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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良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鸢时
“我没有!”韶华抗议。
“你还敢说,阿娘不生气才不会打人,从小到大,我还是头一回看阿娘这么生气。”绾华不给面子地拆台。
“我又做错事,干嘛要去道歉!”泪水才干,已经有力气开始抱怨,“我就跟阿娘说,如果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不要嫁,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绾华半眯着眼,正要教训她,耳边响起李勋卓感慨地一句:“你这性子啊,就跟我一个样。”
韶华姐妹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李勋卓抚摸着韶华的脑袋,继续说:“我以前也是在你阿娘气头上和她争吵,每次都闹得不愉快,就是不肯让步。原想把你送到外祖父那里,学多点你外祖父的脾性,没想到还是像了我。”从模样上来说,韶华和锦华都随了母亲,而绾华是长女,所以两者都有,斯陌还跟李勋卓有些相似。
只是这性子,与他最最相然的,竟然是韶华。
“爹爹,你别宠着她,否则她的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绾华有些吃味。
“你连这个也要和妹妹争啊。”李勋卓见韶华小人得志地冲着绾华扮鬼脸,绾华回瞪一眼又无可奈何。忍不住心情大悦,呵呵地笑出声,“好了,你们没事就好,乖乖睡一觉,明日起来还是去跟你阿娘道歉。”
韶华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是太冲动了些,可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嫁出去。抬起头,看着李勋卓宠溺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问:“爹爹,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安庆侯府?”
李勋卓不知道为何韶华这么执着,于是道:“怎么,你怕你阿娘把你嫁出去?你今年都十四了,你姐姐十四那年也都准备要相看了。”提到绾华,她只低了低头,别开脸,没有接话。“还是说你相中了哪家郎君?”
“爹爹,我要说我相中严恺之,可不可以?”韶华猛地抬头,用晶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勋卓。
忽然,被韶华这么闪亮的眼神吓了一跳,李勋卓愣住了。
好半晌才回过神,看着韶华的表情从期待,到失落,眼中的神情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你相中兴勇伯府的郎君?”李勋卓有些不确定,重复了一遍。
韶华忙不迭点头,一张小脸写着坚定和认真。李勋卓在她明亮的瞳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眉头微蹙,沉默得连绾华都捏一把汗,“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这事以后再说。”
绾华没由来松了一口气,韶华虽有失落,心情却异常明朗。虽然没有同意,但至少没有反对,以后的话就是还有周寰的余地。这个想法让韶华觉得这一次挨罚十分有意义。
一夜甜梦,早早醒来的韶华,看到谁都笑脸相迎,让幼菡有些吃惊。
因为手掌受伤,什么事都做不了,韶华才真正体会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初荷她们也乐意效劳,平日给韶华多穿一件,她全当耳边风。现在双手不能动,只好乖乖让她们服侍,只是她们没想到,韶华受伤的只是手。不等初荷拿来披风,她高举着扎成猪蹄的手,一溜烟跑得比兔子都快。
临在熹园门口遇到了崔妈妈,看着她一双手扎得圆鼓鼓,顿时眼眶就红了。
韶华吓得连忙喊停,仔细询问了屋内的情况,崔妈妈说李勋卓把韶华的伤势夸大了许多,听得凌氏又是担心又是难过,可是拉不下脸。正打算让崔妈妈带着药过去看望韶华,没想到她这么早就跑来了。
一听李勋卓在屋里,韶华立刻鼓足了勇气,低着头,小碎步走了进去。进屋才发现发现三姐弟竟意外地整齐到场,她偷偷张望了一眼,不见李勋卓出现,却听到凌氏一声冷哼。
韶华急忙上前,给凌氏请安,“阿娘万福。”
凌氏看都不看她一眼,韶华低着头,又喊了一句,凌氏还是不吭声。绾华在旁瞧着担心,锦华也不知这母女在卖什么药,只有斯陌开口,“阿娘,五姐姐和您说话呢。”
凌氏瞪了儿子一眼,难得今日他特意留下来陪自己用饭,也不好发飙。“吃你的饭,吃完赶紧上学去。”
斯陌点点头,招手对韶华说道:“五姐姐,你也过来吃饭吧,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韶华走了一步,看凌氏瞪一眼,目光落到她双手的纱布上,又转开头。绾华一个劲示意她赶紧道歉,韶华只好扁了扁嘴,装得十分委屈,“阿娘,女儿知错了,我是来跟您赔罪的。”
听得韶华主动认错,凌氏的表情才好一些,故意凉凉地问:“你错在哪?”
