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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我是你的妈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余
雷皓天也有力地回抱了他一下,“我回来了,离开得太久了,抱歉。”
他没有像杰森一样失常,可是,听上去有点冷淡的声音,也压抑着让人动容的情感。
渗麦影西虽然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这种情况,她还是很明智都保持沉静,直到那两个男人分开了。她才得体地向那人打了声招呼。
“你好,杰森。”
杰森这才注意到麦影西的存在,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麦影西一番,而后含着笑问雷皓天,“这位是?”
“麦影西。”雷皓天并没有对麦影西的身份作出说明,只是淡淡地吐出她的名字,不过,在介绍她的时候,他的手臂很自然地护在她身后,那种呵护与珍惜,溢于言表,根本不需要额外说明。
麦影西也很汗,她明明知道,雷皓天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误会,却也不好说明什么,难不成冷不丁地对别人叫嚷道:“那啥,其实我是这位sky先生的后妈?”
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简单的介绍后,他们一起往那片部落走了去,杰森离得老远,便嚷嚷着“sky回来了”“sky回来了”的话语,原本黑沉沉的屋子顿时一间借着一间地拉亮了灯管,很多人从屋里涌了出来,除了青壮年外,竟然还有一些女人与孩子,这与麦影西想象中的沙匪形象实在相差甚远,看他们的肤色与长相,以欧洲人居多,其中不乏黑种人与亚洲人,他们对雷皓天的态度都很亲热,当然,也分为亲密与不亲密两种,但总体而言,都很友好。
雷皓天很快便被他们围住了,大概是担心麦影西在旁边呆得太乏味,他一面微笑着与众人打招呼,一面交代杰森先好好安顿麦影西。
“先去睡一会,我等会去找你。”他堪称轻柔地对麦影西说了一句话,然后,像抚摸宠物一样,亲昵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便让杰森带她去里屋的卧室去了。
麦影西很知趣地没有留下来,不过,被雷皓天摸过的地方,不知为何,烫得出奇。
难道因为受冻,所以发烧了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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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吵闹声一直持续了很久,麦影西躺在这张简陋但是安静的床上,裹着松软的鸭绒被,静静地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偶尔,她也能捕捉到雷皓天的声音,他的声音一向不高,但是很有辨识度,低沉醇厚,在他说话的时候,别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听下去,去注意听他说出的话语。
所谓天生的领导能力,大抵如此吧。
而且,他们说的语言,不仅仅是英语,间或还是意大利语与法语,雷皓天都能应对自如,特别在说法语时,那颤颤的小舌音,由他说出来,优雅得一塌糊涂。
也在这时,麦影西又想起,顾延卿说法语也很好听,慢吞吞地绕着舌,温润得一如他本人。
就这样听上一会,再走一会神,再听一会,再走一会神,外面的喧嚣渐渐平息了,她也缩在被子里,朦朦胧胧地要睡着了,也在这时,但听木头做房门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麦影西懒懒地不想睁眼,不过,她也猜到了会是谁。
他走到她的床前,大概是察觉到她已经睡着了,脚步声放得越发轻了,麦影西感觉到一只手,为她轻轻地拉了拉被子,然后,在床沿边静静地坐了一会,最后,站起身,就要走了出去。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吵她。
倒是她,并没有继续装睡下去,在雷皓天站起来的时候,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皓天。”
雷皓天低下头,微笑。
她装睡,他一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睡着的人与没有睡着的人,呼吸的频率是不同的。
“怎么了?”他淡淡问。





臭小子我是你的妈咪 (一百七十)露宿(3)
“没什么。”麦影西很快将手抽了回来,她歉意地摇头,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就是想问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认识他们,对不对?”雷皓天微笑,很洞悉地帮她问了出来。
麦影西傻子一样点点头。
“因为,我也曾经是他们的一员啊。”雷皓天坐了下来,很自然地将麦影西按下去,让她重新躺好,他为她掖好被子,继续解疑道:“在我回国结掌生意的时候,曾经遭遇过一些袭击,我当时想调查清楚幕后的人,所以,就潜进了这里,不过,最后发现,是我猜错了,与他们并没有关系,可我们到底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所以,也有感情了。”
看“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麦影西问。
“四年前。”雷皓天道。
麦影西不禁有点动容,四年前,他不过才二十一岁,二十一岁就经历了那么多,而且,还沦落到了这里,明明是雷家的长子,她怎么觉得,他还不如寻常人家的孩子幸福呢?而且,这么说来,他也离开四年了,为什么这里的人对他还是那么念念不忘?
