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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鸡纳霜
“水库的修建,涉及到环境的改善,雨季的时候,能取到防洪的作用,旱季的时候,能灌溉庄稼,浸润土地,保持地下水的平衡,造福千秋万代,我们不能目光短浅,只顾做一些面子工程。”郭丹丹不愧是一个知识女性,说的话头头是道。
她已经在村民面前作出承诺,但回来以后,这个张明华丝毫不给她面子,坚决不同意,让她很是恼火。
夹排镇的这个水库垮塌,罗子良是知道的,当时他还是巴台乡的乡长。那一次百年一遇的雨季,他们巴台乡也出现了大规模的滑坡,幸好发现及时,没有人员伤亡。
“我建议修办公大楼,怎么能说是面子工程呢?其他的就别说了,单是我们附近的几个县,哪一个的政府大楼不是又高又大?政府大楼是一个权力的象征,威信的所在。我们不能修得太寒酸,让人笑话。”张明华理直气壮地说。
“修一座富丽堂皇的办公大楼就有威信了吗?我看不见得!”郭丹丹反问。
“怎么不见得?你没看到各级法院的房子都修得庄严肃穆的么?那样才显得法律的严肃性来。”张明华针锋相对地说。
“我明白了,按照张书记的意思,搞个大院,里面有小桥流水,大门边放两个大石狮,是不是这样?”罗子良笑笑。
“是有这么个想法,罗县长也同意?”张明华马上大喜。
“这不是旧社会地主老财的庄院么?”罗子良接着说道。
郭丹丹嫣然一笑,心情好了许多。
“这怎么能叫地主老财的庄院呢?”张明华的笑脸僵住了。
“县政府是面对民众的基层政府,所建的办公楼,不能让底下的群众望而生畏,那样只会脱离群众。我看现在的办公场所挺好的,没必要再建。我赞同郭书记刚才的话,威信不是靠一幢楼树立起来的。”罗子良说。
“罗县长,我们是在讨论重修水库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些跑题了?”张明华冷着脸。
“不跑题,怎么叫跑题呢?水库的重修,焦点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我们不修政府办公楼了,那水库的资金问题就好解决了。至于说到修起来划不划算的问题,我们不能从表面的经济效益来衡量。有一句话叫做存在即是合理。以前条件那么差的时候,都建起来了,现在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说困难?”罗子良问。
“哼,罗县长,我们县政府的每一项投资就是要讲经济效益的,没有经济效益怎么改善民生?”张明华冷哼了一声。
“难道修建办公楼就有经济效益了吗?改造环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前要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胸襟,不能计较一时之得失。说得简单点,郭书记是从外面调进来的,都在一心一意地为唐平老百姓着想,而我们有些官员,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对与人民群众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毫不关心,推三阻四,我不知道这样的人过了几年,十几年退休以后,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我做过县领导……”罗子良的口气也严肃了起来。
罗子良一说话,其他县委常委都不吭声了。不像头几次都一面倒地反对郭书记的提议。
经过几次接触,组织部长王大中和罗子良的关系很融恰,不会反对他的。
宣传部长钱玉英因为夏雨婷的事情,和罗子良闹过不愉快,但钱玉英现在和郭丹丹相处还可以,不为别的,都是女人嘛,在男人占大多数的世界里,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纪委书记周宗飞向来就是个老好人,老滑头,谁都不想得罪,更何况是让他有点忌惮的罗子良。
政法委书记曹正以前当过县公安局长,和罗子良以前有过不少接触,有一点香火情。再说现在的公安局长是郑凯强,一个经常把罗子良挂在嘴边的实权人物。基于这两点,曹正早已经决定向罗子良靠拢了。
其他像统战部长,县委办公室主任等常委,原来每次会议都保持中立,现在发现政治风向变了,当然以郭书记的马头是瞻了。
张明华看到没有人附和他,脸色精彩份呈,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现在把罗子良恨得要死。
以前召开常委会的时候,何曾出现过这种情况?最不济的时候,也能和郭丹丹分庭抗礼。只要他不松口,她的任何提议别想通过。但现在罗子良一来,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以前支持他的人,有的倒向了罗子良,没有倒的,也选择了沉默。
看到这个大好局面,郭丹丹终于舒了一口气,提议道:“现在我们进行表决,同意重建这座水库的请举手!”
