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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行者的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浮生
如果按照他之前说的,一秒钟是铯-133放射的9,192,631,770个时长的话,那这总共是多少次铯原子的振动?
她想起撒哈拉沙漠的凌晨他带着鸭舌帽熟睡的侧脸,想起他在帝王谷的墓室里回身看自己的那双眼睛,还想起他用他低缓慵懒的嗓音轻轻说出的那四个字——你的城市。
她的思绪在回忆中转得那样快。
这个过程,甚至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窗外的风仿佛凝固了。
他的上唇还留在雪白的骨瓷茶杯的杯口。
连落在彼此手上的阳光也没有丝毫变化。
但是嗡——地一下,她的耳朵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的唇离开茶杯,茶从口中咽下去,喉结微微一动。
他放下杯子。
他的杯底碰到桌面的玻璃,发出细小的一声“咚”。
这个碰撞好像是一个能陡然解开时间咒的秘语。
然后,她的时间才脱离了他的掌控,再一次和这个世界恢复了同步。
西餐馆的背景音乐终于又能进入她的耳朵。
风继续吹拂着树枝。
她又开始可以顺利地呼吸。
可是从这一刻起,她的整个世界却好像和刚才,有点不一样了。





时光行者的你 第22章
叶佳楠突然心慌了起来,甚至已经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猛然起身,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不吃了,我要回房间。”
然后,她拿着自己的包,像逃一般离开了座位。
哪想到她走了七八步,却听见行崇宁叫她。
“叶佳楠。”
她惊慌失措地止步,回首看他。
他懒懒地侧着头,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缓缓说:“你没拿你的……日用品。”然后用眼神朝她示意了下她落在座位上的透明袋子。
叶佳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个装着价值三十块钱的一次性内裤的塑料袋被她忘了。
她闭上眼在心中哀嚎一句“oh,shit!”,飞速地折回去将东西拽在手里,然后撒腿跑掉了。
叶佳楠如无头苍蝇一般在酒店里绕了半圈,才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房间在哪里,于是回到前台求助。
行李生问了她的房号,一边保持着笑容给她引路,一边给她介绍着酒店和房间里的设施。
可是,心乱如麻的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独栋的别墅。
所以她和小肖要住那一间也是。
别墅有两层,两间卧室,两个人正好一人一间。
一般人都喜欢住楼上,所以她将楼上留着了小肖,自己则进了一楼的那间卧室,打开柜子找到酒店赠送的平淡无奇的连体女式泳衣。
她在房间里换上了泳衣,然后裹着浴袍,冒着寒冬夕阳的风,走到别墅院子里的温泉泳池旁,整个人一股脑地钻了进去。
憋在温暖的水底,她梳理了下自己的情绪。
她活了二十二年了,期间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从中学开始,她也是学校里同龄异性目光追逐的焦点之一,曾经有那么一个她觉得长得顺眼,又十分有趣的男同学,然后成了中午一起吃午饭、下午一起放学回家、周末一起约kfc的关系。
她从小是个独立又懂事的人,比妹妹让人放心多了,所以母亲在家门口偶见她和那个男同学,反倒邀请人家进家里坐。
后来到了美国,很多欧美人都是亚洲控,何况她这种鲜艳的亚洲少女。
可是她不喜欢外国人,他们体毛多,皮肤糙,身上要么有体臭,要么就是让人窒息的香水味。
所以她前后只和两个人交往过,都是中国的留学生。
她这人脾气不太好,性子很急,像个鞭炮,被人一点就炸,和男朋友的关系一般维持不了多久。
最长的也就半年。
两个人牵过手,接过吻,没再进一步。
有段时间,她甚至觉得恋爱挺没劲的,好像就是因为人是群居的社会动物这个特性,所以当你一个人在离乡背井的时候,就需要一个伴侣来排遣孤独寂寞而已。
但是,从刚才耳边的那一声“嗡——”开始,她的生命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
行崇宁,他是个美人。
她每一次见到他都是这个结论,毫无疑问。
可是,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过了会儿,小肖回来了。
小肖看到房间里有灯,知道叶佳楠在房间里,可是却没找到人,看见客厅通往室外的玻璃门打开了,于是走到池边,发现池子里沉着一个人。
小肖被吓得顿时魂了都没有了,连着大喊了几声叶佳楠的名字。
叶佳楠这才从水里浮出来喘气。
小肖差点上前去踹她的头,“你这是诚心来恶作剧的吧,吓死我了。”
“我需要泡水冷静一下。”
“怎么样?好了吗?”
