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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韩健听到廷尉少府胡德明的名字,不禁皱眉,这老头昨天他见识过,可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廷尉少府在这年头就跟“洛阳市公安局长兼魏朝公安部副部长”一样的官职,手上有权。一个没了丈夫的女人,还想在商界发展,傍上廷尉少府也份属正常。
韩健心想,这胡德明又老又丑,还这么吃香?那洛夫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洛夫人到底是个什么人,韩健还不好下最终定论,但他知道肯定没法跟这样一个靠权力上位的女人合作做生意。
“行了,这事别跟郡王妃说。回头再请弟兄们喝酒。”韩健道。
“少主实在客气了。”侍卫说了一句,回到侍卫队伍中。韩健平日里跟这些五大三粗的侍卫混的很熟,关系也不错。
司马藉见韩健好像在思索,问道:“少公子,你找人打听洛夫人的事,是想继续跟墨书行的人一起合作出书?”
“应该不会。”韩健道,“墨书行的背景这么复杂,不适合当生意伙伴。回头再想书局的事,先想想怎么应付这杨公子。”
韩健说着,杨公子也把马车雇了过来。
“三位可是听说过昨天在翠扬楼发生的事?”杨公子一过来便问道。
“哦。”韩健好似事不关己,“什么事?”
“河东名学潘夫子,在翠扬楼举行琴会出了糗,捣乱的是个年轻人,据说还是两次三番在公开场合跟潘夫子捣乱。唉,一代名学,就这么名声扫地了。”杨公子说着,语气中多有叹息之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潘夫子要名声扫地,也绝不是一天发生的事所决定。”韩健说了一句,招呼人上马车。
杨公子却在低声重复韩健刚才说的话,感觉非常惊讶,等他上了马车,才叹道:“韩公子说话为何如此发人深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是有出处?”
韩健平日里被阮平一个人追问语出出处已经够烦,现在又多了个杨公子,韩健随便搪塞了一句“听来的”便不再理会。
马车里,一下子塞下五个人,有点挤,韩健干脆自己出来赶车,顺带让雯儿跟他一起坐。
三人下午游览了洛阳城一些旧的寺庙,因为魏朝抑佛,很多寺庙都已经空置,本来韩健以为杨公子也对佛教有些成见,谁知他却对那些流离失所的佛教徒很感怀,时常发一些感慨,似是而非的言语好像个佛家高僧在那念阿弥陀佛一样。
“杨公子信佛?”最后韩健还是忍不住问。
“不信,但也并非全然不信,佛家普度世人向善,也是好的。道家并非事事都好,佛家也并非事事都坏。”杨公子说起话来,更显得高深莫测。
韩健听着这话,有辩证唯物论的意思。心说这杨公子平日里受到的教育具有包容性,倒不是他外表表现的那么窝囊。
韩健没敢杨公子继续深究佛家的事,他怕杨公子跟阮平一样会烦着他问这样那样的问题。
等游览完,日已西斜临近黄昏。几人回到城中热闹的地方,找了个茶楼歇歇脚。
这茶楼距离清越坊只有一条街,方便他们一会去清越坊。此时茶楼里,正有个说书人在说三国,正说到诸葛亮六出祁山,挥泪斩马谡。这是韩氏《三国演义》中临近结尾的部分。
茶楼里的客人不少,跟清虚雅舍不同的是,茶楼里的消费阶层,是洛阳城的中产阶级,而清虚雅舍是洛阳城高档消费的地方。韩健刚坐下,便瞅见不远一张桌子前,坐着几个“面熟”的客人,赫然就是昨日在清虚雅舍见过的“南齐使节”,那个大太监朱同敬也在其内,此时他正摇着折扇,听评书听的入神。
很快杨公子也发现了朱同敬的身影,指了指,韩健低声道:“当没看见。”
几人点头,继续听评书。
虽然他们进茶楼只是为歇脚,为一会去清越坊做准备,但因为见到南齐人,韩健的心思就全然在那一桌客人上。不多久,评书说完,朱同敬起身带着侍从离开,自始至终没往韩健这面看一眼。
韩健却瞅着朱同敬等南齐人去的方向,似乎就是去的清越坊。
“他们也去了清越坊?”司马藉起身看了看那些人的背影,脸上坏笑道,“太监去**?那还不是只能看……有意思,有意思……”
阮平盯着司马藉,看样子他就没听懂司马藉的话。
