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

“你的意思是，这些香灰是有人故意洒在那里，让何翔踩到。这个人，这么做，是因为早就知道我们来学校的目的，故意混淆我们的视听？”我不解的看着任酮，“可让我们闻到香灰味，又能有什么用呢？”
脑袋里面突然一跳，我猛然醒悟过来，“我明白了，那个人肯定早就推测出，我们会因为何翔的表现而怀疑何翔，然后去何翔家。如果我们在何翔家没有发现供奉什么东西，就会怀疑香灰味道的来源。其后的几天，假如我们发现了师晗或者李一然的尸体，尸体有香灰的味道，或者烧过香或者纸钱的痕迹，我们就会认为何翔是凶手。我们会认为何翔焚烧香，是因为杀人之后害怕被鬼魂缠着。按照何翔的精神状态，肯定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到时候，何翔就会被当成凶手抓起来。”
任酮点点头，“最晚后天，师晗和李一然的尸体，就会出现。”
“如果尸体上长满了瘤尾芽，那我们就可以确认凶手是他们认识的人。”我想了想，有些遗憾的看向任酮，“如果从臭水沟捞出的那具尸体，脸上没长那么多瘤尾芽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快速的查出他是谁。”
“欧博士已经还原了尸体原本的长相，路峰几个小时前拿到了照片，正带着人在查。”
我惊喜的看着任酮，“已经弄出照片了？欧博士果然厉害，那尸体脸上密密麻麻的长满瘤尾芽，他都能给还原了。有了照片，那就容易多了，路峰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话音刚落下，路峰就推开了门，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他满头满脸的汗，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今天外面可真够热的。”路峰抱怨着天气。
他将几张照片放到任酮的办公桌上，拍拍照片，对任酮说：“我带着人，把臭水沟附近方圆几十里排查了一遍，没有人见过他。”
路峰捏起上面的那张照片，啧啧两声，“档案里也没有他的记录。他就像是凭空钻出来的，谁都没见过他。”
“你有没有去师晗和李一然家里查？”我也拿起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长相普通的男孩。
路峰点头，“去了，还故意在里面多呆了一会儿。他们都不认识这个男孩，还以为这个男孩是让他们儿子消失的凶手呢。”
“那就怪了，难道这个人和师晗他们失踪没关系？不对啊，我有预感，他们之间绝对有关系。”我提出看法，“他们年纪差不多，两个悄无声息的失踪，一个像是凭空出现似的，都同样诡异。加上你看看，他这眼神，明显是个桀骜不驯的孩子，和师晗他们一种类型。他们肯定互相认识，肯定了。”
路峰狐疑的瞅着任酮，“难道欧博士的能力下滑，把照片还原的失真了？”





别闹，有鬼呢 124.第124章 瘤尾芽八
“要不然，难道这个男孩变了模样？”我朝前抻着脑袋，看了路峰一眼，然后看向任酮，迟疑着发表观点，“这个男孩难道整过容？或者是修炼了某种奇怪的法术蛊术咒术之类的，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我猜测的太离谱，被进来送文件的梁倩媚奚落了两句。
任酮和路峰没有发表意见，也许他们认为我猜的有一定的可能，但这都需要我们去查找验证才能下准确的结论。
整容这点是不可能的，因为欧博士解剖过他的尸体，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整容留下的痕迹。但是否是蛊术咒术之类的，欧博士不能肯定，因为这个领域属于非科学的领域，欧博士没有办法通过手头的器材和药剂来验证这些。
“也许他是外星人？”杜凯在身上比划着，“就像电视上演的那种章鱼外星人，身上长满了奇怪的触角。这些瘤尾芽，说不定就是他的触角。”
“那他为什么跳进臭水沟里面？难道是进去游泳吗？”廖泽眨巴两下眼睛，摆出小朋友急于求知的模样。
杜凯双手朝后一背，站了起来，踱着四方步，在我们身后来回走了一趟，边走边说：“是的，他们星球的水就是这样，和臭水沟里面的水一样。他们喜欢这种水，有着浓郁的臭味和无数的寄生虫，还有一滩滩的淤泥。他们那个星球的人，会把淤泥当成家，在里面睡觉。”
