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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总裁,先上后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禾千千
晏季匀和秦川在手术室门口候着,还有毛秉华也在。
毛秉华虽然年过半百,但他平时很注重保养和仪态,看上去并不显老,到是颇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气质。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胡子刮得十分的干净,衣着得体,稳重而斯文,一双精深的黑眸格外明亮,散发着睿智的光芒,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不愧是晏鸿章看中的律师。
晏季匀端坐在椅子上,毛律师在他旁边,一脸焦急地望着手术室的门。
晏季匀脸色沉凝,眉宇间隐现忧色:“毛律师,我爷爷为什么会晕倒?有什么征兆或是在晕倒之前他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受到刺激?”
毛秉华摇摇头:“老爷子当时只是在喝白开水而已,我办公室里也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老爷子是来立遗嘱的,我们谈论的话题都很正常,不会刺激到老爷子,可是他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说不舒服,紧接着就晕倒,我也是被吓到了,第一时间就叫了救护车……晏总,我知道这次老爷子在我的律师事务所里晕倒,无论如何我都难以脱掉干系,所以我也将老爷子喝的杯子和水都还留着,医院在化验。至于遗嘱的事……晏总,你明白的,我暂时还不能说。”
其实说了这么多,毛秉华最后那几句才是他的重点。
晏鸿章在毛秉华的律师事务所里突然晕倒,由于他身份特殊,不管毛秉华多么得晏鸿章信任,他都要接受晏家的调查。而另一方面,晏鸿章所立的遗嘱时什么内容,目前由于晏鸿章只是在抢救,还没死,律师是不可以透露遗嘱内容的。
晏季匀当然明白了,他不会为难毛秉华,但晏家的其他人是否也像晏季匀这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晏家的人很快就陆续赶来,一个个都表现出了对老爷子的紧张和关心,全都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晏启芳两口子,五姑妈两口子,三伯四伯,沈蓉,晏鸿章的弟弟弟媳,以及子女……就是晏家的家宴有时都没这么齐呢,可见大家对这件事的重视了。晏锥在见客户,但听闻老爷子的消息也正在赶来的途中。
能不重视么,亲情的成份也有,但有的人心里更紧张的是老爷子假如真的有事,遗嘱会怎么立,他手中的股票会怎么分配?众人各怀心思,彼此之间却都是心知肚明……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了,晏家和炎月,只怕真是到了动荡的时期了。
一群人在这儿,男男女女低声议论个不停,而毛秉华就在一遍一遍地重复解释着老爷子晕过去时的情景……
晏鸿瑞眼巴巴地望着手术室的门,焦急地走来走去,老伴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别一直在那晃悠了,我眼睛都花了,你就不能坐下消停消停?”
晏鸿瑞本是个和蔼可亲的人,被妻子这么一说,狠狠一眼横过去:“你让我怎么消停?里边躺着的是我哥!”
老伴儿顿时闭嘴了,讪讪地走到前边去跟女儿站在一块儿。
晏季匀见状,心生感触……这种时候,叔公对爷爷的关心很真挚,爷爷醒来也该感到欣慰了。
“叔公,爷爷会没事的。”晏季匀这话带着安慰的意味,即是说给别人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真正关心晏鸿章的人就会真心希望他能度过这一关,至于别有用心的就另当别论了。
晏鸿瑞精瘦的面容上一片沉痛,勉强笑笑,却是笑得格外无奈:“哎,人老了就是活一天算一天,我今年也七十岁,而大哥就快满八十岁了,我们都是活了大半个世纪的人,不能再像年轻时那么生龙活虎的,现在啊,我们进一次医院就感觉好像离这个世界又远了一些……”
年岁已高的老人是什么心态,倒数着自己活着的日子,那种滋味是怎样的难过和凄凉,只有自己真的老态龙钟时才能体会。但晏季匀即使没有到那个年龄,他此刻的心境也如同一个年迈的老人了。
