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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湘灵
管隽筠看着油腻腻的羊肉汤,没有半点食欲。这里是容不得自己挑食的,若是她不吃孩子就没得吃,就算是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也要往肚子里咽。捏着鼻子把一盏羊肉汤吃了大半,就再也不想动了。
南王孟优从自己到了着南中开始,根本就没有露面过。有人说他跟管岫筠到了望影互避,甚至是相敬如兵的样子,看样子还真不是虚言。只是管岫筠把自己弄到这里,而绮媗又跟她怎么会走到一处,串通好了来施展手段,一直是这么久没想通的事情。这里面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皇帝回京后没有见到诸葛宸,从皇后命人送到手里的奏本上已经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其间一定有别人不知道的内情,诸葛宸也没有在进宫谒见。说是伤到了眼睛,究竟是伤到了什么程度?
“万岁爷。”汪灏跟在皇帝身后:“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丞相跟夫人都住在城外的别院。城中相府还未竣工,而且丞相的眼睛也看不清楚,因为没有进宫给皇上请安。”
“嗯。”皇帝转过身:“给朕换件便服,朕要去看看。”在军中这么久,诸葛宸批复的各项奏本和下达的政令,桩桩件件都是叫人满意的。尤其是黄河两岸的旱灾也处理得很好,丝毫看不出他眼睛有任何不好。
至于管岫筠在碧云寺被掳去的事情,管昕昀也知道了。当时正好两人在御帐中商量事情,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管昕昀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最后只是蹦出几个字:人不能和命争。后来听说管隽筠小产,管昕昀的脸顿时很难看。立马写了家信让吴纤雪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于吴纤雪是怎么回信的,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想来也不好。她一向是把孩子看得很重很要紧的。这一下两相打击之下。只怕两口子都不好过。
汪灏迟疑了下,没敢违拗:“奴婢伺候万岁爷更衣。”
“不叫人知道了,只是让一队御林军便装护卫。省得招摇的无人不知,明儿那些御史们又是一道又一道的折子写上来。看得人心烦。”皇帝摆摆手,转身进去换了便服。
诸葛宸坐在外书房的书案后面。提着笔在砚池中点了点。眼睛看不见周围很久,好像已经适应了漫无白昼的黑暗,除了有时候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需要人扶持以外。甚至连写字都不成问题。
昨晚做了个梦。梦中是可以看到。看到了那个女人,她抱着孩子坐在很遥远的地方。只是不论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目前身边这个口风很紧,居然有几次还在试探自己是否知道她变成了她,每逢这种时候总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不这样怎么叫人暗地查访?
皇帝已经回京。荣立来回报说,皇帝这几日都在查阅不在朝中的时候。京中所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会有下文了,这些都不用人操心。唯一费脑子的事情:管岫筠是怎么把她弄出了相府甚至是京城,若是没有内应是做不到这一点的。相府中没有人敢于靠近她,而且这些人对她都是恭敬敬畏,虽说素日持家甚严,却从不与人为难。这些人怕她却也服她,除非是很亲近的人。
亲近的人?诸葛宸思索很久都没有过最后的决断,两人身边所用的人都是极其信任的。不过……那天荣立回说仙儿知道夫人出事,自责不已,说是几日不到小姐身边,怎么就出了这些事。而何熙那边,没听说过什么。绮媗也是她自幼的丫头,不会不知道。
只是有一点是自己所忽略的,唯一跟南中有牵连的人就是绮媗。女人说过,管岫筠当年陪嫁的丫鬟里面,绮娟跟绮媗是亲姐妹。难道是管岫筠利用了这一点,胁迫绮媗帮她?若真是这样子,那么她就必然在南中。这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由远而近的声响是陌生的,诸葛宸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着。这脚步中带着从容不迫,更有着君临天下的气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会有这样的脚步声,皇帝到底还是来了。
“微臣诸葛宸接驾来迟,皇上恕罪。”脚步声在门口停住,诸葛宸已经摸索着在正中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狠狠惊讶了一下,不是人人都说诸葛宸双目失明。是怎么知道自己到这儿来了,难道这个失明是装出来的?
“此乃私室,丞相不必行此大礼。”皇帝摆摆手:“平身吧。”
“谢皇上。”诸葛宸摸索到常用的那支手杖,缓缓起身。
皇帝对上他的眼睛,先时明察秋毫的眼睛毫无神采。伸手在面前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
诸葛宸笑起来:“皇上不必试探微臣,微臣已经久不能视物了。”
“那你怎么知道朕来了?”皇帝看他一脸轻松的神情:“岂非奇事?”
