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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培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宅在家里的猫
沙巴塔,沙巴塔……
……
美丽的歌声回荡在沙巴塔的街头,一群游行的艺人边唱边跳从行人们身边穿过,偶尔停驻,更多的时候,他们在自娱自乐地弹唱,男人辽远而苍凉的声调与女人低哑沉郁的音色交融在一起,碰撞出一种别样的魅力,好似一张网,轻轻悄悄地就兜住你的心,让人听得欲罢不能。
这样的音乐,这样的歌声,在沙巴塔的街头经常响起,有时,路人听得开心了,就会丢上几个铜币、银币,甚至是金币给这些流浪的艺人,但更多的时候,这些歌者舞者只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当然,如果有人当真放上一枚金币,这些流浪艺人也绝对不会任由美丽的金蝎子躺在沙巴塔的街头,暴露在人类贪婪的目光之中。
本杰明在一座紧靠大街的酒馆里坐着,由于他特意挑了一个靠围栏的座位,得以很清晰地看到热闹的街景,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如果当你一天十个小时都听到类似的音乐,任谁都会对它熟悉无比。
这个酒馆虽然酒水一般,食物一般,但是胜在地理位置不错,所以,虽然不至于客满为患,但也很少有空桌,本杰明每天一大早便来这里坐下,一坐就是一天,没要酒。倒是泡了自带的茶叶,只让店家随时提供热水冲茶罢了,点心也只有几样——他来这里,为的只是这里的地理位置,自然无须委屈自己将就这些不怎么样的饮食。
此时正是饭点,酒馆里人声鼎沸。绝大多数都是在附近商会、部门等工作的公职人员前来用餐,人一多,声音也多,消息自然也多,本杰明倚栏靠坐。眼望栏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在各种声音中捕捉自己所需要的那些关键字——
“……那帮蛮子实在是很烦人。都说了几百遍,会长没空理他们,他们还死赖不走……”
“……琼安殿下昨天又出去捉沙行兽了,听说新出现了一匹全身银蓝色的沙行兽,漂亮得就好像晴朗的天空,看来,琼安殿下的‘新欢’马上就要诞生了啊。”
“……最近倒是不少商队都被沙盗袭击,就算是有重兵把守的梅耶尔古道上也有人敢动手。简直是疯了……”
……
众多消息听了满耳朵,直到晚餐时间结束,本杰明才施施然地起身。拍了拍衣襟,一步三拖地向外走去——他可是最讨厌这种任务,如果有的选择。他宁愿去直面沙盗的挑战也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可是,没办法,既然是巴诺的安排,他就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能用心将事情办好。
也恰是正好,本杰明才走出酒馆,迎面便正好碰上一伙跳着舞曲的流浪艺人从前方经过,这些艺人身上大多戴着特制的印轮饰品,显示出他们是属于神庙庇护的流浪艺人,所以,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大多数人都是不会和他们抢道的——本杰明便在酒馆门前站住脚,等着他们经过。
那木若措是整个东大陆中光明教唯一没能涉入的地域,这片奇异的土地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即封闭又开放的奇异状,说它们开放嘛,主要是因为大漠之中诸多文明遗迹与重要矿藏引得各方人士前方探险,寻求合作,并且,那木若措位于东大陆与北大陆的交界地,常有商旅往来两大陆间,开辟出有名的沙漠商道。
要说那木若措封闭却也没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原著民极少与外界通婚,他们生在沙漠,长在沙漠,拥有着和沙漠一样即火热又冰寒的气质,他们从生至死都固守在这片土地中,以部族为单位,坚守着他们自己的文明,自己的信仰——沙漠的子民并没有向外扩张的意图,却也同样不允许外界的文明,外界的信仰介入他们的世界里。
流浪的艺人们唱着歌颂沙巴塔的曲调,唱着颂扬先祖与神明的乐曲一路欢快跳来——现在正值神庙祭祀期间,他们的欢歌热舞正好是对先祖、对神明最好的祭礼——艺人们从本杰明眼前穿行而过,透过他们舞动的身躯,本杰明突然看到街对面的一间商会大门走出几名极眼熟的人,为此,他不由微微一笑。
那是一帮身着黑袍的壮汉,虽然全身都包在黑袍中,看不清面貌神色,但是,那通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非同一般的——那是一种杀过人,见过血的彪悍,虽然他们极力压制着,本杰明却依旧分辨得出来,因为他也曾经经历过那种沙场厮杀,纵然大家面对的敌人或是不同,不过,生与死之间的挣扎却是共通的……
本杰明并没有就这样死死盯着人家,瞟过一眼,记住他们出入的商会名称,以及其它一些需要注意的细枝末节后,他便借着流浪艺人们的天然掩护,转身走开——这盘棋大家还在布局阶段,又怎么能这么快就王对王,将对将了呢?
