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陈故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逃跑的方糖
那只猫走到他身边,呜呜地叫,随即跳上沙发,果然,范尔的钱包就在那里。
“谢谢你,玳瑁。”
范尔去开门,出乎他的意料,门外的客人是他的前任男友谷友吉。
范尔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便生起气来,他一直对他不公平,从来不为他着想,这次故技重施,谷友吉有备而来,密谋已久,趁他不备,使他失措。
人一旦失措,便容易犯错。
“我可以进来吗?”谷友吉问。
“有什么事?”
“给我一个机会,我只需要十分钟。”谷友吉开始玩他的老把戏。
十分钟之后还有十分钟,发展到后来,他就会赖在这里,不肯走。
真是可恶,他算准了范尔会在家,周末无处可去,没有约会。
范尔不想表现得太过小家子气,只得让他进屋。
谷友吉一坐下来便说:“范尔,我已与美美分手。”
范尔闻言一怔,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早已分手,结束关系之前,谷友吉已经对他不忠,继而冷落他,使他尴尬,逼迫范尔同意无条件离开。
范尔沉一沉气,“喝什么?”
“老规矩。”
“对不起,我忘了。”
这种事记来干嘛?
“热柠檬茶。”
“请稍等片刻。”
隔了一会,谷友吉跟进厨房来,范尔有点后悔让他进屋。
他说:“有什么事请快点说,我约了人,一会就要出门。”
“我明白。”
范尔端着柠檬茶走出客厅。
谷友吉说:“我长话短说,范尔,这次我来,是要求复合。”
范尔没料到他会这样直接,不禁一呆,但这也许是一种手段。
“范尔,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希望?”
范尔看着他,感慨万千,不知如何措辞。
他事先一定打听过,知道这一年多以来,范尔身边没有其他人,他也一定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范尔努力工作,已经升级加薪。
范尔现在配得起他有余了,不然他又怎么会回头找他。
“阿吉,大家做朋友不是很好吗?”范尔说。
谷友吉忽然坐近,抓住范尔的双肩,在这要紧关头,玳瑁猫忽然跳过茶几,打翻柠檬茶,谷友吉见一裤子都是茶水,便本能地站起来找纸巾擦拭,一边说:“你什么时候养的猫?这么胡来。”
范尔松一口气,把猫抱在怀里,心生感激。
多亏有这只玳瑁,否则他未必可以承受得住谷友吉的花言巧语。
谷友吉的白色长裤上有一大片褐色茶渍。
范尔打开大门,“你先走吧,我想清楚了再通知你。”
他整个人已经站在门外,大有“你不走我走”之态。
谷友吉没想到他如此强硬,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范尔睁大眼睛,那只猫也睁着大眼睛,四只眼睛炯炯地看着他,他只得说:“我改天再来找你。”
谷友吉走了。
范尔关上大门,一额头的汗,颓然倒在沙发上。
原来他怕谷友吉,当然,他曾经那样伤害他。
范尔抚摸着玳瑁,喃喃道:“连你也不赞成?”
玳瑁猫叫了数声。
“对,”范尔说:“已经逃出魔掌,岂有再回头的道理。”
玳瑁猫蜷伏在他的腿上,范尔说:“对,我们不理睬他。”
讲得出做得到,范尔没有答应他的约会,没有回复他的短信,面对他的各种邀约,范尔无动于衷。
听一只猫的话?当然不,范尔听从自己内心的指示。
寂寞归寂寞,日子过得清净。
真的要走伴侣安慰,也不算太难。只是范尔在这方面相当挑剔,宁缺毋滥,不过,有时候他自嘲地想,能与谷友吉这样的人发生关系,也算是一个污点。就像白色裤子上的茶渍,时间都无法洗褪。
过些日子,范尔在家招待密友。
所谓密友,就是跟他身在同一个圈子,有着相同的取向,又一般洁身自好,不乱搞男男关系。
密友陈鸣一进门,见到玳瑁猫便说:“这只猫好眼熟。”
他一伸手,猫便跳进他的手臂。
范尔笑,“你俩有缘。”
陈鸣问:“你有没有听说江湖最新传闻?”
