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突然见人群中站起一人,喝一声“雕虫小技!”踏步到案前,却是西王身后的一名武夫。韩健认得,是昨日在清越坊被廷尉府拿下的绿都将军胡尔锦。
胡尔锦是西王手底下赫赫的名将,却也没有剑履上殿的资格,他手上无剑,韩健看了看西王的反应。在场杨姓人中,以西王杨平举辈分最高,他是当今女皇的叔祖辈,又经营西都几十年,人老而有心机。
西王见胡尔锦出来,并未有任何表示,也没把佩剑交给胡尔锦。
在场上舞剑的两名少年,好似对胡尔锦的喝声充耳不闻,仍旧按照故有节奏舞剑。胡尔锦脸色憋得通红,昨日因他在清越坊闹事被廷尉府人拿下,西王险些丧命刺客之手,他难辞其咎,这次他也是想将功补过。
“黄口小儿,吃爷爷一掌。”
胡尔锦即便在皇宫里,仍旧语言粗鄙,飞身扑向舞剑两名齐人少年,似要空手入白刃夺二人的剑。却见当中身材高一些的青衣少年回身一退,伸左手拉住另一名被韩健怀疑为女子所扮蓝衣少年的左手,二人一手持剑,挥展开,当即原地转起圈来。
胡尔锦冲的很急,到了跟前才发觉对方招式有变,尽管他出身沙场,见惯了生死相搏的场面,但两少年这种另类的“剑法”他还是首次见识到。他一个躲避不及,被青衣少年一剑削下一缕头发,他也是堪堪避过,才不至于额头上多一道血痕。
“放肆!”胡尔锦更急,一矮身,来了个地堂腿,却没扫到两名少年当中任何一个。两个少年就好像杂技演员一样,忽而单手互挺而倒立,忽而柔身舞两下剑,就是令胡尔锦半分进不得身。
胡尔锦本身已经算高手,但他苦于没有兵器在手,对方又以躲闪和避让为主,他只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跟着对方的节奏走,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制服对方,却招招扑空。在外人看来,胡尔锦就好像被两名少年耍的团团转一样。
胡尔锦招式越急越乱,正想不顾老命一头撞过去,他料定对方不敢拿他怎样,只能硬吃他这一头。却见蓝衣少年一个踮着坐足足尖飞起右脚,一脚踢在胡尔锦脑门上。这一招虽然轻柔,力气却也不小,胡尔锦踉踉跄跄退到一桌案前,只听“咣!”“哗啦!”几声响,那案桌上盛着食物和酒的器具被打翻。
那正是小北王杨科的一桌案桌。
胡尔锦虽然有武夫之名,旁人也没料到他会如此惨败在两个少年手上。正在此时,只见小北王杨科一掌拍在案桌上,喝一声“岂有此理!”抽出佩剑便迎上仍旧在旁若无人舞剑的少年。
韩健在旁看了一会,心想:“小北王也想不开,要去出丑?”
等杨科一出招,韩健才知道这小北王的确有两把刷子,剑法应该在两名少年之上。但两名少年应该是很有默契,剑法处于下风也未必一定落败。
“崔老头,你看哪个会赢?”韩健兴冲冲问同坐的崔明礼。
崔明礼见胡尔锦落败,小北王上场,正紧张万分,这时候听韩健说话,惊讶打量着韩健那隔岸观火的表情。他本想问一句“你不该希望小西王获胜?”话到嘴边,他无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场上杨科一出场,先以几招试探的剑法进攻,似乎寻不到对方的破绽,反而被逼得节节败退。但韩健在一旁看的很清楚,杨科这是在诈败,引得对方来进攻。果然,那两名少年似乎也是立功心切,想在魏朝皇宫挫败魏人,便放下他们坚守的守势,反而贸然进攻出来。
杨科先是避退几步,然后转过身像是要逃跑,那蓝衣少年不知就里,一剑追而刺出,身后那青衣少年大惊,应该是已经察觉到杨科的“诡计”。
“小心!”青衣少年喊了一声,说的是吴侬软语,语音绵长而尖锐,虽然不是男子声音,却也并非女子。
韩健一凛,难道是太监?
