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温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邓九郎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他面无表情,眸光深沉不可测。
不一会功夫,柳婧便来到了公主府后的一个院落。这里原是庄子,不过现在改成了监牢。
柳婧过来时,一眼便看到庄子里外,到处都是明哨暗哨,防范极其森严。
她沉默了一会,示意众婢止步后,只带着两个护卫跟在了地五身后。
刚刚进入庄子。柳婧便听到一阵说话声,当她走近时,一眼便看到张景霍焉几人,正蹲成了一圈。
他们在干什么?
柳婧好奇了。
于是,她示意护卫们留在原地。自己抱着孩子上前。
刚刚靠近,张景那气定神闲的冷笑声便传了来,“有所谓出棋不语真君子,方信,有你这样下棋的吗?”
他的声音一落,方便那略有点哑的声音传来,“我可没有说话,我只做一个手势!”
他们在下棋?
这么悠闲?这叫坐牢?
她再上次一步,这一伸头,柳婧便看到几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子,正蹲地在上,用树枝画了黑白棋局后,一方用石粒充做白棋,一方用截得小段小段的树枝充做黑棋,正在那里杀得欢快!
这,这还真是!
就在柳婧不知怎么形容他们的这种精神时,地五已挤了过去,在那里冷笑道:“没有想到,你们还过得挺自在的?”
几人显然已经习惯他时不时过来一下,那是连头也没有抬。方信霍焉不理不睬中,张景却是笑吟吟地说道:“这个你就不明白了……自从来到这交州后,我是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没有放松吃过一顿饭。现在好不容易被你们郎君抓了,我们要是不抓紧放自己的假,出去了又得做牛做马时,定然会后悔的。”
地五怒了,他冷笑道:“合着你们是来度假的?”转眼他又说道:“你们既然进来了,难道以为郎君会放你们出去?”最后一句话,已带了森森的恶意!
终于,几人抬起头来,霍焉看了地五一眼后,慢慢说道:“真不放我们?”
“当然不会放?”
“我却不信!”霍焉漫不经心地低下头,这一低头,他蓦然伸手扣住张景的手,冷声道:“你敢偷棋?”
张景连忙叫道:“谁说我偷棋了?姓霍的,你可不能抵毁我!”
“我用得着抵毁你吗?我告诉你张景,我虽不像公主那样过目不忘,可记上几十路棋法还是做得到的……”
听着这几人的争持声,地五一时不知是气好还是怒好,他哼了一声,走到柳婧身侧,见她朝着另一侧小道走去,便跟了上去,“怎么,放心了?”
柳婧垂眸笑道:“怎么不把他们关进真正的监牢?”
地五回道:“我马上就向郎君建议!”
一句话令得柳婧闭上嘴后,两人又走了一会,地五轻声说道:“刑秀他们关押在那里。”他又说道:“郎君说了,张景他们算得一个人物,可以关押不能凌辱!”却是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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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第三百一十三章 背叛的理由
柳婧转过头来看了地五一眼,跟着他进入了庄子后面的一个暗牢里。
一行人走过一条幽森黑暗的地道,不一会,来到几个牢房外。
这牢房很黑,只有每隔几百步的地方开了一个开窗,给透了一点亮。
柳婧进去时,正好看到刑秀正盘坐在干草上,他衣饰整齐眉目干净,显然没有上过刑。
听到脚步声,刑秀慢慢睁开眼来。
这一眼,他便看到了柳婧。
早在知道刑秀几人是关在地牢后,柳婧便把孩子放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来了。
对上刑秀,她上前一步,一双乌漆漆的眼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后,柳婧轻声问道:“为什么?”
刑秀抬起头来。
随着他抬头的动作,一缕碎发掉落在他眼前。见柳婧定定地看着自己,眸不藏不住愤怒和痛苦,刑秀垂眸说道:“当年我们立誓跟随公主时,你扣住的我的双亲,其实不是我的亲父母……”
柳婧冷笑道:“就为了这个?”
