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温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邓母闭上眼睛,难受地说道:“后来太后说让他去西南,都只是唬唬他,我听到后还心里不快了很久,可现在,我的儿子连我的面也不见,就准备去那苦难之地了……我这个儿子我,自小便疼着宠着,他也从小聪明,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我原以为,这次让那个柳氏不告而别,他会伤心失望,会好好地思量娶那个妇人应不应该。可他倒好,不过走了一个女人,竟然就把自己送到西南之地去受苦。”
邓母的声音中,既是失望又是忧烦痛苦,黎枝小心地看着她,并不敢答话。
又过了一会,邓母的声音突然狠了起来,“擎儿要是想让这一招逼得我们接纳那个妇人,简直是白日做梦!枝儿!”
“母大人,我在呢!”
“明天你就去接触九郎,无论用什么办法,你要让九郎喜欢上你!只要你做到这一点,我马上让你的家族升上一级!”这样的承诺,可以让任何一个人以性命相博!
当下,黎枝温柔地应道:“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邓九郎便忙碌起来,他亲手杀了吴错儿!
当吴错儿血淋淋的脑袋被扔进吴氏的大门时,一城轰动!
吴佼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城外,陡然得知,她尖叫一声后晕厥在地。
几个同伴连忙把她掐醒,对上一睁开眼便泪流不止的吴佼,一个小姑低声安慰道:“阿佼,别伤心了,你姑姑既然死了,这件事也就算了结了。不然的话,光是徐元帅的报复你们家也受不了。”
吴佼摇着头。她不停地摇着头,她泪水横飞地哽咽道:“不是不是,你们不了解邓九郎,他不会就止罢休的,他也不会让徐元帅动手,他还会出手的,他一定还会出手,他要杀鸡儆猴啊!”
果然,一切都被吴佼说中了。
中午不到,邓九郎便当着众臣。列举了吴氏一族犯下的三十大错。这三十大错中,桩桩件件有罪证有人证,光是死在这一族人手中的无辜庶民和婢仆,便有四十三个之多。而且这些都是铁证如山!
借着这些任何一个大家族都犯过的罪孽。邓九郎不等太后回来。便逼迫各位主政大臣给吴氏一族定了罪。
于是下午时分,吴佼便得到消息,他们一族因罪孽深重。为国法所不容,全部被剥夺家产,男的入狱女的充为官伎!
她竟是一夕之间,就由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一个官伎!
她爱了慕了这么多年,一心一意想嫁的良人,竟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毁了她的家族,毁了她的人生!
她恨啊!她真的好恨!
一直没有回府,躲在一处酒楼的吴佼,亲眼看着邓九郎带着银甲卫冲入了自己家中,亲眼看到他策着马,前呼后仰地走出来!
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男人,吴佼一袭缟素,她低低地哽咽了几声后,转向身后的一个黑瘦汉子,“他就要过来了!”
那汉子虽是杀人如麻,这一切也不由手软,他看向吴佼,忍不住说道:“小姑子,要杀一个人多的是办法,你这样同归于尽实是没有必要。”
“不,有必要!”吴佼哽咽道:“我要他死在我的手里!”转眼她又说道:“难道你不愿意?不要忘记了那五百两黄金!”
那黑瘦汉子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己执意找死,那我自是无话可说!”
在两人说着话时,策着马的邓九郎,在众银甲卫地簇拥下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这时,那黑瘦汉子盯了一眼邓九郎,突然又道:“小姑子,其实你为这样男人去死,真是太没必要了,你看到他身后的那个穿黄衫的少年没有?那是个女娃呢,啧啧啧,出门办案的时候还带女娃,这个邓九郎当真是个多情之人啊。”
到了这个地步,吴佼哪有心思在意邓九郎身边跟着什么女人?她瞟也不瞟一眼,只是凄苦怨毒地等着那个身影,等着他一步一步策马过来!
就在邓九郎的队伍来到了酒楼下时,吴佼凄然地喝道:“动手吧!”
“是!”那黑瘦汉子马上应了,他手一伸,一把提着吴佼,把她的人当成兵器,在空中抡了半个圈后,黑瘦汉子突然暴喝一声,把吴佼一扔,朝着邓九郎重重地砸去!
这个江湖上著名的高手,竟是以吴佼做为暗器,以她自身的重量加上他的力道,“叭”的一声砸向了邓九郎!