只见杨科转身一剑,好似回马枪一般迅雷不及掩耳,刺向蓝衣少年胸口,当下要取人性命一般毫不留情。蓝衣少年猝不及防,眼看长剑要贯穿蓝衣少年胸口,却见一青色影子扑上来拦在蓝衣少年身前。
“啊!”青衣少年一声喊,长剑刺进青衣少年左肩胛。蓝衣少年娇呼一声“小宁”,一把将同伴抱住。
韩健听见这声喊,心忖:“果真是女扮男装。”
旋即杨科作出收剑势,站定不动。而在场很多人见到如此异变也都站起身,原本还淡定自若的朱同敬此时已经起身到青衣少年身前,检查伤势。
青衣少年肩胛血流不止,朱同敬站起身,冷喝道:“我随从好心献艺,你们无故挑衅也罢,作何出剑伤人?”
于华成跳出来,反驳道:“这么多双眼睛瞧见,是你们伤人在先!”
“你说这莽夫?”朱同敬指着灰头土脸站在一边的胡尔锦,“若非他咄咄不让,我随从怎会将他制开?剑舞只为平添雅兴,不招惹谁,这莽夫自取其辱便罢,你们还多番挑衅!魏朝国体何存?”
朱同敬骂完,对蓝衣少年喝一声:“起来,走!”
“嗯。”蓝衣少年起身,抱起受伤的同伴,随朱同敬扬长而去。
只剩下满大殿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小北王杨科一脸难色,他大概也觉得自己闯了祸,赶紧向女皇行礼道:“陛下,臣招惹祸端,引两国纠纷,请陛下降罪。”
在场的人都看着女皇,看女皇会怎么说。
只见女皇微微一笑,道:“齐人出言不逊在先,皇弟何罪之有?”
北王是女皇的叔叔,而小北王杨科按照辈分是女皇的族弟。
女皇这一说,不但杨科脸色开解,在场之人也都松口气,看来女皇并不打算就今日之事追究下去。
韩健心中对女皇又多了两分赞许,虽然胡尔锦和杨科都有不对的地方,但在满朝自己人面前,她以一种“护短”的方式,令人心悦诚服。
虽然女皇在众臣子面前表现了护短的一面,但她也很顾着国体,马上吩咐宣召太医去为受伤的齐人治伤。
此时武成殿里只剩下“自己人”,气氛也转好了一些,主要因为之前教训了嚣张跋扈的南齐国使。
“陛下。”小北王杨科回座,又起身行礼道,“父王因病不能往洛阳,受父王之托,特献陛下一件宝物。”
“嗯。”女皇微笑点头。
杨科对随从吩咐一声道:“呈上!”
一名北王随从捧着个盒子走下来,太监卢绍坤赶紧上前接过,打开来呈与众人看,是一块“天降瑞石”,也就是一块陨石。
在场的人都很惊叹,在这年头,祥瑞的事基本人人都深信不疑,有祥瑞之石呈上,那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将国泰民安。只有韩健觉得这事有些扯淡。
“陛下,老臣也有宝物呈上。”很快西王杨平举也起身行礼道。
就在西王杨平举吩咐随从献宝时,崔明礼侧头问韩健道:“小郡王可是准备了礼物?”
韩健瞅了眼正在旁边准备“献宝”的南王父子,摸了摸怀里,真是毛东西都没有。
韩健苦笑一声,心想,来的太仓促,可能是三姨娘把这事给忘了,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其他藩王有献宝这回事。
当韩健目光瞥过杨苁儿,而杨苁儿恰好也在看着他。韩健一笑,一个坏点子从他脑海中生成。
极品小郡王 第三十三章 特别献礼
西王令随从将礼物献上,却是一只通体乌黑的活鹰。随从拿住鹰的足,取下眼罩,鹰目锐利四下环视,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似随时会发起攻击。
尽管女皇对礼物的特殊性有所准备,但见到此鹰,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丝惊避之色。韩健察觉了女皇面色的微小变化。
韩健心想,女皇也是女人,西王送这么一份礼物未免带着挑衅的意味。他记起当初拿蟑螂出来捉弄女生,十个女同学九个怕这些会跑的东西。
女皇脸色仍旧平静道:“西王心意,朕心领。卢公公,代朕接礼去吧。”
“啊?”卢绍坤见到那活鹰,已经是一副胆寒模样,女皇却让他上去接收礼物,他哪敢上前。
卢绍坤毕竟经历惯场面,他赶紧叫两名侍卫进来,把鹰拿住退出殿外,才一副心有余悸模样回到女皇身后侍立。
韩健从西王献礼后一副得意的表情,便觉出西王没安什么好心。心说,难道这老家伙当惯了土皇帝,想篡个真皇帝当当?