渗“我在这里的大半年,帮了他们一些忙,包括他们之所以能在这里定居,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原来他们只能住在贫民区,还被黑手党欺负……”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越讲越不可理解了,见麦影西困惑与震惊的神情,他轻轻一笑,将后面的话全部缩了回去,“不过,都过去了,现在他们只是我的朋友。”
“那复仇又是怎么回事?”麦影西追问道。
“也是四年前的恩怨了,你不用管。”雷皓天有点霸道地将话题收在了这里,又用手整了整她的被子,“不早了,睡吧。”
麦影西“嗯”了一声,她的脑袋有点痛,意识有点发晕,确实是困了吧。
后面的事情,她记得不大清楚了,好像雷皓天起身告辞,自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好像自己被什么东西拽着一样,一个劲地往沼泽深处拉,她努力想爬起来,或者说,努力想睁开眼,但总是不得愿。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在摸她的额头,一个年纪很大的妇女担忧道:“高烧啊。”
“附近有没有医院,给我准备一辆车。”她又听到了一个声音,低沉而有力量,隐约,是雷皓天的声音。
麦影西的心底莫名地一松,终于放任着自己沉沉地坠下去。
坠下去也没有关系。
因为……
他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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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影西得的是急性肺炎,好在及时送医,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昏昏沉沉了两天,这才醒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隐约看到床头坐着一个人,瘦削合体的侧影,她想叫一个名字出来,那个人却转过脸,朝她微微一笑,“醒了吗?”
那个笑脸是熟悉的,不知为何,麦影西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至极,并不是不高兴,可又为什么,会有那么深刻的失落?
来人是顾延卿,从b市飞到法国找她的顾延卿。
“你怎么来了?”恍了一会神,麦影西挣扎着想坐起来,顾延卿却轻轻地阻止了她的动作,转而将病床的床头摇上去,一面摇,他一面淡淡道:“女朋友生气了,我当然要过来哄她开心啊。”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也让人听得心神俱爽,好像加州的阳光似的。
麦影西却没有欣喜若狂的意思,反而默默的,看上去有点感伤。
顾延卿本是个心细之人,见状,他探过身,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头痛?”
麦影西却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她将头低下去,想起什么,她又急急地抬起头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雷皓天呢?
不知道那辆被偷走的路虎有没有找回来?
“不知道,送你来的人,将你推到急诊室后,就有事离开了,你还记得是谁吗?”顾延卿的表情不像作伪,显然,雷皓天是刻意离开的。
他是怕顾延卿多想么?
一想到那次沙漠,雷皓天云淡风轻却无异于电闪雷鸣的告白,麦影西又是一阵恍惚。
“不记得了……”鬼使神差地回答了这么一句,麦影西又转头朝顾延卿勉强笑笑,“抱歉,还要让你多跑一趟,是我太任性了,我——”
“影西。”顾延卿柔声打断她,她刚才刻意躲开的动作,让他有点受伤,“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一直是对等的,而且,也在努力地彼此靠近,如果我做得不对,或者还不够努力,你绝对有资格提醒我,生气,甚至于打我骂我。我不喜欢你的小心翼翼,我们之间,为什么还要抱歉?”




臭小子我是你的妈咪 (一百七十一)手术(1)
顾延卿从来没有用这样诚恳得近乎乞求的语气与她说过话,麦影西哽了哽,心中似乎什么在融化,她安静了一会,然后张开双臂,默默地抱住了顾延卿的腰。
她到底在别扭什么呢?
面前这个人是顾延卿诶,是她视若神明,倾慕已久的顾延卿,他肯为了她努力,她为什么要轻言放弃?
上午一直是顾延卿在照料她,到了中午,在麦影西的一再申明下,好容易才把他赶去吃饭了,她也安静了一会,拿起床头的电话,正要给伽夜打电话,伽夜却好像有先见之明似的,人已经推门进来了,他戴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墨镜,捧着一大束花,乍一进来的时候,麦影西硬是没敢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走错了的亲属。
看“是我。”见麦影西怔怔地看着自己,伽夜将墨镜取了下来,大步流星地蹭到她的床前,“变成大熊猫,你就不认得我了?”
麦影西眨眨眼,有点想笑,但还是拼命忍住了。
此时的伽夜确实是大熊猫,一边一个大黑眼圈挂着,眼圈的边缘,还有点泛青,这可不是睡眠不足造成的,分明就是从哪里刚刚打架斗殴来着。
渗不过,到底谁那么狠心,如此精致完美的一张脸,竟然也下得了手,简直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啊。
“千万别问原因,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丢脸。”伽夜抢在麦影西发问之前,提前堵住了她的话头,“对了,你不是说和那个人在一块吗?那个人呢?怎么好端端地,又进了医院?”
