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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蓉(系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朱女
阿蓉踱步在众多高官小姐之间,说起母族来没有半点尬场,反而侃侃而谈,将波斯国百年前的盛况,以一种别样的开端,缓缓勾勒出来。
陈郡君等人都有些发痴了,她们已经想象不到齐蓉的生母,若是成为圣女之后,享受到的万人叩拜究竟是什么场面……在大周朝,可是唯独圣上才有如此资格!
这么一想……齐家这个庶女,那里是什么脏污血脉,只怕体内流淌着的,是异域中最为高贵的那一支传承,也难怪,会如此好看了,圣女的后人,怎会有丑的?
齐蓉停下脚步,不待有人出言,再次话锋一转:
“不过对比大周来说,波斯国只是生母的一缕寄托,阿蓉身为汉人,流淌着汉室汨汨血脉,既不想、也不愿向往,波斯再好,也没有大周自古以来的血脉积淀。更不必说,阿蓉承蒙圣上厚爱,得承县君封号,彩锦织就的旨意,陛下的亲笔御批,受命于天的天子御印,一个步骤都不曾少过。”
她穿着不够精美的衣裙,带着不起眼的头钗,唯独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却在阳光下白生生的泛着光华,衬得她眉毛如同鸦羽。
她的唇色是脂粉怎么都涂不出的娇丽,张口闭口之间,整个竹林中都回荡着她娇软平和的声音,可每一个人,也仿佛能从中听到了一个女子骄傲、清贵的话外之音,“本朝也有规定,县君品级等同朝官,除无实权外,待遇一视同仁,敢问诸位小姐,阿蓉因何不得踏入五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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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30%以上直接看新章, 低于则3小时替换 可正是如此阿蓉才不敢穿在身上。因为就连近来刘氏送来的成衣,都没有一件能及得上这些的。最后还是宫里来的其中一位许嬷嬷, 给她挑了一身清爽的衣裙,又配上格外精巧的花钿和编发。
等在外头的侍女和马仆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时, 哪怕早已听过传闻,有了不少心理准备,也不由凝息一瞬, 就见那佳人踏了馨香路过, 在几个丫鬟婆子护送下,登上了大房的马车。
齐佳歪在马车里, 掀了帘子注视着齐蓉的一举一动, 心中连连吸着冷气。
她自从听说刘氏要将齐蓉带去五佛山,就不止一次的想象,那一天到来时,齐蓉会以什么面貌出场, 自己又如何才能在齐蓉边上, 露一露脸?对方是一如往常在家中时的素衣坠袖、素面朝天, 还是为显得庄重, 以笔细细勾勒得眉、眼、唇、鼻越发精致?
她一连将齐蓉那张脸, 换在了好多个人、好多种妆容之上, 甚至有一夜做梦还不忘揣测。直至今日齐蓉出现, 齐佳突然觉得, 自己先前所想竟丝毫没有意义。齐佳心灰意冷的向后一靠, 余光隐约见到三房堂妹的帘子,也呼地一下被人重重放了下去,她目光无神的遥往齐府楼阁,心里如同经受着千万只蚁抓挠啃噬。刘氏肚子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不是对齐蓉那庶女再厌恶不过,为何定要带她前去五佛山?今次五佛山上陛下会在,洛平候理应到场,莫非那事真成了……
马车一路通行,出了白郡就是五佛山境内,比前往都城还要缩小了一半路途,只是随着越发临近五佛山,命妇的队伍,就逐渐壮大起来:先是御史夫妇的马车并入了同一条路;前头又和岔路口行来的几个侯府阵队碰面,合并成了一条长龙队;再然后圣上的御驾,也赶到此地,众人立即停车暂避,让龙辇先行。
阿蓉在马车中闷了半日,见队伍停在了路边,才掀了帘子透口气,远远地,便见到道路中央浩荡的衣裙青色宫装之人,伴着一辆金根车,或许是错觉,阿蓉总觉得其中有几个宫人,格外面善,仿佛在何处见过?
阿葫在身后拉她衣袖,焦急的提醒道:“姑娘,天颜不可直视,莫要犯了忌讳……”
“我只瞧了一眼,不会被发现的。”阿蓉向后探了一眼,发现齐佳和三房那边因为龙辇的经过,居然出现了一点动乱,紧接着齐家长辈一个眼神瞪了过来,众人只得乖巧缩回车中。
阿斑一张肥嘟嘟的小脸凑上来,双眼放着光,“姑娘可有见到陛下什么模样,是否格外高大,和外头那些书上说的一般三头六臂,口中含珠,头上还生着两只龙角,令人不敢直视?”
