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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密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品泉
这时我们明白扎旺为什么像交代后事一样跟我们说那些话了,他一开始就没准备跟着我们出来,至于原因很可能就写在他给陆大川的那团布上。想知道究竟,路在从后面不断地消失,也来不及细看。
拼命跑了大概三四分钟,四周的朦胧豁然消失了,随着眼前一片明朗我们一下子置身在一个优美得像仙境的村庄上空。
竟管扎旺特意告诫过我们,到了看见村庄的这一截尤其不能停,可周围的景色美得令人窒息,我们的速度却不约而同慢了下来。
当初扎旺说村庄在神湖底下时我还以为他说的是湖底水中,现在身在其中才知道我理解错了:原来大脑袋小人的村庄在湖底下的一个巨大空间中,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把湖泊底部的山石全部去除,换上了类似于玻璃的半圆形透明湖底。也就是说我们仰起头看到的天空就像是一颗巨大的即将滴落的水珠,明亮而柔和。
更为神奇的是,“水珠”下不但青山绿水相映成辉的地面上建造着一排排漂亮的木头小屋,而且半空中竟然像云朵漂浮一样,这里浮着一块碧绿的草地,上面牛羊成群;那里浮着一座梯田满山,庄稼茂盛的小山丘,许多小屋依山而建,门前屋后绿树成荫,人影攒动,鸡犬可闻……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悬浮在“天空”中那轮烧饼大小人造太阳散发出的金黄色的阳光中。
仰头向上看,大水珠似的湖泊底端是那样的高,低头向下望,祥和宁静的地面又是那样的远,我们在哪呀?当意识到这一点,我眯着眼胆战心惊瞅瞅脚下,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尾巴骨发凉,差点尿裤子。
进了眼睛似的大水球后,我跑得那么欢实,一直感觉脚下的地面既平坦又宽敞,即使陆大川发现路在从后向前不断地消失也从来没想过前面会有什么问题,现在猛然看见脚下的路居然是一条宽不盈尺的黑灰色羊肠小道,还像彩虹似的高高地挂在天上,能不害怕吗!
偷偷转脸看了一圈,见他们都在如痴如醉欣赏着这人间美景,根本还没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告诉他们还是夹着腿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我一时特别纠结:按说路只有那么宽,我们在视线不佳的情况下那样奔跑早该掉下去了才对,可跑了这么远都没事,显然走出镜式空间的这条小路超出了我们的认知,不说破也许我们迷迷糊糊就走出去了;说出来会发生什么事就只有天知道了。
想到这些,我心一狠闭着眼睛大喊一声“我们被小人发现了,快跑呀!”,拉着陆可琴撒丫子猛跑起来。
“在哪呢?”
“我怎么看不见?”
一时后面七嘴八舌很多人在问。
我刚想喊“赶紧跑就对了,哪有时间说那么多废话!”,就听不知道谁说“我的妈呀!这路怎么成这样了?”,心想坏了,睁开眼睛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身后所有的人(包括陆大川)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下愣愣地看,急得我几乎吼了起来:“闭着眼睛只管跑,什么事也没有!”
