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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小说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偶米粉

    李斯颔首。

    “不错。”

    “蒙毅,将文书中的那一段誊写而出,挂在那里。”

    “写完之后,且吃些东西,再行劳作。”

    秦王政赞誉,而后,看向同样起身的蒙毅,吩咐道,单手指向殿中的一处空旷墙壁上,的确,秦国若是不虎狼,则必然被称为虎狼的山东诸国吃掉。

    与其如此,己身成为虎狼更妙。

    “喏!”

    蒙毅一礼,接令,随即从李斯手中接过文书,归于座位之上,先是阅览一番,而后细细的誊录起来。

    “无论是陆之攻战,还是决水而战。”

    “寡人近来也有思忖,水淹大梁,究竟如何”

    看着已经陈列完毕的诸般吃食,香气扩散,倒是令秦王政有些口腹之欲了,可……脑海中王贲的那封文书内容未曾退去。

    看向李斯,语出。

    “大王,不若明日召集要臣以为商榷”

    李斯回应。

    此等要事,还是要再次进行相商为好。

    “可。”

    当即,定下。

    次日,巳时。

    兴乐宫正殿之内,相邦昌平君、国尉尉缭子、丞相李斯、廷尉王绾、郎中令蒙毅尽皆汇聚于此。

    初夏时节,兴乐宫内已然有些燥热,门窗洞开,算是有些些许微风流入,各自一礼就做,一张张条案上,各自有些清凉的莲子粥。

    “王贲之文书,寡人已经令蒙毅抄录数分,尽皆有之,你等先行一观。”

    秦王政常服着身,冕服不显,踱步上首,随语而落。

    闻此,诸人颔首,各自拿起条案上的一张宽长纸张,上面写满了内容,细细阅览,倒也不慢,快则数十个呼吸,慢着细细忱思。

    “文书……如何”

    “天气燥热,喝点莲子粥吧,这是丽夫人闲暇之时调制出的配料,已经留存在尚食坊了,都来尝尝。”

    对着五人扫了一眼,此事牵扯不小,没有在朝会上言语。

    归于王案之后,秦王政伸手端过面前的一只玉碗,触手温凉,玉勺在手,正要吃上一口,微微一顿,也是对着诸人看去。

    “是。”

    “……”

    诸人相视一眼,对于文书的意见,一时之间不好说,但莲子粥还是可以品味一二的。

    “王贲上书之前,寡人就曾闻水攻大梁之法,此法令寡人心神震动。”

    “大梁城,乃冠绝诸夏风华富庶之地,聚集诸夏泰半财货,非同寻常之城池。”

    “观王贲文书,决水而战,随时可行,然是否采取此策,我等还需细细斟酌,可惜大田令此刻正在南郡,否则,以其当年在鸿沟水利之法,当有所言。”

    舆图而观,王贲欲要水淹大梁,则需要占据魏国河东逼近大梁城的要地,似乎……暂时受到些许拦阻。

    可王贲既然有此文书,则表明有足够把握。

    放下手中玉勺,欲要聆听群臣之意见。

    “以水为兵,亘古未尝闻也。”

    廷尉王绾慨然而道。

    “晋末水战,赵氏并未因此而灭,是故并未撼动天下,也有晋阳之城根基略高之缘故。”

    “今日则不同,大梁城处平原开阔之地,若然真的诀河水攻之,焉能不死伤庶民万千果然如此,秦国纵然得到中原,其利何在道义何在”

    “义利两失,何以安诸夏”

    随即,王绾从条案后起身,行至殿中,先是一礼,而后说到出自己意见,明显是反对水攻大梁城,且不合秦国一天下之道义根基。

    霎时间,整个厅殿之内,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

    道义根基这个话题……着实有些沉重了。

    “老臣之见。”

    “就兵戈之事说道兵戈之事。”

    “果然水攻大梁城,王贲必有周密之安排,断不会使得满城庶民遭人鱼之灾祸,若然强兵攻之,以大梁城的城墙和内部粮草储存,怕是三十万大军都得耗费三五年。”

    “老臣所想,果然水攻大梁,而决水淹没大梁城,却又有另外一个麻烦,距离大梁城最近的大河远在百里,怕是决水难以有效。”

    “纵然决水,也得花费颇多民力,中间若有变故,则耽搁不知几时,怕是也得一岁有余。徒劳如此,还不若强兵压上。”

