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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栀子花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执葱一根
宋祁深走上前来, 凑得近了些。
看小姑娘尾音转淡,因为低下头去而显露出纤细的雪白后颈,他喉头微动,掌心拂过她及腰的乌发,明晰的指尖掠过发尾,而后轻轻勾起,再次开口道。
“我在z市也会待个几天,这边有个合作需要洽谈,具体的行程得跟进。”
因为两人身高差距的原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弯了弯腰,视线也随之稍稍带低了些。
千栀的个子在女生中不算矮, 但以往和宋祁深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也只堪堪越过他平直的肩线。
因为头发被轻拂, 有些发尾末梢撇过她的侧脸,千栀的面上浮起点点的酥,有点儿痒。
宋祁深这话说的不疾不徐的,像是在解释,又不像是。
她听了点了点头,应了声, “嗯。”
似是要千栀彻底相信似的,也似是为自己再次辩解。
宋祁深侧身,朝着不远处的斜后方轻点了点下巴,“夏助理也跟着过来了。”
千栀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不其然,在稍远处,靠近走廊接连酒店大厅的地方,看到了夏特助的身影。
但对方明显没有要打扰亦或者是要打招呼的意思,甚至于连个碰面的点头和眼神交汇都没有。
观天观地,哪儿都观,就是不观两人这个方向。
千栀还没来得及仔细想,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她连忙划开通话的界面,“喂?”
对方的声音透着点风的喧嚣,语速很快,应该是外卖小哥。
“美女,我等了半天都没看见你人啊。”
“啊.........我已经在酒店楼下了,马上就过去。”
千栀刚刚光顾着在意倏然冒出来的宋祁深,把自己原本的使命都给忘了,她明明是要下楼来拿外卖的。
“好嘞,我单子比较多,现在把外卖的袋子放在酒店大厅那个桌上,你赶快过来拿啊。”
“嗯好。”
千栀接完电话,抬腿准备往酒店大厅那边迈,走之前还不忘和宋祁深说了句,“我得去拿个外卖。”
说着,她将宋祁深放置在她发间的手轻轻地拨开。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千栀还有了小动作。
她还特别坏心眼的,特别来劲的,特别快速的,如蜻蜓点水那般,在宋祁深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拧了一下。
不过与其说是拧,还不如说是小小地揪了一下。
在宋祁深的感知里,不痛不痒,跟过家家似的。
他任由她拧,而后只不动声色。
宋祁深这样的资本家,讲究的是能量守恒定律。
之前被压榨的,或者说是被拿走的,当然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悉数讨要回来了。
听到千栀说要去拿外卖的事儿,宋祁深闻言点了点头,“嗯。”
他当然知道,刚刚两人在微信里聊天,她就提到过。
只不过随着千栀迈开的步伐,宋祁深也紧跟着走了过去,和她并肩前行。
千栀觑了眼他半边线条流畅的侧脸,好奇心上来了,“你来z市工作,也住这家酒店?”
“当然。”宋祁深手搭在领带上,轻轻地扯了扯,不紧不慢道,“这边公司要谈的工作比较突然,酒店也是临时要订的,我看了你发过来的那份攻略,觉得这家环境不错,就直接决定是这里了。”
宋祁深的话有理有据的,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只不过......
她发给他的,明明是行程单,是用来报备的,又不是什么旅游攻略。
听他那意思,宋祁深还真就......
真就给自己用上了啊!
