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面北眉南
礼亲王妃昨日也受了些轻伤,不过因为昨日实在是有些混乱,便谢绝了探访之人。姚悦容与礼亲王世子的婚事虽然上面还未有明旨,但是大家都知道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姚悦容要去给礼亲王妃送药也不算是失了礼数,她身份毕竟还是不同的。这会儿又得了老王妃和礼亲王妃的同意,三娘自然是不会拦着,何况她她不想拦。
三娘沉吟了片刻,点头笑道:“我去吩咐管事给备一份礼,虽然礼亲王妃说了谢绝探望,但是悦容表妹既然要去,我们府里不表示一下也失了礼数。就劳烦表妹和惠兰带过去了。”
张嬷嬷笑道:“少夫人思虑周全,王妃也是这个意思。王妃说了。准备些什么,少夫人您拿主意就是了。”
三娘便招了婆子进来,吩咐了一番,让她去了库房,又吩咐了人去备车。
“麻烦嬷嬷回去回禀王妃一声,也让悦容表妹和惠兰准备好出门事宜。等车和东西都备好了。我让人过去请她们。”
张嬷嬷见三娘安排的很是妥当,便连忙行礼退下,去给老王妃回话不提。
“小姐,您真的放心让县主和姚小姐单独出门?”白英作为三娘身边最得用的大丫鬟。三娘有些事情还是会对她说的。虽然对姚悦容她有些看不明白,但是惠兰县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她害怕惠兰县主又会想出什么阴损的招数。
三娘撑着下颚想了想。点头轻声道:“不怕敌动,就怕敌不动。”
她会安排人跟着姚悦容和惠兰县主的,还会让申嬷嬷给她们两人单独行动的机会。姚悦容的路数她至今还看得扑朔迷离。所以这次她若真能有所行动,她到还真的要谢谢她了。至于惠兰县主,三娘也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联络外人做什么。
多做多错,不做无错。
白英闻言想了想,也明白了三娘的意思。
三娘便让她去叫了白兰进来,吩咐了她几句。白兰点头退下了。
姚悦容从王妃院子里出来了之后,便回来自己的院子。换上了出门的衣裳。她今日穿了一身粉蓝色底子五色刺绣缎面交领长袄,粉红色襽裙。端庄又清雅。丫鬟真在给她梳头,姚悦容手中却是拿着一只紫玉佛手簪一边把玩着一边若有所思。
“姑娘这簪子看着眼生,是哪里来的?还怪好看的。”给姚悦容梳头的丫鬟笑着道。
姚悦容在镜中抬眸看了她一眼,虽然没有什么情绪,却是让丫鬟脸上的笑容一僵,忙低了头认真给姚悦容插上一对凤头金簪,不敢再说话。
姚悦容拉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中间的那一层,欲将手中的紫玉佛手簪放了进去。这只簪子是昨日回来之后,突然出现在自己头上的。姚悦容想到在见宣云的时候,宣云的手在自己的发髻上停留了一瞬,当时他说是在给她摘树叶子,却原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只簪子插在了她的鬓边。
“小姐,县主来了。”丫鬟匆匆过来禀报。
姚悦容的手一顿,最后还是反手将那只小小的紫玉佛手簪插到了自己的发髻上。发簪虽然精致贵重,却也不是十分鲜艳,倒是与礼亲王世子给人的印象格格不入。
姚悦容起身去去外头迎了惠兰县主进来。
惠兰县主今日看上去心情十分好的样子,拉着姚悦容左看右看,点头道:“今日这身装扮很好看。”
姚悦容笑了笑,对惠兰道:“表姐过来帮我看看这副耳坠可与衣裳相配,说着便拉着惠兰往自己梳妆台前走。”申嬷嬷看了她们一眼,也没有紧跟着,而是与主动与她搭话的姚悦容的丫鬟小声闲聊了起来。
姚悦容趁着惠兰低头看耳坠的时候,小声在她耳边道:“表姐,你今日求了我说非得出门见一见您的意中人,让我请求王妃带你出府,我一时心软,便应了你。只是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你身份矜贵,平日里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惠兰在心里撇了撇嘴,暗道:什么意中人,不过是个愿意为她卖命的奴才罢了。若是以前她都懒得搭理,可是现在她实在是需要人帮她一把。不然光只天天守着她寸步不离的申嬷嬷就让她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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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名门闺杀 第五百五十二章 埋伏(enigmayanxi+)
她也曾试探的问过老王妃什么时候可以打发申嬷嬷离开,老王妃却是坚持要让申嬷嬷待到她出阁。她是忍不下了,再让申嬷嬷这种恶毒的嬷嬷在她身边,她怕自己哪一日想不开就要自己把自己给结果了。
