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湘灵
“王妃这边请。“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那个为首的男人微微屈膝过来:”臣属已经备下王妃所需车辇,请王妃上车。“
“等等。”管隽筠冷冷一笑:“你们这些东西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想要做什么之前最好心里有个底儿,我就算是南王嫡妃也是中原的长公主,有什么不妥。南王不追究,难道中原的皇帝也不追究?到大祸临头的时候,甭怪本宫没提醒你们!”
本来还有些不服帖的人,听到这话也都胆怯起来。虽然这话有些恐吓在里头,细想还是有道理的。万一哪天南中真的跟中原打起来,这个中原皇帝追究南王是不能够的,但是追究这些虾兵蟹将却是拿手的很,要是稍有不慎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真是没有人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管隽筠再次看了管安平一眼,很多事情都来不及说,尤其是还有一件事是必须要说清楚的。那就是儿子,晖儿必须要送到中原去。他不能留在南中,南中虽然没有那么多纷争也没有那么多伤害,却也不是孩子的家。
“走吧。”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给自己考虑了,管隽筠笼着斗篷上了鞍车,一辆看起来还算是富丽的马车,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忍冬缠枝莲。真不知道管岫筠怎么会喜欢这种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东西,难道有了这些就是有了王妃的尊贵?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丞相府毁于一旦以后,是不是就找出自己存在各处的账本?找不出来的话,相府看上去就是个空壳子。这件事只有仙儿一人知道,绮媗毫不犹豫的背叛了自己,仙儿也会吗?如今仿佛一个惊弓之鸟,很多的担心让人不知道下一步该往何处走,该怎么走。只能是看看前面的模糊不清,哪怕是深陷的泥潭也要走下去。不会再有回头路了。
摇摇晃晃的鞍车很容易让人入睡,管隽筠靠在车板上,浮现在眼前的却是那张脸,跟孩子五官,只是那个男人。他瘦了好多,神情看起来不像从前那么阴郁。却有着抹不去的愁烦,眼睛没有任何神采和聚焦,拄着手杖站在大帐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你既然是跟管岫筠成就了好姻缘,还有什么可发愁的。
如同窗外黑夜般深邃的眼眸,曾经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东西。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明白,有时候真的是很多东西永远都割舍不掉。有自己也有他,那是自己的男人。他答应过自己的,一辈子只要自己一个。为什么转身过去,就背弃了所有誓言?
“宸,你真的认定了她么?她有什么好?”管隽筠不经意间一抬手,才发觉泪水已经湿透了脸颊。警告自己,这不是哭的时候。见到孟优是自己计划了很久的事情,只有让孟优知道西羌认定南中跟中原互为盟友,是不可能全部向着西羌的。这孟优本就多疑,不会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哪怕他恨管岫筠入骨也不打紧, 不是还有一个绮娟在那儿吗?
绮媗不是要帮着这个妹妹吗,所以才会毫不犹豫背叛了自己,那么自己也就只有顺水推舟了。不是自己一定要去对付谁,而是一旦把自己逼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就只能奋力向前了。或者这样走下去,还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天黑得太久,终究是会亮起来的。老天不会总是帮着管岫筠的,这是认定了的事情。(未完待续……rq
代婚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二十章 舌辩
外面传来一丝异样的响动,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气钻进鼻子里。不用想就知道了是到了什么地方,以前管岫筠最爱用的就是这种熏香,每次嗅到都恨不得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扔得远远的。
隔得这么远就能闻到这股香气,可见这南中皇宫里把有多少这种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还在迟疑着,面前的绣帏已经被人高高掀起。
面前是一道道陌生的阶梯,难道当初管岫筠就是这样子一步步踏入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人生?她的心生怨怼只是因为自己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那么现在她做的一切是不是就就是夺回她的一切,那么自己还应该对她恨之入骨吗?
“都退下。”没过多久,已经听到前面响起那个不会遗忘的声音,孟优坐在不远处的大殿中。身上那套绣着各色飞禽走兽的赭黄袍,真的是蛮邦王属的身份。
“参见南王。”管隽筠微微一福,算是见礼。
“要是不认真看的话,还真是看不出来这就是本王的王妃。”孟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怎么,来回在西羌跟我南中之间来往,是要把什么要紧的东西送到西羌还是你哥哥手里?”
