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等人都出发了,韩健在东王府中游戏热悠闲。这不是他第一次做“坏事”,但今天的坏事却与以往为了查案或者正义不同,他今天是邪恶的一方,做的事也完全在给洛阳城添堵。韩健很想知道,若是细作真是女皇派来的,而消息也传到女皇那里的话,女皇会如何看待他。是把他当成是为国分忧的忠臣,还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奸臣?
整个东王府,平时韩健不在的时候,下人是以普通百姓为主,会些拳脚功夫的护院近乎没有,因为王府的安保很严密,有廷尉府和护卫所两个衙门的庇护,东王府别馆历来没出过事。但这次韩健把人都派出去,却觉得背后有些发愣,就好像光着身子被人打量一般,什么秘密都无所遁形。
最令韩健不解的事,他竟然感受不到任何人在窥探他。韩健甚至闭上眼睛循着风声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流波动,也是找不到货物的任何痕迹。
韩健自认为是高手,却第一次感受到人外有人,自己终究还是太年轻。早知道留点侍卫来保护自己,何至于有高手反算计他,他却无可奈何。
“阿弥陀佛。”韩健突然宣一声佛号,唰一声将佩剑抽出来。将佩剑拿在手上半天,韩健才发觉周围仍旧是一片安静。
难道是被我的气势吓跑了?韩健想了想,如今那高手应该还在。不过一个能将气息甚至是移动时对空气产生的波动都给掩藏住,以他的水平是绝对达不到的。以他对剑法和内功修行这么多年看,有这样工夫的人在当世也就几个,这样的高手很少出世,真是来杀他的话,那买凶的人可说是花了大手笔。这大手笔绝非银子可以办到,这等境界的高手可是不缺钱的。
韩健一直试图让内心彻底平静下来,但在这等情况下他很难做到。因为对手实在太强大了,韩健想,难道是自己的弦绷得太紧神经过敏,本身高手并不存在?
韩健虽然好像是找不到那高手存在的任何证据,心中却肯定那个人就在周围,离他的距离已经到近乎可以瞬间出现与他相搏杀的地步。韩健感觉有几分悲哀,这样的高手显然已并非第一天跟着他,要真是有新人以这样一种深藏不露的方式,非要闲的来跟踪调查他的话,他的事恐怕也无所遁形。
“到底是府里有细作,还是说细作本身就是不认识的一个高手?”韩健也在心中暗自揣测此事。
韩健突然立在门口,对着漆黑不见星月的夜空高声感慨道:“今日真是朗朗星空皓皓明月,如此良辰美景,真是该畅饮一杯。”
说的好像是一句废话,但他却在用说话的空隙,第二次试图找出藏在黑暗深处的高手。韩健到现在仍旧不能肯定那个人的存在,但有些事他也是有感觉的,那一股无形的压力,越来越感觉到对手的迫近。
韩健心想:“老子可不能死在一群江湖客手上,从小练功为的什么,不就是今天能以一己之力从高手手底下逃命?”
什么高低成败大侠小侠的,韩健都不稀罕,他最在乎的是再世为人这一条小命。小命没了就真的没了。被个突然杀出来的高手给毙命岂不呜呼哀哉?
“少主,您在跟我说话吗?”
过了半晌,雯儿才睡眼惺忪从对面屋子里走出来。雯儿揉揉眼睛,想走过来,韩健却举剑示意她不要接近。
“少主,做什么呀?”雯儿一脸不解。
自从雯儿出现,韩健便感觉压在心头的那一股无形压力便开始退散,到雯儿靠近过来,那股压力已经近乎消弭于无形。韩健想难道是那高手不忍伤害雯儿这样一个可爱而贴心的小丫头,改变了刺杀计划放过于他?
