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宠欲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今婳
她胸口突然感到一股闷闷的窒息感,将钱夹子紧紧合上。
……
当年拍这张照,温酒央求了徐卿寒很久。
她想要这个男人随身携带着两人的合照,这样天天看着,感情才会越发加深。
而徐卿寒冷漠着一张死人脸,很不愿意和她拍。
百般纠缠之下,最后还是配合了。
她粗心大意,却从未发现他在照片的后面是有写一行字。
时至今日,温酒再看见这张合照,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将钱夹子合上后,没有重新打开,而是莫名的觉得在车内封闭的空间里,让她感觉闷得慌,抬手,将车窗降下,要靠灌进来的新鲜空气才能正常呼吸。
不知觉中,温酒透过后视镜,发现自己面容表情麻木。
她静坐在驾驶座上很久,身体都是僵的,直到下定决心了什么,拿出手机,翻出徐卿寒的手机号码。
第一通电话,并没有拨通。
温酒低垂着眼眸,盯着屏幕上自动挂断的显示。
她指尖僵硬,摁在上面,迟迟没有动静。
想了许久,唇齿间低低道:“算了……也没什么好说。”
当要把手机收起,一道手机铃声却阻止她的动作,屏幕的光又重新地亮起了。
“温酒?”
电话接通后,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清晰地传达了过来。
温酒又是低低的一声,嗯了个字。
徐卿寒此刻身处于公司,数位高层精英正在等着他开会,却在半途中,拿着一部黑色的手机,走到了偌大的干净玻璃窗前,单手缓缓抄在裤袋里,神色从容地开腔问:“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
他这么一问,温酒反倒说不出来了。
她低着头,用指尖轻轻刮着照片一角,静静地落在男人那张脸上。
过了许久,在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时,温酒才开口说:“我突然想起来三年前,你从未说过喜欢我的话。”
就连两人正式确定男女关系,也他只是破天荒主动去抱她才承认。
温酒一直总觉得徐卿寒不够爱自己,只是习惯了有她。
当今晚在钱夹子里看到两人的照片背后那一行字时,心底升起了许些难言的触感,连说出的话,也似抱怨,更似在跟他撒娇: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说爱我?
徐卿寒在电话那边嗓音很沉稳,毫无察觉她手上拿着自己的钱夹子:“你要是想听,晚上我回家说给你听。”
他身后不远处,一行的精英人士都在看着。
两人的谈话,在这个安静的会议室内,自然也能被听去只言片语。
温酒低垂着眼眸笑,指尖摩擦而过照片上的一行字,声音很轻很轻:“我已经听见了。”
晚上八点十分。
另一辆商务劳斯莱斯从马路前方行驶而来,停在了眼前,从车上,邵其修一身休闲装扮的西装走下来,周身气势低调中带着冷清淡远,抬手,敲了敲她的车窗玻璃。
温酒把车窗彻底降下,露出了漂亮的脸蛋。
“已经调查出孙煦现在的住处,过去?”邵其修办事速度很快,将一张写下住处地址的名牌,递给她,未了,又语调低缓道:“重金聘请律师保释他的,应该是你母亲殷蔚箐。”
温酒早料到了,表情没有意外。
她在等待的过程中,甚至还打电话回老宅。
跟佣人确定了殷蔚箐现在不在老宅后,内心就更加笃定了这个猜测。
放眼望去偌大的晏城,也只有她那位母亲,才有这个能力把孙煦保释出来了。
孙煦现在的住处其实很好找,就在殷蔚箐名下那套房产里。
这也是为什么邵其修都不用去找保释他的那位律师调查,便能很确定跟她说。
温酒将车停驶好,然后下来。
看到不远处那套大平层别墅灯火明亮,她眉眼间有些冷意,跟邵其修说:“当年我念在奶奶不喜欢她,所以在负债的情况下,都没把这套别墅抵押出去,以免她会担心自己以后居无定所,这样留个去处也好,没想到现在却拿来养这种人渣。”
邵其修侧目,看着她气愤的模样,思绪几秒道:“这事你好好和你母亲谈,”
温酒脾气上来是什么样子的,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恐怕都能当着殷蔚箐的面,把孙煦的一条腿打断。
温酒说话声调静静的发沉:“我有分寸。”
……
她做事,有分寸的。
殷蔚箐的腿伤还没好,哪怕出门也只能用轮椅,还要司机推着。
而孙煦前阵子被打得半死不活,伤也没完全养好,这两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老宅的司机看到她,像是惊讶,后来便喊着夫人。
温酒光明正大地走进别墅里,客厅处,殷蔚箐看到她,脸色忽变,问道:“酒酒,你怎么来这了?”