“我不该惹阿娘生气!”口气很是认真。
“嗯?”凌氏显然很不满意。
“我不该顶嘴,不该耍脾气。”口气依旧很有诚意。
“然后呢?”凌氏似乎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韶华。
韶华一愣,然后什么,她不就是和凌氏顶了几句,然后就被打了。难道她错在不会服软,错在挨打不哭害凌氏一怒之下,打得更重吗?绾华见她呆呆的模样,立刻解围,“你啊,阿娘是气你对自己这么不在乎,这么滚烫的茶水,你去接干嘛。杯子摔了就摔了,大不了买个新的,把自己烫伤了,还让阿娘担心,你这不是犯浑嘛。”
韶华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昨日她不是因为和凌氏顶罪才被打吗,怎么这红肿变成烫伤了。看绾华努力给她使眼色,韶华只好低了低头,一肚子困惑。锦华一脸恍然大悟,但也疑惑重重,这双手扎成这样子,是烫伤引起的吗?
斯陌显然是绾华搬来的救兵,他听到绾华开腔,立刻就帮口:“阿娘,您就原谅五姐姐吧,她也是出自好意。您瞧她受伤已经怪可怜了,刚刚阿娘不是还担心着。”
“母亲,您就原谅五姐姐吧。”绾华姐弟都开腔了,锦华自然也开口。
凌氏赚足了面子,只好点头道:“吃了没有,坐下吧。”
不管如何,知道凌氏不会再拿安庆侯府的事说项,韶华还是很开心。立刻点点头,走过去,可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吃东西。凌氏叹了口气,只好亲手喂韶华吃饭,看得其他三人都瞪直眼。
“你们都这么早过来了?”李勋卓故意姗姗来迟,看着围了一桌和谐的妻儿,满意点了点头。
“爹爹,你今日气得可真晚。”锦华抱怨一句。
“怎么,我错过什么好事了吗?”李勋卓问道。
“阿娘原谅五姐姐了。”斯陌言简意赅地概括。
李勋卓一脸恍然大悟,然后严肃地看着韶华,“五娘你也年纪不小了,做事得知分寸,别再毛毛躁躁,让你阿娘担心了。”韶华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偷笑,看来他们都是暗中串通好了来帮她,否则凌氏哪有这么快就消气的道理。
这么想着,心里顿时无比愉快。
只是锦华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心里有些落寞,到底只有自己是庶出的,就像是外人一般。李勋卓对韶华的宠爱明显已经在她之上,又听说满京城的人都开始在打听韶华消息,心中落差更大了。
“你若无事,等一下去煦园看看大嫂。”李勋卓这句话是对凌氏说的,看他们的眼睛都望过来,李勋卓道:“昨日春闱放榜了,四郎名落孙山。”
虽说斯晏考不上对他们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忍不住还是为他感到惋惜。
“大嫂怎么了?”凌氏疑惑道。
“据说哭了一夜,我也不知具体情况,你过去瞧瞧。”





名门良婿 第96章 名落孙山
韶华不知道为什么斯晏名落孙山,刘氏会哭了一夜,每次落榜的人何止千百,也不差斯晏一个。再说了,从秋闱以后,斯晏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虽说他平时也不怎么读书,却不知为何能考上桂榜,可不代表他的运气也能好到再次上榜。
本来想跟着过去,凌氏看她双手扎着纱布,连拿个东西都成问题,就勒令绾华把她带回碧梧轩。
“你去做什么,还怕阿娘骂你不够啊。”绾华对韶华的凑热闹感到不悦。
“三姐姐说的是,五姐姐你现在手上有伤,最好还是待在屋里。”锦华的口气有些酸不溜秋,“要是手上留疤,还是伤了哪里,以后就不能再弹琵琶了,那就真可惜了。”
绾华急忙啐了一口,“呸呸呸,不许乱说!”