韩健没有放松警惕,他也意识到对手可能是利用他的懈怠心理来个突然袭击,他把心松下来等于是把脖子往对手的剑尖撞。
韩健跟雯儿,一主一仆之间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对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健举剑是要跟雯儿比试功夫,但雯儿却是一点功夫都不会,当初韩健学剑的时候,芷儿迷的是神魂颠倒,而雯儿则对剑法没任何兴趣,只知道吃点好的藏点好的回去给娘吃。雯儿不是没有成为剑道高手的机会,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把握。
“少主,好了吗?”雯儿等了半晌,实在不知韩健要做什么,问道,“好困哪,少主,我能到你房里睡吗?睡在里面习惯了,到那边去我睡不着。”
“进去吧。”韩健说了一句。
“嗯嗯。”雯儿也不回去抱枕头,兴冲冲便往韩健的房里冲过去。
知道雯儿进去都已经睡着,韩健仍在门口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到此时,他才确定那神秘的高手,暂时离开了。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头案变有头
因为神秘高手接近之事,韩健一晚上都没睡,他也在警惕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雯儿可不管那些,小妮子睡的很香甜,呓语连连,睡觉也吧嗒着嘴像是在食美味佳肴。
尚未到天明,司马藉带的第一批去延宁郡王府放火的人已分批次回来。分批次是韩健的安排,毕竟他们是纵火犯,击中在一起回来容易被发现,分开走不容易被找到。再者这方便给其中可能存在的细作单独行动的时间,方便洛夫人的人手暗中查探。
“少公子,你是没见到,我们把那老家伙的府宅点了十几处,我还找了几个功夫好的直接去内院烧,那叫一个壮观。”司马藉兴冲冲道。
“没伤及人命吧?”韩健问道。
“这怎么会?从我们一开始放火,府里就大呼小叫敲锣打鼓的,那么吵,怎么会有人傻傻留在火场里不出来?”司马藉说着,不好意思一笑,因为韩健给他的任务仅仅是烧延宁郡王府外面的马棚和柴房等一些无关紧要的宅所,司马藉放火放上瘾,直接跑去内院烧有人住的地方。
“出了人命找你算账。”韩健瞪他一眼道。
之前延宁郡王给韩健送来璞玉,这次韩健以一场火礼回赠,也算是礼尚往来。
“少公子,没什么事我先去睡了,累了一宿,也该歇歇了。”司马藉有些犯困道。
“先别去,一会还有事做。”韩健道。
“还有何事?”
“等张侍卫他们回来再说,你忘了昨晚我是如何对你说的?”
韩健这一提醒,兴奋过头的司马藉才想起抓细作的事。司马藉一笑,往旁边一坐,才发现屋子里还睡着一个。
不多久,临近黎明时,张行带的人也回来,因为张行带的人是负责去救火的。回来的就比较齐整,所有人近乎同时回来。因为之前司马藉火放的实在太凶,这些人去的时候是衣冠笔挺,回来却是灰头土脸。韩健心说张行这救火可真不是在演戏。这架势放在洛阳城的火龙队也不能相及。
“张侍卫,火势现下如何?”韩健问道。
“少公子,火差不多都已扑灭,剩下已为廷尉府所接手,另外收到林右监传过来的消息,说是新任的廷尉府少府今日到任。”张行救火也累得够呛,缓口气道。
“是何人?”韩健再问。
“尚且不明。”张行行礼道,“回去属下再找人查问。”
韩健摆摆手示意先让张行回去休息,至于新任廷尉府少府,韩健已不关心是谁。虽然洛阳市公安局长这个位子很重要,但说到底,谁当对他来说差别不大。
等张行退下,司马藉抱怨道:“少公子你可有些偏心了,张侍卫一回来你就叫他休息。我回来你还让我在这干等着。”
“那派你去救火你去不去?”韩健问道。
司马藉窃笑一声,不置可否。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把火放的有多严重,把张行累的够呛。
“少公子不是说有话说?现在张侍卫已回来,总算可以说了吧?”司马藉迫不及待道。
“你去一趟廷尉府,带个话给林右监,让他对看管犯人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韩健道。
“啊?少公子的意思……我为何听不太明白?什么看管犯人?”司马藉道,“先前张侍卫不是说了。林右监带人去救火了,怎会回廷尉府?”