郭丹丹先举了手,然后是罗子良,组织部长王大中,宣传部长钱玉英,政法委书记曹正,统战部长靳明海,县委办公室主任朱辉刚,纪委书记犹豫了一下,也慢慢举起了手。
张明华成了孤家寡人!





天路 第276章 民告官
九个县委常委,八个举手通过,这样的事情,郭丹丹到唐平县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碰到。
她也没有料到这个姓罗的年轻人居然有那么强的影响力!
以她的打算,有了罗子良的加入,两人拧成一股绳,在县委常委会上,就能把张明华的势力压倒,每一项决议,只要过半数就行了。但如今已经不是半数的问题了,而是一面倒地得到了支持。张明华这个障碍和拌脚石终于被掀翻。把罗子良要回唐平,郭丹丹觉得是她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以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了。
正所谓一家欢乐一家愁。和郭丹丹愉悦的心情相比,张明华却黑着一张脸,落漠地离开了会议室。
张明华回到自己县政府大院的县长办公室,他的秘书说:“张县长,县法院行政庭通知,下午两点钟开庭审理夹排镇的那个案子。”
“我知道了。”张明华烦躁地说,然后就走进了里间。
他的秘书所说的夹排镇的案子,是一起山地山林权属纠纷。
夹排镇的老场村和拉鱼村为了争一座菩萨坡,闹得不可开交,两个村的几百个男女老少,齐聚在那座坡上,插红旗,骂的骂,打的打……
发生那么大的群体事件,作为代县长的张明华第一时间到场处置。可是,他到了这个地方后,却不知道如何处理。
之所以叫做菩萨坡,是因为那座山下面大,上面很小,从远处看来,像极了一个菩萨。这座坡是两个村的交界,平时互相打柴割草,没什么纠纷。起因是两个不同村的妇女在坡上起了争执,骂仗过程中,一个说是我们村的坡,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滚回去!另一个说,该滚的人是你,这是我们村的坡好不好?
吵来吵去,就发生了蝴蝶效应,引起了两个村对这座坡的所有权纷争。
农村山林土地的问题比较复杂,它经历了合作化、公社时期的分合,现在的有些乡就是由村或公社变来的,村又管队、屯,其实有时屯和队和组又是一回事,听起来都头晕。难的是三包四固定时很多地方没有书面材料,往往几个队长用脚踩出一条路即为界线,当年的老人们大多不在世,而且当时政府的山界林权证到处发空白的,由村委自己填,范围想怎么填就怎么填。
张明华这个代县长带队来处理的时候,得到了老场村委会的热情接待,又杀鸡又杀狗的,吃饱喝足以后,他就想当然地把这座山坡划给了这个老场村。并以县政府的名义下发了确权决定书。
但是拉鱼村不服呀,于是一纸诉状把县政府告了!
本来,行政诉讼法已经颁布很多年,可以民告官。但这个张明华被人告状,很恼火。就派人调查是谁帮拉鱼村出头打的官司。
一查,是县司法局的一个副局长,叫蒙锡新。这个蒙锡新是拉鱼村出来的人,从情理上来说,应该帮助本村。这个蒙锡新调进司法局后,平时没事的时候看了不少有关法律的书,就认为现在已经是法制社会了,理直气壮地调查了一番,写了诉状,交给了县法院。
县法院行政审判庭就接了案子,消息传来,蒙锡新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张明华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地骂开了:“你他娘的居然敢告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是,张书记,张县长,我不是告您,我只是帮写的诉状,告的是县政府,行政诉讼法规定,群众是可以告政府的……”看到张明华恼羞成怒,蒙锡新慌乱地辩解。
“你告县政府,就是告我,懂不懂?还行政诉讼法呢,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你这么一告,我的脸面往哪里摆?得了,我看你也不用干了,卷铺盖回老家去吧。到时你爱咋告就咋告。”张明华冷冷地说。
“张书记,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蒙锡新苦苦哀求。
“你怎么让我饶了你?吃政府的饭,却跑过来跟政府作对,还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干什么?”张明华吼道。
“张书记……”蒙锡新跪下了。
“哼!现在知道怕了?”一个副局长跪在自己面前,张明华心里好受了点,指着他说,“你去法院那边,把案子撤了!”
