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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王不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渊默
格林德沃冷酷地注视着他,声音出乎意料的平淡:“如你所愿。”
魔法匕首的光焰再次爆发出明亮的幽蓝色光焰,象死亡那样美丽,那样恐怖。 伴随着一字字清晰吐出的咒语,巫师的灰色眼睛变得古老而又阴郁。魔法匕首爆炸开来,尖利的碎片抛掷入空,不知为什么,在扭曲的光线下,每一块碎片看上去都像是血红的,半空中像是下了一场血雨,也许只是肉眼的错觉。
伏地魔发出一声尖利的吼叫声,仿佛被一柄看不见的剑劈开骨头,划开了内脏,黑袍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身体因为暴力而扭曲。他大叫着捂住了腹部,然后是胸口。并没有鲜血流出,只能看见他苍白而僵硬的*,没有颜色,没有温度,象雪花石膏一样地绽裂,破碎。
伏地魔瞪着自己的伤口,那一刻红色的眼睛里是纯然的恐惧。他没有抬头看四周的战局,没有看到鲜血几乎已经将格林德沃浸透,他只是惊骇地瞪着自己的伤,仿佛从未见过伤害似的,对死亡的恐惧排山倒海般的将他淹没。
格林德沃大笑,忍不住就要出言嘲笑,却没有这个机会了。随着空气中传来的一声爆裂声,黑魔王已经幻影移形离开了霍格沃兹。他消失得如此迅速,完全来不及捕捉他的余影。
格林德沃呆了呆,苦笑道:“他倒溜得快……生命魔法浪费在这种人身上,真是……”他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每一寸的皮肤似乎都绽裂开来,能量就在那脆弱渗血的表层下涌动,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响。
魔王入迷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地爆裂,一种自虐般的快感令他微笑:“也好,欠了五十年的债,终究是要还的……阿不思,这是不是我唯一为你做过的好事?”
他吃力地伸出手,想去触碰邓布利多的遗体,却又缩回来,抚摸着自己被血黏住的、乱蓬蓬的头发,自嘲地笑笑:“我们终究无法改变世界,无论是以你的方式,还是我的……现在我终于敢用生命魔法了,因为死亡对我来说只是解脱……但那又怎样?黑暗永远无法驱除……阿尔,世间也只会有一个你,会这样聪明……这样蠢……”
衰老而残破的*一截一截地断裂,变成一滩一滩冒着热气的血水,渗透入焦黑的地底。巫师的双腿已经象气泡似的消失,他艰难地举起魔杖,在地上划了一个圆圈,将自己和邓布利多的遗体困在中央。
“如是而始,如是而终。”他轻声念出咒语,“这是我的……生命之誓。”
年老的巫师抬起头,摄魂怪的黑影布满了天空,四周已经变得阴冷无比。霍格沃兹只剩下一层淡淡的影子,像是梦中的一抹残影。格林德沃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然迷失在某个幻觉中。一个真正的笑容出现在那张苍老的面容上。耀眼的白色火焰从魔杖划出的圆圈上蹿了出来,火苗越蹿越高,遮挡住了邓布利多的遗体,也遮挡住了黑巫师的身体。白色的烟袅袅地升向空中,呈现出各种奇怪的形状,象奔马,象飞鹰,象巨龙,象那些美丽骄傲、令我们迷恋却永远无法捕捉到的东西……
重重烟雾汇聚到一起,爆发出一抹极其明亮的闪光,冻结住所有人的呼吸。一刹那间,仿佛一只凤凰欢快地飞上了蓝天,但这光焰转瞬即逝。那里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坟墓,把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包在了里面。
随着这唯一光源的陨灭,一个时代结束了。黑暗终于彻底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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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他不是第一次面对摄魂怪,但不是在现在,不是在刚刚亲眼目睹了一连串的死亡和杀戮之后,不是在自己最崇敬的人的葬礼上。
“我不担心你,哈利,我最亲爱的男孩。”他还记得邓布利多微笑的面孔,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一直退出哈利的生活,“我知道你很坚强,你会撑下去。”
寒冷如冰水一般浸透他的皮肤和骨骼,象某个幽灵静静地穿体而过。
