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杀我三万里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被妖怪附体了?
还是,他被鱼婆下了什么咒?导致精神错乱了?
任酮用力拍了下我脑袋,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只管按照他说的话去做就行了。
他说他不会害我,永远不会。
他还说,他会陪我一辈子。说到一辈子这三个字上面的时候,他语气特别重,仿佛在发誓似的。
他说了很多安抚我的话。
但,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任何答案,包括周公梦蝶那个故事的。
谜团还是谜团,我依旧蹲在谜团里扯乱线头,找不到出路。
我们连夜坐飞机回到家,任酮就像是吃了什么激素似的,在床上可劲儿折腾。
看他那势头,仿佛下一秒钟我们两个就要粉身碎骨,所以要在死之前,抢分夺秒的折腾个够本似的。
折腾导致我身体疲累,精神上也疲累了。
疲累让我心脏异常的柔软,也异常的脆弱,差点儿绷不住把苗如兰对我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任酮。
话到嘴边,被我憋了回去。
任酮先一步说了话,他说:“你别离开我,宁彩。”
他这句话,反常的透着股脆弱劲儿,让我听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冲出眼眶。
虽然没流泪,但我嗓子有些发堵,说话的时候,有些囔囔鼻儿,“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是说了么,我这人是撞南墙也不回头的类型。”
任酮说:“要是有一天,你离开了,我就把你抓回来。”
他搂紧我,“你可能会变成风,变成云,也可能变成沙子。不管你成了什么,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我从他怀里,拱出脑袋,“为什么会变成这些东西?”
这多古怪啊。我跑了就跑了,怎么还得变成这些个飘渺奇怪的东西。
任酮说:“我瞎猜的。”
他肯定不是瞎猜的。
他能说出这句话,后头保准有什么原因。
可他就是不告诉我,弄的我抓心挠肺的。
我真是特别特别讨厌这种在谜团里找线头的感觉,谜团越来越多,可我却一个线头都没找对。
这感觉,糟心透顶。
鱼婆那边,还在继续缠着任酮,俨然已经深爱上任酮。
任酮也虚情假意的敷衍着。
从表面上看,两人郎情妾意的厉害,匹配到了极点。
知道内幕的廖泽,经常拿这个事儿,逗弄我,想惹我生气。
我心里酸溜溜的,但生气的情绪却没多少,因为鱼婆再好看,在我眼里,也是那么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不会因为换了躯壳,就有什么改变。
对鱼婆的捕杀行动,总算准备完毕。任酮晚上将会将鱼婆约到设置好的阵法地,在那个地方,弄死鱼婆。
晚上,科里所有人都去,除了我。
任酮不让我去,说鱼婆会利用到我的体质,会给他们造成拖累。
我相信了任酮的话,因为任酮不让我去,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他们肯定没想到,鱼婆临死前,一缕执念冲到我面前,告诉我了一个让我震惊到极点的真相。
鱼婆的执念消失了。
她的执念在消失前,得意的狂笑。
我木呆呆坐到沙发上,盯着我的双手看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我冲到厕所,对着镜子观察着我的脸和身体。
别闹,有鬼呢 276.第276章 假象五
我有影子。
我表情很丰富,思维很活跃。
我的身体很热,肌肤很有弹性,一掐就会出现两道红色的血痕。
我是个活人。
我,应该是个活人。
任酮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沙发上干坐了两个多小时。
他的心情很不错,进门就说:“鱼婆死了,这回真的死了。”
我应了一声,“哦。”
任酮将外套挂到门边的架子上,声音里带着几分轻松和舒畅,“韩宇斌设计的阵法,很好,非常好,鱼婆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
“嗯。”我舔了舔嘴唇,“我知道。鱼婆来过。”
“嗯?”任酮乍然瞪大眼睛,紧盯着我,“你说什么?”