“我只是代写诉状,送去法院的是我们拉鱼村的村民代表,我撤不了。”蒙锡新一脸凄然地说。
“妈的,你先回去,等候处理。——滚!”张明华暴怒地指了指门外。
蒙锡新只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不久,司法局的副局长蒙锡新就被免除了职务!
张明华的做法虽然有些粗暴和武断,但他是县委副书记、代理县长,手握重权,免除一个副科级别的副局长,很容易。其他县委常委们没有必要为了这一点小事和他过不去。
但是,法院那边已经立案,那场山林土地纠纷的官司照常进行。
夹排镇的村民不依不饶,让张明华很恼火,这也是造成他坚决不同意给夹排镇重修水库的原因之一。
下午两点,唐平县法院行政审判庭依法审理这一起有史以来第一次民告官案件。
夹排镇老场村和拉鱼村的村民挤满了观众席。对于很多村民来说,很多原因是好奇。这件案子的意义,已经超出了山林土地纠纷的范畴。告的是县政府,告的是县长大人哟。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张明华并没有去法院,只是派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岑荣兴代表县政府出庭。被人告状,他都觉得失了面子,更别说让他亲自出庭了。
看到张县长没有来,拉鱼村的村民大失所望,情绪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在庭审中,拉鱼村出示了一些有力的证据,他们村民在这座坡上有自留地,有祖坟等等。这些东西虽然还不能证明这座菩萨坡是完全属于拉鱼村的,但至少说明县政府之前出的那份确权决定书做得很草率,缺乏依据。
法院的人也感到很棘手,只好劝县政府自行撤消这份确权决定书。
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岑荣兴打电话向张明华汇报。张明华也不得不同意。




天路 第277章 皆大欢喜
能让县政府撤消之前的确权决定书,村民们无不欢欣鼓舞,兴高彩烈。但是,高兴过后,问题来了,老场村的人也不服呀,难道还得干仗么?
一系列不顺的事情,让张明华很是头痛。当下面的人汇报说:“张县长,夹排镇那两个村的人又开始闹了起来……”
“那个罗县长不是有本事吗?让他去处理。”作为代县长,他是有权指挥一名副县长的。
罗子良接到办公室的通知,只是笑了笑,就启程前往夹排镇。
到了夹排镇,他先去拜访了一下镇党委书记吴守成。吴守成是罗子良在巴台乡担任乡长时候的乡党委书记。也算是他的老班长了。两人的关系还说得过去。
对于吴守成来说,夹排镇的行头村水库的重修问题,他向县里打了几次报告都得不到落实,没想到罗子良一回唐平,就顺利地解决了,说明罗子良还是很念旧情的,很给他面子。虽然罗子良只是就事论事。
以前的手下变成了上司,吴守成也没有在意,他在官场滚打了半辈子,有些事情还是很看得开的,当下紧紧握住罗子良的手,热情地说:“欢迎罗县长到我们夹排镇视察工作。”
罗子良笑道:“吴书记客气了,你的精神头不错嘛。”
“呵呵,还行,吃得好,睡得香。”吴守成对自己的身体也很满意。
“吴书记,我今天来,是来解决老场村和拉鱼村的山林土地纠纷的。对这件事情,我也是两眼一抹黑,你这个老领导得多加指点哟。”罗子良谦虚地说。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吴守成在这里任职,自然有他的权威,当地村民多多少少会给他面子。只要他出面,事情就好办多了。
“哎,这件事情嘛,也很让人头痛,张明华书记都没能处理下来,我哪能解决呀?”吴守成也觉得难办。
“呵呵,吴书记就别谦虚了,农村工作,不是用权威就能压制的,对这方面,你的体会更深,不是吗?”罗子良笑道。
“说得也是,那罗县长想怎么处理?”吴守成深以为然地点头。
“一座位于偏僻位置的山坡,没有什么利益可言,他们争的,只是一口气。我想,把两个村里的村干部和村民代表召集在一起,大家勾通勾通,互相做一些让步,也就行了。”罗子良说。
“罗县长说得是,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吧。”吴守成说。
一行人坐着车子来到拉鱼村,找到拉鱼村的蒋支书,和他谈了谈。吴守成亲自到老场村把那边的村干部叫了过来。两个村的村干部坐在了一起。
正在剑拔弩张的两个村的村民,听说县里又派下来了一位县长,于是,大家就好奇地都过来了,把拉鱼村村委会前的场坝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到这种情况,罗子良说:“既然很多村民都来了,干脆我们也把桌子搬到外面,让乡亲们也听一听,好不好?”