“自从微臣失明以后,听力反倒是比从前好多了。皇上脚步中依旧是九五之尊的气势,普天之下除了我主,还有谁人有此气魄?”诸葛宸从容答道。
“既是在丞相书房,也不必拘礼。汪灏,扶丞相坐下。”皇帝在诸葛宸常坐的椅子上坐下,环顾着一尘不染的四周。砚池里居然还有满满的墨汁,面前放着饱吸墨汁的笔和一张摊开的薛涛笺:“丞相预备写什么?”
“只是闲暇无事,吟成一律却不知如何下笔,故而作罢。”诸葛宸很平静地笑笑,皇帝摆手命汪灏退了出去。诸葛宸听到后退的脚步声,意识到整个书房只剩下君臣二人:“皇上得胜班师,微臣未能给皇上贺喜,请皇上恕罪。”
“此次朕在军中,京城多亏丞相坐镇,朕还没想到如何酬谢丞相,何况丞相身患眼疾,如何谈到怪罪。”皇帝看他还是平时那样子,心里还有件事:“夫人小产。如今可好些了?朕回宫之后,听皇后如此说。颇有些放心不下的意味。只是皇后自己也是有妊在身,不能亲临看顾。”
“区区小事,岂敢劳动皇上皇后垂问。”诸葛宸想起以前说的话,皇帝总是把她挂在心头。比任何事情都记得清楚。如果皇帝此时见了那个女人,恐怕当场指证也有可能。决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诡计已经败露:“微臣夫妇实不敢当。”
“这话说得有些牵强了。”皇帝笑起来:“怎么不见稚儿?”
“稚儿淘气得很,这些日子微臣夫妇身体不好,便将他送到臣妹家中了。”诸葛宸笑答道:“还好不认家。要不也是不得消停。”
皇帝始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尤其是诸葛宸这种淡然懒散的神情,似乎是想说什么,不过是顾虑重重不好说而已:“朕回京之时,叮嘱管昕昀需要在边疆多待些时候,西羌之心不死,终要多多预防才是。”
“皇上顾虑周全。微臣拜服。”诸葛宸提起笔,在薛涛笺上写了几个字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来。见怪不怪?!抬头看到一袭妇人的身影出现在书房外,汪灏瞪大了双眼看着来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听人说皇上莅临,接驾来迟,皇上恕罪。”管岫筠盈盈下拜。
皇帝愣了一下,诸葛宸已经把薛涛笺接过去藏于袖内。皇帝微微皱了皱眉,想起那四个字:“朕是过来看看丞相跟你的,既然是无碍朕也就放心了。”
“是,臣妾实在不敢当皇上这番话。”管岫筠抬起眼,看到诸葛宸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就是皇帝也没有什么异状,心底泛起一丝疑窦。若说是诸葛宸没发觉还能自圆其说,他毕竟目不能视。只是皇帝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跟那丫头的区别,居然还能这样子毫无动容?
“有什么不敢当的,朕跟你这么多年的情分,还不知道你这丫头的心思。”皇帝语带双关地说道,这就是先前发现的异状,诸葛宸是在刻意隐藏的一个大秘密。眼前的人就是谜底,那那个人去了哪里?失踪的人找到了,小产的到哪里去了?
“皇上谬赞,臣妾不敢。”管岫筠松了口气,皇帝这种皮里阳秋的语气一如既往,说明皇帝是瞒不过了。既然是都知道,那就做睁眼瞎好了。
“朕还跟丞相有国事商议,你这丞相夫人是不是也要听着?”皇帝淡淡一笑,居然跟诸葛宸的神色如出一辙。
“是,臣妾告退。”管岫筠微微一福,退出了书房。
皇帝转过脸看着诸葛宸:“丞相知道?”
“微臣知道什么?”诸葛宸微笑着,分辨不出淡然的语气中有什么不同:“微臣的妻室,岂会分辨不出?微臣虽然眼睛瞎了,心还没瞎。”
皇帝笑起来:“好个眼睛瞎了,心还没瞎。”
“皇上。”诸葛宸听到脚步声渐渐远离,书房门也关上了。方才跪倒在地:“微臣请皇上暂且将今日所见视若无睹。”
“你要做什么?”皇帝冷着脸坐下,跟方才的笑容满面已经是换了一个人。
“皇上所见,微臣早已知晓。”诸葛宸压低了声音:“不会有人认不出自己的枕边人是谁,只是微臣尚不知妻儿身在何处,是否无恙。只好虚以委蛇,皇上替微臣敷衍些时候,自然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皇帝对上他毫无神采的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朕派人去查?”
