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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湘灵
“这是个好东西?”诸葛宸看着儿子,好气又好笑:“能吃的,能玩的?”带上门转身进去。





代婚 第二卷 变故 第十七章 命妇
诸葛宸皱着眉看完管昕昀送来的加急军报,扭头看着窗外,天已经黑透了。玩闹了一下午的儿子终于睡着了,早先的发热耗尽了小家伙的精力,小脸没有先前的苹果红。
管隽筠侧躺在儿子身边,手还在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嫩藕般的小胳膊搭在母亲脖子上,小嘴不时吧嗒两下,好像是吃到了什么好东西。
“睡着了?”俯下身看着儿子的小脸:“还烫不烫?”
“还好。”管隽筠很快起身,避开身边的人。往常这时候说不准会叫人把晚饭拿进来,不过屋里多了个人显得莫名局促,只要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就会油然而生一股恶心。
“前方的战事不稳,你二哥或者会有麻烦,原说是尽快收兵,只怕会要拖延。”诸葛宸看着她的背影:“先瞒着你嫂子,不要跟她说了。”
“很要紧?”管隽筠住了脚,最近的事情每一件都是压在心头叫人喘不过气。宫里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赏赐,记不清楚是第几次叫自己在宫里呆到下午,每次都在想是不是最后一次。不止是皇帝,还有人在给自己为难。
还有管岫筠的信,也是一个抹不开的心结。她总在问自己是不是有生养,以她的性格绝不会是偶一为之。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否则绝不会是热络过头的关心。
至于这边的事情,更没有哪一件让自己舒心过。每每想到这些,就像是一道道无形的枷锁让自己心烦意乱。
“至少在信中看到的很棘手。”诸葛宸皱着眉,管昕昀跟她,兄妹两个有个很相似的地方:凡是都很谨慎,尤其是面对大事的时候,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轻易下定论的。
管隽筠盯着远处看了一下:“什么时候会有消息,瞒不了多久。”
“我也想他快点有消息,大军在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诸葛宸不经意间的一抬眼,女人忧郁的神情纳入眼帘,心底没来由的触动了一下。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微微叹了口气,都看着这家人何等风光何等富贵,只是可有人知道从五岁开始就没有父母是怎样的滋味?飞快抬起眼睑,瞬时间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事,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做不该有的梦,原来真的没错。
“该传饭了。”诸葛宸坐在桌前纹丝不动,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吃斋,丞相不惯。”管隽筠已经走到门边:“丞相还是去青鸾那边用饭,这边小厨房伺候不了。”
“好好的,吃什么斋?!”诸葛宸皱着眉头,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还能吃斋。方才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居然比以前更纤瘦。就是儿子的胳膊恨不得都比她要粗些。
管隽筠不想理他,二哥的事情是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一道清瘦的身影在门边站着,微风拂来,淡青色的衣袂微微起伏。诸葛宸从后面抱住她:“你哥心里知道该怎么办,用不着你担心。”
“多谢丞相吉言。”管隽筠挣扎着摆脱他的手臂,诸葛宸微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打横抱到软榻上:“还要闹多久?”
“我没闹。”管隽筠挣扎开他的手:“丞相还是到青鸾那边去,我这儿不是丞相呆的地方。”
“你在吃醋。”诸葛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管隽筠看了他一眼:“丞相相信吗?”顿了顿:“有件事,我忘了。那天回家去,嫂嫂跟我说,管岫筠来信了。问我有身孕没有,我让嫂嫂回信的时候告诉她,我生了个儿子。”
“你疯了!”诸葛宸双手捏紧她的双肩:“你告诉她这个做什么?”