“哈利,我们会陪着你,直到最后的最后。”幽灵们说。
他们在他的身边萦绕,然后消失,走向各自的人生:莉莉、西里斯、卢平……
他们是他的亲人,但没有任何人的人生,会完全围着另一个人打转。
不不不。停止。立刻。现在。
他必须想出一个快乐的记忆,在自己尚未完全迷失于黑暗和寒冷之前。
邓布利多已经死去,他必须肩负起凤凰社的重任,即使他没有准备妥当,永远也不会准备妥当。
他握住了魔杖。冰凉的木质,陌生的杖心,那是他临时拿到的魔杖,并未与他心意相连。就像这个世界,匆匆地迎来他这个陌生人。
“呼神护卫!”他大声地叫道,头脑中拼命回想起他第一次施出实体守护神的情形。
那时他想到的是他的父母,绿光闪过,他们倒了下去。那是哈利最痛苦的记忆,却也代表着他们对他最深沉的爱。
面对着厄里斯魔镜那种苦涩而又甜蜜的心情,那种被人守护被人珍爱的感觉,是他最宝贵的回忆。
魔杖尖端喷出了一些银白色的雾气,渐渐凝成一头美丽的银鹿,轻巧的蹄子踏碎了黑暗。然后它踟蹰着停下脚步,象畏冷似的用它柔和而悲哀的眼睛盯着哈利,就像莉莉……
“你可以救他吗?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女巫空洞的双眼中蓄满绝望。
记忆象冰冷的尖刀一样缓缓切割开哈利的身体,他喘了一口气,幻象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只脆弱的守护神,大片漂浮的黑影围了上去,将那一抹银色象轻烟一般从天幕上抹去。
四周的黑暗是如此浓郁如此厚重,像是天地间降下了一层厚厚的帘子,哈利无法再看到其他人了。他只能隐隐听到人们恐惧的惊呼声和惨叫声,像是从漆黑的背景板后面传来,显得极其遥远而不真实。
真实的只有阵阵带着腐臭味的阴冷的风,吹得他骨头发痛。摄魂怪从四面八方向他围堵过来,他们的呼吸象濒死的人的号哭一样震动着空气。
摄魂怪有一种可怕的特质,他们能让你一生之中最悲惨的事一遍又一遍地在你脑海中重现。阿瓦达的绿光……女巫临死前的尖叫……邓布利多跌下天文台……
“呼神……护卫……”哈利只觉得脊骨发凉,绝望象长矛一样刺进他的胸膛。他找不到一个快乐的记忆,他找不到一样应该守卫的东西……不,他答应过邓布利多……一些稀薄的银色雾气从魔杖尖端释放出来,象一簇微弱的火苗,闪了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中。
摄魂怪停下来,等待那缕银色的雾气散尽,再度向他逼近,死人般细长而多瘤的手缓缓取下了头巾。
哈利竭力不去看黑袍怪物那张恐怖的脸,恐惧和绝望吞噬着他的灵魂。“呼神……”他吃力地说,尽管内心深处已经知道自己无法施出这个咒语了,他还是不能不尝试。一只又湿又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嘲笑般的将他的魔杖拨开。格格的呼吸声象有害的风震动着哈利的耳膜。
哈利再次看到那张没有眼睛的脸,结着灰痂的面孔上只有一张没有形状的嘴,缓慢而不可抗拒地贴上了哈利的前额。
恐惧像是蛇毒一般走遍了哈利全身,令他完全动弹不得。他感到更多的摄魂怪抱住了他,那些腐烂的死人般的手固定住他,恶心的嘴从不同的部位吻上了哈利的身体。那一刻的感觉如同地狱,哈利一阵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全然的无助,却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历过这地狱般的一刻……
镌刻进这具身体里的黑暗记忆开始复苏,绝望和自厌将哈利完全吞没。他感觉到摄魂怪腐烂阴冷的手指仿佛伸进了他的脑海中,象撕扯棉絮一样撕扯着哈利的记忆。
左脸被活生生撕裂,难以忍受的羞辱……西里斯愤怒的眼神……
流血的霍格沃兹……卢平和唐克斯僵硬的尸体……
满是阴尸的山洞,他一遍又一遍哄骗邓布利多喝下有毒的药水……
邓布利多在他眼前死去,西里斯在他眼前死去,塞德里克在他眼前死去……
那么多的死亡,那么多的鲜血……哈利感觉自己仿佛是在一条漆黑的隧道中行走,被摄魂怪刻意回放的惨烈记忆令他不堪重负。双腿软弱无力,灵魂似乎跋涉了千山万水,已然苍老。隧道尽头,他在德思礼家的楼梯间里醒来,门紧紧地锁着,蜘蛛在低矮的天花板上结网,而他依然还是那个孤独的小孩,被自己唯一血亲厌恶的怪物。
也许德思礼家是对的,哈利想。也许这就是佩妮不喜欢他的真正原因,一个一出生就害死自己父母的孩子,是不应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无论是巫师界还是麻瓜界,哪怕到了哪一个世界,他都彻底地孤独着。
紧锁的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一束微光投射进来,他听到一个将信将疑的声音:“哈利?”
