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子仙仙
拍卖方为了扩大拍品的名声,拍出更好的价格,就给所有拍品都杜撰了一个相对的传说。
林向晚腕上的这枚玉镯,相传就是西汉王族公主少时所配,后来公主远嫁它做为公主最心爱的配嫁一直未离其左右,再后来因外敌入侵王朝动荡,公主与爱人共赴沙场,最后公主为了保护爱人而被敌军一箭穿心,心头热血流淌而下,浸在白色的玉石里,就变成今天的血玉。
故事凄美动人,让在场的心软的女士都唏嘘不已,但或许是因为太凄惨了,使人生出畏惧的心情,想要购买它的人反而少了许多。
林向晚站在展示台前,强忍着脚趾快要断掉的剧痛,撑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向过往的潜在买家展示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可支着手臂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人停下脚步仔细端看。
脚上实在是疼得忍无可忍,林向晚见四下没人注意到她,于是就很没有职业道德的遁了。
她溜到展示馆后门的防火通道里,想要坐下来歇歇脚,可没想到通道门一打开,林向晚就尝到一股浓烈的香烟味。
因为刚从灯火通明的地方出来,眼睛一时还无法适应通道里的幽暗,所以林向晚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墙角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影手中还夹着刚刚点燃的香烟。
怔了片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还带着价值百万的拍品,马上后知后觉地跳开一步,做出防卫的姿态,“你是谁?在这干嘛?”
“林小姐?”随着一声熟悉的叫声,身影向前走了一步,“是我,徐云起。”
“咦?你怎么在这儿?”林向晚惊讶道,眼睛过了一会儿习惯了黑暗,认出前面的人果然就是几个月前和自己在拳场曾经一起共事过的家伙。
林向晚虽然和徐云起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两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一认出他,她立刻高兴的凑过去,拍了徐云起肩膀一下,“你不是在美国打拳,什么时候回国的?”
他乡遇故知,徐云起看起来心情也很好,回给林向晚一个灿烂的微笑,一口白牙在黑暗之中格外显眼,“我不打拳了,现在在给老板做保镖,老板来参加拍卖会,所以我也跟过来了。林小姐也是来买东西的么?还在做医生么?”
“我哪买得起这么贵的拍品,是来帮忙的。”林向晚晃了晃自己的手臂,红色的镯子发出幽幽的朱光,“医生是我的老本行,当然还在做,不过我现在可是正式的主治医师了,猜猜我看哪一科?”
徐云起含头笑,老实的摇摇头,故意把炫耀的机会留给林向晚。
林向晚很得意的答道,“妇产科,没想到吧。”
“我以为你会看外科的。你的手艺那么好。”徐云起像是想起了什么时候,把手里的香烟捏掐掉,丢到一边去,“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艾瑞克听说我回来,还特意让我带话给你,我正愁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虽然两人都是在h市,但h市这么大,想要找一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徐云起初来乍到,正是两眼一摸的时候,没想到竟然会在拍卖会上这么偶然的遇见林向晚,心里也是极高兴的。
“大个子怎么样了?我走得匆忙,也没来及去医院看他,他的伤好了么?”
“嗯,我走之前,他已经痊愈了,女儿也过来了。你介绍给他在运输公司做保全的工作,他干得很顺手,我离开拳场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找到你,说是要好好谢谢你。”
林向晚临走的时候,拖了当地黑帮一个小头目,给艾瑞克在运输公司里找了份工作,艾瑞克虽然有一只眼睛失明了,不过他身材魁梧,又会格斗技巧,人又实在,相信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做得很好。
果然,艾瑞克没让她失望。
林向晚高兴地摆手道,“都是他自己努力的,谢我干什么,我不过是传句话。你呢?你拳打得那么好,怎么舍得放弃?”