对于姚悦容的话,惠兰县主也不过是笑了笑,并没有答应。在她心理,这位表妹十分好糊弄,正是她用来拜托目前困境的帮手。上了她这一条船还想要逃开?那还真是异想天开了。惠兰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笼络住姚悦容,让她为自己办事。现在她的处境虽然比之前要好一些了,但是离真正的自由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不知道外头的马车准备好了没有。”惠兰县主将手中的耳坠亲自为姚悦容戴上,随口问了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有婆子进来了行了礼道:“原来县主也在这里了,少夫人还打发了人去您的院子呢。少夫人说马车已经备好了,让奴婢过来问县主和姚小姐什么时候可以出门。”
惠兰是主,姚悦容是客,所以惠兰县主做主道:“都准备好了,这便出门吧。”
那婆子忙先告退,下去吩咐了。
两人来到二门上车,姚悦容注意看了看马车周围的人。待上了车之后才似是不经意的道:“今日跟出来的人与昨日好像有些不同呢,外头那些随从的面孔就不一样。”
惠兰扯了扯嘴角:“自然是不同的,你昨日没听人家说他们不是我们庄王府的人?今日是我出门,换上的自然是庄王府的随从。别人的随从,我小小一个县主怎么指挥的动。”
“县主,请慎言。”申嬷嬷板着脸道。
惠兰今日却是有些不同,闻言反而朝着申嬷嬷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有些冷,让申嬷嬷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惠兰县主却是没有回嘴。只低头捧着茶杯,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白色水雾,眼神灰暗不明。
姚悦容却是看了申嬷嬷一眼,笑着道:“嬷嬷也太过严正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表姐不过与我说几句闲话罢了。”
申嬷嬷不好对姚悦容说教,低头不语。
姚悦容笑了笑,与惠兰县主道:“我只是瞧着昨日那几个大表哥派来保护大表嫂的随从像是功夫极好的样子,有些好奇罢了。平日里倒是很少见到这种随从,瞧着到比礼亲王府的侍卫还要厉害一些。还以为府中女眷出门他们都会跟着呢。”
惠兰县主随意道:“他宝贝那女人宝贝的紧,自然要派人好好看着。至于别人么。哪里有那么多人手。也不过就是一个四品的京卫指挥佥事罢了。”
见惠兰所知道的比她还少,姚悦容笑了笑,捧着茶杯喝茶,也不再打听。
过来一会儿,马车却是缓缓停了下来。申嬷嬷皱眉,正想要出去看一个究竟。外头的马车夫道:“县主,前面的路被一个堆着货物的大推车给堵上了。侍卫们正在想法子将那推车移开。还请您稍等片刻。”
惠兰县主嘴角不着痕迹的往上扬了扬,应了一声:“知道了。”
过来一会儿外头又起了一些争执。似乎是那大推车的主人回来了,对王府的侍卫擅自移动他的推车不满。
若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惠兰县主一定会趾高气扬的指使人将那挡路的抽几鞭子赶开,今日却是极有耐性,半点不满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外头的动静终于平息了。马车又缓缓走了起来。
对这一行人中大部分的人来说,这是不过是一个路上的小插曲罢了。没有谁放在心上。
惠兰县主与姚悦容的马车进了礼亲王府,礼亲王妃见了姚悦容十分的欣喜。姚悦容与惠兰县主也陪着礼亲王妃说了许久的话。最后礼亲王妃又留了两人吃饭。
所以当惠兰县主与姚悦容打道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惠兰县主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又看了一眼站的离着自己有些远的前贴身侍婢菊儿,菊儿朝着惠兰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惠兰县主勾唇一笑。
等到了二门,上了马车,马车缓缓使出了王府大门。不过才走出没有多远。惠兰县主就抱着肚子倒了下去。
姚悦容和申嬷嬷一惊,申嬷嬷忙上前去查探:“县主,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惠兰县主倒在了马车的厚厚褥子上。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马车里挂着两盏防风灯,惠兰县主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们再回去礼亲王府,让王妃找个大夫来看看?”姚悦容一脸担心。