刑秀睁开眼看向她。
看了她一会后,刑秀笑了起来,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近乎讥嘲地大笑道:“当然就是为了这个,你握住的我的软肋,根本就不存在。而太后许我的荣华,却是实实在在!”顿了顿,他慢慢凑近柳婧,于阴暗的地牢中,他一双眼亮得渗人,直直地盯着柳婧,刑秀轻声说道:“公主殿下人,我说,我是要杀了你,再随便弄一个什么孩子充当傀儡,以后的南越国,是不是就是我的天下?”
他好整以暇地坐下。慢条斯理地向她说道:“胜者为王……公主,我布置好了一切,也让你与邓九郎成功反目……本来在你向邓九郎发怒。说要弃封地远走海外时,便让你一尸两命的。可没有想到,他居然半道掳了你去。后来你肚子大了,要生了,我也只能将计就计,想着你死了就行,孩子什么的不是问题……”
他笑了笑,向着草堆一倒。叹道:“真是天算不如人算……有邓九郎在,便是太后手眼通天,我等智计过人,可归根结底投鼠忌器。要算计你。太不易了!”他看向柳婧,笑着问道:“公主殿下,你说让邓九郎对你死心,对你不睬不问,怎么就那么难呢?”
柳婧抿着唇。她只是问道:“你想要全部?”她冷笑道:“你以为弄死了我,弄死了张景他们,这南越就是你的天下?我们的所有东西,就属于你所有?你以为太后会让你理所当然地享用一世?”她虽知道刑秀背判她,是因为利益。可一时之间。却还有点无法接受,因此有了这一番质问。
刑秀睁开眼来。
他静静地看着柳婧。
看了柳婧一会后,他突然叹息出声,喃喃说道:“你还在白衣楼时,我们就被太后盯上了……她要算计你,我最识时务,自觉你不是她对手,便效了忠。说实在的,要是知道你本是公主,日后还能拥有封地,我不会背叛。”他闭上眼,轻轻说道:“我以前说过,你没野心,你也大方,光凭这两点,你就远比太后可信。可惜,你的公主身份,暴露得太迟了,我那时已不能回头了……”
柳婧其实想问的就是那句,难道我对你还不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要杀我?现在听到刑秀这么一说,她已全明白了。
看着到了这个地步,依然仪态端方的刑秀,看着这个把野心和绝望都闭合在眼皮下的熟悉又陌生的人,柳婧突然不想再说什么了。她抬起头看向里面的牢房,喃喃问道:“桓之况在里面?”
“不错。”
柳婧抿起了唇,说道:“带我去见他。”
“是!”
桓之况的牢房,离这里不过五十步不到,柳婧过来时,他正背对着牢门一动不动的。
柳婧手放在铁栏上,盯了那背影半晌后,她低低问道:“你让人假扮霍焉,让邓九郎听到你们的谈话,相信我与霍焉之间不清不白,为的,就是离间我与邓九郎?”
阴暗的角落处,桓之况的身子动了动,随着他这一动,锁链发出一阵脆响。桓之况没有回头,他只是低哑地说道:“公主都知道了,何必再问?”
柳婧却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一会,她低声道:“为了离间我与邓九郎,你和刑秀还做了什么?”
牢里的桓之况动了动后,却是没有回答。
柳婧抿着唇站了一会,喃喃说道:“我真对你们不薄!”
许久后,桓之况动了,他背对着她哑声说道:“公主,世间事沾了利益从来如此,你用不着想不通。”
柳婧望着他的背影,良久良久长叹一声,说道:“回吧。”她突然不想再问什么了。正如桓之况所说的那样,世间的事从来这样,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一切看起来牢不可破的关系都不可信。
就在她转身之际,桓之况突然低声唤道:“公主。”
柳婧回过头去。
阴暗中,桓之况低低地说道:“太后不会就此罢休……以后记得小心。”
柳婧一怔,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后,抿着唇提步就走。
在走出阴暗的地牢后,柳婧转头问道:“萧文轩呢?”
回答她的是地五,“萧文轩本身并没有背叛公主,只是驭下不严,让身边的人钻了空子……他没有被关在地牢,如果公主要见他,随时可以叫来。”
柳婧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叹道:“改天吧。”不知为什么,这般与刑秀和桓之况见过面后,她直感到身心俱疲!