“没什么舍不得的,刀口tian血的买卖,终究不是长久事。有命赚钱,不一定有命花。保镖虽然辛苦些,起早贪黑,不过赚个平安钱,国内没有外面那么乱,没什么危险。而且……”徐云起望着林向晚笑笑道,“你不在拳场了,大家心里都不踏实,怕万一受了伤,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治。”
“呀,铁公鸡没给你们再配医生?”林向晚和徐云起聊得兴起,干脆把高跟鞋甩到一边,站在楼梯上和他平视。
徐云起看她不羁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神奇,这个女人明明外表看上去是个极柔弱而又文静的模样,身体又不是很好,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总不会觉得无聊,她就像是个小火炉,随时随地都可以温暖别人。
“拳场贴了广告出去,可是一直没有招到合适的人,也有社区学校的医科生想要来试试,不过只待了一个晚上,就都逃跑了。”
林向晚笑得合不拢嘴,这个结果就算徐云起不说,她也能猜出来。
那样血腥而恶劣的环境,人如野兽一般为了生存拿命去拼,并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没心没肺地只为了赚钱,对旁边血肉横飞,惨叫连连的场面当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一颗心在那样的环境里,日复一日,终将变得无坚不摧。
两个人聊着,几乎忘了时间,直到林向晚的手机叫起来,她才恍然发现已经过了那么久,用力的拍了一下额头,“我得赶快回去了,要不然耽误了拍卖,沈大妈会吃掉我的,你也得赶快回去了吧?过了这么久,雇主恐怕已经被**卸八块了。喂,手机号给我一个,我们时常联系,我请你吃饭。”
把徐云起的手机输到自己的手机里,林向晚提着裙子就往拍卖会场里跑,徐云起一把拉住她,“鞋子。”
林向晚哀嚎一声,把15厘米的高跟鞋飞快地套在脚上,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幸好,因为今天来的贵宾极多,所以拍卖会一时还未开始,林向晚龇牙咧嘴地把手镯褪下来还给拍卖人,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喘气。
只不过还没等她把位子坐热,沈士君就如一条逆流而上的鱼,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
“跑到哪里去了?找都找不到你,别再躲清静了,奶奶要见你。”
沈士君口中的奶奶,就是沈家老太太,沈氏拍卖会的主办人,林向晚在以前的拍卖会上曾经看见过她,老太太虽已耄耋之年,但一头银发精神矍铄,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就像是个老神仙似的。
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 第31章 楚肥羊
沈老太太正被沈家几个媳妇围在中间聊着天,外面还包着一圈想要和沈家攀关系的闲杂人等。
隔着人群沈老太太一见到林向晚立刻朝她招招手,“小晚过来,坐在我身边,只有你坐这儿,沈士君才能老实陪我说会儿话。要是看不见你,这椅子就像是长了钉子,他连一刻都待不下去。”
沈老太太话音一落,身边的几个媳妇就跟着笑起来,不过笑归笑,却没人敢这样打趣沈士君。
过了这么些年,沈家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了沈士君心仪林向晚的事情,也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除了沈老太太,就算沈士君的父母都很少提起这件事。沈家这位长子长孙,虽然表面上看着是个极温和的人,脸上总是挂着和气的笑容,但其实上,他脾气大的很,而且记性也好,若是被他记恨上,或许当时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沈士君有位表妹,就曾不信这个邪,觉得自家表哥这颗大树,栽在林向晚这个花盆里,实在有点冤,以为沈士君是受了林向晚的骗,于是在沈士君回国的家宴上,她以身试法,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林向晚之前叫叶向晚,还和楚狄有过一腿的狗血新闻,甚至连当年在h大闹得沸沸扬扬的照片门事情都翻了出来,一并呈到沈士君面前。
沈士君看到那些东西时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只说了句,表妹你有心了,就把这事儿带了过去,那傻丫头还以为自己在表哥面前出了风头,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触了雷。
结果一年半后,表妹要去jhu深造,万事具备就差一张推荐信,求到沈士君头上,沈士君则以表妹年纪太小,定力不够,一个人来美国怕会走上邪路为由硬是没给她写推荐信。
此事一过,沈家心明眼亮的都知道,这位人见人爱的长子长孙,皮白心红,腹黑如墨。
你可以在他面前提起他曾经有过的任何糗事,但你绝不能中伤林向晚,否则……
杀无赦。
林向晚安静地坐在沈老太太身边,沈士君则挨着她站着,从旁边佣人的手上接过早已装备多时的外套,披在林向晚肩头。看见她的手腕被镯子卡出红印,沈士君的眼中闪过怜惜。
“师兄哪里是找我,师兄分明是给您找肥羊去了。”林向晚在沈老太太面前一向乖巧,她抬胳膊宾客圈子里一划拉,贼兮兮地问道,“您看这里有这么多只脑满肠肥的,咱们拿哪只开刀?”