惠兰县主忍者痛道:“再回去怕是叨扰了王妃了。我应该是今日晚膳的时候贪嘴,见这时节还有螃蟹多吃了两只才会如此。我记得我原来的丫鬟菊儿那里总是带着些保济丸,嬷嬷去给我取来服了吧。”
姚悦容看向申嬷嬷。
申嬷嬷见惠兰县主似是疼的十分厉害,这里也没有别的人伺候,便点了点头:“奴婢下去给县主取药。”说着便叫外头停车。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靠着边儿停了。
这里虽然还是皇城,但是这一段路却是有些暗。申嬷嬷往最后那一辆马车走过去,不想才一掀帘子上了车,便被被人从后面袭击,倒在了地上。
走在最前面的马车似乎是下了命令,马车又开始走了起来。
最后这一辆马车却是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没有跟上。王府派来的随从都是紧着第一辆主子的马车保护,黑暗中根本没有人注意最后一辆小马车。
申嬷嬷还没有完全丧失神志,她有些艰难的睁眼想要看清楚袭击她的人,却是看到了一个背着光面对着她的男人。车厢里靠在车壁上坐着的几个丫鬟早已经丧失了神志,似乎是晕了过去。
申嬷嬷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最后还是抵不过晕眩的感觉失去了神志。
那名男子冷冷看着申嬷嬷,伸手将她架起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跳下了马车。迅速往暗处奔去。想要赶在前面的人发现之前将申嬷嬷带到别的隐秘之处,暗地里处置了,让她死不见尸体。
只是不想,他才奔进了哪家府邸的后巷。前路就被一个人给挡住了。男子一惊,小心的扛着人后退,后面又出现了一个人。前后路都被堵上,男子终于发觉出了不对。他谨慎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两名拦路的人没有说话,并两人同时攻了上来。男子才发现,这两人是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他吃了一惊,将肩上扛着的人扔想了前面的黑衣人。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匕首。
前面的黑衣人将男子扔向他的人接住了,男子乘机攻了上去,不想连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便被一股力道狠狠扯了回去。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匕首掉在了地上,然后左手也“咔嚓”一声断了。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前面那位接着人的黑衣人抬脚就踢向了他的腹部,他被踢到巷子的墙壁上,接着又砸在了地上。手腕钻心的疼痛和腹腔里的翻江倒海让他忍不住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后面的黑衣人摇了摇头,踢了踢地上的人:“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货色,不想却是这么不经打。”
前面的人道:“你瞧他那点爱好就应该知道是个外强中干的。经不住两脚又有什么奇怪的。别耽误了,将人手势里,回去复命吧。”
后面的黑衣人点了点头,还是很谨慎的出手在他脖子上劈了一掌,才将人扛起来。两个黑衣人一人肩膀上扛了一个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庄王府里,三娘等着宣韶回来,伺候他吃饭。
宣韶看着今日又上了一蛊补品,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三娘一眼,二话不说就吃了下去。
三娘原本没有多想。看到宣韶的那一眼,先是愣里愣,随即反应里过来,咬牙道:“不过是见你办事幸苦,所以才想着让你补一补!你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宣韶慢条斯理的将碗放下,看着三娘笑容温柔:“为夫并未想歪。办事是挺幸苦的,娘子有心了。”
三娘瞪着宣韶不语。
宣韶见里三娘的模样,正想要哄了她去书房,不想白兰却是在外头禀道:“少爷,少夫人,奴婢有要是禀报。”
三娘这才想起来,今日她有派人出去给她看住惠兰和姚悦容。闻言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忙起身让白兰进来,吩咐丫鬟进来收拾桌子。让白兰跟自己去书房说话。
之后宣韶也过来了,白兰已经与三娘禀报了刚刚外头的事情。
三娘皱起了眉头:“她到是心狠手辣。”
宣韶挑眉:“你说的谁?”
