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拉不是买卖

“逐出我他去哪再找个聪明的徒弟。”刘大夫说，“一直用歧黄术医你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江北有个萝莉佳教堂，里头的约翰神父的医术很好，我最近常常去和他交流经验，看能不能有什么启发。”
“劳累你了。”章希安客气的说。
“你爹娘没放弃你，我和师傅也没放弃你，你可不能自己放弃。”刘大夫说，“即使你娘有新的孩子，这也不是你放弃的原因。”
章希安无奈笑，“我并没有放弃，你和刘大夫通信的时候不要说这一些。”死很简单，活着却太困难了，曾经想死，最终还是为了娘坚持下来，不可否认，当得知娘又怀上后，他松快了许多，甚至想如果真的又病的要死，也许他这次可以顺其自然的死去，而不用一次次不甘的努力活下来。
他娘有另外一个孩子，不会在他死后，孤苦无依。
如果池宝玥知道章希安是这么想的，也许她会想也不想的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从未谋面和心肝一样疼大的孩子，太容易选择。
在小年前邝家要三场酒会，邝大帅需要一个放松的场景来和下属们聊聊心事。底下的军官，城里的行政官也要到大帅面前刷刷存在值。
章希安并没有再改动什么，只按照往年的例办。甚至酒会他都不想参加。
可惜邝耀威不会让他如愿，借口刘彩云只会露个面，需要他出席来镇场，全程拉着他在身边，跟所有人介绍，这是拙荆，章希安。
能来参加酒会的人，都曾参加过邝耀威和章希安的婚礼，今年的年礼都准备了这位邝家大少奶奶的份。
有关系亲近的见两人联袂而来，笑着打趣说，“这个媳妇满意了，不用黑着脸了？”
邝耀威笑着举杯，“如花美眷，心之所向。”
章希安依旧面无表情。
既然邝耀威不在意他的面无表情，他又何必费心和陌生的人交谈，邝耀威需要的只是背景板。
酒会第一热门的人物是邝大帅，第二热门的就是邝耀威，作为大帅的大儿子，今年终于参军了，还有很耀眼的年纪，整治后的新兵营他们都去看过了，都扒拉着手指想要几个好兵。
邝耀威还剿匪了，真刀真枪不参水分的剿匪。有激进派的认为邝耀威的剿匪就是邝大帅明年想要向江西进军的信号。
率先对邝耀威喊出少帅，然后迅速推广开来，邝文武拍着邝耀威的背，在众人的称赞中说道好小子。
这场景好像邝大帅只有一个儿子。儿子二和儿子三，虽然也穿了一身军装，只在角落里充当壁花。
邝耀宗拿着盘子吃着小点心，心想这大嫂请的大厨做的点心比较好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一眼邝耀祖在垂在裤缝边手攥成拳头，好心的提醒他。
“人贵在自知之明，大哥身份高，人也不蠢，没你唱戏的地，洗洗睡吧。”
邝耀祖看他，“都是大帅的儿子，分什么身份高低，你自己混吃等死，别想别人和你一样，鼠目寸光。”
“我是鼠目你是什么？王八绿豆眼儿？看的倒不小，你倒是别盯着别人碗里看呀。”邝耀宗说。
“不可理喻。”邝耀祖甩手走了。
邝耀宗在后头嗤笑，“小毛头儿。”
别人来参加酒会不会空手来，章希安也只是让照常入库入账，等他明天再来看。
管家为难的说，“可是郭团长送了四个女人过来，该安排在那？”
“郭培安那小子又送女人过来了？你娘不和你说，往常她都是让他直接把人带回去了，他只是好色了些，不是什么坏心眼。”邝文武说。
章希安背一僵，没有人来告诉他，按理说如果有什么新奇的送礼，都应该报告个主人的。
人都走了才和他说，他怎么送回去。再追出二里地把人送过去？
“郭团长有没有说是送给谁的？”章希安问。
“说让大帅少帅自己挑。”管家说。
章希安先看邝文武，他用帕子抹一把脖子，“哎呦年纪大了不饶人，累了累了。”说完回房休息去了。
章希安又看邝耀威，邝耀威立马举手过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睡小老婆的心思。”
章希安从鼻子哼一声，对管家说，“把人送到后院清净地方住着，问她们有什么才艺。”
年后的酒会还差点节目，把人送走之前可以先废物利用一下。