“她不是要知道吗,我告诉她就是了。”管隽筠扭动着肩膀:“你放手,痛。”
“你知道她要做什么?!”诸葛宸盯着她的眼睛:“她一直无所出,要是再没有子嗣,废黜嫡妃或者另立皇储承嗣,都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丞相倒是比我清楚得多。”管隽筠一直都在心里描摹一个后果,心里想过了无数遍都不知道会是这样:“看来她倒是对丞相真是跟对别人不一样,这么一件好事都能想到丞相身上。从前她正眼都不看看我,此时却能想到我,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闭嘴。”诸葛宸对上她的眼睛:“这件事以后你不许再管,不管她弄什么东西过来,你都不许再管。孩子的事情也不许再提。”
“难道丞相不想为了博得美人一笑?”管隽筠试图推开他:“没有子嗣就没有嫡妃的身份,岂不是可怜?丞相如何舍得。”
诸葛宸环紧了盈盈一握的纤腰:“这不与你相干。”
“我想她看中的只是丞相的血统,或者因为我跟她是孪生,能够有这样的孩子做嗣子的话,是最好的。”连管隽筠自己都没想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居然会泪如雨下:“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别闹了,等会儿把孩子吵醒了。”诸葛宸叹了口气,轻轻给她擦去了泪水:“好了,不哭了。”
“你走。”管隽筠哭得无法自抑:“我不想再看到你。”
诸葛宸抽回手臂,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管隽筠默默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泪水糊满了满张脸。
吴纤雪跟管隽筠姑嫂两个人走在长信宫外的甬路上,全是全副的命妇妆扮。两人都有满腹的话,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自从上次诸葛宸说起军情不好之后,两人见面的时候管隽筠都不好提起任何一个字
“筠儿,我给岫筠的信被中途劫了回来。说是丞相钧旨,任何信笺未经兵部审查不许离开京城。出什么事儿了?”吴纤雪拉着管隽筠坐下:“你哥写回来的信倒是没说什么,我也不能跟他说这些。”
“哥哥好?”管隽筠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些时候都没见有家信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班师回朝。”
“快了,他说最近忙得很,没工夫写信。”吴纤雪看管隽筠从乳娘手里抱过孩子:“皇太后方才都说是,稚儿伶俐得很,一看就是有大福的。说不准日后还要有大恩典的。”
“好好长大,什么恩典都是多余的。”一时间萦绕在心头的两件心事掉在地上,神情之间便轻松了很多。
“大姑娘。”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是见到吴纤雪,总是按照吴纤雪在家里的排行:“老太后叫你进去呢。”
“筠儿呢?”吴纤雪笑起来:“难不成让筠儿一个人在这里?”
“我找筠儿有事呢。”张薇也从长信宫出来:“嫂子就别担心了,这不是有我呢。”
“交给贵妃娘娘啊,我就放心了。”吴纤雪很高兴地答应了,张薇笑着上前挽住管隽筠的手腕:“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这些日子可好?瞧你瘦多了,是不是哪儿不好?”
“谢娘娘关心,挺好的。”管隽筠想要抽回手,张薇的手抓得越发紧了:“到我那儿坐坐去,我还有好些话要跟你说呢。”
“抱着你们家小公子在这儿候着,我们一会儿过来。”张薇转脸吩咐跟在后面抱着孩子的乳娘:“别叫孩子着凉了。”
“是。”乳娘赶紧垂首答应着,怀里的小家伙方才昏昏欲睡。忽然被不远处皇太**里的乐曲惊醒了,看到母亲站在面前,免不得像是在家里的样子,朝母亲伸出手:“啊啊,啊啊。”
“这是怎么了?”张薇看到这样子,有些惊讶。多大的孩子就知道黏人?管隽筠习惯性地接过孩子:“要我抱他。”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再把孩子交还给乳娘:“舅太太一会儿出来,要是我没过来就跟着舅太太一块儿先回去,别在风地里站着,仔细别磕着碰着了。”




代婚 第二卷 变故 第十八章 劝酒
“奴婢知道了。”乳娘答应了,看着母亲渐渐走远,还在朝母亲伸手:“呀呜,呀呜。”
到了张薇住的建章宫外,管隽筠住了脚看着上面的匾额:“娘娘今儿预备叫我在这儿坐多久?皇太后千秋,可不能耽搁日久。”
张薇原本和煦的脸色就因为这句话,有些挂不住:“前几次真是有事,怎么说起这话来?难道咱们姐妹间还有什么说不得的话?”
