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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湘灵
“好。”管隽筠点头笑了一下,抬起眼帘看着他:“你就这么相信稚儿是你的儿子?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件事了。”
诸葛宸脸色顿时变了,本来就没打算放她出去,所以才说出那句话。可是她接下来说的话让任何一个男人都坐不住,很多事情是做不了假的。明知道是为了堵自己的嘴,还是受不得这个窝囊气。
“好,稚儿不是我的儿子。那就再生一个好了。”诸葛宸把她打横抱起来,不管是不是在外书房,用力摔在书案后面的软榻上。
管隽筠疼得呲了一声,眉目有些变形。诸葛宸毫不在乎外面会不会有人,撕拉一声撕开她的外衣:“我知道你爱吃那些药,尽管吃好了。在我走之前,我是会让你怀上孩子的。”
“走开。”管隽筠想去去推他,手臂说什么都抬不起来。诸葛宸这才发现她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本来去解亵衣的手一下顿住:“手痛?”
扭过头不理他,左臂已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刺心的疼痛从手肘处袭来。噙着泪水不让他看出来,诸葛宸把她抱着坐好,手指一点点从肩胛滑下来:“我摸到哪里痛,你就说一声。好让正骨大夫来瞧瞧。”
刚刚触碰到手肘处,管隽筠紧咬的唇瓣沁出血来,诸葛宸住了手,刚才不仔细恐怕是伤到了骨头,看到她苍白的脸还有紧咬的唇,懊恼和心疼袭上心头:“还有哪里疼?”
“只要看不到你,就全好了。”嘴唇上沁出斑斑血迹,诸葛宸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不闹了,先抱你回房去。等会让正骨大夫来给你看手。”
抱起她也不管外面有多少人看着,旁若无人地绕过水榭回房。荣立见状赶紧跟上来:“丞相?”
“夫人摔了手,去请正骨大夫来。”诸葛宸努力不让自己碰到她的手,仅仅只是往前走两步就能很明显地觉察出怀里的女人,很明显地吃痛。
“大夫来了就没事了。”很自私地想,要是她总是这样在自己身边,甚至比什么东西都来得都重要。只是等她一旦回到自己那个壳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跟从前一样。
“娘,娘。”稚儿刚跟乳娘在外间屋子里躲猫猫,母亲被人抱着进来。稚儿也不玩了,奶声奶气地跑到诸葛宸脚边:“娘,抱稚儿。”
“你娘受伤了。”诸葛宸把女人放到榻上,转身看着乳娘:“让小公子在这儿,先下去。”
“是。”乳娘福了一福退出屋子,诸葛宸把儿子抱起来放到管隽筠身边:“别挨着你娘了,仔细碰到了她的手。”
“稚儿吹吹,吹吹。”稚儿大眼睛看着诸葛宸,然后爬到母亲身边。小胖手摸上母亲的左臂,管隽筠缩瑟了一下:“龇。”疼得呲牙,看着儿子:“稚儿,你到外面玩去。”
“娘疼疼,稚儿不走。”稚儿把小脸挨在母亲脸上,诸葛宸愣了一下神。谁说孩子小就不知事的,不过儿子很明显的跟他母亲一样,都是性格太过敏感,很容易感知周围人对自己的影响。
“好,那就挨在娘这儿。”管隽筠右手还是摸在儿子头上,轻轻摩挲着儿子的眉眼。没来由的,泪水像是管不住似地落下来。
“咸咸的。”稚儿的手指点上母亲的泪水,送到嘴里吮吸起来。这个举动让人看着好气又好笑,诸葛宸忍不住抱起儿子:“好了,等下你娘会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丞相,正骨大夫到了。”荣立在门外道。
“嗯。”诸葛宸点点头,把挂在一边紫檀屏风上外袍给她披上。稚儿趴在母亲腿边:“娘的衣衣有洞洞。”
管隽筠摸摸儿子的脸:“等会儿娘就去换了。”





代婚 第二卷 变故 第四十九章 原系旧伤
诸葛宸出去引着正骨大夫进来,管隽筠皱着眉头把让正骨大夫检视着左臂,大夫有力的手指触碰到刚刚受伤的地方。管隽筠猛地抽回手,正骨大夫惊异地看着她:“夫人,又伤到了?旧伤未痊,您是知道的。”
诸葛宸惊愕地看着她,继而转向太医:“什么旧伤?”