这家酒店走廊和大厅离得很近,寥寥几句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大厅这边。
千栀眼尖,直接在大厅用来招待客人的沙发桌上发现了自己的外卖。
她走上前去,刚准备拎起外卖袋子的绳儿,就被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夏助理给截了糊。
”太太,要不还是我来吧。”
得亏夜深人静,这家酒店大厅来来往往看不见多少人影。
听夏助理这样不卑不亢,面色如常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呼她为“太太”,千栀心理还是建设了有一段时间的。
“没事儿,也没有多重,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烦的。”千栀婉拒了以后,抢在夏助理拎起来之前,将外卖绳儿抢了回来。
千栀没忘楼上还有位嗷嗷待哺的唐啾啾,因此她也就没敢浪费太多时间,拿完外卖就准备上去了。
“你还没说呢,你们住几楼啊?”三人一起杵在电梯前等待的间隙,千栀仰着头,问了问站在她身侧的宋祁深。
宋祁深敛眸望着她,“就在你楼上,夏助理在我隔壁。”
千栀点点头,恰好这时电梯到达他们所在的一层,发出“滴——”的声响。
“你比赛不是今天摇号,摇到了哪天,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千栀进了电梯以后,宋祁深抛出了一系列的疑惑。
就跟炮仗打出来的似的,一句又一句往外蹿。
夏助理刚才是先进的电梯,此时此刻站在两人身后,耳朵动了动。
不过是瞬间,他又无比自觉地将视线别开,随后大概是觉得不妥,彻彻底底地将整张脸都转了过去。
宋祁深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千栀不免就有点儿郁闷了。
“我和我同学分开了,我抽到的比较早,是明天下午比赛,啾啾和班长都是后天。”
这就意味着,千栀不仅和同伴分开了,还没有多少时间进行缓冲。
虽说周五的早上也不用太早起,但肯定还是需要提前去往场馆熟悉一下,而紧接着的,就是下午的正式决赛。
“而且听说第一天难度会大一点,我可太难了,有点儿惨。”千栀拧着秀眉,语气里都是感慨,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这手气,好像挺烂的。”
全国设计大赛分为周五场和周六场,以往都是第一天要稍微难点,这是往常的惯例,按照小道消息来说,今年虽然题型变了,但是估计还是之前的无形套路。
虽说主办方竭力强调难度相当,是完全公平的,但从以往的反馈来看,这个公平是相对的还是绝对的,有待考量。
或许也是心理原因的作祟,但一切在变革下,都说不准。
见千栀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脾性,宋祁深抬手戳戳她气鼓鼓的小脸蛋儿,“也不需要太担心,明天比赛加油。”
“再说了。”宋祁深缓缓补充,凑近她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嗓音,割开千栀先前小抱怨的一切情绪,“我们呆宝,肯定是宝啊,哪儿来的烂?”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专属的气息拂得太近了,千栀的脸登时胀得像个小河豚儿。
宝。
他说她是宝。
夏助理窝在电梯的最角落,尽力不去打扰一切,但电梯终究不大,空间也逼仄狭窄,一举一动在这里都会被无限地放大。
那些声响简直是不绝如缕。
短短跨越几层的电梯升降时间,愣是让夏助理琢磨出点儿类似悲凉的氛围来。
虽然没听清楚宋总具体讲了什么,但耳鬓厮磨,窸窸窣窣的动静足矣引人遐想。
半晌。
夏助理十分识趣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因为中途有宋祁深的耽搁,这个不算太惊吓的小插曲,成功地让千栀受到了来自唐啾啾的“谴责”。
“你这是去西伯利亚拿的外卖?”
“我就是开着拖拉机从这儿回到鄞城去拿外卖,都要比你来得快!”
“呜呜呜我的烤鸭都凉了,千栀这个狠心的母猪蹄子!”
唐啾啾早就洗漱完了,但等她从浴室里出来,都没觑见千栀的影子。
就这么又等了好半晌,千栀才姗姗来迟。
“帮你拿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啥自行车?”
唐啾啾摆了个若有所思的姿势,就这么盯着千栀的小脸蛋儿,“栀栀,你这不对劲啊,你这是终于想开了?”
“什么想开?”千栀眼皮都没抬,疑惑出声。
“你刚刚还有点儿小丧,现在简直就是自信成风。”
千栀摇号的时候特别非,据她自己所说,她去年也这样。
唐啾啾说着啧啧两声,“不是我说,你怎么出去趟,脸还能这么红啊,外面就有这么冷?”