沈老太太只是笑,反问她道,“你说呢?”
反正也是哄老太太开心,林向晚也没在意随便地拿手一指,“就是他吧……”
“沈老夫人,您好,我叫楚狄,是楚氏的总裁,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男人如幽灵一般不知何时走近,林向晚的手指头正好指在他的胸膛上,他的目光深邃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凡是与他目光相交的人,心头都是一凛。
林向晚没想到会这么巧,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指,把头偏到一边,假装不认识他,沈士君脸色立刻凝重起来,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俩三一圈后,笑道,“来的都是客人,楚先生请自便,老太太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不招呼你了。”
很明显的下了逐客令,楚狄在商场上混了这么久,怎么会听不出来,可他不但没有离开,反正更近一步道,“楚狄是晚辈,能和沈老太太同桌而坐是楚某的荣幸,不知老太太能不能赏个面子?”
这样打蛇上棍的做法,虽让人不耻,但对于沈家这种最好面子,不便跟外人撕破脸的大家族来说,却是最管用的一招,楚狄拿出无赖的架式,就是不肯走,沈老太太也不能让保镖把他架出去,两家平时虽没什么时候交情,但好歹楚氏在h市也是个极有声望的大企业,于是她只能无奈地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角,“快给楚先生搬把椅子,楚先生愿意陪着我个老婆子,我是极乐意的,就是怕你会觉得闷。”
沈老太太所在的贵宾包箱里,已经坐满了各种外客和沈家的内戚,再添一把椅子就只能放在包箱的角落里,离着沈老太太还有一段距离,离着林向晚就更远了几分,楚狄拿眼角飞快的扫了一下,然后就说道,“既然是陪老夫人说话,自然是要坐在老太太身边的,要是这个位子没有人……”
“你想这坐儿?”旁人见楚狄说着就要坐在沈老太太身旁的一把镶金边的紫檀木椅上都倒吸了一口气,唯有林向晚似笑非笑地挑起眼梢盯着楚狄道,“楚先生想好了,真的要坐在这儿?”
那椅子除了用料精量讲究些之外,看不出有什么时候特别的地方,但楚狄观其他人的脸色,觉得自己可能是做了唐突的事情,若是在以往,见此状况他或许还会退一步,可现在被林向晚轻蔑的口气刺激着,他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回道,“怎么,这个位置不能坐?”
“倒不是不能,椅子干嘛用的,不就是让坐的?只不过这个位置有些特殊,整个拍卖场里除了老太太坐的椅子,就属这把最尊贵了,这椅子怕你坐上去容易,下来就难了。楚先生,你真的想好了?”
“阿晚,别闹了,这个位置……”沈士君见这两人互不相让,怕楚狄知道来龙去脉之后会要为难林向晚,就想出言相劝,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楚狄已经迈了一步,稳稳当当的坐下了。
“林小姐有些危言耸听了吧,一张椅子而已,我坐也就坐了,怎么了?”
若楚狄还有一丝清明在,那他就会发现,刚刚沈士君开口相劝,全是出自真诚,并没有半点虚伪,而当他自己坐在这张椅子上时,整个包间,乃至整个拍卖场,都静止了一下子。
只不过他此刻所有的清明和理智都被酒精烧毁,用眼角斜睨着林向晚,楚狄的态度就像是个顽劣的纨绔子弟,只等着看林向晚出糗。
林向晚低头笑了笑,没有理会楚狄,反而转向对沈老太太说道,“这张椅子也有些年头没被人坐过了,我记得自己那时候年纪还小,父亲带我来拍卖会,就和我说过这张椅子的来历,我那时候就在想,会不会有人有胆子坐它,还曾和父亲打过赌……虽然父亲已经不在了,不过今天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林向晚提起叶衷,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了许多,目光中似乎有点点涟漪,让沈老太太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你父亲当年最喜欢收集棋谱,拍卖会里拍出的棋谱,十有八九都进了他的书房,那些棋谱你还留着么?”