“微臣不敢劳动皇上,只要瞒住那个人就行。只当是微臣都不知道就行。”诸葛宸微微一笑:“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这样他们母子就能安全很多。若是不曾流产,微臣又做父亲了。”
“你倒是知道如何宽慰自己。”皇帝没想到诸葛宸心中对那人的眷恋如此之深:“行,朕会替你瞒着。她这么做,自寻死路。”
“且容她一段日子好了。”诸葛宸淡淡道:“不会太久的。”
皇帝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这个举动诸葛宸看不到,皇帝手指骨节捏得发白。两人或冷淡或淡然的脸上,所露出的杀气是一样的。





代婚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八章 南王孟优
把刚睡着的孩子放在榻上,盖上厚实的海龙皮氅衣。这里太冷,换做中原应该是在盛夏的时候,这边已经是寒冬腊月。真应了那句‘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旧诗,屋子里有个很大的火盆,总算是减少了些寒意。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静谧,‘哐当’一声巨响,转眼时看到一柄黑铁弯刀扔在面前。抬起头一个黑瘦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黝黑的五官上露出浓重的杀气。身上套着一件厚实的兽皮,卉吉吓得跪倒在地:“奴婢参见大王。”
这就是南王孟优?管隽筠缓缓起身,原来这就是管岫筠所嫁的男人。怪不得总想要把自己取而代之,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给大王请安。”
“哼!你做的丑事,还生了个野种。自寻了断还是要本王动手?”兴许是南王的缘故,汉语说得比卉吉等人要清楚很多,目光中带着野性的杀气:“回了中原一趟,就带回一个野种,是在考验本王的耐性?你容不下绮娟,如今本王已经封她做了侧王妃,就为了这个你就生了个野种?”
汉语虽然说的清楚,只是前后颠倒,而且说起来极不连贯。
管隽筠朝卉吉挥挥手,示意她不要留在这儿。卉吉本来就怕极,看到她的示意马上飞也似地跑出去。
“你一向最会说话的,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孟优看着管隽筠:“说,这个野男人是谁!”
“我不是管岫筠!”管隽筠一字一句说道:“南王,请你看清楚。”
孟优显然没想到等来的回话会是这个,倒退了两步看着镇定自若的管隽筠:“你少来这套,装神弄鬼的事情做得还少?以为跟本王说一句你不是,本王就能饶了你?本王知道你在中原有相好的,这次回去不就是为了这个。在你们汉人眼里。我们南中人都是野蛮人,这也不能说都是傻子。一句你不是,就想糊弄了本王?”
管隽筠看看熟睡的孩子,俯身捡起地上的弯刀,有些沉手拿不起来只好作罢:“难道南王不知道,管岫筠有个孪生妹妹?若是南王不知道,您那位侧王妃是知道的,不如叫她来认认。我可是您的王妃!”
“你到了南中这么久,任何人叫你是王妃。你都答应了。本王来了,你却不说,以为本王是不懂事的娃娃?!”孟优根本没有信她的意思:“若是你肯自刎而死,本王就给你个全尸!”
管隽筠淡然一笑:“我从中原出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只是若要我盯着管岫筠的名头死,就是变成乞丐,我也不答应!”
“那你究竟是谁?”孟优也有些疑惑了,面前这个女人虽然跟管岫筠是一样的容颜,说话却是冷静自若。
“我是她妹妹管隽筠。”管隽筠很久都没有这么清楚的说过自己的名字了。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忘掉了真实的自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南王要我死,总要还我一个公道。至少让我知道,我是怎么好端端从中原到了这不毛之地!”
孟优审视了她好一会儿:“你果真不是她?”
“南王若是不能断定,可以让你的侧王妃来认认。”熟睡的孩子有些不安神,担心吵醒了孩子。转身抱起孩子。在怀里轻轻拍哄着。
“去请王妃。”孟优转过身,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衣饰粗陋的从人。答应着出去。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少妇进来。脸上一脸惊惶至极的神情,这种神情管隽筠太熟悉了。以前绮娟看到管岫筠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只怕自己有一丝错处。接下来就是逃脱不掉的责罚。
绮娟惊讶于管隽筠怀中的婴孩,抬起头的时候,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小姐,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说着就要跪下,孟优一把拦住她:“跪什么跪,为何总是这么怕她!”