“还有意思呢。”韩健瞪了司马藉一眼道,“要是一会有交集,那我们该如何应付?那可是南齐人,弄不好,搞个通敌的罪名,事情就不好办了。”
杨公子却洒脱一笑,道:“无妨的。”





极品小郡王 第十九章 天下遍寻有缘人(上)
杨公子这一说,韩健才想起来他是“宫里人”,有不惧的底气。韩健道:“动身。到清越坊尽可能别去招惹不相干的人。”
“好咧。”司马藉起身,先去付过茶钱,从旁打点。
一行人出了茶楼,正要去清越坊,韩健见雯儿一身女装,要进清越坊不方便,但他到哪总是把雯儿带到哪。于是韩健先就近找了家成衣店,给雯儿买了一身男装换上,一转眼,雯儿也成为个仪态蹁跹的公子哥,只是个子有些矮。
“行,走吧。”韩健道,“记得我们这次去只是为见识,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司马藉脸上坏坏一笑,阮平则是听得一头雾水,雯儿则瞅着韩健,她也不明白韩健说的什么。杨公子不说话,显得好像是“过来人”,神态间倒也适然。
一行浩浩荡荡到清越坊外。却见清越坊两层小楼,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门口的方向立着几个龟公,正在逐一检查客人的“请柬”,客人要进门,除了要示请柬,还要交每人二两银子的进门费,这也是茶水点心钱,这些进门以后是不会另收过。至于想进哪个姑娘的房,进而再发生点有缘事,花费和赏钱是另计的。
“杨公子,今日你请客,对吧?”司马藉打量着杨公子问道。
“这是自然。”杨公子从怀里取出请柬,然后拿出十两银子,作为一行五人进门的资费。至于东王府的侍卫,韩健让他们在清越坊对面的一家酒楼等候。韩健觉得,出来逛窑子,带上一大帮随从总归是不妥。
到了门口,正要交钱进门,龟公却把几人给拦了下来:“几位公子,且先稍候。”
司马藉瞪着那龟公,语气不善喝道:“怎么,不让进?”
龟公二十多岁,带着一脸猥琐迎合的笑容道:“你们这个……一张请柬,进去五个人,怕是,不太合适。”
他这一说,韩健才注意到别的客人都是一张请柬进去一两个人,最多只是进去三个人。可能是龟公觉得他们是凑份子搭伙的,想省银子,毕竟请柬也有其潜在的价值,可能清越坊为了吸引那些没有请柬的客人,也卖了一些。
韩健阻止了要找茬的司马藉,问道:“那要我们如何?”
龟公笑道:“这样,不如几位,一人作首诗,小人这就恭请几位进去。”
韩健皱眉,这要逛窑子,还要先作诗?这是哪门子规矩?
“诗我们不会作,钱倒是有点,我们一人多付一两银子,能进去吗?”韩健道。
龟公笑容灿烂道:“既然如此,也行,也行。”
韩健让司马藉交钱,司马藉态度不佳,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扔过去,那龟公笑盈盈接了,然后躬身请他们进门。等韩健一行进去,龟公才不屑道:“给你们个机会,能跟西柳姑娘一亲芳泽,你们不要,倒是便宜我了。”一转手,龟公把五两银子塞进自己怀里。
韩健一行进得门来,便见到里面地方也不是很大,至少无法跟东王府产业,昨夜举行了潘夫子琴会的翠扬楼相比拟。正对正门的是直楼梯,楼梯下是一方小小的木台,可能是今日表演的地方。
韩健心想,这里毕竟烟花之地,客人注重的是“内在”的东西,至于房间以外的地方,很少会举办活动,地方不宽敞也不奇怪。
本来几人都想上楼,毕竟二楼居高临下,看的清楚。但此时楼上基本坐满客人,灯红酒绿中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外招揽客人。韩健瞅了瞅,却只能在一楼寻个角落坐下。地方虽然有些偏僻,离木台有些远,视线却很好,一会西柳姑娘出来能览全貌。
四人在一张不大的桌前挤着坐下,雯儿则侍立在韩健身后。司马藉见桌上只有一盘干皱的点心,一抹茶壶,茶水还是凉的,不满道:“就这待遇,还三两银子进门费?在我们江都,三两银子都能跟个红牌姑娘共度春宵了,清越坊真是徒有其名。”
“这是店大欺客,人家就是专门赚我们这种外来口音异乡客的银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韩健笑着说了说,突然侧目打量着司马藉,“你跟哪个姑娘共度春宵过?”
