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辛亥

“是，和你一样，很美很美。。。”
本能的回答道，话出口胡瑞立马赶到不妥。这话太轻薄了！
“好，我答应你！你我都是有心事、有故事的人，好吧，就让我们两个复杂的人一起互相分担吧。嗯，老胡？”
三娘没有介意，调皮的笑了，眼波流转中满是柔情和淡淡的哀伤。或许是相处的久了，三娘说话的谈吐和用词都不知不觉得受到了胡瑞的影响，越来越像后世的风格。
某人忍不住仰天大笑。
守在临时指挥部外面的卫兵，不懂声响的把哨位往远处挪了挪。。。
一夜无话，只是第二天凌晨起床的时候胡瑞赶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
“长官，作战计划已经能够拟定了，鉴于重炮部队没有随行，参谋部的意思是效仿孝陵卫。第二师主力和师属炮兵团担任掩护和协助，策应警卫营长驱再来一次穿插！”
摇晃的列车上德籍参谋长伯尔曼将拟定的计划，一字不落的报告给胡瑞。
“很好，再加一句攻打苏州不得动用75毫米山炮！这是一座历史名城，打烂了我们就是千古罪人！苏州不比南京，没有什么坚固的工事，凭着各种口径的迫击炮应该够用了。”
胡瑞摆摆手，加上一句。昨夜部队在镇江停留了一宿，把镇江火车站内所有的车皮和车头都征用了。今天一大早全体乘坐火车铁路调动，直奔苏州而去。
“原则上我同意您的意见。”
伯尔曼难得耸了耸肩，金丝单边眼睛后面露出一丝赞许的眼神。
身后的三娘成竹在胸，望着意气风发的胡瑞莞尔一笑。
早在安庆举事之前，得到大量资金和装备的资助后，三娘手中的情报网络就四处延伸，囊括了整个江浙地区。苏州自然也不例外，南京战役发起前情报部门就密密的把苏州城整个勘探了一遍。
苏州驻军为枫泾的暂编第二十三混成协，清一色的汉阳造，有一个鄂造57山炮营。装备和战斗力上和南京的第九镇差不多，总兵力不到四千人。江苏巡抚程德全驻地也在苏州，1910年调任苏州的时候下了火车第一时间就去拜访了张骞等一批当地士绅，官风不错，素有开明、廉洁的赞誉。
胡瑞从芜湖起兵，大举进攻南京的时候，程德全还嗤笑着给了一句痴人说梦的评语。南京是两江总督府制地，新军第九镇、加上江防巡营总兵力超过三万人，又有雨花台、天城堡等坚固工事、屏障，端的正式易守难攻。安徽那穷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出乞丐的地方，初春的时候还一连发了几次大水，这会正穷着呢。量你胡孝廉掘地三尺也搜刮不出多少银元用来充军饷，顶多有一帮饿死鬼替你卖命罢了。
程德全也是状元出身，立宪派的拥护者。到了这回还没忘联名当地一干士绅，奏请朝廷颁布立宪诏书。武昌那边正打得热闹，全国各地的民军起义也是应接不暇，焦头烂额的满清朝廷那还有心思磨嘴皮子啊。一封安抚的电报也懒得发。眼见上书后音讯全无，程德全在苏州等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好消息没等到却等到了安徽军轻松攻占南京的消息，随后又传来镇江光复的噩耗。惊得程德全是肝胆俱裂，城内新军暂编二十三混成协也是蠢蠢欲动，巴不得抢在安徽军到来前拿下苏州，好歹能落着一个苏州都督。
急的肝胆俱焚的程德全当即招来张骞等一干当地实力派士绅，今次磋商对策。同样是状元出身的张骞是办实业出身，手里的家底子厚实。早年间和袁世凯来往密切，后来袁世凯大力兴办实业，张骞也曾大力赞赏。虽然后来两人分道扬镳，但是自从袁世凯出山后两人再度搭上了线。张骞拉拢了一批士绅，大力鼓吹“苏人制苏”，忽悠着程德全让了步，抢在安徽军到来前宣布苏州光复！（历史上张骞“苏人制苏”的言论也是直接造成了后来军阀割据的原因）听闻安徽军沿着沪宁铁路线过了镇江继续东征后，家底最厚实的张骞被推举出来带着当地士绅拼凑的一笔银子准备在苏州城外挡驾。
“老胡，我想苏州可能不用打了。。。”
三娘拿着一封电报，苦笑着说道。
话一出口整个车厢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三娘。
“镇江光复了，程德全自认都督。张骞带着当地士绅拼凑的一笔银子，已经在城外等着了。”





血狱辛亥 第四十九章 东征4
“大帅，苏州临时军政府民政部部长张骞来了，说是来劳军的。”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胡瑞有些不爽的摆摆手。