“说来听听。”
“说起来,与你有关呢。”
范尔吓一跳,“愿闻其详。”
“谷友吉又有了新男友。”
范尔一听就炸起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我清清白白好好的一个人,请你们高抬贵手,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好不好?为什么这个人一有什么桃色新闻,你们就联想到我,又要数落我一遍?我早就跟他分手,割断关系,跟他没有任何来往。你扪心自问,你们这样做,对我来说,公不公平?”
陈鸣没想到范尔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十分尴尬。
范尔说:“请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半晌,陈鸣感慨地说:“我不怪你,他的确大不如前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范尔连连摆手,“你还是不明白,这跟他是否飞黄腾达没有任何瓜葛,我已经放下他。算了,免伤和气,不说这些了,来,吃水果。”
陈鸣说:“我倒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范尔高举双手,“免了,免了。”
陈鸣无奈,只得赔笑喝茶。
这么好一个人,陈鸣想,这么聪明,生活得井井有条,事业又小有成就,偏偏遭人戏弄,玩弄感情,上天不公平?不,就是太公平了,所以每个人只能分到一点点好处。
没有人可以十全十美。
连维纳斯都有缺憾,她断臂。
到了告辞的时候,陈鸣说:“那人是我的远房亲戚,人长得高大英俊,又是知识分子,你若回心转意,大家不妨吃顿饭。”
范尔笑着把他送走。
那番话听过就算,没有放在心上。
玳瑁猫喵呜喵呜地叫。
“什么事?”范尔问。
沙发缝里有一只水钻手链,猜想是陈鸣拉下的,这种时髦款式的饰物虽然不是真的宝石,价格却不便宜,范尔把它放在一角。
玳瑁猫不住用爪拨弄那串手链。
范尔说:“你这只鬼灵精,你就差不会说话。”
玳瑁猫抬起头叫了一声。
第二天范尔打电话过去,陈鸣那边人声嘈杂,像在庆祝什么不具名的节日。
陈鸣说:“原来是你捡到了,我还怪心痛的。那条手链是别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价格不菲,反正有空,你过来吧。”
“人太多了。”现在的范尔最怕吵,他常常说,噪音催人老。
“我们也快散了,过一会就没人。”
“那好,不过我只停一下。”
“得了。”
范尔坐车去陈鸣家,发觉他没骗人,客人真的走得七七八八,范尔把手链还给好友。
喝了一口茶,刚想走,忽然脚边毛茸茸的,他低下头:“咦,玳瑁,是你,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叫它什么?”
这时范尔看清楚了,不,它不是玳瑁,毛色非常相似,但是眼睛的颜色不对,玳瑁是绿色眼睛,这只是褐色,并且面孔也不如玳瑁那么圆。
范尔不禁笑出来,抬起头,发觉发问的是一位年轻男士,白衬衫卡其裤,精神奕奕。
他啊地一声,“大哥!”
可不就是陈家明。
只见陈家明伸手抱起猫,“它叫三毛。”
“这是你的猫?”
“正是。”
范尔舌头打结,“大哥,好久不见。”
陈家明笑了笑,“对,好久不见。你个头长了很多,快同我一样高了。”
范尔脸红了。
陈鸣走过来,“你们认识?堂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范尔也有一只这样的猫。”
陈家明笑,“那真要介绍它们认识了。”
陈鸣附在范尔耳边,轻声说:“他就是我准备介绍给你认识的远房亲戚。如何?还不错吧。”
范尔讶异地望着他。
这么说,难道,莫非,陈家明也是同道中人?
他张大嘴巴,十分惊讶。
陈家明轻轻说:“呀,被你发现了,不过我也没吃亏,我也知道了你一个秘密。”
是,他说得对,他们的取向只能是秘密。
回到家,范尔抱起玳瑁猫,对它说:“因为你找到一串陈鸣丢下的手链,所以我才去他家。另一只猫又帮我找到了陈家明,玳瑁,这里面是否有一个故事,情节由你安排?”