叶佳楠顶着一张生无可恋脸,回答:“恰得其反。水真是热,脑子更烫了。”
她说着从池子里起来,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浴袍穿在身上,跟着小肖进了屋。
小肖将自己刚才新买的泳衣拿了出来拆掉标签,又看了看叶佳楠,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口。
叶佳楠散开自己的长头发,拿毛巾擦着,她觉得小肖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怎么了?”她问。
“你这泳衣也太土了。”小肖说。
她闻言噗嗤一笑。
叶佳楠回房间换衣服,然后又开始用吹风机吹头发。她让小肖等她一起去吃饭。小肖却又说自己要先去找另一个同事,然后就走了。
天还没黑,但是湖边的bbq已经开始。
晚餐是中午就约上的,不同于中午只有领导们参加,此刻是两个公司在场所有人的集体联谊活动了。
少了会议室的剑拔弩张,大家都显得得放松。格锐表业的总部其实还在瑞士,所以团队里好些老外,平时板着个脸,如今却十分嗨。
其实,这个季节并不是bbq的好时节,湖边夕阳下的风吹着很冷,只是音乐开着,自然风光很美,气氛也很不错。酒店给他们搭了好几个野餐帐篷,可以避避风。
大部分女性都早作准备,换了身打扮,要么浓妆要么淡抹,大概只有叶佳楠草草涂了点口红,顶着一头半干得头发,穿着白天一样的衣服。
她唯一的优势就是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温泉泡过头了,全身好像一只煮熟的虾,吹着冷风都在流汗。
几个同事忙着对着湖面的落霞拍照。
然后,行崇宁正在湖畔的草地上。
他在和自己团队里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瑞士人在用德语聊天。要是法语和俄语,叶佳楠还可以勉强听懂几个词,德语她就完全没辙了。
行崇宁察觉到她的视线,于是转头看向叶佳楠。
叶佳楠急忙地转身,背对着他。
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让自己的时间瞬间错位的男人。
这时候,刘总监安排酒店的工作人员,说要把桌子凑起来摆成长条形,然后有招呼着大伙去帮忙。
女同事很多穿着短裙子,不方便弯腰,于是刘总监环视了一圈,叫住叶佳楠:“小叶,你过来,别傻愣着。”
其实她对自己脱臼的左胳膊还有点心理阴影,平时也不敢用力。
可是,她又懒得解释,就跟着过去了。
绝大部分人都凑过来帮忙。
男的移桌子,女的就摆一下椅子,放放餐具。
有位格锐的大哥,一手提了一把椅子从旁边走来,走到叶佳楠跟前的时候,因为人手多,障碍物也多,有点挤不过去,于是递出椅子说:“小姑娘,搭把手,把这个放在你后面。”
叶佳楠嘴里答应着,然后伸出右手一把接过去。
不知道那把椅子是什么木头做的,重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一口气没举起来,眼看椅子腿就要砸在自己膝盖上,她下意识地要去用自己不敢出力的左手去帮忙。
就在这时,一直有力的手先于她将椅背拎住了。
叶佳楠转过头,发现手的主人是行崇宁。
叶佳楠想说谢谢,可是她觉得自己嗓子很紧,在他面前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面无表情地提起椅子,放在它应该出现的位置上,然后说:“肩上的伤要是还没好,就去旁边呆着,这里也不缺你一个。”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旁边忙活的其他人几乎都能听见,好几个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打量叶佳楠。
叶佳楠觉得自己的体温又升高了一度,脸和脑子更烫了。
