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栀子花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执葱一根
在堪堪稳住的时候,又往旁边崴了崴,很快闪没了影子。
啧。
这样连头发丝儿都,透着点可爱。
望着她慌不择路跑掉的身影,宋祁深先是觉得好笑,而后辗转拿了件自己的睡衣,望另一边的浴室去了。
热水淋下来的时候,宋祁深肌肉却还是贲张着,鼓劲有力。
分明是冬季寒冷的夜,恒温的室内,他却感受到了冷热交替的另一种极致。
这种感觉膨胀于心,揪紧又松开,反反复复。
连带着摸准了点一般,直愣愣地掐在了他的心尖上。
精准,快速,不带丝毫迟疑。
宋祁深抬手将额前湿发拨上去,过了好久才将水关了。
千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宋祁深正半倚在房间内的软榻上。
头发半干,应该也没出来多久。
宋祁深本来垂着眼,听到动静以后,抬眸望了过来。
千栀望天望地,望左望右,但就是不看他。
拖鞋被她拖拉着,在柔软华美的地毯上,发出拖曳的声响。
许是他看得久了,千栀在原地杵了半晌,而后朝着床畔走,掀起被子的一角,默默地钻了进去。
宋祁深挑了挑眉,直起身来,走到她面前。
“我还没说话呢,你就怕成这样?”他声线本是特有的清越疏朗,但每次要逗弄她,亦或者是刻意压低的时候,都特别得性感好听,天生带了点慵懒的笑意。
就像是。
也好像是,他是她天生的情郎一样。
“你先转过脸来,看着我。”宋祁深说完,看千栀还没有动静,单膝跪在被子的边沿,贴近她,“不看看哥哥?”
宋祁深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姑娘烧红的耳垂,静静地等待着,却还是无用功。
他没恼,到了这个时候,却耐心得要命。
“呆宝,起来先喝杯牛奶。”过了良久,他缓缓开口。
千栀顿了半晌,终于转过身来,在宋祁深的注视下,慢慢撑着半坐了起来。
在爷爷奶奶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喊过她。
“你怎么知道,呆宝这个称呼?”千栀懵然中,还记得问他这么一句。
小时候她活泼,就是做事憨了些,被同龄的小朋友们骗走了不少棒棒糖。
爷爷奶奶自那时候发现了,就爱这么喊她。
但是后来回了大院,大家都喊她栀栀,好听中掺着熟稔,她觉得挺好的,也没抗拒。
宋祁深敛着眸看他,却是没有具体解释,“我知道的还有更多。”
千栀等了半晌,也没继续问,先把他手中牛奶接了过来喝。
和之前的都不一样,这次的,是冲泡的味道。
带了点调和奶精的味觉,是她最喜欢的。
“喝好了?”
“嗯。”
宋祁深摁灭了大灯,只开了床前的壁灯,孤零零的一盏。
晕着的光线很弱,映得人面容都踱了层暖,一切都模糊开来。
千栀在一室静谧中察觉到宋祁深放下杯子的动静,轻轻地磕在床头。
千栀心脏乱跳,觉得轻薄的被褥都带了电似的烧,噼里啪啦燃了一路。
如果可以有时空转移,她真想立刻瞬移回到宿舍。
而后紧接着,不容她细想,渡过来的,就是宋祁深的气息。
“别怕,哥哥在。”
他附了过来,话堆在耳畔,都带了环绕全景的立体音。
千栀最后的感知就是,床头柜被拉开的声响。
月升星移。
悄然阖上的,还有玻璃窗边,映着随风微晃树影的帘子。
她是栀子花香 13、Gardenia
潮起又潮落,反反复复,潮汐更替之间,千栀在一片昏沉中睡去。
她早上辗转醒来的时候,意识比身体要先苏醒。脑海里知晓已经不太早了,但是仍然挣扎着想要再多睡一会儿,疲惫感中泛着的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后遗症顶天,叫人承受不住。
上下眼皮耷拉在一起,紧紧贴着,也不愿意彼此分开率先睁开眼来。
清晨的阳光温和又明亮,千栀紧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橘光照耀到脸上的感觉,甚至还有窗外树桠随风摆动的声响。
过了好久,她才缓缓睁开眼来,视线往左边探过去,枕边已经没了人。
更早些的时候,千栀朦朦胧胧中感受到宋祁深的存在,他那时还没起,而是不松不紧地箍住她,手臂横在她腰侧,现在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床。
她掀开被子,从地上捞起睡衣,复又坐回到床上,半阖着眼,慢吞吞地开始穿。
千栀也懒得去衣帽间找衣服了,左右是周末,能放松就放松点,在家里随便穿点宽松的睡衣,还舒服。
但是千栀到底是低估了衣服的完整性,纽扣那边被大剌剌地扯掉,干脆又利落,她的小恐龙毛绒睡衣也不能幸免于难。
因为这款睡衣是连体式的,平常难穿也难脱,但是千栀就是偏偏喜欢这种风格,除去其他天气作祟的季节,到了每年的冬天,是一定要穿这一款式的。
千栀抖落抖落以后发现.........