四周环境整洁干净,看得出来刚让人打扫不久。
温酒倒是没有看到孙煦的身影,她找了一处沙发坐下,也让邵其修坐。
殷蔚箐很不开心,脸色活生生就跟被抓奸现场了般。
而且闯进来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呢?”温酒直接开门见山。
殷蔚箐攥紧住了衣裙,指节发白:“什么他?”
“孙煦!”
温酒早就没了耐心,冷着眉眼说:“妈,你如果要执意袒护他的话,等我找到了人,他会死的更惨。”
“酒酒!”
殷蔚箐慌张地看了眼在场的邵其修。
对于她而言,是外人。
所以,与女儿的谈话,并不想让这个男人听到。
邵其修配合的站起来,从裤袋拿出一根烟说:“我去门口抽根烟。”
等客厅已经没了派人,连司机都跑出去,温酒在沙发一靠,漂亮的脸蛋没半点笑容:“可以说了?”
殷蔚箐逐渐咬住下唇,颜色发白。
“孙煦手上已经没有威胁你的筹码了……字面上的意思你吗?为什么还要跟他纠缠不清?”
温酒此时此刻连那声妈都不想叫了,完全搞不懂殷蔚箐是要搞什么。
面对她的指责,殷蔚箐凄凄的笑:“你看,你对妈妈好不耐烦,孙煦就不会,他会用他全部的时间来陪妈妈,听妈妈说话。”
“他只是想要钱。”
“……要钱不好吗?”
殷蔚箐反问,很是执拗:“起码孙煦会想要我的钱,让我知道自己还是有用处……而酒酒,你却把妈妈当成了一个负担累赘,每天都想着摆脱妈妈,和外面的男人在一起。”
温酒连笑容都没了,纤长的睫,隐着很复杂的情绪。
殷蔚箐眼角余光瞥见的一清二楚,越说声音越尖:“你看看,我只有跟孙煦扯上关系的时候,你才会主动来找妈妈。”
温酒猛地抬起眼眸,似乎在一秒钟就反应过来。
她声音也谈不上是很轻,还是很重:“所以你故意把孙煦保释出来?”
殷蔚箐没有否认。
不过她没料到温酒会这么快,带着邵其修找来,一切还没来得及部署。
温酒变了脸色,得知直接母亲竟然是这种心思后,直接站起来要往外走。
“酒酒!”
殷蔚箐喊着她,声音顿了顿:“你只要跟徐卿寒分手,妈妈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孙煦见面了,好不好?”
温酒身体僵着站在原地,转过来时,没什么表情看着她:“当年你不承认是借着公司债务把我留在国内,事情已经过去……我也不追究了,但是我很讨厌有人一而再这样把我当傻子玩弄。”
殷蔚箐刚才那一两句话,坦露着自己心思。
温酒就立马联想到了,恐怕当初她是故意在贺梨面前演戏故意说出一些话,伺机而动等着她入套,部署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逼她分手。
温酒语声轻缓,听着比方才更冷:“妈,你就这么想让我和徐卿寒分手吗?”
她问着殷蔚箐,勾唇吐字道:“你放心,我不会分的……今晚回去我就跟他要个孩子,这样奶奶哪怕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也能直接来一个奉子成婚。”
这句话,无疑是报复的成分居多。
温酒冷眼看到殷蔚箐快崩裂的表情,清楚地表达出自己态度。
别想拿什么孙煦,就能威胁到她。
殷蔚箐没有一点气色,声音很阴:“酒酒,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如果是妈妈这条命,你也不在乎吗?”