我挠了挠右手手背，对杜凯说：“你该不会是那个星球派来的卧底吧？要不然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举起手来，我要抓捕你。”
杜凯猥亵一笑，“嘿嘿”两声，滑稽的抖抖肩膀，“我要把我的触角抖出来了。”
话刚说完，他突然变了脸色，眼睛瞪的巨大，简直要爆冲出眼眶了。他指着我右手手背，惊慌失色的大嚷着，“宁彩，你手背上长了什么？那是不是瘤尾芽？”
我将右手手背抬到眼前，惊恐的发现，我右手手背靠近食指底端长了一个黑豆粒大小的粉色肉瘤。
粉色肉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顶端颜色开始变深，然后从顶端探出一个灰色的尖尖肉芽。
肉芽探出来之后却并没有继续生长，而是左右颤动了一下，便静止了下来。
我举着右手，慌乱的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然后左手拄着地爬了起来，快速朝着欧博士那里跑。
还没到欧博士的办公室，我就恐惧的大喊起来，“欧博士，欧博士，你帮帮我，我手上长了东西，你在哪儿欧博士？”
欧博士正在办公室里面整理资料，见我冲进来，还以为我在和他开什么玩笑，笑呵呵的说：“宁彩，小心点儿，可别撞坏我的电脑。”
我把右手直接杵到他面前，将那个还未完全长出来的瘤尾芽举给他看，“欧博士，你看，我的手背上长了瘤尾芽。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经过消毒之后，它不会传染到我们身上吗？你快用手术刀把它割出来，再帮我查查我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瘤尾芽。”
欧博士神情紧张起来，捏着我右手的指头，皱眉观察着我手背上的瘤尾芽，“有没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刚刚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它就长了出来。”我又怕又慌，恨不能将我的右手砍下来。
欧博士将我带到实验室里面，然后给我打了麻醉剂，用刀子将我手背上的瘤尾芽切割了下来，密封进器皿里头。
紧接着，欧博士对我的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确保我身上再没有别的瘤尾芽，也没有可能会长出瘤尾芽的鼓包，才结束了这次检查。
但他并没有将我放出去，而是把我关进了单独的房间，将我隔离了起来。
任酮他们隔着玻璃在外面看着我，像是看实验用的大猴子似的。路峰和杜凯对我比划着加油的姿势，鼓励着我。
廖泽指指我的手背，用口型问我疼不疼。
我摇摇头，然后朝他别别嘴角。
手背被挖出来了一个****，但我一点儿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即使麻药已经过去了，那里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仿佛那里根本没有受伤似的。
欧博士对从我手上挖出来的瘤尾芽进行解剖研究，发现那瘤尾芽和臭水沟尸体上的瘤尾芽有着些微的区别，里面的分子结构稍微有些不同。
我手上长着的瘤尾芽明显不如臭水沟尸体上的瘤尾芽那么高级。
通俗点儿来讲，我手背上的瘤尾芽，就相当于瘤尾芽世界的畸形，根本长不出来长尾巴那种，它的成熟状态就是一个小肉芽尖尖。而且，我手背上的瘤尾芽的根系也比较纤细，没有臭水沟尸体上的瘤尾芽那么粗壮有活力。
欧博士下了结论，我手上的瘤尾芽，绝对不是我从尸体上感染的，而是在外部感染的。
这对于案件来说，是个令人高兴的好消息。因为只要排查我这几天接触过的人，就能找出制造瘤尾芽的那个人。
可这也是个坏消息，因为我这几天接触的人实在太多了，排查了那么多人，少说也有数百个。
究竟哪个是在我手背种下瘤尾芽的人，得从几百个人中间去找。
我仔细想了想，这几天我接触过的这群人。
科里这些人排除在外，剩下的就是那些被我排查过的人。
臭水沟南面区域的那群人，都没有接触过我的手背，这我很肯定。但我并不知道瘤尾芽是通过接触传播，还是从空气里就可以传播，亦或者用意念就可以种植在我的手背上。所以，这些人依旧都具有嫌疑。
与我手背肌肤确切接触过，并且给我留下印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雪，一个是何翔的奶奶何领娣。
我想来想去，觉得瘤尾芽很可能是何领娣弄出来的。
可如果是何领娣弄出来的，为什么要弄香灰之类的东西引导我们怀疑何翔呢？