强拉不是买卖 32.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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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雅坐在靠窗的位置，仰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其实她的身体还是时好时坏，只是她不愿意躺在床上，她怕一躺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这段冷遇期比她预想中要长，要难捱。她只能抱着有日会翻身的念头安慰着自己，每日隔空描画若邝耀威和她解除了误会，琴瑟合鸣的情形，想到甜蜜处就会不由弯起嘴角。
她只能这样想，要不然拘在这出不去进不来的院子，她早就没有勇气活下去。
今天发呆不到半个小时，隔壁院子传来的喧嚣就惊动了她，她转转眼珠，问菜豆，“外面是怎么了？”
“是昨日参加酒会的老爷送来的人。”菜豆说，平常方知雅并不怎么和她说话，她也牢牢记着黄妈妈的话，把她当个有病的人伺候，之前只以为她是身体有病，后来她整天看着窗外呆坐，才知道她是脑子有病。
每次去厨房，厨娘都会额外留些好料给她，摸着头说她可怜摊上这样的主子。菜豆每次都笑笑不说话，其实伺候方姨娘的活很轻松呢。
“女人？”方知雅脸上浮现古怪的笑容，“是给大帅的？还是给大少爷的？”
菜豆摇摇头，“不知道。”
“这僻静的院子难得有人气，我去串串门子。”方知雅脸上浮现红晕说。
菜豆为难的说，“姨娘要出门，那我去问问黄妈妈？”
方知雅闻言脸上的红晕瞬间消失，她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样子坐回原处，继续看着窗外发呆，“那就算了，你去叫那些人小声些。”
菜豆应好。
二姨娘知道府里多了四个鲜花姑娘，心里倒是起了念头，她去找刘彩云，“太太，听说府里多了几个姑娘？”
刘彩云笑着摇头，“是我忘了嘱咐安儿，让他没及时送回去，那就等过完年后再送出去。”
“大帅不准备留用？”二姨娘问。
刘彩云看他，“怎么，你还有用处？”
二姨娘说，“总得先紧着大帅和大少爷来。”言下之意她还真有用。
“大帅说了不要，威儿那也说不要。”刘彩云说，“你可别起什么糊涂心思，宗儿还没成亲呢。”
“这不是别人送过来的玩意吗。”二姨娘说，“太太知道，二少爷就是个老实头子，这么大了花酒都没喝过，现在又在大帅跟前做事，怕他被女人糊弄过去坏了大事，家里的丫头他没看上的，这不赶巧了，总要让他见识了，以后才不会耽于美色。”
刘彩云想了想，还是没同意，“先不说宗儿他想不想要练手的。就算他想要，那再去外头买个身家清白的回来就成，这郭培安年年送，我年年退，有两年没退成，大帅也是转手就送出去了，这里面宗儿当一个例外不好。”
二姨娘拍腿道，“还是太太想的周到，我每次都是顾头不顾腚。”
“你还是先问清楚孩子的心意。”刘彩云嘱咐道，“现在的孩子不一样了，不要好心办坏事。”
“我省的。”二姨娘笑吟吟的说。
年前收年礼也得送年礼，邝大帅现在的地步，需要他派儿子亲自去送礼的没几家，满打满算也就刘彩云的娘家一家。
邝耀威在家的时候都是他亲自去的，他留学的时候是邝耀宗去。今年他还乐呵呵大哥在家，不用他跑一趟，到底不是亲外孙上门，两下尴尬。
可惜邝大帅拍拍他的肩，今年还是得你去，你大哥新女婿头一回送年礼，不能失了礼数。
章希安早早就去了信问池宝玥，邝耀威送年礼是到小西湖还是去江南。虽然章点金不介意在小西湖受礼，但池宝玥还是决定回江南章宅。
她要是儿子最稳固的靠山，怎么能拆台拖后腿。
章希安点着年礼册子对邝耀威说，“这里面第一要紧的就是给我娘的东西，不能经他人手。其次是我爹的，至于那些兄弟姐妹，族人的，你不用管，等到了我娘那，她会按签子都送下去。”
“到时候我爹娘免不了问你，我的情况，只说我一切都好，说到芙蓉镇你只说我没有生病，其余的吃吃喝喝的事，这次米花回去，让她答就好。”章希安说。