    国尉尉缭子起身,一礼而落,国府对于王贲攻魏的进度掌握很清楚,目下,王贲已经陈兵于大河以北。

    而以眼下魏国庙堂的混乱,魏王倾向于调兵守卫大梁城,而非御兵于外,以至于大梁城空虚,偏偏嚣魏牟以为应该率兵抗秦大秦于大河以北。

    以免使得秦国真的决水淹没大梁城。

    无论如何,就水攻大梁城而言,还有另外一个不小的难度,那便是大河距离大梁城很远,足有百里,根本不足以淹没大梁城。

    除非秦国不惜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

    “于此一点,李斯到有所言。”

    “说来,还是昔年李斯与郑国大战郑国渠的时候,闲暇所聊,郑国身为水家,对于诸国诸般水利了然于胸。”

    “点评魏国鸿沟之时,曾有语,鸿沟乃是从东去大河分出一口南下,引入大梁城外,宛若护城之河。”

    “是故,李斯以为,引水淹没大梁城,决水之口并不在大河,而在鸿沟,只是……郑国曾语,鸿沟水量不足大,非有从大河之口决开补水,方能成其势。”

    “如此,则大秦并不需要耗费大多气力,苏代与信陵君所语荥水之决口,应为此。”

    李斯起身,出列中央,拱手一礼,大梁城外的水利不算复杂,口中之语,一条大河东去,南下分出一条鸿沟,成为大梁护城河。

    水攻大梁城,乃是从大河口子决开更大,汇入鸿沟,成其势力,进而以护城河水之力,淹没中央大梁城。

    果然,李斯缓缓之言落下,殿中群臣目光看将过去,尽皆为之颔首,上首的昌平君熊启亦如此。

    “这……这一点老夫却是未有了解过,鸿沟既然通大河,何以水量不大”

    大河贯通整个诸夏,水流水势更是堪为诸夏第一,水量不需说。

    尉缭子兵家传人,十多年来一直著书《尉缭子》,于大梁城外的鸿沟却是了解不多,今日听得李斯一言,略有奇异。

    “郑国其言,乃是水事。”

    “鸿沟修筑甚久,历经魏国几代方才修成,通水百年,早先魏国实力强大之时,还能够以财货之力疏通河道。”

    “然近年来,鸿沟之内的水道已经淤塞过甚,国府也无多余财货疏通河道,再加上战乱连绵,以至于大梁城内早有民谣。”

    “曰鸿沟泥塞,半渠之水,河水滔滔,稻粱难肥。”

    李斯对着国尉一礼,近前一小步,迎着上首大王与左右重臣之目光,说道鸿沟水量不大的具体缘由。

    归根结底,战乱之耽搁,财货之不足。

    。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商君大仁(求票票)
    闻李斯之言,群臣为之颔首,对于鸿沟水利这般小事,他们不甚清楚,何况还是魏国的水利之事。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能够听懂李斯的意思。

    那就是,决水淹没大梁城关键在于鸿沟,而非如今王贲陈兵在大河以北区域,果然将大河决出一个大大的口子,那么,便是洪流之水。

    “如此说来,果真水攻大梁城,还可借机重新修缮鸿沟水利”

    厅殿之上,秦王政静静聆听的神容上,绽放一丝笑意。

    “却如此。”

    “无论如何,只要采取水攻之法,便是得将鸿沟重新修缮,以通淤塞,若然大田令在这里,怕是会很欣喜。”

    李斯一礼。

    “诚如是,似乎战损也有可补之处。”

    尉缭子先前还在担忧会耗费相当大的人力、物力等,如今……细细思衬,或许会耗费一些,但相较之以通鸿沟后的裨益。

    权衡对比,则很明显了。

    “而今不过一说。”

    廷尉王绾眉头一挑,仍旧摇摇头,仍旧不建议水攻大梁城,无论是否将来有裨益,可终究是水患,是水患,就免不了有相当的灾祸出现。

    “昌平君以为如何”

    自进入厅殿之内,相邦便是一直没有说话,但其人身为百官之长,当有权衡之言,视线一转,落在熊启身上。

    “大王。”

    “晋末水战,并苏代、信陵君魏无忌二人之言,臣都有耳闻,今王贲能够从典籍之中寻找到这般所载,其心良苦。”