还真的是一颗都没剩下: )
千栀动作顿了顿,彻底放弃了,裹着薄被去衣帽间找衣服,期间找好衣服再折返回来的时候,她抬眼便看到了主卧的大红被褥,已经换了新的一床,干干净净的。
也不知道宋祁深哪儿来的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被单,看起来跟之前的没什么区别,都特别得喜庆。
昨天她喊着累,死活不愿意动弹,半梦半醒之间,好像还是宋祁深在忙前忙后。
千栀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连忙把手里的薄被甩在上面,紧紧地盖住。
虽然什么也没留下来,但是她看着,脸就有点热。
将薄被随意地铺在上面以后,千栀趴着,埋头直接俯在了上面。说实在的,她还是有点不舒服,这样赖在上面,身下垫着的被子又软绵绵的,让人好受很多。
她长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侧,也没想着出卧室,抬手将床头柜的手机捞了过来。
划开屏幕一瞧――
时间果然不早了。
早上十点半,算是早中午了。
见宋祁深也没来催人,千栀思索着,干脆中午再出去,吃顿午饭以后继续休息。
周末就是要瘫着,看看老师布置的课题,上网冲会儿浪,能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千栀划着手机的屏幕,蓦地,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她手下动作一顿,而后半撑起身子,扭头往后一瞧――
卧室的房门紧闭着,没有半分半豪的人影。
她莫名松了口气,眼神继续回落到手机屏幕上。
微信上的寝室群已经炸开了。
【齐屁小短群】一直挂在首页,千栀微信里都是它的消息。
从昨晚到今早,都已经99+了,并且还在一直不停地刷新。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好像就只是在讨论班级群里有关下一次聚餐以及玩耍的地点。
【钱钱爱千千:就这个,你们聊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有什么爆炸性的事儿.........】
【啾啾爱吃糖:哟,您老醒啦,整天日上三竿的,沉沦!堕落!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去西伯利亚放牧去了。】
看到唐啾啾的这一条,千栀摸了摸鼻子,莫名有点心虚。
她以往都不这样。
偏偏这个周末......
日上三竿倒也还好,沉迷堕落之类的,也没有。
就是单纯的,有点晕沉沉。
【舒呵呵:栀栀周末最高的记录是下午三点醒吧,这还算早的了,我很佩服是真的。】
【百变小樱:所以时间到底定好没有啦,你和班长定了那么久,到现在具体时间还没定,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去西伯利亚放牧?你怎么不去喝西北风呢?】
【啾啾爱吃糖:这不是要求完美无缺,你懂个铲铲儿。海族馆的话,也就这周末或者下周末,快了,到时候记得提醒我向班里每个人收班费啊,这要提前预订好批次和位置,没问题的话我等会儿发班级群了!】
【舒呵呵:还要我们提醒您,您咖位真大,给您点个赞。】
【钱钱爱千千:周末吗?海族馆??】
【啾啾爱吃糖:对哒,暂且定的就是这个,之前的内容你往上翻翻,参观完海族馆以后全班再一起去聚餐,考虑了很久来着,主要是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再聚在一起了。】
千栀视线定在屏幕上,冥思苦想了一会儿。
如果是周末,那得提前和宋祁深说一声来着,到时候她就不回南苑了。
千栀这样想着,发现趴在被褥上的时间也久了,她干脆拄着手机,翻身换了个仰面朝天的姿势。
这样还不够,她干脆蹬掉了拖鞋,在床褥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头枕在了床尾。
就在千栀想伸伸手,顺带蹬蹬腿的时候,不经意地迎上了一道视线。
千栀伸展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觉得自己有点倒霉。
为什么!每次!她要伸懒腰或者是要干什么的时候!