“鱼婆的执念,来找过我,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看着任酮的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
任酮皱眉,快走几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审视着我,“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和她一样,也是执念。我一直像活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我执念太深,而且忘了我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我没有丝毫隐瞒,将鱼婆说过的话,完全告诉了任酮。
任酮很快接话,“她在骗你。”
“可是”我犹豫着开口。
任酮截断我的话,“你相信鱼婆吗?”
不等我回答,他紧接着问,“你敢相信鱼婆吗?”
我迟缓的摇摇头,“不敢。”
任酮坐到我身边,用力握紧我的肩膀,“鱼婆是在骗你。”
他双手掐的太用力,掐的我骨头疼。
他说:“你不是执念,你是活人。不要信那些鬼话。”
我觉得任酮的反应有些过度。他很紧张,瞳孔缩成铅笔芯大小,眉头也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你捏疼我了。”我扭了下肩膀。
任酮缓慢的松开手,然后一个用力,将我搂进怀里。
他下巴深磕在我的头顶上,用力的呼吸着,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感。他在紧张,胸膛大幅度的起伏,握在我腰上的手,有些颤抖。
他这种表现,实在太奇怪。
真的太奇怪。
“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我怀疑鱼婆的话是真的,要不然,任酮不可能这么紧张。
任酮严厉训斥着,“没有!以后不准说这种晦气的话。”
“可你这样儿很奇怪。”我很疑惑。
任酮说:“我担心你,担心鱼婆会伤害你。幸亏鱼婆的执念没伤害你,要不然,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已经死了。”我迟疑着,“其实我也不信鱼婆的话,但是,鱼婆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她说,如果你承认我是执念,那我瞬间就会消失,就像她的执念一样。”
“不会!你是活人,不会消失。”
任酮一反常态的接连抢话,语气又冲又横。
他禁止我继续问下去,嫌这个话题晦气,命令我不准再提起这个话题。
任酮不想和我谈这个话题,但这并不妨碍我问别人。
瞅着廖泽他们不在办公室,我悄摸摸来到韩宇斌桌旁,龟缩到他旁边的椅子上。
“嘿,韩宇斌。”我拍拍韩宇斌的胳膊。
韩宇斌侧头看着我,眼神挺愉悦的,估计也在为能除了鱼婆而开心着。
他问我:“怎么了?”
我回头瞥了眼任酮办公室,然后把脑袋凑到韩宇斌脸侧,悄声问他:“你说,一个人如果死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死了,能不能凭着执念,继续像活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韩宇斌没回答我的问题,眼神奇怪的瞅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没和韩宇斌说真话,因为我觉得,如果我说了鱼婆的事儿,韩宇斌肯定会和任酮一样,用鱼婆在撒谎这样的话来敷衍我。
“我在网上看了个故事,有点儿好奇。”我随口扯谎。
韩宇斌盯着我的眼睛,盯的我心里发慌。他的眼神透析力太强,让我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
韩宇斌说:“有这种情况。”
我心脏剧烈抖动了一下,随后,我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像是过了电似的。
“宁彩!”韩宇斌突然低喝一声,“我还没说完。”
我抖的厉害,嘴巴也抖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握住我的手,低声说:“我的意思是,有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人的执念,离开了身体,不到一天就会消失,不可能像活人一样活着!”
他这话一说完,我心脏猛然缩了一下,随后,身体戛然停止抖动。
“我,我刚才?”我惊惧的站起来,差点儿掀倒椅子。
韩宇斌拉住我的手,用力握了握,随后松开。
他说:“你刚才太害怕了。”
“是么?”我刚才克制不住的抖动,难道真的是因为害怕?
