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雨潇风
此事关系甚大,当年地煞星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酿成大罪,不知受了多少苦楚。自己此番若行此杀戮,那将结多大的因果?但曹仁目光**直直盯着自己,曹操哪能拒绝,只得道:
“此事谁来办好呢?”
说话间,搓了搓手。
曹仁哈哈大笑,拍了拍曹操的肩头道:
“这有何难?我来便好!你只管将令牌交给我便是,我自会处理!”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道:
“那便全凭子孝了。”
说罢,将令牌交给了曹仁。
正此时,有兵士在门外道:
“丞相,袁将沮授欲盗马逃跑,被我等擒下,请丞相发落!”
曹操闻言恨声道:
“不知好歹!”
曹仁沉声道:
“丞相,此时此刻,且勿手软!”
曹操点了点头,朝帐外走去。
曹操方至帐外,便见几名士卒死死摁住沮授,那沮授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若霜哪能反抗?只是任人摁在地上,好不凄惨。曹操径直走至沮授身边,蹲**子,看着沮授笑道:
“沮君何意?”
沮授有气无力却又一字一顿道:
“誓……不……降……曹……”
曹操闻言,长声大笑。良久,笑声尽散,盯着沮授看了一眼,沮授只作死狗状,不发一言,曹操冷笑一声:
“那便去地府作你的袁世忠臣吧!”
说罢,摆了摆手,早有兵士上前将沮授拖了下去。那沮授却连眼都不眨一下,片刻只听噗嗤一声闷响,早斩了沮授,自始至终未听到沮授哼过一声。
曹操连连摇头,忽见一道紫色清光朝天边飞去,这道清光似有若无,甚是纯正,凡俗自是看不通透,但看在曹操这种修真人眼中却甚是清晰。
曹操不禁慨然,原来此人是仙家中人,可惜了这一缕忠魂。忽想及陈宫,自己杀他,实因此人太过了解自己,若不除此人,必成后患,出此下策而为之,实属无奈。想及此处,曹操深叹了一口气道:
“吾错杀忠义之士!”
抬头望着那一屡紫光,终散在天光之中,曹操方道:
“人来,抬下去厚葬吧。”
于是将沮授葬在黄河渡口。
不表曹操厚葬沮授,却说沮授一路朝天边飘去,飘忽间,便自归了肉身,却是一个十几岁的紫衣童儿。但那紫衣童儿脸色却有些惨白,元气未复,但见那紫衣童儿忽有感应,拨开云雾朝下界看了一眼,哼一声道:
“我也不怪你,此乃天意,郭图小儿,我看不破你真身,看你如何瞒得过我家娘娘!定要你等不得好死!”
说话间咬牙切齿,说罢,纵云头径直朝斗姆宫飞去。
正行间,却见从天边飞来一团霞气,紫衣童子定睛看去,正是斗姆元君。原来斗姆元君方从通天教主处归来,原本满脸的煞气早化作虚无,却是一副端庄高傲的模样,不怒自威。紫衣童子见状,直迎了上去,见到斗姆元君便拜:
“娘娘怒罪,小童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说罢,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斗姆元君微抬凤目道:
“此乃天意,与尔等无干,起来吧。”
紫衣童子忙起身形道:
“娘娘不知,闻师兄本已成事,奈何郭图处处使坏,弟子斗他不过,还望娘娘降他。”
斗姆元君闻言叹道:
“闻仲枉自尊大,竟不开天目下界,哪能成事?与你等无干,只是可惜了这大好机会,又不知要枯等多少年华。”
说罢叹了口气,真是说不出的惆怅。
紫衣童子道:
“娘娘,闻师兄本无意争那人皇之位,全是郭图挑拨,否则这般功果,不知要有多少好处。”
斗姆元君闻言轻轻一笑,心中道:你这童儿又哪知道?闻仲难得有这么一次脱离封神榜的机会,哪能白白错过?纵使没有郭图,也自会有人引他去争这人皇之位。只是这些,那紫衣童儿哪能知道?
