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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鸡纳霜
“他说了什么事?”汪寿泉很好奇。
“他说……他说我们家是温家用来打击他的一枚棋子,他要是不重新审计城投公司的帐目,您的处境更危险……”汪绍刚说。
“他真是这么说的?”汪寿泉摸着下巴走了回来,又坐在了沙发上。
“对,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让您主动去纪检委交待问题,说也许还能保持退休待遇,如果捂着,后果不堪设想。”汪绍刚一五一十地说。
“温省长儿子被判刑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那段时间我还去看过温老爷子,亲耳听到他骂过这个罗子良。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了。”汪寿泉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很清楚各种阴谋阳谋。
“那意思是说,调罗厅长到省城来,就是准备报仇的了?”汪绍刚一直在部队里,对官场上的事情不甚了解。
“这种级别的官员调动,我猜不出来,但我想,温家也应该起到一点作用吧。”汪寿泉说。
“那就奇怪了。”汪绍刚自言自语。
“奇怪什么?”汪寿泉问。
“温鹏飞坐牢了,那温省长怎么没有受到牵连?”汪绍刚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如果被审查,自己会不会被撤职的问题。
“温老爷子还活着呢,还是有很强的影响力的。……你的担忧不是多余的,所以我才一心想保住不出事,安然退休,没想到,还是躲不掉。”汪寿泉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汪寿泉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温副省长打来的,急忙向儿子嘘了一声,然后满脸笑容恭敬地对着手机说,“温省长,您有何吩咐?”
那话那头的温锋缓缓地说,“涛泉呀,审计厅核查城投公司的账目怎么样了?”
汪涛泉汇报说,“查完了,明天就进行交接。”
“那有没有什么问题呀?”温锋亲切地问。
“所有的问题都被翻出来了……温省长,您得救救我呀……”汪寿泉对着手机痛哭流涕。
“哎呀,这个罗子良,太莽撞了,怎么是一根筋,不知道低头呢?你已经退休了,他还要搞无情打击,还要搞秋后算账,难道就没考虑到你为工作辛苦了一辈子的事情吗?”温锋同情地说。
“温省长明鉴,我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再说,很多都是工作上的失误,不是我的主观造成的,得区别对待呀。”汪寿泉辩解道。
“哎,事情已经查出来了,那你就主动交待吧,该退的退,该补的补,到时候我会尽量为你说好话的。”温锋说。
“谢谢温省长!谢谢温省长!”汪寿泉弯腰陪笑。
“等过了一些时间,咱们再聚一聚。”温锋说。
“好的,一定,一定!”汪寿泉急忙附和。
“看来,温省长对我们家还真不错。”汪绍刚忍不住说。
“胡扯!”汪寿泉收敛住笑脸,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怎么了,他不是说要为您说好话么?”汪绍刚不明所以。
“罗厅长那才是大智大慧的人物呀,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见地,了不起!了不起呀。你要是能及得上他十分之一,我也就放心了。”汪寿泉不由感叹道。
“怎么好好的又说起他了?”汪绍刚问。
“我和温家交往了这么多年,都看不透这一点,还真是让罗厅长说对了。我们就是温家准备利用的一颗棋子,随时舍弃,随时让我们当炮灰,温锋,还真是冷酷无情呀。”汪寿泉摇头悲叹。
“爸,我还是听不懂。温省长不是说要帮助你的吗?怎么又变成害您了?”汪绍刚越发茫然。
“小刚呀,在官场上,你还得多历练才行呀。敌人和朋友,只在一线之间,你要擦亮眼睛呀。经过罗厅长这么一说,我才联想到了很多事情来。自从罗厅长上任以后,温省长就经常打电话问我审计厅审计城投公司的事情。作为一个副省长,他为什么要关心这件事情呢?后来,我听说了罗厅长决定要重新审计城投公司,就向温省长说了。他为此很积极呀,亲自找人去当说客,还帮我出了很多建议……”汪寿泉回忆说。
“这不是挺好的吗?”汪绍刚又问。
“挺好?我们汪家和他们温家非亲非故,这么多年的交往都是利益交换,他现在为什么这么积极?我所在的公司出问题,他作为一名副省长,按道理就应该避让才对。事出反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真如罗厅长所说的那样,先把罗厅长装进我的事情当中来,然后一起焚烧!”汪寿泉后怕地说。
“那刚才温省长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汪绍刚是个粗线条的人,不愿意动脑。
“因为罗厅长不上当,不进入他的陷阱,所以,我们又变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他当然愿意帮忙了。”汪寿泉解释道。
“我明白了。在温省长的眼里,我们还有利用的价值是吧?”汪绍刚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汪寿泉说。
“爸,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汪绍刚问。
“除了这套房子,其他的房子马上委托人卖掉,把我这些年拿到的各种回扣和好处费上交组织,我明天就上纪委自首,只要我不被坐牢,就能保住你的位置。”汪寿泉下定决心说。
“爸,我知道了。”汪绍刚答应着,想了想又问,“爸,如果您能度过这一劫,以后温省长让我们家帮他对付罗厅长怎么办?”