不过也不对啊,被冻的样子,那也应该是小脸跟刷了漆一样惨白才对。
反观千栀,神色就跟在丰收的季节里滚过似的,透着显而易见的愉悦,怎么看怎么也搭不到一边儿去。
唐啾啾头一回,疑惑了。
千栀听了唐啾啾的话,一时不察,吃饭的动作蓦地顿住,呛声咳了咳。
等她清了清嗓子,才小声反驳到,“外面.........就还好吧。”
反正她也就没去过酒店外面,胡诌一下了事。
唐啾啾本就是随意问的,听千栀应付着答了下,也没有多关注,直接就揭过了这个话题。
周五一早,千栀这个起床困难户,是被唐啾啾抓起来的。
本来唐啾啾还可以待在酒店里复习和准备一天,或者说是干脆享受着睡个好觉,但是人家偏偏就不。
唐啾啾打着要尝试这家酒店早餐的旗帜,特地定了闹钟,顺带着千栀也遭了殃。
来之前她们其实都做过功课,这家酒店的早餐算很有名的了。
千栀本来打算睡到九点,之后起床就直奔比赛场馆。
哪儿曾想,唐啾啾把她想多赖床的小偷懒给摧残得一干二净,不带丝毫的迟疑。
被拖着出现在旋转餐厅吃自助的时候,千栀还在懵然地打呵欠。
“最困的时候熬过去就好了,接下来你就一点儿也不困了,你只会无比清醒。”唐啾啾象征性地帮千栀捏了捏肩。
千栀没要她继续帮忙,抻了抻手臂,“你这是什么歪理?”
“不是歪理,这是我熬夜熬出来的经验之谈!”唐啾啾拖着她来到自助的区域,“早饭多吃点,这样你精气神才会足。”
千栀笑笑,唐啾啾这话,语气就跟她长辈似的。
然而等她去了另外一个餐点区域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以后,就彻底地笑不出来了。
“太——”
夏助理这声“太太”只喊了一半,便被千栀摇着手指制止了。
千栀望向另一端正杵在餐桌尽头的唐啾啾,对方并没有往这边看过来。
女孩用食指抵住唇,而后朝着他“嘘”了声,打量的视线开始不断地在周遭转悠。
“夏助理,人多的时候不用这样叫我。”
酒店里前来吃早饭的人还算多的了。
千栀说着环视一圈,发现并没有宋祁深的身影,随即径直拍了拍夏助理的肩,“你慢慢吃啊夏助理。”
话音刚落,她像是怕被纠缠似的,连忙迈着步伐走远了。
“.........”
夏助理也不过是出来吃个早饭而已,居然连完整的一句话都没能开口说出来。
他突然想起之前宋总吩咐他定这边的酒店房间,说是要来这边谈项目合作。
其实宋氏之前和z市这边的单子,一直以来都是有合作的。
但要么是宋氏派旗下分部门的经理去谈,要么就是z市的负责人去往鄞城总部谈。
而专门跑这么一趟,来z市进行业务谈判,还是头一回。
夏助理作为总裁特助,在国外就一直跟着宋祁深处理业务了,不管是对于宋总本人行为处事的风格,还是对于宋氏的经营状况,他都了解得十分透彻。
所以,一开始就连夏助理,也没能理解宋祁深的动因所在。
而后他算是彻底地明白了。
敢情这就是别人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还是轮不到他的那种: )
吃完早饭以后,唐啾啾就补觉去了,徒留千栀一人准备各项事宜,拿好证件,在酒店里休息了会儿,这才准备前往比赛场馆。
前一天晚上的时候,林峋来问过千栀需不需要他帮忙,他可以带着她。
千栀不想麻烦别人,虽然是别人的好意,但最后她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前去。
她太习惯一个人了。
或许是本性使然,或许是习惯存留,又或许是类似这般情况的不断堆积和促使。所以,千栀在很多时候都觉得,一人独处的模式,才是最完美,也最贴近本身的。
更何况她和林峋还不算太熟。
就在千栀准备要出发的时候,微信“嗡嗡”响了两声。
千栀抬眸看了眼还在补觉的唐啾啾,拿好自己的东西,轻声掩上了门。
这样以后,她站在门外,边往电梯的方向走,边划开手机屏幕——
【宋孔雀:到地下车库来,我送你去比赛。】
【钱钱爱千千:?】
他昨天问她几点出发,说可能会送她,她还觉得是开玩笑的呢。