不对，那个香灰肯定不是何领娣弄的。何领娣不可能躲过学校门前两个保安，混进学校里头。一旦她进入了学校，就这肯定会引起校领导的注意。
难道是王雪？




别闹，有鬼呢 125.第125章 瘤尾芽九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从见王雪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对她有着非常好的印象。或者说，她就主动给我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她的一举一动，每句话，她的眼神，无一不让我产生巨大的好感。尤其她的那双眼睛，坚毅而温暖。
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她的心灵肯定也是坚毅和温暖的。
但，假如她这种眼神是做出来的，那她就太可怕了。
她的心思必定十分深沉，而且善于揣摩玩弄人心，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让对方喜欢自己，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手段来撇清嫌疑。
假如王雪是做出瘤尾芽的人，那她也肯定和师晗以及李一然的失踪案有关系。那么，墙角垃圾后的香灰，就很有可能是她弄过去的。因为她了解何翔，知道何翔喜欢走墙角，也知道何翔会去那间办公室。
是了，这么想就通顺多了。
先被我们找来的是王雪，如果是她做的这一切，她必定会选择做一些手段让我们喜欢她。而且，她时时刻刻都为能够撇清嫌疑做着准备。
她同我们分开之后，知道我们会找何翔，所以就将早就准备好的香灰放到墙壁拐角，让何翔踩到香灰，引导我们对何翔产生怀疑。
我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因为我很喜欢王雪的眼睛，那是一双能让人感到温暖和鼓励的眼睛。
任酮早就怀疑王雪，在我提出对王雪的怀疑，他丝毫不感意外。任酮怀疑王雪，是因为王雪太过冷静，这并不是一个高中孩子应该有的表现。
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不该是王雪这个样子。王雪简直就像是千锤百炼的老江湖，因为常常被警察抓，所以早就习惯了被问询，而且能巧妙的在问询中保持自己的主张。
她太镇定，说话太有条理，这是导致任酮怀疑她的原因。
再加上后来何翔踩过香灰这件事情，任酮就将王雪放在了嫌疑人的首位上。
任酮隔着电话教育我，让我不要以貌取人。因为凶手并不都是猥亵丑陋的，尤其犯下连环惨案亦或者高智商案件的凶手，他们往往并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反而让人感到十分舒服。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一而再的从警察手里逃脱。
我谨记任酮的教育，暗自警醒自己，以后不要做以貌取人的那类人，从外貌协会脱离出来。
以后我可不想再遇到长瘤尾芽这种恐怖的事情了，这简直太可怕了，都快把我折腾成神经病了。
这两天，只要我哪儿稍微有点儿，我就担心那是不是要长出瘤尾芽，反复的要求欧博士给我检查。
幸亏欧博士性格好，要是换成性格暴躁的，被我这么一而再的要求检查，绝对早就炸毛了。
我在隔离室里面神经质的担心着瘤尾芽，任酮他们在外面劳心劳力的办案子。
其实我也想出去帮忙，因为忙着忙着，说不定我就不用这么老是担心身上长瘤尾芽的事儿。
可欧博士不准我出去，担心我身上有什么传染的介质，他需要继续观察我几天，确定我不会长瘤尾芽，也不会传染瘤尾芽，才放我出去。
已经第三天了，我简直都快要疯了。
欧博士并不是每时每刻的呆在这里，他只是定时过来观察我。我每天对着一台电脑，但是却没有心思玩，电影也看不进去，注意力一直在我自己的身体上，时时刻刻的担心着身上会长出瘤尾芽。
第三天晚上，欧博士总算把我放了出来。
我右手手背上的****还在，里面塞着药物，正在缓慢的愈合当中。不疼，但是看着挺恐怖，欧博士用白色棉布帮我包扎了起来。
出来后我才知道，那个尸体的身份已经查清楚，并确定了下来。他活着时候是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硬生生被瘤尾芽吸成了瘦子，所以没人认出他。
他是邻市孤儿院的一个孤儿，名叫苟爱家，因为早些年得过病，注射了过量的激素，导致变成了大胖子。