“你肩膀上放的是猪脑袋吗?虽然我们汪家倒霉是因罗厅长而起,但人家做事情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这个人,我服气。”汪寿泉说。





天路 第1084章 套取一
汪寿泉积极退赃以后,又得到温副省长的特别关照,最后的处理结果是,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以副处级确定退休待遇。
能从账面上查出来的问题,毕竟只是不法交易的一小部分,退还这些钱财,对汪家来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受到沉重打击的,是名誉上的事情。以后走到哪里,不得不遭人指指点点,拿来做反面教材了:这位老爷爷以前工作的时候贪了多少多少,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没少干。你看,那条道路修没多久又坏了,都是他造成的……
汪寿泉还得面对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异样的眼光,有不屑,有嫉妒,有羡慕,有不平。他的儿子汪绍刚也会受到间接影响,仕途也会受阻。家风很重要呀,老子如此,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没人敢用了。
不过也有好处,从高空降落地面,汪家开始反思,开始自省,也就没有再为难夏雨婷。夏雨婷也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生活嘛,有坎坷,有曲折,学会低头,才能继续下去。
汪家也没有和罗子良成为仇人,一天晚上,汪寿泉还专门请他吃饭呢。
在喝了几杯酒以后,汪寿泉说,“罗厅长,你这个人我服气,我倒霉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我得提醒你,刚必易折,你一定得小心。”
罗子良笑道,“多谢汪总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
汪寿泉想了想,又说,“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子良惊呀地开玩笑,“汪总,看把你神秘的,又不是君前奏对,还怕砍头不成?”
汪寿泉说,“这倒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罗子良更加不解,“这我倒是真想听听了,什么事情能够对我不利?”
汪寿泉说,“你们审计厅虽然不是纪检部门,但很多专业性的犯罪手法得你们找出问题,就像这次我出事情一样,但我说的这个单位有违法乱纪的事情,连你们审计厅也无计可施呀。”
罗子良也不否认,“是呀,审计厅只是负责查账,其他事情确实管不了。”
“问题是,我说的这个单位的账你们也查不出来,而且背后还涉及到背景问题,这才是你们无计可施的地方。”汪寿泉抿了一口酒才说道。
“哪个单位?”罗子良来了兴趣。
“我们省城最大的民营医院——都和医院。”汪寿泉一字一顿地说。
“民营医院?”罗子良皱了皱眉。
“呵呵,罗厅长,你有所不知,民营医院虽然不领政府财政资金,但可以报销医保,可以报销新农口基金呀。我告诉你,据我所知,都和医院每年套取省里的新农合基金就高达几千万!”汪寿泉说。
“几千万?真的假的?”这么多钱,罗子良都感到意外。
“当然是真的了,你们审计厅以前也去查过,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可以去问一问,看我有没有骗你?不过,查了几次,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原因嘛,是多方面的,一是确实查不出来,二也是有领导打招呼了。”汪寿泉说。
“好,我明天就问一问,如果属实,我一定负责到底!”罗子良正色地说。
“罗厅长果然有气魄,有气慨。但我还是告诉你一点内幕。这些话是温副省长让我跟你说的。”汪寿泉忽然叹了口气。
“为什么?”罗子良狐疑地问。
“都和医院背后牵涉到大人物,如果你能把问题查出来了,对温副省长有利呗。”汪寿泉也不隐瞒,如果罗子良真的去审计了都和医院,那他就可以向温副省长交待了,但他也不希望这个罗厅长被蒙在鼓里,被人耍,成为别人打击政敌的工具。
“谢谢你汪总,我不管温省长是什么目的,只要都和医院敢套取新农合基金,我就不会放过它。”罗子良郑重地说。
新农合基金的来源,绝大部分都是中央拨款,各个村民虽然都交了一点,但那只是一小部分。这些基金都是广大农民的保命钱,救命钱,现在知道被人大肆套取,焉能置之不理?