“嘿嘿。”司马藉撇撇嘴,不好意思一笑,“我只是听说,听说而已。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
韩健不再理会他,目光在清越坊上下扫了下,想把那些南齐人的位置找出来,但目光环视一圈,也没找到南齐人的身影。正在此时,两名龟公走过来,一名龟公手上拿着笔和册子,而另一名龟公上上拿着竹签,像是在给人登记。
“几位,请拿好你们的号签!”龟公过来,笑着把五根竹签递过来,韩健皱眉看着自己的竹签,上面用红笔写了个数字,“一百三十五”。再看司马藉等人的,却是连起来的数字。
“什么意思?”韩健问道,“抽奖?”
龟公脸上笑容僵了僵,大概在想韩健所说“抽奖”的意思,但他显然没想通,于是脸上又堆起笑容。
“是这样,西柳姑娘今日当众表演,还会寻找一位,嗯嗯,知音人与她共度春宵。西柳姑娘也说了,若是寻不到知音人,那也不能让在场的诸位客官失望,会随便选一个号签,与有缘人,呃,共赴巫山。诸位就是西柳姑娘的有缘人也说不定?”
司马藉眨眨眼,问道:“不用多花银子?”
龟公笑道:“说了是有缘人,怎么会多收银子?”
韩健一琢磨,心说清越坊花样还不少,竹签发到他们这,已经快发完了,也就是说,今天的客人也就一百多不到二百的样子,按照一个客人二两银子进门费来算,一共也就三四百两,刨去茶水钱也没剩下多少。一个享誉西都的头牌姑娘,一夜收二三百两银子也不多。
韩健问司马藉道:“这西柳姑娘,是个清倌?”
阮平马上打岔问道:“什么是清倌?”
遇上书本上没有的知识,阮平从来都是不耻下问。当然韩健和司马藉都不会回答他。
司马藉也当没听见阮平的话,想了想,道:“不好说。我也是道听途说,这个,恐怕要试过才知道。杨公子,你知道?”
杨公子无奈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唉!”韩健叹口气,随便把竹签往桌上一扔,道,“有缘人,天下间哪有那么多有缘人,这恐怕只是个噱头,到最后,那有缘人也只是暗箱操作出来,骗骗无知群众的。”




极品小郡王 第二十章 天下遍寻有缘人(中)
“这位客官,号签您别扔啊,说不定您运气好,或者能得西柳姑娘青睐呢?”龟公笑盈盈把韩健扔在桌上的号签拿起来,重新递到韩健手上,道,“照规矩,我们要先登记一下。”
韩健皱皱眉道:“还要登记?”
龟公笑道:“当然当然,要不一会真抽到哪位有缘人跟西柳姑娘共赴巫山,那个……号签又对不上人,我们可交代不过去,您说是不是?这位客官,您……贵姓?”
韩健语气不善道:“姓韩。”
“韩公子,好姓,好姓,话说咱大魏朝的东王也是这姓,说不定你们五百年前还是亲戚呢。”龟公谄媚地说了一句,让旁边那负责记录的龟公记录下“韩公子”。等记录好,龟公又看着旁边的司马藉,问道:“这位公子高姓?”
“姓宋。”司马藉本来态度就不好,当下胡诌道。
“好姓,好姓。”龟公不管听到什么姓,都说“好姓”,反正说两句好话不用上税。再问过阮平和杨公子,他二人倒是如实回答,最后龟公看着韩健身后侍立的雯儿,问道:“这位公子为何不坐?”
司马藉冷声道:“地方太小,没椅子了。”
龟公赶紧道:“如何能怠慢贵客,还不搬把椅子过来?”
从这龟公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在清越坊龟公中地位很高,他这一说,原本负责记录的龟公赶紧去搬椅子过来,等椅子摆好,韩健对雯儿道:“坐,不用拘谨。”
雯儿平日里虽然也不受韩健刻薄,但出门在外,她还从来没就坐的资格,但韩健吩咐,她又不敢不从,只好低头坐在椅子上。
“这位公子真是娇贵,不知公子高姓?”龟公看着一脸羞红坐在韩健旁边的雯儿问道。
“姓韩。”韩健替雯儿回答道。
雯儿本姓陆,但这些年在王府里,已经很多年没人提及她的本姓。韩健说她姓韩,有当她是自家人的意思,雯儿看了韩健一眼,重新低下头,脸色更红。
“小韩公子,好姓。记下来,韩公子。几位客官,西柳姑娘很快便出来,你们先自便,小人先去登记别的客人。”龟公说完,带着记录的龟公离开。
等龟公离开,韩健笑着打趣司马藉道:“宋兄,一会人家西柳姑娘要是选中你,你却自报家门姓司马,会不会被直接赶出房门?”