玳瑁猫把双眼眯得极细极细,看着范尔。
范尔说:“有时候,你们真教人类害怕。”
玳瑁猫叫了一声,像是受了委屈。
范尔连忙说:“不不不,我不怕你。”
他随即苦笑起来,“我在做什么?我在同一只猫说话,要命,我开始老年人行为,去去去,你自己去玩。”
他把猫放到地上。
玳瑁弓起背,伸一个懒腰,摇摇头,走开。
猫的姿势真漂亮,难怪人们形容一种慵懒美貌的女子像猫。
范尔何尝不想扮演这样的角色,只是无暇操练,他怕演得不三不四,旁人当他十三点还无所谓,最怕的是老板要他滚蛋。
范尔躺在沙发上睡着。
电话铃响了又响,响了又响,朦胧间他就是不想爬起来接听。
他把脸转到另一边,决定继续寻梦。
有时心力交瘁,下班后回到家,范尔连吃饭的劲道都没有,说实在的,做得那么辛苦,工资却只有那么一点点,有时候真想逃避。
但是那个打电话的人似乎下定决心要找到他。
范尔惨叫。
就在这个时候,范尔听见卡的一声,电话听筒被推至一边,线路接通,有人在一头“喂喂喂”地叫,范尔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发觉玳瑁猫蹲在电话旁。
范尔骇笑,“玳瑁,你什么时候学会接电话了?”
是陈鸣的声音。
范尔没好气地说:“怎么搞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范尔,谷友吉与美美打架,纠缠到派出所去了。”
范尔沉默一会,“关我什么事。”
陈鸣啼笑皆非,“我以为你有兴趣知道,毕竟彼时很多人替你不值。”
“陈鸣,很久以前他已经失去骚扰我的能力。”
“对,你现在最好的朋友是一只猫。”
“别讽刺我。”
“不是吗?你养一只猫,他也养一只猫,下了班统统躲在公寓里跟猫说话,成何体统!依我看,不如你们在一起算了!”
“陈鸣,你说得太严重了。”
“严重?你上次没看到吗,那家伙来我家做客都带着猫。”
范尔失笑。
“把我最好的三文鱼喂它,你想想,是不是有病。”
这才是重点吧。
范尔说:“爱动物爱孩子的人都坏不到哪里去。”
何况,他从来不觉得陈家明是坏人。
“你跟他是一伙的。”
陈鸣气呼呼挂断电话。
范尔转头对玳瑁说:“明天我也买三文鱼给你吃。”
说得出做得到,下了班他去公司附近的欧洲精食店买东西,没想到一进店就看见陈家明。
他同他打招呼。
“大哥!”
“你也来买东西?”
“是。”范尔点点头,他请教道,“哪一种鱼好吃?”
“你自己吃还是买给猫吃?”陈家明笑问。
“人与猫都要吃。”
陈家明笑眯眯地隔着橱窗东指西点,替范尔买了一大包食物,又抢着付了钱。
“这怎么好意思。”
“你既然叫我大哥,算了。”
范尔说:“那我真得多叫几声。”
他们有一段路是同路的。
在分岔路分手的时候,陈家明忽然说:“很难想象吧,在这个城市里,住着我们这样一群人,每天正常上下班,偶尔开聚会,但是从来没有外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范尔点头。
他的秘密可不止这一个。
那天晚上,玳瑁垂头丧气,似感不适。
范尔有点不安。
第二天加班返来,玳瑁蜷缩在一角一动不动,范尔立刻取出藤篮,用一块毛巾裹着玳瑁,放进篮子里,刚要出门去宠物店,电话铃响了。
范尔原本不想管它,可是玳瑁却在篮子里烦躁不安,范尔问:“你要我听电话?”