“是。是你刚才太害怕了,所以才一直抖个不停。”
韩宇斌坚持说,我刚才突如其来又突然停止的抖动,是因为我太害怕了。可我刚刚并没有产生害怕的感觉,只是心脏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随后,就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
那感觉不是害怕,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有些酥,有些麻,还有些空落落的。也许夹杂着一点儿惧怕,但并不多。
“我觉得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摸着脑袋。
韩宇斌说:“没什么奇怪的。”
他像是知心哥哥似的,拉住我的手,让我坐回椅子上,“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害怕的事情,遇到这些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不止你这样,我也是这样。”
“你怕什么?”我来了点儿兴致。
韩宇斌故作为难的耷拉了一下眼皮子,轻轻吐出两个字,“青蛙。”
“真的?”
“真的。”韩宇斌轻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很怕青蛙。如果让我看见一池塘的青蛙,我不止会抖个不停,兴许还会晕过去。就像,晕血的人看见血一样,连害怕的感觉都没来得及产生,就直接晕过去。”
我思索着,“照你这么说,我害怕自己不是活人。”
韩宇斌点点头,“你刚才抖的那么厉害,怕的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件事情。以我看,你没必要害怕这个,你肯定是人。”
接着,他说:“我可以保证,你是人。”
韩宇斌的保证,让我踏实了几分,但依旧有着疑惑。
别闹,有鬼呢 277.第277章 假象六
其后,我偷偷摸摸拐弯抹角的分别询问了廖泽杜凯和路峰。
他们回答风格各异,但答案都一样,都说执念不会长久的存在于人间,更不可能像活人一样活着。
廖泽甚至嘲笑我,说我脑袋生虫了,所以才问他这种缺心眼的问题。
难道鱼婆真的是在骗我?
她冲过来和我说这件事情,难道真的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想让我活的不痛快?
我把这个疑问藏进了心底。
我隐隐有种预感,答案很快出现。
处理了鱼婆,这事儿还没完,还有后续的一条尾巴要处理。
我们得去帮助张百灵,解开加在张百灵灵魂上的诅咒,让张百灵的灵魂从张家茅坑底下解脱出来,进入轮回。
任酮带我找到张家庄的时候,张妈正在院子里搓玉米粒。
张家大门半开着,张妈专心的搓着玉米粒。她一改我梦中所见那副狠毒泼辣的模样,表情安详,如同所有的农村妇女一眼,透着股淳朴劲儿。
“你们找谁?”张妈放下搓了一半的玉米,双手在围裙上拍打了几下,站起来朝我们这边走。
“找你。”我看了任酮一眼,直接回答。
张妈将散乱的发丝,撩别到耳后,“你们是?”
我扯开嘴角,笑着说:“张妈,我们是鱼婆的徒弟。”
张妈脸色巨变,像是贫血似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并如同不倒翁似的,摇晃了两下。她扶住旁边的木头推车,眼里透露出惶恐和惧怕,嘴唇哆嗦着,问我们,“鱼婆,鱼婆让你们来干什么?”
“她说,上次她做法,没有做完,让我们过来,接着做完。”我编着瞎话,“她上次本来想做完,可她刚换了身体,法力不足,所以就拖延了下来。”
“可,可是。”张妈牙齿咯咯的碰撞出响声。
我笑着对张妈说:“要是这法不做完,再过半个月,张百灵的魂儿就会出来作怪。你们一家三口,会这样。”我抬起右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个切拉的动作。
张妈信了我的话,配合我将鱼婆身体的骨灰,从茅坑底下挖了出来。
中午十二点整,任酮打开匣子。
一阵风打着卷儿冲进了匣子里头,将匣子里头的骨灰,卷到了半空。骨灰在半空,像是一群小飞虫似的,一圈一圈的旋转着。
转了两三分钟,骨灰倏然散开,散成点点白色磷光,消弭于空气中。