“回禀丞相,夫人的胳膊上有道旧伤痕,只要不慎碰到就会疼痛难忍。”正骨大夫并不是第一次给管隽筠看手伤:“夫人早年曾经受过一次伤,伤及骨头。所以每次都很小心。”
“怎么回事?”诸葛宸说什么都想不到,管昕昀会让她受伤。
“还是用药吧。”管隽筠警告的眼神看向太医:“要紧吗?”
“只怕这段日子夫人都要好好休息了,好像是上次一样。至少要休息一个月以上,手臂不可用力。”大夫从医箱中拿出两剂膏药,转脸看着诸葛宸:“还请丞相把夫人掌住,下官要替夫人正骨。”
“别。”听到正骨两个字,管隽筠脸都青了:“能不能不正骨,就这样罢了。”
“那怎么行。”诸葛宸把儿子抱过来:“稚儿,看你娘。”
“娘不怕,娘不怕。”稚儿胖乎乎的小手在母亲脸上磨蹭着,管隽筠只是听到正骨两个字就已经是心胆俱裂。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种痛苦就是个男人都受不得。以前为了正骨,曾经痛晕过去。
上次正骨好像也是这个大夫,二哥看到自己那种痛苦,差点把大夫扔了出去。后来还是为了医好手臂上的伤,才算是按捺住脾气,押着大夫治伤。
这一次身边还是环绕着另外两个很重要的人,男人和儿子。儿子还小,等他大了或者能成为依靠。可是男人,本应是倚靠的人,到头来才知道根本就靠不住。
“罢了。”踌躇了一下,管隽筠看着大夫:“要不还跟前次那样?”
大夫摇头:“不必了,这次不会有那么痛了。”嘴里这么说,想起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缩瑟了一下。
诸葛宸在她后面坐下,也不担心被人看到什么不该有的举动:“我在后面,要是痛的话你就掐我。”
正骨大夫不着痕迹地摇摇头,把一沓厚厚的厚白布搁到她手臂下面。又点燃了医箱中那盏油灯,紧接着把浓重药味的药油涂抹在自己的手掌上。管隽筠下意识扭过脸,只有她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好痛!”大夫手掌重重落在纤细的手臂上,细腻的肌肤上马上泛起一道道痧痕。管隽筠努力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没想到这次下手比上次更厉害。好像这条手臂要是再按下去就会变成别人的一样,凄厉的声音瞬间迸发出来。稚儿本来还在母亲身边乖乖坐着,听到这种声音马上吓得钻到母亲怀里,哇哇大哭。
诸葛宸把管隽筠搂得紧紧的,她的手指深深蜷缩进手掌里。根本就没有要把手指来掐别人的举止,诸葛宸用力掰开她紧握的手指:“掐我,来。”修长的指甲已经把手心里掐的全是血痕,诸葛宸懊悔不及。要是知道是这样,宁可不碰她。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还要跟他计较这么多。
马上诸葛宸就知道,刚才掐自己的时候她有多疼,修长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面,下唇也被咬出血来。泪水在眼角不住往下掉,为了不吓着儿子,她都不肯呻吟出声。
很快母子两个就哭成一团,稚儿的小脸埋在母亲怀里。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正骨大夫才算是停了手:“丞相,幸好来得早。只是一点小伤,不过夫人有了痼疾,三日后还需要再来一次。一个月内不能太多活动。尤其是左臂,夫人昔年坠马之时就曾经伤筋动骨过。这次还要谨慎才行。”
“好,我知道了。”诸葛宸看着娇怯怯的她,想象不到她会骑马,甚至还是坠马这么严重:“三日后烦劳你再来一次。”
“来,跟爹出去。”诸葛宸看管隽筠面无血色,好像是虚脱了一样:“这样子,需要吃些什么?”