随着西王献礼的小插曲结束,紧随着是南王献礼。南王这次拿出的礼物没什么特别,是一件青玉所雕的玉如意。这次不用女皇吩咐,卢绍坤已经上前,把玉如意呈与众人看。
女皇最后微微笑道:“南玉温润,南王有心了。”
随即女皇让侍从太监把玉如意拿下去,最后所有人都看着小东王韩健,连女皇也含笑看着他。
韩健感觉女皇这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似乎看准了他没带礼物来。
韩健站起身,恭敬对女皇行了一礼,语气略带支吾道:“陛下,臣远道而来,初见陛下,为陛下风采所折服……就忘了带礼物。”
韩健语速不快,说的好似很中肯,但说完了就被人觉出他是在找托词。明明是忘了带礼物在前见到皇帝在后,他却主次颠倒,说的好像没带礼物全因女皇的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韩健说这话,对女皇而言好像很受用,女皇微笑点头,发出“哦!”一声。
就这么被原谅了?在场的人开始有些不忿。
韩健马上补充道:“但臣,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献给陛下……”
女皇轻蹙一下眉头,略带惊讶,问道:“是何礼物?”
韩健答道:“臣想改献礼,为献乐。”
女皇本来有所不解,听到韩健这话,她面上的表情好像是释然了,点点头,目光开始在全场环视。目光找了一圈,似乎没找到她要找的人。
“河东名学,潘夫子可在?”女皇突然朗声道。
“草民……在!”一个声音从边角旮旯里传出来,然后潘夫子的身影,急匆匆出来,伏地跪拜。
这次皇宫举行赐宴,潘夫子本无资格出席,按规矩,他只能递交申请,是否能通过要看礼部那边的答复。他也递交申请,希望能通过参加皇宫赐宴来抬高身价,但几日前名单公布下来,并没他的份。
本来他要回河东,但因翠扬楼出糗,他要在洛阳继续做公关来挽回形象。他自己都没想到,宴会前三个时辰居然收到通知,说是皇宫赐宴邀请者名单中增补了他。
本来潘夫子对韩健可说是恨之入骨,因为韩健令他名誉扫地不说,也令河东学派的名声一落千丈。今天见到韩健,他的怒火更是无法消散。但在之前,见到韩健出来质问朱同敬时,潘夫子才知道原来对方居然是小东王。他一时心灰意冷,知道计较也没法再计较下去,谁叫人家是权贵?
在他盘算着早些回河东,从此隐居不出时,女皇唤他的声音传出,潘夫子也就忙不迭出来了。连女皇都知道他的名头,还钦点他出来,潘夫子受宠若惊。
女皇道:“潘夫子为河东名学,育人无数,桃李满门,朕早前也有耳闻。”
潘夫子心中大喜,回话的语气都变了:“草民……不敢当。”
“为人之师,有何不敢当?”女皇道,“朕又听闻,前日你与东王世子于翠扬楼内,发生一点误会。可有此事?”
潘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他没想到这事大到连皇帝都知道了。
不但潘夫子感觉意外,连韩健也始料未及,看女皇那副表情,分明是早有准备。他还想呢,有没有这么巧哪都能碰上潘夫子这瘟星,感情这也是再有安排的?
女皇没等潘夫子回答,继续说道:“既然东王世子要献乐,那就不妨你们共奏一曲,当是冰释前嫌。如此可好?”
“草民……草民……”潘夫子话仍旧说不清楚。
女皇一扬手道:“来人,把潘夫子的琴拿出来。”
“是,陛下。”卢绍坤赶紧吩咐两名太监,去外面搬了把琴回来,又搬了张案台到潘夫子面前,把琴摆在上面。
韩健一看到那琴赫然是修复好的焦柳琴,心中恍然,感情是早就安排好的。
韩健登时感觉很窝火,心想:“肯定是三娘告诉了女皇,然后女皇派人安排的。献乐的事我不提,女皇也会说。怪不得三娘临走时还问我带没带口琴。”
韩健登时感觉被人耍了一样不自在。
最后女皇笑看着韩健道:“东王世子,可以开始献乐了。”
韩健脸上仍旧挂着笑容,道:“回陛下,臣忘了带乐器。”
“哦?”
女皇再次皱眉,心想难道是这小子犯浑,不想当众表演了?
