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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吴笑笑
“是,主子。”冰绡出去,恭敬的望着帐篷外面立着的娘娘,眉眼含俏,身材纤细灵动,看不出丝毫怀孕的样子,她的孩子呢?难道生了,冰绡一阵激动,张口想问,却不敢造次,只小心的开口。
“娘娘,主子在里面候着娘娘呢。”
青瑶听着这样的称呼,既陌生又觉得好笑,抬眸扫向冰绡,淡淡的开口:“别叫我娘娘,我早就不是了。”说完掀起帐篷的门走了进去,莫忧守在外面。
冰绡一脸的错愕,娘娘这话的意思,她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吗?
心不禁抽疼起来,说不出来是为了谁,只觉得难过,愣愣的呆立着。
帐篷里,男子端坐在铺着毛毯的地上,一双星瞳闪过异样的光芒,很快镇定下来,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可是一开口,仍轻易的流露出他的异样,那声音带着微微的轻颤。
这样的他,青瑶有些心疼,他好歹堂堂一个皇帝,有些事并不是他的错,她从来没有怪过他,他生来就是那样的位置,那样的使命,而她只是无法接受他的认知,并不是为了报复或是恨他。
“你怎么来了?”
青瑶淡淡的开口。
眸光扫向他,虽然他易了容,成了南安王,可那狭长的丹凤眼,和小鱼儿如出一辙,眼里是深幽的光芒,还带着渴盼,贪婪的望着她,一动也不动。
他过了好久才开口:“朕来接你回去了,瑶儿,就不能给朕一个机会吗?朕想通了,回宫后,朕会给西门新月指婚,也会给楚语嫣指婚,从此后,大弦的皇宫只有一人,那就是你。”
他沙哑着声音,这些日子以来,他想得多,也痛得多,心底滋生出一种长长久久的感想。
此生有她足矣,如果没有她,就算打下了江山,又怎么样?人生何其短暂,而他真的要和她失之交臂吗?
青瑶笑起来,很欣慰,很感动,他做得够多了,可这真的是他心底萌生出了的意念吗?而不是一种妥协,有时候,妥协是很可怕的,他在潜意识里,已经留下了阴影。
“谢谢你愿意为我这么做,但是我不适合皇宫,你也不适合改变,别忘了你生来就是一个皇帝,皇帝就该有皇帝的一切,而我该有我的一切。”
青瑶撇清一切,既然不想回去,就快刀斩乱麻。
弦帝一听她的话,脸色骤变,眼瞳幽深得看不见边,急燥的叫了起来:“瑶儿,你为什么不能给朕一个机会呢?”
身形一动,就待拭过来,沐青瑶脸色陡变,身子一移,手中的银制暗器脱手而出,带着凌厉的霸气直击过去,弦帝脸色一变,身形一移,头上的乌丝飘飘悠悠的落下一些,在半空轻荡着落地,周遭死一样的寂静。
他的呼吸那么轻,似乎快用尽了,抬眸静静的看着她。
她是下了狠手的,而且几个月不见,这暗器使得滴水不漏,如若今日武功稍差的人,只怕会受伤。
“你的暗器竟然使得如此好。”
“是,别随意的靠过来,我来,不是为了和你叙旧情,而是告诉你,你该回去了,即便你闯进谷中,我也不会和你回去,而且别搞得我们最后和仇人一样,因为无情没有错,是我赖着谷中,让他教我学艺的。”
“我也可以教你。”
他的声音低嘎,好似火燎,难道有些事真的无法回头了?
“瑶儿。”
“我言尽于此了,至少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洒脱的,霸道的,让自己完美一点,过去的就过去吧。”
她说完,弦帝俊逸的五官上,闪过错愕,震惊,还有心痛,百样的情绪交错而过,最后只化作轻喃:“瑶儿。”
青瑶不想再说什么,掀帘往外而去,阳光从外面泻进来,碎了一地,他垂首,听到耳畔响起她清冷的声音:“无情是我的师傅,我是来学艺的,很多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孩子怎么样了?”身后的沙哑的声音响起。
“她很好。”
一言落,大踏步的离去。
帐篷内,弦帝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窒息似的难受,身子轻晃了两下,眸光闪过惊颤,刚才她是下了狠心的,如若不是他闪得快,她是不是真的想击中他,这样想着,身子再次摇晃了两下跌坐到软榻上,透体的寒意。
他忘了,她是知道他身手了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击中的,所以才会出了全力……
冰绡和断魂目送娘娘离去,回身走进帐篷,只见一向狂妄肆意风发,冷心无情的主子,此时木然的坐在长毛毯上,那脸冷魅得没有一点的温度,似乎被打击到了,整个人成了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就那么定定的坐着。
冰绡心疼小心的开口。
“主子,我们?”