紫衣童子见娘娘不肯出手,眼珠滴溜乱转,忽道:
“娘娘,可看破了那郭图的本相?此人来路极不寻常。”
斗姆元君闻言方道:
“此事你无须再管,且随我回宫去罢。”
紫衣童子刚回仙位,心中老大不乐意,一心想着报复,但哪敢表露?只得憋着气随斗姆元君回了斗姆宫。
不表沮授回了斗姆宫,但说曹仁,曹仁身披夜色斗篷,来至黄河岸边。长身而起,化作一道阴云向下望去,官渡所处乃黄河淤积的黄土平原,这里长年累月洪水泛滥,冲刷出无数的深壕鸿沟。曹仁撒眼望去,忽见一处深壕,高数丈,阔数里。曹仁嘴角边露出一抹笑意,化作一道幽光消失在夜色之中。
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第五章 八万生魂
次日,曹营兵马调动甚大,无数营帐拆除,继续对袁军残部进行清剿。而袁军的八万降卒就被押在一处。这些人自昨天中午便没吃过一点东西了,早就饿得发慌。更有无数人串连,要是曹军再不发放食物,大家就拼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正在此当口,忽听曹军传令官高声喊道:
“都给我听着,现在排好队,跟我转移!”
袁军听到这话,有人开始高喊:
“什么时候给我们吃的!”
“不给我们吃的我们不走……”
几个挑头的一喊,场面登时乱作一团,无数袁军叫嚷,喊声震得大地都跟着震颤不已。
曹军警觉,纷纷执起长矛,准备阵压。但袁军降卒哪肯示弱,纷纷上前,曹军没有命令也不敢轻易杀戮,只瞪大眼睛恐吓着。双方似乎一言不合,眨眼间便是一场厮杀。
那传令官忙喝道:
“都吵什么!到了地方自然有饭吃!”
袁军闻言,这才消停了许多。当下袁军排成一排,由曹军看押着朝官渡港方向走去,诺大的一条队伍直从曹营沿伸到黄河渡口。至午时,这八万多袁兵便被拉到了深壕当中,曹仁坐在虎椅上看着这手无寸铁的袁军进了深壕整齐地坐在壕中仰视着自己,品了品手中的香茗笑道:
“好茶。”
将茶盏递给左右,长身而起,拿手一招。只见入口处的曹兵早将土方推落,山石滚滚从山上落下,激起层层灰土,直遮住了来路。深沟中的袁军见状,迟疑了片刻,便有人看出玄虚高声喊道:
“弟兄们,曹军是要杀了咱们!”
“跟他们拼了!”
“曹贼,**妈!”
“**八辈祖宗!”
八万多人,眼看着便要被曹兵困死在这黄河渡口,那阵势当是何等悲壮?就算是八万头猪,那声响也不会轻了多少的。但这深沟高有数十丈,除非是修真中人,凡夫俗子哪能跃得上去?既然无处施力,便只能高声喝骂,骂声滔滔不绝于耳,此等怨气何等深重,八万多袁军所聚怨气,直聚在这深沟之中久久散不出去。
忽见数个黑影有若闪电般从沟中跃向沟上,刚跃上沟边便被曹军虎豹骑执箭弩迫下。片刻间便有数人应声而倒中箭身亡,旋又被推下深沟之中。八万多袁军之中也有些修真高手,但修为也自不高,最高的不过通明前期,这些人见此情境,早按奈不住,纷纷跃出人群想要逃之夭夭。但他们手无寸铁,最多有个短刀,又饿了一天,哪抵得住虎豹骑这群恶狼?
沟中的袁军也有气不过的,纷纷拿起山石朝曹仁方向扔去,但哪能到得曹仁近前,还未扔到一半便力道而尽落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反抗已经渐渐平息,绝望的情绪渐渐在袁军之中漫延开来,接着便听到袁军哭骂声混成一片,有的泪流不止,有的骂声连连,有的呆若木鸡……种种奇状绘制成了一幕幕人间惨剧,连虎豹骑中这些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士卒都看不下去,纷纷侧目,不忍再看再闻。只有曹仁,端坐在沟上,熟视无睹般看着沟下的袁兵,从日落到天明,曹仁就这般坐在那里看着沟中的这些生灵,渐渐失去了斗志,渐渐失去了生气……
第二天,喝骂声便自少了许多,但仍有星星点点喝骂之声,只是声音中显然有些有气无力。曹仁站起身形,令士兵守住各各沟顶,若有袁军跃沟而上,立即击杀。吩咐后,曹仁离了黄河渡口回了曹营。
七天后,壕沟下的袁军已生生饿死大半,活着的也早已了无生气不知死活。偶尔能传出几声呻吟,壕沟之下不知汇聚了多少怨气深重的生魂,从沟上向壕沟下望去,只见得一片雾霾,怨气之重,连凡人见了都不由怯步,心生恐惧。
待到第十天,壕沟下生气全无,一片死寂,一阵风吹过,甚至能闻到阵阵浮尸的气息,虎豹骑方自撤去,继续随军跨黄河追击袁绍。
却说当日夜伴时分,一道阴风刮过,风驻处,一道阴影落在沟边。但见那人身着黑色斗篷,浑身瘦削,也看不清脸。那人放出灵识探知良久,方自收了法术,嘿嘿一声阴测测的奸笑响起,只听道:
“八万生魂,嘿嘿,今日全要收入我手!”