回想晏鸿章对晏季匀做过什么呢?在晏季匀父亲死后,晏鸿章曾将晏季匀流放去澳洲;之后又将晏季匀召回,任命为炎月的总裁;之后,晏鸿章为晏季匀物色了邓嘉瑜,可晏季匀不喜欢;水菡出现了,怀孕了,晏鸿章最开始要想用钱将水菡打发走,但在知道她是沈玉莲的外孙女时,晏鸿章改变主意,逼迫晏季匀娶了水菡,就连结婚证都是晏鸿章一手包办的,晏季匀和水菡没跨过民政局的门槛……
晏鸿章独断专横,对晏季匀的人生影响如此之大,此刻他倒下了,晏季匀最该高兴的,可他却笑不出来,只感到悲凉。
人生在世是为什么呢,爷爷虽然像个**的帝王,但抛开这一点,晏鸿章对晏家的贡献和功劳是无人可以否认的,家族和公司都在晏鸿章手上得到了最大的发展,达到了一个辉煌的巅峰。即使将来,晏季匀也不一定就能超越晏鸿章对晏家所做的。
不可一世,叱咤半生,晏鸿章老了,身体不行了,他就像一个巨人,倒下亦会造成强烈的震撼,更会让人为之惋惜。
晏季匀对晏鸿章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他敬佩晏鸿章做生意的手段和头脑,但他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人操控。
想一想,似乎爷爷很久都没有管过他了……自从他与水菡分居之后。也因此,晏鸿章现在在手术室里,晏季匀才会真心地担忧。不独断专横的晏鸿章才会像个亲切的长辈……
水菡是从上班那里赶过来的,在医院门口就看到有不少记者了,她是从后门溜进去的。
晏家很多人都看到水菡来了,但没人主动跟她打招呼,当她空气一样的。她也不会去自讨没趣,径直走向晏季匀。
他看上去心情沉重,眉头皱成了小山,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盯着手术室,久久都不曾移动一下。
水菡在他身旁坐下,她同样也是为晏鸿章担心,心疼,这种非常时期,个人恩怨暂时抛到一边了。
“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水菡轻声问。
晏季匀闻言,眸中闪过些许光亮,水菡的到来让他的心莫名了少了些躁动。
“情况不乐观,继续等着吧。”
水菡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爷爷没事。
她澄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她只能暗暗祈祷晏鸿章没事。
她的每个表情和眼神,晏季匀全都看在眼里,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假如有一天水菡知道爷爷是为什么会要他娶她,知道了那个秘密,她还会像现在这么真心地敬爱爷爷么?
晏季匀眼底掠过一道复杂的光线,长臂一伸,揽着水菡的肩,无声的拥抱,他没有说话,他只想抱着她,彼此温暖,彼此慰藉,彼此给予对方力量。只要血液里的亲情还没泯灭,没人能在这种时候绝对的坚强,晏季匀和水菡现在有同样的盼望,同样的担忧,一个拥抱也说明了这夫妻俩在晏鸿章这件事上是相同立场。
与此同时,远在山上的某一座尼姑庵里,一位头发半百的老人跪在佛堂前,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似是在诵经。
安宁祥和的佛堂里,观世音菩萨的金身宝相庄严,跪着的人万分虔诚,许久都不曾起身。这是每天的功课,她必须要做完才可以。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每天对着这菩萨金身诵经,她也渐渐地感觉心中的执念放下了不少,心境平和。
静谧的空气里想起细细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是一个身穿尼姑袍的老太太——这座尼姑庵的主持师太,也是那位老人的师傅。
主持师太年近九旬还能行动自如,走起路来气不喘脸不红,虽然满脸皱纹,可精神却是不差……估计这山上的环境更养人。
“师傅……”老人恭敬地行礼。
主持师太面容祥和,无悲无喜,神情淡然地说:“你不用再叫我师傅了,你我缘份已尽。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该离开了。”
老人大惊,不知怎么师太为什么这么说。
“师傅,我错做什么了吗?”
师太摇头:“当年你被送来我这里,只是带发修行,我说过你尘缘未了,现在就是你去了解尘缘的时候了。”
“不……师傅,我早就已经看破红尘了。”老人急着申辩,但这时,守在门外的小尼姑走进来,将手机递给老人。有人打电话来找她了。
老人看到这电话号码,心头蓦地一紧,接起来……
“喂,姐……你快回来啊,晏鸿章病危,正在医院抢救呢!”这略显苍老的男声显得有点兴奋。
老人那双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忽然间涌起了暗流……她一下子明白了,师太所说的尘缘就是晏鸿章——她的丈夫,阔别已久的丈夫。【先更一章,白天还有更新】





亲亲总裁,先上后爱 第172章:水菡被怀疑下毒!