那周身冷酷染尽杀气的人,忽然抬眸,慑人的瞳孔中带着暗红,遍布着浅浅的血丝,沉声开口。
“去天山。”
他现在感觉到自已被困住了,困在一座苍茫茫,寒意浸透的大山里,没有出路,他一遍遍的寻找着,也走不出来,所以他要上天山,师傅一定可以为他指点迷律。
“是,主子。”冰绡和断魂不敢多说什么,虽然天山离这里路途遥远,但既然主子想去,他们就去天山走一遭,要不然主子一定会痛苦的。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撤出了大山……
天山顶,白茫茫的一片,阳光照射在积雪之上,发出刺眼的光芒,凉彻骨的寒意笼罩着整座山头。
山顶之上,遍地无垠,一间竹屋悄然无声的林立着。
一道高大的身影快速的掠过,好似腾飞的大鹏,快速的从山头跃过,眨眼停在竹屋门前,俊逸的面容如水一样清彻,只有到这里,他整个人才是清明的,雪的透明,干净,使得他的心一片详和,所有尘世间的喧嚣浮华,都远离了他。
“师傅,师傅。”
他的叫声落,竹屋里走出一个仙风道骨的童子,恭敬的施了一礼。
“师兄来了,师傅出去和人下棋去了。”
“原来是小师弟。”慕容流尊淡然的开口,这个小师弟,他离山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可见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啊,他感叹,走进竹屋,干净,一尘不染,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竹制的,墙上挂着师傅的酒壶,看到这样的东西,便想起师傅坎坷的一生。
虽然有惊世的奇才,可是年少轻狂时,却错失了心爱的女人,现在的他,虽然安逸,可更多的时候,他会借酒消愁,忆起从前的一切。
“师兄,坐下来喝口茶吧,师傅晚上便回来了。”
小师弟奉上一杯茶,清香扑鼻,这里的水是经年的雪水,甘香清甜,泡出来的茶更是清香无比。
“嗯,我一个人待会儿,你去忙吧。”慕容流尊挥了挥手,小童子退了下去,竹屋中只有他一人静静的沉思着。
傍晚的时候,赤霞老人回来了,身上是宽大的墨色长袍,被风撩起,好似踏云驾雾而来似的,白发,白胡须,眉目睿智,双眼精亮,藏着无尽的玄机,好似一眼便可看穿世上多少事,人一落地,还未进屋,便响起他爽朗的笑声。
“尊儿回来了。”
竹屋内,慕容流尊雅致的笑,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上,是雪一样润湿的笑意,站起了身恭敬的开口:“是的,师傅,尊儿来看你了。”
这时候的他,一点不像皇宫里的那个人,霸气嗜杀尽失,倒好似流淌着竹一样的清香,举手投足间,让人闻香而动,完全的移不开视线……
赤霞老人一看到他,便很高兴,双眸闪过欣慰,慈爱的望着他:“尊儿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慕容流尊走过去扶着师傅坐到一边的竹桌边,亲手给师傅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开口。
“师傅请喝茶。”
“嗯。”赤霞老人点头,接过茶盎,却不喝,放在桌子上,抬眸认真的打量着慕容流尊,不时的摸着胡须,一脸的笑意,缓缓的如水的声音响起。
“尊儿,是不是她走了?”
他一开口,慕容流尊吓了一跳,师傅比从前更厉害了,他都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了,眼瞳闪过惊愕,赤霞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一脸为情所困的样子,师傅难道不知道吗?这有眼都看得出来。”
原来是这样,慕容流尊点头,眼瞳黯然下去,如玉的容颜中,是失落,发丝轻垂,凭添无限的风情。
“看来还真被为师猜中了?”