“巴不得把我赶出门。少公子,咱可说好了,一会要是那个西柳姑娘选中你,你可千万别进门。要是让郡王妃知道,我和阮平带你来这种地方找姑娘,我俩吃不了兜着走。”
司马藉心有余悸。
韩健想起来以前跟这俩好兄弟出去偷鸡摸狗,结果跟人大打出手,被人找上家门,那时候司马藉就被罚几个月不许出门。司马藉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知道当小郡王的朋友凡事都要小心。
“放心吧,这么多人,选不到我们头上。”韩健含笑说了一句。
嘴上这么说,韩健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定对方是美女呢,美女倒贴上门,不用负责任,对于韩健这样经历了两生的老男人来说,还是很有魅力的。
魅力归魅力,但韩健却不想把这辈子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一个刚见面还不清楚底细的风月女子。他心想,要真是要找女人,还不如直接要了雯儿。
不多久,鸨母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四十多岁仍旧风韵犹存的老女人,脸上浓妆艳抹,倒也不是很丑,却令韩健很倒胃口。韩健虽然是老男人的心态,但却不喜欢老女人。
作为清越坊的当家人,鸨母地位是独一无二的,鸨母是整个清越坊的掌舵人,事无大小都是她说了算,只是赚的银子未必会进她的口袋,她只是个领薪水的,因为清越坊背后一般会有大东主的存在。
鸨母一出来,马上吸引到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原本的嘈杂环境也平静下来。
“吴娘,西柳姑娘在哪,我们在这等半天了,怎还不见西柳姑娘出来见客?”在场的男人,有不少是“熟客”,见到鸨母自然要直入主题,问清楚西柳姑娘何时出来。
鸨母下了楼,直接上了木台子,学着妇人婷婷施礼,道:“诸位官人见谅,人家西柳姑娘不是我们清越坊的姑娘,咱也要顺着人家的意思不是?西柳姑娘正在上妆,很快就出来了。这次诸位不但能见识到西柳姑娘的唱功,还能见到小西柳姑娘的舞姿,那可真是一个婀娜一个美,诸位官人,再等一会就好了。”
吴娘这一句话,令环境温度霎时提高了几度。
原本一个“西柳姑娘”,已经令长安城的风月浪子们趋之若鹜,现在又多了个“小西柳姑娘”,更令他们垂涎不已。当然他们在意的不是小西柳姑娘的舞姿到底有多好,而是一会“抽奖”后,是不是能跟大小西柳姑娘一起共赴巫山。
“吴娘,这个小西柳姑娘,不会是您老人家随便找个姑娘出来顶事,糊弄我们的吧?”马上有人质疑这个“小西柳姑娘”的身份。
吴娘笑道:“这位官人好生不会说话,人家很老吗?一会您见了,不就知道是奴家瞎说,还是确有其人?”
吴娘刚介绍完,二楼最当眼,正对着楼梯方向的房间“吱嘎”一声门打开,走出两个身着一身粉色罗裙,身高差不多的女子。
这两名女子,身上的罗裙款式差不多,外面都是一层透明薄纱,而她们脸上,也是以一袭轻纱遮面,虽然那薄纱很薄,近乎掩不住二女的姿容,却因为灯影恍惚中有一种朦胧之感,给人一种虚无缥缈抓不住的感觉。
两名女子,要说美丽,因为轻纱遮掩,瞧的也不是太清楚,却也能从轮廓和五官比例中判断,必是美人坯子。二人皆有“美人红痣”在额头上,不知是天生的,还是点上去的,带着异域美女的风采。是美女,却又瞧不清楚真容,给人要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光这一出场,韩健就感觉到“西柳姑娘”能在西都享誉盛名,不是光有好嗓子和一副好脸蛋这么简单。
女子中,有一人抱着一方琵琶,真是应了“犹抱琵琶半遮面”。要说此物,洛阳城中认得的人不多,因为琵琶尚未在魏朝中流行开,因为西都临近河西走廊和西域,为“胡乐”弹奏乐器的琵琶始传到中原,只在西都等少数地方有人会弹奏。
等二女莲步生姿走下楼梯,到了台子前,众人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二女身上。一名龟公搬上去一把椅子,抱着琵琶的女子先行施礼,没说话,坐在椅子上。另一名女子则双手相扣,立在她身边。从这一坐一站,众人便能分辨出,坐着将要弹奏琵琶的是大西柳,而立着即将翩然起舞的是小西柳。
