是自己的男人,另外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手心手背,谁也说不得。
“稚儿,你在这儿跟爹还有舅父一起说说话、晖儿过来。”起身到了后面,不想在这儿碍眼。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省得等会儿真的闹到不痛快,就因为自己在旁边看着,还真是不好说出来,大家都不痛快。
“娘。”晖儿还没看出别的不对劲儿,不过站在那里浑身不自在却是有的:“什么事儿?”
“你到市集上看看,若是有新鲜的羊肉买些回来。”管隽筠低声跟儿子嘱咐了几句:“不能在外头贪玩儿,早些回来。”
“我去买肉啊?”晖儿再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每次娘让自己去做的事情都不是寻常该做的事情。尤其是哥哥都不经常做这些事情,但是娘一定会让自己去做:“娘,怎么这些事儿都不是哥哥去做的,我都没买过肉呢。”
“没有做过的事儿很多,不去做怎么知道会做不会?”管隽筠看到儿子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高兴,难道是因为他从来没做过,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对待他和他哥哥不同。压低了声音:“这么大了,难道还要娘交给你这些?”
“不是不是。”晖儿摇手,然后很正经地看着母亲:“娘,您是不是要把我教给舅父,带到都城去?为什么不是哥哥还有妹妹去,偏偏又是我?”
“晖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管隽筠没想到一句无心的话,在小儿子这里就变成了父母对他的心思不一样。回想了一下自己说话行事,又看看儿子的神情。晖儿黝黑的眼眸里,满是不高兴。蹲下身看着他:“怎么了,儿子?”
“娘偏心,不喜欢我。”从小就在父母宠爱中长大,所以跟父母说话绝不会藏着掖着。管隽筠有时候也想,是不是把三个孩子保护得太好了。所以父母不论说什么,只要觉得父母说的话不好听。他们三个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说出来。
“怎么偏心?”这话有些新奇,管隽筠也不想去问前面到底是谁有理谁没理,再说就是问了也不了他们相互不对付的事实。有时候觉得二哥三哥当初跟诸葛宸不够好说话,后来也能够慢慢缓解过来,虽说是有太多事情在里面,能懂得彼此的心思,总是要有时光的作用在里头。可是细想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自己才生出来的故事。
有那个功夫去想别人在想些什么。不如细心揣摩一下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想了些什么。女儿喜欢去听父亲跟舅父说话,根本就没有跟过来。索性把儿子拉到身边坐下:“晖儿,你来告诉娘,心里究竟是想了些什么。要是娘和爹真的偏心的话,还会这样子跟你说话?”
“那是因为我说对了。”晖儿想起前两天被海椒弄得浑身火辣辣疼的时候,眨巴眨巴眼睛不想叫人看到自己的不高兴:“娘就是偏疼哥哥和妹妹。我就是多余的。”
“你是多余的?”越来越被儿子古怪的言辞弄得摸不着头脑,比起长子如今的腼腆少言,还有女儿的活泼娇腻,小儿子还真是个意外。他喜欢一个人做事,除了他哥哥以外好像没人能够明白这小子喜欢做什么。就连依依偶时候腻在身边,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不是很欢喜。不像是稚儿那样全心的维护:“这话是谁说的?”
“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子,谁也没说。爹不会说,娘不会说。哥哥跟依依更加不会说。”晖儿振振有辞:“哥哥是长子,爹娘肯定会另眼相待。依依是爹娘唯一的宝贝女儿,更是宠爱有加。我什么都不是,就是多余的。”rq




代婚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四十五章 娘没有偏心
“那你知道,娘生你的时候,因为受了惊吓摔了一跤,要不是有你舅父舅母护着,恐怕娘就看不到你了?”管隽筠看着儿子颇为受伤的眼睛,想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偶尔说话不小心才让他觉得这样:“那时候家里有大变故,爹娘所要面对的事情不是你们能明白的。还说娘偏心,你去问问看看你们兄妹三个,哪一个不是爹娘掬在手心里长大的?要是偏心到了这样子,娘到是希望娘哪天能够不偏心。”
晖儿听到这话没敢吱声,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等到母亲不说话了,才抬起头看着母亲:“娘,那为何舅父来了,您就叫我到外头去买东西?那天为了我一个人出去还发脾气了,好端端要我出去,肯定是要我到时候跟着舅父一起到都城去。要不是为着不喜欢我,就不会支着我出去。”迟疑了一下,要是不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肯定会闷得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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