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杀我三万里
任酮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有可能。”
“我估计是。”我大胆的猜测着,右手卧成拳头,朝着左手掌心用力打了一下,“盖这个房子的,肯定懂阴阳八卦之类的偏门,所以他才能盖出这种怪房子。他肯定在墙壁里嵌了尸体进去,那尸体刚开始弄进去的时候,肯定是个活人,后头活生生被闷死了,怨气一直在这个房子里头,导致房子里面的住户发生灭门惨案。”
皱紧眉头,我用力抿了抿嘴唇,嘬了个响儿出来,“你说,要是真和我猜的一样,那盖房子那个人,为什么盖这么个房子呢?”
不等任酮回答,我突然想到了一种情况,“盖房子那个,估计和被盖房子这家有仇,所以给房子主人设计了这么个房子,目的就是害这家人。这房子是解放前盖的,那会儿死的人,虽然没有记录,但我猜,房子最开始的主人,肯定也是这么灭门死了。再后头,这四户,因为房子里面的怨气,也都死了。”
说完,我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原房子主人他们的魂儿呢?”我疑惑的问任酮。
如果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那么原主人一家人的魂儿也肯定在房子里头。可我刚才根本没有看到原主人一家人的魂儿,而且也没看到除了那几个鬼之外的邪门东西。
任酮没有回答我,看他样儿,根本不赞同我的猜测。
廖泽则和任酮的反应不一样,他觉得我猜测的挺靠谱儿,很有可能是事实。
因为很久之前,科里曾破获过这样类似的一个案子,也是凶宅灭门案。那个案子里面的两户人,都是跳楼自杀,而且死前无论男女,都穿着红色的裙子,十分怪异。
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廖泽和杜凯。
他们在那间凶宅客厅窗户下面的墙壁里头,挖出一具已经成了骷髅的女尸。
就是这个女尸闹妖蛾子,让后来的两户人穿红裙子自杀。因为她被男朋友杀死的时候,也穿着红裙子。
“这屋子是建国前就建好的,原主人就肯定不是欧顺他们一家。按理说,原主人一家的魂儿,也该在屋子里头才对,可我根本没看到他们。”我看向廖泽,手里拿着笔,在纸上乱画着。
廖泽摇摇头,从我手里抽出笔,并把那张被我画了一堆乱线条的纸拖到了眼前。他反着方向下笔,在我画的乱线上面,粗粗覆盖了一层新的乱线。
他一边画一边说,“也许房屋原主人他们没死呢?”
“怎么可能。”我抻高了眉头,朝廖泽凑了凑,“那么怪的房子,明摆着就是盖了用来害人的。给原主人盖房子的,目的应该就是让原主人去死。原主人怎么可能不死,肯定死了。”
“宁彩。”廖泽叫着我的名字,然后用笔杆在我脑袋上敲了敲,“你应该再反过来想一遍。假如这房子是原主人故意这么盖着的,他盖这样的房子,并不是想让自己一家人死,而是有别的什么目的。那么,他们的魂魄没有留在屋里,是绝对有可能的。”
“把门板雕刻的和垫尸板似的,还在门口两边弄供奉一样的花,会有什么目的?”我看着廖泽,大脑细胞快速旋转着,思考着原主人这么装修房子的目的。
廖泽故弄玄虚的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曲曲扭扭的图形,看着像折断的老鼠尾巴似的。
我瞅着图形,不明白他的意思。
廖泽看看图形,看看我,突然咧嘴一笑,“这是我乱画的。”
我横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讲讲什么知识。”
廖泽说:“我就是要给你讲知识。”
说完,他故意卖关子,等着我主动问他。
“你快说啊,我等着你呢。”我催促廖泽,并把他手里的笔抢回来,塞进我的抽屉里头,以避免他再乱画什么东西耍弄我。
廖泽和老学究似的,慢腾腾的讲着,“这世上有一种邪门的道术,能让人永生不死。每当活到八十岁,就开始倒着长,一年一年的倒着回到十八岁。等到了十八岁,他们就会和普通人一样,一点点长大变老。然后循环往复,永远不死。”
“这个我见识过,医院里抓的那几个女人,就是修的这种不死的妖法。”她们靠吸别人的生气和精气,延长寿命,达到活几百岁的目的。
“不一样。”廖泽摇头,“那几个比我现在要说的,低级多了。我说的这个,是永远不会死的,他们的生命永远都在十八到八十岁之间循环。”