于是,她并没有回房,而是把孩子交给婢女后,来到了书房中。
平素这里,总是被张景他们占据着,而习惯了把闲杂事都交给他们处理的柳婧,其实早就不沾手了。现在看着堆了满满案几的卷帛。看着站在府外门排得长长的,等着消息的国内官吏,柳婧连忙又退了出去。
这一次。她身子一转,又来到了邓九郎的院落外。
她进去时。邓九郎正在处理公务,看着他几上堆得高高的卷案,柳婧缓缓走了过去。
在他的对面坐下后,柳婧便没有吭声。
直过了一会,邓九郎低沉的声音传了来,“看过那些护卫了?”
“恩。”柳婧闷闷地应了一声。
难得听到她这不显傲慢不带冷气,反而有点撒娇的声音。邓九郎抬起头来。
瞟了她一眼,他说道:“不高兴?”
“恩。”柳婧又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她说道:“邓九。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封国?”顿了顿,虽然知道没用,可她还是指责道:“这是我的封地!我乃一国公主!邓九,你这种随心所欲,无视法则的行为。十分的可厌!”
她这真是废话,上一次刺史府中,他当着满交州的官吏,随便按一个罪名在她头上,又有谁敢置言了?虽然他明面上还是让张景他们洗清了她的罪名。可暗地里,他不是把她生生囚了四十多天么?
果然,柳婧的话出口后,邓九郎冷笑出声。他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又低下头忙活了。
柳婧气闷。
她腾地站了起来。
瞪着他,柳婧叫道:“邓九郎,你这个混蛋!这是我的地盘,那些是我的人,你赶紧把他们都放了!”叫到这里后,柳婧冷笑道:“你可真是个没用的,我杀了你爱妾,弄死了你的儿女,你都一声不吭的,还守在我这里不走……”
她这话太也无理!
不止是无理,而且相当的刻薄!
邓九朗腾地抬起头来。
他目光寒渗渗地盯着她,待要发作,突然想起前不久一个大夫同他说过的:妇人产前产后,容易愤怒,进而情绪激动失控。
于是,他把那口气吞了下去,只是把毛笔一掷后,邓九郎冷冷喝道:“出去!”
他声音一提,厉声道:“给我出去——”
他这一喝,特别的骇人,柳婧一惊,不由自主地退了出去。
她一直回到自己的院落里还没有吭声。
回到房间,在挥退所有的婢仆后,柳婧生起闷气来。
就在这时,角落处,一个轻缓的声音传了来,“殿下?”
柳婧迅速回头,她腾地坐直,低声说道:“是朗姚?你回来了?”
“是!”
朗姚从黑暗中渗了出来,他大步走到柳婧面前,单膝跪下后,低声说道:“朗姚不负殿下嘱咐,回来复命!”
柳婧抬起头来。
她看着屋梁半晌,轻声说道:“……我还要观察一下,那事还不忙着。”顿了顿后,她又说道:“你继续隐藏。”
“是。”声音一落,朗姚再次消失在角落里。
朗姚的回来,给柳婧增加了不少底气。于是,她干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闭着眼睛过她的囚禁生涯,好吃好睡地养着后,直坐了四十天的月子出来,整个人已是容光焕发,白嫩鲜润得很,比起生子前,美丽丝毫不减。
而这一天,柳婧在沐浴更衣,换上她最喜欢的那一袭艳丽霓裳后,便抱着儿子,朝着邓九郎的院落走去。
她人还没有至,一阵幽香便扑鼻而来。这种从大山深处,夷族手里弄来的香,特别的幽远沁人,传说中这种香涂得久了,可以成为体香,并因为擦它的人不同,这香味也是不同。而这种香,便是这古越国西施用过的。
邓九郎依然在案前忙活,简直是头也不抬。
忙活的不止是他,地五等人正站在厢房中,听着他的号令。闻着这阵阵幽香飘来,这些聪明人是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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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第三百一十四章 没忘记你
不一会,柳婧便进了厢房。
她一入内,便傲慢又靡沉地唤道:“所有人都出去!”