可惜已经晚了,他们还没弄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就一个接一个舞胳膊弹腿杀猪似的惨叫着向下坠去。
好不容易出了峡谷,再掉到村庄里去摔不死也是自投罗网啊,我不管不顾地拉着两眼痴呆,已经被完全吓傻了的陆可琴跑起来。也不是我自私,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没有办法。
跑了一段,眼前又变得朦朦胧胧,陆可琴醒悟过来“哇哇”哭上了,我心里也难受到了极点,可既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敢停下来,只是强忍着泪水咬紧牙关拼命地跑、跑、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陆可琴支撑不住跌倒了,我一个踉跄被她带得也摔倒在地。
“可琴姐快起,不能停……”我连滚带爬到陆可琴身边摸到她一条胳膊架在我脖子上挣扎着站起来就往前跑,可跑了几步发现我架着这个人特别的沉,根本不像是可琴姐,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定眼一看,环绕着我脖子的竟然是一条男人的手臂。





高原密码 第三十一章 扎旺的信
我记得清清楚楚,一路上我攥着陆可琴的手就没松开过,陆大川他们坠落村庄后她还在不停地哭,怎么跌了一跤就成了个男人?心里念头电火石光般的一闪,我一把把半个身子紧紧靠着我的人向外推去。他轰然倒地,发出一声闷响。
扭头看去,倒在地上的居然是胡小明,他妈的怎么回事呀?我架起的是胡小明,可琴姐呢?心里想着我向四周看去,才发现周围的朦胧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平缓的山坡,不但是胡小明,可琴姐和陆大川他们也都横七竖八躺倒山坡的草地上。我们的装备更是乱七八糟到处都是。
意识到脱困了,我是既震惊又欢喜,更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看着他们一个个不省人事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没心思和时间去想那么多,急急忙忙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掐人中、用力晃、踢屁股,上蹿下跳折腾得所有人有了动静出了一身的臭汗,身上的伤口又疼又痒,难受得要死,心里却乐开了花。
等所有的人醒过来,明白平安无事的脱险了,自然都是欢呼雀跃高兴万分,可是想起陆大川等人在村庄上空便掉下去了,我和陆可琴跑出那么远才跌倒,现在我们为什么会在同一个地方,都又疑惑不解。
就在我们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临进眼睛似的大水珠时扎旺给陆大川的那个布团,便对陆大川说:“扎旺不是给你一团布吗,看看是什么东西?”
陆大川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陆大川把布团从口袋里掏出来解开,上面密密麻麻许多小字,果真是一封信。
十几个人脑袋一起挤了过来,要看布上写着什么,结果挤来挤去谁也看不清楚。陆大川说:“都别挤,我念给你们听。”
大家才缩回脖子坐好,陆大川一字一句念出了信上的内容,我们才知道了一切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大水球并不是真的水,而是一种和水分子极其相像的微生物的集合体,在水中它们分开时肉眼根本看不到,但当它们成千上万抱成团时便在水中形成那样一个神奇的水球。看着特别大,其实分量轻得像个气泡。
藏民本来是不会进入湖泊的,但扎旺在神龟的引导下去了水里,发现了那种“水珠”和其中的秘密:当把手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放在“水珠”上时,微生物受到轻微的惊扰,会以一种它们自己独有的方式集体运动,“眼睛”的奇异景象便会出现。我们看到的水珠睁眼和眼睛里面的瞳仁,就是那种微生物集体运动造成的一种假象。
最初发现那只“眼睛”睁开后就是走出峡谷的奇门时,扎旺惊喜万分,但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当微生物运动形成奇门后,惊扰它们的手不能离开,一旦离开微生物要么停止运动眼睛关闭,要么在进入时运动剧烈导致水球爆炸,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奇门在瞬间关闭。
为了离开,扎旺试了很多种方法,用各种各样的东西代替自己的手去惊扰微生物运动形成奇门,结果要么奇门还没出现“水球”就炸开了,要么他刚进去一半,奇门就关闭了。
总之一句话,就是他告诉我们,知道怎么离开,一个人却做不到。
由于是这种情况,他一开始就想着送我们脱困,自己留下。所以才让我们睡觉,趁我们睡着后准备了这封信。
至于我们在出来的路上出现了不同的状况,结果却是一样的,扎旺在信里说,其实在奇门不出现意外的情况下,人只要完全进到里面,就算站着不动也能到达外面,不过那是一种惊心恐惧长时间坠落的过程,而快速地跑动起来,感官上则完全不一样(这是他无数次失败得到的经验)。
信的最后扎旺写道:不要想着再回来救我,不用说你们也知道根本对付不了村庄里的那么人。希望你们出去后,能找到几十年前被盗走的那块圣石,打开那扇古老的大门,查明事情真相。
很遗憾我没打听到盗走圣石的那伙人的任何信息,小矮人祖先生活过的那个地方也只知道是一个被称作“尼玛米度”的极其凶险的地方,你们要加倍小心,我会日夜念诵经文祈祷你们一帆风顺!