“然后呢?和驷麻区那个凶宅有什么关系?难道凶宅原主人是这类?”我着急的询问。
廖泽点头,“很有可能。当然,我只是说有可能。”
他停了半秒钟,接着说:“修炼这种邪门的道术,虽然不需要亲自吸别人的精气,但是,他们也必须有一个媒介支撑着。有的喜欢养一只妖物,狐狸或者黄鼠狼,和妖物定契,这样,妖物吸了人的精气之后,就自动会把大半转到这类人的身上。有的则喜欢弄一个死物,就譬如房子。这种房子构造肯定有对称的地方,应和这类人永远循环的生命。如果没有这种对称,那么房子就算吸收了人类的精气,也没有办法转移到这类人身上。”
“我明白了!”我激动的拍了下桌子,“原主人是修炼这种邪术的人。”
别闹,有鬼呢 153.第153章 丧铃十
廖泽让我不要犯过早下定论的毛病。
办案人员,如果染上这个毛病,是非常可怕的,会造成许多的冤假错案。
廖泽让我冷静,并且时刻保持公正的态度,不能将个人的情绪化思想和论断放进案子里头。
我点头,并保证会大力改正自己这些毛病,坚决不让冤假错案发生在我的手上。
四点来钟,路峰和杜凯从外面回来,手里都分别提着一个大黑袋子。
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看起来放了不少东西在里头。
我以为他们抓了什么怪物或者鬼回来,跳钻钻的冲到杜凯面前,得瑟着想看看袋子里面的东西。
杜凯一咧嘴,鼻子顺势朝上抻,几根原本就长出外面的鼻毛,更突出的刺在了我眼前。他右边那搓鼻毛上,还有个小鼻屎,随着他呼吸,在鼻毛上摇曳着,像是在挡秋千似的。
他说:“都是工具,晚上干活儿用的。”
我顺手从放文具的架子上,拿了把大剪刀给杜凯,让他去厕所对着镜子剪剪鼻毛。
他那鼻毛也太抢眼了。
最近每次和他说话,我的注意力都被牢牢吸引在他鼻毛上,根本没有办法挪开目光。
杜凯摸了摸鼻毛,揪着扯了扯,然后随意的在裤边上擦擦手,“老爷们都这样,我这叫有野性美。”
说完,他小手指勾着剪刀把手,晃晃悠悠去了厕所。
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没想到袋子会这么重,手里一沉,差点儿把袋子底儿砸在地上。我赶紧双手扯着袋子用力朝上提,提稳了之后,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放到了地上。
拉开袋子拉链,我低头扒拉着袋子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折叠铁铲,军刀,折叠的镢头,还有些其他的工具,我以前没见过的。
路峰走过来,趁我站直身体,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身子一歪,整个人以我为支架,依靠了过来。
他手掌心热腾腾湿乎乎,水汽透过我的衣服,侵蚀着我的肩膀,弄的我很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他那么大块头儿,压在我这么个小矮个儿身上,简直要把我压折了。
“我要断了。”我仰着脸,吊着黑眼珠,直勾勾的看着路峰。
路峰用力捏了我肩膀一把,笑的眯起了眼睛,“折了我再给你粘上去。”
我肩膀上,被他手掌心按过的地方,留下一个灰黑色的大手印。廖泽提醒了我一下,我才发现了手印。
这手印估计是路峰弄工具的时候,蹭的工具上的油和灰,所以特别难洗。我在厕所洗了好一会儿,也只让手印的局部变浅了一点儿而已。
肩膀那块儿还没干,任酮就出来召集我们出发。
我只能穿着湿腾腾带着大手印的衣服,跟随大家伙一块儿出去,钻上了车子。
去的只有五个人,任酮,我,廖泽,路峰,和杜凯。
我们五个人,开了两辆车子。
我和任酮一辆,廖泽路峰杜凯他们一辆。
廖泽那边,是廖泽开车,他挺喜欢开车这个活儿,并常常在开车的时候来个有技巧的抢位和漂移。
我也喜欢开车这个活儿,但是任酮自从坐了我开过的车子之后,就再也不给我发挥的机会。
所以,我这边是任酮开车。
任酮开车快且稳,而且开车的模样特别好看,严肃而带着模特走台式的冷酷感。尤其他微微眯着眼睛的时候,那模样帅极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手肘撑着车窗沿,掌心托着下巴,假装欣赏车窗外面倒逝的风景。而实际上,我却最大限度的斜着眼珠子,用眼角余光贪婪的舔着他帅极了的侧脸。
刚才我就这么干了一回,差点儿被他发现了。