电话那头是陈家明。
他说:“上次我给你推荐的那种罐头到货了,你有空过去看看。”
范尔说:“多谢,但是我现在没空聊天,我的猫不舒服,我要带它去看病。”
“已经九点多了,医生都休息了。”
“天!那怎么办?”
“不要担心,我养猫时间长,我有经验,等我过来帮你看看。”
“好。”
范尔轻轻抚摸猫,“好了好了,算你机灵,找到人救你了。”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
玳瑁根本没见过陈家明这个人,一切都是巧合。
巧合?
范尔有点糊涂,自从玳瑁进门之后,发生一连串奇怪的事情,好像不大可以用常理解释。
这只猫仿佛有先见之明。
这样说可能有点奇怪,但是。
门铃响了,门外正是陈家明。
抱着猫的范尔松一口气。
陈家明一脸笑容,“别紧张,让我看看它。”
玳瑁轻轻纵身跳进他的怀里,家明一怔,“咦,这只猫,少有的善解人意。”
“可不是,”范尔说,“有时我觉得它跟人一样聪明。”
家明笑笑,洗过手,替玳瑁诊治。
“没什么事,可能是消化不良,吃点药就好了。”
范尔面露佩服之色。
家明继续说:“猫吃得不好会掉毛,没精打采,跟人一样。”
范尔看着他,“大哥,你真爱动物。”
家明只是笑。
一个人漂泊在外那些年,只有猫陪伴他。
玳瑁跑去睡觉。
家明留下来喝了一杯咖啡,他答应第二天再来。
玳瑁却已经没事了。
范尔抱起它,“你装病?”他问它。
猫放松身体,像一只玩具。
“你这个家伙,害我白担心一场。信不信我训练你跳火圈,信不信我多养一只狗教训你?”
玳瑁好像听懂了每一个字,他懒洋洋眯主人一眼,表示抗议。
范尔把它放到床上,玳瑁喵呜喵呜叫了很久,范尔完全搞不懂它要说些什么,叹口气,熄灯睡觉。
之后,玳瑁就失踪了。
范尔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为一只猫流泪。
但是当他四处找不到玳瑁的时候,他掩面痛哭。
男子汉大丈夫,不是没有眼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门窗都关得很严实,家具简单,猫不可能无故消失,连洗衣机里面都找过,就是找不到玳瑁。
它似消失在空气之中。
来的时候,无缘无故,去的时候,神秘失踪,它根本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它会接电话,会赶跑客人,会装病,会做媒人,它跑到哪里去了呢?
是否在范尔家的任务完毕,便去了另一户人家?
可以想象那一家,必定有一位寂寥的男子或女子,郁郁寡欢,唯一的寄托,也许只是工作,玳瑁出现以后,会给他或她带来欢笑,它会替主人做主,帮忙寻找对象。
玳瑁绝非一只普通的猫,范尔太清楚了。
午夜梦回,范尔总会想起它。
这时,范尔满二十二岁。
他觉得上天待他不薄,虽然他没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他寂寞的日子并不多。
年幼时,贪吃的他爱好甜食,尤其是街头便利店出售的多种口味的冰淇淋。
没有零花钱的范尔,只能过足眼瘾。
直到有一天,一个少年递给他一份棉花糖:“别看了,这个给你。”
范尔伸手去拿。
“慢着,我有一个条件,你吃了这个棉花糖,以后就要叫我大哥。”
“好。”
从此以后,范尔看到陈家明总是称呼他为“大哥”。
当年的棉花糖很甜,一起被范尔咽下去的,还有另一种甜食。
多年后,范尔明白了,那种甜食叫爱情。
这是他最盛大的秘密。
他坚持这个秘密很多很多年,因为深知这份坚持是不可能被允许的,于是久而久之,它就变成了秘密。
双陈故事 第018章
关凯一回到家,就在电脑上播放程实主演的电影。他发现,程实确实长得非常好看,是那种百看不厌的好看,越看越觉得精致,可是奇特的是,他没有沾染到一丝胭脂气,又不粗糙,换句话说,他十足十是一个富家贵公子的长相。
有一个成语很适合用在他身上,温润如玉。
但是,光是这样就足够在娱乐圈大放光彩吗,还不够,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光凭外貌,很难立足。很快,关凯就从影片中感受到了程实炉火纯青的演技和深厚的台词功底。
饶是挑剔如关凯,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程实值得被人捧到天上去,他确实有完美的长相和十全十美的演技。
难怪那么多人会喜欢他。
