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韩健随之出了窗口,与法亦同行,二人一路上都无话。到南王府围墙之前,法亦却停下来看着韩健,问道:”一直没问你。到南王府为何事?”
韩健知道这一路上法亦早就想问这问题,法亦之所以忍到现在,是因在客栈时便发觉他态度有异常,不想触动于他。
“我想见,苁儿。”韩健顿了顿说道。
“南王二小姐?”法亦轻轻蹙眉,她能感觉到韩健对杨苁儿称呼的亲密程度,若非韩健跟杨苁儿有什么,杨苁儿不会在得知女皇为韩健和顾欣儿赐婚后便不告而别,而韩健也连夜追往豫州。法亦毕竟心思细腻,很多事不用别人说。她也能猜到几分。这次女皇派她来接韩健回江都,其实也是为了防止韩健跟杨苁儿之间过从甚密,以至于跟南王府之间有什么。
说到底。女皇是准备彻底平定豫州之地,以豫州和江都之间形成坚实堡垒,再伺机夺回洛阳。女皇从开始就没准备跟南王之间有缓和余地。
“师傅,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韩健道,“若师傅阻止我进去见苁儿,那我与师傅师徒情分就此已尽。”
法亦神情也变得徘徊,她知道韩健这一进去,安全暂且不提,光是所产生的局势影响力。就非她所能控制。女皇要强硬,而韩健意为缓和。二者之间本身就有差异。法亦也突然明白为何在客栈,韩健会问她到底站在哪边。原来韩健也猜想到女皇用意,甚至要违背女皇旨意,执意去按照他自己所想去做。
法亦摇了摇头,却不置可否。
“师傅若是不愿进去,徒儿也多有感激。”韩健说着,先往南王府围墙方向而去,一跃抓住墙头,翻身而上。
韩健跟法亦说的意思也很明确,要是法亦觉得为难,可以置之不理,就当是法亦来到豫州没见到他本人,回去也好对女皇交待。即便这样,韩健也会觉得法亦是在帮他。
韩健刚站稳,要下去,却听衣袂之声,原来法亦也跃上了墙头。
“师傅这是……”韩健带着几分紧张看着法亦,要是法亦执意要带他走,韩健会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不惜拼死跟法亦一战。
法亦微微一笑,道:“为师怎放心你独自前去?”
听到这话,韩健心中便感觉几分温暖,不过韩健也感觉到几分悲凉。说到底,法亦也只是将他当成是晚辈来关怀,最多当成是亲人,却没将他当成是情人。虽然这结果韩健从认识法亦的时候就预料到,可事到如今,韩健也有些不甘心,毕竟他对法亦的感觉,从他认识法亦开始就没变过。
韩健未多说,直接从墙头跃下,法亦也紧随其后。
进到南王府,韩健两眼一抹黑。他第一次来南王府内部,自然不知道杨苁儿现下在何处。当下城中混乱,身为南王助手的杨苁儿,也未必会在南王府中,韩健也怕此行见不到杨苁儿本人。
“师傅可是知道南王府的院落布局?”韩健看着法亦问了一句。
法亦微微摇头,道:“不知。”
韩健叹道:“算了,看看能否从南王府侍卫或是仆从口中套出点有用的消息。”
韩健和法亦摸进南王府内一条围墙过道,两个丫鬟提着灯笼匆忙而过,韩健对法亦摆手示意,法亦不由分说,直接上前将两名丫鬟点到,随之将之拉入到小花园的假山之后。
等到了假山后,韩健也跟着过来,法亦将一名丫鬟点醒,厉声道:“杨二小姐的房间在何处?”
那丫鬟吓的六神无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面前就出现个跟仙女一样的人物,问着她好似魔鬼问出的问题。
“在……在后侧院!”丫鬟战战兢兢答道。
“走,带我们去!”法亦将那丫鬟扶起来,顺带又在另一名丫鬟身上的穴道点了。招呼韩健一声道,“走!”