赤霞老人叹息,伸出一双大手摸上慕容流尊的肩,给予他安慰。
“尊儿啊,虽然你治国有道,胸有谋略,气势强大,不输于天下间的任何人,可是你要想清楚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为师之所以让你大师兄下山帮你找到她,并不单单因为她是有能力的人,还因为,你命里有一劫,唯有她可以化解此劫啊。”
“劫难?”慕容流尊一愣,抬头,只见师傅的脸上是严肃,一扫而逝的沉重,眼瞳幽深得好似一片汪洋。
“是,为师算出你有一次大劫,即便你能雄霸天下,可是却不能化解此劫,本来这是一个无法化解的死劫,可是有一日天上损星落,有一怪相出现,竟有人魂穿异世而来,那个人便是化解你劫难之人,所以为师让你大师兄下山,助你找到那解劫之人。”
赤霞老人语重心长的开口,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即便他算出一切,可终究不能照着设想的轨迹去走。
“魂穿异世?”慕容流尊的心思全放在这句话上,难道瑶儿不是原来的那个花痴女?她其实是魂穿而来的一缕幽魂,这样想来,才可以理解她的种种行为,那些怪异的,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和理解能力。
“可是现在一切都是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她和我渐行渐远了,即便有劫,也是命中注定的。”
他笑起来,面色氤氲好似中秋的之月,鬓若霜裁,眉如墨画,一双漆黑的眼瞳,隐隐透着清雅之气,仿若青葱玉竹,香气漫延。
原来有时候在意的终究是一场空,他有雄霸天下的野心,可是有朝一日,也只不过黄土掩身,到时候,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锦绣江山,统统都是黄梁一梦。
“师傅,你说她是魂穿异世而来,那么她们的世界,是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慕容流尊想起瑶儿临去的时候,说过的话,那时候,她说那是个梦境,但现在他倒宁愿相信,那其实就是她们的世界观,男人和女人相亲相爱一辈子……
“芸芸众生中,这并不奇怪,情到浓时方恨少,是根本容不下第三人的。”
赤霞老人有感而发,情到浓时,哪里还容得下第三人,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哪里能爱得了那么多人,就好比他,年少痴狂,错失所爱,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遇到另一个让他爱的人。
“是。”
他笑,眼瞳有丝丝莹湿之气,是不是错过了便是一生?
“也许我和她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赤霞老人看着一向有着雄霸天下野心的爱徒,忍不住慈爱的开口。
“尊儿,滴水能穿石,有些事不到最后谁也未知,你要做的是,该真正明了自己的心,什么事是你需要的,什么事是你可以放弃的,得与失,虽是一线之差,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赤霞老人语重心长的开口,他的话好似一盏灯塔照亮了慕容流尊心底的阴暗,他凝结着的眉忽然就舒展开了,缓缓的笑,那笑好似流淌的温泉,温暖至极。
“好了,别想了,既然上山了,陪为师好好聊聊吧,明儿个再下山。”
“好。”放开心胸的慕容流尊点头,他只要一上天山,便会情舒畅,师傅永远是他心目中最亮的一盏灯……
无情谷。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后山的寒泉边,正有人端坐在岸上,琴音叮咚有声,缓缓的在轻湖之上飘过,湖水荡漾起潋滟的波纹。
岸边。
女子敛眉低目,墨发飞扬,淡紫色的长裙,肆意舞动着。
山美,水也美,人更美,此情此景,真可谓是一幅画。
在女子的身后安静的端坐着一个男子,他微微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琴音里,倾听那琴音中的神韵。
他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晶莹剔透得就像玉色的水晶,那长长的睫毛盖着他清明的眼睛,傲挺的鼻子,衬得五官分外立体,那唇粉嫩有光泽,令人忍不住有三分想念,七分渴望。
万丈光芒,笼罩着他们,一对绝色男女,让人移不开视线。
远山近水,一望无垠的天际,那葱郁的柳枝,芳香的繁花,在轻风中吹拂过,柳絮飘飞,好似雪花一样满天飞舞。
莫愁抱着小鱼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两个人看傻了,相视一眼,莫愁轻声的开口。
“好美啊,小鱼儿,你说是吗?”