    “臣闻方才之论,国尉与丞相对答,足以证明水攻大梁可行,且水患之损伤可以清理淤塞弥补,故而,臣赞同此策。”

    昌平君熊启起身出列,行至殿中,一礼而落,俊朗的面上带着一丝别样的笑意,而后身躯微侧,看向国尉尉缭子与丞相李斯。

    近岁以来,国府上下的职责所属,被丞相李斯分走相当,这无疑是大王对自己极大的警告,这也是一个危险的讯息。

    咸阳后宫之内,华阳祖太后身陨、楚夫人身死,自己在后宫内的助力已经不存,咸阳宫外,百家之人不断找上自己。

    诸般种种,令熊启纠结不已。

    目下诸夏的局势,实则已经很明显了,秦国独强独霸,而山东诸国中,韩国、赵国先后沦亡,只剩下其余四个大的诸侯国。

    但……上将军王翦、蒙恬正在领兵攻灭燕国,不日当会有好消息传来。

    前将军王贲正在领兵攻打魏国,今日所论,便是军策。

    若然燕国、魏国不存,秦国占据中原之地,国力陡升十倍以上,齐国数十年来同秦国交好,不会公然出手。

    那么,诸夏间,秦国只有一个对手,便是楚国。

    楚国之内,楚王负刍正在推恩,削弱老世族之力,大司马项燕正在重练军伍,以备将来之用,或许可以一战。

    然……自己是否真的要做出抉择呢

    当然,无论是何抉择,今日也当表态。

    水攻大梁城,大王之心意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若然水攻,一定要水攻。

    “然,廷尉方才所言,涉及灭国之道义根本所在,臣不得不言。”

    语出,廷尉王绾肃然看向昌平君熊启,群臣亦是将目光看过去。

    “大王刚才让我等一览王贲之文书,实则,已然在列。”

    “诸夏间,山东诸国称大秦为虎狼之秦,然,大秦有今日,虎狼之名又何妨,诸夏间,也唯有虎狼之国才能够雄霸。”

    “诸夏间,没有虎狼不行,遍地虎狼也是不行,王贲之论,虽不显风华,道理仍存,这却是令臣想到昔年法圣之一论。”

    “行诸夏之大仁,必有难以回避之不仁。想要诸夏间没有遍地虎狼,必得诸夏先有虎狼,先有强壮之虎狼,而后方能没有虎狼,此之论也。”

    “关联水攻大梁城,若使昏聩魏国奄奄不灭,诸夏不能一统,兵戈之战不能够止息,期时,徒存仁义,长远论之,仁义何在”

    “是故,臣以为大梁之战,不宜执迂阔仁义道义,而使得一天下拖延下去,期时,诸夏间之变数难以预料。”

    熊启语论甚多,诠释廷尉王绾之仁义道理之缺陷。

    的确,水淹大梁城,是缺少些许仁义道理。

    可长远而观,却造成更大的仁义却是,两者,孰轻孰重。

    “上德不德,大仁不仁,相邦之言,商君之论也。”

    秦王政大喜。

    本就颇喜法圣商君之学,而今听相邦昌平君之语,果然印证,却为如此,大仁不仁,果真是大仁不仁啊。

    相较之区区大梁城的水患灾祸,而对比整个诸夏间的局势,孰轻孰重。

    数息之后,整个厅殿内,再无多余的讨论之声,廷尉王绾亦是不在说话,秦廷之内,论事便是如此。

    少数服从多数,果然少数只剩下最后一人,那么,也就没有继续争论之必要了,终究事有断绝。

    果然继续争论下去,怕是一件事都未可功成。

    “此事关系重大,无论王贲是否最终采取水攻大梁城,鸿沟之通淤塞都得进行,宣示大秦仁礼道理。”

    “相邦,国府传令南郡,相召大田令先行前往王贲军中,待鸿沟之事了结,再行返回南郡。”

    今日论事,令秦王政对熊启印象有些许改观,直接令下。

    “喏。”

    熊启躬身而应。

    群臣相视一眼,尽皆颔首。

    “那些人盯上我们了。”

    休整一夜,天色刚亮,一行六人便是从峡谷山涧中启程,按照舆图所载,准备返回燕国蓟城,以备接下来之事。

    身侧丛林之上,黑白身影不住掠过,察看四周的情况,半柱香之后,一片白色的羽毛由空而落,带着己身所处一侧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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