林向晚缓缓摇摇头,“家里生意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拿出来或卖或送了,那些东西难伺候的很,我们姐弟几个也不懂怎么保养。放在自己手里就要糟蹋了,与其这样,不如把它们托付给可以好好收藏的人。”
棋谱这种东西和所有古董一样,年代越久,存世极少。比书画更难保存,以及欣赏人群的局限性决定了它曲高和寡的命运,叶衷的棋艺不怎么样,但对棋谱的热爱却是极深的,或许是附庸风雅,或许是叶公好龙,总之在叶向晚的印象里,只要是没事的时候,叶衷总捧着一本发黄的旧棋谱,对着棋盘打棋谱。
那时她年纪还小,还不知道世间有这么多龌龊肮脏的交易,她总喜欢在叶衷对着棋子发呆入神的时候,趴在他的腿上,和他一起看满盘的棋子错落有致,偶尔叶衷想出一计妙招,就会兴奋的把她抱起来,对她热烈的大笑……
那是她回忆里,最温馨的片段。
看见林向晚,沈老太太不禁想到,叶家也曾经算是h市数得上的商家,可谁想到商海浮沉,瞬息变幻,一转眼就破败了,只留下孤儿寡母,艰辛度日,心中立刻有些不好受。
一时间包箱里的气氛黯淡了许多,林向晚吸了口气,强撑出一个笑脸,“不过家父要是在天有灵,估计现在也正笑着呢,他打赌赢了我,不知道会有多开心。说起来我还真是要谢谢楚先生,要不是你,只怕这个赌局要一直这样僵下去,没有结果的。”
轻描淡定的一句,把战火又重烧回楚狄身上。楚狄刚才听她提起起叶父,心里就觉得憋闷的难受,现在见众人都望向他,难受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大家都是在h市商场上打拼的,有哪个不知道叶家的败落是因为楚氏的倾扎?而当年楚狄和林向晚在报纸上了娱乐头条的事儿,再加上后来林向晚悄没声息的远走他乡,改名换姓,更给这桩旧事增添了许多绮丽匪思的色彩。
只不过碍着沈士君城墙似的冷脸,再加上沈家的名头,大家不好难为林向晚罢了,所以所有好奇的,打探的,询问的目光就都落在楚狄一人身上。
如坐针毡。
楚狄这会儿才有点清楚林向晚所说的这张椅子好坐不好下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他没有预料到,这才只是个开头而已,后面还有更大更多的难题,等着让他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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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 第32章 过招
随着拍卖师手中的小槌落在木垫上发出一声轻响,整个拍卖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
观众席上的灯光被调暗,一束明亮如日光般的灯光从天花板上直射下来,照在即将要摆放着拍卖物的空白小桌上。
林向晚在黑暗之中向楚狄的方向看了一眼,真巧,他也在看她。
眼神初一交汇,空气里就噼里啪啦的打过几个火光。
林向晚勾起唇角,对楚狄微微一笑,楚狄的目光有些迷离,像是看不懂她的表情,更读不懂她的心。
林向晚把目光收回来,重投在拍卖场中。
不知道别人听了她刚才那番话会怎么想,她只知道自己的感受。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你觉得自己心肝都撕得血淋淋的,肠都铰断了,其实别人一丁点都体会不到,看你表情恐怖,同情一会,接着该高兴还得高兴,或许过不了多久,还会把你的苦难当成谈资,广而告之……
她的难过与悲伤,对叶衷的思念,不会有人明白那样的感觉到底有多深刻,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更别放低了身价,苦苦哀求别人懂你的感受,叫得再大声也白费工夫,不怪别人冷血,只怪你自己没防备。
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腿在自己身上长得,怎么走全是听凭自己的心意。
天堂,地狱,一念之差。
想必这样的道理,楚狄也是最清楚的。
否则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有时候想想,他其实比她还有凄惨,至少叶家败落的时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还能给自己卖个好价钱,让一家人衣食无忧,可是楚家败落的时候,也是如山倒一般,倒善意的恶意的,从来也没人向他伸出过援助之手。
就算有人伸了,以楚母的性格,也未必会要。
所以他唯有苦苦的挣扎,在黑道与白道之间所向披靡,付出常人难以想像的努力,才得到今天的一切。
自家的灾难,无法怪罪到别人头上。以前叶氏倒闭的时候,林向晚曾经埋怨过父亲的那些老友,为何不在关键时候拉他们一把,后来年纪渐长,她才明白,别人没有理由,亦没有责任承担你沉重的一生,商人是何其精明,他们早就看出楚狄不把叶氏逼上尽头誓不罢休的劲头,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企业因帮助别人而涉险?
