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疯暴

丁凡打了一个响指，小狼同学屁股底下的躺椅立刻变为了一个高背椅，椅子底下探出几只滑轮，自动自发的把小狼，拉到了小小的屏幕跟前，其高度恰好能让小狼的视线与屏幕上的那只眼睛平齐。
“早就有人曾经将人脑设置为一个超大型系统，将人的各种行为和思想设置为一个个的有机程序，”丁凡看着萨拉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有程序崩溃，人的思想这一超级系统就会立即将其删除或者修正，速度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超大型电脑都要快——我这样给你解释，你能明白吗？”
萨拉瞥了他一眼，懒得回答。
“那么你和我一起探索这个男孩儿脑部的领域，”丁凡继续讲道，“我们所要做的是，帮他将他无法察觉的崩溃了的某一个程序找出来，而最后的修正则需要他自己来。”
他这么一说，真的跟心灵调适的技术很像——萨拉很慢很慢地点着头，约摸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是丁凡示意小郎同学凑近去看那个屏幕中的神秘眼睛。
小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论年龄，他比不上自己的老师；，论科技含量，他又难以望丁凡的项背，除了乖乖听话，他还有的选择吗？
“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小狼刚把眼睛靠近小小的屏幕，又有点犹豫地转过头去瞅了瞅自己的老师又瞧了瞧丁凡——这位大叔他一共才见过两面，虽然心里清楚他拥有超高科技和手段给予自己这种小虾米应该瞧不上，但是小孩子脾气发作还是求安慰求顺毛。
萨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无声的安抚另小狼瞬间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小狼略微吸了吸气，将眼睛放到与屏幕中的那只眼睛仅仅隔着一厘米的位置，“那开始吧！”
随着他的话一一消散，一股极其微弱的电流沿着金属线刺入萨拉的头皮，只见屏幕上的那只眼睛后方本来模糊不清的漩涡一分为二，一左一右衬托在屏幕的下方，就仿佛两汪泉水中谱出一轮前前的月亮。
这个时候就看见丁凡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摸出来一架小一点儿的墨镜，他不动声色地对撒拉勾了勾手指，在后者沉静的望着他的时候，丁山将那个一点的墨镜放到了两人中间的位置。
“那个眼睛是用来调试他思想的”，丁凡一脸认真地解释，轻轻的扯了扯了撒拉的袖子——往他的那个方向，“而我们一起从这个小一点儿的墨镜去观察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你主观我客观，这样双管齐下效果会更好，你毕竟是她的亲亲老师嘛。”
萨拉冰了丁凡一眼，总觉得他最后那一句话中某个词语咀嚼起来有点走味儿。
她大大方方地靠近丁凡，小小的墨镜举在丁凡的手指中央，因为小巧的体积，墨镜上面所显示出来的画面也十分的小，要想看得清楚就不得不靠近丁凡的头，只能保持跟他紧紧靠拢的姿势……
萨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都已经摸过丁凡的手了，结果还是没能感应到丁凡隐藏在浓厚心灵壁垒之下的思想，如果跟他耳朵贴着耳朵能够窥探到他的心灵波动……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丁凡刚刚跟她接触的那只耳朵……耳朵尖儿温度显得有些偏高……而且他和她一触即分，似乎他并不想着跟萨拉有皮肤上的接触。





心灵疯暴 067 催眠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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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皮肤的直接接触心电感应会更加清晰，所以心灵传输者对于自己和他人的肢体接触一向都比较小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不会采取这种肌肤摩擦的手段。。