……
沉闷的奔跑声像是鼓点一般由远及近,捶在人们心上,引得一阵阵心神不宁,不管心中有事没事,大部分人都秉持着最保守的态度,关门落锁,没有必要绝对不踏出屋门一步——自从三天前的血月之夜过后,原本驻守望在库里埃主城区的沙盗们就好像发了疯一般对整个小城区实行了严格的封锁,甚至一家一户挨个地将全城都搜了一遍,引得各家各户哀声遍地。
虽然这两天已经不再强行入室搜查了,但是,满大街游走的沙盗巡逻兵却比从前要更多加了一倍有余,以至于如今出门不过百米必能见到一帮彪悍大汉杀气腾腾。
眼见着又是一波巡逻兵从巷道中狂奔而过,土黄的烟尘四下飞扬,塔莎忙合上门缝,脱下外出的大斗篷,走向朱丽叶的房间,一路走,她不由一路琢磨起自己这一趟外出的经过——她是以给人送餐的名义出去的,灰烬沙盗占了库里矣之后,便强行捉了城中的劳动力去修筑外城,所以,塔莎的这一借口倒正合适。
这已经不是她头一次用这个借口去外城探听消息了,可是,这一次却明显与从前不同,一路上的各种盘查就不必说了,最重要的是,她甚至连小城区的城门都没能出去——从那些同样被堵在城门口的居民们的议论得知,自从血月之夜后,小城区就完全不让人员出入,别说是居民了,就连沙盗们的进出也是被各种盘查,想来,现在能够自由游走的恐怕只有那些低级亡灵吧……
“那么,现在是连沙盗的自由也受到限制了?”朱丽叶听完塔莎的述说,沉吟了一下,问道。
“是的,沙盗之间似乎也有了互相监视的情况,这次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两个巡逻队撞到一块,两边人马都是脾气暴躁的,差点就动手——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分属不同的派系,甚至有可能是不同团伙的沙盗。”塔莎在朱丽叶身边的确是忠心耿耿,呵护异常,但是其本身却也是在名利场中浸淫多年的老滑头,对于派系争锋,互相倾轧一类的事情早已烂熟于心,稍有苗头,就能推知个四五分真相来。
朱丽叶闻言恍然:“我就说嘛,以灰烬沙盗的实力怎么可能一边与达姆部族周旋,一边却又悄无声息地占领了库里埃,甚至还把幽沙部族的人驱赶得如同野狗一样。”
朱丽叶最后这话说得就有些粗俗了,塔莎闻言不免咳嗽两声以作提醒。
朱丽叶微微一笑后道:“好吧,这样的形容是有些不厚道,幽沙部族虽然被驱离了这片沙域,但毕竟还保留着主要战斗力,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殿下,听说主城区那边有可能会派人再次出来搜查,而且极有可能是‘黑狱’里的人——殿下,罗德小姐那边当真没问题吗?”
“不用担心,那小丫头聪明得很,早就跑到外城区去了,就算他们有特别的搜索方法,短时间内都不太可能找到西维亚。”
“罗德小姐居然能到外城区!?”塔莎登时瞪眼,“殿下,既然罗德小姐有能力带那么一个俘虏穿过小城区的防线,您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实在是越来越危险了,您的身份如此尊贵,怎么能在这样危险的区域继续盘桓?”