说罢,但见其探入怀中,取出一物,将那物迎风一摆,便自成了高有丈许的一幡。但见此幡成骷髅头状,骷髅头之上插着两把尖刀,幡随风涨开,便自有股股阴气散出,幡中更有数个生魂张牙舞爪想要冲出,一望下去煞是恐怖。只见此人拎起此幡,身形一抖,但见一道幽芒直落入深壕之中。此时正值猛鬼凶狠之时,深壕之中更是生生饿死的生魂,最是凶悍。
历来便有以魂炼道的妖术,此种修炼极耗公德故而被正道所不容,但各路妖仙却多有借此修得神通者,毕竟要想升仙成道太难,但天劫将至却需得上好法器方能阻挡,这些妖仙又没此等机缘,只得修行此等损天道的法器渡劫成仙。而人一死自会有阴府差役前来勾去魂魄,这些阴府差役道行也自不低,要想从他们手中强抢魂魄,也自要大费周章。一个不小心便要招来天将围剿,而且,这些魂魄怨怒不大,威力也一般,所以各路妖仙少有强抢此魂魄炼道者。而最好的炼器材料便是生魂。古语曾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之说。其实,中国古代文化渊远流长,任何一句古语均极有深意,远非简单的字面意思。生魂的形成便是多源于自杀(像这种坑杀也相当于一种自杀,毕竟没人杀你),所以古语有自杀为大不孝之说。因为自杀的人,魂魄是无所依托的,地府也是不收的,这种魂魄怨念极大,死后也是厉鬼,自然是炼器的上好材料。而还有一种生魂就是死于修真者之手,死于非命者,但这种方式所结因果多多,业力甚重,少有哪个人会去结这种因果炼器。除非对方也是修真中人,生魂远胜于平凡魂魄,倒也值得结这因果。
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第六章 修罗幡
却说这黑影持着幡直直落入深壕之中,此时正值午夜,生魂最是彪悍,嗅道修真者的味道,纷纷凝成人形,张牙舞爪扑来,但见那人嘿嘿一笑,摇了摇头道:
“可惜可惜,都是些凡人。不过也好,八万生魂,也能令我这幡涨起来了吧?”
话毕,手持骷髅头幡迎风一展,团团黑气盘绕在幡外,甚是凶猛。周边的生魂似是嗅到了恐惧,见势不好,都想要避开那幡。但这幡自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哪能避的开?只见那鬼头血口一张,那道道生魂哪能逃得过?早入了幡中。这般吃来,片刻间便吃了百十来个生魂,那幡竟自涨了一圈,骷髅头似更加栩栩如生,宛如实质一般。这人见状大喜,嘿嘿一笑,拿幡朝那些生魂摇展,幡过处,那些生魂哪能逃命,均落入幡中。
忽然几个如有实质的生魂透过无数生魂冲到前方,这些生魂结成阵势朝执幡这妖道迫来,那妖道见状嘿嘿一笑:
“果然有好苗子!”
说罢执幡一招,甚是轻松写意,看看幡头骷髅头便欲冲出吞吐。忽觉手中一沉,那妖道暗叫一声不好,再一看手中哪还有幡在?只见那几个生魂在眼前一闪便扑了过来,好妖道登时吓得冷汗直流,袍袖张开,抖出几道符印护在周身。那道道符印片刻间便在身前形成结成一道光华,道道生魂竟冲不进去,未至身前便被迫了开去。那些生魂被撞开后,气急败坏,张牙舞爪,又冲了上去,只听得怦怦声在半空中激荡不停。每一次撞击,妖道身边光华便小了许多。
妖道道法不高,还不至地仙一级,全凭那幡厉害。眼下幡被人抢走,登时吓了个半死,只在那苦撑,心中暗暗叫苦。此时抽得空闲忙放眼望去,却听身后有人阴测测地道:
“修罗幡?你怎么会有这上古的法器?”
那妖道强自支撑,哪应得了声?只是紧守住四面,片刻间便大汗淋漓,看看将自守不住了。忽见一道金光,周身登时一轻,喘了口气道:
“救我!”