麦影西也是歉意,“不知道,突然就病了。至于皓天……”她沉默了片刻,有点怅惘道:“他是故意躲开的吧。”
“……就知道那个家伙躲开了。”伽夜有点咬牙启齿地说:“你昏了两天,所以不清楚,昨天加州发生了一起重大的爆炸案,说是一个犯罪团伙全被炸死了,我怀疑就是雷皓天叫人做的,现在警方正在查呢,雷皓天怎么回事?就算想无法无天,好歹也得回b市吧,美国这边可没那么好糊弄。”
麦影西怔了怔,很快想起她在咖啡馆听到的话。
这便是雷皓天的复仇?
迅疾,激烈,无所顾忌。
便如……他的表白一样。
明明是那么沉默冷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分明的爱憎,麦影西承认,自己越来越不懂他了。
“你说……小白口中的血毒症,会不会是误诊?”麦影西想起她来加州的最重要的原因,不免侥幸地问了一句。
那天晚上,关于血毒症的问题几次三番在她的舌尖绕过,却次次都被她吞了回去,并不是不想问,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且,那晚的雷皓天看上去很正常,也非常健康,没有一点重病将死的模样。
或许,只是误诊吧?
“我也希望,可如果只是误诊,琳琅不至于那么伤心。”伽夜认真起来,淡淡道:“手术应该在近期,而且,我今天早晨收到了一封律师写来的信。”
麦影西愣了愣,“什么信?”
“关于我名下遗产的信。”伽夜看着她说,“倘若是误诊,他会安排这种后事吗?”
麦影西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跳都将停止了,“后事?”
不会吧,没有吧,雷皓天那句“长命百岁”的话犹在耳侧,怎么转身,就去安排什么遗嘱呢?
“我要见他,想方法让我见到他。”麦影西在病床上呆不住了,噌地一下就要跳下床,伽夜赶紧上前压住她,“你老实给我躺着吧,琳琅不会让你见到他的,就连我想闯进去,都被琳琅派人给打了……”
敢情他的黑眼圈就是这样来的。
麦影西顿时大汗:雷皓天这个助理,真的很强悍啊。
“再等等消息吧,就算他见到我们,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万事往好的方向想。”伽夜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另外,这个是给你的,本来在律师手中,雷皓天交代,万一他出了什么状况,就把信转交给你。不过,我从律师手中将它夺了过来,你看看,里面有没有透露他的地点?”
伽夜口口声声说着等消息,不过,这种行为,却比她更为急躁。
麦影西闻言,也安静了下来,她正要拆封,走廊外边传来了脚步声,显然是顾延卿回来了。
“暂时别让顾延卿知道。”伽夜嘱咐了麦影西一声,重新戴上墨镜,他将花插在了花瓶里,这才走了出去。
伽夜没有与顾延卿见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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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卿走进屋里,手中拎着一袋水果,他抬起头,很自然地瞥向了窗口那束多出来的康乃馨,“有人来过吗?”
“恩,一个……一个朋友。”麦影西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伽夜的避开,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加州的事情,她只能帮他掩饰着。




臭小子我是你的妈咪 (一百七十二)手术(2)
顾延卿看了她一眼,麦影西只能讪讪地将目光移开,他很体贴地没有追问,可到底有点不悦,或者说,失落。
“我给你削苹果。”他坐下来,打开网兜,从里面挑了一个最红最新鲜的,开始很仔细地为她削皮,他的动作很轻柔,修长的手指灵动而细致,温雅俊秀的男子,低眉从容,即便只是看看,便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麦影西心中歉意,好几次都想说出口,如何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一定不会瞒着顾延卿,简直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现在,这些事情牵扯了雷皓天和伽夜,她只能沉默。
而麦影西也明白,她此时的沉默,会在顾延卿心中留下硬痕。
“延卿……”她终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看顾延卿抬起头,微笑,“怎么了?”
“你真好。”她不由自主地叹道:“我在想,我上辈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碰到你。”
其实,她已经有了顾延卿,优秀如此,体贴如此,耐心如此,夫复何求呢?
渗“别说傻话了,等你身体好一些,再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我们就回b市。”顾延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可不能旷课太久,回头毕不了业,我可不会让你进我公司当老板娘。”
麦影西脸色一红,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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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卿又陪着她坐了一下午,麦影西几次想劝他回去,可是,他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陪着她了,麦影西也奈何不了他,不过,心底也不是不甜蜜的。
到后来,探病时间结束,有护士过来催促,顾延卿才离开。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不需要陪夜,顾延卿也不方便继续留下来。
离开之前,他很仔细地检查了麦影西的手机,并且,三番两次地叮嘱,“一定要保持开机,注意充电,知道么?”看到麦影西小鸡琢米一样点着头,他才终于离开,顾延卿走后,那个胖胖的护士还走过来,向麦影西羡慕地说:“你的男友真好,东方人都是这样体贴的吗?我也想找一个东方人……何况还那么英俊。”
麦影西的虚荣心大大的满足,心里更是暖洋洋的。
她似乎不小心得到了一个珍宝呢?