看完扎旺的信,我们被他牺牲自己成全我们的精神深深地感动了,陆可琴和林仙儿两个女人更是眼泪汪汪。
默默地坐了一会,陆大川用gps确定了我们所在的山坡和汽车停放的地点有二十多公里远,我们不敢再耽搁时间,各自整理起乱七八糟掉落在周围山坡上装备,准备赶紧离开。
我找到自己的背包,把掉落出来的东西装好背在身上,帮着陆可琴把她的也整理好,就听到他们乱糟糟吵成了一团,仔细听才知道他们其他的东西都在,枪却不见了。陆大川好一阵劝说,他们才平静下来,不过情绪都有些低落。
一个个闷不作声下了山坡,以急行军的速度向那条峡谷中走去。我、陆可琴、林仙儿咬着牙,默默地跟在后面。两个多小时后,我们走到地方,看到我们停放的汽车气得差点没晕过去,狗日的狼群把几辆车的车身都给抓咬的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张小虎那辆整个轿子都变了形,还好车窗玻璃没碎,不然还不知道狼会把车里糟蹋成什么样子。
枪丢了大家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车又成了这样,几个大男人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
陆大川虽然也心疼他的车,但他毕竟是大家的主心骨,于是劝解大家,同时也在宽慰他自己说:“这趟这么凶险,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咱们已经很幸运了。枪和车虽然珍贵,但是跟生命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其实道理大家心里都明白,陆大川一说几个人心里还气,表面上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一个个默不作声去检查车况。
我无所事事坐在边上,看着他们,感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比做梦还要虚幻,而接下来要做的——去寻找几十年前被人盗走的一把一万多年前的大门钥匙——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更不着边际的事情。
独自忧心忡忡了一阵,陆大川说车的发动机和轮胎都没问题,让我们上车。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他想了一会说,还是先去博巴老爹那里吧,他是个高原通,即使不能给咱们当向导,提供点有价值的线索问题应该不大……
半个小时后,车队顺利上了公路。索呼日麻乡离白玉乡只有六七十公里的路程,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到了。从101省道上下来,进入草原又跑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绕过了一道低矮的山脊,不远处便出现了几座牧包土房。
“看,博巴老爹!”刘鹏兴奋地指着牧包前一个人让陆大川看。
“看见了,还有多吉来吧。”陆大川减缓了车速。
我和陆可琴两人脑袋顶在一起争着从前排两座中间往前面看。我们没有看见人,因为目光完全被风驰电掣而来的一团黑雾吸引了。
“哥!快看,那是什么?”陆可琴惊叫起来。
“别怕,是多吉,一只藏獒。它是来迎接咱们的。”陆大川说着刹住车,开开车门站到车旁边。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睛那团黑雾已把陆大川扑倒了。
“啊——”陆可琴大叫了一声扑到了我怀里。我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听见外面嬉闹声,放下车窗玻璃,看见躺在地上的陆大川抱着老大的一只狗脑袋,而狗脑袋伸出一只大红舌头不停地舔陆大川的脸。
“可琴姐,你看它……”我扶起陆可琴的肩膀发现她哭了,咽下前一句话的后半截安慰她说,“没事,大川哥和那只狗玩呢。”
听说哥哥没事,陆可琴抬起头,探过身子泪眼婆娑地往车窗外看了一眼,立马缩了回来。
我知道她受到惊吓,握着她的手说:“是不是很漂亮?”
“没看出来!”陆可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把脸扭到了一边不动声色地擦起了眼泪。
我被呛了个翻眼白,不过并不在意,依然兴致勃勃去看那狗。刘鹏下了车后,它放开了陆大川,走到刘鹏跟前,亲热地在他身上蹭着,刘鹏也亲热地摸着它的脑袋。
除了他们两人,几辆车上的其他人没一个敢下车,都扒在车窗上既羡慕又胆怯地看着外面的人和獒。
跟刘鹏亲热够了,叫多吉的藏獒威武地走到刘鹏下车后没关住的车门边,前脚踏着车踏板上往里望了一眼我和陆可琴,下去又雄纠纠气昂昂围着后面三辆车转了一圈,然后像突然被大风刮走的黑色塑料袋一样向着站在牧包前人奔去。
陆大川刘鹏上了车,发动了引擎,开到牧包旁边停下。
“扎西德勒!”站在牧包前慈祥的老人张开双臂迎了上来。
“扎西德勒!”陆大川也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两人紧紧地抱了抱。接着刘鹏也和老人亲切地打过招呼。
其他人看着爬在一边,伸着红舌头凶猛威武的多吉来吧还是不敢下车。博巴老爹走到每辆车前,热情地邀请他们下车,嘴里不停地说:“多吉,不用怕。”
等大家进牧包,博巴老爹又拿出血肠、糌粑、青稞酒热情地招待我们。陆大川一连喝光博巴老爹斟的三碗酒,抹了抹嘴巴问:“怎么没看见卓嘎阿妈?”