“夫人素习惜福养身,倒是不需要什么太油腻的东西。只要夫人欢喜就好。”大夫把摇高放到一边:“还请丞相晚上再给夫人敷上一剂,好的快些。”
“嗯。”诸葛宸摊开手掌,手心里十道月牙样的血痕,恰好是十个指甲留下的痕迹:“荣立,送大夫出去。”
“是。”荣立在外面恭候着,方才听里面的动静,好像夫人真的伤得很重。看样子又不能轻易了结这段公案了,仙儿那句话说对了。丞相跟夫人就是天生的一对冤家,不遇到一处怎样都好,遇上了就会出事。
稚儿很不情愿被他抱着,不安分地扭动着:“娘,抱抱。稚儿要娘。”
“你娘手痛,刚才稚儿也看到了,是不是?”诸葛宸温和地亲亲儿子的小脑袋:“等你娘好了,再抱你。”
“先睡会儿。”诸葛宸俯下身给她擦去额头上冰冷的汗水:“让人给你做点吃的来。”
“不必了。”管隽筠转过身不想理他,只是这一刻又想到那次坠马的事情。要不是管岫筠非要跟自己换掉那匹熟稔的飒露紫,恐怕就不会发生坠马。为了这件事,哥哥大发雷霆。从那以后家中没有人家中没人提过骑马,只有管岫筠命人给她做了一套专为骑马预备的男装。
但是手肘的伤,因为太医专心疗伤没有留下丝毫的不妥。也不许再有人提起这件事,除了自家人不再有人知道这件事,管岫筠只跟人说是学艺不精。想来现在在南中,马应该骑得不错了。
“小姐。”绮媗跟着何嬷嬷一起出去拜客,回来就听说管隽筠伤了手。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看她面如金纸地靠在榻上。吓得大哭起来:“小姐,这是怎么说的?您自己知道手臂不能用力的,怎么不仔细?”
睡得昏昏沉沉的人听到有人哭,睁开眼看到绮媗的泪眼:“回来了?怎么样了,今儿出去没丢人吧?”
“小姐,你的手。”绮媗亲眼见过管隽筠曾经的痛苦,眼前又是这样子:“要是被咱们将军知道了,还不定心疼到什么样子呢。”
“对了,说是二哥晚间过来。要是来了就说我歇下了,别叫他看见我这样子。”好像是想起来还有这件事,管隽筠撑着坐起来。
“小姐,一准不是您自己伤的。是丞相?”绮媗擦了把眼泪,换做别人的话小姐绝不会这样子回护。可就是这样,也没见丞相对她好些。先时还想小姐能跟丞相一心一意过日子,只是这么久看过来却不希望这样了。
“行了,我没事了。”管隽筠摆手:“何熙回来了,这些日子就给你把事儿办了。省得每日聒噪得不行。”
“看到小姐这样子,奴婢可不敢想那不敢有的心了。”绮媗给她擦去额角上的汗水,微微叹了口气:“小姐,又何必瞒着。奴婢看着小姐出阁后过的日子,都替小姐心疼。”




代婚 第二卷 变故 第五十章 哥哥探病
“你别絮叨了,叫人去预备些东西。等下要是二哥来了,别见我就行了,真要是知道了就说我自己不仔细。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要是他知道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管隽筠也不隐瞒什么:“不过是歇上两天,也容我好好想想。”
“小姐,这大小姐和丞相就是您命中的天魔星。遇到了就没好事。”绮媗给她掩好被子:“奴婢进来的时候,看到别院送来的鲜鱼。给小姐做碗鲜鱼面来。”
管隽筠没说话,靠在床头远远看见管岫筠一身艳丽的红装越走越近:“筠儿,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居然还能做好丞相夫人,先时倒是我小看你了。你抢了我的男人,今儿我就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什么南王妃都是荒谬,为什么去南中的不是你?!你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没抢你的东西,我没有。”管隽筠捂着手上的旧伤:“如果可以选,我宁可去南中的人是我。”
“哼,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在皇上面前进谗言的人就是二哥,他只认你是他妹妹。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二哥。”管岫筠抬手就是一耳光,眼看就要打上来的时候,却被二哥拉开:“筠儿,小心。”
“哥。”看到二哥,管隽筠下意识躲到他身后,还跟小时候一样。
“不怕她,哥哥护着你。”在二哥身后,却隐隐看到诸葛宸跟管岫筠在一起。两人还跟前次在大宫门遥见的情形一样,一直都以为已经百毒不侵,见到这一幕与当初女孩家的腼腆心思还是一样。只是没想到泪水不听话的迸出来,因为哥哥挡着才不会被人看见。
恍惚了一下,好像有人在给自己擦眼泪。不是二哥,一下睁开眼诸葛宸坐在面前。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鲜鱼面:“很痛?我不知道会这样。”
“没事。”绮媗那句话说对了,他和管岫筠就是命中的天魔星,凡事只要遇到他们就没好的。刚才见到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是南柯一梦,好像就是发生在身边一样。管岫筠说的话句句都像是听过,她过得不好必然会迁怒于人。
诸葛宸扶着她坐起来:“先吃点东西,我还要到外头去。你哥哥来了,想要见你。”
“我这样子,被他看见你预备怎么说?”管隽筠推开他的手:“我不想在他出征之前,再闹气。二哥已经为我生了很多气,我不想继续下去。”
