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鸡纳霜
“谢谢市长!”父子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不用客气。私事办完了,那咱们来谈谈公事。你家的房子为什么不想拆呀?”罗子良问。
“市长……”郑振民老脸红了。
“爸,拆吧,你这样僵着,闹大了,传出去,多丢人呀!”郑小军急忙打断他爸的话。
“唉,不瞒市长您,我这房子刚建好,花了我一辈子的心血,还没享受过呢,现在就这么拆了,舍不得呀。”郑振民叹了口气。
“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么新的房子,在补偿方面,可能你也觉得吃亏了。但政府的补偿政策是透明的,有条条框框在那里放着,根本无法面面俱到,只能一刀切。我们不能因为你家房子新一点,就给你多一点,那样做,就乱套了。我只能跟你说的是,把姿态放高一点,少计较一点,看得长远一些,等到这里发展了,说不定就能在家门口找到事情做,不用天远地远地跑到外面打工了,你认为呢?”罗子良推心置腹地说。
“好,我拆!”郑振民咬着牙答应了。
天路 第1037章 假账
看到工作做通了,罗子良就让秘书给娄义恢打电话,让拆迁队重新回来。
罗子良对郑振民抱歉地说,“我们的拆迁工作时间太紧了,今天就得拆,希望你多体谅呀。”
“没事,今天拆就今天拆。”郑振民既然答应了,也不后悔。
不久,政府的拆迁队伍又浩浩荡荡地回来了,很多村民又都好奇地跑过来围观。
区委书记娄义恢一脸难为情地走到罗子良的面前,自责地说,“罗市长,是我的能力不足,工作做得不好,还要您亲自跑一趟,惭愧!”
罗子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太自责,你的工作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这一次我能把他的思想做通,只是投机取巧罢了。你告诉底下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搬家具的时候小心点,把房子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地先搬出来。还有,拆的时候,门窗尽量不要弄坏,还值不少钱呢。”
“是,我这就去安排。”娄义恢跑去指挥了。
一会儿以后,他看到罗子良还没走,就又跑回来,“罗市长,您还有何吩咐?”
“你随我来一下,”罗子良把娄义恢带到郑振民父子跟前,说,“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郑小军,一个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缺少社会实践。你们拆迁队不是需要临时工嘛,就让他进去挣一点生活费。”
“临时工?可以呀,但钱不多,活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干?”娄义恢说。
“娄书记,我愿意干。”郑小军急忙答应。
“另外,拆迁工作结束以后,城管队也需要临时工嘛,可以介绍他去做一做,让他也了解我们政府工作的难处和辛苦。”罗子良又说。
“罗市长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安排好的。”娄义恢说道。
还是那句老话,一入公门便是爷。在政府一些部门中,有正式编制的工作人员在工作中只是动动口,遇到一些重活累活脏活,都不愿意动手,没有人愿意干,所以就用单位经费请一些编外人员,临时工。这种情况,难免存在。更何况是临时组建的拆迁队?因此,增加个临时工很简单,也不违反原则。
郑振民家里的东西全部搬出来以后,重型挖机就开了过去,没多久,一幢漂亮的小楼就被夷为平地……
……
第二天,郑振民的儿子郑小军加入了一个拆迁工作队。这个拆迁工作队大部分是巴麻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因为这片待征收的地块有一部分是巴麻乡的。所以巴麻乡也组建了一个工作队,各自的区域各自负责。
这个拆迁工作队的负责人是巴麻乡的一个副乡长。其他组成人员有土管所的,城建所的,司法所的,农技站的。
郑小军作为临时人员,就是一个跑腿的,拿工具,买快餐,买水买烟。其他事情也不太懂,别人在跟村民做工作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丈量面积的时候他就拉皮尺。有时候也帮别的工作人员记录。
在这些忙碌的日子里,他跟一个叫张青华的人比较聊得来。张青华属于城建所的,两年前刚考上这个工作。也就是说,郑小军和张青年是同一年大学毕业的,只不过张青华比较幸运。
这天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郑小军看到张青华闷闷不乐,手中的饭菜好久都不动一下。郑小军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道,“青华,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有心事?”