“这个张骞怕是来者不善，三娘你怎么看？”
胡瑞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问道。穿越前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军校生，政治和他一点也搭不上边，以至于现在面对国内错综复杂的形式胡瑞有一种抓瞎的感觉
“来者必然不善，不过也不必担心。苏州只有一个暂编二十三混成协，论兵力、装备、人员素质、战斗力，都和我们不在一个档次上。真要动手就算阴谋诡计也绝对占不到便宜。再说我们这次东征我们是挟战胜之威而来，他程德全自比铁良、张仁俊如何？”
或许只有在面对胡瑞的时候，三娘才会展现出作为姑娘家，本来的一面。浅笑着，递上去一杯水，开导道。
“之前我们路过常州无锡的时候，两地都是赶在我们大军到达前临时举义光复的。程德全估计也是看出了门道，打算借着光复之名把我们挡在苏州城外。派张骞来一来是来摸摸我们的底，二来也是准备割肉喂狼，拿着银子打发我们早日离开。之前常州和无锡也是这么做的，他程德全只不过依葫芦画瓢而，照搬而已。”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咱们手里可是有一个整编师一万三千多人、还有一个师属75毫米山炮团，他程德全手里就那么点家底，这会要是敢闹幺蛾子那纯粹是吃饱了撑了！我头疼的事那个张骞，估摸着他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背后还有人在指挥啊。”
胡瑞双手接过被子，暖暖的正好捂手。
“你担心的是袁世凯？！”
三娘略微思索了一番，反问道。
胡瑞颓然的点点头，现阶段的安徽革命军还处于幼年期，很难撼动树大根深的北洋。远的不说现有的四个师两个是新编的，尚未形成战斗力，另外两个也都没有和北洋军这样的硬骨头交过手。实战经验都比较缺乏，再者从九江到安庆、芜湖，这摊子也铺的太大了，到处都需要守卫，一旦交手这点兵力肯定入不敷出。他没办法告诉三娘，作为立宪派的张骞历史上军阀割据的混乱局面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他跟袁世凯也是一直若即若离、藕断丝连的。
“那不妨软硬兼施，即显现出实力，又一定程度上的示弱。这个张骞在国内也算是有相当的声望，状元出身，舍本逐末兴办实业，在官商两界口碑不错。总之这次会面，各种分寸只有你自己把握了。”
三娘想了想，含笑着坐到旁边，看着皱眉不展的胡瑞笑着把皮球踢回了胡瑞脚下。
“得嘞，我还是赶紧换套衣服亲自去迎吧。”
胡瑞怨念的看了一眼三娘，嘟囔着爬起来。
胡瑞换上礼服，带上三娘和参谋部的一干幕僚急匆匆的下了车。远处，以张骞为首的一干代表，正脸色铁青的和警卫营大眼瞪小眼。王天达亲自带队上去堵人，手里的冲锋枪全部上了膛。气氛剑拔弩张的，很是尴尬。
“来者可是季直老？孝廉失礼了！”
胡瑞远远的敬了一礼，大声告罪道。
“老朽张骞见过胡大帅！”
张骞到底是呆过朝鲜、混过官场的老江湖，立马反应过来，眼前这位鹤立鸡群的年轻人必然是安徽军的总司令胡瑞。立马收起了脸色，带着三分傲慢的上前一步，拱拱手回应道。
“我们是人民子弟兵，是老百姓的军队！看清楚！来的不是满清鞑子，是苏州人民的代表！全都给我退下！”
逢场作戏还是要的，胡瑞目光冰冷的呵斥道。
“啪”的一个立正，王天达恭恭敬敬的敬了一礼，什么话也没说带着部队撤了回去，让开了道路。
“夸夸夸”
等警卫营六百多人整齐的迈着脚步撤离后，之前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张骞，不由得微微变色。作为立宪派的鼓吹者，他是一个有野心也是有能力的人。之前和袁世凯共过事，也呆过朝鲜，混过官场。也算是一个知兵的人，眼前的这支队伍绝对是精兵中的精兵。先不说他们手里的那种从没见过的连发枪，就说这军纪和军容就明显的要高过北洋一头。来之前张骞还没把胡瑞放在眼里，因为胡瑞太年轻了，年轻人总是幼稚的、冲动的，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老谋深算的袁世凯。但是看到眼前的这支军队，张骞算是颠覆了之前所有的论调。能在朱家宝眼皮子地下隐忍多年，编练出这么一支精兵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胡孝廉见过各位苏州父老！之前多有怠慢还请海涵！”