“塔莎阿姨,我当时既然留下来了,就没打算走——就算要走,也要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了,再大大方方地从城门出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是一只丧家犬,或是像老鼠一样窝窝囊囊地出去。”朱丽叶说话的时候很是意气风发,一双眼眸中闪闪发光,带着格外明亮的野心与追求。
塔莎见状,只能长长一叹——朱丽叶从来就是如此,一旦认定了某个目标便是一气向前再难回头,只希望这次的事情当真如她们所料的那般尽在掌握……





植培师 231 狩猎之地
沙漠的子民生于沙漠,敬畏沙漠,与此同时,却又时刻渴望着征服这片沙漠——他们既是这片沙漠的仆从,又是这片沙漠的主人,这种矛盾的对抗在这个沙漠中维持了成千上万年。
绿源之地是克米特沙漠中有名的狩猎之地,丰沛的水源使得这里生长出丰茂的水草,吸引了许多生物前往此地喝水进食,每年的夏秋之季,大量的狩猎者聚于此地,竞赛,厮杀,虽然说不上是血流成河,但是,依旧是有诸多沙漠生灵倒在了无谓的争抢之下。
最近这几天虽然不是狩猎的最佳时候,但是,绿源之地依旧迎来了一波重量级的人物,十来匹黑蜥沉默而快速地在沙地上爬行而过,特制的爪牙使它们既能快速游走,又具备高强度的杀伤力——黑蜥是军队最喜爱的制式骑行兽之一,它们常以团队形态活动,具备很强的配合性,它们武力值优良,并且行进速度颇高,当然,黑蜥的耐性也是非常不错的。稍加培训后的黑蜥可以完美地胜任军队对制式骑兽的一切要求。
一帮或黑色或深青色的黑蜥群中,领头的那只黑蜥一身特异的亮紫色便显得格外地与众不同——当然,同样与众不同的还有它的主人,一名神情傲慢,面容精致的白袍男——此人年纪虽然不大,但神态间的傲气与贵气却是显露无遗,并且身边又有这许多人拱卫着,可见其身份应该很是非同一般。
“这都出来六天了,怎么连一个影子都没见到?到底是有人随便糊弄我啊,还是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才连续这么多天见着它?”白袍男把玩着手中的一颗金线小球,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金丝小球,由无数细密的金丝一层又一层地加固、完善而得,金丝球的更里面则有一樽玉雕的小雕像,白玉质地,非常地精致莹润。大约两个指节大小,雕出来的雕像亦是满面可爱非迷路。
无论是金丝球还是白玉,若放在别人身上,喜欢把玩这些东西便足以充分证明把玩者的品性如何,可是,同样的事情由白袍男做来便硬是少了几分烟火气。变得清新脱俗,很是亮眼,很是与众不同。
“殿下不要急,这才第六天,最晚就是明天。它们一定会出现,”为诸人引导领路的是一名老汉,满面皱纹堆在一起。但是身体却是健硕无比,所以,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这人的真正年纪,只听他很老练地说道,“我上一次见它们进食是在十天前,以沙行兽的生活机能,它们必须在明天之内进行狩猎,然后进食。不然。它们很快就会出现机能衰竭的情况。”
“哦?是这样吗?”白袍男摆弄着小球,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当真有那么漂亮的蓝色吗?为了这个小家伙我可是跑了第二趟了。只希望它值得我今天这一行。”
“值得,值得,绝对值得!”老汉拼命点头。一脸狂热,“那种蓝,就好像天空一样,辽阔悠远,当它在奔跑的时候,几乎是完全与天空融于一体——那简直是天神的奇迹!”
“啧,什么东西都归结为天神的奇迹,可见天神实在是闲得很哪,这才能到处制造奇迹,”白袍男以一种极调侃的语气和神色说着这话,只令得老汉又气恼又尴尬,但却又不敢反复。
白袍男显然是一个习惯了自说自话,自高自大的人,他可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兀自说道:“我问过祭司,这种毛色异常应该是一种突变——这类突变生物的体能和生命往往会低于一般同类生物,只希望这只沙行兽当真足够漂亮,要不然,就算当真驯服了,那也是一笔赚钱买卖啊……咦?那边成群结队跑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沙行兽吗?”
顺着白袍男所指的方向望去,众人看见一阵烟尘在远方升腾而起,不多时,便见一群沙行兽狂奔进入绿源之地,四下捕捉着那些来不及逃走的中小型生物——每一只沙行兽都是最好的捕手,就算是它们已经丧失了曾经沙漠之王的荣耀,却并没有损失自身的强大战斗力与优异精准的配合。
沙行兽可以称得上是那木若措最美丽的精灵,虽然稀有,但还不至于稀有到没人见识过——白袍男平时跟着家中长辈也是见过一些场面的,所以,对这样成群的沙行兽同时出现的场面并不畏怯,却也并不热切,他的目光一直在沙行兽的队伍中进逡巡,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寻了有三四遍后,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物!
随着沙行兽们分散捕食,深藏在兽类们中间的那只彩色沙行兽竟是比一般的沙行兽要更娇小一些,但是,浑身的皮毛果真蓝得通透,蓝得纯粹,就好像晴朗无云的天空。
最初,它只是在原地慢慢地跺步,然后走到一株高约一米的“蘑菇”边上,用舌头与唇轻轻蹭了一下,然后竟好似一下子发疯了一般,开始在草原上肆无忌惮地快速狂奔起来,平时略显臃肿的体型在这样的奔跑之中反倒显得修长而均匀,尤其是那一身蓝色的皮毛,在奔跑中竟像是会发光一样,牢牢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上方,为之惊艳,为之惊叹。
只一眼,白袍男便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只蓝色的小精灵,那么美丽的毛色,那么美丽的身形,一旦它奔跑起来,骑着它的人绝对会感受到非同一般的满足感——就好像已经把整个天空都纳入自己的怀中!
