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甜妻:总裁老公好难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姜小牙
他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避让,可脑中一瞬间涌入许许多多的东西,令他恍惚。
“砰。”
手机从他手中落了下来。
脑海中多出的……那是什么
…………这是属于上一世的分割线,以下应景时是上一世的应景时…………
纯白的医院里,本来安静的走廊顿时闹了起来,脚步声杂乱,匆忙焦急不断。
不因为其它,只因为昏迷多时的应家少爷应景时终于苏醒了。
应景时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目无光亮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陌生的房间,输液管里正一滴一滴缓慢地往下滴落,一直滴进他手背上青色的脉胳里,他五指冰凉,毫无温度。
门外,有林宜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
不一会儿,门被人从外推开。
他沉默地看过去,就见应寒年牵着林宜的手走进来,这两人的感情一向好,任何林宜不快的时候,应寒年都不会放她一个人过。
此刻,林宜红着眼睛,显然不好过。
两人走到他的床前,应寒年看向他的目光深沉,眉宇间透着憔悴,林宜低眸看着他,没有说话,只伸手抚上他的脸,轻轻摩挲。
他看着这两个人,眼睛干涩。
好久,应景时抬起正在输液的手虚虚地握住林宜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歉疚地看着她,“妈,对不起。”
这一声,不止林宜震住,连应寒年眸光都震了震。
他们都知道应景时已经不爱说话好多年,所以哪怕此刻在他的病床前,都没有一句话。
“景时,你……”
林宜呆呆地看着他。
应景时握着她的手,有些依赖地将脸在她手心里轻轻蹭了蹭,“我看到周纯熙拿冠军了,她走出来了。”
他看了那场舞蹈比赛的总决赛,周纯熙的眼里有光,有光就代表有希望,她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所以,他也可以走出来了。
只是这四年,他一天家都不归,很对不起应寒年和林宜。
没事,他以后可以再慢慢弥补。
闻言,林宜苦笑着点头,“对,那孩子走出来了,她一直守在外面呢,我请她进来好不好”
听到这话,应景时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虚弱地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四个月零七天。”
应寒年不假思索地道,黑眸深邃地盯着他。
“那么久……”应景时怔了怔,松开林宜的手,低哑地道,“白茶呢,我想先见她。”
那人一定哭惨了。
她把他当成人生的唯一浮木,他这一昏迷,她还不把自己溺死
他这么想着,没注意到林宜的脸色变了变,应寒年张开薄唇,林宜暗中一把抓住应寒年的手,绷着情绪如同寻常般柔声道,“白茶这些日子照顾你太累了,我就让她回去休息休息。”
“她有没有吓到”
应景时问道。
“什么”
林宜愣了下。
“她一直以为我无父无母,突然见到你们,一定吓到她了吧”提起白茶,应景时难得话多了一些,“她那人看着唬人,其实胆子不大。”
看着应景时提及白茶里眼中的松驰,林宜眼睛一酸,几乎撑不下去应寒年一把拥住了她,沉声道,“你都这样了,弄得兵荒马乱的,她什么情绪我们没在意。”