这一下来势极猛,邓九郎堪堪抬头,一阵巨风夹杂着一个巨物便向他重重压来。他也是血山中走出来的人,这一砸之威,几乎是瞬时之间便令得邓九郎骇住了,他毫不犹豫地相信,只要给砸个正着,别说是他,便是他胯下的马也会被打成肉酱!
大惊之下,他尖啸一声急速飘出马背,与此同时,他铮地一声抽出佩剑,寒光一闪刺向那个巨物!
佩剑划拉一声,便刺中了那个巨物,在一个属于女子的痛哼声中,无数鲜血哗啦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巨物砸下,鲜血四洒时,一侧的地五最先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把那鲜血当成了暗箭,以闪电般的迅速脱下外袍,把那袍服朝着空中嗖嗖一卷,兜住了那四溅而来的鲜血后,整个人凌空飞起,重重击向那巨物!
可这个时候,那巨物已以千斤之力砸向了邓九郎,地五的攻击,根本来不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关注着邓九郎,因为女子的心思细,最先听到吴佼那一声喝令的黎枝,奋不顾身地朝着跳下马背的邓九郎重重一扑,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佼的尸身已扑地一声如泰山般压了下来,她的重量加上那黑瘦汉子的巨力,足有上千斤的份量先是砸在了邓九郎的坐骑上,在令得那坐骑惨嘶一声,迅速地垮在地上,肚腹压成扁扁一堆后,吴佼的一脚,撞在了黎枝的腹上,令得伏在邓九郎身上的她,猛然喷出了几口鲜血!(未完待续。。)
美人温雅 第二百六十四章 示意
四周早就乱成了一团,就在邓九郎从地上爬起时,嗖嗖嗖,无数银甲卫冲了过来。无数的叫嚷声脚步声和惊魂不安的议论声四面而起!
众银甲卫一扑而上,在见到自家郎君安然无恙后,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倒在地上,正口喷鲜血,显然伤得很是不轻的黎枝。
在银甲卫们看去时,邓九郎也是一脸的复杂表情,他看着黎枝一会,伸出手把她抱了起来,沉声命令道:“快叫太医!”
“是!”
犹豫了一会,他把黎枝交给一个银甲卫,交待道:“她伤得很重,怕是耽误不得,马上送她前去看大夫。”
“是!”
在那个银甲卫抱着黎枝,飞身上马急急离开后,邓九郎回过头来,寒着一张脸喝道:“彻查此事!”
他目光扫向被砸成了肉饼的吴佼尸身和自己的坐骑,正要说话,地五惊惶的声音传了来,“郎君,你快看我那件外袍!”
邓九郎和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去。
这一看,他们对上了因浸过吴佼的鲜血,而冒出一股股黑烟,凡是鲜血染过的地方,便烂成了灰的外袍,惊怕得一个个白了脸!
地五看向吴佼的尸身,白着脸唏嘘道:“真是最毒妇人心,为了杀死郎君,她竟是在自己体内也用了毒。”看这毒的烈性,当时要不是自己手快,郎君只要沾上一点,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邓九郎也青了脸。他沉声命令道:“封锁城门,立刻找到那行凶之人!”
“是!”
“黎枝救了我一命,我们去看看她!”
“是!”
邓九郎晚到一步,当他赶到安置黎枝的邓府时,正好看到宫中的李太医摇着头走出来。当下他连忙走近,低声问道:“李太医,她伤得怎么样?”
那李太医连连摇头,他把邓九郎拉到一侧,沉吟了一会后,轻声说道:“邓家郎君。里面这个小姑呢。伤势虽重,肚腹内脏也有震动,可要是精心治疗细心照顾,倒没有性命之忧。”
在邓九郎松了一口气后。李太医低声又道:“就是那一脚。给踢中了她的胞宫。令是这小姑子的胞宫碎裂,老夫无能,看她这样子。只怕以后是孕育不了孩子了……”
这话一出,邓九郎凝在了当地。
见他低着头沉思不再说话,李太医朝着邓九郎行了一礼,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直到李太医走得远了,邓九郎才走入房中。
榻上,面如金纸的黎枝正在昏暗,她的小巧的唇角,还残余着一丝血痕,望着她苍白的脸,以及放在锦被上那苍白的手,邓九郎的眉头越结越紧。
直过了一会,他才转身离去。
就在邓九郎离去后,本来应该昏暗中的黎枝,缓缓睁开了眼。
因黎枝救的是当今太后的亲弟,是权倾一时的邓九郎,一时之间,不停的有人前来探望。
邓母前来探望时,已到了傍晚,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已离开得差不多了。
挥手让众人留在外面,邓母雍容地走到了房中。
她来到黎枝的榻旁后,缓缓坐下,这才唤道:“枝儿,枝儿……”
黎枝本来睡得浅,听到她的叫唤慢慢睁开眼来。一见是邓母,她便想要爬起来行礼。
邓母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在让黎枝重新躺下后,邓母怜爱地看着她,慈祥地说道:“孩子,你今天做得很好,我在这里替九郎谢过你了!”