不过——
【钱钱爱千千:地下车库的话......你有车?】
【宋孔雀:夏助理昨天开来的z市。】
千栀凝视着手里的这条消息,脚步拖曳在地毯上,停滞几秒后,大步迈开来。
宋祁深的车向来很好辨认,无论他换了多少辆车,象征着地位的车牌仍然在一众豪车中脱颖而出。
许是很快就看到她了,喇叭声不紧不慢地响了两下,响彻在酒店的地下车库里,绵延而悠长,伴随着回声,盖过了千栀的脚步声。
千栀迎着车灯的闪烁,直接开门坐了上去。
“你这是谈工作,然后顺便捎上了我呀。”
小姑娘说完没忍住,扭头瞥了他两眼。
宋祁深接受到了千栀投过来的视线,定定地望了她两秒,开始利落地转方向盘,只懒洋洋道,“你要说是,那就是吧。”
千栀住的酒店本就离场馆近,走路的话也只要十几分钟,开车的话,那就更快了。
因此,车七拐八拐,也没绕多久,很快就稳稳地停在了场馆面前。
她拧头望着场馆前的标牌和提示语,准备解安全带,“到了哎,我先下车啦。”
“你今天比赛完,是不是就没什么事了?”
宋祁深关了引擎,俯身倾了过来,修长指尖探至女孩的肩胛边,紧紧摁住,也阻止了她想要下车的动势。
“对啊,我在酒店里等他们俩明天比赛完,然后随便哪里逛逛,就准备回去了。”千栀望向宋祁深,“你呢?”
他也没说具体工作是几天。
“和你差不多。”宋祁深说着,就跟变戏法似的,食指和中指搛着一张卡一样的东西,直接递到了她面前。
千栀垂眸打探了一眼,“这是什么?”
宋祁深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之前你不是说我来查岗?”
“这是我的房卡。”他单挑起一边的眉,语气正经得要命,“你可以来查查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宋孔雀:来查岗,等你。
评论有红包这五个字我已经说累了(秃头葱推了推自己的暴龙眼镜





她是栀子花香 40、Gardenia
相比于车窗外场馆流动的喧嚣热闹, 宽敞的车厢内,一片逍寂。
只有车载的声音滴答着淌了过来, 一下又一下, 清脆利落。
千栀望着宋祁深手中的那张卡, 耳边回荡的都是他咬字格外重的那个词。
半晌,她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
“查什么查啊......我才不查你.........”千栀说着,也没接过来那张卡。
她想了想,抬手直接将卡推了回去。
千栀不想的原因有许多,占据前二位置的因素也十分好理解。
一来,她对于宋祁深,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无端又没由来。二来,他说的查岗,千栀总觉得意味深重,肯定不止是查岗那么简单。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就短短几秒的时间里, 电闪雷鸣般划过一个念头。
这人莫不是想着要看她比赛完了,想要趁机拐跑她, 无尽循环烙馅儿饼吧。
其他的不说,宋祁深在这方面的表现看起来,还是很热忱的。
千栀被自己内心里倏然浮上来的这个念头惊到了。
但人家毕竟还是宋氏的矜贵太子爷,保不齐其实内心里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
短短两天之内,她好像又再次地自作多情了。
撇开这些繁杂的思绪,千栀抬眸看向宋祁深, 对方神色自若,卡被推回去也没恼,也没有什么异样浮动的脸色。
“你查不查是你的事,但愿不愿意给,那就是我的事了。”
话音刚落,他反手掰握住千栀的小手,明晰指尖探着深入。
而后,不偏不倚地,向上勾起。
轻轻地挠了挠千栀的掌心。
像是蚂蚁吞噬心房一般,蔓延开来的酥,一点一点往上钻。
宋祁深说完,倾身靠了过来,贴得近了,笑着看小姑娘打着颤儿的眼睫。
他也只是敛眸睇她,“证都领了,你在怕些什么?”
她哪儿是怕?