……这一点也不合情理。按道理,她是没有半点资格开这个口的。
可不管是地五还是新来的俾将,都非常的识时务,他们二话不说便低头后退。
众人一退,厢房门便吱呀一声给关了起来。
虽然这是白日,可房门这一关,厢房中还是幽暗起来。
在明显的幽暗中,邓九郎依然没有抬头,他像不知道柳婧进来一样,还在低着头沙沙沙地伏案疾书。
柳婧看着他,抱着孩子风情万种地走近。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邓九郎身侧。
伸手举起孩子,把他贴在邓九郎的脸颊,在孩子发出‘咯咯咯’的没牙笑声中,柳婧温软慈爱地唤道:“儿,这是你父亲。”
“叭——”
邓九郎手中的毛笔摔落在地上。
他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弯腰捡去。
就在他弯腰时,柳婧把孩子放在了他的颈上,让儿子骑着他,柳婧笑眯眯地又道:“儿子,咱们来玩骑马马。”说到这里,她悄悄伸手拔了一下儿子的小鸡鸡。
做为一个母亲,这一个月的相处,她自是把儿子的一些习惯掌握了。于是,柳婧的手这一拔,她儿子小鸡鸡一昂,一股清亮的尿液便嗖地射出,直浇了邓九郎一头一颈!
邓九郎:“……”
继续佝着腰保持着儿子骑颈的姿势后,邓九郎咬牙切齿地低喝道:“柳氏,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柳婧凑近过去,在儿子的小脸上叭唧一口,接着又在邓九郎的侧脸上叭唧一口,直令得他脸上的青怒之色迅速的消失后,柳婧笑眯眯地说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他有时一天尿我几身呢。你是他的父亲,尿你一下算什么?”
尿他一下自是不算什么。可她分明故意的!
邓九郎硬着身子,他冷着一张脸理也不理柳婧。
柳婧见他不理,她也不恼,就这样扶着儿子让他骑着父亲的颈,在儿子咯咯笑一边把口水都流在父亲的后颈上时。她一边搂着他父子两个。软软地唤道:“阿郎……”
只是两个字,只唤了两个字,邓九郎再次变得僵硬。
柳婧眯着眼睛一笑。突然轻轻地说道:“阿郎,咱们好好谈一谈吧。”
“有什么好谈的?”邓九郎接过儿子,在柳婧不由自主松手中,他把儿子搂在怀里,也不顾自己头颈上的尿液和口水,径自优雅地在榻上坐下。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柳婧,头一昂朝外清喝道:“我要沐浴,把浴桶提到厢房里来!”
“是!”
在外面的人一怔中。这个从来讲究,书房议事之地看得非常重的男人,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下令把这书房变成了浴殿。
他转过头后看向柳婧,一手托着孩子让他偎着胸口,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柳婧,淡淡地说道:“你既然让孩子唤我为父亲。柳氏,是不是表明你想通了?”
他说道:“想通了就好,想通了,我就放出张景几人,让他们在这南越替你处理国事。你随我入龙编,从此以刺史府为家。”
他垂下眸,冷冷地说道:“看在儿子的份上,我不介意给你一个名份!”
柳婧:“……”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不那么恼怒。就在她眼珠转溜着寻思着应对之策时,厢房门打了开来,婢仆们提的提着热水,抬的抬着浴桶,络绎不绝地走了进来。
他们进来后,房中也安静下来,柳婧一双眼珠子不停地转着,邓九郎则在一侧抱着儿子,冷眼盯着她。
不一会,沐浴的一切都放妥当了,婢仆退下,就在他们要离开时,邓九郎开了口,“地五。”
声音一落,地五立马出现在房门口。
邓九郎走了过去,把孩子交到他手中后,他淡淡地说道:“我与公主有话要说,别让人靠近。”
地五瞟了一眼那飘着花瓣的浴桶,暗暗想道:在浴桶里说话?
不过,他自是没有勇气反问,便手忙脚乱地接过孩子,迅速地退了下去。
他一退,邓九郎便顺手关上殿门,然后,他看也不看柳婧一眼,便自顾自宽袍解带。
看到他玉带脱下,玉冠解去,转眼间,一个玄袍巍然的将军变成了一个宽肩窄腰,光着大长腿走动的裸男了,柳婧清醒了过来,她连忙叫道:“不是要谈一谈吗?”