病床上,面容惨白的老人躺着,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不少管子,旁边的仪器上显示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处于十分低弱的状态,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一众人都还在守着,杜泽涛向大家交代一下老爷子的情况。
事到如今,瞒不住了,杜泽涛不得不说出了晏鸿章的病情,并非是现在才突然病了,他的冠心病已经到了必须做手术的独地步,今天能抢救过来,算是万幸了,可目前还处于昏迷之中。
晏家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晏启芳更是含泪自责,说自己忽略了父亲,她心痛的样子看上去到是有几分像是真的,实际上只有她的老公才最清楚,妻子的眼泪之中,一半是为父亲的病痛,另一半而是悔恨……后悔自己发现得太迟,要是早点知道老爷子的病情,她就能早点为儿子打算,她还能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晏鸿章,说不定老爷子一高兴就将手里的股票多分给这一房呢。
晏启芳的这种想法正是代表了晏家大多数人的心思……想到老爷子的病情,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豪门中更是把这句话的意义发挥到了极致。
沈蓉此刻也是心情颇为复杂……有兴奋,有高兴,有忐忑不安……各种情绪都涌上来了。
晏鸿章终于倒下了,就算现在还没死,可还处于昏迷中,晏家和炎月将由谁来接管?沈蓉当然希望是晏锥了,她对晏锥很有信心,只以为她也知道邓家将赌注压在了晏锥身上,最近都在暗中吸纳炎月的股票,目的就是为了争取到更多的胜算,等到与晏季匀全面开战的时刻。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刻来得好快,令人措手不及……以晏鸿章倒下为征兆开始的混乱,将会怎么收场呢?这一次,沈蓉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渴望自己的儿子成为继承人。至高的位置就在眼前,谁想坐上去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必然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杜泽涛办公室。
“什么?不是病发,是中毒?”晏季匀脸色都变,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狠厉的气息。
杜泽涛惋惜地一叹:“是的,老爷子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在他身体里累积了一段时间了,发作,是迟早的事。现在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知道,老爷子是中毒,不是病发……如果老爷子一天不醒来,我们都无法为他做心脏手术。”
晏季匀深眸里掠过一道杀机……是谁下毒的?敢对晏鸿章下毒,摆明了是不将晏家放在眼里。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个藏在暗处的黑手,手段太过阴狠了。对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私人恩怨还是针对整个晏家?是外人做的还是晏家人做的?这个念头令人格外心寒,但晏季匀却不得不那么想……能用慢性毒药的人,必定是跟晏鸿章时常接触的人才能做到。晏家很多人都有嫌疑,包括佣人,保镖……
晏季匀冷若冰霜的面容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狠意:“杜伯伯,我会把事情查清楚……谁长期待在爷爷身边并且下毒的人并不多。”
杜泽涛点点头,他也认为晏季匀应该好好查查,潜藏着的隐患才是最可怕的。
晏鸿章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这次是真的瞒不住了。无从追溯消息的来源,一经传播出去就以奇快的速度散开来,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股票。
收市前半小时之内,炎月的股价下跌了一块二毛。这还是因为收市了才稳住的,否则或许更遭。
医院外边有不少记者蹲守着,晏家的人不在本地的也纷纷在急着往回赶,公司股东们的电话打个不停……
坏事传千里,但这次也传得未免太快了,快得太不正常。晏鸿章被送往医院不到一个小时,股市就传得风风雨雨紧跟着股价就跌了,同时记者也收到消息。
而这些,都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让人头痛的时刻……晏季匀肩膀上的担子无形中加重,但幸好他前段时间得知老爷子身体状况之后,暗地里做了一些应急措施,如果市面上的散户手里的股票被人吸纳,其实对晏季匀造成不了太大影响,最关键是股东们手里握着的股票。