这倒不是因为旁人目光中的试探和好奇,而是仅仅因为行崇宁突然的靠近。
他离她那么近。
声音就萦绕她的耳边。
她神色呆滞地退到了一旁。
如今一旦靠近他,她就觉得自己胸膛里的那个心都要蹦出来了,手脚都不听使唤。
然后,小肖来找她,“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叶佳楠去摸自己外衣的口袋,果然手机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我回去找下手机。”她说。
从湖边的草地回到她和小肖的房间,需要翻过一个小山坡。正值还能看到些落日的余晖,偶尔能遇见从房间出来超湖边走去的客人。
回到房间后,叶佳楠翻了一遍,在刚才的温泉池边找到了手机。刚解锁屏幕,就见小肖来电催她:“就差你了,刘总监叫我催催你,再不来我们都吃光了。”
“哦。马上。”
叶佳楠挂了电话,拿上房卡,紧接着出门。
此刻,天色已经很暗了。
这样的时节,天黑得十分快,天边刚才还鲜艳的落霞瞬间不见了。
她翻过一个小坡,继续朝湖边走。
然后她听见了对面来的脚步声。
本以为是酒店的其他客人或者就是工作人员,她也没有过多注意,没想到,转弯之后,她抬眼一看,看见迎面而来的人恰恰是行崇宁。
他是一个人。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朝前走。
行崇宁也在下一刻发现了她。
这正好是一条酒店通往湖边栈道的景观大道,修得笔直,大概有七八十米的样子,她和他在各自那头相向而行。
光线暗淡,远远的看不见彼此脸上神色的细节。
没有别的岔路,叶佳楠只好硬着头皮超前走。说实话,她有些失措,甚至忘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与一个熟人远远地照面,应该看着对方,还是不看对方。
叶佳楠不禁越走越快,然后两下三地就快走到行崇宁的面前。
“你吃完了?”她率先开口,而垂在两侧手有些抖。
“嗯,我不饿就先走了,现在去停车场。”他简单解释。
谈话时,两个人的脚步都未停下,一边说着一边离得越来越近。
彼此同时在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停下,叶佳楠不知道还说点什么好,于是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憋出了一句:“那再见。”
行崇宁看了看她,回答道:“再见。”
然后,两个人又开始同时迈步,擦肩,而后相背而行。
走了几步,行崇宁回身看了下在认真赶路的叶佳楠,随即又收回视线,将手揣在兜里,也继续朝前路走。
叶佳楠脚步十分快,走到这条大道的尽头,才敢转身去看行崇宁。
却不想,就在她回头的瞬间,路边左右照明的两排路灯,却陡然就亮了。
那一刹那,整条路仿佛忽然被搬到了舞台剧的正中间,熠熠生辉。
行崇宁就行走在灯光的中间。
他自己也有觉察,抬头看了看顶上的路灯,而脚下却没有停,保持着刚才的速度继续前行。
他的背很直,像书上说的白杨树。
叶佳楠没有出声,就这么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灯下的行崇宁。
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这条路的尽头,随后,他跟着楼梯再左拐上坡就再也看不见。
灯下一片空旷。
然后,他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半晌。
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和自己十多年前的心酸记忆猛然重叠在了一起。她有些慌乱,朝行崇宁消失的方向跑去。
追到了拐角,叶佳楠抬头已不见他。
她焦急地喊了一声:“行崇宁!”