阿蓉原本只是听着,后来忍俊不禁,笑个不停,“你看的是什么话本,怎么有人会长成那样?既是血肉之躯,也该如常人一般无二。传闻这位新帝是先帝唯一的子嗣,生得俊美无俦,是上天选定的真龙天子,应当十分有威严。你所说的,唯独令人不敢直视这一条,或许才是真的。不过他坐在车辇中,我是看不到的。”
马车一侧的许嬷嬷,与另一个同样宫中出来的赵嬷嬷对视一眼,各自眉头一挑,露出了个古怪的神色,怎么莫非姑娘,还没有见过圣上?
然则回想到圣上当日的表情,可不像是不曾见过齐家姑娘的样子,向来高高在上的人物,头一次关注些女儿家的奇巧之物,又亲自挑选了衣裙、首饰,生怕何处做得不够,还下达了晋封的旨意,这样的,是没见过?
龙辇赶路很快,没过多久,车队再次启程,摇摇晃晃绕着五佛山路停在半山腰,但见一金光巨佛宛如嵌在山壁纸上,佛陀狭长的眼眸俯视众生,在微光下闪烁,阿蓉跟在刘氏身后,进殿上了柱香,便与众人一同被请入了后山竹林赏景。
阿蓉一双美目不住打量这片竹林,前世她没来过此地,却也对五佛山有所耳闻。
据说先帝崇佛,痴迷于来世往生,不仅在都城附近修建了五佛山,还规定了八月初的祈福节,将五佛山定为祈福地,可谓荣宠恩厚。但或许也正因为五佛山僧人有了如此地位,才使得一些佛心修为不坚的弟子,逐渐开始以五佛山为靠山,纠结了一批贼匪,绑架囚禁了山下近百个妙龄女子,其中甚至还有几名失踪多年的世家之女。后来此事不知被什么人暗中得知,将消息捅出,才惹得朝野震动,由此五佛山这个荣宠一时的庞然大物,才逐渐有了衰落的迹象。
这个时候的五佛山寺,依旧鼎盛,这就说明那些被囚于密室的女子,依然还在寺庙之中。
不可否认,阿蓉心中也觉得那些女子委实可怜,但更多的,还是为了她自己。若非是有意趁着此次出门,努力凑足声望值,这五佛山,她其实一步都不想踏入。因为或许擦身而过的某一个普通沙弥,就是那囚禁之人,此事想一想,都觉得十分可怕。
好在她如今身边跟着两个侍女、两个嬷嬷,底气倒是十足,在竹林中搜寻片刻,就瞧见圣上的御辇停驻在五佛山后院之内。
阿蓉在身后其中一个侍女耳边嘱咐了一番,就见那小脸肥嘟嘟的阿斑凑近了御辇的所在,接着被几个金甲卫拦下,随后不知说了句什么,几个金甲卫迟疑片刻,分出其中两人向着后院的小厨房探去。
“五佛山不是都清山了,怎么还会有外人进入?”
“齐家也是白郡城数一数二的世家,人家小姐没必要特意跑来骗人,还是得查探一番……”两个金甲卫渐行渐远。
殊不知这座后院的转角处,墨青色衣袍的高大男人揣摩了一番那阿斑小丫头的说辞,眼神格外黑沉下来,显而易见,这句话是齐家小姑娘有意来告知金甲卫的,是她又“见到”了什么?
“她为何宁肯亲身历险,也不愿再写一副纸笺……叫暗中的那几个小子,给朕送来?”年轻的帝王站在角落,不肯挪动一步,低沉的话语却仿佛预示着其主人沉闷的心情。
徐公公心说,这也不怪人家姑娘,他后来又想了下,那纸笺根本就是几个小子偷来的,失主已经弄丢了一次东西,自然不可能再写第二次,还等着人去偷了,当然这话徐公公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除非是他嫌命太长。
“朕要见她。”就在徐公公装足了鸵鸟架势,打死也不冒泡的时候,高大的男人向后扫了一眼,徐公公只觉得脖颈一凉,便听到头顶有声音冷道,“你去将她单独引来,不要闹出动静。”
徐公公震惊……不闹出动静,就意味着不能暴露身份,于是究竟怎么才能将齐姑娘引来?奴才可以拒绝吗。
阿蓉的本意,是想站在原地等消息。
她与阿斑在马车上讨论过一番圣上,等到踏入寺庙进香之前,两人都已各自在对方心中为新帝勾勒出了个光明伟岸的形象。可就算是阿蓉制定的计划接近圆满,也实在没有想到,新帝身边的这些金甲卫,胆子也忒大了点儿吧?