黎枝羞红着脸轻声说道:“这是阿枝应该做的。”
“不管怎么说,你这孩子这一次,可做得太好了。”邓母显得很高兴,她笑吟吟地说道:“听说,今天九郎来看了你三次?”
黎枝闻言,越发羞红了脸。
这时,邓母凑近了她,轻轻说道:“今儿给你看脉的是李太医,我让他当着九郎的面前,说你替九郎挡下的那一脚,给踢中了胞宫,以后无法孕育了。”
……
与此同时,柳婧已离开了洛阳境,进入豫州。
她原本是想要直接去封地的,可前来迎接的张景说,不管他用了什么办法,柳氏一族都不愿意随他前去封地,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带着这些人在豫州封县暂住着,等着柳婧回来劝服他们。
柳婧还一直以为,张景已带着他们离开豫州了,没有想到他们还在这里逗留。逗留在这里,简直是只有邓太后一句话,柳氏一族就可以全军覆灭。要不是安置他们的是老成执重的张景,不然以柳氏那些子弟的德性,柳婧真要担心了。
在听过张景的述说后,柳婧按着心中的不耐,与他一起朝着封县进发。
封县位于豫州的边境处,与荆州接壤,柳婧一行人日夜歉行,赶来时也是过了大半个月。
几乎是柳婧的马车一到封县,便远远看到吴叔他们在那里翘首以待,望着那一张张亲切又苍老的面容,柳婧不觉红了眼眶。
她连忙在人群中继续寻找。不一会,她在吴叔他们后面五十步处的一辆马车中,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父亲消瘦很多了,原本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这时刻眉头暗蹙,忧郁的双眼中虽然尽是期待和思念,却也忧郁更甚。
柳婧心头一酸,连忙喝叫着马车停下,在吴叔等人惊喜地望来时,大步迎了过去。
吴叔等老仆急急地跑向柳婧,待要行礼,嘴却在一张之下给僵住:他们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了!柳婧心头更是不好过,她连忙一一扶起他们,哽咽着说道:“我还是阿婧,我还是文景,叔,我还是阿婧,呜……”
听到女儿的哭声,柳父终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大步冲了过来,一把把这个当成珍宝捧在手心多年的女儿紧紧搂在怀中!
紧紧搂着她,搂着啕啕大哭的女儿,柳父一边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一边哽咽地说道:“孩子孩子,别哭了,别哭了……”叫着女儿别哭,他却在悄悄拭泪。
这时,张景走了过来,他朝着柳父行了一礼后,凑近柳婧低声说道:“公主,别哭了,再哭下去就惊动他人了!”
他这话一出,柳婧立马止住了哽咽,她拭了拭眼睛,紧紧揪着父亲的衣袖,“我要与父亲一道坐车。”
“好好,一道坐车一道坐车。”在柳父哄着女儿上了马车不久,张景又听到了柳婧的呜咽声。
就这样,在柳婧一边呜咽一边述说中,一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了在封县的住处。
一入府中,看到母亲和妹妹,柳婧又是一阵呜咽,一家人抱头痛哭后,柳婧继续把自己别后的事说了一遍,以及怎么成为公主的事又说了道。
她又是哭又是说的弄了二个时辰,整个了也疲惫了,在洗浴之后,便被柳母扶着入了寝房。
回到寝房,柳婧虽是累极却没有半点睡意,她重新换过一袭衣裳后走了出来,看到站在月色庭院中的张景,低声问道:“我那些伯父都在封县?”
“是的,都在。”张景转头看向他,深深一礼后,极为愧疚地说道:“属下无能,实是劝他们不得。”
柳婧蹙眉说道:“明知我已回来,他们连人影也不见一个,看来一个个对我怨气极大。这样的情况下,你劝不动也是正常。”
说实在的,柳婧没有想到柳氏族人竟会对自己这么大的意见。竟是明知道自己到了,却连一个人也没有出现!