却没有回音。
而后,她提脚上台阶,开始爬坡,咚咚咚地追着。
她来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条带着急弯的坡道有多长,如今却觉得是那么难走,可是一时间,她又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这样免得他身高腿长,一下子就走到停车场了,绝尘而去。
待她气喘吁吁地趴到半山,一转弯就看见了行崇宁。
周围很安静,所以他刚才听见了叫他的声音,可是又不确定,于是在原地没有动。
他盯着黑暗中追寻而来的叶佳楠。
确实是她后,他的眼神中带着诧异。
因为,叶佳楠在哭。
跨年夜那天下午,他曾问她:“为什么一个人的眼泪可以像你这样收发自如?”
此刻他却有些问不出口,只好狐疑地盯着她。
叶佳楠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失态,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了他的跟前。
如此一来,行崇宁看的更清楚了。
她是真的在哭。
眼眶里全是水雾,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泡过温泉,还是因为刚才那一阵追赶。
“怎么?”他问。
她扬起脸看他,却没有回答。
他们俩站在山路的台阶上。他本身就比她高大半个头,如今站的地方还高了两阶,更是让她的脖子仰得难受。
半晌后,她说:“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
“你可不可以下来一点,和我一起站这里。”说着,叶佳楠指了指自己脚的旁边。
行崇宁有些疑惑地凝视了她许久后,耐着性子顺从地照做。
于是,他和她站在了同一阶台阶上。
叶佳楠抹着眼角的眼泪,垂头看了看他的脚,又仰脸看了看行崇宁,摇了摇头,“你还要下去一点。”她说话的时候,因为哭过,所以带着浓重的鼻音。
行崇宁刚要反驳,叶佳楠说:“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
她怕他不肯照做,自己再无计可施,泪珠子又开始往外掉。
他无奈地又退后一步,到了比叶佳楠矮的那一阶台阶上。
于是两个人刚好没了身高差。
“就这样?”他问。
叶佳楠没有回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然后将自己的脸迅速地凑了上去,轻轻张开嘴,含住他的那颗唇珠。




时光行者的你 第23章
触到他柔软的唇瓣的那一刻,叶佳楠感觉自己慌乱惊措了一天的心似乎终于平复了,连一靠近他就会忍不住发抖的手指,也开始舒缓下来。
她觉得仿佛她是被困在干涸的沙漠中许久的羚羊,终于找到了绿洲里的甘泉。
他肯定不知道,她在那辆凌晨行驶在西撒哈拉沙漠的车上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她当时就曾经想过这样的唇品尝起来肯定很不错。
随后,她开始贪恋着唇间那柔软美好的触感,却又觉得太浅,于是嘴唇微微张开,又继续凑近了一点。
行崇宁没有动。
既没有回应她,也没有推开她。
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有点懵,少女般炽热又甜美的气息朝他陡然扑面而来,将他着实烫了一下。
可是在她想要继续索取的时候,他的眉心微微一动,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住她的下巴,往外轻轻一用力,就迫使她的唇离开了自己。
她的唇被他的手指拉开了约莫二十厘米的距离。
她睁开自己沉醉的双眼,有些茫然。
他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句话陡然将她拉回了现实。
叶佳楠仿佛这才从刚才的氛围中清醒过来,惊诧地瞪着眼睛,“我……我我……是……”她语无伦次地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注意身后的台阶,脚后跟未能及时提起来,于是一个趔趄坐到石梯上。
行崇宁正要伸手去牵她。
她却自己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一溜烟就跑了。
黑暗中,行崇宁听见她似乎还在下面又摔了一跤,然后又十分迅速地爬起来。
他站在原地,挑了挑眉。
而后,他又按照刚才的频率继续往上走。
走到那截石梯顶端的时候,他站在坡上往远处看。
平时这个地方是一个眺望雨师湖的观景平台,可以将这个湾内的湖景尽收眼底,此刻却已经傍晚了,湖面都隐在了夜幕中,只有远端的青山还可以看到浅浅的轮廓。