心动便是行动,白袍男脚跟一踢黑蜥的腹部,催促着它赶快前进——穿过一堆一群各自进食,甚至为食物而互相争抢的沙行兽们,终于来到了他的“新欢”身边。
白袍男围着吃饱喝足,此时正打呵欠休息的蓝色沙行兽转了一圈又一圈,一时只觉难以下手——这么美丽的皮毛,他将如何采用手段,才能避免了伤及这一身皮毛呢?
想来,如果品相受伤,这只蓝色沙行兽的价值就会大大降低了吧——狩猎时捕捉到有瑕疵的猎物,对于白袍男而言,绝对是一件无比耻辱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有一个完美的计划,一次完美的狩猎结果!




植培师 232 救命之恩
蓝色的精灵在黄沙与天空之间奔跑,四蹄着地,激荡起和缓的气流,平托着庞大的身躯,令它以常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在这片松散的沙丘间快速前进,美丽的毛发随风飘扬,起伏间好似将四周围的光都聚拢了过来,在它的身上浮起一层光晕,它自由地奔跑着,肌肉贲张,完美地向世人诠释什么是力与美的结合。
如果你只是在单纯地欣赏这样的景色,只会赞叹大自然的神奇与魅力,可是,如果你想追逐它,甚至占有它的时候,挑战与惩罚便随之而来——
“嘶啦……轰!”天空中纵是晴朗,却不知从何处亮起一道晴天霹雳,直入黄沙之中,深蓝色的光弧迅速在沙砾间传导开来,不多时,几个人影迅速从沙下窜飞而出,狼狈地向远方逃窜而去——他们原本是潜伏地这里制造陷阱的,却没想,还没开始行动,便已经被察觉。
连绵的闪电不断击打在沙丘中,幽蓝色的电光在黄沙中弥漫开来,有如一朵朵蓝色的光花在静静盛开,别有一种奇幻的美——只是,这种美丽是极其致命的。
琼安看着这一朵朵盛开如花的电光,心中又惊又喜,又急又怒——喜的是这只蓝色沙行兽不只外形好看,并且当真是天神的宠儿,竟然变异出最罕见的雷系魔法!光有美丽皮毛的沙行兽不过是一时新欢,稍加宠爱,玩个新鲜,玩个独特便也罢了,但是,一旦它拥有了如此强悍的实力,那么,这只沙行兽必然会成为他所有收藏中最值得炫耀的那一个!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在于,他当真有能力捕捉到它,捕捉到这只骄傲的沙漠的王者之兽。
拔出腰间的魔杖。杖首的三颗魔法宝石直指蓝色沙行兽,他喃喃念动魔法咒语,随着那一个个奇异的音阶消失在空气中,神奇的魔法能量在空中汇聚起来,奔跑的沙行兽极其敏感地察觉到这一切变化,狂奔向前的步伐突然缓了下来。一个折转,避开几名骑士的冲击,它回转身,丝毫没有犹豫地向琼安的方向奔跑而来,那一双有如紫水晶一般剔透美丽的眼眸中盛满了怒意——被挑剔的怒意。
沙行兽的速度极快。带来的冲击性也强,一波又一波的狙击或与它擦身而过,或是在它身上制造出一道又一道伤口。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它前进的步伐,它的目标也是始终不变,因为它感受到了另一个强者,另一个王者的挑剔——辱蔑性的挑剔!