“罗厅长果然有担当,有责任感,我自愧不如呀。”汪寿泉由衷地说道。
罗子良也没有问都和医院到低牵涉到什么大人物,该来总会来的,再说,汪寿泉不一定会告诉他。
两人又喝了一会,然后各自散了,各回各家。
第二天上午,罗子良打电话把企业审计处的处长薛明金叫到办公室,问道,“薛处长,都和医院报销新农合基金的账目你们审计过是吧?”
薛明金回答道,“是的,罗厅长。因为有人举报,我们去审过了两次,但都查不出什么明显的证据。”
“问什么?”罗子良问。
“咳,我们又不是医生,涉及到很专业的东西只能是他们说了算,我们也没办法。例如一个普通的‘上呼吸道感染’,以前治疗花费只要几十元,而现在动不动就高达几百元、上千。为什么区别会那么大?看看收费明细,以前也就是门诊输液再开点药。现在一进医院就是全套化验检查,验血、ct检查、肝功能、肾功能、心电图……只要医院有的设备全用上,光化验费就好几百。
“医院给出的解释是,不做完这些化验检查就不能确诊,我们审计人员不是医疗专家,在这方面医院才是权威,那些主任专家们三言两语就能辩得我们无话可说。都和医院甚至还鼓动病人去办理住院,门诊得自己掏钱,住院可以基金报账,病人自己一算,住院还能省钱,不管需不需要住院,都办住院了。这样一来,医院挣钱了,病人省钱了,亏的是新农合基金,国家财政来买单。
“明明知道里面有猫腻,明明知道他们在套取新农合基金,但审计要讲证据、要适用法律法规,是否‘过度医疗’我们审计说了不算,也就没办法对医院进行处罚。”薛明金说。
“还有没有其他原因?”罗子良又问。




天路 第1085章 套取二
薛明金索性就说开了:
“在都和医院还遇到过这样一群身份特殊的患者,治病不用自己掏一分钱,别以为是什么当官的或者是关系户,他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农村精准扶贫户。
“正常人是有病才去医院,一些精准扶贫户是有病没病都要去,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治疗费用,由新农合基金补偿90%,剩下的由民政部门和医院负担。在医院里有吃有喝,有电视看有空调吹,还有专业的护士护理,堪比星级酒店。早上输个液活络下血管,下午结伴在城里转悠,晚上聚在一起打牌看电视,日子过得潇洒舒服得很,往往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
“而对于都和医院来说,这些精准扶贫户不仅是唐僧肉,简直就是财神爷。害怕伺候不周到让他们跑到别家去了,到时还得送米送慰问金开专车请他们回来。看看这些精准扶贫户的账单就知道了,真正的摇钱树,绝对的vip,每天的费用都是几百上千。只要是在报销范围内的,哪种药贵就开哪种,只要住得舒服了,他们从不管用的是什么药,甚至有没有用药也不会在意。
“审计中还看到一个精准扶贫户病历中,一天内开出的‘电针治疗’为350组,即使全身扎成刺猬一天24小时不停的扎都扎不完,而这个五保户也不知道自己每天都被收取高额的电针治疗费用……
“都和医院的事情就是这样,他们报销新农合基金很顺利,这种做法就乐此不疲了。国家对精准扶贫户优待的政策是好的,但到了地方上就被这些贪婪的吸血鬼给钻了空子。精准扶贫户的免费治疗,必须要建立完善的监督机制,要让医保资金真正用到实处。”
罗子良听完薛处长说的这些事情,沉吟着久久不说话。
薛明金以为厅长犹豫了,就又说道,“其实嘛,在机构管理设置上,新农合基金归卫生部门管理,而医院也是卫生部门的下属单位,这样在制度上就会出现一个比较大的漏洞,新农合管理中心与医院成了一家人,监督管理的职能被极大的弱化。都和医院名誉院长就是退休的原卫生厅长蔡伟凡。所以,以前审计的时候,中途都被龙厅长叫回来了。”