而这些股东,有一半都是晏家人,他们之间明争暗斗不在少数,这样一来反而不会轻易将股票卖给谁,除非是能出现一个让晏家人甘愿把自己手里的股票交出来集中在某一个人手上……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晏季匀现在除了极力稳住公司,他还要将下毒的人找出来。不管这家里多少人不服气,他决定了就会去做。
晏家的人在听闻老爷子是中毒时,一个个都跳起来,生怕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晏季匀才不管这么多,直接将所有人都一个个的盘问,就像是警察对待嫌疑犯那样,最近住在大宅子里的人以及佣人,司机,保镖,全都在晏季匀一一盘问过了,但却没有得到丝毫线索。
晏家的人知道晏季匀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们无法忍受,觉得这是耻辱,他们原本是互相争斗的,但现在却变得出奇的一致,矛头直指向晏季匀。
大厅里坐满了人,都在窃窃私语,说着自己对晏季匀的不满,说他目中无人,说他不尊重长辈,说他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家人都怀疑。
“晏季匀,老爷子还没死呢,只是昏迷而已,你该不会是现在就开始觉得自己能操控一切了?你别得意太早!”晏启芳不服气地说,阴阳怪调的。
“就是嘛,我们是爸爸亲生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害他?晏季匀你这么怀疑我们,你还念不念一点亲情?真是太让人寒心了!”五姑妈也附和这么几句,脸上尽是愤懑之色。
三伯四伯虽然没表现出过多的不满,但也是一脸阴沉地坐在那边。
晏哲琴不是晏鸿章这一脉,但她也是股东之一,是晏鸿瑞的女儿,时常会来主宅走动,她当然也免不了嫌疑,同样的被晏季匀盘问过。
晏哲琴冷笑:“呵呵……依我看我,查谁下毒,这只不过是某人的借口罢了,实际上不就是想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吗?别搞得好像真为老爷子着想,如果真那么孝顺,就该公平对待,将这大宅里住的每一个人都查过才对。晏季匀,你怎么不把你老婆叫来挡着大家的面问问?据我所知,她在大宅走动得最勤,接触老爷子的机会可比在座的人都多,你为什么不查她?为什么不查你自己?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两口子下的毒手呢,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晏哲琴这番话,让气氛僵硬无比,还蔓延着丝丝火药味,这个女人竟然比晏启芳还犀利三分。
晏季匀倏地眯了一下眸子,两道锋利如刀的寒芒迸射出来戳在晏哲琴身上,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每走一步,他的脚印都像是踏在了她心上,这种凛冽横绝的气势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晏哲琴说的话也是其他人想说的,不过晏哲琴显然更没顾忌,胆子更大。
“你怀疑我,我可以当没听到,但你不该怀疑我的女人。”他低沉的声音厚重而冰寒,霸道的警告里充满了戾气。
“水菡对爷爷的孝心,比你们任何人都真。你们一个月里有几天是陪着爷爷的?你们一天能跟爷爷说上几句话?你们有像水菡那样嘘寒问暖吗?你们心里,是把爷爷看成什么?董事长?家主?可水菡把爷爷当成亲人,她尽到了你们不曾尽到的孝道,这三年来,爷爷变了很多,少了专横,多了宽容,多了慈祥,这些都是谁的功劳?是你们吗?你们除了关心公司赚多少钱,你们还会关心什么?现在你们还好意思怀疑水菡对爷爷下毒,你们都不觉得羞愧吗?”晏季匀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清晰而有力,犹如晨钟暮鼓敲响。
眼前这群人被训了一顿,面子上当然不好过啦,虽然他们心里都知道晏季匀说得有理,可他们本就不是讲理的人,现在家里乱,公司乱,只有水菡还被晏季匀保护得好好的,不曾踏进这趟浑水,他们能允许么?再者,晏季匀是最有希望继承公司的,这让他们不甘心,嫉妒得发疯,他们知道自己最大的对手就是晏季匀,不把她老婆拉下来怎么能行?
“你分明就是护短!”
“强词夺理!”
“你老婆你就护着,我们是你的长辈还要被你当犯人一样审问,晏季匀,你太过分了!”
“对!把水菡叫来!”
“。。。。。。”
一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始闹嚷了,反正迟早都是要撕破脸皮的,不如就趁这机会大家来个痛快,省得藏着掖着难受。
就在这嘈杂声中,忽地大厅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首先看到她的是晏启芳,晏启芳眼珠子都直了,以为眼花……
“你们,全都给我闭嘴!”一声高亢的吼声,将所有人都惊住了,纷纷侧目看去……
“妈……真的是妈妈?”晏启芳惊喜地冲过去,眼睛都红了。
短暂的寂静后,立刻又是一阵乱哄哄,这个老太婆的出现实在太惊悚,大家都激动得很,就晏季匀一个人最冷静……这是他的奶奶!可他没有笑出来,反而感到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奶奶为什么会在这种敏感时期出现?