察觉到丁凡的退缩和躲避之意，萨拉反而故意歪了歪头，耳朵擦过丁凡的面颊，发现他的皮肤比刚才还要热。
“快看，我们已经进入他的前面意识了，”丁凡低沉的嗓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萨拉眼珠转了转决定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小狼已几十个小时没有吸收水分，多拖延一秒他就多增加一分脱水的危险，算起来还是得不偿失。
萨拉的耳尖一离开丁凡的面颊，后者就微微地吐了一口气。
在那一张正对着小狼的长方形屏幕上，神秘的单只眼睛张得大大的，深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以不易察觉的频率变换着瞳孔和眼白的大小，在这只眼睛的下方那两团阴影旋转的漩涡，伴随着萨拉和丁凡的呼吸而忽明忽暗。
而在正对着萨拉丁凡的那个小一点的墨镜上，一些模糊的画面飞快的闪过，两只镜片分别显示了两种画面，一个画面正对着萨拉另一个画面正对着丁凡。
“怎么做？”萨拉把视线专注到自己的那一侧画面上，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子悄悄瞥了她一眼。
“寻找画面上不同寻常的痕迹，”丁凡飞快地回答，“玩过‘找不同’游戏吗？跟那类似。”
萨拉莫然，没有告诉他自己在2387年玩的人心灵迷宫游戏比这复杂得多得多。
丁凡的个子比萨拉高多半个头，两个人因为专注的盯着手中的墨镜，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往前倾，因此重心靠得非常近，彼此之间的呼吸甚至都微微交融。
一直以来，丁帆都知道自己的皮相算是不错的，自从有了那一只大墨镜之后他便经常性的遮挡住大半个脸，也好挡掉一些来自男人或女人的骚扰。可是萨拉始终没有留心过他的样貌，她对他的碰触都是有目的的，而对于丁凡将自己所拥有的智能系统终端命名为撒拉，活生生的萨拉女士并没有表现出半分介意。
她的眼神始终清清冷冷，就像永远也看不透的遥远深海……
“嗯，我想我好像已经发现毛病出在哪里了。”这个时候清清冷冷的萨拉突然开口，丁凡的思路也顿时被其打乱。
“哦，是哪里？”丁凡低沉地问，他的声音也相当好听，沉厚的男低音好似从胸腔直接抒发而出，带着一点点磁性和宁静的味道。
萨拉的视线还停留在画面上，但是心灵的异能已经扩展开来——小狼的整个心灵已经都被方形屏幕上那迷幻闪烁的眼所吸引，他的心灵防备度降到了最低，心灵世界的画面和清醒时难以理解的念头纷至沓来，呈现在丁凡手中那只小墨镜上的，就是一幅遍布视觉错位、没有面孔的人脸和浓稠的巧克力色街道的城市鸟瞰图。
在现实世界中的视觉错位不难理解，一个原因是人类眼球晶状体自身的特点所造成的，另一个原因则是由于光的折射。
在小狼的心灵画面中，街道的尽头应该是一个向下的阶梯，可是随着阶梯的延伸却能看到通往天空的走廊……
看着看着，萨拉和丁凡同时全身一轻——他们进入小狼的心灵空间了。
“这是怎么回事？”丁凡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指和近在眼前的立体画面，脸上的表情惊讶极了，“我们，我们居然跟盗梦空间一样进入了他的第一层意识！”
萨拉看了又看，也没有看出来他脸上的神色有半分假装，难道他真的从来没有进行过无意识的心灵传输？枉费他有如此强大的心灵能量啊……
在心灵的世界里，丁凡的样子多多少少跟在现实中有所不同，他的额头更高，鼻梁更挺直，轮廓更深邃，个子更高更健美，样子看上去倒像是东西方的混血儿。
而萨拉依然是萨拉，简洁的短发、利落的装扮——她能够随心所欲精准的保持自己的心灵形象，无论是在何时何地。
“或许是因为你那仪器的受众是一个萌芽心灵传输者的缘故，他可能无意识的对我们完全敞开了心灵，”萨拉观察着四周游荡的人群，好心的对丁凡伸出手去，“你没有心灵异能，所以一定要跟紧我，一旦你在别人的心灵世界走失，即便是我也无法从成千上万个心灵拟象出的人们中把你找出来——到时候你回归不了自己的肉身，结局就是被当成植物人。”
丁凡：……
他默默的握住了萨拉的手，令萨拉奇怪的是他握的实在是紧，跟刚才略微与自己亲昵一点就脸红的那个男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丁凡沉默的跟萨拉对视一阵，直到萨拉无所谓的移开视线，拉着他向街道的尽头跑去。
玩过视觉错位的人可能会看过类似的图片，明明是一张平展的制片，却能在纸片上向下延伸出无穷远的阶梯，甚至还有人沿着阶梯而上直到变成纸片的一部分。