胡瑞正了正衣冠，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道。
“我等见过胡大帅！来来来，苏州光复了，都是自家人了，别拘束了，不知大帅可否方能改变移步城内？程都督早就被好酒宴，恭候多时啦！”
内涉部部长伍廷芳笑容可掬的站出来邀请道，这也是程德全交给他的任务。
“孝廉在此多谢程德都督的盛情邀请了，可惜孝廉军务在身，怕是要告罪了。不如请诸位上车一叙？还有些雨前龙井，正好招待贵宾呢！”
胡瑞陪着笑脸，摆了摆手。
伍廷芳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显然胡瑞的回答很出他们的意料，居然打着太极给回绝了。想起来之前程德全的吩咐，众人都有些进退失据。虽然之前安徽军攻下南京后，沿途经过无锡、常州都是过而不入，绝对的文明之师。但是这支能在半天之内，毫不费力的把南京城两万多守军吃干抹净的虎狼之师，众人还是本能的退避三舍。当即不敢再劝，尴尬的看了看带头的张骞。
正说着一名身穿安徽军独有的军绿色马裤呢冬装的德军参谋，拿着一封电报一溜小跑的过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立正敬礼，恭恭敬敬的双手把电报递到胡瑞手中。随后在一旁立正候命。
“诸位父老，委实不好意思。多谢诸位的深情厚谊，军情有变，高罪责个！”
胡瑞拱拱手，歉意的告罪。身旁的德国参谋标枪一样的站在旁边候命，没有任何的怠慢。
在场的诸位又是一阵哗然，貌似这会在国内能让洋人这么服服帖帖的为我所用的，怕是只有这位胡大帅了。当下再也不敢耽搁，众人齐声推举张骞为代表，上军列详谈。剩下的人匆匆的把各种劳军物资交割了，返回苏州。
“既然如此，那老朽这就打扰了！”
张骞也打蛇上棍的，顺手应承下来。带着两个仆役上了军列。胡瑞亲自领着张勋一行上了车，引到了指挥部所在的车厢。
“季直老，怠慢了！来人上茶，要上好的雨前龙井！且请宽坐，孝廉去去就来。”
胡瑞告声罪，拿着电报急匆匆的去了后面的电报车厢。
茶水很快送了上来，确实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横竖左右无事，张骞一边品着茶一边打量起这节车厢来。中间有一张折叠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和地图。桌子后面挂着一张巨大的江浙地图，沪宁铁路线沿途经过的城镇一目了然。两侧安置了几张皮质长沙发，沙发前还摆放着几张小茶几。整节车厢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是那张详尽的地图让张骞暗叹，安徽军准备之全面。
茶水续了一回，胡瑞也回来了。
“怠慢二位了！”
胡瑞拱手致歉，选了张骞对面的沙发落座。
“季直老，有何差遣但说无妨。孝廉一定尽力而为！”
胡瑞喝了一口茶水，单刀直入道。
虽然是场面话，但是张骞暗叹一声，这面子算是给足了。
“这是两百万元的汇票，是程都督慰问贵军兄弟的。英国人把持着长江流域，武昌举义后英国严格控制长江流域军火的输入。江苏光复，百废待兴，还请胡大帅支援一批军火。”
张骞直接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二百万元的汇票，放在茶几上说道。
“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不可混为一谈。”
胡瑞挑挑眉，把汇票推了回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好！不知大帅手中有多少军械？售价几何？”
张骞没有接，咬咬牙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二百万元的汇票搁在茶几上问道。
“张明远，目前我军库存步枪还有多少？”
胡瑞当即侧过头去问道。
“是！报告总教官目前芜湖个仓库共库存有德国原厂委员会1888步枪二十三万枝，其中改进型二十万枝！另有自产、进口毛瑟98步枪两万枝。旧式7.92圆头弹四百万粒，新式尖头弹六百万粒！”