锦华撇了撇嘴,余光瞄了韶华,见她心不在焉地看着手,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
在锦华看来,韶华不过是因为会写一手毛笔字和会弹琵琶,而且两样正好切中了容嬷嬷的心头好,所以才被吹捧起来。而且李勋卓对她再好,也只是因为亏欠,论起诗书学问针线绣活,韶华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如今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伤了手,反正她没得展现才艺,对锦华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五娘,你别担心,只要你好好养着,很快就会好的,又不是什么重伤。”绾华看她怔怔的模样,以为是被锦华吓住,开口安慰。凌氏虽然打得好几下,但下手不算重,就是韶华皮薄肉厚,泛着红,看着吓人而已。也不知谁个包扎成这个样子,李勋卓昨夜明明只是让她今日过来装个可怜,认个错而已。
凌氏爱面子,对弱者有着特别的怜悯,所以只要不跟她硬碰硬,落她脸面,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把她哄得晕头转向。
“我不担心啊。”韶华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绾华。
“那你想什么这么入神?”绾华蹙眉。
“我在想,四哥哥若是考不上,刘家是不是就不把燕绥姐姐嫁过来了?”韶华把困惑在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
“应该……不会吧。”绾华也愣了一愣,按理说刘李两家本就有世姻在身,更何况斯晏和燕绥是两情相悦。两人结为连理,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那伯姆为何会哭了一夜,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韶华一脸不解。
“兴许是因为四哥哥考不上的关系。”锦华慢条斯理地说,“如今大伯和大哥哥同朝为官,大哥哥又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伯姆脸上不提有多风光,走路都要生风。四哥哥平日里不安定,可到底是随了大伯,从娘胎出来就存了一肚子墨水。伯姆定然是以为四哥哥这次又会金榜题名,所以到处洋洋得意去了,结果考不上了,她自然心里难过。”
锦华的分析有理有据,让绾华频频点头。确实如此,刘氏在李家总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丈夫能干,儿子出息,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件了不得的事了,所以刘氏自认要比其他两个妯娌强一些。李斯年再争气,不过是个嗣子,三房房头又病逝,留着孤儿寡母,她完全不放心里。
而凌氏虽说生了个斯陌,可斯陌年纪还小,不成气候,上头三个娘子又尚未出嫁。未许郎君的小娘子在家里根本没斯陌地位,若不是李阁老坚持要求她们上闺学,刘氏也不理会她们几人。
当然,也有人说,刘氏是因为六娘的失踪,而作为长媳却没有理家权,所以对凌氏心有抱怨。
不管如何,刘氏在李家三个妯娌中,确实是最风光的。
但风光太久了,忽然遇到坎坷,就会显得十分难过。
刘氏哭得全身无力,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望着床顶发呆。辛子萱走进去,瞧着她这样子心里也难受,接过身边丫鬟的炖汤,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阿娘,您一早上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喝点汤先吧。”辛子萱端了汤盅过去,刘氏忽然坐直身子,挥手就将一盅石斛竹笙乌鸡汤给扫落在地。洒出来的汤水泼了到辛子萱的手,立刻红肿起来,低头看碎了一地的陶盅,她唤来丫鬟打扫地面。忍着痛,问刘氏:“阿娘,您没烫着吧?”
“出去!我不用你假惺惺!”刘氏像是看到世仇一样,怒瞪着辛子萱。
被刘氏这么咒骂,辛子萱脸色刷地一下苍白起来。她嗫嚅着嘴唇,胸口剧烈地起伏,喘了好一会气,稳了心神,看着刘氏的眼神道:“阿娘,我是真心来服侍您的,如果您不喜欢这汤,我让人换过就是了。”说着,给刘氏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刘氏看她一脸不卑不亢,被她恶言相向也不生气,心中反而更加恼火。“我不用你,你不要踏进我屋子。”
辛子萱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让身边的人都退下,自己走回刘氏面前。看着眼前像是苍老十岁的妇人,辛子萱心里有些唏嘘,她到底也是一个为儿子操劳担心的母亲而已。而这个人,还是自己丈夫的母亲。
才想到这里,她酝酿着的火气按了下去,无惧她的愤怒,平静地说:“无论阿娘怎么想,我没有做错事,您要恨我,我也没办法。但是您是长辈,是夫君的母亲,您病了,我做媳妇的理应来照顾。若您执意不肯,那我不进屋子就是,我在隔间,你要是有事就让人过来告知我一声。”
“我不用你来,你最好给我滚去煦园,我没有你这个媳妇。”刘氏说得很重,丝毫不在乎辛子萱的想法。“我知道,你害怕燕娘要是进了我家的门,你这个长媳就没了地位。使什么狐媚招数让大郎对你言听计从,又把你公公哄得团团转,现在又害四郎考不上。你以为这样的话,这个家你就能做主了吗?”