“你们处现在手头上还有事情吗?”罗子良问。
“暂时没有。罗厅长有什么新的任务么?”薛明金说。
“安排一下,明天到都和医院去审计。”罗子良淡淡地说。
“啊?还要去审计呀?”薛明金怔了。
“不审还能咋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每年报销那么多新农合基金吗?”罗子良反问。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们再去的话,不一定有效果呀。”薛明金为难地摸了摸脑袋。
“想办法呀,一定要想办法。我们的职责是什么?总而言之,找不到都和医院套取新农合基金的证据,是我们的能力问题。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去。”罗子良说。
“啊……罗厅长亲自去?”薛明金又怔了。
“虽然我不懂财务,但阿拉伯数字也认识吧?他们报销得合不合理,我能看得出来。当然了,这次去审计的负责人还是你,你也不用管我,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在,我也不碍你们的事,就当是去体验一下吧。”罗子良说。
第二天,一行五人来到都和医院。
接待他们的是都和医院办公室主任范雪娇,这位女主任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挑,不仅有着出众的外貌,而且举止优雅,浑身上下散发出诱人的魅力。
她看到薛明金的时候,就热情地伸出手来和他相握,笑盈盈地说道,“薛处长,咱们又见面了。你们怎么又来审计我们医院了呀?难道又有人举报了吗?”
薛明金有些尴尬,不意识地看了一下身边的罗子良一眼,说道,“举报是没有,不过,这次是奉领导的命令来审计的。”
“哦?是哪个领导的命令呀?”范雪娇追根究底。
“是我们罗厅长的呗,新官上任,总得来那么一下,显得自己有魄力。领导一张嘴,让我们底下的工作人员跑断腿,没办法。”罗子良插嘴说。
“咯咯咯……这位兄弟说得有意思。我倒是听说你们换了个新厅长,哎呀,还没有机会认识呢,这把火就烧到我这里来了。”范雪娇抿着嘴笑了起来。
“认不认识一个样,都是走走过场罢了。”罗子良又说。
“说得是,那你们查吧,查多久都成。”范雪娇又笑。
于是,范雪娇把他们带向医院会议室,让人抱着一大堆账本过来。然后又拿出一些烟呀,茶呀,矿泉水之类的,放了一堆,说了几句客套话以后就走了。
其他人员纷纷打开笔记本电脑和计算器,找一个方面的账本算了起来……
只有罗子良两手空空,东翻西翻,终于找到了都和医院的工资账册。也开始慢慢地看着。
虽然现在做什么都使用电脑存档,但很多东西都还留有纸质资料的。按规定,这些数据要建立档案的。
但他看到蔡伟凡三个字的时候,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按照中央的精神,退休人员不得到在职时相关联的企事业单位里去兼职。所以蔡伟凡在都和医院里不是正式院长,而是名誉院长。这样做就好解释了,也脱离了监管。可问题是,他却明目张胆地在这里领工资,而且还不少,每个月一万二!
如果是一个在职的医院院长,一万二一个月不算多,但一个名誉院长,这个报酬就显得离谱了。
所谓的名誉,就是不需要每天来上班,隔一段时间来晃一下,开个会,露露面,就这么一点劳动,却得到了那么高的收入,怪不得人们经常说,当官真好呢。
罗子良正在沉思,却不料医院办公室的女主任在门口笑意盈盈地向他招手。
他一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到女主任点头后,就走了过去,礼貌地问,“范主任,你叫我有什么事?”