“臣妾不知,请娘娘明示。”管隽筠把手帕掖在衣襟下:“娘娘若要臣妾如何,毋须屡次这般,只消吩咐一句,万无不可之理。”
“瞧你说的。”张薇笑起来:“我这儿可是预备了一桌精致的酒菜,就等着你来。母后那边今儿未必真能跟你说什么,就在我这儿用饭,咱们可有好些话要说呢。”
管隽筠整了整裙裾,不好继续挂着脸。只好是跟在张薇身后进了建章宫,东边寝殿里果然是摆放着一桌精致的宴席。
“是不是,还想着我又跟上次那样逗你?”张薇强拉着她坐下,管隽筠挣扎着要坐到下首去。张薇摁住她:“咱们以前一桌吃一床睡,这会儿又跟我讲起这个规矩来了?就坐这儿吃,要不是看着孩子小的话,也要带了来。”
“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闹,吵闹着人不好过。就算是娘娘不怪罪,也不好看。”管隽筠手边的放着一杯刚烫好的酒,张薇从来不喝酒的。平素也没有宫眷宴客饮酒的礼数,就算有酒也是温润的果酒,这种闻起来就是酒香四溢的烈酒是绝不会上宴席的。
张薇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但是往自己手边放酒也不会是无心之举。“今儿是皇太后的千秋,咱们在这儿先干了一杯,敬祝皇太后千秋万福。”张薇望空举杯,然后满满喝了一杯。
这样子反而是叫人没了章法,不喝是不行的。但是自己是在这深宫里,稍有不慎可就没有后路可走了。
“祝皇太后千秋万寿,娘娘福体安康。”管隽筠举起酒杯跟着喝下去,拿起手边的帕子擦擦嘴角,将嘴里的酒尽数吐出来浸湿了帕子,就势塞进宽敞的袍袖里。
张薇身边的宫女好像是看好了似地,一下又给两人斟满了酒:“这酒还真不赖,竟比往日喝的都要好得多。”张薇笑着又举起酒杯:“就当是我为了前次的事儿给妹妹赔罪了,咱们一万年也是姐妹,千万担待我这一遭儿。”
看样子又是躲不过了,管隽筠只好跟着把酒喝下去,趁人不备再次把酒吐了出来。转眼间接连喝了三四杯,手里袖袋里备用的手帕子全都湿透了。想要再找一块出来都不行,张薇似乎千杯不醉的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下灌。
管隽筠起初还能克制自己,但是酒一杯杯下肚,渐渐酒沉起来。不知道喝了多少,人事不省倒在桌案边。
张薇看着面前告罄的酒壶:“喝了这么多才醉,我都是喝了多少水了。”
“娘娘?”小宫女这才知道张薇一直要自己斟酒的缘故,原来张薇手边全是早先预备好的白水:“难道就让丞相夫人在这儿?”
“嗯,你下去吧。让她睡会儿。”张薇摆摆手,等小宫女退出去之后,自己站了一会儿,解下她腰间的大带和翟鸟缎袍外的霞帔,转身出去了。
抱着孩子的乳娘在长信宫的庭院里等了好久,不止是管隽筠没看见出来,就连吴纤雪也没见影子。孩子在风地里站久了,有些耐不住,不住哭闹着。乳娘害怕孩子哭闹起来,等会儿被人看见,且不说冻坏了孩子,就是坏了规矩也是说不清楚,只好抱着孩子漫无目的地往外走。
若是平时有人跟着也好,偏偏这种宫眷宴会只许带一名丫头进来。绮媗跟在王夫人身边,在皇太后身边陪宴。乳娘想要找个人问问,都不知道该找谁。
“荣侍卫?”不知道走了多远,远远看见有个人像是诸葛宸身边贴身侍卫荣立的样子,欣喜之余忍不住叫起来。
荣立听到有人叫他,转身看到乳娘抱着小公子在后头:“乳娘,你一个人在这儿?”
“是啊,夫人被张贵妃叫去说话了,都一个多时辰也没见人。说叫我等着舅太太,舅太太又去了皇太后那边,真真急死人了。小公子一个劲儿闹腾呢。”乳娘焦急不堪:“等会儿可要冻坏了,怎么好?”
“相府的马车就在外面,我带你去。”荣立想了想:“车里暖和,别冻坏了小公子。”
“多谢了。”乳娘这才会还了些颜色,抱着孩子跟在荣立后面往外走。
诸葛宸从兵部出来,转身换了礼服要去长信宫给皇太后行礼。荣立从外面进来半晌才跟着过去:“方才到哪儿去了?半晌不见人。”
“属下在外头看到乳娘抱着小公子,说是夫人被张贵妃拉去说话半晌不见回来。等着舅太太一路回去,又没见到舅太太出来。乳娘担心小公子受了风,属下带着乳娘上了府里的马车。”荣立肃立着回话。
诸葛宸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夫人去了多久?”
“说是有一两个时辰了。”荣立答应着。
诸葛宸背着手没说话,看看时辰不早,转眼就是百官给皇太后磕头行礼的大礼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只能是带着还在朝房内值班的几个部院大臣过去。
长信宫里花团锦簇,诸葛宸给皇太后行过礼。退回到文武百官行列中,目光在那边的宫眷命妇中梭巡着,皇后跟贵妃赫然在目,荣立说她跟贵妃在一起。贵妃在这里,而她的人在哪里?