忽闪出一道金光罩在妖道头顶,浑身登时压力骤减。正此时,只听那人失声道:
“你是尤浑?”
呀,妖道闻言大惊:
“前辈怎么知道小道?”
原来此人正是尤浑转世的许攸,许攸说罢回过头看向那人:却见那人头戴一顶纱帽,身着夜色长袍,哪看的清相貌?却听那人道:
“你是怎么得到这修罗幡的?”
许攸闻言知道厉害不敢隐瞒只得道:
“当年小道在十八层地狱受难之时,曾有幸见得一上古妖仙,是此仙将此幡赠于小道的。上仙若是喜欢,小道便送与上仙便是了。”
那人哦了一声,冷冷一笑道:
“原来如此,难怪以你的修为敢只身来至此地。你既敢来占我的便宜,却也少不了要吃些苦头。”
话毕,却见金光骤去,许攸呀的一声尖叫,早有无数生魂冲入许攸体内。但见那人拿幡一摆,许攸便自飞出深壕,滚落在地上。但许攸被无数生魂附体,早昏死过去。却见那人手持修罗幡长笑一声道:
“此番确该我作这主角!”
说罢执幡一招,那幡径自大了许多,舞动间,便有数百生魂落入幡中,被这修罗幡吞掉。天明之前,八万生魂已自落入幡中,那人化作一道金芒直飘开了。诺大的深壕旁只有许攸一个活人,阳光洒在身上,许攸缓缓站起身来,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像是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但他法力微末,哪清除得了?
许攸从地上爬起来,脑袋有些混沌,拍了拍脑袋自语道:
“我怎么在这儿?”
四处望了望,才发现自己竟站在壕边,不曾注意下,险些没从壕上掉下去,登时吓了一跳。待其探身往壕中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壕中一片死寂,尸横遍野,各种惨相让人不忍直视,更有阵阵尸臭从壕中传将上来直叫人恶心不已。许攸见状趴在地上干呕不已,直吐了个干净,翻江倒海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正吐间,忽然,许攸嘿嘿一笑,这一笑却笑的诡异非常,连许攸自己也吓了一跳,呆声道:
“什么人?”
许攸这一问,却觉得脑海中似有无数幻像在脑中徘徊,一个道:
“妖道,我要吃了你!你受死吧……”
说罢,张牙舞爪扑将过来……
又有人道:
“妖道,还想吃我魂灵,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人身上血渍斑斑,胸前正有一个血窟窿,好不渗人,直扑向许攸,紧紧抱住许攸。
一时间,许攸只觉得无数个声音在脑中缠绕,又有无数双手缠住自己,好不痛苦。吓得许攸屁滚尿流,爬将起来,双眼睁开,脑海中的诸多幻像也自不见了。许攸这才定住神色,再不敢在壕边待一分钟,也顾不得许多,当即施展开法术,在这荒野中疾驰开来,转眼间便逃之夭夭。
不说曹营诸事,却说袁绍渡过黄河,下了船,后边虽无追兵,但袁绍一众如惊弓之鸟仓皇而逃,一路直奔黎阳。刚至黎阳,便见黎阳太守蒋义渠迎出城外,袁绍逃了一夜面容甚是憔悴,见到蒋义渠双手紧握蒋义渠双手,长吸口气沉声道:
“我袁绍的头从现在起就算交给你了!”
蒋义渠闻言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袁绍善猜忌,忙道不敢。当即令人将袁绍接到黎阳中军大帐,自此以后没有袁绍召见,再不敢进中军大帐一步。
当即,袁绍坐稳中军,令蒋义渠四面放出风声,就说袁绍在黎阳。蒋义渠当即照办,袁绍溃散军士风闻袁绍尚在人世且正坐阵黎阳,渐渐如蚁聚般聚至黎阳。不足半月,袁绍又恢复了兵势,这才听闻曹操坑杀袁军八万余众,更闻沮授殉难,心中甚是难过。又将消息放出激起河北军民的义愤,这才商讨回冀州之事。想起临行前意气风发,不由慨叹,忽想起一人,忧色渐起……
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第七章 田丰之死
却说邺城大牢之中,一老狱卒来至一监牢前。
牢中潮湿阴暗,一中年男子正侧卧在一堆干草上背对着墙面。
老狱卒轻声呼唤道:
“别驾,别驾……”
那中年男子动了动身子,侧头看去,见是老狱卒忙坐起身形,原来此人正是田丰。
田丰自袁绍离开邺城后便被关在牢中,此时看来面容有些憔悴,但两眼精光暴射,显是修为更胜往日。
也是正理,黑麒麟脱得十八层地狱,体内灵力消耗自是不小,在人间待了数十年,至今日方开始渐渐恢复,若再有个几十年光阴,道行自会恢复到全盛时期,也自是天仙一级,比那闻仲也不多让。
但眼下,也不过在地仙一级而已。
老狱卒平日里便对田丰照顾有加,田丰对他也颇为感激,见是老狱卒,脸上露出笑意道:
“看老兄满面笑意,莫非有什么喜事?”