那丫鬟带着法亦和韩健到了其口中所说的后侧院,到了地方,韩健才知道只是个僻静的院落。小院是独门独院,里面布置整洁,院子里有兵器架,上面摆满了兵器,而屋子则是漆黑一片,韩健也不知是杨苁儿睡着了,还是根本不在里面。
“你们二小姐可在?”韩健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问道。
“不……不在。”丫鬟道,“二小姐……随王爷出去了。”
即便丫鬟如此说,法亦还是不放心,押送着丫鬟到了屋门前。
“敲门!”法亦以威吓的口吻道。
“……是。”丫鬟轻轻敲了下门,门自己就开了。韩健也没想到屋门是虚掩的,本来以杨苁儿的出身,怎么也不可能连个丫鬟都没有,但此时小院里的确是很僻静,连人声都无。
“这院子,平日里除了你们二小姐,还有何人?”韩健问道。
“没……没了。”丫鬟道,“二小姐……不喜欢别人打搅。连收拾……都是二小姐自己做的,王爷也不许我们下人靠近这院子。”
“好了。有劳了。”
韩健先行进入屋内,先是感觉眼前漆黑一片,不过很快他便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伴着窗棂射进来的白色月光,韩健也能看清小屋里的布置和陈设。
杨苁儿的闺房,很简单,没有梳妆台,也没有纱幔屏风。有的只是一张牙床,床榻上布置整洁。韩健目光随着床沿,落在床榻前不远处的书桌上,书桌布置也不复杂,上面也只摆着几本兵书。在靠窗的一张矮桌上,摆着一方古琴。韩健记起杨苁儿对琴乐甚为爱好,便觉得在她房中摆着一方琴也是平常。
韩健正要转身,却发现古琴旁有一方木质的物件,韩健拿起来,以为是口琴,却发觉只是口琴的摹仿品。因为摹仿者不得制作之法,只是制作了一个外壳,有了口琴的轮廓,却无其中最关键的簧片,韩健将口琴拿在手上,也能感觉到摹仿者甚为用心,甚至连口琴上一些花纹也精心雕饰过。
韩健摸了摸怀中,将杨苁儿还给他的口琴拿出来,二者一对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韩健心中不由一叹,心中也大概能想到杨苁儿从洛阳回来,睹物思人时的惆怅之心。一个女子,被人拒婚,却拿着负心人当玩笑一般送给她的物件,精心雕饰,却只是令内心愈发惆怅而已。
“健儿,你在作何?”法亦将那丫鬟颠倒,摆放到床边的僻静处,过来窗边看着韩健,问道。
“没事。”韩健叹口气道,“师傅,可能苁儿她有事,今晚不会回来。”
“你要走了?”法亦问道。
“等过了今晚,再来见她也不迟。”韩健道。
法亦面带不解,道:“健儿,你怎的想不通。这次我们前来,惊动了府上的人,除非将人灭口,否则南王府必定加强戒备,你再来,怕也到不了南王二小姐的闺房。”
韩健一笑,好似充耳不闻。
却在此时,院子里传来响动,院门被人推开,只听杨苁儿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哥先行回去,我进去收拾过,去见父王。”
一个浑厚男子的声音传来:“二妹快去快回。”
言罢,脚步声响起,韩健见月色下,杨苁儿进到院子来,到屋门前,她突然停下,手也按在了佩剑之上。以她对事物的敏锐之心,自然察觉到屋子里有人来过。(未完待续)
极品小郡王 第二百八十四章 只身犯险
韩健见到杨苁儿到门前,便知在不露面会被杨苁儿以为是贼匪。韩健低声道一句“是我”,随即从里面打开屋门。杨苁儿听到屋内响声,先是急忙避退两步,当她意识到是韩健到来,她才放松下来,打量着出现在屋门前的韩健。
“你……”杨苁儿神色很复杂地看着韩健,随后,她才注意到韩健身后的法亦。杨苁儿毕竟与韩健共行一路,自然认得法亦,知道那是韩健的师傅。
“苁儿,别来无恙?”韩健微微一笑,道。
“你……还敢来?”杨苁儿脸上升起怒意,打量着韩健道,“不怕死吗?”
韩健道:“苁儿你不告而别,我怎放心得下?而且苁儿你也早就知道我会来,以为你不告而别走了,就能让我断了来豫州之心?”
韩健说着走上前,想拿住杨苁儿的手,杨苁儿却一脸怒意打量着韩健,以长剑护在胸前,不让韩健靠近。
“东王府的兵马都已临近豫州,你到豫州来到底是何目的?”杨苁儿喝问道。
“找你。”韩健回答道,“向你父亲提亲。”
杨苁儿冷笑道:“到此时你还痴心妄想?以为我父王不会杀你?”