宠宠欲动 第63章
第63章
一声尖叫,突而地划破了黑夜里的静谧。
邵其修站在门廊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刚点燃一根烟,就听见别墅里传来尖叫声,他从容的神色微变,二话不说迈着大步走进去。
别墅客厅内,殷蔚箐整个人从轮椅上摔下来,瘫软在了冰冷的地上。
那声尖叫也分不清是谁的。
邵其修看到温酒一脸发白站在原地,而旁边不远处,殷蔚箐毫无声息般倒在哪儿,肚子上被鲜血染红,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她此刻脑海一片空白,迎视上邵其修的眼神。
过了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我妈她快死了……”
……
五十分钟的车程,邵其修和司机两人合力,将殷蔚箐送到了医院。
好在今晚路上不堵车,能顺利将人推进抢救室,等门重重地关上,护士和穿着白大褂医生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温酒才察觉过来自己的小腿发软,踩着双高跟鞋险些站不稳。
她转身,贴在冰凉的墙壁前,苍白的脸表情很茫然。
那一刀很深,也流了很多血。
温酒在车上也沾了满身都是,浓烈的腥甜味让她有些作呕,忍不住扶着墙,几度深呼吸,才能压下反胃的冲动。
邵其修过来,扶住她肩膀:“要不要紧?”
温酒推开他的手,摇摇头,然后找了旁边一处长椅坐下,脸色还是很白。
她需要自己独处的空间,静一会。
邵其修见状,没有继续上前打扰。
这场手术耗时进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紧闭没有开启过。
温酒低着头,眼睫毛垂着没有颤一下。
直到身体坐在椅子上,快僵了,她突然有了动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旧的照片,怎料,手指上未干的血迹直接沾到了上面。
温酒瞳孔骤然紧缩了起来,手忙脚乱想要擦干净,反而将上面那一行迷糊的字弄的都是血。
喜欢你……
这几个字就这样被她抹去,像是不曾存在过般。
温酒麻木的表情凝固消失,手指紧紧攥着照片边缘,连喉头跟着发涩,过了半响,只能僵笑着喃喃自语:“算了。”
那一张带血的合照,被她抬手,扔进了旁边垃圾桶。
手术很成功,殷蔚箐腹部的一刀很深,医生做完抢救已经凌晨了。
温酒恍然想起邵其修还在,执意要他先回去。
“邵大哥,很晚了你回家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好我妈。”
她说话时,嘴唇都是发白的。
邵其修不放心她现在的状态,而温酒下句话,就直接婉拒了他:“我让徐卿寒过来了。”
先前没有去殷蔚箐别墅前,路上有和徐卿寒通过一次电话,那时他公司重要会议要开的很晚,温酒也就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直到半个小时前,他开完会了。
温酒在电话里很平静的告诉他医院的地址,送走邵其修后,她没有去重护病房看殷蔚箐,而是站在医院大门口,纤细的身影隐在漆黑夜色下,几乎快看不清。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徐卿寒驱车赶了过来。
他一身商务深蓝色的西装衬得姿态笔挺,长腿迈步很大,直直地,走上台阶,越发近的时候,便能清晰看见男人英俊的脸庞神色此刻严肃一片。
“你妈妈怎么回事?”
电话里,温酒只言片语间没有解释什么。
徐卿寒还以为她也伤了,来到的时候,深暗的眸子先将她全身上上下下都扫视了一遍,直到确定温酒除了裙子有几块血迹外,没什么异样,阴沉的脸色才跟着好转。
温酒脸蛋已经没什么表情了,麻木着,被他修长的大手握住瘦弱肩膀,也没有挣扎开。
直到她声音缥缈的快没什么力气,溢出唇齿间:“徐卿寒,我们真的适合在一起吗?”
这句话说出来,让徐卿寒英俊的脸庞神色冷峻几分,低低盯着她问:“你母亲对我有所不满,你也需要给我时间去让她改观是不是?”