诸葛宸坐在旁边半晌没说话,手里的面一点点冷下去:“先吃点东西,我看到绮媗端了来。不想她进来吵醒你,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
“我不饿。”管隽筠再次推开他的手,很冷淡地看着他:“丞相,这里不是朝堂,不用拿着你对待那些同僚的态度来对我,那些虚应的套子是你熟谙的,我不敢自诩有多了解你,至少比那些人知道得多。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做出悲天悯人的样子,二哥之所以每次对我不放心,就因为我们都知道,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我嫁错了人。你还要听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但是我不觉得娶了你是一件错事。”诸葛宸脱口而出,很认真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我跟你说过,就算是你恨我一辈子,我都不会放手。除非我死了。”
管隽筠扭过头:“那就耗着好了。”举起受伤的左手,诸葛宸趁她入睡的时候,又给她套上那枚琉璃指环。看到了毫不犹豫地褪下来,一下淬到地上瞬时粉碎:“不用再拿这些把戏来唬人,真有闲工夫的话,还是做你该做的事情好了。”
诸葛宸气得脸色铁青,金丝琉璃的碎片满地都是:“你歇着吧,我忙完再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摔门出去。
管隽筠捂着受伤的手肘,盯着地上的碎片良久:“如意!”
“是,奴婢在这儿。”如意一直都守在门外,听到她叫人赶紧推门进来:“夫人吩咐奴婢什么?”
“把面端出去倒了,再把这儿收拾干净。”管隽筠起身到了窗下,望着窗外已经是满树繁花的秋芙蓉:“看到了什么都不许说出去,听到了什么就当自己是聋子,记下了?”
“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如意记得绮媗教给她的话,不管夫人说什么都答应就是了。夫人不会胡乱发脾气,但是真的计较起来也不是谁都可以宛转的。
“下去吧。”管隽筠摆摆手,在书案前坐下。脑子里不住会回旋着皇帝说过的话,再看哥哥的态度,这件事有多棘手可想而知了。
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语气也不像是诸葛宸说话的口吻。只是觉得语气沉重急躁,总不会是二哥真到了内宅吧?虽然是嫡亲兄妹,也不像是在家里或是未嫁的时候,那样无所顾忌。要是没有诸葛宸陪着,他是不好到了相府内宅的。
拉开门,管昕昀一脸怒气在门首站着,看到曲蜷着的手臂马上明白了:“诸葛宸,是不是?”
“我自己不小心撞了,没事了。”管隽筠摆手,屏退一旁的荣立和如意:“哥,进来说话吧。”
管昕昀哼了一声,跨进屋内。管隽筠转身要去掩门,管昕昀叹了口气:“行了,我来好了。真是拿你没法子。”
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管昕昀良久才转身看着跟在背后的妹妹:“筠儿,很多东西错了是不是都无法弥补?”
“世上唯一没有后悔药,只能一步步往前走。不论错还是对,都要走下去。”管隽筠给他倒了盏清茶:“哥,有些事儿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可是也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若不然也不能有人能改变什么。就由着我吧。”
“你看看你这样子,叫我放心?!”管昕昀打量着清瘦的妹妹:“瘦成这样,还要替他遮掩。你以为你受的委屈别人都不知道?”
“哥,你愿意我做寡妇?”管隽筠跟他对面坐下:“他去了军中,只怕就是死路一条。皇上都许了我不让他出事,难道哥哥就忍心看着我一世孤苦?我们家,没有人不知道这种痛楚的,要不是这样,母亲何至于在家中生殉?至于大哥,更是叫人说不出的委屈。哥哥,这件事别人不懂,我们也不懂吗?”
管昕昀愣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管隽筠点点头:“哥,算了。他是稚儿的父亲,这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变的事实。我不想在横生枝节,皇上那边好容易不追究了,就算是替我着想。”
管昕昀盯着她半晌:“若是父亲还在,这件事岂止今日这样!”
“若是父亲尚在,我不会嫁给他,也不会是今日这样子。”管隽筠眼圈蓦地红了:“哥,绮媗有次跟我说,要是没嫁给他,而是找个真心对我好的,该多好。做什么丞相夫人,哪怕就是凤冠龙袍我都不稀罕。只是既然做了,那就安分守己好了。”
管昕昀看她泪容满面,心底也不是滋味。还跟从前在家的时候一样,把她拉到面前:“好了,是哥哥不好,这些事儿咱们慢慢来。要是真的不想在这儿,就回去住段日子。”
“刚过来几天,怎么好回去。”管隽筠很快止住了眼泪:“哥,你要是出去了就别想家里这么多的事儿,我知道该怎么做。”
管昕昀叹了口气:“你就是太懂事,什么事情都在自己心里装着,我也只能是见一半不见一半了。”
“稚儿呢?”管昕昀坐了很久都没看见外甥:“怎么不在你这儿?”
