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雨潇风
韩当在山冈前犹豫不决的当,陆逊已经有了决断:
“蜀军新败,虽有刘备在此亲自坐阵,但士气定未全复,这个时候,只要能取得阶段性胜利,把他们从山冈上击退,蜀军势必溃败,重蹈夷陵惨状!”
一番话说得东吴众将更是摩拳擦掌,陆逊环视众将,对众将的表情甚是满意,提高声调道:
“将士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谁能攻克眼前的山冈,便是首功!哪部愿意攻坚?”
话音方落,周泰粗声道:
“末将愿往!”
陆逊微有些犹豫,周泰的队伍已经苦战了整整一天,虽然经过方才片刻的休息,但很难再形成有效突破。这场战斗能否速胜,主要看的就是这头阵,如果被蜀军顶住了,要攻破蜀军的防御,自己势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显然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眼见陆逊迟疑不决,孙桓出列道:
“都督,孙桓愿往!”
见陆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孙桓解释道:
“末将自夷道一路追击而来,并未遇到蜀军像样的抵抗,战力仍然保存完好。何况,弟兄们在夷道受够了蜀军的鸟气,早就憋着一口气要跟蜀军决一死战。若由末将打这头阵,定能完克蜀军。”
周泰见孙桓说得头头是道,亦无话说,其他众将也纷纷点头,陆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道:
“好,既然安东将军愿立这头功,便全赖安东将军了!”
孙桓道了声诺,领命而去。
陆逊回顾众将最后将目光落在朱然身上:
“昭武将军,你的船呢?”
朱然忙道:
“就在猇亭南岸,末将登岸后不敢耽搁,直插入蜀军南营。”
陆逊点了点头,这才附耳在朱然耳边耳语了一番,最后才道:
“路途艰辛,将军一路保重。”
朱然忙道了个诺:
“末将定不负都督厚望!”
当即也领命而去,其余各部,督战的督战,折回头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毕竟身后还有一大批不知是降是战的蜀军。
韩当正进退两难的时候,孙桓率部冲上前线接下韩当,韩当也不由长舒一口气。
涿乡的这座山冈地势虽不险峻,却也不利于轻骑奔袭,孙桓不得不令全军下马冲击肉博。韩当刚退下战场没一会,进攻的号角就已经吹响了。
孙桓的轻骑兵握着长矛跨着马刀冲刺到山冈时,几乎被眼前的惨烈惊呆了,山冈上已经根本看不到土地了,满地都是身材扭曲面目狰狞的尸体,根本没有下脚的地。但是蜀军根本不给他们感慨的机会,杀气腾腾挥舞着大刀长矛一深一浅地踏过重重尸体自山冈上冲下来与孙桓部绞斗在一起。
孙桓部很快就适应了这噬血的修罗道场,他们是挟着满满的怒气而来,正要用修罗之法解怒呢。狭路相逢勇者胜,无论是孙桓军还是蜀军,此时都已经是杀红了眼。
两军在山冈下的一段缓坡前如顶牛般顶在了一处,刀枪剑戟交错在一起。本来只宽及五六人并行的矮坡,此时竟同时有十数人并排出击,厚厚的人群并击在一起,发出兵器交击声、刀锋刺破血肉声、铠甲碎裂声绘成了一曲悲歌。双方面对面对视着,面目狰狞,呼喊着让自己强大,但那凶狠的外表下的瞳仁中却透着深深的恐惧。
只是,根本来不及那丝恐惧在心底蔓延,死亡便已经临近。涿乡这小小的一个山冈就如一架巨大的绞肉击般,不断绞击着双方的士兵。
这场好斗打得异常惨烈,直从午时打到太阳西下,双方死伤都难以数计。两军在小道上展开拉锯战,像两头公牛顶牛一样顶在一处,互不相让。
很多人滚落在坡下的沟里,还没等站起来就跟同样掉下来的敌人扭打在一起,血液与沟中的泥土混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而山坡上的撕杀更是惨烈,东吴军刚用长矛捅死一名蜀军,长矛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后边扑上来的蜀军一刀劈死。而蜀军的刀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被东吴军从人群中刺出来的长矛刺了个对穿。