一个月前，他坐上了到海城的汽车，从此之后，就同孤儿院失去了联系。
他来找的是王雪，被王雪从汽车站接走后，就消失无踪了。
尽管王雪已经删除了同苟爱家联系的网络号码，但是难不倒廖泽这样一个电脑高手。他复原了王雪同苟爱家之间的联络记录，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王雪和苟爱家认识的过程，以及王雪为什么叫苟爱家过来。
苟爱家因为吃激素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很自卑，通过网络认识一些朋友，来倾诉自己的痛苦。他在网络上认识了王雪，听王雪说了她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对王雪产生了同情心理。
在王雪的诱导下，他与王雪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并且为王雪的遭遇而感到愤愤不平。
一个多月前，苟爱家因为在外面被嘲笑和欺负，产生了浓重的厌世心理。他决定结束自己的性命，并把这个决定通过网络告诉了王雪。
王雪规劝苟爱家珍惜生命，并告诉苟爱家，她祖奶奶是个修道的，家里有一门修道的书，能够让人改变容貌，变的好看。
可是，这个道术是邪术，需要用两个人的生命做祭祀。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用师晗和李一然这两个败类做祭祀，然后用邪术将两个人的容貌都改变过来。
后期就有了，苟爱家过来找王雪的事情。
至于他们是怎么实行这个邪术，又是怎么将师晗和李一然弄消失，还有那个瘤尾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就需要王雪亲自告诉我们了。
任酮雷厉风行的将王雪捉拿归案。
王雪刚开始拒不合作，拒不承认自己是凶手。
她有理有据的驳斥着我们的怀疑，对于廖泽查找到的那些网络对话，她也拒不承认。她信誓旦旦的说，她只有一个网络号码，这个并不是她的号码。
路峰和杜凯从她家等待拆迁的旧屋里，发现了一个地窖。地窖里有两个半人高的腌咸菜的大缸。大缸旁边拴着一个巨大的红眼睛老鼠，据杜凯说，那只老鼠比藏獒还凶，差点儿冲上来咬掉他的胳膊。
幸亏他躲的快，要不然他现在就成了独臂杨过了。他总是喜欢千方百计美化自己的外表，任何时机都不放过。
两个大缸里头，密密麻麻全是瘤尾芽，在水里像是蝌蚪似的，游来游去。杜凯说，当看到那么多瘤尾芽的时候，跟他们一块儿进去的女办案人员直接吐了，吐了那只大老鼠一头。
大缸被小心翼翼的搬回了科里，送到了欧博士那里。
那只红眼大老鼠，见光后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似，缩小了一圈，唯有肚子鼓鼓的，仿佛怀孕了似的。
欧博士在大缸底下，发现了被啃的七零八落的人体组织，以及人体骨骼。欧博士将人体组织和师晗以及李一然父亲们的进行了比对，确认了里头这些人体组织是师晗和李一然的。
那只大老鼠，吃掉了师晗和李一然的身体，然后在体内转换成瘤尾芽，排到缸里的人体和老鼠组织混合液里头。
王雪在见到大纲和那只被欧博士解剖开肚子的大老鼠之后，阴恻恻的笑了好长时间，然后承认了师晗和李一然是她杀的，但她不承认杀了苟爱家，她说苟爱家的死是个意外。
王雪将苟爱家接来之后，让苟爱家住在了待拆迁的老房子里头。
他们按照书上的方法，抓了很多大老鼠，把老鼠关进两个大缸里头，然后朝里面倒进去鸡血，让老鼠在里面互相残杀。
等五天过后，将两个缸里活着的老鼠都弄到一个缸里，继续让他们互相残杀，直到只剩下一只老鼠活着。
他们将那只活着的老鼠弄出来，用缸里的老鼠尸体和鸡血喂养，然后用香灰画阵，让老鼠快速长大。
等老鼠长到猪仔大小，他们就各自取了血喂它，让它记住他们的味道，认他们为主人。
他们让老鼠将师晗和李一然咬晕，将他们拖到了这里。然后，他们将老鼠将师晗和李一然活活咬死，收集师晗和李一然的怨气，与血液混合在一起，喂老鼠喝下。
他们的尸体，则扔进两个大缸里头，作为老鼠平时的食物。
七天过后，老鼠就开始排泄出瘤尾芽。瘤尾芽必须活在水缸的组织液或者人的身体上，如果离开了这两个地方，就会迅速枯萎，最终成为灰烬。
瘤尾芽并不是最终的成品，最终的成品应该是瘤尾芽在缸里熬上两个月之后，化成的两颗肉珠子。
吃掉这两颗肉珠子，王雪和苟爱家的容貌就会焕然一新。