等骨灰消失,我将韩宇斌给我的那张符咒,放进匣子里头,然后点上火,将符咒连同匣子一起烧掉。
弄完这些,我们就离开了张家。
走之前,我朝厢房看了一眼。
张百灵身上包裹着红布,站在厢房门口,朝我点了点头。
我朝她笑笑,看了眼张妈,便迈出了门槛。
“今晚,张百灵会不会杀了张妈他们?”我问任酮。如果张百灵为了报仇,杀了张妈母子三人,那张百灵下地府的时候,肯定得受点儿罪。说不定,对她的投胎,也会有点儿影响。
因为地府和佛祖一样,都将就以德报怨,将就放下屠刀放下仇怨。能这么做的人和鬼,最受地府和佛祖的待见。
“会。”任酮回答的很肯定。
我和任酮的想法一样。
张百灵灵魂被释放出来,如果她不想报仇,那就会直接化成一道星光,冲上西边天空,进入地府。
可她没有走,披着一身红布,留在了张家。
她已经成厉鬼。
仇恨成了她的执念,不报了仇,她不会下地府。
“如果我报了仇,会不会和张百灵一样,也去地府?”我突发奇想,问了这么一句话。
“吱嘎!”任酮猛的踩住刹车,并猛一转方向盘,让车子横在了路中间。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吓了一大跳。
拍着胸口,我欠起屁股抻着脖子,朝车前面看。我以为任酮突然停车,是因为车前面突然出现过路的小动物。
任酮沉着脸,眼神狠厉阴沉,沉声命令我:“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哪种话?”我想了想,没觉得我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任酮和狼似的,盯着我,盯的我心脏一缩一缩的,胆怯的情绪升腾起来,几乎不敢和他对视。
我嗫嚅着说:“我刚刚,只是打个比喻。”
“别说这种晦气的话。”任酮沉着脸,不容违抗的命令着,“做我们这种工作的,最忌讳这种话。以后,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我讪讪应了一声,别过眼,躲避开他狼一样凶狠的眼神。
他声音和缓下来,“晦气的话说多了,容易成真。我不希望你出事,宁彩。”
“哦。”刚才他厉声吓唬我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胆怯,这会儿他声音和缓下来,我开始觉得委屈。
越想,我越觉得委屈,委屈的眼眶都热了。
我横着想竖着想,甭管怎么想,都不觉得刚才那句话晦气。我只是借张百灵报仇的事儿打个比喻而已,和晦气根本不擦边。
任酮将车子正过来,继续在路上行驶着。
好一会儿后,任酮说:“宁彩,别离开我。”
他声音很低,带着几分祈求的味道。
我回过头,看向任酮。
任酮脸对着正前方,眼睛直视着道路,并没有看向我。
“你究竟怎么了?”我问任酮。
他的所作所为太反常,透着怪异。
任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重复着刚才的话,“宁彩,别离开我。”
随后,他又说:“不要拿你要下地府或者消失这种话来开玩笑,不要说你不是活人,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
“你怎么了?”我疑惑的厉害。
任酮抿了抿嘴,避开我的问题,“我不想和你分开,宁彩。”
这是一句很甜蜜的情话,十分甜蜜。
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应该甜蜜的像是塞满蜂蜜一样。
可是,我却反常的感觉到了心酸。
我不想笑。
想哭。
这反应不对劲,我不该有这种反应才对。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哭,但眼眶却热的厉害,嗓子也堵的厉害,像是有一个酸涩的痞块堵在嗓子口那里,让我不能言不能语。
快到科里的时候,任酮说:“宁彩,你不要信任何人的话,除了我。”
这句话,他对我说过很多次。他希望我只信他一个,希望我能完全的信任他。
我还沉浸在酸楚当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任酮将车子停下来,神情略微有些放松。