韩健想说,廷尉府被劫狱这么大案子发生,林詹能不回去处理?右监的职责可是缉捕和看管囚犯。
“林兄是廷尉府右监,不管火龙队之事,他过去不会太久便会回廷尉府。你过去便是,定能遇上他。”
司马藉一脸不情愿,让他等了半天原来只是让他去传个话,他觉得这种事谁去都行,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
“记得亲自将话送到。到的时候不管看到什么,千万别多管闲事,切记!”司马藉林出发时韩健再加叮嘱。
司马藉心中很不以为意,等他带了几个人到了廷尉府,才发觉廷尉府当下的情况混乱的有些过头。此时刚到黎明,正是一天中白昼初临,街上热闹非凡,有早起准备出城的百姓,也有出来准备早市的摊贩,除此之外便是廷尉府的衙差和身着囚犯的犯人,像是发生了越狱案。廷尉府衙差为了追捕越狱囚犯,甚至动了刀剑,光是司马藉亲眼见到的被杀的逃犯就有两名。
“只是邪见鬼了。”司马藉不由自语道。
到廷尉府内,司马藉没找到林詹的身影,一问才知道林詹带着人出去追捕逃犯去了。
“这里昨夜发生什么情况?逃走的都是些什么人?”司马藉抓着个衙差问道。
“这位爷,您还不清楚呢,昨晚城里乱的稀里哗啦,有群亡命之徒到咱廷尉府来劫狱,那叫一个狗胆包天,还真有些不怕死的跑了,基本都是这次刚被拿住的犯官,曾经可都是朝廷命官,现在不但下了狱,还当了逃犯。”
司马藉一听上来劲,喝道:“他娘的,我家少公子抓的人你们也给看丢了?养你们这群官差有何用?哥几个,走起,咱去帮忙抓几个过来。”
“司马公子,少公子不是说了,除了传话之事,其他事咱一概不管?”旁边一名侍卫提醒道。
“嘿,你别说,还真有这么件事。”司马藉一笑道,“这应该就是少公子为什么让我本份的缘故,莫非这犯人是少……当我没说,想办法赶紧通知到林右监,别让他太拼过头,跟刚才的张侍卫一样,累虚脱了可算如何是好?”
正说着,林詹带了几个人手刚从外面回来,顺带还押着几名囚犯。
司马藉上前把韩健的话一说,林詹有些惊讶道:“少公子真是如此所言?”
“当然,要不你跟我过去向少公子求证一番?”司马藉语气不善道。
“那倒不用。”林詹叹口气道,“也怪我得知城中有地方走水,让一些弟兄过去帮忙救火,才落得个牢房空虚,被乱党有机可趁。罪责,还是由我来当……右监之职,当有能者居之……”
说着,林詹就要往下摘帽子。司马藉笑道:“林兄说的哪里话,你不当这右监,谁来当?今天的案子也别太在意,洛阳城总归才多大,逃走的又非亡命之徒,将就算他们逃窜进民巷,又能对百姓造成多大影响?林兄你还是按少公子说的,不用管太多,能抓几个回来是几个。”
林詹叹口气,大概觉得事情很棘手。
司马藉将走,林詹又叫了典狱官将牢里逃走犯人的名单整理好。
“劳烦司马公子回去转告少公子,这次廷尉府牢房共有四十余名犯人逃脱,除一人费涉案之外,其余都是贪污案的同谋。如今被捕回来的有十九人,尚有十七人在逃,六七人被就地斩杀。因为当下有几人单独囚押,因而对案子的进城无法造成影响,也请少公子放心。”
要究治贪污案,最重要的便是这些人证物证。因为涉及贪污案的很多人把钱藏的很好,若无人证,难以令其俯首认罪。
司马藉点头,带着几名侍卫回到东王府别馆,他才知道韩健已经进宫去,像是有重要的事去办。
“少公子没留下什么话吧?”司马藉问起来吃早饭的阮平。
“没……不是,有,少公子说,你回来就可以去休息了。”阮平边吃边道。
“靠,我这不是大材小用?回头一定跟少公子说说,下次再去杀人放火,一定记我一份,你也可以去跟少公子报个名。”
阮平苦笑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饭,之后一语不发。
……
……
韩健进宫的很早,恰好此时延宁郡王也入宫面圣。二人在应天门不期而遇。
“延宁郡王,有礼有礼。”韩健行礼道。
“东王昨夜烧我府第,到底是何意?”延宁郡王冷声道。
“郡王何出此言?”韩健虽然早就料到延宁郡王会猜出来,但他还是不会承认,“郡王府府邸遭遇火灾?哎呀,这是何时的事,为何我一无所知?可能是刚睡醒,清醒一下就好。”
韩健之前怕延宁郡王猜不出他干的,还特地让张行带着人去救火。要真是救火,后半夜的那么巧东王府的侍卫队长会带着一批人在门口等着出事?韩健就是告诉延宁郡王,你的火就是我放的,我还不怕你知道,你能拿我怎么着?