好容易等顾延卿与那个唏嘘不已的护士都离开了,时间已是不早,麦影西将枕头往上挪了挪,从被窝里将伽夜递过来的那封信拆开了,信纸展开,却不是惯常的印刷体,而是黑色钢笔写的正宗行书,非常规范好看的字体,小时候一定练过毛笔,点横勾撇,收得干净有力,俊秀而又跋扈。
她先快速瞟了一眼署名,两个很熟悉的字,皓天。
雷皓天的亲笔信。
麦影西觉得心口一动,不知为何,眼睛有点发热。
开篇,亦是两个字。
影西。
信上的时间,是一周前,也就是雷皓天飞往加州的那天,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会突然出现在加州,更不知道,他与她之间,还会再见上一面,所以,只当是最后的绝笔了。
……
“影西:
安好。
此时,飞机应该到了两万米高空,刚刚穿过云层,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缪想,那时,总以为白云就是棉花糖,所以,坐在飞机时,我总会吵着管家给我拿一点进来,它应该比地面上的棉花糖更软更甜,那个时候,妈妈就哄我,说,天上的棉花糖,只能给天上的人吃,如果我们把它吃完了,天上的人就没有棉花糖吃了。
那个时候,我相信了她的话,想一想,大概才不过三四岁吧,三四岁的小孩,就是那么容易受骗。譬如,每次她哭的时候,我问她,你是在哭吗?她总是摇头,微笑,回答:“没有,宝贝,我没有哭。”
我仍然信她的话,我以为她没哭,以为她过得很开心,可是,她死了,用最简单最决绝的方式,离我而去,到一个有着很多棉花糖,而且,没有眼泪的地方去了。
她过世之后,我曾几次在她的墓前问她:天堂的棉花糖好吃吗?
我也很想尝一尝。
从飞机上一跃而下,砸在绵延无边的白云里,掉进小时候的棉花糖梦里,永远不要再醒来。可我始终没有她的勇气,我眷恋红尘,即便红尘是那么那么的无聊。
对了,她是一个音乐家,拉小提琴的,如果你对提亲界很了解,兴许还听说过她的名字。
她是一个天才。
天才如你。
那天,你在酒吧演奏时,我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可是,你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总是很悲伤,而你,即便孤孤单单地站在舞台上,也有阳光的味道,四面八方地袭来。我眷恋你的温暖,那缕阳光,从那幽深的地狱,从深红的记忆里,将我拯救。”




臭小子我是你的妈咪 (一百七十三)手术(3)
看到这里,麦影西的心禁不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深红的记忆……
她又想起伽夜的话,自杀的母亲,那满地流淌的鲜血,这幅画面,对于一个几岁的小孩来说,那该是怎么样的记忆,只怕,连梦都会被染红吧。
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呢?
恳麦影西好容易才忍住那翻涌上来的心痛,定定神,继续将信读了下去。
“影西,你总是当那一夜不曾发生过,是否是在责难我的不告而别与袖手,不可否认,我们的相识太过戏剧性,我走得仓促,并不是想逃离责任,更不是想用一百万去换取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逃离。你太明亮,属于这片我不曾拥有用的阳光,而我,不想将你拖进来,拖进我黑暗的,潮湿的,永远见不到阳光的世界。可我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快见到你,而且,还是用这样的身份,与你重见。
麦影西,你还记得,在你说与我一起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让于我,却克制了许久,才打消了让我们与车一起消失的***。我不先这样强行带你走,我可以死去,你却要活着,继续你的梦想与生命,在知道你是我的继母时,我也曾想过毁掉你,毁掉这一切……
然而都结束了,全部结束了。
你将会拥有你希冀或者不希冀的一切,雷氏的股份,依旧会在你的名下,即便你不接受,基金也会为你处理你将会遇到的任何事情,创业也好,捐款也罢,影西,你是自由的,完全自由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从此以后,你不需要再为任何事情为难,顾延卿倘若善待于你,请与他一起幸福地在一起,他是个好男人,把你交给他,我亦放心。他如果有负于你,这世上,也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男人等着你。
罗嗦地说了许多,此时,请你深记,看完后,便忘了吧。
记得这三个字,再忘记这三个字。
我爱你。
比你以为的更深,也我以为的,更为铭心。
皓天。”
信到这里,即为结束。
麦影西久久的看着地最后的那三个字,在雷皓天写下这封信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的绝笔,所以,她不会去怀疑它的真伪,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着每个与他相处的细节,或许,许多东西,并不是没有,只是,她从来没有留意过。
他一直都在那里,爱恨嗔怨,一直一直,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她突然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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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皓天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连伽夜也无缘无故地消失了,麦影西本是为了雷皓天而来,结果,倒是她自己大病了一场,这几日,顾延卿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也不能出去找雷皓天,即便找到了,麦影西亦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办法,或者说,该用什么样的立场去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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