“大王说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不过是在家里闲适得很,其余的事情不是我该操的心。”管隽筠笼好斗篷,王宫中酷寒难当。她又素来畏寒,只是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紧接着又缩成一团,真不知道要缩瑟到及时。
“你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妇道人家。羌王给我一封手书,说是你哥哥最近得到不少西羌密报。还说对于西羌和我南中种种事件,了若指掌。我想,这都是你的功劳。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说吧,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到手的!”孟优阴狠地看着她:“要是你不说的话。我会活剐你儿子。我想,你不想看到那副景象的。那么白白嫩嫩的娃儿,要是煮成一锅肉汤,味道一定不错。”说着,还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来。
原本就是寒意重重的人,看到这幅情形颇有些不寒而栗。抬起头看向孟优:“南王为何以为是我所为,我若真要去做必然是要把前后退路尽皆想好,难道还会把自己的孩子放在这儿,以为人质?真是这样的话。便是自掘坟墓。”
“所以我说你聪明,你知道怎么给自己开脱。只是你忘了,你这些事情只可以瞒得住别人。想要瞒住本王,就是自不量力。”孟优看着她:“说吧,边城太守与你什么干系!我派人去找你,没想到人去楼空。这么大一家子人,凭空消失了不成!”
“南王。边城太守一家与我的关系怎么能告诉你知道!”管隽筠淡淡一笑:“大王若是知道了,也不信服。我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说,这些军报是怎么回事?”孟优锲而不舍问道。
“南王若说是我送了去,就该有证据拿出来。我在南中许久,无一日不是在你所派的太守一家监视之中,如今他们还依从大王的密令带走了我的儿子。大王反说是我跟太守一家勾结,这种莫大的冤枉我还真是没受过。”管隽筠掸掸衣摆,手指尖缠绕着一丝锋毛。吹了一口气,看着锋毛徐徐落下:“你恨管岫筠坏了你的好姻缘。让你不能跟绮娟双宿双飞。如今管岫筠早已不在南中。何必与我为难。想要拿我怎样,都随你的愿望。只是不要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在我身上。”
“看来,男人倒是不能小看了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孟优挥挥手,有人拿出她住所中所隐藏的几封书简:“这上面的东西,可都是你所收罗的东西,还能有错?!”
“南王方才不是说,我兄长手里的军报俱都是跟南中有关。大王倒是真不知道女人的心思,我在南中被大王认作王妃,就是南中的人。中原人有句话,嫁夫随夫。纵然我曾经是丞相夫人,如今却被取而代之。若是我被大王废黜,倒还能说是为了泄愤,才将南中军报送与我兄,这倒是说得过去的。”管隽筠也不管他是不是准允下,已经在对面找了个锦墩坐下:“偏偏大王不曾废掉我的妃位,我就是还是人人为之侧目的南王嫡妃。既然是嫁夫随夫,我怎么会把南中军报交给我兄长,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难堪?南王不要把我想做是管岫筠那般,所谓妇德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说,这军报从何而来?”孟优一时被她绕糊涂了,女人说话如此干脆还真是第一次,尤其是遇到管隽筠这个看上去娇怯怯不堪一击,但是还真没有什么人可以驳得倒的女人,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这就不是一个女人能够知道的了。”管隽筠微微一笑:“中原跟西羌交战甚久,没有人讨得丝毫便宜。自古知兵非好战,西羌就愿意一直打下去不成?偏安一隅,做一个番王有什么不好?只是想要求和,总是要拿些诚意出来。我看啊,说不定就是羌王一心求和,所以才把南中军报拿去做了好人。面上还是跟大王一团和气,跟南中休戚与共。暗里谁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世上没有全是好人的事情。”
孟优被这番说辞有所打动,定定看了她一炷香的工夫:“难不成本王还冤枉你不成?!你在边城消失这么久,却被本王亲兵在外截获,要不是本王亲眼所见,只怕还不知道你会女扮男装在外,还跟本王的太守在一起。”
“大王宠爱宠姬,我不过是在外走走,大王却把这番好话留给我听,说得通吗?”管隽筠眉头微微一皱:“我这都是小事,大王可要当心西羌。这送去军报还是小事,若是把粮仓跟布防图也送了出去,就是把南中拱手交给我兄长了。虽说我姐妹两人都在南中停留,与我兄长有着郎舅至亲。可是各为其主,我家世代忠良的名声。是不会在乎一两个出阁的女儿的,到时候真的交战,只怕还是南中要担当大不是。大王最好早作准备,省得日后措手不及。那时候再来派我的不是,一次两次我认了便是。多了,谁也承担不起这个罪责。”
“你说是羌王自己做的?”孟优盯着她良久:“为何还要跟我说,是有细作从中捣鬼?那又为何本王叫人去你的住处搜出来的东西,桩桩件件都是指在你的头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管隽筠故作无意地笑笑:“大王可曾看过中原的一本古书,讲的是汉末时候,三国交战。诸葛孔明与周公瑾定计,曹操中计的故事。所用的就是这一招反间计,羌王想要洗脱这一身的恶名,自然是将罪责全都推脱掉。最后上当的也只有是南王跟南中小民了。”