“绮娟。”管隽筠淡淡一笑:“还是没能改了你的胆小,既然是这么怕她,怎么就跟南王在一处,还做了侧王妃?”
“二小姐?!”绮娟飞快用手背擦干净眼泪,一脸的不可置信:“奴婢没看错吧?”
“南王以为我是管岫筠,要杀我。你替南王认认,我是她么?”管隽筠好整以暇抱着儿子坐下:“可要看仔细了。”
绮娟连连摇头,马上回过头:“大王,她不是王妃。是我们家二小姐,也是诸葛丞相的夫人。”
孟优看了眼管隽筠,转向绮娟的时候,却是一脸宠溺的神情。只是这宠溺,管隽筠就知道管岫筠已经输的无以复加。她从来就是要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集于一身,没想到就是一个在她口中的蛮夷汉子,都不肯对她稍加辞色。难怪回到中原,不论是见到谁,面上都是一脸笑,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叫人说不出口。
“我还要死吗?”管隽筠拍哄着孩子眼神专注地看着孩子,缓慢而又淡然地问道。
绮娟满是企盼地看着孟优:“大王,二小姐待人好的。不是王妃那样子,大王您就放二小姐回去吧。”
“既然是诸葛宸的夫人,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了。”孟优脸上泛起一丝寒意:“诸葛宸用了多少法子,想让我南中归附中原。难道我孟优就不能自立为王?何况我南中物阜民丰,也不用跟你中原摇尾乞怜。等到有天诸葛宸再跟我谈这些的时候,我看看他还敢那样子咄咄逼人?”手里的弯刀不时泛出寒光,一如那双隐隐带着海水颜色的眼眸,充满了杀气:“我想,他还是会想想还有什么人在我手里的。”
管隽筠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说,你想把绮娟立为王妃,很久了?”
“那要感谢你姐姐,要不是她我还不会知道这世上会有个女人这样待我好。”说起这话的时候,孟优专注地看着绮娟:“可是她居然要害她们母子的性命,以为我像你们中原的男人一样,为了所谓的权势就会放弃掉自己的女人,真是太小看人了。”
“如今我在这儿,人人都说我是南王妃。你大可以废了我,另立王妃。”管隽筠语出无意一般:“我绝不会不答应的,而且没人能够分辨出我们姐妹究竟谁是谁,所以你当着所有人废了我,再另立王妃,有何不可?”
孟优笑起来:“你果然比你姐姐识时务,看来这丞相夫人果真是名不虚传。好,我答应了你。看在你这么识时务的份上,我告诉你件事。你姐姐接替你做了丞相夫人了,我在中原的探子说丞相夫人如今跟丞相好得很,我还以为那个碧云寺被掳去的长公主,真是我恨不得食皮寝肉的管岫筠,若真是那样倒也省了我的事儿。没想到她想出这么好的一条妙计。即成全了我,也成全了她。真以为我不知道她跟诸葛宸之间的事情?”
管隽筠没听清后面的话,只是一句丞相夫人跟丞相好得很,已经痛彻肺腑。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诸葛宸若是真跟管岫筠在一起,就是各归各位。当初也说过,自己是替了人去的。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还会痛成这样。
扬起一侧下颌看着孟优:“知道又怎样,难道你不恼?”
“我恼什么!”孟优大笑:“当初我对管岫筠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一个娇滴滴的中原美人,消受些时候也是好的。诸葛宸如今捡了去,也是我吃剩下的。”
“大王!”绮娟拦住了说得痛快的孟优:“二小姐没做什么的。”
“他们管家没有一个好人,她姐姐蛇蝎心肠,差点把你害死。她哥哥管昕昀步步相逼,如今有一个落在我手里,我会放过她?就在这儿做个被本王废掉的王妃,吃穿我不短了你。只是想回中原,白日做梦!”孟优看着管隽筠:“本王能饶你的性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管隽筠微微抿着唇,转过脸的时候一脸寒霜:“大王废了王妃,那么管家跟大王就再无关系。这儿不容留没关心的人,出去!”