还不待白兰和三娘说话,外头就有管事匆匆进来求见,说是县主的和姚姑娘那边出了些事情。今日出门原本有八辆马车,最后却只有七辆回来了。快到庄王府门口才发现不对,县主已经派人回去找了,只是最后却发现那辆马车停在了路旁。马车夫不见了踪影,里面几位丫鬟昏倒在了马车里,而申嬷嬷却不见了。
三娘闻言并不惊讶,吩咐了人出府去找人,又交代了管事几句。那边白兰已经简明扼要的把今日之事与宣韶说了。
宣韶闻言脸色微冷,想了想,抬头对三娘道:“你想如何?”
三娘对白兰道:“我和相公过去看看,你让他们注意别让人发现了。另外去给嬷嬷请个大夫看看,别真的伤了哪里。”
三娘一早就吩咐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先暗中处置,不要惊动庄王府里的人。因此即便宣韶的人救了申嬷嬷也没有伸张,而是回来报信。
“相公,你陪我去看看申嬷嬷如何了。”三娘拉着宣韶道。
宣韶点了点头,亲自去拿了三娘的貂裘披风,给她裹了个严严实实的。牵着她出去了。
他们没有让丫鬟婆子们跟着,因为有宣韶在,所以也没有人有什么异议。还以为夫妻两人吃完饭散心去了。
宣韶牵着三娘从后门出府去了,又一早吩咐了人将他的马牵了过来。
扶着三娘侧身坐上了马背,宣韶自己也一跃而上,一手揽着三娘的腰将她紧紧护在胸前,一手抓住了缰绳,让马儿小跑而行。
宣韶的人将申嬷嬷安置在了离着王府不是很远的一间小院子里。这里像是平日里鹰卫的一个据点或者休息的地方,不是很显眼。
宣韶抱着三娘下了马,三娘觉得一阵眩晕。她前一世很羡慕自己的堂兄堂姐们去马场,她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所以不能骑马,曾今很引以为憾。这一世生在古代因为是闺阁女子,更加没有办法骑马,毕竟这世上想惠安县主那样肆无忌惮的人很少。原本她以为自己还是想要试试的。
可是刚刚因为吃了饭,一阵颠簸,又是侧身坐着的,让她十分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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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杀 第五百五十三章 相公与马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里面是一套毫不起眼的榉木家具,没有上漆,到还算是整洁。里边一张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床上的人原本已经醒了,看见有人进屋,忙坐起了身。待三娘走了过来,在灯下将自己的披风上的兜帽放了下去的时候,申嬷嬷看清楚了是三娘,先是一愣,随即又有些惊讶,又看清楚揽着她的那名男子的时候,立即下了床要来行礼。
三娘忙上前两步将人扶了:“申嬷嬷不必多礼,快坐下。这次是因我们府上的事情让您受苦了。”
申嬷嬷这时候还有些眩晕,虽然站起了身子,却是不敢坐下。
三娘便与宣韶一起坐到了屋子侧面的圈椅上:“嬷嬷也坐下吧。”
申嬷嬷这才撑不住坐下了,想了想,还是问道:“少夫人,这次是……”
她原本心中十分忐忑,也有过许多的猜想。甚至在刚刚三娘进来的时候想过,是不是上次她将那封藏在春|宫册里的信给了少夫人,少夫人怕她走漏了风声而毁了名声,想要灭了她的口。但是看到少爷也与少夫人一起进来了,便又觉得不像。何况少夫人若是真想要杀她,根本不用自己现身。
三娘叹气,却也不好与申嬷嬷说明白了,只道:“总而言之,这次是我管家的疏忽,让嬷嬷您遭受了贼人的袭击。幸好我一早有暗中派人看着,才没有铸成大错。只是为了您的安全,还请您忍一忍,我让人送您去别院待上一阵子。您每月的月例我会照旧发放,等府中的事情都解决了,您若是愿意便还去我们府上当差,我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申嬷嬷也发现了,自己遇袭之后似乎是被另外一伙人给救了,还给她看了伤势。听到三娘的话。申嬷嬷又想起了自己遇袭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也知道,若是她再这个时候回去庄王府,那人说不定还会想出别的法子来要她的命。只是她已经出了宫。年纪也大了,必然是不能再回去的。