“就算会又如何?苁儿你该知晓,东王府出兵之事,我提前一无所知,这一路上来,我只想不能辜负了你。你带我去见你父亲吧,就算你父亲要杀我,我也别无怨言。”韩健一脸坦然神色说道。
杨苁儿继续冷笑,道:“我父王不会见你。”
“是苁儿你舍不得我送死吧?”韩健走上前,从怀里拿出刚从杨苁儿琴桌上拿起的摹仿口琴,放在嘴边吹奏了一下,却是吹奏不响。当杨苁儿看到自己精心仿制的口琴被韩健拿在手上,登时情绪有些收不住,凄哀之色溢于言表。
“你走吧。”杨苁儿稍微冷静下来说道,“就当你没来过,我跟你之间也从来没发生什么。你回去当你的东王,娶你的顾小姐。东王府和南王府之间,无联姻之可能。”
韩健一笑,他知道此时杨苁儿心中很悲伤,一面是家族利益,另一面却是心中所牵挂之人,两边总要作出取舍。所以她宁愿违心让自己难过,也要让韩健死心离开。
“啊!”韩健突然一声大喝,声音划破空际绵长而悠远。
在韩健喊出声一瞬间,不但杨苁儿没想到,连身在屋门后的法亦也措手不及。
韩健一声大喝之后,随即停下来,此时法亦走上前来,喝问道:“健儿,你作何?”此时杨苁儿也是一副惊讶神色打量着韩健。
“师傅,你先避开,相信南王府侍卫马上就到,你在此会有不便。”韩健道。
说话间,大量脚步声传来,韩健的这一声喊果然惊动了南王府的人,大批的侍卫往杨苁儿小院这面赶来。
法亦看了下情况,想制服韩健离开,而此时韩健却是一副警惕模样打量着她,法亦想起之前韩健所说的一番话,不敢强来,只好先快步往屋门方向,一跃上了墙头,继而消失在屋顶瓦檐之后。
韩健转头看着神色复杂的杨苁儿,用手抚摸着杨苁儿的脸,道:“苁儿,相信我,一定能说服你父亲,答应这门亲事。”
杨苁儿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而此时南王府侍卫在杨曳带领下,已经到了小院之外,随着一声破门声,大批火把照耀出的火光将小院染的通红,众多侍卫将韩健和杨苁儿围在中央。
“是你?”杨曳见到是韩健,也颇为意外,二人毕竟在皇宫赐宴上见过,因而杨曳也认得韩健。
杨曳本以为自己的妹妹遭遇刺客,因而紧张而来,但见到自己的妹妹面带眼泪站在韩健身边,便觉事情不简单,此时韩健身上并无兵刃,根本不像是要对杨苁儿有所不轨。
“世子,久违了。”韩健笑着行礼道。
“刚才何故?二妹,你为何跟此人站在一起,可是他挟持于你?”杨曳打量着情绪有些不太寻常的杨苁儿。
杨苁儿闻言,没有走回自己兄长一边,反而拦在韩健身前,道:“大哥,东王府出兵之事,与他无关。”
“无关?”杨曳冷笑道,“如今江都的兵马已濒临城下,他身为东王,却敢说与此事无关?想他一介东王,居然敢来我豫州之地,是当我豫州儿郎怕了他不成?”
杨苁儿知道当下东王府出兵豫州,又直接参与了豫州内部的军变,兄长和父亲自然对东王府彻底失去信任,当下自然也不会听韩健去说什么。
杨苁儿正要解释,韩健却已手按在杨苁儿肩膀上,示意让她冷静下来。
“世子,我想见南王。还请引路。”韩健道。
“你!”杨曳见到韩健手按在自己妹妹肩膀上,如此亲昵的动作,可自己的妹妹竟然未避闪,便觉事情有异,当下他也十分恼怒,毕竟之前丝毫没听杨苁儿提及过她跟韩健之间的事。但现在看来,二人之间定是发生过什么事。
“想见我父亲,东王,你也未免太痴心妄想!”杨曳怒不可遏,抽出佩剑便朝韩健砍来。
杨曳毕竟恼怒异常,一来是因为东王府出兵豫州,再者是因为韩健跟杨苁儿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韩健拒婚之后,杨曳心中便一直有个梗,想替妹妹讨回公道,如今见到韩健与自己妹妹又纠缠不清,自然忍不住心中怒火。
在杨曳看来,韩健毕竟是个年轻人,他毕竟习武多年上过战场经历过真刀真枪的厮杀,武功上自然不会落在韩健下风。就算要带韩健去见父亲,也该是押送韩健去交由父亲处置,而不是像此时一般,将韩健当成是宾客引路去见南王。
杨曳这一出手,端的是迅速异常,不过这迅速韩健眼中便显得很缓慢。杨曳练的只是外家功夫,尚不能对他造成威胁。韩健正要躲闪,却见杨苁儿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韩健也不犹豫,直接推开杨苁儿,这才匆忙去闪避杨曳刺过来的一剑。
韩健顾着杨苁儿安危,即便他躲开杨曳这一剑,也很狼狈。本来韩健占尽优势,不过在杨曳看来,韩健如此狼狈,就是韩健技不如人。当下杨曳回剑便朝韩健身上招呼,此时韩健没有了杨苁儿在身边的牵绊,如鱼得水,一个轻身闪开杨曳第二剑,顺势一晃,令杨曳长剑落空,韩健一把拿出剑身,一抽一扯,杨曳身体稍微不稳,被韩健夺剑按在他脖颈上。
前后不过两招,杨曳从胜券在握到被韩健制服,快到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退开!”韩健以手将长剑按在杨曳脖颈上,对旁边蠢蠢欲动的南王府侍卫喝道。
“放开我大哥!”杨苁儿稳定住身子,还为韩健担心,转过头却发现杨曳已经被韩健所制服,便只能出言警告韩健。
“我不会伤世子一根汗毛,但我要见南王,要是见不到南王,鱼死网破,不在话下!”韩健喝道。
杨苁儿这才知道韩健劫持自己兄长,也只是为见她父亲。杨苁儿明白过来韩健苦心,更加为韩健担忧,原本东王府出兵,就已跟南王府势成水火,如今韩健再劫持杨曳,事情岂还会如韩健所料那般,可以通过言语去说服她父亲?