天路 第1086章 套取三
范雪娇嫣然笑道,“罗厅长,没想到您也微服私访呀,我刚才还奇怪呢,居然有工作人员在说他们新任领导的坏话,胆子真大,没想到却是个大人物,雪娇看走眼了……”
“呵呵,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谈不上什么坏话。范主任叫我有什么事情吧?”其实,罗子良的身份想瞒都瞒不住,人家在电脑上一搜,就能从政府网站上搜出来,既然被看出来了,也只好面对了。
“我能有什么事情呀?我还想问您呢,为什么盯上了我们医院,难道真如你说的只是走走过场吗?”范雪娇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问。
被这么盯着,罗子良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坦白地说,“不是走过场,我工作从不走过场。我听说你们医院套取了大量的新农合基金,我就过来看看,想办法找到一些证据,才好交待嘛。”
“多大的事情呀?哪个医院没有,何必上纲上线?我们医院,也算是民生企业,为政府分担了很多事情,填补了政府在医疗方面的不足,政府理应予以一些政策上的扶持和关照才对。俗话说得好,水至清刚无鱼。如果各个部门都盯着我们,我们真的没法生存了。抬一抬贵手吧,我的罗厅长。”范雪娇娇嗔地说。
“违反政策法律规定,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我也是服了。”罗子良摇了摇头。
“我说的是大实话嘛。对了,刚才您说要交待,向谁交待呀?”范雪娇歪着头问。
“向政府,向人民。”罗子良简单地说。
“罗厅长,说句不该说的,您可别生气,您呀,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在小地方,一个厅级干部也许是大官,但在省城,满大街都是,比您官大的人多了去了,我说对不对?”范雪娇笑嘻嘻地说。
“对,你说太对了。我并没有把自己当回事,我也从没把自己做成什么大官,我只是为做事而做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正因为如此,我才兢兢业业地工作,克己奉公,我每个月好几千块钱工资呢,政府对我不薄,人民对我不薄,俗话说得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怎么敢不认认真真做事,怎么敢混日子呢?”罗子良一本正经地回道。
“说得冠冕堂皇,堂而皇之,外面那么多贪官污吏,为什么你不去抓,偏偏跑到我们小医院来死盯着呢?”范雪娇自始自终面带微笑,但说的话却很犀利,让人气不得,恼不得。
“你说的什么贪官污吏,我一个都看不见,就算看见了,我也只是向纪检部门反应一下,根本管不着,因为那不是我的本职工作。我的工作就是向涉及到使用公款的单位进行审计,看看这些单位是不是遵守法律法规和财务纪律。”罗子良也很和气。
“罗厅长呀,我们医院的财务,你们审计厅也审过了,你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劳而无功呢?你真的想替国家,想替政府挽回一些钱财,想立功获得政绩,我倒是可以向您提供一些线索。”范雪娇想了想又说道。
“等我把你们医院的账目审计完,我一定向你请教,但现在我却不想三心二意,我做事情不喜欢有始无终,虎头蛇尾。”罗子良正色地说道。
“看来,罗厅长很有把握了?”范雪娇疑惑地问。
“没有,目前没有,可我相信,一定能找到问题出来的。”罗子良说。
“那好吧。你们慢慢查,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需要配合的,跟我说一声,我一定支持。”范雪娇撇了撇嘴,转身走了。
“范主任就是范主任,思想境界就是高,有了你的支持,我们的工作一定会很顺利的。”罗子良说道。
范雪娇身体一抖,停顿了一下,才又扭着屁股走了。
罗子良回到会议室,薛明金就跟他说,“这个范主任,就是都和医院董事长的女儿,医院里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这个人呀,交际很广泛,利害着呢。”
罗子良说,“我不管她是谁,也不管她有什么关系背景,想多了,反而对我们的工作不利,给自个的思想上增加压力。”
“那我们怎么做才好?”薛明金小声问。
医院的这些账目,对于审计厅里的工作人员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处。人家的收入和支出也做得很好,照这样下去,有可能还和上两次一样,审计工作也无疾而终。所以,这位薛处长才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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