“东王你……你……”延宁郡王指了韩健两下,突然什么都不说了。韩健猜想这老家伙心里也在盘算一些报复的手段。
很快,二人便到烨安阁前,此时女皇尚未从寝宫出来,即便二人进宫还算早,却也只能等待。
韩健索性无事,好像很殷切劝解道:“郡王你也要看开些,不就是几套旧居?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郡王你恰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跟陛下索要一些银钱修缮一下府第,管保比现在大上一百倍。”
延宁郡王听了前面,觉得还算人“好话”,听到后面他嘴角不由冷笑。
“东王你可别信口胡言,老朽的府邸已经足够老朽居住,就是烧几间也无妨。但若是大上一百倍,岂不是比……”
话说了一半,延宁郡王一扭头不说了。
韩健一笑,其实他就是暗讽这层意思。一百倍的延宁郡王府,怎么也比洛阳皇宫大了。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四十八章 渔夫和大鱼(上)
烨安阁内,早起的女皇面无表情地听完延宁郡王的哭诉,一旁的韩健则也学着女皇面无表情,当是听一件无关痛痒不关己的小事。
“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延宁郡王到后面简直是声泪俱下,情况要多惨有多惨。
女皇听完,抬头看着韩健,好像在问,真是你小子干的?
“延宁王,在下为何听不太懂你的意思,什么事乍一火起,东王的人便如从天而降般进入你的府宅。”韩健皱眉道,“莫非延宁王是怀疑在下放的火?”
延宁郡王怒视韩健道:“东王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若非你授意放火,为何你的人,会那么巧合出现在老夫府外?”
女皇一笑,望着韩健问道:“东王你作何解释?”
“回陛下,延宁郡王他确是误会了下臣。下臣是收到城里的风声,说是有人要去廷尉府劫囚,救走户部与库司涉及贪污亏空案的部分案犯。臣一时心急,不及向陛下汇报,便着人去廷尉府查看情况。臣久等消息不回,以为是消息有误,直到今晨臣才听闻,臣派出的人都帮延宁郡王救火去了。这……延宁郡王还以为是臣放火……实在……唉!不知如何说才好。”
延宁郡王仍旧很着急的模样,道:“东王你在说何?”
因为延宁郡王一晚上都在忙活着救火,根本还不知道廷尉府那边发生了劫囚的事。他现在一门心思便想着赶紧在女皇面前拆穿韩健放火救火的鬼把戏,谁知韩健却突然说出他所不知的事情。
女皇长叹道:“皇叔或有不知,今晨廷尉府发生乱党劫囚事件,一些乱党趁乱救走一批案犯,都是涉及近日贪污案的犯官。”
“啊!”延宁郡王一脸惭愧道,“老臣府邸离廷尉府近,却……不知此事,老臣难辞其咎。”
女皇安慰道:“皇叔何必自责?想来是那些乱党,想使那调虎离山之计。先是在皇叔府上纵火,再吸引廷尉府衙差救火。乱党趁机劫囚。”
延宁郡王听女皇如此说,虽然满肚子怀疑,却也不能再说什么。要再强调火是韩健放的。那就等于是说东王是乱党,没证据如此说是要承担罪责的。
韩健紧忙行礼道:“臣提前收到风声,派出人手,却未对下面的人交待清楚。臣也有罪过。”
女皇看着韩健的目光也很复杂,最后只是一笑道:“此事与东王你更加无关。朕会着人去查廷尉府劫囚之事。皇叔若是无他事,便先回去处理府上的事,有何损失,便由内库拨些银子过去,妥善修缮。”
“陛下言重了。”延宁郡王紧忙道,“老臣外有藩地。每年收得租税不在少数,修缮府邸万万不用内库出银子。老臣能妥善解决。”
“那皇叔先去,有什么困难,只管进宫来对朕说,朕会帮你。”
延宁郡王千恩万谢退出门。等他到门口才想起来韩健还在里面。瞅了眼韩健,韩健好像被女皇留下来问话。他神色有些变化,随即出门外。
韩健回头打量着延宁郡王,见到延宁郡王这副表情,心说这老家伙不会以为女皇留下他是因为要叙“母子情谊”?
“你们也都退下!”女皇突然对在旁侍立的宫女和太监道。
“是!”众宫女太监皆都退出门外。
等人都出去,女皇神色突然一冷,一拍案桌怒道:“东王。你干的好事!”
韩健登时拱手,将身子弓的更低了一些。
“陛下……切勿动怒,伤了龙体。”韩健道。
女皇瞪了韩健一眼,好像在发怒,却也带着几分质询地口吻道:“你若体悉朕意,就安省些。你先去延宁郡王府放火。再派人去救火,意欲何为?”