亲亲总裁,先上后爱 第173章:保护她
一身素色衣服,款式老旧,还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手提着一只黑色方形包包,一头短发已经白了大半,矮小精瘦但却精神十足,这副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七八十年代的知识分子。这样简朴,其貌不扬,真的是晏家那位被视为禁忌不准提起的女人吗?
看上去就跟普通的老太太没分别,但是,她的出现,任谁都不敢小觑,每个人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是啊,怎么会有人忘记她呢,她到现在名义上都还是晏鸿章的妻子。
“妈……妈您可回来了!”晏启芳像个孩子一样地抱着母亲哭得稀里哗啦。晏季匀的五姑妈更是泣不成声,又哭又笑的。
三伯四伯都是老男人了可还是禁不住无比激动,眼眶泛红。
老太太被众人包围了,女们都格外惊喜,问长问短的,都显得很兴奋。晏哲琴都凑过去套近乎了,热情地挽着老太太,活像那是她亲妈一样。
乔菊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晏启芳他们是乔菊的亲骨肉,当然不会在意她曾经做了什么。
“妈。您回来就好了,爸他……他在医院昏迷不醒,现在家里都一团糟,我们还被叫来在这儿一个个地盘问……”晏启芳哽咽着声音,目光瞄了瞄晏季匀,那意思是相当明显了。
五姑妈也哭诉:“妈,您来主持大局,我们就能当心了……您可不能看着小辈胡来,我们长这么,还没受过这种冤枉气……妈,您要替我们做主!”
“就是嘛,妈回来了,咱一切都听妈的!”
“。。。。。。”
显然这群人是太健忘了,忘记乔菊曾经背叛过晏家,差点把炎月都吞了,但或许他们不是健忘,而是不在乎。只要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谁掌管晏家和炎月,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他们现在最大的对手是晏季匀,他们知道,如果晏季匀获得晏鸿章手里最后的股份,那么,他们长期以来盘算的一切都落空了。
但他们是乔菊的子女,在乔菊和晏季匀之间选一个,他们当然要选乔菊了……自己的母亲能不疼自己么?
一众人都挺激奋,最冷静的就要数晏季匀和沈蓉了。
沈蓉脸上虽然也是笑容,但难掩几分勉强,而她心里是真的七上八下局促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乔菊,晏鸿章的老婆,是一个可以载入晏家史册的女人,只不过,不是以她对晏家的贡献,而是她曾经差点让炎月易主,是她对晏家造成过巨大的伤害。
算一算,乔菊也该有七十几岁了,可怎么身体状态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难道是山上尼姑庵里的水土特别养人么?
晏季匀冷眼旁观,静静看众人在欢迎乔菊的回归。他突然感觉很悲哀。这是他的奶奶,可他为爷爷感到悲哀……爷爷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奶奶不声不响地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看爷爷,而是先回到家里来,在她心里,爷爷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么?连做做样子去看看都懒得了。
背叛过晏家的人,差点一手毁了晏家的人,无论对方是谁,有没有血缘关系,晏季匀都不会忘记教训,所以,他在看到乔菊第一眼时,不是高兴,而是有种强烈的警惕。
乔菊比以前更加冷静沉稳了,不愧是在尼姑庵修身养性那么久,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神色淡淡,目光淡淡,面对晏家人这么激动的反应,她像是意料中的,平静的接受着,淡定从容。
晏季匀虽然没有像晏启芳他们那样围上去,但在他心底有个小小的希望……希望乔菊的内心能像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淡然,希望她真的可以像个普通人家的长辈,那么这个家里也就不会再添乱了。
愿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往往是能让你意想不到的。
一阵嘈杂过后,乔菊坐在了往常晏鸿章坐的那张椅子上。
她瘦小的身体往那一坐,精深的黑眸扫一眼在场的每个人,一霎间,仿佛她的整个气势都变了。变得有几分凌厉……
“季匀,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乔菊轻轻招手,看似慈爱,实际上晏季匀却能感觉到奶奶的笑意里含着几分莫测的冷意。
晏季匀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两步,与乔菊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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