书上记载着，让他们不要接触瘤尾芽，因为瘤尾芽会钻进他们的身体内，落地生根，会像是吸血鬼一样吸取他们的生命，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停止呼吸。
王雪和苟爱家一直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大老鼠和那两缸东西，避讳接触到瘤尾芽。
就算必须要接触，那也会先用醋洗洗手。手上沾了醋，在醋没有挥发干净的时候，瘤尾芽就不会落根到人的身体里。
苟爱家会弄一身瘤尾芽，完全是个意外。
他去喂老鼠吃缸里的尸体的时候，被老鼠撞了一下，整个人落进了缸里。缸里的瘤尾芽快速在他身上落根，让他产生幻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并失足落进了臭水沟里头。
瘤尾芽在他死后，一直吸着他身体里的血肉脂肪，这就是导致他从大胖子变成瘦子，改变了容貌的原因。




别闹，有鬼呢 126.第126章 瘤尾芽十
王雪诉说的时候始终很平静，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仿佛她只是开了个小玩笑似的。
她将犯罪经过说了之后，努努嘴唇，“其实我并不想通过这种办法让自己变漂亮，我不需要用这个。因为我知道，只要过了青春期，没了青春痘，我就自然会好看起来。我只是想试验一下，这种方法有没有用，是不是真的。”
她像是外国人一样，耸了耸肩膀，“看，这个办法很有用，苟爱家确实变了样子。可惜他运气不好，没有等到完全完成的那一天。”
用力搓搓脸，她遗憾的看着我们：“如果苟爱家没有掉进缸里，你们永远也不会发现我做的这一切。只能怪我运气不好，我认栽。”
她像是病态科学怪人一样，丝毫不认为自己做的是错的，一副坦然到极点的模样。她认为，之所以被抓，不是因为她错了，而是因为她运气太差。
我很庆幸，幸亏我们现在就抓到她，如果晚几年，她肯定会成长为更聪明的罪犯，说不定会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现在，她因为首次犯案，所以计划上欠缺周密，让我们发现了线索。就像她弄的那个香灰，目的确实是为了引导我们怀疑何翔，但是她却并没有像任酮猜测的那样，将尸体放出来。这一点，她做的并不完美，没有很好的栽赃何翔。
王雪承认，她曾想过把尸体弄出来，借此诬陷何翔。但是，她实在拼凑不起来尸体，又没有时间再去弄一具尸体，所以她只能将这个计划作废。
她原本还打算去销毁大老鼠和那两缸东西，但是她实在舍不得，就心存侥幸，希望我们查不出苟爱家的身份，查不到她藏尸体的地方。
我们最终查到了苟爱家的身份，并找到了她藏尸的地方，这是她不愿意接受的。
她认定，我们之所以能抓到他，是她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凶手。”廖泽这么评价王雪。
我没说话，因为直到现在，我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王雪做的。直到现在，王雪的眼神一直没有变过，依旧坚毅而温暖。
“人不可貌相，你应该改掉以貌取人的坏习惯。”廖泽拍拍我的脑袋。
“她的眼睛。”我皱眉指指自己的眼睛。
廖泽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你想说她的眼神是吧。不要相信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种话，你又不是还在上学的孩子。你知道吗，我们以往抓到的连环杀手，他们的眼神就很清澈很坦然，让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就是凶手。”
敲了下我的额头，廖泽继续说：“越是聪明的坏蛋，眼睛就越明亮。他们比真正的好人，更像好人。”
“等你办的案子多了，你就明白了。”杜凯凑上来，插了句话。
我点点头，“希望我能早点儿明白。”
不明白的不止是我，还有王雪的父母。
王雪的父母根本不信这一切是王雪干的。
在王雪父母的心里，王雪一直是个聪明又听话的好孩子，会帮助他们做家务，会自己制定学习计划，从来不贪玩。
在几乎所有人的眼里，王雪都是个非常好的孩子。
没人相信这一切是王雪干的，连师晗和李一然的父母，都难以接受王雪是凶手。因为师晗和李一然失踪后，王雪曾作为年级代表去过他们家。他们都从王雪那里得到过安慰，对王雪非常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