博巴老爹告诉她去县城小儿子家了。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陆大川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次恐怕我帮不了你们了。”博巴老爹目光越过陆大川,望向虚无说:“你走的第二年我带人上神山时跌了一跤,身子骨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再则你们要找的那个地方在哪里早已成了永久的秘密。”
陆大川听博巴老爹话里似乎有话,正要问话还没有出口,我想起扎旺在信上提到的尼玛米度,插嘴说:“那大爷知道一个叫……叫尼玛……尼玛米度的地方在哪吗?”
我话音刚落,博巴老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刻,转过脸恶狠狠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
看着博巴老爹的样子,我傻眼了;陆大川傻眼了;屋子里吃喝的人全傻眼了,我们不知道一句“尼玛米度”为什么让一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变成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高原密码 第三十二章 不愿回忆的往事
见我愣着不说话,博巴老爹逼问道:“快说!你怎么知道?”
“我……我只是……一个叫扎旺的人告诉我们的。”
“你在撒谎!到底怎么知道的?老实告诉我,不然……”博巴老爹转过头对着爬在一边望着他的藏獒说,“多吉——”
听见主人召唤,多吉立马竖起鬃毛,呲牙咧嘴冲着我低吼起来。
我那见过这阵势,不由又是一阵尿急。
陆大川“呼”站了起来:“我们真是听人说的。”
陆可琴抓住我的胳膊,眼泪都要下来了。
陆大川把我们在小旅馆发现的怪事和后来找到扎旺的事说了一遍。
博巴老爹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了,回头伸长手臂在多吉脑袋上摸了摸。多吉舔了舔主人的手,爬在了地上,下巴搁在前腿上,眼睛半睁半闭望着地面。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对着多吉看了一会,转回脸时,博巴老爹眼睛里已满是泪水。
陆大川说:“老爹……”
博巴老爹对陆大川摆了摆手,然后擦起了泪水。
陆大川想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事,看老人伤心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问,想安慰两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在座的我们心境也跟陆大川差不多。
还好博巴老爹并没让我们等太久,短暂地沉默之后,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酒说:“其实尼玛米度并不是一个具体的地方名,而是一个区域的代名词,用你们汉话说大概是阳光也不愿意到达的地方。据我所知,你们要找的那个地方就在这个局域内,反过来说也正是那个神秘的地方才赋予了那个区域一个如此可怕的名字,连太阳光也不愿意去的地方,你们想想该有多可怕呀!”
“老爹,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记得时间和现在差不多,也是盛夏时节,有一天来了一队人马,说是一个什么科学考察队,要上年保玉则考察,需要几个经验丰富的向导。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去哪,想要去的人很多,——你们也知道,有时我们遇到有钱的老板,上一次神山收入是很可观的——后来听说是去寻找和外星人有关的山洞,大家都不愿意去了。因为多少年了断断续续的总有人来寻找那些山洞,但凡去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我们本地人早就惧怕了。找不到愿意去的人,他们就不断地往上加钱,当酬劳高到我们想都不敢想的时候有些人心动了,最后经过筛选定下来七个人,都是附近几个乡拔尖的猎人。七个最优秀的猎人同时给一个队伍做向导你们听说过吗,不说科考队本身,就他们几个人的战斗力,我想象不出有什么能战胜了他们,可是最后他们……只有三个人逃了回来,我阿爸、索呼日麻乡一个、达日县一个。索呼日麻乡的那个回来当天夜里就死了。达日县的那个当时听说疯了,后来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我阿爸过了三天也……”博巴老爹说起他阿爸眼泪又流了下来,“本来是我要去的,临出发时我阿爸把我换了下来……逃回来后,他们两人的样子我没见,但我阿爸他……他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烧过一样,浑身焦黑,眼皮嘴唇全没有了……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但不告诉我还让我发誓永远不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永远不要去寻找尼玛米度!”