“哼!”杨曳被韩健劫持,也丝毫不服软,冷声道,“死又何惧?二妹,只管杀了这贼人,为兄长报仇!”
“大哥,别说了!”杨苁儿说完,对侍卫喝道,“让开,让他去文尚阁!”
此时侍卫让开一条路,韩健并未松开杨曳,而是挟持着杨曳,随着在前引路的杨苁儿,穿过南王府院落之间的夹道,去见南王。
一路上,就连被韩健劫持的杨曳也无话,杨曳虽然嘴上不服软,却也只是表明一种态度,他自然也会分辨到底是否死得其所。若是就这么死在韩健手上,那南王世子就将改换,而他死的也太过冤枉。在手下人面前,他强横也只是表现一下姿态。
穿过几条夹道和院落,围在韩健周围的侍卫愈发增多,而南王也提前获知消息,从文尚阁迎出来,立在月门前看着火光的靠近。
等看清楚自己的儿子被东王所劫持,南王神色很冷峻。就算是南王,也没料到此时的韩健会出现在豫州,本来他以为韩健当下该在江都。
“南王,有礼了。”韩健见到南王,走到两丈多远处停下,仍旧劫持着杨曳,问候了一声。
南王杨洛川打量着韩健,突然也觉得看不懂这年轻人,他以前也听说过韩健的不少事迹,在京城时,韩健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竟也能斗的北王党狼狈不堪。而在南齐,居然能逃过南齐人的围杀,顺利回到魏朝。之后韩健又能以一己之力,将被软禁的女皇救出来顺利带回江都。
这些事,都足以说明东王并非一个泛泛之辈。但此时韩健只身出现在豫州,在杨洛川看来就是任性之举,如今女皇避到东王府,而东王一死,江都之地必乱。他心想怎么也没有让韩健活着的道理。
极品小郡王 第二百八十五章 兵临城下(上)
韩健挟持着杨曳到文尚阁院门外,此时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无数南王府侍卫将他围困在中心,此时韩健却泰然处之,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东王,此行是何目的?”南王杨洛川眼睛轻轻一撇,似是着恼,也好似泰然。
韩健道:“在下前来,是充当说客,未料中途发生些意外,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此下策。还请南王切勿见怪。”
“切勿见怪?哈哈。”杨洛川冷冷一笑,“你绑架犬子,跟本王说要当说客?痴心妄想了一些吧?”