张青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说,“小军,我劝你一句,你以后也别想着考什么公务员了,一进入里面工作才知道,事情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好,累呀。”
“青华,你这不是唱高调吗?很多人求爹爹告奶奶的都得不到。你运气好得到了,现在却在这里发牢骚?这不是挤竞我吗?”郑小军苦涩地说。
“真的,我没骗你,何苦要挤竞你?你不知道,这里面的黑幕太多,关系太复杂,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害死了。”张青华四周看了看,低声说。
“说得太严重了吧?你们的工作不是挺轻松的吗?你看看,就这次拆迁工作来说,咱俩比较,只不过是身份不同,现在重活累活都是我在干,我的报酬都没你一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郑小军没好气地说。
“你说的只是一方面,我的精神压力大呀。你虽然钱少,但不用考虑什么,不用想什么,舒心。”张青华说。
“你说得越来越玄乎了,你有什么压力,能不能方便和我透露一下?”郑小军问。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张青华痛苦地说。
“哼,不愿意说算了,摆着个臭架子干什么?”郑小军生气了。
“哎,也不是我摆臭架子。这段时间你也认识我们的于乡长了吧?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张青华问。
负责这个拆迁工作队的人叫于浩,巴麻乡副乡长。
“于乡长呀?挺好的呀。为人很和气。”郑小军说。
“纯粹是扯,那家伙就是一个贪官,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别人都看不出来。”张青华忽然愤愤地说。
“他是贪官?那你为何不去告他?”郑小军愣了愣。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轻巧,查案子,都是自上而下,他的问题还没开始查,我就先被他整死了。再说,我要是去告了,以后我还怎么在巴麻乡政府混下去?”张青华摇了摇头。
“你说他贪,他贪了多少?”郑小军随意地问。
“单是这一次拆迁,他就贪了三十多万吧。贪就贪了吧,也不关我的事呀,可是,他却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想让我背这个黑锅,我还能怎么办?”张青华很无奈。
“有这么回事?怎么往你身上泼了?”郑小军关心地问,
“当初,在测量一幢废弃小学教学楼的时候,他让我做假账,虚报面积,套取了几十万的拆迁补偿款。现在上面听到风声了,他又让我想办法把账做平,我怎么做呀?简直是不让人有活路了。”张青华说了实话。
天路 第1038章 事故
“你干嘛要做假账,你傻呀?”郑小军说。
“我也是被骗了,他当时说,得到的钱准备用来修一条路,没想到钱到手都被他截留了。”张青华悔恨地说。
“你怎么不好好想一想呢?这么白痴的话你也相信?修路的费用可以申请的嘛,怎么能用拆迁补偿款呢?”郑小军还是有理论水平的,只不过因为性格的问题,遇到生人容易怯场而已。
“你没有进过权力单位不知道,我试用期的考核,年终的评定都需要这个分管乡长签字的。在这些乡镇领导的口中,常常有一句话挂在嘴边:你要不要前途了?什么意思懂吗?就是要你会来事,懂事,会拍马屁。要和领导打成一片,想他所想,想违拗他的意志,那就是找死!年终考核只要留下一个污点,你这辈子就有可能废了。”张青华说。
“那意思是说,他是协迫你的了?”郑小军问。
“谁他妈的愿意这么做呀?你想呀,我们这样的人找一个工作容易吗?”张青华反问。
“那就问题严重了,如果被人发现了,你一个刚入职的人,工作就悬了。”郑小军很为他担心。
“谁说不是呢?听说上面要复查,于乡长慌了,就让我重新做账,把问题遮掩一下。这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呀。”张青华很纠结。
“也就是说,你钱得不到,这黑锅你就背定了。”郑小军恍然大悟。
“是呀,我账一做,为于乡长挡子弹,到时候出什么纰漏,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了,他可以一推二五六,死不认账了。”张青华说。
“那你可以不做呀。”郑小军又说。
“你不知道里面的内幕,我已经被他拉下水了,横竖已经讨不了好。唉,我现在心情很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张青华摇了摇头。
对工作上的问题,郑小军并不了解多少,而张青华也没有说得太明白。所以,郑小军也不知道怎么劝,怎么去建议张青华接下来怎么处理。
这是一个插曲,接下来又去工作了,郑小军不久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然而,第二天,郑小军却发现张青华没有来!