那声音带着些犹疑和难以置信,却听不出任何恶意。哈利慢慢抬起头,看到了魔药教授那张惊讶的面孔,黑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渐渐转为深沉的歉疚和痛苦。
“没事了,哈利。你很安全。”魔药教授柔声说道,跪下来,给了哈利一个笨拙的拥抱。
男人的姿势是那么僵硬,但他拥抱得那样紧,哈利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和热量。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心脏依然在跳动。
这个人爱着他。
“别怕,哈利。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斯内普重复道,“我会保护你,你很安全。”
一小簇火苗从男人的身体处辐射出来,带来难以忍受的灼痛感。情感的飓风呼啸而来,涌向哈利,撕扯着那些脆弱的裂缝,试图在第一时间杀死他。
是的,他会死去。因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一直在逃避,在拒绝。拒绝关心,拒绝责任;拒绝生,也拒绝爱。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所以他可以不必守护。这不是他的身体,所以他随时可以放弃。
可是当这一切都被他放弃,他还剩下什么可以同伏地魔斗?
当责任没有情感来支持,当信念没有事实去证明,空洞的道义又能维持多久?咒语的力量又从何而来?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哈利,就算你在这里只能呆一个星期,一天,甚至一小时,我都希望你能放开怀抱,尽情地去爱,去感受。你会发现,这值得。”
他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一连串的失令他无可再失。
深吸一口气,哈利反手抱住自己的爱人,他们一起走出门外。迎来而来的金色光束有如利剑一般,劈开了浓黑粘稠的夜,象来自天国的雷电在神的旨意下劈开红海。
哈利眨了眨眼睛,骤然而生的强光璀璨夺目到他几乎睁不开眼睛,黑暗颤栗着在他脚下碎裂。那光华不是银色的,而是金色的,整个霍格沃兹都沐浴在金色的光晕之中。摄魂怪惊慌失措地四下逃窜,阴影在迅速消退。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学院,依然矗立在苏格兰高原之上。
伏地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食死徒更是消失得一个不剩。在那宛如天国灵光般的金色光晕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守护神,那是一头美丽的牡鹿。它优雅地在天幕上踱了几步,然后驻足张望。
这时一头银白色的牝鹿奔了过来,加入牡鹿身边,它们轻轻嘶鸣,互相蹭着脖子。当它们彼此依偎在一起时,世间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将它们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ss把小哈从楼梯间抱出来那段。。咳咳,其实是老梗,不过我喜欢。
卷一是写小哈到异世界之始到被赋予重任,卷二是写他由拒绝到接受。现在看来这部分爆字数了。以后应该会更得勤一点,至少保证周更吧。





[HP]王不见王 第三十二章 最后的敌人(一)
卷三,王者之心
我找到了永恒,在太阳和大海交相辉映之处。——兰波
【第三十二章】最后的敌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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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要征服的敌人是死亡。——《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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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视着自己的身体。没有血液,没有温度,甚至几乎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惨白的皮肤象皱巴巴的羊皮纸一样挂在骨架上。这是一具非人类的躯体,有人会称之为畸形。这无关紧要,毕竟“怪物”这个称呼,他是从小听到大的。凡人们对于与众不同的事物,总习惯用诋毁来掩饰惊骇和嫉妒。