邝耀威看他絮絮叨叨的样子觉得新鲜，突然勾勾手，对章希安说，“求我，我就把你藏到箱子里带你回娘家。”
章希安看他，“我求你。你别胡闹了。家里事没一样轻省的，还勾我胡闹。”
“家事有什么好劳累的，真的不心动我的提议？”邝耀威笑说。
章希安不轻不重的把册子摔在他脸上，“闲的你。”
“到我家去，那些兄弟找你，你爱见就见，不见就见。不用给谁面子。”章希安最后还是说了一句。
沉寂许久的章府要迎回女主人，一大早下人就忙开了，清水洗地，大门擦的像上了一层新油。
这没有女主人的日子不好过，老爷阴晴不定，说好的姨娘管家影都没一个。
还是太太在好。
不管私底下有谁撕破了手帕砸碎了瓷器，池宝玥坐着马车悠悠然直接进了小院。
平坦的肚子看不出有孕，池宝玥堂而皇之的抱住肚子说身体不方便，谁也不见。让奶姐去接手府务。
因为章点金的作为，府里的人并没有被姨娘们笼络过去，奶姐一下两下就掌握了情况，还听了一耳朵对太太表忠心的谄媚。
池宝玥听了回报并不以为意。“这是为了大少爷才回来，过了年咱们又回小西湖去。老爷要公布的事，我留在这反而不好。”
那群族人都是豺狼，非血肉不得松口。她不耐看他们为了分厘掰扯，毫无脸面。
邝耀威去江南穿了军装，又带了一个班，五十个人前呼后拥也算气势十足。
如此这般登场，江南果然被震慑到。江南历朝历代富庶之地，从前有知府官时人人就只知有商会，到现在末朝亡国，这么一块肥肉人人想吃人人吃不下，在军阀割据战火纷飞的现在，竟然是块无主之地，日常事务也是由商会牵头完成。
江南没兵，谁要，和平演变就成。
江南人久不知兵祸，甫一见这整洁利落的军人，眯着眼喝一声好。
军装或许是最适合男人的装扮，等穿着笔挺军装和包裹出完美小腿腿型的马靴，披着墨黑无一丝杂色的皮毛大氅的邝耀威下车在章家大门口站定，他的英俊锐化成凌利的气势。
无人敢直视。




强拉不是买卖 33.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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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章家还有谁对闪亮登场后的邝耀威无动于衷，大概也就池宝玥一个。草草寒暄后就问邝耀威章希安的情况。
她看到米花回来了，但她现在就想问邝耀威。好在邝耀威也不是一问三不知，章希安早上要吃滋补甜汤，晚上睡觉前要泡药草足浴。饮食清淡，喜爱鱼虾，螃蟹也喜欢。
这都是邝耀威自己观察道了，九月吃了几次螃蟹，邝耀威也爱这口，章希安盯着螃蟹的眼光有点热烈就被他发现了。
“螃蟹可不能给他多吃。”池宝玥说，“他实在想吃就做点蟹黄豆腐，蟹粉狮子头给他解馋。”
“他自己挺能克制。”邝耀威说，“只吃一个，多给他都不吃。看着挺让人心疼的。”
“是啊。”池宝玥说，听邝耀威这样说对他的好感一下就升上去了，温言问他娘最近怎么样，差不多年纪的亲家相差一个月有孕，也是有缘分。
池宝玥不说后，章点金开口问问邝耀威的事业，还有芙蓉镇剿匪的事。
邝耀威捡几件好笑的事说了，章点金和池宝玥听说邝耀威带章希安去山上围猎，章希安在芙蓉镇二十来天都没有发热咳嗽的症状，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看邝耀威的眼神真有几分乘龙快婿的意思来。池宝玥热情的拍拍他的手，“今天你就歇在安儿的健康院，你先去院子看看，等会吃饭的时候再出来。”
邝耀威只带了石头进来，带来一个班的人都在章府外，章点金包了最近一个客栈的房子，让那些大兵去那歇脚。席面是章府里做好送出去的。
石头一直就是挺直腰杆做背景板，等跟随邝耀威进了健康院，前后没人了，才松懈下来，拍着胸口，“少帅，咱夫人家也太富贵了。”
“江南首富你以为是喊假的？”邝耀威说。上次来健康院也没注意，今天倒要好好转转，回去后也能和章希安有个话说。
两人扯话题的能力都有点弱，明明有心交谈，不是说不了两句就结束，就是说几句就转换到正事上去了。扯个闲话都不容易。
“少帅，当初诉苦会上你说夫人每天要十几个银圆吊命，我看夫人的娘家完全负担的起嘛。”石头说。