老狱卒闻言爽朗一笑道:
“喜事?确是有喜事,不过却非我老头子的喜事,而是别驾您的喜事。”
田丰闻言心中已有所动,笑意尽无,那老狱卒却不知情,仍自顾道:
“将军官渡兵败,正中别驾之言,别驾就要重见天日了!”
田丰缓缓摇了摇头,他对闻仲太了解了,若闻仲开了天目,立辩忠奸,任谁也逃不出其法眼,但眼下……田丰暗叹,此乃天意,逆之不得,自己已然尽力。既如此,还何需扭捏?想及此处,忧色尽去笑道:
“我命不久矣。”
老狱卒闻言奇道:
“外面人人都在为别驾高兴,您怎么反倒说命不久矣呢?”
田丰不由长身而起道:
“主公外宽内忌,不念忠言。他若胜了,心中高兴,自会放我;但若败了,哪有颜面见我?必会……”
说至此处,连连摇头道:
“官渡已败,田丰早已不求活命了。”
老狱卒听罢,连连摇头全然不信道:
“先生过虑了……”
但想及田丰所言,无不应验,说至最后,心下已自信了一半,不敢再言,退出牢去。
不表邺城田丰,却说袁绍,引着残兵回师邺城。夜至荒山,便安下营盘,夜宿荒山。袁绍坐在中军帐中,想及田丰,哪里睡得着?
当初发兵曹操之时,田丰便曾苦劝过自己,眼下正中其言,心中羞愧不已,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当即翻身而起,借着夜色在山中漫步。此处乃是袁绍冀州地界,袁军防备自是松散,只在寨门处留人看守,寨中却无人巡逻,袁绍倒也落个安静。
袁绍正自漫步,忽听有人啼哭,呜呜咽咽好不凄凉。
袁绍心念一动,化作一道金芒便飞了过去。却是自己寨下的一处营房,只听里面有人道:
“我爹和我哥都死了,曹操狗贼,竟如此凶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说罢泪如雨下,袁绍听了暗暗点头,曹操不仁,自会导致河北军民一心抗曹。
却又有人道:
“我两个哥哥也都死……”
话未说完,已自忍隐不住,哽咽起来再不能言。
一时间气氛无比悲痛,满营房的军士无不垂泪,纷纷诉说丧兄失弟弃伴亡亲之苦,无人不陷入无限悲怆之中。
忽听一人泣道:
“若听田大人之言,哪能落到如此下场?”
此语一出,袁军纷纷点头,无不叹息。
袁绍听至此处,忙收回心神,不敢再听(唯恐听到不该听到的),独自离了这营房。来至一片空地之上,望向当空明月,不由唉的一声叹了口气,对天长叹道:
“吾不听田丰之言,今日落得兵败将亡……”
说至此处,已自落泪:
“如今,我有何面目再见你?”
说罢,跪在地上,泪流不止。仰望苍天,哪有半分睡意?
袁绍虽是闻太师临凡,道行也自高明,但是对于田丰的本相,他却是看不清楚。
莫说是他,纵使金灵圣母也看不透,不要说田丰,就连许攸、郭图之辈,也看不通透。十八层地狱早离了轮回,除非圣人级别,否则,谁能看的通透?而田丰,又哪敢泄露了天机?只可怜了这对主仆。
袁绍自此终日忧心忡忡,放缓行军速度。正可谓近乡情更切,意恐迟迟归,真真愁煞人也。
却说这日,正行间,忽见前边来了一枝人马。袁绍正要令人前去探查,忽见前方奔出一骑,却见此人面容削瘦,贼眉鼠眼,但袁绍见此人方露出一丝笑意高喝道:
“元图,何来?”
原来此人正是逢纪,逢纪见是袁绍忙勒住马缰,拱手施礼道:
“特来迎主公回城!”
袁绍心中大为感激,当即与逢纪并驾而行,逢纪道:
“主公一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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