温酒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像是哭过一样,僵笑着说:“她今晚拿着一把水果刀逼我跟你分手,我说我不分,她真的把刀插进自己肚子了。”
“你看——”
她举起自己的手,给他看清楚:“这些都是我妈身上留下来的血。”
徐卿寒惯来处变不惊的神色,也在这刻有些变化。
而手掌也越发用力握住她肩膀,语调强加上认真口吻说:“温酒,我会让她改观。”
温酒摇摇头,被折腾了一晚上,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疲惫了:“我妈不单单是对你有敌意,她是对所有和我在一起的男人都抱有敌意,包括女人。”
话说到这,索性也摊开来了。
“她有精神某些方面的疾病。”
温酒话顿在这,隔了好几秒,又说:“对我有着近乎极端的控制欲……你们在她眼里,都是来跟她夺走我的。”
她连自己母亲的病情都跟他说了。
这意味着什么,不用言明已经很清楚。
“徐卿寒……我不知道她下次,会拿刀捅自己哪里。”
夜晚无边的冷寂,徐卿寒视线始终盯着她脸蛋没有移开分寸,压抑的声线溢出喉咙:“温酒,我们之间感情只要没有问题,你提的分手,我不会同意。”
他惯来强势,为人行事还睚眦必报至极。
对女人从来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说法,会去花心思哄,也只是哄属于自己的女人。
当初温酒没有点头答应之前,徐卿寒也有不少手段逼迫她对自己臣服。
事到如今,好不容易把她套入自己怀里,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开?
徐卿寒一向不做什么正人君子,神色此刻变得逐渐冷峻,表面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你母亲有心理疾病,我会给她找国外最好的医生治,做子女的,应该要孝敬,却不能把她那些莫名强加给你的压力当成一种责任。”
他行事果断,手掌扣住她的肩膀一松,改为握住她手腕,往阶梯下走。
“徐卿寒!”
温酒眼睛微微瞪大,被强拽着走出医院门口。
徐卿寒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一边沉着脸色给秘书打电话,一边把她推到了车上,反锁了起来。
他安排人过来照顾后殷蔚箐,并且对她说:“温酒,你有没有过为什么她敢在你面前闹自杀?当着你的面给自己肚子捅刀子?”
车内气氛一静。
温酒缩在椅子,双手抱膝,一动不动的。
她低着头,乌黑发丝掩去脸颊的表情。
徐卿寒薄唇吐字无比清晰,强迫她面对事实:“你惯的你自己母亲肆无忌惮,给足了她自信,只要闹一次自杀你就会去分手,这次跟我分,将来也能逼你和任何一个男人分。”
温酒何尝不知道。
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抬起,不由地出神看向车窗外一片灯火阑珊,竟轻笑出声:“我有时候真的想狠下心,又怕……我妈会被我逼死。”
在别墅里那声尖叫,是她叫的。
温酒没想到自己言语间严厉的后果,是让殷蔚箐情绪偏激到拿刀子捅自己。
她一整晚都在想,万一真的没有抢救过来了该怎么办?
这辈子,恐怕都会让她活在这个阴影之下。
也是这样,加上那张照片的字被血迹模糊不清了,让温酒萌生了退缩的想法。
她抬头,重新看向徐卿寒:“如果我也自残,我妈可能会有所收敛,可是我不像成为第二个她……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她啊。”
温酒哪怕承担着再大的外界压力,都克制着自己别做出偏激的事。
当年徐卿寒准备出国那段时间……
她已经受够了那种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的极端想法了。
……
第二天,等殷蔚箐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徐卿寒亲自过来一趟,关上病房的门在里面与她谈了许久。
没有人知道谈话内容是什么。
而温酒的身影也没有出现,连照顾的护士都是徐卿寒让秘书找的。
因为这件事,原本冯佩媛想登门拜访跟温老太太提亲的安排也搁浅了下来。
温酒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
昨晚被从医院强行带回来后,就开始发烧。
没有任何预兆,她烧得晕乎乎的,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徐卿寒出门前,吩咐了厉雯过来陪,在这偌大的别墅内,气氛很安静,保姆做好了午餐,而温酒却没有一点胃口吃。
她额头贴着退烧贴,用被子捂着自己,严严实实的。
厉雯在旁边说:“温小姐,你不想吃饭,喝粥可以吗?”