两个人组队就敢去后院小厨房一探,万一被不怀好意的几个沙弥见到了,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也怪她干这种事没经验,早知道将形迹可疑的人多说几个,总能保险一点啊,百来个妙龄少女能救出来当然好,万一因为计划不严谨搭上了两条命,就是她的过错了,阿蓉有点揪心,比她躲避贼匪那天还要紧张,“怎么还不回来?”
两声不和谐的鸟叫传来。
赵嬷嬷眼神不好使,但耳朵最灵,以前还无比光荣的给先帝养过鸟,一听就知道这不是正常的鸟叫,分明是什么人口里学出来的,她往鸟叫那看,冷不丁就瞅见个青衣宫装人……
那胖成半圆的身体几乎一经出现,赵嬷嬷就知道是个啥了,对于几个月前还是顶头上司的人,闭着眼都不会认错!
见他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模样,赵嬷嬷迟疑了下,无声做着口型狐疑道:“你干啥?”
赵公公想不到她能这么灵头,差点兴奋地原地蹦跳起来,连忙指着阿蓉和她身边的人做手势,样子瞅着张牙舞爪的,又暗地里示意了一下圣上所在的方向,傻鹅一样张着手臂,拼命做着口型,“引她过去,引她过去!”
赵嬷嬷:……
“我瞧见那边有一位大人向这边招了招手,莫非有话要说?”赵嬷嬷扭过脸,面不改色地提议,“阿葫、阿斑,你俩过去看看,若是那位大人遇到了什么麻烦,记得帮衬下。”
“哎!”毕竟是身上赏赐过来的宫人,两个城郊庄子上的小丫头向来因为身份的原因,对于这种自带帝都光环的嬷嬷很是信服,连忙应了一声,向着徐公公那处奔去。
赵嬷嬷又笑吟吟,其实心里头格外发虚,能指使得动徐公公干这种丢份的事儿的人,她已经不敢深想下去了,“姑娘,这么干等着也没啥意思,不如去前边走走?”
“也好。”阿蓉点点头,她在这边一个人急也没用,正如嬷嬷说的,还不如散散心,说不定再回头过来,大家都安然无恙了。
三人一路往转角处走去,没过多久,入目就是一座十分隐蔽地竹亭,两个嬷嬷在身后悄然退下,阿蓉已经定定看向亭子里的人,内心一下就不平静了。
洛平侯?
他怎么在这?
长高了点儿,也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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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他吗?”阿蓉心中一动,遗传自娘亲的一双格外漂亮的眼睛, 小心翼翼的看向溪水对面,不免暗暗吃惊。
对面之人的长相,不能说多么精致,即使看上去失血过多、面色稍显苍白,也与时下女子喜欢的那种病弱郎君格外不同。
但不可否认,哪怕阿蓉只是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迎面而来一股压力……
那八尺以上的身高,和透过黑色绸衫都能看清的饱满肌腱,以及周身的气势,都在阿蓉心中敲锣打鼓一样的提醒着她, 这个人, 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若他真是那人, 也难怪姑姑会说,有许多女子都想要嫁他为妻, 或许其中半数是为了滔天富贵, 另外必定还有半数,仅是为了此人本身。
阿蓉不由心中苦笑。她能得到前世的记忆,能够成功躲避一次祸端, 救下阿葫、庆姆等人, 姑姑对她的恩情自不必说。
可眼下姑姑叫她虐一把主角, 她却似乎是间接为对方解除了一劫, 只叫她恨不得以手扶额,再多叹几口气。阿蓉舔了下嘴唇,胡乱的往脸上擦了两把素棉,将水洗净,这一下露出那白玉生嫩的脸颊,低了下头,这便起身要走。
“齐氏女郎?”那陈姓男人喊住她,突然笑道:“你一言助我庄中三十几人脱困,如今风波已过,你可有什么要求?”
阿蓉心想,只要你将来身边的女子,能高抬贵手,让我能安稳一世活下去,都已经算是报恩了。但这话她不可能说得出,她只垂着头,半晌小声道:“不必了,郎君平安就好。”
没有要求?平安就好?陈樾倚在溪边的大石上,望着小姑娘强装镇定的踉跄远去,摸摸下巴冒出的一点胡渣,意味不明地轻笑,“她这是,怕我?”