东吴军尝试了几次从坡下的杂丛中进攻,结果非常不理想,杂草高及人腰,起地面泥泞湿滑,还未等冲到跟前就已经没了力气。等冲到山冈处,早被蜀军密密麻麻的长矛桶成了马蜂窝,那扑扑的长矛穿透血肉的声响让人不寒而粟。
战斗还在持续,双方的伤亡人数不断增多。孙桓此时也已经红了眼,此次追袭匆忙他未带过多的人马,现在人已经死了一半,双方还是僵持不下。他深知首战的重要性,本来以为蜀军的抵抗也不过是虚张声势。韩当部打了一天一夜过度劳累才没有速胜,只要自己的队伍全力冲杀,蜀军就会全线溃败,但现在看来,自己完全低估了蜀军的战斗力。
在关兴、张苞这两名小将之后的指挥下,蜀军身上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悍勇。自上午一直打到下午近三个时辰,竟寸土未失,而蜀军的士气也因此并没有丝毫减弱。
孙桓眼看又一轮冲锋再次以失败告终,再顾不得其他,扯下一个正在冲锋的士兵,顶了上去。提起手中马刀与蜀军对砍起来,但在这种狭小的山道上,纵使你修为再高,也根本难以施展。孙桓自恃武勇,将浑身真气凝在马刀之上,大开大阖几个冲刺,便砍倒身前数人。但身前真空只形成了不到五秒钟,很快便被后面的蜀军填满。四五根长矛刺了过来,并着几把刀,直接把自己的马刀给怼了回去,还险些被身后的自己人撞倒,被踩了几个脚印子才狼狈的退了下去,惊出一身冷汗。
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第十八章 胜负关键
吴蜀两军在涿乡的小山冈上你来我往砍杀冲刺,这个仅可容纳数十人的山冈在短短两个时辰已经吞没了近两千人的生命,双方人马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而双方的队伍也都已经换了几茬,很多个百夫长都已经打残了,手下根本无兵可带了。
蜀军踞守要道,令东吴军数万带甲之众难以施展,停滞不前,兵力上的优势反倒凸显不出来了。但蜀军与东吴军在此苦耗,同样进退两难,几乎所有高级将领都处于迷茫之中。
“陛下,现在的抵抗只不过是途增伤亡,当下败局已定,咱们在涿乡固守已经没有意义了。”
马良不无担忧地劝谏:
“退兵吧?”
刘备的拳头紧了又紧,眉头皱了又皱,咬牙切齿道:
“东吴屡战屡败,我军只是败了区区一仗而已,战事尚未发展到最后,何故忧心?何况双方实力相当,朕就不信朕驰骋疆场数十载会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手中。”
马良叹了口气,知道刘备经此惨败落差太大,一时间内心还难以接受,知道再劝无用,只得退出了刘备临时征用的一处民宅。夕阳的日光映得天边一片火红,鲜艳的好如鲜血一般,马良用手遮住眼:太阳就要落山了,这个夜晚不好过啊。
现在两军都紧绷着,陷入胶着状态,任何外在因素都可能成为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
山冈上惨烈的争夺战还在继续,太阳落山前,涿乡西面发生异变,尘土飞扬,显然有队伍正向涿乡逼近。几个从战场上刚退下来的蜀军发现了情况,他们第一反应是援军来了。也顾不得浑身的疲惫和身上的伤痛,心急的士兵跑到了刘备的大帐,也就是那个普通的民房。
刘备收到消息,心中也不由得激动,这也许就是扭转战局的机遇。
刘备急不可耐地奔出民房,后面的近侍忙摘下披风在后面跟着刘备道:
“陛下,您的披风。”
当推开门跟出来的时候,刘备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中。
太阳并未落尽,月亮方才升起,夏季的天本就长,天并未黑近。刘备远远看到地平线上尘土飞扬,但速度并不是很快,看速度应该是步兵。只是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是谁的人马,不过看那模糊的颜色混杂着一丝耀眼的红看着有点眼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看着倒有些像东吴的红。刘备的心竟有一丝忐忑,眉头渐渐凝在一处。
马良也收到了消息,奔了过来,正看到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刘备矗立在村口,仿如望夫石般向远处眺望。
马良来到跟前,看了眼刘备左侧立着的陈到:
“是谁派来的援军,是丞相吗?”