“我看行,到外面处理最好,免得有的村民还以为我们出卖了村里的利益了呢。”拉鱼村的蒋支书说。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把桌子都抬了出去。
看到这么一个年轻的县长,村民们都很惊异,很快议论声就大了起来——
“老家伙都处理不好,这么一个年青的,能处理得了么?”有的村民说。
“是呀,这件事情本来就复杂,判给哪个村都不行,别说是他,就是包青天转世,也解决不了。”另一个村民说。
“好好看吧,一会他就灰溜溜地滚蛋了。”一个村民嘿嘿地笑道。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个……菩萨坡的争端已经闹了很长一段时间,县、镇领导都很重视,今天百忙之中又跑来跟我们解决,现在就请罗县长给我们说一说,听他的指示。”拉鱼村的蒋支书大声说。
“呵呵,蒋支书客气了,我没有什么指示,”罗子良笑着站起来,“老场村和拉鱼村的乡亲们,你们都说那座菩萨坡是你们的,都有自己的证据,谁是谁非都分不清楚了。——分不清楚那就对了!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么多年大家生活在一起,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了一家人了,像亲兄弟似的,分不开了……”
“是呀,是呀,这位县长说得在理。”一个古稀老人不断点头。
“现在,我先跟大伙讲一件事情,我家就是朵罗镇罗家寨的,前几年,我隔壁邻居家两兄弟吵架,互相呕气,谁也不理谁了。我当时就跟他们说,你们大人吵架,影响不好,本来两家的小孩子一起玩得很开心,你们大人这样,让孩子们也互相仇视,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何必呢?
“俗话说,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每一个人的脾气性格都不一样,大家都让着一点嘛。关系好一点的,就常在一起吃吃喝喝;话不投机,就少说两句,见面打声招呼就行。总之,大家的生活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劳动,谁也不靠谁养,谁也占不了谁多大的便宜,顶多也就一两餐饭的事情,大家说对不对?”罗子良接着说。
“对,说得对!”一个村民大声说。
“哈哈哈……”在场的人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现在老场村和拉鱼村两个亲兄弟吵架了,让我这个外人来处理,大伙说,我怎么处理?清官难断家务事嘛。本来两个村,都有七大姑八大姨在另一方,还有不少年轻男女在悄悄谈恋爱,你们这么一闹,亲戚、恋人也不敢来往了,怕别人说是汉奸嘛。(大伙都笑)
“依我看呀,那座菩萨坡上面什么也没有,也就能开荒种地,这年头谁还去开荒种地呀?原来的熟地都不种了,还开荒呢,闲得蛋疼呀。(又笑)
“所以我建议,大家都别闹了,就算是大伙共同的,让这座山坡封山育林,多长一点树子,环境美观一点,每天看着清山绿水,心情也舒畅,你们认为呢?”罗子良问。
“我觉得罗县长说得有理,我反正不闹了,有时间我到城里泡妹子去。”一个老光混说道。
“哈哈……你也该去看看哪里有寡妇了……”众人起哄。
场面变得温馨了起来。




天路 第278章 心态失衡
罗子良的一番话,引起了在场群众的共鸣。本来争得不可开交的事情,慢慢一想,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蒋支书,李支书,你们认为你呢?作为两个村子里的当家人,你们得有个高姿态哟。”镇党委书记吴守成对老场村和拉鱼村的支书说。
“罗县长和吴书记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没有意见了,最多再过十几年,我也就去见马克思去了,想开了。”老场村的蒋支书首先表态。
“我也没意见,大家开开心心的过多好。”拉鱼村的李支书站起来,对围观的人说,“拉鱼村的乡亲们,罗县长和吴书记让我们不要争了,你们的意见怎么样?表个态吧。”
“不争了。”
“罗县长说得对,我们不闹了。”
“一个破山坡,还争个鸟呀?”