刻意提起赤壁之战的故事,只要孟优去看,就好像是在周郎帐中盗书蒋干一样。让他做中计之人,有何不可。再说当他把自己押到王宫之时,就已经是上了套的那只野兔,想要挣脱,恐怕再也不能脱身了。
“什么诸葛孔明和周公瑾定计,曹操中计的故事?”孟优满脸疑惑,这女人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你少把本王往你们中原人的坑里搅和,本王知道你们都是这种满腹阴谋诡计,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么多故事!”嘴里叫嚣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羌王多疑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要是她真的给自己来个金蝉脱壳之计,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我说的事儿,大王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无话可说。只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只要大王明察秋毫,必然能知道其中有什么关碍。不过是不想看到南中书代先王苦心创建的基业毁于一旦。更不想看到南中百姓再受兵革之苦。”管隽筠下意识看向脚下的鞋子,眼角有些发潮。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假话。要不是为了报一箭之仇,恐怕真不会用此毒计。这一招虽然好,只是接下来的兵灾恐怕少不了了。
蛮夷之人本就多疑,就是借助这一点才能成事。要不然,谁敢保证自己说的话他就都能听信了去?不过看样子接下来的几天,孟优会找人去解释什么叫做赤壁之战了。正好可以让二哥歇口气,然后一举歼灭。
“来人啊,将王妃送回她自己寝宫,没有本王旨意,不得离开王宫都城半步。”孟优一摆手,四个手执画戟的甲士从殿外进来。不相信在自己眼皮底下,这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汉人有句话叫做巧舌如簧。以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还真见识到了。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管隽筠微微一笑,没有任何解释。跟着四人出了宫殿,原来在这地方盘桓了整整一日。太阳升得老高,不知道大哥带着一家人到了什么地方了了。晖儿没事吗?要是回到二哥那边就好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未完待续)
代婚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二十一章 假的夫人
管岫筠在hua厅里坐着,看着面前那群敷衍塞责的丫鬟仆妇们,禁不住再一次大发雷霆。每发一次火,就会在心里诅咒管隽筠一次。相府里所有的田庄租子根本就不知道被她藏匿在什么地方,去问每一个人,都说是夫人掌管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藏在哪儿。自己就是堂堂丞相夫人,却不知道去找哪个夫人要这些东西。
而且每一次问起来,那些人都会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们的过错,而且自己去问每一个人都是没有道理可言的。至少这件事应该只有自己能够做,他们连知道都不应该。
诸葛宸在京城的时候,只要说起这些家庭琐事,他都是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似乎这些事都是不值得一提,而他也没有任何过问这些事的必要。说多了,会是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这些事儿,你都是料理熟了的,毋须问我,只要是你觉得妥当就行。”
这么久了,他始终没有碰过自己一根手指头。难道他真的看出自己是假的不成?每日都要人守在他身边,要看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也要看看,是不是在自己瞧不见的时候,他会露出什么不为人知的情绪。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以后,他始终都是不发一言。甚至很多时候都会是冷冷淡淡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人在书房坐着,想他的国家大事。
有时候怀疑是不是以前跟管隽筠那丫头就是这样过的,若真是这样的话,管隽筠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有妊在身?上次已经用重金贿赂了太医,问他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自己能够做一次母亲。太医看了自己很久,递了一包药过来。只说是需要跟丞相一同服用才能有效用,所以用尽了心思要把诸葛宸留在京城。
没想到皇帝居然派他到两军阵前。跟管昕昀一同斟酌拥兵之事。他想都没想就应承了,这一个眼盲之人焉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只是听人说。管隽筠从前从不问外事,有什么都是听凭诸葛宸安排,也就不敢再去过多纠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认出自己不是管隽筠,又何必告诉所有人自己是谁?顶着管隽筠的名头。这个有名无实的丞相夫人。难道还怕有一日不能遂了自己的心愿?