陈到摇了摇头凝神望着远方,脸上无悲无喜:
“距离太远,看不太清,还不能确定是敌是友。”
马良眯着眼睛望着地平线极力想分辨出到底是哪部人马,他是法修,六识要远高于武修的将领,目光所及,不由得心中暗震:远处的所谓援军怎么好像穿着东吴军的服饰?
马良揉了揉眼睛,此时一旁陈到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
“援军的服饰好像有点不对劲。”
马良瞳孔缩在一处,仿佛印证了陈到的话一般,援军的样子又清晰了几分。
陈到说的没错,只是他怕扰乱了军心怕自己没有确认才没有说出来,那的确是东吴军的服饰,铁甲里透着的耀眼的东吴红,正是东吴军特有的色彩。
马良拉住陈到,陈到有些机械的回过头来,目光中是那样昏暗,马良顾不得许多,仿佛使出浑身的力气挤出了一句话:
“快护送陛下撤退!”
陈到点了点头,踏前一步,躬身道:
“陛下!”
刘备的目力所及却还看不清援军的样子,似乎还不死心,听到陈到的声音,颇有些不耐烦的道:
“干什么?”
陈到低声在刘备耳旁耳语了几句,刘备猛的回过头直勾勾望向陈到:
“你确定?”
此时身后的马良早已不见了踪影,陈到低声道:
“微臣确定!陛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备闻言只觉得心如刀绞,一时竟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陈到忙上前扶住刘备,刘备摆了摆手,强压了口气吐出几个字:
“就这样败了?”
见刘备双目失神,心如死灰,陈到再顾不得君臣礼仪,急扶刘备上马,高声道:
“传我军令!白耳军全体集合!”
关兴、张苞已经从前线退了下来,马良在确定涿乡西南出现东吴军之后,知道再守无益,马上让程畿把他们换了下来。
诸葛亮千叮万嘱吩附过自己,关兴、张苞是蜀国中兴之将,是蜀国未来的希望,绝不能有闪失。他用最简洁的话语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关兴、张苞,然后才道:
“涿乡已经守不住了,不要再此空耗,你们赶紧带兵护送陛下冲出去,能逃多远逃多远,千万不要回头。”
关兴、张苞到底年轻,生平未经此等逆局,此时早已没了主意,马良的话无疑是他们在急流中能抓住的一棵稻草。
当二人镇定下来,看向马良不由同声道:
“先生,那您呢?“
“您不跟我们一起撤吗?”
马良惨然一笑:
“时下正是为国尽忠之时,程畿只是个凡夫俗子,以他的能力顶不了多久。以良微薄之力,能顶多久就顶多久吧。“
马良这一番话说得分外凄凉,听得关兴、张苞鼻子发酸险些没落下泪来。
马良见关兴、张苞如此,强压伤感之意,洒然道:
“二位将军,现在阵前将士还不知道敌人从身后杀来,一旦知道,势将溃败。时间不多了,速速去吧!”
关兴、张苞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向马良深施一礼,转身回村里召集本部人马去了。
马良望着关兴、张苞的背影喟然长叹:
”师叔啊!弟子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便全看他的造化了!“
说罢,逆着关兴、张苞的方向直朝阵前的喧嚣处走去。炎炎夏季,微风拂来,本应分外清爽,此时却似数不尽的潇涩。
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第十九章 溃兵如潮
涿乡的战斗依然激烈,双方依旧不肯退却半步。但前线的指挥权已经由程畿接手了,关兴、张苞、傅肜三将则护送刘备从西道口直往马鞍山方向逃窜。
刘备坐在马上整个人都仿佛丢了魂一般,目光呆滞无神,两只手无力地扶着马鞍,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从马上摔下来。
刘备老来经此惨败,实与贞妇白头失节无异,其心境之沉重压抑得整个队伍都陷入无边沉寂。关兴、张苞只得吩附人仔细看护左右,陈到也着白眊兵贴身护持,生怕刘备有什么闪失。
而此时身处涿乡前线的部队尚不知自己已经被主力放弃了,一枝东吴队伍正从背后偷袭切断了自己的归路,即使刘备撤退,下达的军令也是退守龙盖山。而前线的部队尚乐观的以为有蜀军前来增援,士气大振,反令兵锋正盛的东吴军越发寸步难行。
当刘备的大部队撤走后,知道形势已经严峻到无法逆转的也只有马良与程畿,而其他所有人都尚被蒙在骨里,他们还坚信援兵已到。虽然他们不明白刘备为什么要从涿乡退到龙盖山,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于高级将领的安排,这些炮灰兵是不会也没有机会过问的。
而当那只东吴军渐渐逼近的时候,蜀军才发现了情况不对。
最先发现异变的是退守到二线的伤兵,虽然马良已经明令三军将士们不得随意张望,保持体力,还是有一些无所事事的伤兵在道口聚集。
一个眼尖的独眼长者先看出形势不对,但他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还问身旁的人:
“咱们哪只队伍穿红色军服的啊?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旁边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士兵笑道:
“扯什么淡?红色军服是南蛮子的行套好吧?咱们蜀国各部都是草田绿!“
独眼长者用仅存的一只眼又仔细地朝那只队伍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次他已经确定了,心中不由得震颤,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浓浓的杀气,他终于颤微微地抬起手指向远方道:
“那为......为什么他们穿的都是红色军服?“
还在瞎扯淡的大兵们听出这长者口中的恐惧,纷纷爬起来侧目望去。此时,对方的装容已经十分清晰了,便连“援军”的旗帜也十分醒目,一个大大的朱字绣在旗上,那旗帜正是东吴特有的红边镶龙旗。
一时间,死一般的沉寂,静的只有远方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每一步甚至都踏着死亡的节拍,让人心惊胆战。
不知何时,一名蜀军高喊道:
“是南蛮子!是南蛮子!我们被包围了!快走!“
这一声惊呼无疑于一道惊雷,将所有蜀军从震惊中唤醒,伤兵们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纷纷向着人多的地方靠拢,少数聪明者已经向还没被东吴军占领的道路逃窜了。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过多的反应,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走?往哪里走?
“我们被皇上抛弃了!”
一声悲鸣在蜀军丛中炸开,很多蜀军都在痛哭流涕,他们甚至还记得山头上他们的皇在那里信誓旦旦地声明要将他们带回自己的故乡,他们的耳中还回荡着他们的皇的豪言壮语。但是现在,他们痛苦地发现自己被自己的皇抛弃了,如此无情地抛弃了。不会再有援军了,他们的皇已经放弃他们了。
恐慌如瘟疫一般迅速在蜀军中漫延开来,不到片刻,这种悲观的情绪便蔓延到了前线。
当马良听到有人高喊:
“南蛮子从后面杀来了!“
“我们被皇上放弃了!”......
马良与程畿相视一眼,后者凄然一笑,但目光中却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马良虽然明知道这是真的,却还是马上反应过来,高喝道:
“乱我军心者!斩!“
随后,督战队提着战刀冲向自己人的队伍,毫不留情地将那些揭穿事实的蜀兵就地正法。但他们刚杀完这几个零散的蜀兵,便眼睁睁看着无数蜀军朝阵前溃退,呼喊声已经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四面都是乱哄哄的呼喊夹杂着悲愤与恐惧。
“兄弟们!快逃啊!南蛮子杀来了!”
“我们被包围了!”
“皇上抛弃我们了!“......
场面登时失控了,前线搏杀的士兵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后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东吴军正用尽全力冲杀之时,忽觉前边阻力为之一松。前沿还不明真相的蜀军一下子便被东吴军冲破了防线,因为后续已经没有援军了,蜀军战线彻底崩盘。
蜀军主将程畿还在扯着脖子高声呼喊:
“不许退!后退者斩!”
但是程畿的话已经没用了,很快便淹没在人潮中。程畿急的浑身都在发抖,他呼叫着自己的护卫拦住溃兵,并下令,后退者斩。
但是当程畿的护卫真的杀了溃退下来的蜀兵的时候,非但没有阻住溃退的势头,反倒彻底激怒了逃跑的蜀兵,他们拿起自己的刀枪对向了滚滚人潮前那些数量不多的监军。那些监军被蜀军的溃兵无情地捅死,被绊倒踩死,被人潮涌向了后面,很快就淹没在这溃败的浪潮中。
程畿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他提着剑逆着人流往前沿走去,见到溃兵便杀,高喊着: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
他手中的剑不停地挥舞着,方要刺死前方的几名溃兵,但那几名溃兵突然间失去生机跪倒在地,鲜血顺着他们的胸口流了一地。还没等程畿反应,无数根长矛透过这些溃兵击刺过来,程畿只觉得浑身好像筛子一样,痛得厉害。
程畿勉力抬起头顺着长矛的源头看去,只见东吴兵正面目凶猛地看着自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们同时抽出了长矛。程畿只感觉整个人仿佛被刹那间抽空了一般,内脏都绞在一处痛得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无力地趴倒在地。
人潮依旧,没有因为这个蜀军高级将领的死有丝毫停留,因为已经没人看的出这个浑身血污的人是个将领了。东吴的大头兵们狂喜地冲向迷茫的蜀军,谁也不曾注意到他,直把他淹没在人潮之中,生生踩死。
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第二十章 仁义为本
蜀军的溃退似乎毫无预兆,因为上一秒两军还僵持不下,下一秒蜀军便全线崩盘,东吴一众高级将领几乎都看傻了:怎么蜀军突然就溃退了?