韩健心说,果然身边有细作,把消息完全都告知了女皇。自己什么事都逃不过女皇的法眼。
也许以前,他做点什么无关痛痒的事。女皇最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这次他玩的是纵火,烧的还是跟他平级的延宁郡王府,女皇想不质问他都不行。
“陛下,臣……有苦衷。”韩健一脸委屈道。
女皇见到韩健如此模样,白了韩健一眼道:“你不会是说,你跟那些劫囚的乱党还有勾连。或者,劫囚之事本来就是你所为?”
“陛下……嗯,明察秋毫。”韩健心说既然瞒不过,那就不瞒了,这种背着人干坏事,坏事又被人事无巨细获悉的感觉很不好。
女皇脸上似乎带着些怒气,道:“你若单单只是派人去放火,无人命损伤,朕最多只是训斥你几句,不会治你的罪。但如今,你却是罔顾国法,公然劫囚,你可知……此为何等罪状?”
“陛下息怒。”韩健道,“臣所作一切,都是为社稷所想。”
“为社稷所想?为社稷,就能罔顾国法?”女皇怒视着韩健,却突然有些疑惑道,“东王,那些囚犯本就为你所缉捕,如今你却派人去劫囚,你到底意欲何为?”
韩健反而问道:“臣敢问陛下一句,陛下希望危害社稷者,是罪有应得,还是逍遥法外?”
“自然是罪有应得,你这么做,不就是令其逍遥法外?”女皇反斥道。
“臣再问一句,陛下认为被缉捕的这些人,就是贪污亏空案的主谋?”韩健自问自答道,“这些人,贪污库银一千多万两,但真正进其腰包的不到两成,陛下可知为何?”
女皇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有些事,曦儿他不懂,东王你该很清楚,背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韩健微笑着点头道:“既然陛下知道他是谁,我想陛下……不想令他逍遥法外吧?”
韩健说完此话,女皇眉头轻皱,像是在瞪韩健,也好像是在询问韩健。
“东王,你再不直说,吊朕的胃口,朕这就找人来治你的罪。”
“臣不敢吊陛下胃口。”韩健听出来,女皇根本没有治他罪的意思,这么说只是吓唬他让他赶紧实话实说,“陛下,臣认为,将那些犯官治罪,或罢官流放,或斩首示众,均不能令其罪有应得。他们在牢中,为了保护老小妻儿,不敢将幕后主使招供。杀之,幕后主使更无所忌惮。只有将这些犯官从牢里放出来,他们为求自保,必然会想方设法躲避朝廷,试图联络幕后主使。但幕后主使为夜长梦多,必然将没用的棋子弃掉,到时,这些犯官就知道,到底是应该向朝廷坦诚,还是继续与虎谋皮。”
女皇白韩健一眼,好像在说,你小子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这点目的?
“东王,朕与你现在都知那幕后主使是何人,你兜如此大圈子,又有何用?”
韩健一笑道:“陛下说臣兜圈子,陛下何尝不是……也在兜圈子?”
“你……”女皇这次真的是有些发怒,“这就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
“陛下赎罪,臣只是用一种不太婉转的方式说出一个臣萦绕在心头很久的疑惑而已。”韩健行礼道。
女皇琢磨了一下他这句话,萦绕在心头很久的疑惑?你小子才几岁,就算能看明白事,那也不证明你能“萦绕”很久。
女皇道:“但说无妨。”
“陛下,臣斗胆说陛下兜圈子,就是在想,陛下既然知道这个幕后主使如此危害朝廷,又知道他心怀对陛下不满,罪大恶极。为何却能容忍其这么多年,甚至连查到什么线索,也置之不理,令幕后主使继续逍遥法外?”
韩健话说的很明白,北王对皇位的觊觎,女皇很早就清楚,女皇却一直隐忍不发。
女皇微微眯眼,打量了一下韩健,心说这小子分明是装糊涂。在舞弊案时,她就已经发现韩健的隐忍能力很高,明明能扩大战果,韩健却适时收手,最后一次将扩散到整个朝廷的舞弊大案,以大事化小的方式结束,将事态的影响降到最低。之后的贪污案,韩健虽然弄的风声很大,但最后只是查处了户部和库司的官员,追回大部分的赃款,事情也在往不了了之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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