当下,她说道:“你也去休息吧,想来我明天是能见到他们的。”
第二天,柳婧果然见到了这些族人,她几乎是刚刚跨入柳父的院落,便对上了这一院子的族人。
对上柳婧,一院落的人都没有说话。
便是一向话多喜欢作主的三伯父柳行风,也耸拉着一张脸,无精打采着。
柳婧看了他们一眼后,上前向几位伯父行过礼,见她还愿意前来行礼,众亲人目光复杂起来。而柳婧认真地说道:“几位伯父,父亲大人,孩儿是陛下亲封的和乐公主,陛下在过逝前,曾经拟了一份诏书,并给了女儿一份封地,那封地位于交州……”
她还没有说完,三伯父柳行风便打断道:“交州南越郡是吧?阿婧,你知不知道交州是什么地方?南越郡又是什么地方?”他站了起来,严肃着一张脸说道:“那是百越之地,是出了名的瘴厉之地!自古以来,只有待罪之臣才会被贬到那里去!阿婧,你确定你那皇兄真是对你宠爱有加?”
这一次,柳行风的声音一落,张景从柳婧身后走了出来,他朝着柳行风施了一礼后,恭敬地说道:“伯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和乐公主这块封地,虽是位于交州瘴厉之地,可当初陛下划分封地时,给了公主殿下多于常人十倍的封地!”
他刚说到这里,柳行风便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十倍之地又怎么样?十倍之地,那里就是岭南了?就没有瘴厉了?”
见他语气极硬,柳婧蹙起了眉,她与张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待要说话,突然的,一个骄作的女子声音从院门口传来,“柳婧,你还没有说一说,你是怎么拖累死柳成,杀死柳式的!”话音一落,做妇人打扮的柳敏扶着肥胖的七伯母,后面跟着脸色复杂的七伯父,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美人温雅 第二百六十五章 补偿
那七伯母眼泡中都是泪水,一见到柳婧,她便恨得浑身哆嗦,在柳敏扶着坐下后,她尖着声音指着柳婧叫道:“柳婧,你柳式哥哥是怎么死的,我们一直没有听明白,现在很好,一家人都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把你怎么杀死你堂兄的事亲口说一遍!”
且不说柳式不是死在自己手里,便是真死在自己手里,柳婧也无愧得很。当下她嘴一张,把那晚之事细细地说了一遍。至于柳成的死,毕竟与柳婧离得太远,坐在一侧的柳成的父母都低着头,也没有人附合七伯母,更没有对柳婧使什么脸色,所以她便没有提及柳成。
岂料,几乎是她的声音一落,七伯母便一屁股滑坐在地,她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捶天捶地嚎啕大哭道:“你这杀千刀的柳婧!你这杀千刀的啊!我儿柳式一直好好的,怎么一与你相认,就又是坐牢又是被人杀了?明明你是个惹祸精,明明是你害了我的式啊。我的式儿啊,你好命苦啊——”
七伯母哭着哭着,恨从中来,她竟是从地上一蹭而起,肥胖的身子朝着柳婧重重扑来!
就在柳婧急急后退,张景上前一步护住她时,柳敏上前扶住了自己母亲。她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袖,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令得七伯母安静下来后,柳敏转头看向柳婧,一脸的痛恨和厌恶地嚷道:“柳婧,你害死了我哥哥的事,我们一家虽是痛苦难当。却也知道奈何你不得!你要是识相的话,就给个五千万把两黄金,你放心,收了黄金之后,我们一家就与你恩断义绝,以后,你就算在你那封地上过得睡金穿银,我们也绝不眼红,绝不再说半个字!”
原来如此!
就在张景上前,准备说不用他们提出。柳婧早就在这方面有所安排时。柳婧突然挥了挥手。
在示意张景退下后,柳婧冷着一张脸转向柳行风,一字一句地问道:“三伯父,依你看来。我应不应该对柳式的死负责?”
柳行风在这一家威望极高。他看来时。连七伯母的啜泣声也小了许多。
看着老七一家,又看了一眼柳婧,柳行风轻叹一声。徐徐说道:“老七啊,阿式这事怪不得婧儿啊,”在七伯母陡然加大的嚎哭声中,柳行风双眼一瞪,提高着声音沉沉地说道:“任何一个家族,碰到式儿这种出卖族人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这一次,他才说完,柳敏便尖声叫道:“她柳婧又不是咱柳府的人,哥哥出卖她算什么出卖族人?”