“我洗,你谈。”
邓九郎冷冷丢下这四个字后,一脚踏入浴桶,泡在了热水中。
在冉冉升起的水雾中,柳婧看着水雾后面目朦胧俊美的美男子,突然有点痒痒。
她眼珠子一转,提步向他走去。
来到邓九郎身后,柳婧伸手拿起水中的毛巾,一边给他擦着背,一边温柔地说道:“九郎?”
邓九郎闭着眼,任由水珠从他宽广的额头,飞扬的剑眉上滑落,理也没有理她。
柳婧却有点忍不住了,她克制着自己想亲吻他的冲动,垂着眸说道:“阿郎……”她的声音很软很靡,简直能够勾魂,“我杀了你那爱妾,你恨我吗?”
……在这个时候,在这满殿生香,温柔流溢的时候,她突然问出了这种大煞风景的话!
邓九郎冷着脸,眼也没有睁一下。
柳婧见状,眼珠子又是一转。
她悄悄凑上唇,将自己的樱唇送到他的耳边,伸出丁香小舌轻轻添了添后,她故意的喘息着说道:“阿香,你那儿女真被我下毒了……你也不慌?”
她想,女人不算什么,儿子总是看重的。她倒要真正看清这个人的态度!
岂料,邓九郎依然眼皮也没有动一下,他任由柳婧勾引着,薄唇微微一扯,半晌后冷冷说道:“他们安全得很,就你这本事,还找不到他们的人!”
果不其然,他这个回答一出,伏在他裸背上,正用舌头一点一点勾画着他面容轮廓的柳婧,便僵了。
她冷了起来!
不一会功夫,在厢房中沉寂得让邓九郎准备睁眼时,柳婧强忍委屈的声音传了来,“你怎么能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邓九郎依然一脸冷漠,他说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柳婧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她似是在强忍着愤怒,腾地站起,她冲出几步,就在邓九郎以为她会冲出去时,一直冲到了房门口的柳婧,脚步又是一止。
直站了不知多久,她回过头来。
不一会,她又来到了浴桶旁。低下头,她把自己的樱唇送到他的薄唇上,在轻轻舔了舔后,柳婧轻轻细细地说道:“我会去调查……九郎,你一定是骗我的,他们不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她也不理邓九郎薄唇边浮起的冷笑,径自把脸贴着他的脸,低低地说道:“我就去查清楚。”
说罢,她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在这个地方,她能调查什么?无非是向地五他们询问罢了。
就在邓九郎闭着眼睛,在热雾腾腾中好整以暇地等着时,房门再次砰地一声打开又关上,然后,房门上锁的声音传来。
见到她把房门上了锁,邓九郎睁了眼。
他蹙着眉看向柳婧。
柳婧显然刚刚哭过,眼皮还有点肿,眼中还有泪水,见到邓九郎看向自己,她一脸的愤恨!
直直地瞪了他一会后,柳婧提步向他走来。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浴桶外。
四目相对,柳婧一脚跨进了浴桶。
没有想到她明明含着泪,却挤入自己这桶中,邓九郎睁大了眼。
这时,柳婧也不顾衣裳打了个透湿,她搂着他的颈,偎在他的怀中后,仰着被溅起的水珠沾上的脸,怔怔地看着他。
这般看着邓九郎的眉眼,她一边用手指勾画着,一边温软的呢喃,“阿郎?”
她这一声唤,邓九郎自是不会回应,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冷漠地看着她。
柳婧的纤指抚着他的薄唇,在眨去睫毛上的水珠后,她喃喃说道:“阿郎,我是真的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人。”
在邓九郎不动声色中,她睁大眼流着泪,小小声地说道:“刚才地五说,你早在二年前就决意忘记我?你前不久还跟他说,你终于可以放开我了……这样的话,是真的吗?”
邓九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流泪,过了半晌,他淡淡说道:“是真的!”
这三字一出,柳婧的脸上,闪过一抹灰白。
她颤抖着搂上他的颈,脸贴着他的脸,她小小声地说道:“可我还没有忘记你,这不公平……”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的事?
柳婧似乎有点冷,她用力地把自己挤入他结实又光裸的胸怀里,伸手圈着他精壮的腰,柳婧小小声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想过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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