孟优大笑:“我听说当年差点是你嫁到南中的,若真是你嫁到这里,我想说不准我会很喜欢你,你这个脾气倒是很对本王的胃口。”
管隽筠淡淡瞥了他一眼:“尔乃蛮夷。”已经抱起儿子到了门口:“这儿再没人跟南王有任何关联,南王要把我留在南中,我绝无二话。只是请南王也信守承诺,不要再到这里半步。”
孟优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信守承诺?我可没答应要废了你,你不是说我是蛮夷吗!蛮夷可没有你们中原人那么多的劳什子规矩,什么礼义廉耻对我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你这脾性,本王可是欢喜得很,说不准哪天,我又把你接入王宫的。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嫁过人,想要把你怎么样,就看本王是不是高兴了。”
管隽筠扭过脸:“大王不怕,我自然是不怕的,不过大王也看看身边的女人是不是答应,方才大王不是说难得这世上有人如此待你,只要大王不怕伤了她的心,管隽筠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好,有这话就好。”孟优大笑着,牵着绮娟的手出去。(未完待续)




代婚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九章 大哥?
管隽筠看着人影消失在茫茫雪地中,猛回头看到襁褓中的儿子睡得正酣。泪水已经糊满了脸颊,管岫筠做了丞相夫人了。终于得偿所愿了,可是谁来可怜她没有娘疼爱的稚儿,还有身边这个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儿子?
卉吉不知道那天大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大王跟侧王妃出去的时候,侧王妃再三,丁嘱她,要好好服侍王妃,还给了自己两片金叶子,这可是一辈子都赚不来的东西。不看别的,就是看在这金叶子上面,也好好好服侍。
“王妃?”进屋没有看到管隽筠跟孩子,只是看到雪地上一行脚印,到了前后院相隔的地方停偻了。
管隽筠披着海龙皮氅衣,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在院中慢慢踱步。
孩子身上那件小斗篷是前院关夫人专门送来的一块狼皮做成的,锋毛出得软密厚实给孩子御寒正好。
“王妃,外面这么大风雪。”卉吉想要接过孩子,一伸手就想起她根本不会放手:“该用饭了。”
“好。”抬脚准备回去,看到那位关将军回来,想起那天生孩子时候的情形,还有些抹不开脸。虽说南中这蛮夷之地不讲究男女有别,可自己不是南中人,不可能不知道礼义廉耻。
关槽军也看到了她,有意走到交界处住了脚:“王妃,能借一步说话?”“将军请讲。”管隽筠下意识看看身边:“我就进去,孩子离了我睡不好。你去把里头的炭盆烧好。”
“是。”卉吉点点头,赶紧回屋去了。
“王妃可有空闲,我想带王妃去郊外看看。”说话的时候目光不像是那些轻薄之人,闪烁不已。依旧是循循君子的样子:“只是临近西羌,恐有战事。若王妃不愿前去,关某并不强求。”
管隽筠抬起眼帘看了这人一眼:“将军需要我做什么?”
“那晚,王妃不是问我是谁么。”关将军望着雪舞连天的空中:“我想王妃对这件事始终都是存疑的,今儿又下雪了。”
“下雪?!”管隽筠倒退了两步,想起那个虚无缥缈的梦境。一袭红衣的女子在风雪中披散着青丝,直到最后气绝身亡:“将军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请王妃去看一位故人。”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苍凉,还有更多的感慨:“或者王妃会有兴趣的。”
“我要带着孩子一起去。”管隽筠想了想:“这儿我不放心。”“这个自然。”关将军对管隽筠怀中的孩子流露出些许怜爱的神情:“这孩子生得真好,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管隽筠淡然一笑:“做父母的自然都是盼着如此,平平安安长大是最好的。”
“平平安安?!”关将军看了她一眼:“这话好熟悉。”
管隽筠没说话,只是笼好身上的大氅,把孩子抱紧跟在他身后出了院子。
郊外的风雪比之于城中大了很多,若不是戴着出锋的风帽,恐怕风雪会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管隽筠下了马车,跟在关将军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前面不远处接连两座烽火台,狼烟不起,隐隐可以看到烽火台上执戟待命的军士。
“那边就是西羌的地盘,在南中我的腰牌是可以有用的。”关将军住了脚:“我知道王妃的兄长正在跟西羌对峙,若是王妃想要过去,还是可以帮到王妃的。”
“将军就是要跟我说这个?”管隽筠看着这个壮硕的男人:“将军乃是南中太守,帮我去找我兄长?这是个什么缘故?我既到了这儿,自然是有缘故的。难道将军就不计较,日后南王追究起来,恐怕将军难辞其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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