“主子仪表堂堂,霸气天成,卓尔不凡,又兼身有天命,神武威仪,就算是世家贵女,也不敢直视,更何况寻常女子,见到自然不敢轻忽。”他的手下倒是一个比一个会拍马屁,此刻站在他身后地这青衣大汉虽不是马屁中的翘楚,可却也耳濡目染学了不少,夸赞起人来,也是掏心挖肺、穷尽神思,最让陈越啼笑皆非地是,这些人夸完了之后,竟还认为自己说的很对,仿佛真相正是如此,根本不容外人质疑。
他捂住腰腹地伤口,不甚在意的咳了两声,目光落在矮山之下。
那齐家庄上的人,仿佛对昨夜那批贼匪了若指掌,甚至于就连对方只烧抢了庄子,却不会爬到矮山来查探,都大概知道地一清二楚,那副临危不惧地模样,让陈家这些连夜赶来矮山之人,都觉得格外惊异。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这么充足的底气?
陈樾原本以为,是那老弱妇孺一群人中,管家亦或四个护院里,有人看出了青州军与反贼交战大胜下的隐患,进而分析出了反军将会偷渡到白郡,但短短半日的观察,就连善于识人的岐老也苦着脸道,齐家姑娘身边的人,实在没什么人才。各个傻白甜,就算矮子里头拔个将军,那看上去还算精明的管家,跟陈樾这边的任何一人相比,智商方面都差距极大。
所以这么一伙人,是傻人有傻福?提前从哪里得知了消息?
众人实在不敢相信,从青州一路逃下来的反军精锐,会无脑到被人发现行踪,但除了这一结论,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直到这一日的中午,陈樾听到那山洞中名为庆姆的厨娘,在担忧雨水打湿了今晨晾晒的被褥,不久便是一个娇甜柔软的声音说道,今日天晴,明日才会有暴雨。
陈樾身上有伤,涂抹了药膏行动已经无碍,听到声音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齐家小姑娘那张格外白净的脸蛋,心中微微一动。
他倒也不是对小姑娘有何企图,只是觉得小女孩确实好看,乖乖巧巧,轻声细语的,若他有个女儿,也想要个差不多的。
不过拨开遮挡的灌木枝叶后,就见到对面那厨娘一副受到神仙指点的表情,念叨着今晚要将晾晒的衣物收下来,又迟疑着考虑是否要立即下山,担忧山上的暴雨会冲坏了山洞,酿出祸端……
陈樾只觉得一阵好笑,岐老出行前特意问过钦天监的官员,虽然那个地方算东西都不够精准,大体方向却基本没有错过,这几日应为旱日,有一场小雨就算不错了,哪里会来的倾盆暴雨?
可谁知这一夜当晚,星象方面最为权威的钦天监就被当场打了脸,冰凉的雨水铺天盖地的席卷了白郡的大地,整个矮山的树木,都被风雨打的呜呜作响。暴雨真的来了,并且还真的大。
陈樾沉默在山洞的一侧,怀着一种震惊与复杂的心情,抱臂观望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就连唯二的知情者、历经两朝更迭、见多识广的岐老,也呆着老脸,突然颇为头疼的觉得,齐家在外放养的这个姑娘,未免有点忒邪门了吧,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圣上的金口,也没有这么玩的啊!
经此一事,岐老总觉得应当把这齐家姑娘一并带走,就算最后核实了一切只是巧合,主子也不会养不起个女人,更何况这少女模样周正,长大了不会差到哪去,在主子身边绝对能得个好归宿。
岐老把一切都想好了,兴致勃勃的将计划告之同僚,得到了一致好评。
随后试探了一番齐家小姑娘,遭到了吃惊和婉拒,不过岐老并未觉得受到打击,依旧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功能,强行游说,直到这绝佳之策,被主子一句话扼杀在了摇篮中,岐老才消停下来。
罢了,你们爱如何如何,老夫不管了。将来可别后悔。什么只把别人当闺女看待,你那个眼神像吗?山洞里盯着人家看来看去,明明是喜欢的不得了,还偏要装作没什么,以及你倒是生出一个这种水准的闺女给老夫看看?你敢回家就立刻娶个媳妇吗?都是借口!