只是宋祁深凑得近,几乎是贴面一般的亲.昵,气息相依相近,萦绕在周遭。
是他稍稍低头,就能直接触碰到她唇瓣的距离。
“我没怕啊......”千栀眸光闪烁了会儿,而后偏头望向窗外,答非所问道,“我好像......该走了。”
不远处的广场内,绿茵草坪一旁的道路上,人来人往。
这里面多半是前来参加决赛的学生,此时此刻聚集在场馆的门口,排起了乌压压的长队。
千栀自以为还算保持了镇定,殊不知,这样稍稍侧过头去,更方便他贴在耳畔呢喃。
在宋祁深的感知里,是她乌发拂过的触感。
“可以啊,但在你下车之前,我得和你说件事。”
他温热鼻息尽数喷洒在颈侧,千栀挪了挪开,小声呐呐了句,“嗯?”
“既然你不要卡。”宋祁深说到此,尾音拉长拖曳着。
顿了顿,他才缓缓道来,“房号总可以告诉你。”
“.........”
何着就跳不开这个话题了。
怎么了这是,是还要!深夜一起研究宋氏的夜光合同吗?!
话毕,宋祁深就仿佛一副能够在下一秒俯身的模样,低垂着眼,径自压了过来。
千栀被他身上自带冽然的松柏香砸得晕晕乎乎,但还是在关键时刻保持住了清醒,也不想听他说的所谓的房号。
她准确无比地夺过在宋祁深手中被不断转悠着的房卡,捏在手中朝着他扬了扬——
“我还是选这个。”
千栀而后没给宋祁深回应的时间,她直接开了车门,利落地下了车。
这样以后,她转过身来,青葱嫩白的手指攥紧自己斜挎包的链条,微微弯腰,视线压着探了过来,试探性地说,“那我,就走啦?”
她之前哪儿曾这么敏锐过,倒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样,跟躲什么似的。
但宋祁深就是从喉咙里溢出来一声轻笑,“去吧,记得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行,仔细看题目。”
他这叮咛嘱咐的话语,像极了千栀高考的时候,那位再三强调考试重要性的秃头班主任。
千栀眉眼弯弯,语气轻松,走上前用房卡的一端在半垂车窗的缝沿上轻轻地敲了敲,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但我好像不怎么紧张诶——”
说来也神奇。
明明早上因为拾掇得有些慢了,千栀心里涌上来几分紧迫感和未知感,但自从上了车,再到经历了和宋祁深聊过来的这一路,那些感觉全部烟消云散在空中,尽数消弭了。
“不紧张不是更好。”宋祁深略微抬了抬眸,望向正杵在车窗外的千栀,“到时候考完了可以,庆祝庆祝。”
因为宋祁深最后的那番话,千栀在进考场前,都还有点儿恍惚。
庆祝什么呢?
庆祝她终于考完脱身了?
不过这种恍惚只是类似于一种云里雾里的惘然,没持续多久。
也并不是指类似于没力气的那种缓不过神来,而是单单对于那番话本身蕴含意思所在的猜测。
千栀还没得出个确切的所以然来,紧接着,考场外走廊里的语音播报应声响了起来,也隔绝了她接下来的思路——
“距离考试还有半小时的时间,请各位考生做好一切排查工作,不得将手表和手机等电子产品带入考场内,一经查实,将取消近三年的设计比赛报考资格,并作出作弊处理。”
千栀匆匆地在微信上回复了几位关心自己的同学,就把手机关了机,交给了在考场门口专门负责的考试监察人员。
没了手机和复习资料,同样和千栀站在考场外,直接就这么干巴巴地等待着的,总共就十几个人。
全国设计决赛除了最终笔试,还涉及到一些素材的实践和使用,这就必须考虑到考试中途空间施展的问题,因此一间考场,压根装不了几张专门用来考试的桌子。
千栀随机抽到号码所排出来的位置,是排位靠中间的座位,前后左右都有人,风水极佳。
这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避免监考老师一直在旁边盯着,心里压力会小不少。
千栀至今也忘不了去年考试的时候,她在第一排像是猴儿一样被监考老师围观着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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