“西柳姑娘果然名不虚传。”观众中有人发出感慨的声音。
有人马上反驳道:“不是西柳姑娘,是大小西柳姑娘。”
这次没人再怀疑小西柳是清越坊找来冒名邯郸学步的“骗子”。




极品小郡王 第二十一章 天下遍寻有缘人(下)
大小西柳的出场虽然有些惊艳,可韩健却是见惯场面的,这对姐妹还引不起他的足够兴趣。旁边几人,杨公子看的很痴迷,司马藉则一副“不过如此”的神色,阮平时而皱眉头,时而打量着台上,如同遁入空门彻悟“色即是空”的老和尚。
同性相斥,雯儿压根就没太管台上的大小西柳,见韩健瞅着自己,雯儿马上把头低下去。
司马藉叹道:“模样还凑合,就是蒙着块纱,不伦不类,一会若表演不合心意,银子可算是白花。”
杨公子带着几分怨恼的神色看了司马藉一眼,就好像心目中的女神被侮辱了一样。韩健则拿起茶壶给司马藉倒了一杯茶,道:“喝口茶,降降火。”
说话间,台上一声很明快的琵琶音,揭开了台上大小西柳表演的序幕。大西柳手抚琵琶,音色浮华,继而变得肃杀,继而她开口献唱,用的却是纯正的北方口音:“铁血茫茫人无回,绛色西都人有归。风起大漠云南指,雁围,雁围……”
也可能是大西柳唱的词意蕴含着什么东西,反正韩健只听懂了字面的意思,大概好像是战场杀敌。韩健不禁皱眉,这一个柔弱的女儿家,风尘女子,不唱温婉的闺中小调,怎就唱起将士歃血的调子来?
再看在旁边伴舞的小西柳,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舞曲动作,腰背柔弱舒展,好似个无骨的软美人,却让韩健从这简单的舞蹈中看到剑法的味道。韩健有意根据小西柳的舞蹈身段联系到自己平日里所修习的剑法,完全能契合的上,那也就是说,小西柳这看似柔美的舞蹈,也是从剑法中演化出来的。
韩健心中想,此二女不简单。
从这曲调中,韩健听到了国仇家恨的味道。念及西柳姓氏为西凉旧姓,而西凉刚灭国,韩健吸口气,心想这是不是代表着大小西柳是西凉旧部的人?
有了这种想法,韩健的心思就不在这场表演本身。但在场的观众却看的是如痴如醉,当下歌舞表演还是种很时尚的演出方式,且有琵琶伴奏,这更少见。大小西柳的身姿优美,又有异域风情,观众们脑子里念的全是一会跟大小西柳共赴巫山的情景。一场类似于军舞的表演,观众们也能看出几分yin糜的味道。
表演时间并不太长,很快就唱到“枯骨连荒天”,突然听大西柳再唱:“归来家梦无圆,断了琴弦……”
突然听“啪!”一声,大西柳手上的琵琶果然应声而断,表演也戛然而止。
全场声不可闻。
虽然表演结束,但在场观众却没有叫好的,他们还不清楚,表演是正常结束,还是因为琴弦而断突然中断。
大西柳仍旧坐在那,手抱着断了琴弦的琵琶,而小西柳则以一个类似于金鸡独立的舞姿伫立在那里,就在观众要拍手叫好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有嘈杂声音,紧接着,一群身着军服手拿长矛的军人破门而入,声势嚣张地进入到清越坊中来。
这群军人,人数算不上多,有二十多人,不似是来查封铺子,因为洛阳城里兵戈不许进城,要查封那也是廷尉府的事。韩健皱眉,什么人敢在洛阳城里公然以兵戈进入公开场合?是要造反?
在场的人,见到有军人进清越坊,纷纷起身,惊叫着有之,但看清楚来人不多,大多数人也就定下心来。继而一个身着将军甲胄的三十岁左右男子挺步而入,此男子一脸横肉,似是杀场出身,一进来,便走到木台前,最当眼一桌,那桌一直是空的,他大模大样坐在桌前,喝道:“表演哪,怎的不演了?”
关中口音。
在场没人敢发声,而台上的大小西柳望着来人的神色倒也平静,就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人会来一样。
“什么来头?好大的排场。”司马藉啧啧两声道。
韩健不清楚对方来历,估计跟西王府的人有关,而杨公子则直接摇摇头表示他不清楚。韩健心想,就是西王亲自驾临,也不会把声势造的这么大,在洛阳城这种地方,越是嚣张的越是不识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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