都能被宋祁深抓个现形!
宋祁深也不知道在门那边杵了多久,看小姑娘一直在床上乱滚来乱滚去,抱着个手机,要多专注有多专注。
“你醒过来多久了?”宋祁深说着,两条长腿一迈,直接走了上来。
因为千栀是反方向的躺姿,宋祁深走过来再弯腰,睇着她的时候,脸也是反过来的。但毕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即便是倒过来,依旧好看得不行。
此时此刻,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千栀反应过来以后,直接为自己辩解,“我醒来没多会儿。”
“醒来也不下去吃饭?”宋祁深双手撑在她脸侧,抬手拨了拨她弄乱的发丝。
“我看十点半了,时间有点尴尬,干脆等中午了。”千栀念念有词,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顿了顿,她继续说道,“直接吃午饭也可以的,我不饿。”
宋祁深顿了半晌,缓缓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
千栀瞅了瞅他反着的脸,眨了眨眼,终于明白过来了。
“挺......挺好的。”她眉眼敛下去,小声呐呐,“一点点不舒服,就一点点。”
最后那句话,她带了重音节强调。
其实也就最初的时候,尖锐地挨了一下,后面缓过神来,倒也就忘了具体的感觉了。
空气一时凝结,沉寂下来,两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气氛里登时染上了点无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很神奇得是,彼此不说话,也都明白和参透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虽说两人是面对着面,但到底是反着倒着看彼此,想要去看对方的双眸,进行注视的话,就得梗着脖子,起码对于千栀来说,是这样。
千栀粗略地瞥了眼他线条流畅的下颚线,而后从他双手桎梏间一点一点挪开,假装若无其事地捞起一旁的小薄被,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宋祁深见此,轻笑了声,语气颇为意味深长,“那你收拾一下,赶紧下来吃饭。”
“嗯。”小姑娘的声音隔着层薄被,闷闷地传来,瓮声翁气的。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千栀才掀开被子,认真地卷了卷,觉得自己叠好了,特意多磨蹭了一小会儿,触地穿上拖鞋,没敢再拖延很久,紧跟着下了楼。
千栀趿拉着拖鞋,来到一层的时候发现,厨房那边有细微的声响。
她凑近了一瞧,发现是宋祁深在里面忙碌,颀长的身影隔着半透明的玻璃移门,看不太真切。
千栀顿了顿,而后伸手直接推开移门。
煮锅温热的气息,夹着水汽氤氲开来。
千栀好奇起来,“你在做什么?”
其实她都已经做好长时间吃外卖的准备了,昨晚宋祁深说他会做,千栀记住了,但没怎么放在心里,也就没急着催促他。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提上日程了。
“面。”说着,宋祁深侧脸,觑过来一眼,单边挑了挑眉,“你到外面等着就好了,马上。”
千栀笑笑,甚至踮起脚来,伸长脖颈往里面探过去,“我想看看你怎么做的。”
宋祁深不动声色地料理台上的手机往旁边拨了拨,低声应道,“不用看,已经好了。”
随后,他就利落地关了火。
千?好奇大过天?栀:.........