他突然转过脸来看我,吓我一跳。
我赶紧别眼珠子,试图掩饰自己的行为。眼珠子别的太快,抻的里面生疼,弄的我差点儿把眼泪都疼酸出来。
到停车场,我们碰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不速之客是杜衡飞。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时髦休闲西服,风流倜傥,简直就和有钱人家的贵气公子哥儿似的。
我以为能碰见杜衡飞,完全是偶遇。
没想到,他是有目的而来的。
他刻意的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能碰到我们,然后和我们一块儿去那个四合院。
任酮冷着一张脸,对杜衡飞的不请自来,完全不欢迎。
他非常省略的扔给杜衡飞两个字,“不行。”扔完这两个字,他就冷酷的别过脚,率先朝停车场外面走。作为一个合格的好跟班,我快速迈动我的小短腿儿,跟上前头的任酮。
杜衡飞是个脸皮厚的,而且是个非常没有自觉性的。他无视任酮的拒绝,死赖着跟了上来,还故意和我走在一块儿。
他左胳膊不时的擦一下我的右胳膊,还不时的朝我眨眨眼睛勾勾嘴角,那模样整的,就好似我和他关系特别好似的。
我和他的关系可一点儿都不好。
他一直致力于吓唬我,从一开始,就以吓唬我为己任,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停止过这项行为。
前几天,我在电梯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故意贴在我身后,朝我脖子后头吹了两口冷气,弄的我以为鬼贴身了,吓的我嗷嗷叫了两声,差点儿窜起来。
我可丢大人了。电梯里两个小孩,指着我可劲儿笑,以为我是个大傻子。
趁着我受惊的那一瞬,他恶劣的邀请我去他家吃雪花粥,加大对我的惊吓力度。
他太坏了,坏的头顶冒烟儿脚底流脓。
十足十的黑心蛋。
“你走我后面。”我不愿意和杜衡飞并排着走。
一来,我总担心他会突然吓唬我。二来,我现在处于攻克任酮的开始阶段。
这个阶段很重要,不能让杜衡飞给破坏了。
任酮和杜衡飞的关系一直不好。
虽然从表面上看,是任酮单方面的反感杜衡飞。但我认为,杜衡飞肯定也反感任酮,因为他对付不了任酮,所以才选择对我下手。
他用的是杀鸡给猴看这一招,吓我给任酮看。
“我就喜欢走你旁边。”杜衡飞风流着调调儿,朝我眨左眼,“我走你这边,正好可以给你挡着风。”
“我喜欢被风吹着。”说完,我一个快速别脚,窜到任酮的另一边,拿任酮当挡箭牌,挡住杜衡飞。
紧接着,我回过头,朝廖泽招手,“廖泽廖泽,我有事儿问你,你快过来。”
杜衡飞比廖泽快一步,瞬间来到我另一边,笑嘻嘻的低头看着我,“你问我就好,我无所不知。就连你想知道的四合院的事情,我也知道。”
别闹,有鬼呢 154.第154章 丧铃十一
我别别嘴角,给了杜衡飞一个大白眼儿。
杜衡飞也不介意,笑着说:“我真的知道,知道很多很多哦。”这句话末尾,他还故意加了个哦字,而且声调是扬声的。
我搓搓胳膊,“我们自己也能查出来。”
“你们需要我的帮忙。”杜衡飞很自信的说出这句话,然后抬起头,把目光投放到任酮脸上,话却是继续对我说的,“不信,你问问任酮。”
停顿了半秒钟,他摆出俏皮的模样,皱皱鼻头,“屋里有样东西,只有我能降服。如果你们不让我一块儿进去,那我恐怕,你们会有去无回哦。”
话的末尾,他又加了个扬声掉的哦字,让我刚刚平复下去的鸡皮疙瘩,瞬间反扑,又冒出了厚实的一层。
以往我只觉得他演技高明,可以扛着麻袋去奥斯卡领一堆奖。可我现在发现,以前我实在低估了他,他就算去演动画片,也绝对能抗几麻袋奖杯,能一直稳居演技巅峰宝座。
“鬼才信你。”我呛他。
杜衡飞微微一仰头,眼睛被太阳反射出晶莹的光,“不管鬼信还是不信,这都是真的。”
我转脸看向任酮,等任酮发表一下意见,抨击杜衡飞,用冷酷的语言将杜衡飞从天上踹下来。
任酮没有如我的愿,而是来了三个字,“快点走。”
杜衡飞朝我嘿嘿一乐,嘲笑我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我猜不出来任酮的想法。
任酮明明说不准杜衡飞跟我们一伙儿,但是杜衡飞跟上来之后,他却没赶杜衡飞走。而且,在杜衡飞说他能降服屋里的某样东西,而少了他,我们就会死在那里头的时候,任酮也没反驳。
难道杜衡飞说的是真的?