现在萨拉与丁凡就是在这广阔的纸片上行走，一路上，没有面孔的路人纷纷闪避，似乎知道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
“我想，因为他心里有部分错位了而自己板正不过来，”萨拉边走边说，“所以才老是有喝东西如岩浆的错觉。”
丁凡点着头：“把错位的部分回复正常，那男孩的心理疾病就会消失。看来我的催眠之眼还是那么好用，连女超人都要依赖我。”
萨拉：……
懒得理他，萨拉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没错，在心灵的世界里她可以称得上是超人，虽然没有内裤外穿。
街道尽头是一个有着红绿灯的十字路口。
路口的三面都十分正常，车水马龙人流摩肩接踵，而如此现实的场景另一侧则是宛若深渊的蓝天白云，白云之间一条逐步缩小、看上去是向下的方向却不知怎的往天空攀升而去的乳白色走廊。




心灵疯暴 068 催眠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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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尽头的走廊或许代表了某一种渴望不可及的愿望，”当丁凡随着萨拉迈上第一级台阶时，他这样说，“我曾经读过一些心理学的著作，拥有那种念想的人没有安全感。”
“那么没有五官的人脸代表什么？”沙拉很随意地问，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完了第一层的台阶，转向第二层的走廊。
“或许代表他对他人的戒备？”丁凡随口回答，目光垂下，在两个人相牵的双手上一扫而过。
萨拉笑了笑并没有搭腔，实际上无论是虚幻的走廊还是街上游魂般的行人，都是心灵异能没有完全融合的表现。小狼虽然很聪明，但是在心灵异能的使用上始终都沿用一种唯物科学的方法，所以他执掌心灵异能的时候才会束手束脚，终其原因是他的心灵有破绽，或者说……不够唯心。
萨拉需要做的就是找出那个破绽，打碎或弥补它。
虽然，丁凡的那个仪器出人意料地把他也带入了小狼的心灵世界，但这并不代表萨拉什么事都需要向他解释——能够护着他别在人家的心灵迷宫走失，这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长长的走廊直通蓝天白云，在踏入第二层走廊之后回头望去，本来应该位于下方的城市竟然需要仰视才能看到——此地遍布视觉错位和空间转换……果然是心灵迷宫了，萨拉再一次肯定。
他们本是沿着走廊向天空上行，现在迈步时的感觉却变成了向地面下行，而地面则是蓝天和白云，白蒙蒙的雾气不时掠过走廊的廊柱，带着一点潮湿和清凉的水汽。
“你知道吗，我很久没有跟人手牵手散步了。”比萨拉略退后一丝的丁凡突兀的开口。
萨拉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里在思索怎样打破这个没有尽头的长廊，最不济也要把它从无限长变为有限长……
这时只听丁凡又说：“不知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总有一种特别淡然的感觉。”
萨拉抬了抬眼，视线放在对方的脸上，在心灵的世界里，丁凡的目光很真挚，跟他见过这几次面，他很少跟萨拉对视，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她的注目。或许是因为他太深沉，或许是因为他在警惕，或许……他还有点害羞？
“你不是在求交往求勾搭吧？”萨拉的视线在丁凡的脸上逡巡一番。
丁凡不禁笑了：“你这么认为？其实我只是觉得跟你一见如故，总觉得是好多年的至交似的……”
萨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真一见如故的话为什么不撤掉心灵壁垒或者加入心灵传输者？他的话有陷阱。
现在他们已经走了十层，在心灵的世界里，萨拉移动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看在你是超人又救过我的命份上，”丁凡低吟，“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个秘密。”
萨拉歪了歪头。看，陷阱要张开了吧。
“你好像有点看不惯我？怀疑我？”似乎是听到了萨拉的腹诽，丁凡的脸色也淡了一点，“我自问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吧。”