温酒抬起眼,里面血丝很重。
昨晚她躺在这张床上失眠到天亮,就开始发烧了,整个人连气色都弱几分,不是故意要折腾谁,是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看到厉雯这样问,没力气的摇摇头:“你别管我。”
她连话都说不全,厉雯唉声叹气,拿出手机的通话记录给她看:“是徐总惦记着你……十分钟就会打一通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
温酒看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温小姐,你不吃感冒药又不愿意打针,连热开水都不喝,这样下去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厉雯苦心劝道:“就当是让徐总放心,起码饭要吃啊。”
温酒娇生惯养的,从小就怕苦怕疼,生病感冒了是要她父亲温渊成耽搁下公务,专门一整天在家里陪着她才肯吃药。
这个习惯被养成了,直到长大都没有改过来。
她没胃口,将没有血色的脸蛋贴在枕头上,久久不动。
厉雯本来还以为她怎么了,直到靠近了些,听见温酒在哽咽着说:“我想我爸爸了。”
……
想爸爸了?
厉雯隐约是知道温酒好像没有爸爸,只有一个闹自杀还躺在医院的母亲。
等十分钟后,徐卿寒的电话准时打来。
厉雯走到主卧门外,酝酿着说辞转述道:“温小姐说她想爸爸。”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这边事情处理了,我等会就回来。”
厉雯听到他这样说,瞬间松了口气。
想爸爸了,徐总过来哄其实也一样。
应该是……
一样的吧。
徐卿寒口中所谓的等会,等温酒都闷睡了一个小时了,才回来。
她感觉闷热的被窝被什么人掀开,有一丝丝凉意袭来,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视线慢慢地从模糊到清晰,直到她看到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徐卿寒正坐在床沿,手掌拿着温毛巾,在给她身体的汗。
“擦干净才不会着凉。”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此刻很动听,压低到几乎像是贴近她的耳畔说出来的。
温酒浓密的眼睫毛没动一下,盯着他看。
从昨晚回来时,两人其实就没什么沟通了。
他那时脸色阴沉的厉害,转身去书房抽烟,就把她独自丢在了主卧里面。
而温酒心情也是乱的,恍惚着去卫生间想把一身的血洗去,结果等冰冷的水淋在了肌肤上,才反应过来。
今早会突然发烧,跟用冷水冲凉脱不了干系。
不过温酒不敢说,怕徐卿寒凶自己。
这会男人温柔地给她擦身体,她也变得出奇配合。
徐卿寒深谙的眼底没有半点邪念,用毛巾从她脖子处开始擦,缓缓往下移,一条棉质的米色睡裙被半脱了下来,露出白皙微烫的肌肤。
“厉雯说你不吃药?”
就在温酒恍惚的时候,徐卿寒薄唇突然碰了她额头一下,发现还有点烫。
她瞬间回神,抿着嘴巴不愿意吭声。
徐卿寒一只手臂搂着她腰身,作势要把人隔着被子抱起来,声线听上去还有几分哄她的意味:“我给你拿来了,水也是温的,就吃一粒,嗯?”
温酒并不买账,把眼睛闭上说:“你让我捂出几次汗,烧就退了。”
“身体烫成这样,靠捂出汗能有用?”
徐卿寒手掌的温度本来就比女人的体质要高,这会他碰到温酒的脸颊,都能感觉她的体温很烫,所以看她不配合吃药,眉头也跟着皱着很深。
通常这种情况下,他哄了一半,耐心就要没了。
而温酒嘴巴吐出的一句话,却打得他猝不及防。
“别以为我自己感觉不到,上次没让你做措施的时候……”
她故意说到这停顿几秒,眼睛漆黑黑盯着他神色,继续说:“你故意都弄里面去了。”
这跟让她吃退烧药有什么关系?
徐卿寒眉头更皱起,手掌捏着她肩膀上:“上次的事不归这一码,别故意跟我转移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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