现在又不承认柳婧是族人了!
张景一下沉了脸,在柳敏声音落下后,他冷着脸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公主殿下不念旧情的话,光是柳式谋杀公主的罪名,就够柳氏一族受到诛连的了,特别是柳敏你们这些家人,打入大牢,判个斩立决,都是公主行事仁慈宽厚!”
张景这话一出,七伯母一家彻底目瞪口呆,在一阵安静过后,七伯母再次朝着地上一跪,肥掌捶得地面砰砰作响,张着大嘴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可怜的式儿啊,我苦命的式儿啊人,你给亲人害了性命不说,那害你的人还死不认罪,连给点金子安置你的家人都不愿意……”
在七伯母啕啕大哭中,柳婧一直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当她的目光瞟过七伯父时,这个老人只是专心地看着自己妻女,对她的目光理也不理。
也是,柳式毕竟是因她而死,七伯父恨她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柳婧冷喝道:“闭嘴——”
在喝止住七伯母后,她沉着一张脸,冷冰冰地说道:“说吧,你们要本宫拿出多少钱就愿意罢休!”
她明明可以一分不拿,还是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另外几个伯父伯母都转头看来,目光中,在不知不觉中有点温暖:这个孩子不管怎么说,还是把自己当成姓柳啊。
柳婧的话音一落,柳敏大喜,她连忙叫道:“三千两!”一眼瞟到三伯父柳行风脸上的怒色,她又期期诶诶地改了口,“二千两,你拿二千两,我们就不再追问此事。”
柳婧冷笑一声,她转向七伯母,“她可以做主?”
七伯母连忙点头,叫道:“可以的可以的!”儿子死了的事,经过这么久,她其实也想通了。再加上柳式那个人并不是个多恋家的,他因为柳树的缘故赚了不少钱,可一钱也没有寄回家过,七伯父一家现在还是没什么家当,在七伯母一家人的眼中,二千两黄金已是巨大的数目了。
柳婧瞟了这一家人一眼,冷冷地说道:“柳式谋杀于我,我不追求他的过错,便已是宽容了,更何况,他是在谋杀我的时候,被人家将军给处死的……如今,你们要借着这亲戚情份逼我拿钱,我看在父母的份上,给你们便是。”在柳敏一喜中,柳婧淡淡地说道:“二千两黄金是没有的,张景,给他们一千两黄金!”
“是!”
在张景的朗应声中,柳敏眉开眼笑的,她乐颠颠地想道:果不愧是当了公主的人,出手就是大方!
转眼她又寻思起来:这一千两黄金,我得弄一半到手才行,可不能全给了两个老的!
就在柳敏心思浮动时,张景已拿出一千两黄金放到了他们面前。
就在柳敏伸手要拿时,柳婧突然说道:“且慢!”在柳敏一家人紧张地注目中,柳婧冷冷地说道:“你们刚才不是说,拿了这些金便与我再无干系吗?张景,你把这句话写上,恩,便这样写,拿了这些金后,他们便脱离了柳氏一族,与柳氏族人和我父亲,再无干系!”
这个条件,就有点苛刻了。就在七伯父咳嗽一声,七伯母尖声叫道:“你说什么?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做咱们家的主?”
这一下,柳婧又是外人了!
当下,柳婧笑了笑,她温和地说道:“不写也行的,张景,把这些黄金收起来吧……”
她这一说,这一笑,七伯母噪动起来,她看着那一大堆的黄金,想着从此以后的富家日子,不由叫道:“我,我写!”
在众族人齐刷刷看去时,七伯母转头盯向自家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什么话也不要说后,转向柳婧叫道:“我们写。”
“很好!”柳婧的脸又冷了起来,她命令道:“张景,写好之后让这三个人画押签字,一式三份,一份留在三伯父那里,一份给他们自己,一份你收着!”
“好的公主。”张景刷刷两下写了三份后,大步走到这三人面前。
看到七伯母母女毫不犹豫地画了押签了字后,连七伯父也犹豫着准备画押,一侧的三伯父倦怠地说道:“老七,你可要想好了。”
七伯父一哆嗦,可他还来不及犹豫,七伯母便捅了捅他,低声急说道:“你这杀千刀的,难道还准备不要这一千两黄金,赶着去与你的杀子仇人相亲相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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