萨拉皮笑肉不笑的说：“哪里，2015年让我看的惯的只有我自己。”
丁凡：……
“你敞开心灵让我检索一下你的思想，”萨拉说，“说不定我就会接纳你，不是想和我做朋友吗，嗯？”
丁凡无辜的张大了眼睛，瞳仁中带着点茫然：“我怎么没有敞开心灵？我的心明明白白的。”
第二句话有歧义，萨拉决定不加理会，对着他的脑袋抬起手指戳了过去。
指尖的触感坚硬厚重，看，还说敞开心灵，心灵壁垒硬的都戳不动，想探测可怎么探测的出来？
丁凡老老实实的站住，任她戳了又戳。
“你的心防太重了，”萨拉不怀好意的说，“真拿我当至交就撤掉，别不好意思。”
丁凡越加茫然。
这时萨拉伸着的那根手指调转了方向，指尖点到了身边的一根廊柱上，廊柱应声而碎，碎片跌出长廊之外，像漂浮在水面上的肥皂泡一样渐渐远去，直到融入虚空。
“很少有人能抵抗我的心灵探测，”萨拉眯着眼笑笑笑，“你成功了，我的斗志现在正浓。”
从外表看过去，长廊的廊柱粗约两抱，材质明显有着大理石的特点，基座牢牢的镶嵌在同样材质的长廊地板上，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坚不可摧的样。
但它甚至承受不住萨拉的轻轻一戳。
丁凡微微打了个冷战：“明白了……你外表冷漠内心狂躁，我不该惹你。”
萨拉嗯了一声，拽着他继续迈步。
“不过如果能够成为你真正的朋友，还是会很荣幸的。”谁料到本应被震的闭嘴的丁凡，又补了这么一句。
“是很荣幸。”萨拉头也不回的哼了一声。对于被他强制附着在自己肉身上的那一团纳米材料还是耿耿于怀。
看她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丁凡乖乖的加快脚步，在萨拉的耳朵后侧方问：“我们还要走多久。”
“放心，心灵的世界无论过去多长时间，在现实世界中都只是一瞬。”萨拉懒洋洋的回他。
“我并不是在乎时间过去多少，而是觉得你这样实在漫无目的。”丁凡轻轻的从口中呼出一口气，“要我说把我们发现的告诉患者，让他自己处理不是更好？”
萨拉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挑事？”
丁凡：……
他们身后的走廊那头的城市已经变为一小块模糊的陆地，虚无的蓝天白云漫无边际，但是走廊剩下来的长度完全没有减少，而他们的确有点像是漫无目的。
无数根一摸一样的廊柱掠过他们身边，萨拉的短发被四面吹来的气流搅动，一丝丝划拉过前额和眉梢，丁凡看着看着很想伸出手去为她把乱发梳拢起来。
“到了。”
就在丁凡半眯着眼睛抬起手指之际，萨拉停下了脚步。
无声的吐出一口气，丁凡缓缓的把手插到兜里。
看着远方化为一个小点的城市，那里有小狼心灵世界的进出口，萨拉凝视了一会，松开拉着丁凡的那只手张开怀抱，面朝着走廊之外，手心朝天。
“来，让心灵的风暴席卷这里，将上次没有毁灭殆尽的残余彻底熔炼吧！”




心灵疯暴 069 催眠viii
心灵风暴泛指能够席卷整个心灵世界的强烈冲击，有别于心灵冲击和心灵鞭挞这两种技术，当心灵风暴施展的时候，不仅仅是低阶的心灵传输者会无条件的服从高阶心灵传输者，而且更是高阶心灵传输者清空不利于自己的方方面面的终极手段。
同样，心灵风暴也有别于心灵熔炉，心灵风暴是毫不留情的摧毁，心灵熔炉则是回炉重造，两者的意义天差地别，不过同样都是高等级的心灵传输者所独有的技能。
当施展心灵风暴的时候，萨拉的心灵异能开启到最大程度，漫无边际的长廊也随之而震颤，狼主因为被无形的风，牵扯，表层的大理石一点点剥落，噼里啪啦的随风坠入虚空之中，唯有萨拉身边一尺的范围之内是静止的，因为她是整个风暴的风眼。
“待会儿你可以抓住我的衣服”法拉侧着脸对身边的丁凡说，“以免被暴风卷走。”
因为她没有回头，所以也没有看见丁的脸上一闪而逝的笑意。
丁凡上前一步，已经跟萨拉靠地不能在近，他慢吞吞的伸出双臂，像是听从人家的吩咐又像是一意孤行一般，紧紧的搂住了撒拉的腰。
萨拉诧异的歪了歪头，不明白这家伙怎么突然表现的这么胆小……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分心，既便是在心灵的世界里两个意识形态紧紧相贴，丁凡身上无法打破的心灵壁垒还是不能令萨拉了解到半分对方的想法，和念头。
风暴的范围越来越广以萨拉为中心点，整个长廊都在扭曲，乳白色的大理石柱子，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已经没有屋顶的天空似乎都被卷进了龙卷风之中，长廊在隆隆作响中终于支撑不住断裂开来。
不过尽管长长的走廊碎裂，但是并没有因为重力而降价坠落长廊随着心灵风暴的牵引包围住了撒拉，像一条不得不蜷缩起来的长蛇，蛇头蛇尾都已经不知所踪，只能无可奈何地环绕在猎手萨拉的周围。