“主子英明。”岐老眼波无比平静,如是说。
三日后贼匪退却,两拨人马终于得以下了矮山,可惜齐家的庄子已经烧毁,阿蓉等人只得暂住陈家的庄内。里头金银器具虽被打砸抢夺了许多,依旧能看得出屋宇之内华贵的装潢,与齐庄此前的破落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天啊,那位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啊……”阿斑年纪要小一些,见到这样的庄子,一双杏眼睁得极大,根本挪不开眼,只觉得这里的一桌一椅,就连床头的丝绦都精致的不像话。
“庄子烧毁了,刑叔已经往白郡城中送了信,不知本家会对姑娘有什么安排。”阿葫比阿斑年长一岁,眼中看到的东西,也不同了,此时此刻,她却是在为庄内几人将来的命运担忧。
阿蓉托着腮,没有吭声,能有什么安排呢,不是被接回本家,就是继续找个庄子放养,她父亲只她这么一个妾生女,主母自然希望她住的越远越好,除非如同前世那样,有了用到她的地方,让她顶替早逝的嫡女出嫁,才会对她稍微好一点。
她现在想的是,商城里的解毒丸好像有点贵?
按照前世记忆里的发展,她将来还是要嫁入陈家,未免英年早逝重蹈覆辙,商城中的解毒丸就格外重要了。
不过300点的声望值才可以兑换一颗,对她而言基本就是天价,她忙了好几日,才不过有8点声望值,如今花成了2点,差距更大。
有什么办法,能够刷声望呢?
说起来,前世的记忆都是姑姑给她带来的,毕竟看一场歌舞,和亲身经历一场,是不同的,前者对于周边的事件,印象会尤为深刻,后者很容易忽视和忘记,恰巧阿蓉经历的,是前者,因此她对于接下来几年的大事,都熟记于心。
只有让三百个人,与阿葫等人一样的认同她,才可以凑足声望值……阿蓉心下一动,想到如今她能接触到的人,也只有眼下庄内的三十几人,三十点声望值,蚊子腿也是肉啊,“说起来,五月初潼河会决堤,水淹良田万亩,不知这陈庄内的主子,对此事感不感兴趣?”
如果一切都步入正轨,她未来的夫郎,也就是姑姑口中的主角,就是姓陈的。阿蓉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是什么,甚至不知对方长得什么样子,但有一点很清楚……
对方应当权势滔天,否则她那位父亲,不会如此热衷于将女儿嫁给对方,甚至不惜让她一个胡姬侄女,顶替已逝嫡女的身份。
“会是他吗?”阿蓉心中一动,遗传自娘亲的一双格外漂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溪水对面,不免暗暗吃惊。
对面之人的长相,不能说多么精致,即使看上去失血过多、面色稍显苍白,也与时下女子喜欢的那种病弱郎君格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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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樾说的这些话, 阿蓉心底一个字也不信。什么还好?什么多一份毒也无碍?
哪怕不听太医说的, 单她自己思索,也能猜得出圣上先前被控制住的慢毒,如无意外, 是可以拖很久的。
或许会等到七老八十才毒发, 甚至于永远都不会发作, 若非她将那份糕点给了圣上, 这毒也不会无缘无故被引发出来,最终成为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混毒。
可不论心下如何难受, 阿蓉现在也不想表现出来了。
她忍住不哭, 只展开手臂了,搭在陈樾的怀里, 而后慢慢收紧, 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用脸蛋蹭了蹭男人肌肉紧绷的身体,声音闷闷地, “不疼了么?”
“只有一点点疼了。”男人低声缱绻。
“那怎么办?”阿蓉抽了抽鼻子, 眼眶通红的瞅了他一眼,亲了亲他的脸颊,不知为什么, 她还是没有忍住, 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徐公公差点以为圣上这是驾崩了, 连忙跑进帘子里来看了一眼,恰好对上活生生的圣上,那无奈又纵容的眼神。
这一天深夜,除了圣上因为混毒的折磨,早早入睡,止澜殿中的所有人,包括假装睡熟的阿蓉,其实都不曾闭眼。
“系统,你在吗?”阿蓉在心里低喊,这是她第一次呼唤系统,但理所当然的,系统只是一件器物,少了原本的系统持有者“姑姑”的存在,不会回答她任何问题。
阿蓉头一次这么彷徨无助,姑姑给她留下了系统,她却不知该怎么使用,就连想要在商场中购买一颗解毒丸,她也要瞻前顾后、惴惴不安。
声望值只有三百三十五点,买了解毒丸后,将只剩三十五点,阿蓉不怕声望值见底,她只怕买到的解毒丸有问题:
只适合系统持有者使用,对外人无效;或只能解除其中一种毒、无法除尽圣上体内两种性质的混毒。
“只有靠系统了,还请姑姑保佑我。”阿蓉闭着眼合手作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将系统界面点进系统商城。
她趴在床上花了一整夜的时间,在搜索栏中查找了:“避毒珠(传承古物,需声望值50000点)”
“为别人解毒的药丸(信息输入错误,查无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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