嘴角紧紧抿着,坐在主位上的皇太后已经笑起来:“诸位大人都是有王命在身的,可不敢让我这老太婆的事儿误了大人们的正经事,等会儿皇帝只怕还要说我这做母后的不知道体谅各位大人。”
“皇太后千岁。”诸葛宸听到这话,知道是百官的大礼已经行完,行过大礼退了出去。
心下计较了一下,把身上的礼服在一处偏殿里换了下来,转脸看着荣立:“你速速安排一辆马车在西华门外候着,半个时辰以后我若没来就不必等了。看着老夫人和孩子先回去。”
“是。”荣立领命离开。诸葛宸也不避讳什么,身上有着内廷行走的令牌,虽然平时不往**去,但是这个内廷行走还是可以进得了宫禁。要是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恐怕头上这个帽子也就戴不稳了。
“丞相?!”守着内廷大门的内监看到诸葛宸无不是大惊失色:“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进去给皇太后行过家人礼。”这话并不为过,皇太后一向说管隽筠是她侄女儿,一个家人礼足够搪塞所有人。
“丞相这边请。”内监打了个千儿,放了诸葛宸进去。
诸葛宸从不打听内廷的事情,偶尔只是皇帝要册封某位妃嫔才由礼部拟旨,诸葛宸不过是循例上奏。但是皇后姐妹所居住的宫院还是清楚地,建章宫为西六宫之首。从内廷大门转进来,疾走两个宫院就是建章宫。
就连守门的小黄门太监都是在那里玩自己的东西,诸葛宸也不好惊动了人,一径进去迎面撞上两个宫女:“你是何人,怎敢擅闯贵妃宫院!”
“内廷行走。”诸葛宸指着腰间的令牌:“丞相夫人在哪里?”
“在东边寝殿。”后妃身边的宫女太监不得结交外官,除了皇帝还没见过第二个男人,活生生一个男人立在面前,让几个宫女顿时红了脸。




代婚 第二卷 变故 第十九章 醉酒
诸葛宸也不搭理,阔步进了东边寝殿。管隽筠还在膳桌前趴着,霞帔和腰间的大带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诸葛宸皱着眉头看着她:“醒醒!”
管隽筠睡得沉沉,连头上的珠冠都要掉下来。诸葛宸只好走到她身边,试图伸手拉起她。摸到宽大的袍袖,湿浸浸的还带着酒味。低头一看,袖子里笼着好几块湿透的手帕,拎起一块闻了闻,全是酒味。
看样子是醉透了,喝醉酒的人不能多加扳动。等会闹起来可就没法收拾了。看看时辰,荣立安排的马车应该到了西华门外,从西六宫出去应该是西华门。诸葛宸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打横抱起昏睡中的管隽筠大步出了寝殿大门。
外面的宫女都还在院中站着:“你这是做什么,丞相夫人是贵妃娘娘请来的贵客。怎么能被你带走,难道不怕贵妃怪罪!”领头的宫女大声道。
“回禀贵妃,就说诸葛宸来日当面给皇上请罪。先带着夫人回去了。”诸葛宸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建章宫大门。
一路之上,诸葛宸抱着管隽筠在所有宫女太监的侧目中,大步向前。
“丞相!”荣立在马车前,要是再不来只怕就要先走了。还在迟疑着,诸葛宸已经抱着管隽筠从西华门出来。
“马上回府。”诸葛宸冷森着脸,把管隽筠抱上马车。管隽筠在怀里扭动着身躯,好像是这样蜷缩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一股浓烈的酒气夹杂着脂粉香气在鼻翼间环绕,诸葛宸看着酣然入睡的女人,要是自己不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道张贵妃就是负责穿针引线的人?若不是,为何偏偏出现在建章宫?为何袖袋里还有那么多被酒浸透的手帕子?