宋祁深说的好,就是真的好了。
两碗热气腾腾的面,从这个所谓占据财经封面首页的、宋氏新入主的、矜贵的太子爷手里端上桌来,是真的莫名,但又奇怪得融洽。
浇头是很普遍的素,看不出什么油来,比较清淡。
千栀手里被强硬地塞了一把筷子以后,也没有客气,直接尝了一口。
宋祁深自己的那份还没碰,坐在她对面,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还行吗?”
千栀神色看不出来什么,她面色不显,但是内心的疑惑先是冒了个小芽儿,而后翻天覆地涌了上来。
她突然开始怀疑,宋祁深是不是真的会做饭了。
千栀从小到大,好像。
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
她是栀子花香 14、Gardenia
千栀的面部表情微微凝住,紧跟着眉尖也轻轻地蹙了蹙。
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这碗面不仅仅是味道寡淡,有些甚至夹生,嚼起来说软也不软,半生不熟。
如此细微的面部表情的变化,没能瞒过宋祁深。
他望着千栀的神色,小姑娘没有马上开口说好吃,味道也就是不怎么样了。
宋祁深上身前倾,而后挑起筷子,试探性地挑了一根尝,身子顿了顿,过了半晌,他再次开口,语气显得格外的云淡风轻,“哥哥这是失误。”
末了,他补充了句,尾音稍扬,“下次再......给你做。”
千栀望了宋祁深良久,杏眸定定地望了他好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得两眼弯弯,眸中藏了星,很亮。
一层厨房间向外延伸至大理石的餐桌,侧边落地窗透亮而进的光线铺开洁白。
女孩的小脸儿沐浴在明辉之中,皎洁干净,明艳的侧脸被镀了层绒一般,好看得不像话。
“你笑什么?”宋祁深挑眉望了过来。
千栀单手执起筷子,轻轻朝空中点了点,语气很轻,“这个叫失误啊?”
“你好像,连盐都没放。”千栀反问过后,自我肯定地回复了一句。
然后她低垂着头,筷子朝碗里拨了拨,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想继续吃。
左右还算清淡,不是什么浓油赤酱的味道,勉强还算是凑合。
其实看宋祁深这般反应,千栀先前心底冒出来的小芽儿,此时此刻,有了更确切的猜测。
他所说的会,大概与常人的不太一样吧: )
可能他自己觉得能吃就行。
而千栀自己的理解在于,会做饭应该在做的很好吃之类的范畴以内。
宋祁深桃花眼敛着,压根没有回应千栀的质疑,静默之中,便是他抬臂越过来的双手想要将她面前的那碗面拨过来,“先别吃了,我们等会儿吃点别的。”
千栀连忙倾身向前,护住这碗面,眨了眨眼,语气带了点试探,“这是你第一次做吗?我给你捧捧场?”
宋祁深抬眸看了看千栀,好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吐出这么一句,“第一次.........做面。”
千栀尽力憋着笑,应了声,“嗯。”
“其实之前叫的外卖,也不算不健康,都是评价比较好的一些酒店,你要是不习惯,下次我们换一家。”宋祁深拿起手机,开始准备点单了。
“没事儿,其实那些也挺好吃的,就是不要经常......”千栀话说到这儿,顿了顿,莫名卡了壳儿。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在学校里也经常外卖,思及此,千栀有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
宋祁深本来垂着眼,看她说着说着没了声儿,抬头望了过去,“还要李嫂过来吗?”
思绪回笼,千栀再次拒绝了,“不用,我们俩也不经常在这边,周末凑活凑活过吧,以后有空了,我们俩也可以一起学。”
仔细想来,宋祁深一直叫的外卖,从外包装上看来就价格不菲。
顺便薅薅他的毛儿,其实也不算吃亏。
但他口味很专一,没怎么变过。
千栀说着,顺带拨了拨碗里的面,还没有所动作,面碗就被宋祁深移开。
“你最近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最近没有特别的,我都可以啊。”千栀对吃的要求还行,不算高。
而且现在显而易见的是,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女孩双手撑在餐桌上,手肘曲着,侧脸望向窗外,辗转之间,初冬撇去,严凉携着寒叱的风,冬天是真的彻彻底底地要覆盖着整座城市了。
“一定要说一个喜欢的呢?”宋祁深不依不挠,继续追问。
千栀思绪被莫名打乱,收回视线,只暗戳戳地腹诽了一句,随口应了声,“大饼吧。”
宋祁深语气莫名起来,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你确定?”