他侧面向其他工作人员打听,不料,都摇头不知道。他自己打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没有人接。郑小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加上他只是一个临时工,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了。
又过了一天。当郑小军刚上巴麻乡政府大院集合的时候,却看到不少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气氛很不对劲。他于是又问一个工作人员,“黄哥,出什么事情了?”
那个黄哥神秘地说,“张青华在宿舍自杀了!”
“啊?”郑小军大惊失色,身体也因为害怕而轻轻颤抖了起来。
“你那么害怕干什么?人又不是你杀的。”那个黄哥惊呀地说。
“我……我认识他嘛,突然听到他就这么死了,心里难受。”郑小军哆嗦地说。
“是呀,这么年青,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那个黄哥点了点头。
“那个,张青华为什么会死呀?是被人杀的吗?”郑小军试探地问。
“于乡长刚才跟派出所的人说,张青华涉嫌贪污拆迁款,畏罪自杀。”黄哥摇了摇头。
“贪污拆迁款?畏罪自杀?”郑小军再一次愣住。
“唉,我也没想到呀,表面这么老实的人,胆子居然这么大,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黄哥也叹气。
“不会的,他不会贪污的,也不是畏罪自杀。”郑小军喃喃地说。
“你怎么知道?你和他又不熟。我和他相处两年了,我都不了解他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呀,看走眼了。”黄哥说。
“黄哥,你还没跟我说,他是怎么死的呢。”郑小军问。
“吞水银自杀的。”黄哥说。
“吞水银?他哪来的水银?”郑小军有些意外。
“哎呀,人要是想死,办法会有的,温度计用过吧?温度计里面的东西就是水银。张青华的房间里被发现敲碎了两支温度计。”黄哥说。
“那派出所的结论呢?”郑小军不甘心地问。
“自杀那是肯定的了,再从账上知道他贪了几十万,这不是明显的吗?还要什么结论?”黄哥反问。
“哦,我只不过随便说说,随便说说。”郑小军急忙掩饰。
“唉,管他呢,贪污不被人发现,那就发财了。如果被发现,那就得承受。正所谓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不足为奇。”黄哥微微一笑。
“贪污即便被人发现,但那也不至于要寻死呀。”郑小军说。
“是这个道理,但这东西也要分人分地位。张青华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青崽,刚贪污就被发觉,那就是吃不到羊肉惹了一身骚。从此暗无天日,度日如年,可怜可叹!如果是领导干部就不一样了,吃饱了,吐一点出来,换个地方照样当官。”黄哥说。
死了一个人,太阳照样每天升起,所以,这件事情只是送给了大家的一会儿谈资。张青华的事情自然有派出所联系其家属处理。拆迁工作队按时出去工作了。
因为心中有了事情,郑小军做事情的时候心不在焉。有时候别人要叫他几次他才听得到。
看到他有些反常,于副乡长对他开玩笑说,“小郑,是不是想女朋友了?”