她怀里的小鱼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似乎很赞同她的话。
莫愁看着这样的小鱼儿,也习惯了,她似乎听得懂大人的话,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别人的意思她都懂,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一曲终了,余音绕湖。
莫愁走了过去,赞叹的开口:“小姐,你的琴弹得真好啊,让人听了陶醉。”
青瑶听了莫愁的话,并没有高兴,而是掉头望向一侧的无情,这一个月来,他一直陪着她练琴,指导她不对的地方,所以她的琴进步神速,可以用突发猛进来形容,虽然琴谱全演奏了下来,可是那威力似乎没有真正的发挥出来,这一点她总是突破不了,让她很心急。
“琴谱已全部弹出来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欣赏,你的琴无疑相当有造诣了,甚至可以为你博得才女之名,可若是以琴为武器的话,那还差得远呢,这琴根本没有产生真正的威力,你想真正的发挥魔琴的效力,就要先自己成魔,或者自已先成为嗜神,这样琴通人意,才能真正的成为一件杀人的武器,但是要记住,要你控制琴,而不是让琴控制你,如果运用不当,只会适得其反,说不定琴还会伤了你。”
无情清润的声音响起,慢慢的讲解这其中的奥妙。
青瑶一听他的话,早双眼冒光了,跃跃欲试的开口。
“那我再给你演一遍行吗?”
他笑起来,没想到这丫头习起琴来快成魔了,一般人要好几个月才能行得这琴谱,她只要一个月便深暗其道了,现在只是加深内力的原因,另外,这琴的造诣是急不来的,慢慢的演习,会越来炉火纯真的。
“好。”
无情点头,那清彻的眼底,浮起温温的暖流,笑望着她,她的脸上璀璨得好似桃花,看得人移不开视线。
莫愁一听两个人的对话,立刻叫了起来。
“小姐,我是过来叫你们用午膳的,怎么又弹了?”
“我不饿。”青瑶是到了完全痴狂的地步,挥了挥手示意莫愁先走,等她再演一曲。
莫愁把眸光移向无情公子,只要无情公子说一句话,就没事了,但是无情公子每次都依着小姐。
“你先回去吧,让她再演一曲。”
莫愁一听,翻白眼,看吧,她就知道公子一定会这么说,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像无情公子这样宠着小姐的,他真的是世人眼中嗜血无情的无情公子吗?真有点让人难以信,她们进谷这些日子,看得真真切切,这谷中的人基本上都是单纯的人,因为和外面的人接触得少,所以根本不会勾心斗角,虽然也会杀人,可都是惹到他们头上,所以才会发怒。
“好吧。”
莫愁认命,转身离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
无情公子对小姐是真正的好,不管小姐做什么事,他似乎都拿她没办法。
还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小姐,小姐现在弹的琴,凰尾琴,和无情公子弹的凤尾琴是一对,这事连清风和明月都不知道,原来那凤尾琴的底部,另合了一把琴,就是这凰尾琴,这把琴是玉制的,比凤尾琴要小巧得多,可以放在凤尾琴的底部,完好的相契在一起,外人根本不知道内中的乾坤。
这琴原来就是一对。
凤凰滴血,铸身成琴,这是一个很美好的传说,传说,只要凤尾琴和凰尾琴同奏一曲,天便会现异相……
总之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但是凰尾琴归主子了,这倒是事实,莫愁想不到无情公子如此大方,不过最近她偷偷观察过,无情公子似乎喜欢小姐,这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把稀世古琴送与主子了。
莫愁抱着小鱼儿一路走一路笑,满脸生风,不时的问怀里的小鱼儿。
“小鱼儿,你说要是小姐和无情公子在一起怎么样?”