远山上,稀稀拉拉地还有一些当地农户的住房。
一栋房与一栋房之间间距很远。
大概这个时间,是当地人干完农活回家吃饭的饭点,才开始点灯。
刚开始他还怀疑是天际的星星,直到一盏一盏地亮起来,才能确信那真的是灯。
他就看着那些明亮闪烁的光点,一直站在那里,临风而立。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的身后有了脚步声。
他一直对黑暗中这样的响动十分敏感,于是立刻转身回头,发现来人是司机小唐。
小唐见到行崇宁,脸上似乎松了口气。
“您手机没接,我打电话去伍总监那里,又说您早走了,所以我就来看看。”小唐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找来。
“开会时,我开了静音,忘记换了。”他说。
“静姨说她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通。”小唐提醒说。
厉娴静不喜欢别人叫她什么老夫人,或者行夫人之类的,所以全家上下都叫她静姨,偶尔连行崇宁也会跟着这么喊。
“知道了。”他说。
回到车上后,他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是直接回家吗?”小唐问。
小唐说的家,是行崇宁在市区的住处,是一套高层的公寓。
他看着车窗外,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去静姨那里吧。”
小唐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说:“好。”
到了厉娴静那里,她刚送走来教她唱戏的老师,正在清嗓子想要自己再来一段,就看见行崇宁进了门。
“哟——我的小男朋友回来了,刚才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我还以为你要和我恩断义绝,另寻金主呢。”
说着,老太太开心得就要扑上去亲他一口。
行崇宁头往后一仰,别过脸去,躲开她。
厉娴静年纪大了,可是眼神一点也不差,看了一眼行崇宁的嘴,“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嘴唇那么红,上火了吧?”
行崇宁听见她的话,一张扑克牌脸裂出一丝尴尬。
厉娴静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儿子会被人非礼,于是忽视了他的别扭,回头说:“肯定是上火了。秦小姐,你把下午熬的百合莲子粥给他舀一碗来。”
秦小姐其实是厉娴静身边的一位保姆阿姨,两个人年纪差不多,相处了很多年,也没有主仆之分,还随时给对方乱取名,相互调侃。
行崇宁去盥洗盆洗手,关水龙头的时候抬起头无意间瞥到镜中,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唇上竟然沾上了叶佳楠的口红。
他穿着灰衬衣和一件黑色开衫,领带早取了,全身上下都是纯粹的素色,只有嘴上的那抹不属于他的红,陡然十分醒目。
他愣愣地又看了一眼,随即又拧开水龙头,洗了一遍脸,才走出洗手间。
粥端来了,秦小姐知道他的习惯,没有直接递到他手上,只是放在桌面。
行崇宁说了声谢谢,就在餐桌前静静地吃着。
他吃完洗了碗,回了二楼房间。
秦小姐说:“通宝今天有点不对劲。”
厉娴静一改在儿子面前的嘻哈态度,神色黯然,“你说我还要怎么办。我知道他应付我有多无奈,可是我的心也不好受,这么多年了,他放得开,我却放不开。”
秦小姐拍了拍厉娴静的手。
“散步时间了,今天外面冷,还要不要去?”秦小姐问。
“要,我去换一身。”厉娴静说。
等她正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看到行崇宁也换了衣服和跑鞋。
“你干嘛?”厉娴静问。
“你不是要锻炼身体吗,一起。”行崇宁答。
“我这样的老太婆可跟不上你那跑步的速度。”
“我跟着你走。”
厉娴静抿着嘴笑,然后朝楼上喊:“秦小姐,你不用去了,有通宝在。”
母子并排着出了门。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小区的人行道上溜达。
厉娴静东拉西扯,一会儿问公司的事情,一会儿问他上次去摩洛哥。行崇宁想答的就说一说,不想答的就一两个字带过。
她了解儿子的性情,也不追问。
一会儿,厉娴静又问起继子行争鸣。
“元旦那天,他带的那个小姑娘,他跟我说是他以前一个女同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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