“我们老场村的也表个态度。”老场村的蒋支书也说。
“不争了……”
“对,谁爱争谁争去,反正我是不争了。”
“今天要不要吃餐团圆饭呀?”最后,有人突然问。
“吃个毛,回家找你老婆吃去!”有人回答。
“哈哈哈……”
看到大家又变得和谐了,两个村委会的干部们也都松了口气。从发生纠纷开始,他们就忙前忙后的,忙着应付上级,又忙着召集群众。不带头被群众骂吃里扒外,带头又被上级训话,两面不是人,难做呀。
“罗县长,农村工作,你可是老手哟,三言两语一说,大家不争不吵了,不简单!”回镇政府的路上,吴守成敬佩地说。
“哪里,我可不敢独自居功,主要还是吴书记你有威望,要是没有你出马,我可能连人员都召集不起来,再好的武艺,也耍不开呀。”罗子良谦逊地说。
“呵呵,罗县长客气了。”吴守成书记心里也舒坦。
在吴守成的要求下,罗子良在夹排镇政府吃了晚饭,才回了县城。
第二天,罗子良就去向张明华代县长做了汇报。
“事情解决了?”张明华有些不可置信。
“是呀,两个村子里的村民都能互相体谅,现在握手言和了,两边支书都代表村民表了态,保证以后能和平相处。”罗子良说。
“靠,又干仗又打官司的,现在又和好,反反复复,真他妈的都是一帮刁民……”张明华口不择言地骂道。
罗子良走后,张明华还有些不相信,就让自己的秘书私下里去向随同罗子良下去的那几个干部。
不久,他的秘书回来说:“张县长,罗副县长说的是真的,事情已经完全处理好了,没有村民再有意见。”
听到这个消息,张明华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件事情当初闹得很大,在县政府里,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还被当做被告,官司打到了法院。做出的确权决定书也被迫撤消了,他的威望受到极大的打击。
但就是这么一件棘手的群体性事情,却被罗子良三言两语就搞定了。相比之下,高下立判。他现在也只是一个代县长,人家可是常务副县长,身份都差不了许多。
何况,他和现任县委书记的关系不太和睦,政府里的官员都是知道的。如今又来了个年轻有为的竞争者,看来,他的仕途已经走到顶点了。
下午下班后,张明华没有开车回去,一个人慢慢地沿着街道走着。
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和那一个个售货员灿烂的笑脸,张明华感慨万千。他在这座小城工作快三十年了,每天都是来去匆匆。除了刚开始那几年走路外,绝大多数都是坐着车子。这些年,每天都有应付不完的饭局,和处理不完的公务,都没有时间陪妻子好好逛过街。
“张书记,哎呀,很难见到您这么清闲。”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朵响了起来。
“王老板?好久不见。”这个人叫王学山,年龄也是五十多岁,一个小包工头,张明华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张书记真是记性好,连我这样的小人物也还能记得住,让我感到很荣幸。”王学山恭维道。
张明华意兴索然,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一笑。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刚想去吃饭呢,张书记,要不,咱俩喝两杯?”王学山是个人精,看到张书记有心事,当下力邀。
“这……”张明华犹豫了起来,如果换作别时,他还真看不上王学山这种小人物,但今天心情不好,也想借酒浇愁。
“走吧,走吧。”王学山看到张书记迟疑,心下大喜,马上拉着就走。
张明华也就半推半就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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