小鱼儿皱眉,世间事本就多烦忧,究竟谁才是谁的良人,不到最后的一刻根本说不准。
湖边。
沐青瑶再次演奏起来,无情在一边静静的望着她,她的执着,她的倔强,她的坚持,每一样都吸引着他的目光,他终究掩藏不了自已的心思,他是被她吸引了的。
他不求她的回应,只想看着她,就已知足了,也许这是老天厚待了他。
有时候失去了就会得到,得到了会再失去,世事无常……
青瑶想着无情的话,若要琴成为一件武器,先要以身成魔,或者以身嗜血,琴才会成为利器。
想到这,她的脑海不由得映起梅心俏丽的脸来,慢慢的心头罩起一层忧伤,因为忧伤,琴音低缓起来,如歌如泣,似乎有人在轻轻的啜泣,轻愁罩在碧空之下。
忽尔,她想起,梅心最后的死,心里便痛,还有愤恨,琴音一转陡的高亢起来,眼瞳阴骜深暗,唇角一勾便是冷笑,黑发陡的张扬起来,好似被劲风吹过,在风中舞动,连长裙也长扬起来。
琴音带着嗜血的杀机,弹奏出强大的凌霸的气流,一波一波的波纹掠过湖面,那清彻的寒泉之内炸开十余丈的浪花,强劲的四散分开,随之再跃起强大的浪花,而她似乎整个人都陷进魔魅中,难以自控,脸上冷汗涔涔,那眼瞳赤红一片,手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不是她控琴,而是琴控她,失去自我了。
无情大惊,脸色一变,手臂一伸,那凤尾琴已操到手上,强劲的内流陡的按下去,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击碎了一切的幻像。
青瑶陡地被琴反嗜回来,咚的一声,退后几步,跌坐到地上,嘴角竟溢出血来,神情漠然,好久没有反应过来。
无情眸光一闪而过的心疼,缓缓的转动轮椅过去,伸手拿出白色的纱绢,轻轻的替她擦干唇角的血迹,动作温柔,眼神清明,淡淡的开口。
“你太心急了,差点走火入魔了。”
“我差点走火入魔了?”青瑶回过神来,抬首望着无情,他的眸子清亮得好似甘泉,极能安抚人心,使得她慌忙的心一瞬间归位。
刚才若不是他强行把她弹出幻像,只怕她现在已七窍流血而亡。
“谢谢你。”
她柔声开口,看来她是太心急了,这琴和别的不一样,不是一日两日可以练成的,以后还是慢慢的练才是真的。
“没事,你要放开心胸,别纠结在琴上,没事的时候,多练练暗器,或者研究研究草药什么的,不要一味的练琴,这样下去很容易走火入魔。”
无情虽然没忍心责备她,但仍然不忘告诫她,今日是他在场,如若他不在,只怕她走火入魔了,凡事不可心急,心急只会坏事。
“我知道了。”
青瑶点头,这时候感觉到很饿,回去吃午饭吧,站起身走到琴架边,把凰尾琴拿起,当成宝贝一样的上下抚摸个遍,这琴通体碧绿,七弦是天然的蚕丝所设,柔润圆滑,而且玉是上古的奇玉,可想而知,这一把琴可谓价值连城的,没想到无情竟把它送给她了,一想到这个,青瑶就觉得欠了无情一个天大的人情,真不知道拿什么来报答他。
“我们回去吧。”
轻风拂过,她一手抱着琴,一手推着他缓缓的离开药草田,两个人的神态自然至极……
弦月国的皇宫。
经过几个月的奔波,弦帝终于回宫了。
琉璃宫内,阿九喜极而泣,看着瘦了一圈的皇上,心疼至极的开口:“皇上,你可算回来了,小的想死你了。”
高座上的男子经过天山之行,那周身的霸气之外,竟多了一抹隽秀清雅,整个人皎如明月,那张冠玉似的面容上,眼瞳内敛幽暗,唇角一勾,那笑耀眼至极,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宫中没发生什么事吧?”
慕容流尊扫视了一眼阿九,还有南安王爷,他离宫的事,除了南安王和阿九两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而恢复了容貌的南安王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整个人沉默不语,脸色黑沉沉的。
“南安王,出什么事了?”
慕容流昭抬首,黑瞳阴骜至极,抬眸扫视了一眼高座上的皇兄,最后望了望阿九。
慕容流尊知道他有话要说,立刻挥了挥手,示意大殿上的阿九和小太监先下去,然后温润如暖玉的笑容展开,缓缓的出声:“说吧,出什么事了?”
“禀皇兄,臣弟犯下了弥天大错,请皇上下罚,臣弟甘愿一死。”
南安王说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垂着头,好似石化了一样,动也不动。
慕容流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狭长的眉微挑了一下,炽热的火花跳跃了两下,最后沉重的开口:“南安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禀皇上,臣弟假扮皇兄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一件事,臣弟不敢隐瞒皇兄,只求一死,以谢其罪。”
南安王脸色难看的开口。
皇上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随着他的话音,明亮的眼睛好似无边的深渊,定定的望着他。
“说。”
“臣弟有一日喝醉了酒,竟然和淑妃西门新月做出了不好的事,臣弟自愿一死。”
南安王一口气说完,因为自觉羞愧,整张脸都红了,黑瞳中闪烁过的是悔恨,那一日晚,他因为想到皇上去接青瑶,心底郁闷,多喝了几步在御花园里散步,谁知竟错把那西门新月当成了青瑶,做出了苟此之事,当时他就恨不得自裁而死,可是因为皇兄没有回来,他不能丢掉了身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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