“没……没,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郑小军支支吾吾地说,他看到于副乡长那张笑脸,觉得寒气从脚底升了上来。
“没事就好,以后多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于副乡长温和地说。
“好的,多谢于乡长的关心。”郑小军诚惶诚恐地说。
于副乡长离开的时候,郑小军松了口气。但于副乡长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了一下,才又走了。
于副乡长这个态度,让郑小军更加不安,觉得于副乡长的眼睛里有告诫的味道。
当晚回到家,郑小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张青华和于副乡长的影子……
天路 第1039章 葬礼
张青华背上了个贪污拆迁款的罪名,他的葬礼办得很凄凉。除了他所在的拆迁工作队确实没有时间以外,巴麻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基本上没有人去。
张青华的家就在巴麻乡。郑小军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悄悄骑上电动车跑了一趟。远远地看着。
他看到张青华的父母和两个姐姐哭得眼睛红肿,而周围的村民却在指指点点,他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痛。时过沧桑,人走茶凉,忆同事一场,已是昨日过往,物是人非,唯有家人泪千行。
等其他前来帮忙的村民都走了,郑小军忍不住也上去给那座新坟烧了几张纸。
“请问你是?”张青华的老父亲忍不住问。
“我叫郑小军,是青华的朋友。”郑小军说。
“谢谢你,我家青华有你这个朋友,他死也瞑目了。”张父激动地说。
张青华也有不少同事,不少同学,不少朋友,但他死的时候,却没有人肯来看看,这让张家感到哀伤。
“孩子呀,你糊涂啊,为什么要去贪那个不该自己拿的钱呢?这不是作孽吗……”张青华的母亲和两个姐姐还在哭哭啼啼的。
郑小军于心不忍,脱口而出,“青华并没有贪钱,他是被冤枉的。”
哭声戛然而止!
“小兄弟,你说的是真的?”张母抬起一双血红的眼睛急忙问。
事到如今,郑小军也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你一定知道情况是不是?是不是?我说嘛,我家青华向来胆子小,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遭人唾骂的事情出来呢?”张父用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抓住郑小军问。
“大叔,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青华跟我提起过,他手里的账目是于乡长让他做的,虚列了一个废弃学校的房屋面积,钱财也被于乡长拿走了,他在其中并没有拿到一分钱。”郑小军说。
“是吗?真的吗?你没有骗我们?……”张家一家人七嘴八舌地问。
“他曾经是这么跟我说的,账目我也没有看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郑小军摇了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青华都不在了,谁来还他清白呀?”张母又伤心地擦了擦眼睛。
“有一个人也许可以……”郑小军迟疑地说。
“谁呀?”张家一家人异口同声地问。
“市政府的罗市长。”郑小军说。
“罗市长?可是,我们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们呀,再说,无凭无据的,他能相信我们说的话吗?”张青华的父亲很犹豫。
“罗市长是个好人,我见过他。只要你们去见他,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他一定会为你们作主的。”郑小军说。
“我们直接去市政府找他吗?”张青华的父亲急忙问。
“不用去市政府,你们要是真的去了市政府,还真不一定能见到他。因为市政府的规矩很严。这段时间他常常来拆迁现场,你们就在路上拦着,就像古代人一样拦车喊冤,这是最简单的办法。”郑小军说。
“我们不认识他的车子呀。”张青华的父亲又说。
“我这里有他的车牌号,拿手机来,我发给你。”郑小军说着拿出了手机来。
他把车牌号发给张青华的父亲以后,就说,“叔,我走了,我还有事情呢。”郑小军说完就走下土坡,上了自己的电动车。
“唉唉唉……小兄弟,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张青华的父亲在后面大声喊道。
也不知道郑小军是听到还是听不到,反正他头也不回去骑着车子走了。
张青华的父亲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完后,就听从了郑小军的话,就每天到路口上去拦车。
但这位张大叔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总是记不住车牌号,不得不把手机拿在手上,远远地看到有车子过来,就低头看手机一眼,然后才盯着过来的车子看。
他看了一个下午,一无所获。但他铁了心,一定要为自己的儿子讨一个清白。所以,每二天依旧来到路口,还带了些吃的喝的,大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气概。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拿着手机里的信息和来往的车牌号比对时,突然被疾驰而来的一辆摩托车上的青年一下把他手里的手机抢走了!