辛子萱听得顿时火冒三丈,一句句诛心的话如同一把把尖刀,明晃晃地直戳入胸膛,还不泄恨地扭了一下。
“阿娘,恕我无礼了。从今儿早上到现在,您骂了我多少,我都不计较。可是就冲刚刚这话,我再不还口,您是不是要当我默认了?”辛子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刘氏:“我这个媳妇,您认不认都是无法改变的。我也不管四郎娶的是哪位娘子,哪怕是公主郡主,这与我无关。我始终是李家的长孙媳,这也是改变不了的。”
除非李斯晋休了她,另娶他人。但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
只不过被刘氏骂自己会狐媚手段让李斯晋言听计从,辛子萱听了都想发笑,如果一个女人无法让自己的丈夫体贴顺从,那才叫失败。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又谈何狐媚招数。
这要是让李斯晋听了,可绝不会像她这么平静地和刘氏讲道理。
虽说辛子萱从小就被父母养成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她到底也是马背上长大的娘子,不是那些只会绣花弹琴的女儿。
“您说我害四郎考不上,就因为我把他的小抄换成白纸?”辛子萱无法描述,当初她发现自家小叔子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准备作弊时,那种惊诧和恐惧。“您有没有想过,若是他被捉到了,害他的人就是您了?”
“明明就是你害的!你根本就是自私,见不得四郎好,只想要自己风光。”刘氏歇斯底里地说。
“我要是见不得四郎好,那我这事早就和夫君说了,我根本不必在意您和四郎的面子。”辛子萱冷笑起来。
辛子萱发现这事时,并不敢声张,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样一种脾气。当时又是隔日就要开考,若是被李斯晋知道了,只怕他直接把斯晏绑了关屋里,不让他踏入考场一步。
虽然她不知道斯晏的学问到底如何,可是空手考试总比小抄作弊来得好。这可是当着天子的面考试,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直到考完后,斯晏一脸挫败地回来,大家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太辛苦了。可是昨日一放榜,得知斯晏落榜,刘氏发了疯似的对她大吼不许接近,自己则和斯晏抱头痛哭起来。
辛子萱完全不能理解为何刘氏会冒着株连的危险,帮斯晏作弊,甚至还把她当仇敌。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斯晋的声音陡地响起,把屋内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辛子萱愣了一回头,急忙回头,有些紧张失措,担心自己刚刚放肆的话让李斯晋听了,对她印象不好。紧张地喊了李斯晋的名字,可他根本没听见,只是一脸愠怒,看着刘氏闪烁不定的眼睛。
“大郎,你、你不能听她乱说,这个狐狸精……”刘氏慌张得口不择言,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在长子面前完全没有威信,总是觉得畏怯。
“阿娘,她是您儿媳妇,祖父亲自替我聘来的。”李斯晋打断了刘氏的话,一字一句说得轻缓,说把刘氏说得心慌。
“夫君,您别生气,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误会。”辛子萱立刻弱了气势,根本不像刚刚和刘氏说话那般威严。
李斯晋转过头,看了妻子一眼,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刘氏,“刚刚二郎和我说,早朝的时候,都察院弹劾了这次春闱的主考官,说他大量收取贿赂,私泄考题。所有参与作弊的人员全部被免去成绩,五年不得进京赶考。”李斯晋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话尾一转。“四郎也被发现了作弊,不过因为只查到白纸,又看在祖父的面子,所以没被揪出来。”
刘氏没想现世报来得如此地快,这万一是被发现斯晏作弊,恐怕整个李家都要跟着丢脸。
李斯晋不苟言笑的表情已经让刘氏更心虚了,忽然听到他嗤笑一声,刘氏心里咯噔一下。“前些天我听说春闱泄题的时候,还与同僚们打包票,四郎绝不会参与其中,可没想到我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郎,你听我解释,其实这与四郎无关,是我使了银两买的题。”刘氏急忙解释。
院子里一阵骚动,随后听到凌氏的声音,李斯晋拉起妻子的说,对刘氏说道:“阿娘,您别把李家又给毁了。”然后走了出去,正好与凌氏打了个照面。
“大郎,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放心不下你阿娘吗?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大媳妇这是怎么了,眼眶红红的。”
“没什么,她摔破了个汤盅,被我阿娘数落了。”
“咦,怎么你家也摔了,没事没事,不过是个汤盅。好了,赶紧去洗把脸,你阿娘这边有我呢。”
“那就有劳二婶婶了。”
“说哪的话呢!”