四合院里,真的有可怕的东西,必须得杜衡飞来对付?
我想了想,想了又想,却完全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只有杜衡飞能对付。
一直到了四合院,我也没想出来。
我们进去之后,就开始热火朝天的挖墙挖地。
任酮和路峰两个挖地,廖泽和杜凯两个挖墙。
我因为性别是女,所以得到特殊优待,不需要干这种体力活。而杜衡飞,则贴我身边站着,也和我一样,啥都不干。
他的理由是,他需要攒着体力,一会儿对付那个厉害的。
“你说的只能你来对付的,究竟是什么?”我憋不住,问杜衡飞。
杜衡飞朝任酮和路峰他们挖出来的坑里努努嘴,“就在里面,挖到四无米深,你就能看见他。”
“是人?是鬼?还是个东西?”
“人不人鬼不鬼,东西不东西。”
他这话回答的,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照他那意思,敢情房子的地底下窝了个异形。而他是超人,所以只有他能难对付这种异形。
廖泽和杜凯先一步从墙里面挖出了东西,并不是我一直猜测的尸体,而是一个丧铃。
丧铃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外面雕刻着奇怪而繁复的花纹,上面涂了鲜红色的漆。它顶端别口那里,拴着一根大约半米长的红色细绳。细绳远看我以为是麻绳,近了看,才发现是织毛衣用的那种毛线绳。
从表象看,绳子和丧铃都很新,就像是刚刚做出来涂了红漆拴了红绳。
但破这种案子,绝不能看表象。
这种鬼怪案子里头的邪乎东西,越是看着新的,存在的年岁就越长。
我想伸手摸摸丧铃,杜衡飞却一巴掌拍在我的手背上,将我的手打了下去。他轻笑了一声,说:“小心摸了以后成杀人狂。”
我甩甩手,“你吓我啊。”
廖泽说:“他说是真的。你身上阴气重,很容易被它迷惑。”
我瞅着廖泽手里托着的丧铃,目光在他手指头上打转。
廖泽果然不愧我的好搭档,不用我问,就立马明白我眼神的意思。他将红绳缠到手腕上,边缠边说:“我们几个煞气都重,就算丧铃响了,也迷惑不了我们。”
“之前死在这里的那些人,都是被丧铃迷惑了吗?”我问廖泽。
廖泽说:“不单单是丧铃。必须有人控制着丧铃,让丧铃发出声音,才能逐渐迷惑人的神志。能控制丧铃的人,恐怕就在这底下。”
他看向任酮和路峰正在挖的坑。
我扯了扯杜衡飞的袖子,疑惑的问:“你不是说这底下不是人么,这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杜衡飞没回答我,而是陡然严肃了神情,对任酮他们说:“朝左斜里挖,他就在里面。”
任酮抬头看了杜衡飞一眼,同路峰一起,换了地方,按照杜衡飞刚刚说的方位,朝里挖。
挖了没多久,路峰的铁锨突然碰到了一块东西,发出“叮”的一声。他停下了铁锨,将铁锨举起来,递给杜凯,让杜凯换略小的工铲给他。
任酮也换了工铲,和路峰一块儿,挖掘着。
他们挖出了一个半人高半人长的紫红色木头柜子,柜子侧边有把大铜锁,刚才路峰就是把铁锨碰在了铜锁上。
木柜上雕刻满繁复的花纹和图案。图案有小鱼小虾小乌龟,还有一条似龙非龙的东西,反正雕刻的都是水里的动物。
廖泽和杜凯找来绳子,和任酮路峰他们一块儿,将柜子从坑底抬了上来。
柜子到了地上之后,杜衡飞让廖泽把丧铃给他。
廖泽看了眼任酮,见任酮没反对,就把丧铃的绳子从手腕上解了下来,然后把丧铃递给杜衡飞。
拿到了丧铃,杜衡飞让任酮他们都出去。
任酮这回没提反对意见,也没点头,只是看了路峰他们几个一眼,随后带着他们一块儿朝外走。
我也跟着,想要出去。
可我刚迈开步子,就被杜衡飞叫住了,“宁彩,你不要走,我需要你的帮忙。”
任酮没回头,却丢了句话给我,“宁彩,你留下帮杜衡飞。”
虽然我很不愿意和杜衡飞单独呆一块儿,但任酮都发话了,我只能留下来。
杜衡飞右手握着丧铃,左手朝身后一伸一收,眨眼间,手心多了一小碗粥。