女皇续道:“那东王世子,需要什么乐器,宫中礼乐坊那边,应该都有。”
“臣所用的乐器,宫中并没有。”韩健再行礼道。
韩健这话,就有点呛人的意思,在场之人都觉得韩健说的有些过分,就算是没有,也不能当着女皇的面这么说,好像是让女皇下不来台一样。
卢绍坤赶紧提醒道:“小东王殿下,要什么乐器您赶紧说,忘了带,这就派人去府上取。”
韩健再一笑,反而转过身望着跟众人一样抬头打量着他的杨苁儿,走上前道:“可否借杨二小姐的无弦琴一用?”
韩健一语,令全场哗然。
小东王要献乐,居然没带乐器,而乐器居然要跟南王府的二小姐借?南王府二小姐就准备好乐器给他借?
他二人是什么关系?
连南王杨洛川和南王世子杨曳,都看着杨苁儿,作为父亲和兄长,他们也不知道杨苁儿跟韩健之间到底发生何事。
杨苁儿突然成为众矢之的,有些为难,但她还是从怀里把韩健给她的口琴拿出来。她心里想不通,此人是怎么知道她会带口琴在身边?
“多谢杨二小姐。”韩健笑着接过口琴,抬头再看着女皇。
女皇对韩健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并没问他跟杨苁儿的关系,直接问道:“东王世子可以献乐了?”
“是,陛下。”韩健拿着口琴,转而看了跪坐在焦柳琴前很不自然的潘夫子,“夫子,在下一会尽量配合你!”
潘夫子头上冷汗涔涔,本来在皇宫里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献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他也明白,自己弹奏的跟韩健吹奏的,完全是两码子事。不搭调,怎么配合?而韩健说的“尽量配合”,完全是在给他增加压力。
“诸位,在下琴艺不佳,就在这里献丑了!”韩健谦逊说道。
潘夫子听到这话,感觉身上的压力更大,见韩健已经把口琴放到嘴边,他便尽量回忆着两天前在翠扬楼听到的口琴乐,他希望能通过自己对琴乐几十年的经验,把今日的献乐混过去。
但韩健一吹响口琴,潘夫子心中马上“咯噔”一声。韩健并没吹当日那曲,却是潘夫子从来没听过的悠扬小调。
极品小郡王 第三十四章 撞枪口上
韩健吹的是一首最基本的口琴入门曲子《两只老虎》,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儿童曲,相对欢快一些,节奏感很强。更容易把潘夫子的琴乐给“带偏”。
潘夫子当初听到那曲“靡靡之音”的《送别》,那是悠扬和抒情的一曲,令他作出的准备也是往慢乐上准备,但听到韩健口琴吹出的曲子,马上感觉两只手不够用了,他想以琴乐来跟上韩健吹奏的速度基本已经很难,更要命的是,韩健吹的节奏越来越快。
潘夫子一头大汗,这是多么难得才得到的一次表演的机会,却是跟一个毫无默契的人“合奏”,他感觉比死还难受,韩健吹的越快,他弹的越乱,到后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
在外人听来,就是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凑在一块,说这是在合奏,还不如说两个人在用彼此的乐调打架,简直到了肉搏的状态。到后面,潘夫子知道斗不过韩健,直接放缓了节奏,一点点弹奏出他所谓的高山流水之音。
在场的人,没一人觉得韩健“献乐”的曲调有多好听,若不是女皇在场,他们恨不能堵上自己的耳朵。一个吹的快节奏很明快,另一个则弹的慢条斯理叮叮咚咚。全场只有一个人一直在试图找准韩健吹奏的调子,是杨苁儿。杨苁儿不敢相信,在她手上两天,连音都找不全的“无弦琴”,竟然在韩健那里就可以吹奏出这么天花乱坠的音调,琴音的连贯就好像中间不需要换气一样,她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因为韩健没告诉她,口琴不但可以吹,还可以吸,她自己还没摸索出来。
韩健把一个简单的调子,反反复复吹奏了几遍,因为没有琪儿那惟妙的嗓音伴唱,在场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吹奏的是什么。等韩健停下来,潘夫子也停了下来,此时潘夫子整个人都快有点虚脱。在他看来,这“合奏”比上战场杀敌还要惊心动魄。
一曲终了,没人叫好也没人起哄,所有人都看着女皇。
女皇微微露出笑意,首先拍拍手道:“东王世子与潘夫子合奏,甚好。这礼物,朕笑纳了。”
下面的官员这才松口气,有谄媚者也随声附合了两句。女皇笑着对韩健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先回去了,韩健则先到杨苁儿身前,归还了口琴,才回到自己座位上。而潘夫子那边,也抱着女皇重新赐还给他的焦柳琴,回到座位上。
等韩健刚坐下,崔明礼则有些恼火地低声说道:“你吹奏的是些什么东西!”