第1476章 上一世的哀(1)
第1476章 上一世的哀(1)
没在意么
那一定也是吓到了,知道他出车祸,她肯定不眠不休地照顾他,这会是该累了。
应景时躺在那里,身体还不能活动自如,这个时候让她过来,他也是半个废人,这么想着,他张了张唇,虚弱地道,“那就先别告诉她我醒过来的消息,等我好一些,我给她打电话。”
听到41这话,林宜暗暗松了口气,“好。”
“我要复健。”
躺了四个月,这个身体不复健是好不起来的。
“不着急,你刚醒,再缓一缓吧。”
林宜道。
夫妻二人又同应景时说了些话,但应景时这四年几乎是自我折磨地控制了自己少话、无话,因此,即使这会他出了车祸昏迷后,似有想通,说话还是有些艰难,甚至有时候说话说不到点子上,忘了该如何用词。
不过好在,他开始愿意说了。
为了不让他太浪费心神,林宜也没同他说太多,便被应寒年握着手走出病房。
一出病房,林宜就不太能控制住自己,一手按到走廊的墙上,一手捂住了嘴,眼眶通红,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看着儿子那样,她根本不敢告诉他,白茶已经没了……
“团团……”应寒年拧眉,“一切我来处理。”
“叔叔,阿姨。”
一个声音在他们身旁响起。
应寒年沉下眼看去,周纯熙穿着最简便的私服站在那里,被应寒年扫了一眼,她心下凭生畏惧,但还是大着胆子道,“我能进去看看景时吗”
“他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扰。”
应寒年低沉地道,听不出喜怒。
“我知道了。”周纯熙失望地垂下眼,“那我明天再来看望他。”
说完,周纯熙低下头转身离去。
应寒年拥着林宜往外走去,走到接近电梯的位置,一群人从电梯里涌了出来,姜祈星当先一步,神色凝重地冲出来,“听说景时醒了”
牧羡光、白书雅、夏汐全来了,身后跟着牧景洛、姜来他们。
应寒年面色不佳地颌首。
走在最后面的应慕林一声招呼都没打,想都不想地就往里冲,林宜冷声喝住她,“不准去打扰你哥。”
“为什么”应慕林红着眼睛看向她,有些怨,“哥哥醒了,我想看看他。”
哥哥之前一人远离帝城的时候,林宜不准她去看,哥哥出了车祸,也不准她照顾,现在哥哥醒了,还不准她去看……
那是她哥!
“你没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前,不准见你哥。”
林宜冷淡地道。
“要收拾什么情绪,我不掉眼泪就是了。”应慕林说着,眼睛却更红了,小小的脸快绷不住。
“他醒来就要见白茶,你准备怎么说”
林宜问她。
“……”
应慕林傻眼了,呆呆地看着林宜,没有再往里走。
闻言,一旁的众人都是一滞,转眸看向一旁的牧景洛,牧景洛站在那里,憔悴的脸上面色灰败到了极点。
因高中时发生的事,应景时远走他乡,封闭了自己四年,突然有一天,消息传来,应景时出了车祸。
这边兵荒马乱的还没收拾好,白茶出车祸身亡的消息跟着传来。
是牧景洛亲自带回的消息。
他们差不多都看到了。
出事的时候,应景时还在手术室里,牧景洛抱着满身是血的白茶冲进医院抢救室,疯了似的求着医生救人……
可那边刚换回一线生机,这边却没了任何生息。
若以玄论,这一晚,就仿佛是白茶换了应景时一条命回来。
医院的休息室里,牧家人或坐或站,个个都有些心事重重,牧景洛将眼镜摘下搁到一旁,慢慢走到中央,双膝一弯,跪到冰冷的地砖上,笔直的裤线变得扭曲。
牧羡光脸色难看地坐在那里,正要拿出烟,见状便将烟盒狠狠地砸到牧景洛的头上,“你现在跪有什么用你找人胡乱说什么话!”
牧景洛跪在那里,不躲不闪地受了这一下。
“……”
牧景洛自知做错了事,低头不语,眼神哀戚。
“你给我滚出去!别现在我眼里!”