见三娘语气真诚,并不像是骗她的模样,在庄王府的这些日子她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了这位少夫人的性子,申嬷嬷便起身又行了一礼:“奴婢一切听从少夫人的安排。”
三娘笑着道申嬷嬷坐下:“嬷嬷这段时间还请放心养伤,您受伤之事我自会给您一个交代,不会让您白白吃这个亏。”
申嬷嬷忙又谢过了。
三娘又与她说了几句话。安抚了一番,这才与宣韶出了西厢。
“今日太晚了,明日一早我安排人来接申嬷嬷去别院。”三娘对宣韶道。这院子应该是鹰卫们的一个据点,并不适合申嬷嬷在这里久待。只是她还不想让申嬷嬷这个时候回去。
“抱歉,是我没有管好内院,才惹出了麻烦。”怎么说,这次其实也是内院的事情,三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宣韶重重弹了三娘的眉间一下。挑眉道:“你说什么?”
三娘意识到,刚刚那话似乎有些生分了,所以宣韶生气了。忙轻咳了一声。悄悄捏了捏宣韶的手,小声道:“相公,我错了。你应该生来就是为了我排忧解难的,我不应该有愧疚之心的。”
宣韶弯了弯嘴角,最后还是顾忌院子里各扇门后那么多双好奇又兴奋的眼睛,没有说什么。三娘不知道,他可是看得清楚。
见宣韶不说话了,三娘才放了心。尽管相公越来越傲娇,她也得好好哄着。
“那人关在哪里?”三娘问道。她指的自然是那位袭击申嬷嬷的柳梦成。
宣韶正要说话,已经消失了一会儿的葵乙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看了三娘一眼,葵乙道:“公子,属下有事情禀报。”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今日只有她们两人出府,并没有旁人伺候。想了想,他问道:“可是与柳梦成有关?”若是与柳梦成有关。而不是公务,那三娘在场也无碍。
葵乙点头道:“正是与他有关,只是……”
宣韶道:“没事,你就在这里说吧。”
葵乙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自己的头儿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他原本也是好意,怕当着少夫人的面说出来,会把她吓着。
葵乙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东西盛了上来,是一把匕首。
宣韶皱了皱眉,将葵乙手中的匕首拿了过来,拔开刀鞘。这把匕首看着比一般的匕首要长,还开着血槽,只是却十分轻薄,应该是特别制作的。
葵乙看也正好奇的打量着匕首的三娘一眼,小声道:“这匕首构造与别的匕首不同,却是让属下想起了前一阵子京城里发生的哪一桩命案。”
宣韶想了想,道:“你说的是河南布政使聂家的三公子被杀一案?”一般的命案不会交到鹰卫手中,只是聂家三公子被杀一事影响十分恶劣,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凶手,宣韶便让自己擅于刑侦的手下过去看一看,练练手。葵乙正好对这个十分感兴趣,所以那聂公子的尸体他去检查过。
葵乙点了点头:“正是。那凶手似乎与聂家三公子有极大的仇恨,杀了人还不算,更是用刀子将那聂公子身上割了无数个口子,将血都放尽了才罢休。”说起这桩敏感,葵乙也是义愤填膺。他虽然做了鹰卫,却是捕头世家出身的,祖祖辈辈都是捕头。
说完,葵乙又有些担心的看了三娘一眼,后悔自己不该说的这么详细,把娇滴滴的少夫人给吓着了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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