韩健冷笑道:“那在下也不怕鱼死网破。”
韩健将手上的剑贴紧了杨曳的脖颈一些,杨洛川当下也有些惊骇,他以为韩健绑架杨曳,只是为了达到目的,不会轻易动手,却没想到韩健态度竟也如此强硬,简直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杨洛川自然想不明白,已韩健身份,留在江都便可,何必要亲自犯险?还会亲自到南王府来,绑架他儿子,且是这么一番决绝不留后路的态度。
“南王考虑如何?”韩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说道。
杨洛川当下十分恼火,他平生最恨的是被人威胁,这跟他曾经当世子时候的经历有关。当下他很想跟韩健扯破脸皮,真的来个鱼死网破。但他又感觉这般失去儿子有些太冒失,索性他也考虑清楚,既然东王敢来,听听他说什么也无妨。
“那请吧。”杨洛川神情冷峻道。
韩健不多说,继续押着杨曳往院门里走,同时韩健也在警惕打量着周围的兵士,防止这些兵士趁机上来抢人。
等韩健到了文尚阁阁门前,杨洛川亲自推开门。韩健挟持着杨曳先行进去,随后杨洛川也进到屋里。
“苁儿,你先出去。”杨洛川转头对杨苁儿道。
“可是……”杨苁儿心下很为难。她怕韩健跟父亲一语不合而起争执,到时两方流血拼杀不好收场。同时她也为韩健担心。她心中对韩健能只身犯险来南王府心存感动,只是碍于她自己的身份,不能表达出对韩健的情感。
等杨苁儿退出门外,杨洛川立在屋门口,将门关上,冷冷打量着韩健。
“东王,可以说了?”杨洛川冷声道。
韩健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文尚阁前通明的灯火上。他知道这次若是无法说动杨洛川,那他就只能拼死一战,即便有法亦帮忙,他也很难杀出重围,就算杀出重围,他也出不了城。这就是个死局,除非能得到杨洛川的首肯。
“豫州近来,可是有大事发生?”韩健先开口问道。
杨洛川冷笑道:“东王多此一问,江都兵马,即可便可到我豫州城下。你却来说风凉话?”
韩健道:“在下所问,并非所指江都兵马。南王应该很清楚,豫州之地当下会有军变发生。可此时南王你却从容将镇南侯派出,是想联络了西王,共讨洛阳,与西王二分江北之地?”
“你说什么?”杨洛川听到韩健的话,神色见带着几分震怒,喝问道。
韩健从容不迫说道:“南王自可不承认,但恐怕豫州内部的军变,已超出南王所想象。南王当下要调回镇南侯兵马,怕也是过犹不及。在下可有说错?”
杨洛川神情阴冷,因为韩健一语戳中他的痛处。
本来他也察觉到豫州军中可能会发生哗变。毕竟洛阳时局混乱,之后女皇又被迫迁离洛阳往江都去。当时杨洛川就意识到女皇会从他豫州做文章。
此时杨洛川自然不会与杨余和北王这样的虎狼势力相合作。又因为东王府跟女皇关系,不能与东王府相联合,为求自保,杨洛川只能联络一向不问中原世事的西王,与西王开出条件,一同征伐洛阳以及北王和东王势力,到时两家平分江北中原之地。
本来杨洛川的计划也顺利实施,他也派出他所能信赖的镇南侯,带兵往豫州北,构筑防线一边防止北王势力南下,一方面随时准备协同西王兵马攻取洛阳。可也就在此时,豫州内部哗变规模超出了杨洛川想象,不得已之下,杨洛川借口军中述职,将各处带兵将领往豫州归拢,借机收回兵权,却不料女皇刚到江都之地,就派出江都兵马前来豫州,要趁豫州内部空虚且内部生变的契机,一举夺得豫州政权。
豫州形势急转直下,也是令杨洛川始料未及,这时候调回镇南侯的兵马,只会令豫州北防线空虚,被动挨打并非杨洛川的性格。此时他只能暂且封闭豫州城,一方面继续纠察内部参与军变的将领,另一方面准备抵御江都过来的近十万大军。
“东王无端猜测,怕也是没什么根据吧?”杨洛川这时候脸上反倒怒气消减,带着几分轻松口吻道。
韩健原本就猜想,为何杨洛川知道豫州内部将有军变发生,却将镇南侯的兵马调出去,要是杨洛川想示弱,也犯不着落个内部空虚的结果。韩健当时就意识到杨洛川是要主动进击,但已南王府的势力,根本无法同时抵挡其他三王以及洛阳兵马,杨洛川必然有盟友,而这个盟友,怎么想也只会是西王,因为杨洛川不会投靠杨余,他不是那种愿意屈居人下之人。
韩健道:“那南王可知,此次江都兵马抽调,在下一无所知,南王又做何感想?”
“你说什么?”杨洛川冷冷打量着韩健,道,“江都兵马出调,你……一无所知?”
“此事乃是由皇帝,和东王府几位郡王妃操控,从未过过在下之耳,在下也是到豫州之后,才得知江都兵马兵临豫州城下。”韩健道,“南王若是不信,可问令媛,在下与她同日离开江左之地,一路同行。”
杨洛川这次也有些料想不到,本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一方面江都派兵来夺豫州政权,可另一方面身为江都之主的韩健却出现在豫州的南王府。韩健这一说,反倒解释了他心中的疑问,那就是此事完全是由女皇和东王府郡王妃所操控,在此事中,韩健这个东王完全被架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