“确定啊。”千栀就不信,他还能当时当即,就地甩个大饼出来。
宋祁深明晰的指关节反扣,在大理石的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发出清脆的两声,“今天不行,等以后吧。”
千栀:.........
重新叫了餐以后,饭食按着午饭的点送了过来。
千栀吃完以后,开始有点泛困,别人都是春困秋乏,她好像除了这个以外,另外附赠了夏休冬眠。
宋祁深口中虽说着婚假,但估计也是硬生生挤出来的时间,上午他悠闲了半晌,下午就又进了书房。
因为晚上还要返校,千栀也没想着睡了,窝在客厅里,开始看院里老师给的文件。
这次报名参加设计比赛的人,被老师特地拉进了一个群,不过全部禁言,没有互相交流的场景出现。
老师只是在里面投放点往年金银铜三种级别奖项的作品图,以及注意事项,鼓励一番,就放任自流了。
傍晚降临的时候,宋祁深才从书房出来,辗转上了楼。
千栀正在拨弄外接阳台上种的一颗仙人掌,估计也是太清闲了没事干。
宋祁深抬腿迈了过来,“晚上我有点事,让夏助理送你回去好了。”
千栀听到他的动静,这才慢悠悠地起了身,“当然可以啊。”
冬日暖阳将人晒得像只懒洋洋的猫,女孩微眯着眼,转头迎上他的视线。
“下次哥哥亲自送你。”宋祁深敛眸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要是之后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得及时和我说。”
千栀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算是翻篇了,没想到还能再次被宋祁深提起。
昨晚总共来了两回,刚开始都生涩,而后就好像琢磨出了点味道。
总之,不算累,也不算不舒服。
“真的还好。”千栀没有答应他,自顾自说下去。
宋祁深身形颀长,本就比她高了不少,听到小姑娘细细糯糯的嗓音,视线自然落了下来。
肌肤胜雪,面庞的轮廓擦着阳光的边,几欲透明。
秀挺小巧的鼻尖儿上,晕开淡淡的粉,和耳廓那边的通红相映着。
宋祁深没拆穿她在这件事上格外的赧意,只是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头。
夏助理来得很准时,一如既往得不苟言笑。
不说话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往外面冒一个字,冷气直逼。
但如果一旦要是开了口,也能口若悬河,唠叨个不停。
千栀紧跟着他来到南苑楼底的私人车库,识趣地没去叨扰他。
但是她转而一想,快要到圣诞节了,应该得给宋祁深准备点东西。
万事,总要有个仪式感。
“哎,夏助理。”千栀唤了他一声。
夏助理应声停住,“怎么了太太?”
“别喊我太太了啊,就喊我栀栀吧。”千栀锲而不舍地纠正他。
夏助理这会儿倒是听进去了,但他很快反驳了这个说法,“这样喊恐怕不太妥当。”
“我周围人都是这么喊我的,怎么不妥了?”千栀转而一想,觉得自己和他也算不上过分熟稔,只好改腔应道,“那就喊小千吧。”
“好的。”夏助理回答完了继续朝前走去。
千栀继续跟着他走,“你们宋总,平常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啊?”
夏助理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您选的,他大概都会喜欢。”
千栀没把这番客套恭维话放到心里去,“你和我说真的,他总得有个喜好吧。”
然而她话音刚落,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脚步一顿,登时打了个转儿。
千栀步子向后迈了几步,又绕了回去,视线所及之处――
一辆崭新的、骚粉色的、格外靓丽的超跑停在一众黑灰色的豪车中。
格格不入,十分显眼。
颜色亮闪,车膜还没卸下来,涤着崭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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