那天晚上,关凯一共看了三部程实主演的电影,一部古装武侠片,他演风度翩翩的大侠;一部现代都市爱情片,他演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一部警匪片,他饰演一个盲人,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贩卖毒品。
关凯最喜欢的就是这部警匪片《探花》。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幕后名单,结果发现导演、制片人、编剧都由程实一手包办。
别说是当年,即使放在警匪片泛滥的现在,这部《探花》也绝对会是佼佼者。故事的主人公陈三是一个毒枭,外号探花,虽然他是盲人,但是他依然拥有非常敏锐的观察力。失明前,陈三是一个三流侦探,专门帮有钱人的太太搜集丈夫出轨的证据。
剧情跌宕起伏,关凯看得非常入神,事先准备好的零食没有派上用场。
《探花》的剧情十分精彩,似万花筒,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影片一开头,高级督察刘贞接到上级指令,由他率领小组成员,负责追查一起毒品交易案。向来公正严明的他,在处理这个案子上却做出了反常的行为。当种种线索指向目标人物探花时,刘贞不是下令监视嫌疑犯,而是封锁证据,调开所有参与此案的下属,派他们去追查其他案子。
他是卧底?关凯习惯性咬手指甲,这是他紧张时的表现之一。与其他观众一样,他的第一反应是,刘贞是卧底,他和探花是一伙的。
但事实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镜头切换,出现一条长长的走廊,一个盲人拄着拐杖走过来,他穿着一件黄色夹克,灰色休闲裤,样貌平平,看起来毫不起眼。
这个人就是主角陈三。
只见陈三穿过走廊,来到人声鼎沸的小吃街,老板认得他,不等他开口,就帮他打包好了外卖,陈三笨拙地掏出钱包,付了帐,拎着袋子往回走。
一枚硬币不小心从他的口袋掉了出来,落在水泥地上,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陈三的耳朵动了动,然后佝偻着弯下腰,这时,关凯才发现他有一点驼背。在地上摸索了一阵,陈三捡起硬币,又抖了抖手里打包的食物,他非常满足地笑了。
不用问,化妆师肯定是关凯的母亲凌巧,只有她的一双巧手可以帮人改头换面。在她的改造下,“程实”变成了一个普通小市民,容易知足,不肯吃亏,样貌不出众,而且被生活所迫,变得有一点点驼背。
程实把陈三这个角色演得活灵活现。
下一幕,陈三回到家,拧开收音机,一边听新闻,一边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接着,他去厨房仔细清洗双手,前前后后一共洗了三次。
客厅的收音机仍然在播报新闻:光明路立交桥今天早上发生大规模堵车,要经过此干道的司机可以改走隧道……
陈三又笑了,他逆光站着,荧幕上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那一记阴测测的笑容,却拍得非常清楚。
他在口袋里取出手机,按下快捷键1号键,“可以行动了,抓紧时间,堵车只能拖延那些条子三十分钟。”
电话那头的人正在码头,听到他一声令下,便做了个手势,“花哥吩咐,卸货。”
一批毒品交易就这样顺利完成。
镜头又切回警察局,督察刘贞站得笔挺,接受上司的批评。
看到这,关凯更加确定,这个刘贞和陈三是一伙的,他是黑社会派来的卧底。
影片还在继续,场景切换到陈三家里,陈三围着围裙在做饭,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看起来心情很好。
这时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陈三慢悠悠接通电话。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坏消息——花哥,我们被条子耍了,那批货早就被条子缴获了,东区那帮人被他们收买了。货被调了包,东区那帮人也全部被抓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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