“哞!”沙行兽发出一阵长而厚重的鸣叫声,前蹄高抬,毛发直立,只听得空中立马传来了一阵连续性的爆音。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将一只身着护甲的黑蜥炸得侧翻而去,腥红的橙黄血液从护甲之下迅速渗出——音波攻击是无声无息的,就算琼安离了它还有一段距离。却也免不了受到了冲击,一声闷响,一丝血沿着耳侧流出。可是,这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行动,魔法依旧继续,这种时候,拼得不过是谁能支持得更为长久。
琼安受伤了,虽然只是一丝血液,但是,对于保护他的骑士们而言,这便已经是最严重的失职,所有的黑蜥骑士前赴后继地扑向蓝色沙行兽,无论是蜥上的骑士还是座下的黑蜥都宛如疯狂状,使出各种攻击手段,而暂时失去了施放魔法的能力的蓝色沙行兽只能凭借着身体的本能进行反击——蹄踏、嘶咬、身撞……近身肉搏总是最残酷的战斗,血淋淋并且直接、暴力。
时间与距离在这样的僵持着成为了决定胜负的关键——谁能坚持得更久一些,彼此的距离是更近还是更远,每一分每一秒的变化都影响着战局的最终结果。
琼安瞪圆着眼,很有种目眦欲裂的味道,持仗的手微微颤抖——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战斗,全身的魔法都被调动起来,从身体的最深处被压榨出来,一丝一毫,一点一滴,就好像被拧干的海绵,被强迫地挤压出体内最后的那一点能量……
“哞!”蓝色沙行兽突然发出一声欢喜雀跃的鸣叫声,蓝色的电光围成光环在它身周炸开,放射状的电弧肆意蔓延,每一条蓝色的光都有如一只手臂,紧紧捉住身边的任意一个生物,尽情地将它们强大的能量以破坏性的方式传导进他们的身体——琼安的禁魔魔法失败了,沙行兽重新找回了它的本能天赋。
本能被压抑使得这位沙漠王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它快速蹄踏着四蹄,蹄间电光四溢;它用力地甩动着头颈,毛发间蓝光闪耀;它迫不及待地想要用最残酷的手段惩罚这些给它带来耻辱的人,它要将他们每一个都撕碎,用他们的血和生命来洗净这种屈辱,它要——
就在蓝色的电光集蓄到即将爆发的前一秒钟,一道幽暗的光从琼安身后发出,轻飘飘地罩在蓝色沙行兽的身上,与此同时,一个人影紧扑而上,竟是大胆地撞到了沙行兽的背上,生生将它向下压了一米有余!
“哞!”全力以赴的魔法被突然阻断,大量的魔力被瞬间从身体中抽离,蓝色沙行兽发出痛苦的嘶鸣声,努力挣动四肢,甩动身体,试图将背上的人给甩出去,可是,每一次挣扎却只换来一计重拳——那一下下虽然只是捶打在背上肌肉最厚实的地方,但是,那种破坏性的能力却能够渗透进它身体的四面八方,触动它身体深处最敏感的神经,令它体验到最深重的疼痛。
原本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蓝色沙行兽此时竟如同被捉住了七寸的蛇一般,竟是一点也动弹不了,甚至连一分力气也发不出来,每一次,当它聚集力量意图反击的时候,那一计重拳便猛然捶下,将它的一切努力捶散——一拳又一拳,捶碎了它的坚持,打磨了它的意志。
琼安以及他手下的一帮黑蜥骑士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眼见着把他们虐得死去活来的沙行兽却在另外一个人跨|下|臣|服,那一计又一计的重拳很是有力,每一下看似缓慢悠哉,但每一下却都是捶得“咚咚”作响,更甚者,每一下都能捶得沙行兽全身剧震!
也不知捶了几十下还是几百下,蓝色沙行兽终于低下它高贵的头颅,低低地“哞”了一声,悠长而低沉,很是柔软,带着浓厚的臣服之意。
“咦?这就学乖啦?我还没打够呢,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就多捶几下。”跨坐在蓝色沙行兽身上的男人一手揪着蓝色的柔滑皮毛,一手攥拳悬空,仍然摆着一副时刻要打击的架势,只是可惜,他这一拳蓄积的力量只能空置。
男人有些懒洋洋的发言不仅令蓝色沙行兽口吐白沫,更是令琼安及其手下口喷血箭——丫地,他们辛辛苦苦半天没能收服的蓝色沙行兽居然就这样被人打服了,可是,他居然还嫌不痛快?如此的差距简直残酷到令人无法直视啊,无法直视!
腹诽完毕,众人心中升起的却是对强者的敬意,琼安骑着神态萎靡的变异黑蜥向前两步,然后行礼,热情道:“我是鲁珀特部族的第七皇子,琼安-鲁珀特,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兄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兄弟!”
本杰明听着这位年轻王子的宣言,只觉满头黑线——丫地,这家伙难道以为这样的宣言便足以偿还这样的救命之恩吗?难道这丫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
可是,显然,从琼安及其手下的神态上可以观知,他们果然是如此想的……
好吧,这是文化差异,文化差异,文化差异……本杰明不断地如此自我安慰……作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后,他微笑着从蓝色沙行兽身上跳了下来——疲惫的大家伙为表示自己对本杰明的臣服,主动地曲起四肢,坐倒在沙地上,呈现出一种完全不设防的姿态,那种信任感,那种臣服感令琼安等人既羡慕又嫉妒。
本杰明微笑地的抚了抚大家伙的毛发,感觉着那如丝般顺滑的美好手感,这才说道:“琼安殿下的诚意令我深感荣幸,我是本杰明-萨德,很高兴能够拥有你这么优秀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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