“就这么突破了?”
周泰似乎在确认,又好像是在求证。
“怎么会这样?”
退下战场仍自气不平的韩当简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满场东吴将领似乎只有陆逊对这个结果并不讶然:
“昭武将军应该得手了。”
众将不解,陆逊笑道:
”我已吩附昭武将军率本部兵马逆江而上,直插涿乡后心,本以为会费些周折,现在看来进展的很顺利。“
陆逊对蜀军水军还是很担心的,因此特意嘱附朱然一旦遭遇蜀军水军,一定要以雷霆之势将其击退,切不能影响主战场的节奏。但很显然,刘备败得太快,快到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败到涿乡了。而涿乡对于蜀军的高级将领无疑是一个陌生的名词,谁也不曾想到会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村落决战。其实刘备也只是想抵住这一阵,待士气回复再行撤退,以免被陆逊一鼓作气全歼。但对于早有预谋的陆逊,却早已经预料到了刘备的撤退方案,只是他确实没想到会在涿乡遭到蜀军如此激烈的反击。不管怎样,按时间来看,朱然的队伍应该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成功打到了蜀军的后方。
午夜十分,涿乡被东吴军攻破,东吴将领建议休息整顿再行追袭,毕竟已经打了一天一夜的仗了,士兵们都很疲惫。
但陆逊否定了众将的请命:
”我们累,蜀军更累。刘备身经百战,面对过无数当世名将,绝不容小觑。只要我们给他一丝喘息之机,刘备就有可能扭转战局。必须彻底消灭刘备的有生力量,绝不能让他有任何喘息之机!“
陆逊的话自然相当有说服力,东吴将领回忆起数月来的艰辛,仍觉得不寒而粟。于是,全军在占领涿乡仅仅休息了半个时辰,便趁着夜色开拔。朱然则继续由水路**,以防蜀军水军接应刘备残部。
刘备失魂落魄地向马鞍山**,从马鞍山至秭归,再经巫山,抵达白帝城就是蜀军防区了。而白帝城作为一座战略要地,城坚壁厚,易守难攻。相信只要抵达白帝城,东吴军再想吞并刘备便不那么容易了。但这段路途说起来简单,但实际走起来却要比猇亭到马鞍山还要多近一倍的路程。而蜀军是仓皇败退的,所带的军粮不多,能否活着抵达白帝城实是个未知之数。
关兴、张苞与傅彤几员蜀军高级将领一直在讨论如何安全退回西川,关兴认为陛下应轻装上路,由陈到的白眊兵护送,不顾一切先行退回西川,其余人则随着中军部队断后。
这个方案基本上取得了蜀军高级将领的一致认可,只是关于去留问题,却一直没有决断。傅彤坚持关兴、张苞也一同护送刘备回国,由自己断后。而关兴、张苞也俱是这般打算,三人都互不相让。因为谁都知道,留下来断后的人可谓是九死一生。此时蜀军的士气已经跌落到谷底,根本无法与东吴军一战。而且东吴军一心想生擒刘备,主力部队的所在一定是皇权的所在,所以,主力部队必定会成为东吴重点围歼的对象。三人既然都心知肚明,身处军中,又岂会退让?
”二位小兄弟不要说了!傅彤虚长两位小兄弟几岁,岂能让你们断后?“
张苞急道:
”傅将军,护送陛下同样重要,何必这样争执不下?“
”二位将军,论官职,关某最高,时间紧迫,断后的事,你们不要再跟我争了!“
张苞闻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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