牧羡光有些激动地道,额上的青筋暴跳。
白书雅心疼儿子,这时却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这件事,终归是牧景洛办错了。
林宜和应寒年坐着都没有说话,一旁的夏汐轻声开了口,“哥,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景洛,只是阴差阳错罢了。”
牧景洛和应景时从小一块长大,兄弟情谊深厚不用旁人来说。
应景时出事的时候,牧景洛第一时间就赶到医院,应景时当时确实伤得严重,一个技术差些的医生当下摇了头,示意救不了了。
牧景洛悲痛之余勃然大怒,冲出去就去找肇事司机算账。
等他回来的时候,医院内已经戒严,里里外外都是应家的保镖。
其实是应寒年担心引起混乱,并担心不是简单事故而封锁起来,不由外人随意进入,可牧景洛看到的时候,却以为是应景时确实去了,应家这阵势是要送灵回去,加上走廊里确实停着一具遗体,他根本不作他想。
再之后,牧景洛就看到和保镖起了争执的白茶,白茶,牧家人都知道的存在,可保镖们不认识,便将人死死拦着。
他看到白茶的痛苦、震惊,看到她的歇斯底里。
他想起应景时很久之前交待过自己,匆匆回到自己的车上,打开保险箱,从里边取出一叠信件,每封信上都有一道名字,包括有他的,有应寒年、林宜、应慕林的,自然,也有白茶的。
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遗书。
那是应景时一次配合医生调查后,被宣布是深度抑郁后交给他的。
应景时什么都没有多说,但牧景洛什么都懂,为了这个弟弟,他差不多成了研究抑郁的半个医生,深度抑郁的人会做出什么事连自己都难以预测,应景时这是替自己早做谋划。
而他牧景洛,就是应景时认为最值得交托的人。
他坐在自己的车上,慢慢拆开了写着白茶的信件,应景时说过,这信要由他先过目,这信里有应景时交待他做的事。
第1477章 上一世的哀(2)
第1477章 上一世的哀(2)
应景时的信上写的便是让牧景洛向白茶撒一个弥天大谎。
应景时要告诉白茶,他一直有喜欢的人,他并不爱她,他承受她的好,不过是太无聊了,需要有个人任劳任怨地在身边。
牧景洛怎么都没想到应景时会对白茶有这样一个安排,在信件的末尾,应景时解释了原因——
若我有一天敌不过病症做了最坏的事,那在最坏之下,我父母还有小慕陪伴,白茶不行,她照顾我三年,连只宠物都没养过,我对她来说可能已经是唯一的精神寄托,要是我走了,就让她恨我。恨我,能让她放下,能让她好好活下去。
应景时给他这些信的时候,还并未和白茶结婚。
应景时因周纯熙迷失了自己,却也在最颓废不堪的几年里,只让白茶一个人闯入他的世界。
所以,牧景洛其实并不清楚应景时爱的到底是谁,就在应景时给应家发结婚证照片的时候,他还特地给应景时打了一通电话。
那晚,应景时大概心情不算差,接了他的电话。
“我说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地就结婚了。”
他在手机这端笑着恭喜应景时,结婚总是好事,他知道应景时不是仓促做决定的人,可他也不知道应景时突然结婚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话,最后才有些担心地问应景时,“景时,你到底喜欢谁啊”
他知道应景时追求过周纯熙,也知道周纯熙拒绝了。
后来,应景时便只字不提,人逐渐迷失在这偌大的世界中。
牧景洛想起那晚,其实自己说了什么话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应景时说了很久以来最长的一个句子。
“没遇见她之前,好像谁都可以,遇见她之后,好像谁都成了荒唐。”
这几年,牧景洛离应景时的生活有些远,不大明白他这话指的是周纯熙还是白茶。
牧景洛的恋爱经验欠奉,只觉得这个“她”似乎代入谁都行。
那一刻,牧景洛坐在车上看着手中的信件,仍是不明白应景时心底真正的想法,但他唯一能肯定的,应景时绝不愿意伤害白茶。
他从车上走下来,又绕回医院,静静地看向白茶。
她一步一步走出医院,两边肩膀垮了下去,每一步都如行尸走肉一般。
他几乎可以立刻肯定,这个女孩一定比一年前更爱景时了,这也意味着她更接受不了景时的死。
牧景洛朝她踏出的每一步,在那个当下,都是尽着一个兄长的职责。
弟弟没了,他不能让爱着弟弟的人受尽绝望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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