更何况,楚狄的名声一向不好,他的不择手段,以及狠辣暴戾,在圈内都是有名的。
事到如今,他们走到这一步,林向晚只是觉得遗憾,不是替自己,而是替他遗憾。
如果他知道有今天,有日后的种种,他当初对她,是不是应该更绝决一些?
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意味着对自己的残忍。
楚狄,你有后悔过么?后悔当初,放过了我?
第一件拍品被穿着中式旗袍的小姐仪态万方地请到台上,盖布揭开竟是那只血玉镯子。
灯光照在大红的绒布上,血玉中的血丝就如活了一般,在灯光下莹润流淌,看得人心惊魂魄。
拍卖和演出一样,越是重头戏越要放在后面,前面出场的都是热场子不起眼的小东西,拍卖方一定也是看出了血玉镯子的不详,再加上它的镯口太小,极少有人能戴下,实用性不强,所以没人看好它,就让它出来打头阵。
镯子的起拍价是50万,拍卖师开始叫价之后,下面的买家并不热情,稀稀拉拉的叫价叫到120万,与卖家的心理价位200万还差了一大截,眼看就要流拍。
起拍就流拍,恐怕会对后面的拍品有不好的影响,所以拍卖师举着手中的小槌,不断的向买家介绍着血玉的珍贵与稀有,希望有人可以再加价,一直到场下观众都有些不耐烦,他才不得已的将已经举酸的手臂缓缓落下——就在这里,从拍卖场后排,突然传来一个清澈的女声,“150万。”
林向晚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买家的拍牌,将牌子高高的举起来,同时报出价格。
前面的观众忍不住回头观望,沈士君轻轻地拉了拉林向晚的衣角,林向晚朝他挤了挤眉头,然后俯身在他的耳边低声嘀咕着什么。
从楚狄的这个角度看,他们两人此时就像是亲昵地靠在一起,而林向晚离得沈士君这么近,只要她的身子稍稍再向前一些,嘴唇就会吻在沈士君的耳垂上。楚狄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冥冥之中他觉得那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在往他这边飘,眼神里有鄙夷,也有轻蔑。
他心里烦燥不堪,只觉得火气一阵阵的往外拱着,他们能说什么?无非是嘲笑他这个土豹子,只有钱而不识货罢了?她不是就想要这个镯子,可他偏不让她如意!
“200万。”将手中的号牌微微一举,楚狄清清楚楚地吐出这个数字。
观众们一片哗然,刚刚林向晚一下加了30万,就已经算是大手笔了,可楚狄比她还要狂妄,一开口就是50万,50万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就这件拍品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加价了。
“220万。”
“250万。”
“270万。”
“500万!”
似乎是玩够了这样数字叠加的游戏,楚狄一下子抛出一个天价。观众们此时已经没了声音,专看这两人表演,全场都是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前光都聚集在林向晚身上,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坐在沈家老太太身边,被沈士君护在身后,与楚狄针锋相对的女人,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听到这个高价,林向晚似乎也有一些意外,但意外之余就是恼怒。她微偏着头,有些委屈的对沈士君道,“师兄,他好讨厌,要和人家抢这宝贝呢,他一个大男人,要镯子做什么时候,又戴不上去!他分明就是故意找人家麻烦,人家不管了,师兄你替人家出头。”
女人娇嗔的语气像是宣告给所有人,她和沈士君非比寻常的关系,前排的观众听见这段对话,也都了然地点点头。
原来是**子弟与纨绔子弟为了一个女人拼狠斗富……红颜果然多是祸水啊……
沈士君无奈地被林向晚拉到战局里,对于她和楚狄的事,他本是不想多掺合,可现在经过林向晚这一番描绘,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罢了,洗不清就洗不清了,为师妹插自己两刀,不是常有的事?
“600万。”沈士君平静的举起牌子,随即看到林向晚像只吃饱了的猫似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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