军需官张明达啪的一个立正，报告道。
“我军扩编在即，现有的毛瑟98步枪数量不足，暂不考虑出售。未改装的委员会1888步枪售价100元一枝，每支枪自带圆头弹150发；改装后的委员会1888步枪售价130元一枝，每枪自带新式尖头弹100发。都是德国原产，质量完全可以放心。不知季直老看上了哪一款？”
胡瑞拼命忍住笑，扫了一眼桌上的两张汇票，开出了自己的价格。
“德国原产，未改装的，要两万枝！”
张骞掂量了一下，果断回答道。价格还算可以接受，没有预料中的大出血。枪炮一响，黄金万两。苏浙地处长江流域，苦受英国人的封锁之苦，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军火啊！自己不能造，能花钱买到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有资格议价啊！
“噗哧~咳咳咳。。。好，痛快！运费也算进在内，每支枪再送五十发圆头弹凑个整数！对了，德国原产格鲁森57过山炮要吗？”




血狱辛亥 第五十章 东征5
程德全的意思很明白，割肉喂狼，安徽军太能打了，出点血打发这帮杀神赶紧离开才是上策。至于钱吗，这个好说，苏州是个好地方，鱼米之乡、商业繁荣，苏州人民还是很富有的。只要他这个都督位置还在，早晚都能收回来的，更不用说这笔钱里面有一半是张骞自掏腰包的，剩下的本地商贾和仕绅也分担了绝大多数。
胡瑞很早就之前就知道苏州人民生活是很富裕的，当地仕绅也是很有实力的。因此张骞第一次把两百万元的汇票推到胡瑞面前的时候，胡瑞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可不傻，老鼠拉木掀，大头在后头！他张骞是有备而来，则么能放过？哼哼，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别指望花一份钱办两件事。
试探完了，军火买卖也谈拢了，张骞神色复杂的告辞了。望着面前的两张二百万元的汇票，胡瑞不淡定了。看看人家的实力，一百元一支的步枪眉头都不带皱的，一口气要了两万支！
“狗大户啊！”
胡大帅忍不住感叹道。按照目前的趋势，如果沪宁线再长一点，沿途再多几个像苏州人民这样有觉悟的，恐怕不用等拿下上海江南制造局，部队扩编的钱就有了。而且估摸着还能省点零头。想到这里，胡瑞急吼吼的把军需官叫来，吩咐他电告芜湖，苏州民军订购的军械一定要保质保量的按时运到！同等商品比价格，同等价格比服务，我们承诺三包，还带七天无条件换货。只求别把狗大户给弄丢了，财神爷啊！
“小钱钱，真甜甜！”
胡大帅摸着兜里装着的两张汇票，乐颠颠的哼唱着。
“老胡，上海那边怎么回复？”
三娘目送张骞离开，立马从幕后闪了出来。望着孩子气的胡大帅，忍俊不禁的问道。自从跟了胡大帅后（“跟”这个字眼放在这里似乎有些暧昧，列位看过莫博爱），不知不觉之前那位决绝、冷艳的燕女侠正在慢慢的远去。日子过得好了，不需要再顶天立地了，美好的生活也慢慢地磨平了三娘身上的戾气。这些日子以来，笑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尘封已久的小女孩习性正在慢慢的复苏，毕竟生理上来说他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正是花一样的年龄呢。
武昌归沪后，秋瑾烈士的徒弟尹氏姐妹继承了老师的遗志，摩拳擦掌积极的准备武装起义。上海的各个租界一直都是朝廷的禁区，当地驻军和满清官员避之不及。因此租借也成了革命党最常用的联络点和聚居地。尹氏姐妹也不例外，她们在法租界格臬路维昌洋行三楼秘密设立了一个加工点，专门制作起义需要的炸弹。本来好好地，谁知道11月2曰，忙了一夜的尹锐志被助手劝去休息，刚躺下没多久，因为助手作不当，导致了炸弹爆炸。正在休息的尹锐志被炸伤后跳楼逃生，其两个助手杨哲商粉身碎骨，平智础全身烧伤。尹锐志逃进自新医院救治，被巡捕追踪抓获，押送至广济医院救治，目前无碍，但是人被抓了。尹维峻当曰去吴淞联络新军，回来后听到恋人被炸身亡、姐妹被抓捕的噩耗，当即哭的痛不欲生（被炸死的杨哲商与尹维峻曰久生情，早就成了情侣）。起义时间将近，敌众我寡，想要救人难度可想而知。万般焦急之下，获悉安徽军拿下南京后正沿着沪宁线东征，已经到了苏州。光复会李燮顾不上许多，立马联合尹维峻给安徽军发了一封求援电报。