只要能够生下一儿半女,仅仅凭着当初自己跟诸葛宸的情分。加上管隽筠终身不能回转中原,还担心诸葛宸跟自己不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至于稚儿,只怕也分不出哪一个是他的亲娘。日后生下的儿女。不也一样是元配嫡出?只要自己能够生下孩子。留不留着稚儿还要另当别论呢。
“夫人,奴婢有件事要跟夫人回。”赖嬷嬷拿着一封书信进来:“这是乡间老夫人命人送来的,老夫人已经有三月没有拿到月银了。这会儿入了秋,赶着到了中秋节下,老夫人要打赏下人,还有家下过节的银子。都要夫人送回去。”
管岫筠接过书信看完,眉毛已经立起来:“老夫人从前也是当家的。难道不知道大有大的难处?丞相这些日子眼睛已经都是不好,加上相府府第重修,家中已经是捉襟见肘。自家都没有想过要过什么中秋节,老夫人那儿远在乡间,有什么要打赏下人还要过节的。大家勒紧腰带过日子才是,况且田庄上的节下孝敬也没有送进来,我还能拿自己的体积出来维持家用就不错了。怎么还能想着铺张浪费,做那些没用的事儿!”
赖嬷嬷咽了一口唾沫,怎么这样子说话?那天丞相走的时候,曾经交代过人一句话,不论日后夫人说什么,都由着夫人去说,该怎么做你们怎么做就是?难道丞相没看出来,这位夫人就是那年年下来找夫人晦气的长公主?夫人是怎么样的性子,不说是丞相,就是家里这么多奴才也都看得明白清楚。
当时这位长公主穿着跟夫人一样衣裙,出现在相府别院的时候,还没有谁看出什么。只是等她做了两件事以后,就知道这位不是真正的夫人了。夫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些叫人诟病的事情来,哪怕对老夫人有再多不满,所有人都不会看出来夫人在想些什么。依旧是按月的例银,年节也会有各色孝敬果品下去,绝不像这位长公主一样,什么话说出来都叫人觉得上不得台面,要是换在以前夫人当家的时候,绝对不会有这些纰漏出来。
丞相就连寻常下人说话都能分辨真假,怎么会分辨不出夫人说话的真假?若是真分辨不出也就算了,只能说是丞相耳不聪目不明,什么都分辨不出来了。只是一个下人都能辨别出谁是真的夫人谁不是,丞相是不是有意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这样的话,丞相就会对这位长公主极好。但是一段日子看下来,丞相与她说话,纯粹是官样文章。一点都不像是以前夫人在家的时候,常看见丞相夫人还要小公子,一家三口笑成一团。有时候大家闺秀的夫人,还会像个羞涩的小姑娘一样,双颊涨红娇嗔不已。这些都是后来看不到的景象。
“仙儿都生了,怎么还不回来伺候?”管岫筠最奇怪的事情有一件,不止是仙儿没有进来伺候。就连绮媗夫妇都没有再看见,诸葛宸说是有要紧事要让他们去办。当时命人出去以后,根本就没有跟自己说任何商量的话,只是说了一声就算是了。
“仙儿生的是双胞胎,称丞相走的时候已经嘱咐下去,不叫这么快进来伺候差事。省得到时候办事不利,耽误了夫人的正经事。惹得夫人生气。”赖嬷嬷清楚得很,夫人原先手里的东西放在哪里,仙儿是最清楚的。丞相之所以不让仙儿在京城呆着,而是让仙儿跟荣侍卫到了祖茔田庄去住着,就是顾虑甚多,这样看来,丞相心里还是清楚孰轻孰重的。
管岫筠懊恼地摔下手里的东西,看着那封信恨不得踏成碎片。看着赖嬷嬷一脸颇为玩味的神色,不想叫她看出什么:“先搁在我这儿,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也不要出去乱吵吵。被人知道相府每日这样捉襟见肘的过日子,谁脸上都不好看。”
“是,奴婢知道了。”赖嬷嬷想了想:“回夫人的话,奴婢方才见人来送信儿,有一封是要专门呈递夫人的。说是夫人一看便知是什么了。”
管岫筠接过沉甸甸的羊皮封袋,这是南中的来信。是自己在南中豢养的死士每月按时交给的东西,最近要他们看着南中的动向,关键就是要看住管隽筠这个死丫头。要是她敢在南中继续捣鬼的话,绝对不会放过她。不过孟优也不是好惹的,如果真的惹恼了孟优的话,薪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恐怕管隽筠的性命就难保了。到那时候就真是怨不得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不够温柔体贴,把她送到了断头台。