粥有异香,引的我直吞口水,恨不能从他手里把粥抢过来,连碗吞进肚子里头。
别闹,有鬼呢 155.第155章 丧铃十二
杜衡飞将粥递给我,“这粥你不能喝。”
“我知道。”粥的味道实在太好闻了,让我嘴里的唾液大量分泌。
我必须紧紧抿着嘴才行,要不然唾液肯定会从我的嘴角流淌出来。
“等我打开柜子,你把这碗粥递给柜子里面的小怪物。”杜衡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似乎在嘲讽我意志力太差,竟然受不住这碗粥的勾引。
为了不被他嘲笑,我咽下唾沫,刻意让呼吸暂停,瓮声瓮气的回答杜衡飞,“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审视着我,随后突然展颜一笑,对我说:“你要是喜欢喝粥,回头我给你做些你能喝的粥。”
“还是别了。”我可不敢喝,那东西和蛆似的。杜衡飞做出来的粥,也就是闻着味儿好,但我见识过这粥的原材料,所以就算唾沫泛滥到了极点,对粥馋到了极点,也绝对不会对粥下口。
杜衡飞好笑的摇摇头,“我说的是普通的花瓣粥。”
我固执己见,“那我也不喝。”
杜衡飞不再和我谈论关于喝不喝粥的问题,因为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斗嘴上头。
他扯着丧铃红绳的末端,将丧铃提到了半空,然后轻轻晃动起来。随着他的晃动,丧铃发出特有的声音。
声音刚开始很缓慢,后来越来越快,像是被什么催着似的。
我心里渐渐升腾出一股戾气,一股迫切需要发泄的愤怒。我想到了之前的遭遇,愤恨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恨不能将世上所有人都杀个干净。
丧铃的声音影响着我,让我的大脑细胞紊乱,根本无法整理出一个完整而理智的头绪。我浑身都燥热的厉害,仿佛唯有鲜血能够让我体内燥热的温度降下来。
在我将要失去控制的瞬间,杜衡飞突然叫了我一声,“宁彩。”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像是一根锐利的针,刺进了我的大脑里面。这根针上面带着锋利的线,将我那紊乱的脑细胞缝合在一起,让我渐渐冷静下来。
身体还是感到燥热,但我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像刚才那么疯狂燥乱。
杜衡飞轻声鼓励我,“宁彩,你做的很好。”
我紧紧抿着嘴,克制着体内的燥热感,朝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朝下做,不用管我。
他对我眨眨右眼,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锁要开了,宁彩,你站到柜子左边。”
丧铃的声音越来越紧促,像是催命的符咒似的,催动着柜子上面的铜锁。
铜锁嗡嗡嗡不停的震动着,越来越剧烈。锁里突然传来清脆的咔嚓声,紧接着,锁头掉了出来,铜锁滑落到了地上。
柜子门,在铜锁滑落之后,慢腾腾的掀开了。
等柜子门完全掀开,里面的东西赫然呈现在我们面前。
首先入眼的是一个半人半蛾的小怪物。
他上半身像是人类一两岁的孩子,但从肚脐往下,却长着一个巨大的蛾类肚子。
蛾肚子上面布满了黑红色的奇怪花纹,尾端延伸出一条手指粗的红色管线,连接到下面那个蜷缩的成年男人颈后。
半人半蛾的孩子,虽然上半身和人类小孩儿一样可爱,但眼神却很深沉邪恶,像是在小孩子的身体内挤进去了巫婆的灵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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