“恩，是有什么最新消息了吗？”
胡瑞吩咐勤务兵收拾好桌子，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递上去，招呼着三娘坐下说。
“情况又有变化，同盟会陈其美和光复会的那一帮人素来不和，纠集了一批人，直接撇开光复会午后三时率先举事。拿下了闸北后，立马带着一批人去了江南制造局，结果被张士珩扣下了。现在生死不知，同盟会那边也乱了套了。”
三娘说着递过来一张电报，上面是上海站的兄弟提供的情况。
“哼，一帮志大才疏的家伙，陈其美着抽大烟、**倒是在行，打仗的话还是算了吧。看来还是光复会厚道些，知道事先通报起义时间将近，可惜啊选错了合作伙伴，陈其美这种人哪里还能坐得住啊！哼，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同盟会单方面提前举事，陈其美被扣押。多方面下来，这会上海的起义军一定是乱了套了，别说拿下江南制造局了，怕城里剩下的清军就够这些散兵游勇喝一壶得了！”
胡瑞拍了拍电报，冷哼着分析道。
“**不离十。”
三娘望着有些孩子气的胡瑞，笑着回应道。
“恩，三娘，可曾许配人家？”
胡瑞冒冒失失的开口问道。
“没有！”
三娘回了一个白眼，愤愤的回答道。
“那意中人呢？”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想起来问这些了？！”
三娘微微红着脸，语气三分娇嗔、一份害羞、六分不解。
“嘿嘿，三娘，想不想攒些嫁妆？或者是存些私房钱？！”
苏州距离上海实在是太近了，从地图上看直线距离只有95.4公里，全程徒步急行军的话，9个小时就能到。这一次胡大帅故技重施，直接派遣王天纵的警卫营搭乘简易的装甲列车作为先锋，沿着沪宁线滚滚向东。胡瑞下达的命令是占领江南制造局，守住制造局直到大部队的到来！稍后，第二师在苏州补给完煤水后，也朝着上海继续前进。有火车就是快，下午四点钟，搭载警卫营的装甲列车停靠在了上海火车站。
“快！全体都有，准备战斗！大帅严令，天黑前必须解决战斗！”
王天纵大吼着率先从装甲列车上跳了下来，招呼着后续的官兵。江南制造局是一个要地，海军的150、120、105毫米炮弹全部都是由江南制造局供应的，此外还存放着大量的步枪和军火。胡瑞下命令的时候咱三强调不得使用75毫米山炮，江南制造局里面的工人和各种生产机械，胡瑞眼红了好久了，要是一炮下去那就什么都没了。
李燮和、尹维峻带着光复军早早的在车站等候了，警卫营四个连六百多号人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迅速的下车列队，等候进一步的指示。
“江南制造局总办张士珩冥顽不灵，对抗革命，奉大帅军令，两个小时内必须解决战斗！大家都有信心没有？”
“有！”
这一声吼当真是气贯长虹，李燮和和尹维峻被吓了一跳，这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对于警卫营的官兵们来说，江南制造局压根就不算一盘菜。开什么玩笑，两万多人防守的南京都打下来了，当初警卫营直插孝陵卫，面对赵会鹏的两千守军，前后用时也没到两个小时啊。
“快！”
王天纵率先骑上自行车，一路飞驰而去。一瞬间六百多号人齐刷刷的跨上自行车一路飞驰而去。把负责带路的光复军看的一愣一愣的，负责带路的李燮和尹维峻也是叫苦不迭。没办法，你两条腿赶不上人家车轮啊，这还怎么带路啊？
沿途过去街道上满是惊慌失措、手足无据的起义军，王天纵这货挎着冲锋枪在前面开道，谁敢拦路就直接开打！一路上倒也是畅通无阻，只是苦了后面的李燮和尹维峻，一路不停的打招呼。获悉是援兵来了后，各路起义军纷纷跟在了后面，准备去看西洋镜。
一路按照地图摸索着找到了江南制造局后，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都是陈其美拉来的队伍，会党、巡防营、新军什么都有。军事素质层次不齐，一大群人也不知道隐蔽直接围住制造局不住的叫骂，就是没一个人敢攻上去。
“快，叫他们散开！”
王天达扔下自行车，一边招呼着部队一边对李燮和说道。
李燮和不满归不满，但是还是照做了，之前他们不是没尝试过，但是都失败了，而且伤亡惨重。不管怎么冲，连冲不到制造局大门都突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