博巴老爹极度痛苦地说完,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事情就是这样,随着他们的死亡,那个地方成了秘密,这么多年我没有再听说有人找到过它。”
听完博巴老爹的讲述我是既惊喜又担心,惊喜的是博巴老爹说的几十年前那个考察队很有可能就是盗走圣石的那队人;担心的是那个地方那么凶险,我们又刚刚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他们还愿意再去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吗?心里想着去看在座的各位,见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自己的事情,让别人用生命冒险是不是太自私了?唉……听天由命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过了好大一会,陆大川打破了沉默:“在博巴老爹这里的收获比我预料的要大得多,不过却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收获。真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那个地方的危险程度显然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说实话,刚才来的一路上我还真害怕你们放弃这次探险,但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大家有不想继续的不用勉强。”等了几分钟见没有人表态,陆大川又说,“我知道大家心里是既害怕又好奇,其实我心里也一样。咱们也不用现在就急着做决定,考虑考虑,到了晚上再说。”
“大川,你先说说你自己的决定吧,我们心里也有个数。”年纪最长的刘发山说。
“我么……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从在郑爽家树林地洞里看到那团紫光的那刻起就没有想过放弃。”
他们小声议论起来。陆大川对我和刘鹏说:“我跟博巴老爹出去走走,你们也好好想想。”
“嗯,你们去吧。”
“我也去。”陆可琴站起来。刘鹏急忙拉着她,冲她眨眼睛。陆可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陆大川邀请博巴老爹:“博巴老爹,咱们出去透透气吧。”
“走。”博巴老爹站起来。
他们俩相跟着往出走。多吉来吧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跟着往出走。
等他们走出去,陆可琴问刘鹏:“干嘛不让我去?”
刘鹏反问道:“你哥跟他商量事去了,你去干什么?”
“哦……”陆可琴明白了。
走出牧包,望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年保玉则山顶,陆大川心里想:没有博巴老爹帮助,我们估计连尼玛米度的大概方位也找不到,更别说那些神秘的洞穴了,可是我该怎样说服博巴老爹呢?
“在琢磨什么?”博巴老爹往前走了一步,并排站在陆大川身边。
“老爹,我想……”
博巴老爹抬起手臂制止住陆大川:“让我猜猜,你是在想用什么方法能说服我跟你们站在一起吧!”
“老爹,您是怎么打算的?”
“实话跟你说吧,当年虽然我对阿爸发下了誓言,但是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放弃过对尼玛米度的寻找。前几年我已经找到了它的具体位置,甚至进去走了一截又退了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大川听说博巴老爹找到了那扇古老大门的具体位置,压制住心中的激动,想了一下说:“是觉得没有胜算吗?”
博巴老爹欣赏地望了一眼陆大川:“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
陆大川摇摇头:“一成也没有。”
“那为什么还这么执着呢?”
“阿爸,您觉得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这我可说不好。”
“那咱们往小了说。您觉得您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以前吧,我觉得阿爸健康、卓嘎跟孩子们幸福、牛羊健壮就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可是阿爸出事后……”这是博巴老爹意识到自己掉进陆大川的圈套,“哈哈,你这孩子鬼道得很,还好心地善良!”
陆大川知道博巴老爹被他说动了,也笑着说:“谢谢老爹夸奖!”
“是呀!有些事一旦遇到,不把它了结了日子就一天也过不安身……”
“老爹,您愿意帮我们了!”陆大川高兴地说道。
“也许我是在害你们呀!”
“我去告诉他们,先确定了人员,咱们在商量下一步怎么办。”陆大川转身大步走回牧包。
牧包内气氛有些沉闷,十几个人都严肃着脸不说话。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博巴老爹知道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他愿意带咱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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