“小子，等你以后成亲了就知道，这媳妇就是肩上的责任，和他娘家没关系。”邝耀威说。
章愿平今天的闺房出人意料的热闹，章家旁支的小姐妹都约着过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愿平，听说耀威哥特别帅，你见过没有？”一个平素就大剌剌的姑娘说。
“那可是大哥的丈夫，你怎么能叫的那么肉麻？”章愿平惊讶道。
“大哥夫多别扭啊，要不叫邝大哥也可以嘛。”姑娘捧着脸说。
“不知道今天中午能不能见他一面。”另外的姑娘说。
“再帅他也是大哥的男人，惦记他干什么？”章愿平不理解她们怎么都跟打鸡血一样兴奋。
姑娘左右看看见都是自己人，这才羞着脸说，听说是大伯的意思，让再选个章家姑娘去大帅府。
另一个就说的直接了，“听我娘说，章希安身体不好，子嗣必定不顺，再选个章家姑娘过去给邝少帅生孩子，两家之好才稳固。大家族里都是这么做。”
章愿平拿帕子遮脸，“这些污渍事不要在我面前说。”
在座的姑娘以前都是和章愿平玩的来的，身份也就是各家的庶女，听章愿平这么说心里有些微不舒服。
“现在嫡庶还是明显，一等二等好的家庭怎么轮得到我们。”一个姑娘叹气说，“嫁低等的人家还是去高等人家家里做妾，都要看个人际遇。”
章愿平早早订了书香世家的亲，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说出去好像挺不错，但她娘私底下也说过，那家早就是空架子，等着她的嫁妆过去填里子。
太太为章希安往外拿那么多东西，邝家拿进来的东西也不小气。想到今天邝耀威送年礼的动静，又想到她未婚夫送的年礼，四色牲畜，加几本他手抄的书，画的画。
原本想到就甜蜜蜜的心突然有些酸涩，章愿平也不知道怎么了。
“邝耀威家世好，人又年轻英俊，真跟了他也不亏。”一个姑娘说完，室内静默，这么想的姑娘不止一个，而邝耀威只有一个。现在朋友不是朋友，而是竞争对手。
章愿平这里热闹，池宝玥章点金那也有人过来说项，什么章希安没有子嗣在邝家艰难，自家的姑娘离不了心，生个孩子里头也有章家的血。
章点金委婉的拒绝这是孩子们的事让孩子自己解决。
池宝玥就直白道，“这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的，能靠的住？各位嫂嫂若有心，就让庶女跟着嫡女一起出嫁，上阵姐妹兵，还怕抓不住女婿的心。”
这些事邝耀威回去后都当笑话跟章希安说，在他家后院偶遇三两个族妹，路过丝帕，荷包，手镯更是无数。
章希安想大概那些族人是听了些风声。要不然从来他们都是端着大爷范来拿好处的，不会这么没了章法一股脑的上来攀关系。
“那么多千娇百媚的，你就没见着一个顺心的。”章希安问。
“我也奇怪，章家的风水怎么长的，好像所有钟灵毓秀都长你身上了。”邝耀威有些轻佻的用二指划过章希安的脸颊，挑起他的下巴，“那些人加起来也比不了你一个脚趾头。”
章希安把脸挪开，面色平静的说，“你留了二十人在章府？”只有头发知道，它掩盖住的耳朵是怎样红艳艳。
不能看章希安别的反应邝耀威有些无趣，“岳父过年要做的那事，怕那些人不老实，就留了人在那，带着枪药呢，吓唬人够用了。”
“多谢。”章希安真心的感谢道。
“你我夫妻，不用这么外道。”邝耀威说。
章希安有些犹豫的看着他，他的态度好像变的奇怪。
腊月的时间总比往常过的快些，转眼就到过年了。邝家的新年也没什么出奇的，上上下下换了新装，对联窗花红艳艳的，章希安也难得穿了身绛红黑线绣万字纹的长袍。领口袖口滚了毛边，挂着的平安扣也换成金子打的小乌龟，走动时四肢还会活动，引得邝耀威盯着他的胸口看。
邝文武长年累月的军服不换，过年这天还是穿的马褂长袍，笑呵呵跟地主老财一样。
几个儿子从大到小都是一样的装扮，章希安想这金龟给邝耀威也算合他那身衣裳，就把金龟扯了给他别上。
邝耀威高章希安一个头，低头看章希安垂着的眼睫毛，伸在他胸口的手指，心里怎么想怎么美，搂着章希安的腰扭了扭，“你真好。”
章希安一个手抖，金龟差点掉下来，一推他，“你自个系去。”
米花给章希安拿了新的金挂件来，选了个金貔貅挂上。正好开年要建新厂，讨个貔貅进财的好彩头。