心灵风暴可以是任何一种拟态，但是从萨拉施展上来说，更倾向于树型闪电。
淡蓝色的电流带着上万股分支和无数身蓝色的电火花从萨拉的身上向外发散，就好像是神灵降下的惩罚，电火花所到之处整个城市都开始波动，巧克力色的街道也好想，被高温加热般的扭曲，，路上一个个没有面孔的行人躲避不及，被纷乱的电流化为灰烬，整个心灵世界一片混乱——这是小狼同学独特的心灵世界，难道萨拉这次治疗不成想要毁掉它？
丁凡的视线停留在萨拉小巧的耳唇上，还着撒拉腰间的双臂微微收紧，萨拉手中所释放的电流越来越强烈，最后简直遮天蔽日。当电流已经被无法再松手中继续释放的时候，小狼的心灵世界坍塌了。蓝天白云和长廊以及城市都变成一块块平板的碎片，所有的碎片背景都化为虚无的黑暗，在这一片无休无止的黑暗之中，碎片渺小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伴随着碎片的散开，萨拉丁凡开始向下沉沉的坠落。
失重的感觉和冷烈的强风贯穿了两个人的整个意识，像是永无休止往深渊滑落，又像是一刻不停望外太空飘散。
在此期间丁凡的手一直牢牢的抱着萨拉的腰，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而心不在焉的萨拉根本就没有拿这种暧昧当一回事儿。
终于，坠落和下滑停止。两个人眼前一白，，发现就这么一霎那居然已经返回了现实世界。。
有一小会儿，大约是几秒钟，丁凡没有说话，而萨拉已经摘下脑袋上的金属线，低头去瞧小狼同学的反应。
“心灵的世界是任何的3d电影和3d拟态技术所不能企及的，我……”丁凡的声音低低的在一旁说，“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学学心灵传输着一种异能呢。”
萨拉急速的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那么我现在就来教你好不好？”
丁凡耸了耸肩，婉转的拒绝了：“暂时我还不想称呼你为老师。”
萨拉微微一笑，从丁凡垂下的长长睫毛上收回自己的视线在小狼的身边蹲了下来。这样一来小狼坐着她蹲着，自然而然的，萨拉就需要仰视才能看到小狼的神色。
小狼的神色有一点古怪。
“他还不能动吗？”萨拉随口问。发现小狼的视线牢牢粘附在屏幕上那只神秘的眼睛中。




心灵疯暴 070 报复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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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的手指在萨拉后腰侧微微动了几下，在萨拉转头瞧他一眼之后终于还是老老实实的收了回去。
这是现实世界，是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一个第三者在无声无息地旁观……
不急，丁凡默默的想。
随着小一点那只墨镜的收起，放在小狼跟前的那个大屏幕上神秘的眼睛也慢慢合拢，在此期间自始至终大睁着眼睛仿佛失去眼皮的小狼，终于能够眨动眼睑，而且很快便因为虹膜的酸涩而眼泪汪汪。
“嗯哼，”萨拉淡淡的咳嗽一声，问自己的开山大弟子，“李小狼，你现在觉得如何？”
小狼一边挤着眼泪一边嘟嘟囔囔：“又渴又饿啊，您说呢？”
“有牛奶吗？”萨拉问身后的丁凡。
丁凡耸了耸肩，很显然没有，虽然此地的科技含量超高，但也不能无中生有变出食物。
“那去你家里吧！”萨拉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手往小狼的脖子上一搭，两个人便消失不见。
丁凡甚至来不及说出请他们吃饭的话。
简洁大气的办公室内，丁凡把无腿躺椅回归原状，默默的收拾萨拉搞乱的一些小零碎儿，嘴角隐含一丝神秘的笑意。
当出现在小狼那个跟z市隔了万里的新家中时，时间一共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这个时候的z市已经进入子夜，而蒙大拿州这里还是早晨。
今天因为是假期，小狼有整个白天可以自由使用。回到家之后他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一瓶牛奶，咕咚咕咚一阵豪饮。
“终于活过来了……”小狼感激涕零地抱着牛奶，从大口浇灌改为小口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