要紧的是伤口已经愈合如初。经历了格林德沃以生命为代价的雷霆一击,身体上几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虽然老头子在纽蒙迦德囚禁百年,和邓布利多缠斗百年,魔力已经大打折扣,杀死曾经的欧洲之王也算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了。放眼天下,再无人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伏地魔因这样的认知而惬意地微眯起眼睛,蛇一般的躯体在水里缓缓划动。带着夕阳余温的湖水浸泡起来着实舒服,闪动的波光让他想起从斯莱特林地窖窗户望出去的黑湖湖水。纳吉尼懒洋洋地用尾巴拍打着湖面,一些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伏地魔允许了自己宠物这一小小的无礼冒犯,甚至有些欢迎,这能让他刻意遗忘那永不能忘的古老的恐惧。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过伤了。但上次重伤之后,十几年游魂般的寄居于世的记忆依然历久弥新。失去魔力,失去形体,与死亡比邻而居,以爬虫的形态藏匿在斯莱特林密室中,依靠一个少年的怜悯而苟活……
死亡。
象凡人般的死去。
被人遗忘,被人抛弃。无知无识,*在泥土中渐渐腐烂,任由虫蚁啃噬……
一想到这里,即使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依然能够感觉到寒意,麻木的心脏开始狂跳。无论何时,这原始的恐惧都能让他坐立不安。
“纳吉尼……”他嘶嘶地叫道,平伸出胳膊。巨蛇善解人意地沿着他的手臂缠绕上来,用舌头安慰似的舔着他的脸。
他舒了一口气,慢慢地平静下来,爱抚着自己的宠物。巨蛇的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在夕阳下幽幽地发亮。伏地魔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纳吉尼是唯一近似朋友的存在,不仅因为它伴随他度过了最糟糕的岁月,并且用自身的血帮助他复活,也因为它彻底是他灵魂的一部分。
它完完全全地属于他,是他的东西。
这让他安心。
所以不介意让它看到一点点自己的脆弱,如果这种类似不安的情绪可以算作脆弱的话。
伏地魔从水里走出来,穿上长袍。湖水倒映出他惨白的面色和猩红的眼睛,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他看起来确确实实不像人类。更确切地说,不像凡人。
“你为什么那么厌恶你原来的面孔呢?因为它太像你父亲?”少年清朗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伏地魔不屑地拨开这丝记忆,就像拨开一根讨厌的蛛丝。
没有人可以理解伟大的伏地魔,当然。
英俊的面孔已经不是他的必须。他已经过了需要讨好谁,诱惑谁的时代。只需简单明了地下令,对方即会服从,他喜欢这种直接。
说实话,对于青年时代,不得不用美好的容颜和殷勤的态度才能得到所求的事实,他深心之中其实引以为耻,因为那证明他还不够强大。
强大……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但直到今天,亲眼目睹了邓布利多的葬礼,这种感受才足够真实。
对于那个将少年的他第一次引入魔法界的巫师,他始终有某种毫无理由的畏惧,也许只是因为首次见面时,成年巫师展示出的力量给他的印象太深。于是整整几十年,那双冰冷蓝眸都如影随形般的地令他坐立不安。
现在老巫师终于死了。伏地魔因此而微笑。因为没有嘴唇,这个微笑只是让他惨白的面容扭曲了一下。
湖面上映出的倒影很难说是美好。他下意识地抚摸过自己冰凉的身体,有如冷血的蛇类。即使夕阳的温度,也不能让他感觉温暖。
事实上,他连血液也没有了。这是他魔力登峰造极的标志,不会再有失血过多的危险。所以承受了格林德沃生命魔法的攻击,他依然能迅速痊愈。
这是好事。
他这样告诉自己。
毕竟,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所失才能有所得。就算是伟大如众神之父奥丁,为了获取知识,也需要失去一只眼睛。
然而总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从某个早已被他遗忘的角落爬出来,在他的身体里静静蔓延。
他竭力忽略掉,带着他的蛇一起离开湖边,慢慢地走向山巅。
云层在他的脚下起伏,猎猎山风吹动着他如夜般的黑袍。整个世界界匍匐在他的脚下。
抬眼而望,摄魂怪在空中飘荡,这些令人恐怖胆寒的怪物,如今已完全臣服于他,为他叛离了阿兹卡班。
这是理所当然的,黑暗之仆,理应臣服于黑暗之主。
他的时代来临了。
伏地魔静静地伫立在峭壁边缘,陷入了沉思。摄魂怪在空中飞舞,像是在祝贺他的登基。