强拉不是买卖 34.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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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家的规矩虽粗放，但也是有规矩的人家。过年要排队去给先人牌位磕头，也得给老太太磕头。
邝文武也没例外，排在最前头磕。章希安在家很少磕头，他以为自己会不自在，但跟在邝耀威身边磕头时，心里很平静。
之后就是去白楼准备年饭，男人们玩牌，女人们下厨房，今天丫头们只打下手，所有饭菜都是女眷亲手做。
老太太下厨亲手揉了一笼玉米窝头，“他们兄弟三个就喜欢吃我揉的窝头，多做点冻上，多吃几次。”
“娘，你说我来揉。”二婶等她揉过一盘后就接过手来，担心累着她。
“小子们喜欢吃肉的，等揉了素的，拿牛羊肉炒个馅放里头。”老太太说，“掺点老咸菜，解腻。”
章希安上牌桌前意思的看一眼厨房，示意他不用去厨房？看起来那里好像才是媳妇们的聚集地，老太太和大着肚子的刘彩云都在里头。
“你去那给婶婶捣乱？”邝耀威不喜欢打麻将，所以他爹二叔三叔三缺一的时候，他就把章希安拉过来坐下，他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陪他。
“大哥，我们能去二楼玩吗？”邝耀光期期艾艾的过来说，他身后一堆小子挤在沙发后对这边挤眉弄眼的。
“这底下还不够你们玩的，上什么二楼。”二叔先教训儿子说。
邝耀威想拒绝，章希安那性子想也知道不会喜欢人去他地盘玩。“去吧，不过上头也没什么好玩的。叫你们二哥去教你们打桌球。”章希安说。
邝耀宗拿了纸牌来想再凑一桌牌，闻言眉毛皱一块，显然不乐意当孩子王呢。
“还不快去。”邝耀威说，“好好带着弟弟们去打桌球，明天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邝耀宗脸都绿了，纸牌一收，大手一挥，“小的们，跟我冲啊～～～”
呼啦啦一串就都上去了。邝宝珠有些意动，拉拉邝雅姝，“妹妹，我们也上去看看吧，我还没见过二楼改后的样子。”
“有五个皮小子到哪都像大动作。”二叔对章希安说，“有什么不妥当处，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二叔这般客气可是不把我当自家人呢。”章希安说。
“嗯，该罚，明天让他包个大红包给你。”邝文武说。
“我都成亲了还收什么红包，我自己能发红包了。”邝耀威说。
“谁说你有红包，红包是给你媳妇的。”邝文武笑说。
“明天的红包先不说，清一色自摸。”章希安把牌推倒，笑眯眯的说。
“你这手气旺。”三叔一边洗牌一边说，“耀威，你下来替你婆娘。”
邝耀威笑着摇头，“三叔，我年年上桌送钱，轮也轮到我来收钱了。”
其乐融融。
吃了团年饭，等到夜幕降临，小子们一窝蜂去外头的空地上放烟花去了。唱唱跳跳的，刘彩云放有兴趣的小丫头们也去外头玩一会。
晚餐后太太们也加入牌桌，老太太也上桌，上下对面都给她喂牌，赢钱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坐了一下午的章希安晚上就不参加了，邝家也讲究个守岁，他坐在沙发上眯着眼养神。
邝耀威在他身边坐下，“下午怎么准他们去二楼玩？”
“米花和芸豆在上面呢，会看着他们，除了卧房和书房，其余地方没什么打紧的。”章希安说。
“没想到你这么大方。”邝耀威满意的说，“明天给你包个大红包。”
真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十岁下的孩子早已经东歪西倒了一片，厨房里端上饺子，争取给每一个人嘴里都塞上一个后才让大家各自睡去。
章希安长这么大第一次守夜，早就靠在邝耀威背后睡了一觉。吃着饺子也一点一点，女人们都带着笑意看他，觉得他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