“看我不舒坦,乳娘抱到祖母那边去了。”管隽筠不以为意:“大了,就淘气了。”
“你不也是一样,不论是到了什么时候,在哥哥面前你都是孩子。”管昕昀满是怜惜地掠过妹妹的头发:“筠儿,要是能从头来过的话,就是狠心把你嫁出去也不叫你跟如今这样为难。”
管隽筠涩涩一笑:“命中注定的事情和人,不管走多远都会遇到。躲不掉的,算了哥。”
管昕昀站了一会儿,骨节捏得用力而显得苍白:“好了,二哥得先出去。虽说兄妹至亲,到底在这儿呆久了不合适。”
“走的时候叫人来说一声,哥。”跟在管昕昀身后送他出去。




代婚 第二卷 变故 第五十一章 又来了个涟漪
手臂还在隐隐作痛,管隽筠睡在被子里觉得哪里都烫得炙手。把身上的被子踢去了大半,脚露出来才觉得好些。
一双手不动声色给她把被子盖了上去,温热的躯体在身边躺下。手掌探上额头,马上缩了回来。
“喝点水,有点发热。”端来一盏微热的茶水放到枕边,诸葛宸慢慢扶起她:“还是让太医来看看,这样可不行。”
“热。”一盏茶和得干干净净,手臂简直触碰不得。只要沾上了就疼痛难忍,诸葛宸抱着她躺下:“等会儿天亮了,就让太医来看看。”
管隽筠向里侧了身,不想理他。手臂却扭得难受,只好把手臂搁在腰间努力减轻疼痛。诸葛宸从后面抱住她,把她揽进怀里:“安安静静睡会儿,这都三天了还是这样子难受。”
“不必了。”管隽筠给他一个清瘦的背影:“天亮了就好了。”
“我不知道,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诸葛宸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如果知道的话,不会那么做。”
“你应该去问管岫筠,她的马受惊了,把我从马上掀了下来。”管隽筠背对着他:“丞相该觉得很欣慰,你们俩做了同一件事。”
诸葛宸没说话,只是把她抱进怀里,努力让自己不碰到她的手臂。只是很轻却又带有独占性的姿态,不想她再疼。
儿子已经到了母亲身边蹭了好几次,希望母亲能再像平时一样抱着他,可是撒娇了好几次都没有得逞,只能是跟母亲亲了两下就被乳娘抱走了。
诸葛宸也觉得怀中女人的温度炙热不堪,只好放开了一些。起身搅了把帕子给她擦拭额头:“好些了?”
管隽筠推开他的手:“别碰我。”
“不管我做了什么,你该给我一个可以弥补的时间,很多事情都是我在自以为是。没有想过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让你很难受是我的不是。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诸葛宸没有放开手,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些。
管隽筠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躺着。这种话听过很多次,也不想再让自己受伤。人的心一旦受伤以后,想要愈合比起手臂上的伤更难上千万倍。
“娘。”稚儿歪歪扭扭到了母亲身边,好些天娘都不能抱他。所以就算是到了娘身边,说话都是扭扭捏捏,怕又跟前些天一样,娘都不能抱他。
“不要娘抱抱了?”管隽筠蹲下身抚摸儿子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一下:“看看娘的手好了没有。”尝试着把儿子抱在怀里,手臂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点不舒服,隐隐硌得慌。
“娘不要稚儿了,都不带着稚儿睡。”稚儿委屈地对着手指,他不会叫那个字。管隽筠也没想过要让他学会去叫,所以稚儿明知道有个人挤掉了他的位子,每天晚上霸占着母亲,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是不会叫那个人是谁。
“今晚娘就带着稚儿睡。”管隽筠抱着儿子坐下,如意给她倒了盏菊花茶:“夫人,老夫人有请。”
“什么事儿?”管隽筠把儿子放到身边,从食盒里拿了一粒糖莲子给他:“我刚从老夫人那边过来,什么都没说的。”
“是老夫人娘家的亲戚来了。”如意谨记着绮媗的话,在管隽筠面前是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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