“走开,我不喝酒。”一直睡得好好的人,忽然嘟囔起来:“一劲儿管我,灌醉了就把我晾着。”
“什么?”诸葛宸听她说的不甚清楚,把脸贴了过去。女人却住了嘴,作势把袖子掩住嘴巴。诸葛宸这才在明白袖中那些浸透了酒的手帕从何而来,原来是有备而来的。
“丞相,到了。”马车停住,荣立在外面高声道。
“直接进去。”诸葛宸抱紧怀里的女人,喝醉酒最忌颠簸。要是弄狠了,等下呕起来难受,醒了更难受。
马车停在了管隽筠居住的院门口,诸葛宸撩起车帷:“等会儿回禀老夫人,就说我先回来了。请老夫人歇着,晚间我不出去了。”
“是。”荣立肃立着,诸葛宸不避嫌疑把管隽筠从车厢里抱出来。旁边还有侍立的丫鬟们,看到这样子唯恐避之不及。
仙儿正在收拾屋子,听到门响。紧接着就看见诸葛宸进来:“丞相。”
“都下去,这儿不要人。”诸葛宸从不对丫头们说笑,把管隽筠放到床上。双颊已经被烈酒烧得红艳艳的,平时冷淡的线条也平和下来。伸手试探了一下,烫得马上把手缩了回来。绞了一块冷帕子敷在额头上。
“不要。”管隽筠扯下头上的帕子,扔在地上:“冷。”
这跟那天儿子的举动一样,诸葛宸好气又好笑。看她裹着厚实的锦绣朝袍,肯定是不舒服。顺手就给她解下来扔到地上,身上那件玉色的寝衣沾染了酒气,湿漉漉紧紧贴在肌肤上。
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又被她掀开:“热。”自己不老实地解着寝衣上的系带,诸葛宸有些看不过眼:“先前叫凉,这回又热起来。”想要给她系上衣带,反而是被她抓住手:“哥,我要是家去了,这儿可交给谁?他事儿那么多,也是没法子。”
“睡会儿,别闹了。”诸葛宸被她的手撩拨得没法子,要是再弄下去只怕自己就把持不住了。管隽筠好像是听见他说话,乜斜着眼睛看着他,手却是不老实的伸到诸葛宸衣襟内:“好热。”纤纤十指好像是一条灵巧的蛇,从里面解着诸葛宸的衣带。
“下次不许喝酒。”诸葛宸抓出她的手压在枕下:“这样子撩拨人,怎么得了。”女人却在那里不依地扭动着,寝衣全都散开了,凝脂般的肌肤袒露在眼前。
想要给她拉拢,反而是越拢紧却都散开了。就连亵衣上的系带都散开了,诸葛宸强行吻住她呓语中的樱唇,浓烈的酒气环绕在两人之间。也不管她醒了以后答应不答应,把她身上仅存的丝织物全都剥脱下来,分开修长的双腿刺了进去。
“唔。”管隽筠修长的指甲掐进他厚实的肩胛,凤仙花染过的指甲好像是盛开的花朵在他背上次第开放。双腿夹紧他壮实的腰:“我要。”
“那还不想看到我?”也不管她是不是听见了,贴在她耳边低低说道:“下次不许赶我走。”
“嗯。”管隽筠眯缝着眼看着身上情热的男人:“热。”
“过会儿就不热了。”诸葛宸搂紧了她,越来越快。
“唔。”管隽筠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不知身上的男人在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人的肢体缠绕在一起,纠葛了整整一夜。
“姐姐。”张薇没敢看皇后的脸,只是跟着一脸怒色的张莲进了昭阳宫:“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我先问你,昨儿给皇太后朝贺的时候,怎么没见到隽筠?说是你带着到了你那儿,你招呼他吃早饭的。这早饭吃完了,你来了她人呢?”张莲屏退所有人:“自己说,怎么回事?”
“用早饭的时候,她有些沉了酒,让她在我宫里歇着呢。”张薇嘴角微微一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胡说,你说别人不知礼数倒也罢了。她是个什么脾气,谁不知道?皇太后问我来着,我说她身子不舒服。当时她嫂嫂脸色就变了,只是碍于规矩没说话。她嫂嫂在皇太后面前说句话可比咱们俩说话有用多了,你少给自己找不痛快。”张莲沉着脸说道:“这些时候,我常听人说,你时常找她进宫。每逢她进宫的时候,你都辞了出来。说说,这是个什么因头。”
张薇一下变了脸,眼圈涨红:“还不是为着大年下,她进宫贺节。当时,我就在皇太后这儿。后来让她到我那儿坐坐,没想到皇上一会子去了。年初一皇上多少事儿,从没到过后妃宫里,那天就到了我那儿。初时还美呢,皇上还赏了不少东西给我。我想着这可是没有过的事情。后来有天皇上不知怎么说走了嘴,我才知道这一去为的是见她呢。”
张莲木着脸没说话,檀木匣子的事儿还没露出来,结果又冒出这件事。妹妹是个受不得委屈的性子,她跟管隽筠极好是谁都知道的。咋出来这么个故事,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你就这样子折腾她?”张莲叹了口气。
“还不止这个。”张薇忍不住抽噎着:“早些时候,不是有人说丞相谋逆。皇上为这件事大发雷霆,那些日子咱们都是惶惶不已。那天午后我去给皇上请安,刚到御书房,看见连汪灏都被赶了出来,问汪灏才知道是她来了。紧接着她走后,皇上就赦免了丞相的一切罪责。皇上气也顺了,脾气也没了。而她刚到家,就听说是早产了。咱们都是知道的,这可是没见天日的事情。大白日的,算什么呢?若说跟皇上之间没事儿,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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