不是问句,而是感叹句。韩健一笑,他估计崔老头刚才被“合奏”折磨的够呛,一张老脸都耷拉下来。
等韩健献乐结束,按照惯例,女皇应该问一些四王地界的风土人情。却在此时,一个身影从人群后出来,捧着个书折一样的东西,跪倒在地。
“陛下,臣有奏本奏上。”此人喝道,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韩健见到这人,嘴角露出个冷笑,正是这两天跟他很有“缘分”的廷尉府少府胡德明。韩健心想,这老家伙不会是想参奏我吧?
女皇道:“今日皇宫设宴,不涉朝事,奏本押后再议。”
胡德明没起身,固执己见道:“臣所奏,乃关乎我魏朝国本,及千秋基业。怠慢不得。请陛下务必一览!”
胡德明这么一说,在场的四大王的人和文武官员都觉得他太不识相,真有这么重要的奏本,那也不该拿到这时候来奏,或者可以等宴会结束。
女皇见胡德明坚持,便叹口气,向卢绍坤示意了一下,卢绍坤上前接过奏本,递交到女皇面前。所有人都打量着女皇,看女皇的反应来确定到底这事是否如胡德明所形容的那么严重。
女皇翻开奏本,看了两眼,忽而把奏本扔在了案桌上,抬头看着胡德明,道:“你参奏东王世子?”
所有人侧目看着韩健,韩健瞥了一眼胡德明,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找上门来了。
“正是!”胡德明抬起头,一脸决绝道,“臣亲眼所见,这逆臣于清越坊内,与齐人密会,窃窃然如商谋逆之事。”
韩健脸上表情适然,没做任何表示,但此时在场的人没人不看着他。跟齐人密谋,这可是天大的案子,魏朝因为跟齐人过从甚密而被诛杀的人不在少数。
女皇问道:“东王世子,可有此事?”
“回陛下,臣绝无与齐人有密谋之事。”韩健起身道,“昨日清越坊内,却有一人上来与臣说明绿都将军胡尔锦身份,臣不知那人便是齐人,且为南齐使节朱同敬。胡少府,你说我与那姓朱的密谋,可是有证据?”
胡德明冷笑道:“你们在一起窃窃私语,还需要证据?”
“说我们窃窃私语,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有密谋?既然你不知道说什么,那就由臣来回奏给陛下。”韩健心说幸好我早有准备,当下他从怀里拿出一份书卷,让卢绍坤转交给女皇,“陛下,这就是臣于昨日,与朱同敬对话之始末,若是陛下不信,可找昨日同席之人一一查问便知。”
韩健说着看了眼女皇身边坐着的六皇子杨曦,这可是当事人之一。
胡德明见女皇拿着韩健奏上去的书卷,一边看一边点头,似乎对他有不利的地方,他赶紧推波助澜道:“陛下,切不可听此逆臣一面之言……”
“嗯。”女皇抬起头,点头,“胡少府说的有道理,但据朕所知,当时在场的的确不止东王世子一人。”
“或为串谋!”胡德明补充道。
“至于是否串谋,朕并不知晓。”女皇突然侧头看了杨曦一眼,“曦儿,你当时在场,便说说,当时情景如何?”
“是,皇姐!”杨曦便当着众人的面,站起身来。
在场的人一看,心说这可热闹了,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六皇子居然也在场?这是怎么个情况?
杨曦起身,便原原本本将昨日韩健与朱同敬的对话说了一遍,连几人之间私下的言语也说的很清楚。等杨曦说完,在场的人才知道,原来韩健与朱同敬不过是偶然相遇,互相之间也没深谈什么,密谋的事更是子虚乌有。
女皇听完,再点下头,看着胡德明道:“胡少府,你认为呢?”
胡德明赶紧叩头,强辩道:“臣有不查,还请陛下恕罪。”当他知道跟韩健在一起的小子居然是六皇子,他就预感到要坏事。
女皇语态平静道:“诬陷我大魏朝脊梁,其心可诛。来人,将胡德明拿下,交由慎法司查办。”
“老臣……老臣谢恩!”尽管被拿下革职问罪,胡德明还是叩谢皇恩。
光从这点,韩健就知道这胡德明是保皇派中的一员,只是他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又挑了个不是时候的时候来说这件事。如果他背后举报,而又没有杨曦作证的话,那这事肯定会令东王府跟朝廷产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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