谁叫她敢对自己的东西都要动动,最后据为己有。信手开启了羊皮封卷,手法熟练至极。只是这一个开封的手势,也能看出她不是夫人。如此厚实的羊皮封卷,换了夫人是会叫人用匕首开启的。
管岫筠看到信中所写的东西,气得跳脚几乎破口大骂。孟优居然没有把日日叫嚣的废黜嫡妃之事付诸于行动,反倒是叫人把远在边城的王妃迎入王宫,还住在先时所住的正妃寝宫中。难道是孟优对她动了心?管隽筠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这些男人一个个对她死心塌地。诸葛宸还不知道,但是皇帝对她就是不一样,这是让张莲姐妹最忌讳的事情。至于孟优,要是这样的话,就真是要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生就了三头六臂,能够抓住所有男人的心思。
还有一条叫人更加不放心的事情,绮娟这个丫头居然又生了一个儿子。孟优素来都把自己不能生养挂在嘴边,一下子有了两个儿子,而且管隽筠也是有妊在身,要是管隽筠不知羞耻跟孟优在一起的话,以后岂不是要让他儿女双全?
几次要让绮娟小产,就连红hua都预备好了。手到擒来的机会就那么放掉了,孟优突然闯了进来让她没有用成红hua香袋。这一下就是救了那个小贱人的命,敢在自己眼皮底下跟孟优纠葛不清,真的拿自己当做死人了。
要不是后来绮媗知道自己有除掉绮娟的心思,担心她唯一的妹妹在南中吃亏。才愿意出手帮自己,在所有人都不在丞相府内的时候,将火油点燃,烧掉了相府。也不会这么早就成事,只是有一条是自己答应她的。不出手杀了管隽筠,好歹是主仆一场,管隽筠又事事替他们打算,所以只是把她送出了关外。
至于将来如何,还要看管隽筠这丫头自己的命数。看来也是这丫头做了点好事,才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要不然,早就让她死了很久了。一尸两命最好
代婚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二十二章 英雄花的秘密
绮娟穿着厚实的狐皮裘衣在漫长的宫中甬路上犹豫不决,南王昨日把王妃从边城接回了王宫,这是一大早宫女阉宦们在耳边重复了无数遍的话,意图警告这位生了两个小王子的侧妃,真正能够发号施令的人回来了。这些人只是看到一位跟王妃一模一样的女人,只是没想到这位王妃并非真正的王妃,而是王妃孪生妹妹,诸葛丞相的夫人。
想想自己姐姐做的事情,绮娟就有些不寒而栗。虽说以前都知道二小姐比那位大小姐好说话,也从来不难为人。而且二小姐也不像大小姐那样朝打暮骂的给人不舒坦,只是这都是别人看到的东西,被皇家规矩和种种礼数教导出来的大家小姐会是好惹的?
再说大小姐也就是管岫筠看上去嚣张跋扈,谁都不在她眼里。只是真的细论起来,恐怕说得上有所忌惮的就是这个亲妹妹,要不然也不用想出这么毒辣的主意,百转千回只为了把她弄出中原。
其实他们家的姐妹有什么,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绮媗为什么要搅和进去?真的惹恼了二小姐,恐怕才是真的不好过。二小姐从来不多说话,绮媗也常说自己命好,跟了二小姐。但是这次真的是将自己的小命送到了枉死城。
二小姐被南王接回了王宫还安置了从前管岫筠住的正寝,这就是说到了这时候大王都灭有废掉她的妃位,要是换了管岫筠恐怕早就废掉了。而且上次看到孟优在边城那间小屋看到二小姐时候的情形,孟优很少对女人有那种神情的。
都说管岫筠跟二小姐长得一样,其实是不一样的。二小姐生得更精致一些,笑起来最是摄人心魄的样子,要不然皇帝为何会对她一往情深。只是二小姐从不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这也是管岫筠心中不忿的缘由,自认为不输给任何人。唯独拿这个亲妹妹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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