名门良婿 第97章 屏山书院
凌氏去安慰了刘氏几句,奈何她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不管凌氏说什么都不搭理。看着她这样子,凌氏也觉得不是滋味,反正她能做的也做了,就像韶华说的,不过是考不上。每次春闱考不上的人多了去,要是每个人都这么沉醉难过,那大把的人都得难受死。
所以劝了几句,见刘氏还是不回话,凌氏只好悻悻地走了。
没过几日,就听说李斯年把斯晏被送去屏山书院,而且等他们知道消息时,人都已经送走了。凌氏还抱怨自己去煦园也没听他们提起,一声不吭就走,还走得这么急。
绾华闻言,大吃一惊,“家里不是有先生吗?怎么还要送去书院?”虽说斯晏的年纪还不大,就算去三年,也还未及冠。
“大抵是觉得在家养尊处优,无心向学吧。”韶华倒不以为然。
反正斯晏这个过惯好日子的阔少爷要是不在家,李家每月的开销能节省许多。先前为了斯晏的赴考,刘氏没少从账房支了一大笔,还是趁着凌氏不在的时候,凌氏险些没和刘氏急起来。
“我听说这屏山书院可清苦了,都是一些家里没钱的百姓郎君去的地方。也不知道大哥哥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四郎跑哪里去,柳先生估计要犯嘀咕了。”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过不少花边,绾华可不认为斯晏能忍受那种环境。
“清苦也有清苦的好处,这样心无旁骛才能做好学问。”韶华一本正经地回答。
如今双手包着严实,什么事都做不了,本来想找绾华借一些书看看,可是一看到她满架子的经史子集,顿时觉得晕头转向。
“三娘子倒不必担心太多,听说屏山书院的先生也是老太爷的门生,还是大少爷的同年呢,怎么都会照顾一些。”含章抱来几块色泽明艳的布料给绾华看,绾华摇了摇头,“换了,这颜色太晃眼了。”含章点了点头,又去翻找其他布料。
韶华好奇地目光随着含章的身影离去,嘴上却道:“这么年轻?”
“可不年轻!怎么也得四十好几了。”绾华挑了挑手上的针线,“听说他早年就考中进士的。第一次考不好,就跑回家再读,第二次是考上了,可是三甲末尾。当时正好有个官员命他去不知哪个小地方当个县令什么的,他不肯,说要继续回家读书,誓要考上状元。可是没人搭理他,他就来拜在门口,求祖父收他做学生。祖父不同意,他就学程门立雪,要在门口站,结果那天雪还没下,自己就病倒了。”
“哈哈哈,这人怎么逗!”韶华忍不住捧腹大笑,她还以为一个柳百川已经够怪人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事情远还不止呢!”绾华看着含章抱来的另一叠布料,挑了几个浅淡柔和的颜色,其他的让含章拿回去。“祖父看他病得连话都说不好,生怕被人议论说李家草菅人命,只好把他带回家治病。谁想到,他病一好就不肯走了,每天就在家里劈柴浇花,怎么撵他他都不走。”
“后来呢?怎么又到屏山书院去了。”这才是韶华最好奇的。
“后来,祖父觉得他人品不错,就是脑子太直,而且太固执。见他有心向学,就把他介绍到屏山书院,那时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书院,不过里面教书的先生学问很好,就是性子不好,脾气不好,所以很多人都不去。最后那先生看祖父的面子,收了这位学生,哪知见怪不怪,两个怪人倒成了一对好师徒。之后每次春闱,他都来考,每一次都考不上一甲,最好的名次据说就是二甲一名。不过那一年,一甲三名,咱们家占了两个,这让他失落了很久。”
“每次考完,直到放榜都会住在百川阁对门的小客栈里。要是中不了一甲,他就会灰溜溜地跑回去继续教书,等下一次春闱。”绾华看着含章打包东西,想了想,又从首饰盒里挑了一对虾须镯,和一支白玉兰簪。
韶华吃惊得合不拢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奇怪的人,考了这么好的名次都放弃了。
难道说状元这个名头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
“就为了考个状元?”韶华惊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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