张大叔的手机是山寨机,纺制品,外表很像苹果6,这两天的展示,让他被人盯上了,落了这个结果。
手机一丢,市长的车牌号记不住了,他也忘了郑小军的电话号码,已经找不到人。这事情急得张大叔直跳脚……
最后,他想了个笨办法,觉得市长的车应该是好车,就在路上等着,凡是遇到有好车过来的时候,他就跳到路上去拉着。等车停了,他就上前敲车门,谦卑地问,“请问是市长的车子吗?”
虽然态度谦卑,但过路的车被人突然跳出来拦着,心情都不太好,胆子小的还会被惊着。都没好气地把张大叔训斥了一顿。
然而,张大叔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和自尊,一心一意地想要找到市长。就这么拦了几天,附近的人都知道了这么一回事,说有个可怜的老头想拦市长的车进行告状,上访。
又是一天下午,张大叔又像往常一样在路口那里等着,等了好久,没有看到一部好一点的车子经过,让他很是丧气。加上太阳当顶,天气热,来往的行人和车子很少。他只好坐在田坎上喝水,眯一会。
刚闭上眼睛,忽然听到一声车子喇叭响,我睁开眼,看到前方一辆黑色的辆车驶了过来。他心里一激棱,急忙跑下田坎,向路中间闯去……
“嘣!”
一声大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张大叔被快速驶来的黑色车子撞飞了起来!
张大叔飞到路边水沟里,一动不动。撞人的车子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开走了。此时,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其他车辆经过,没有人知道发生了这么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等过了十几分钟以后,才有经过的村民发现了张大叔,才拨打电话进行报警。
天路 第1040章 申诉
半个小时后,巴麻乡派出所的干警才赶了过来。
出警的几个警官,是认识张大叔的。毕竟张大叔的儿子前几天才出事,调查了解的时候见过张大叔几回。现在看到张大叔又出了车祸,不由得摇头不已。都说张家时运不济,接连出事,太令人叹息了。
在现场简单拍了照,看了看人还没有死,随后帮忙联系了救护车和家属。事发路段根本就没有监控,无法找到目击证人。派出所就把这件案子移交给了高田区的交警大队,就不管了。
张大叔由于被撞击后,好长时间才送去医院的,引起了并发症,情况不容乐观,一时昏迷不醒。据医生说,以ct图像来看,他的脑部有一个血块,想要做开颅手术的话,费用高,而且风险也大。如果不手术,这下半辈子就成了植物人了。
张家接连出了大事故,如今家里更是一个男人也没有了,没有了主心骨,张大叔一倒,顿时乱成了一团!
张青华有两个姐姐,一个叫张青美,一个叫张青丽。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如今更是拖儿带女。按照农村的习惯,女人出嫁以后就不管娘家的主要事务了。但如今不管不行了。
张家姐妹一商量,觉得父亲被撞的事情很蹊跷,说不定还跟弟弟的事情有关。但是,她们两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
最后,决定豁出去了。两人把孩子让丈夫带着,找来孝服穿在身上,一起来到市政府,跪在了大门前!
看门的保安大吃一惊,急忙过来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不能在这里挡路知不知道?……”
于是,张家姐妹不跪在门口了,就跪在一边,就像灵堂接客的孝子一样。
“哎呀,这里是市政府,是办公的地方,你们有冤情,可以到乡镇去告,不能越级上告懂不懂?”市政府的看门保安对这种情况已经见多了,见怪不怪。
“我们要见市长。”大姐张青美说。
“市政府有不少市长呢,你们要见哪个市长?”保安没好气地说。
张家姐妹一愣,互相看了看,然后张青丽才说,“我们要见最大的市长。”
“最大的市长?是要见罗市长吗?你们真是异想天天!我们全市几百万人口呢,如果每一个村民有冤情都来找他,他还能做其他事情么?”保安摇了摇头。
“我们有天大的冤情,只有他才能帮我们解决。”张青丽坚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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