有那么一刻,他想到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变得这些没有面目的黑暗生物一样。
这并不是一个愉快的念头,所以他立即打住,不停地抚摸着爱蛇纳吉尼。熟悉的触感让他安心。
邓布利多已经死了。他只剩下一个敌人,一个唯一的、永恒的敌人——死亡。
再一次想到这个话题,他依然能由骨髓里感觉到寒意。经过了这些年、这些事……唯有死亡和孤独,从未离开过他。
所谓纯血荣耀,所谓魔法之王,比起对于永生的追求,都可以弃而不顾。
甚至于容貌、身体、灵魂……
没有谁会像他待自己那样狠。
所以会那么不甘心。
无论他多么努力,永远是倒霉的时候比风光的时候多,不开心的日子比开心的日子长。
也许这就是人生。但他总是认为,自己可以是不同的。
只能说他所经历的的那些惨淡岁月,都只是一个必须经历的阶段。所有他或主动或被迫承受的那些艰难痛苦,都可以在日后得到十倍、百倍的回报。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这么激励自己的:
到最后的最后,他一定可以成功。
当一个天才愿意用尽一切手段、付出一切代价去追求某个目标,他没有理由不成功。
他会征服世界,他会征服死亡。他会一直一直活下去,和他的蛇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当西弗勒斯.斯内普走上山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黑暗之主静默地伫立在群山之巅,脚下是万丈深渊,浮云缭绕。山风将他的黑袍吹拂地猎猎作响,漫天飞舞,而他整个人看上去却是完全静态的。
——他,以及他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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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迟到了,西弗勒斯。”黑暗之主慢慢地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再一次的。”
伏地魔转过身来,直视着斯内普,红眼睛里看不出喜怒:“当我离开霍格沃兹的时候,所有带有我标记的食死徒都应该感受得到,追随我而去。他们也这么做了。”
“除了你。”
斯内普恭敬地拜倒在地,也许是因为摄魂怪的存在,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有种不正常的亢奋。
“我很抱歉,我的主人。但我有很好的理由。”
伏地魔轻轻地扯了扯唇角,因为没有嘴唇,那笑容看起来古怪而又阴郁:“啊,你永远有。我希望它足够好。”
他向前一步,纳吉尼懒洋洋地挂在他肩头,嘶嘶地吐出红信子。
“邓布利多已经死去,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让你仍旧在霍格沃兹逗留,而不是追随你主人的脚步。”
察觉到自己语气的尖锐,他停下来,提醒自己面前这个刚刚帮助自己干掉了邓布利多的仆人也许是他最有用的一个。
“我找到了主人最希望得到的东西。我知道了邓布利多的魔杖在哪里。”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就连风声似乎都小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伏地魔缓缓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抱歉,我偷听到了主人和格林德沃的谈话。”虽然说着道歉的话,斯内普的语气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那种洋洋自得的神态,像一只期待人表扬的猎狗。
伏地魔不觉微笑,他喜欢属下这种邀功献媚的姿态。
“啊,这是你最擅长的技巧。”
“很高兴这种技巧能对主人有用。”魔药教授的那双黑眼睛兴奋得发亮,他的激动和欣喜是如此明显,阴郁的眉眼舒张开来,连带那张并不漂亮的面孔都显得生动起来。
这样纯粹的喜悦和直白的情感外露已经很少出现在这个仆人身上了。伏地魔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似乎很高兴?”
“我似乎看到了胜利就要来临。”斯内普答道,谦恭地俯□去,声音中的欣慰并没有减少半分,“我感觉我一直为之奋斗的事业就要成功,而其中有我的助力。”
“当然,有你很大的助力。”伏地魔愉快地说,恩赐般的抚摸了一下仆人的头顶。他的心情实在是很好,以至于可以调侃一下这个能干而忠心的属下:“不过你用了似乎这个词,看来你对我的胜利还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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