他解开安全带,朝我伸出胳膊,将我搂进怀里,低语着,“你只要信我,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将任酮最近的反常,以及鱼婆过来告诉我的事情,告诉了杜好成,希望杜好成能帮我分析一下。
杜好成总算给了我不同的答案。
他认为鱼婆的话,未必是假的。
杜好成分析,任酮之所以这么反常,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是因为鱼婆说的话是真的。
可我疑惑,“如果鱼婆说的是真的,那我现在知道我是执念,那我应该消失才对。”我撸起袖子,给他看我的胳膊,“可你看,我没消失,我活生生的呢。”
杜好成伸出手,在我胳膊上轻轻掐了掐,然后在我胳膊上轻轻拍了两下,“但你并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不是么。如果你相信,你只是一股执念,或者,你找到你消失的那些记忆,那说不定,你就会消失。”
我恍然,“你意思是,我没消失,是因为我不相信自己不是人,而是一股想要报仇的执念。”
杜好成突然敲了下桌子,认真的对我说:“宁彩,我是无神论者。”
“我知道。”我翻了个白眼。
杜好成说:“所以,我根本不信执念这种事情。你是活人,我可以作证,我用来给你做过实验的那些机器,都可以作证。”
“我也觉得我是活人。”我回答,“可是,任酮的表现太古怪了。他要是正常点儿,我就不会一直纠结着这个事儿不放。”
“再有,我那断层的记忆,也古怪。还有,苗如兰找过我,说我不是活人。加上鱼婆临死前,来告诉我不是活人这个消息。”我摊开双手,“你看。我怀疑自己不是活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杜好成盯着我的眼睛,“宁彩,我怀疑。”
他说半截话。
我追问,“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你精神出现问题了。”杜好成拿好思佳那几个坚定认为自己非人类的精神病举例说明,说我离那些人已经不远了。
他让我加把劲,坚持怀疑自己不是人,追上那些人的脚步。他说,只要我坚持下去,不多久,我就能和他团圆在好思佳。
被他这么一举例,我立马把自己不是人这个疑问,丢进垃圾桶里头。
我想了想,觉得杜好成这例子举的不咋的,但道理却很正确。要是我老这么以为自己不是人,还真就和好思佳那几位把自己当壁虎当外星人的症状相同了。
为了不再次进入好思佳,我得把这念头给扔了。
我得坚定相信,我是人。
就算所有人都说我不是人,我只要在喘气,我就要相信自己,我是个活人。
别闹,有鬼呢 278.第278章 假象七
我不再忧心自己是不是人的问题。
但任酮那林黛玉式的深情症状,却持续了很长时间。
他简直就像是被徐志摩类型的爱神附体了似的,常说,宁彩,你别离开我。
刚开始听的时候,我感动又辛酸。可听的多了,我就开始肉麻,直至汗毛倒竖,浑身起鸡皮疙瘩。
后头,我拐弯抹角的暗示他,让他别老板着脸说宁彩别离开我这种话。
他不是爱情八点档的深情似海男主角,我也不是蝴蝶一样深情但孱弱的美少女,我们的恋爱,不该走这种肉麻性质的海枯石烂路线。
我还暗示他,一般越说什么,就越容易成真什么。
像总说你别死啊你别死,被说的那人准会死。还有你别哭啊你别哭,那人准得哭。所以,任酮这样老说你别离开我,让我有种被诅咒的感觉,总觉的我会因为他常说这种话而陡然消失。
小半个月过后的某一天,任酮突然恢复了正常。
他不再说宁彩你别离开我这种肉麻的话,也不再禁制我开关于生死的玩笑。他仿佛看开了什么似的,有点儿诡异。
恢复正常的任酮,让我舒了口气。
我的生活,按理说,应该平稳的在康庄大道进行下去才对。
可有人不愿意见我好。
见我过的好,她就不舒坦。
就譬如苗如兰,她得瑟着一劲儿联系我,想尽各种办法证明我不是个人。
为了证明我不是人,她干劲儿十足。
她这边跑那边查,海城所有寺庙道观都跑了个遍,连尼姑庵都不放过,希冀那些大师能戳穿我的人皮套子。
可怜那些被她强拉着给我打电话的大师们,一句一叹息,我听着都觉得不忍心。
大师当面都不一定能看出我是不是人,更别说隔着电话线路了。
我怀疑那些大师肯定挨揍了。
电话挂断的时候,我听过几次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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