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太后点点头道:“嗯,祭天大典是正事,皇上不用陪哀家了,青贵妃册封第一日,也早些回宫里休整吧。”
染青忙起身福礼,跟着秦天策一起走出了宁德宫。
出了宫门后,深吸了口气,才压抑住那些郁气,那方秦天策已经走远,他是真的有朝事要处理,陪她过来宁德宫,已属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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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93.藏书楼
紫阳宫内庭院里,秦天策背手站立,抬头仰看天,韩萧恭敬立于他身后。
沉默半饷之后,温煦的声音缓缓而起:“韩萧,祭天大典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吗?”
“回皇上,全部准备妥当,东山之行随时可起。”
秦天策点点头,神色寡淡,看不出喜怒。
韩萧抬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立即扫来一眼,淡薄声音问:“何事?”
韩萧迟疑了下,还是询问:“皇上,您去东山祭天,可要带上贵妃娘娘?”此问出来,那人却笑了,唇角牵动,脸上多了抹生动,却是反问:“为何要带她?”
怔住,“可是若把娘娘留在宫里,太后那......”后面的话不言自明,青贵妃初登西宫,掌后宫大印,太后本就虎视眈眈,以青贵妃现在的手段恐怕有些难坐稳位置吧。
“朕早就说过,皇宫这条路,不是靠朕的庇护就能安稳度日的,必须由她自己来走。而且,太后准备行动了,她有意招顾雨柔进宫,无非就想让朕纳她入后宫,在朕身边安插她的人手。既然这样,朕又怎能不做些回应呢?吩咐下去,三日后去东山!”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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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凤染宫的染青,心里很是烦躁,就连往日喜欢的书卷也平不下心。这些书卷都是寒玉为她找来的,宫里设了御用的藏书楼,禀过皇上之后,寒玉可自由出路那里,翻找娘娘喜欢的书卷带回凤染宫。
这无疑又是皇上对娘娘的一项恩宠。
寒玉一面指派了宫女去奉茶,一面拿过蒲扇,为染青轻摇,不消询问,也知她心中烦躁什么。可是身为奴婢,那些事不好过多评论,心里却也是为之黯然。
“唉!”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倒是让寒玉笑了,“娘娘,您回来了可是一共叹气了二十八次了。”染青瞪圆眼,“我有叹气那么多次了?”见寒玉忍笑点头,有些丧气,原来自己心情是这般不平静啊。
“娘娘,别叹气了,您现在是东云皇朝最尊贵的青皇妃,后宫之中除去太后,您就是最大,何需为还没成文的事唏嘘慨叹呢?”
“你也说了,后宫里除了太后才轮到本宫,看似执掌金印,可是却是虚的。”除去华丽的外衣,她不过也是个女人,那雨柔的事或许真如寒玉所说还没成文,可是却已被太后搬上了台面,即便这次不成功,还会有下次,难道以后她都要在这种焦虑中度过吗?
古来皇帝三宫六院不一定都有七十二妃,但几曾听过哪个皇帝只有一妃的?这在当初她踏进宫闱时就已预料到的事,可是真的身临其境时,却仍是放不下。
只要有爱,就放不下,她是真的爱着这个皇上,她的阿离。
她该跟他有所要求吗?就算现下他会为她不纳妃,可是有一天为天下,为权衡朝政,为与邻国邦交时,她还能求吗?万般愁绪涌入心头,只有浓浓的苦涩。
有些恼怒自己,当初真是脑袋打了结,怎么就走进这个死胡同了。
“寒玉!”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走,我们去藏书楼!”
“啊?”寒玉惊讶看过来。
“啊什么啊?去藏书楼转转,本宫还没去过呢,再呆在这里,要烦躁死了,此时只有闻到那浓重的书卷香,才能摒除一切杂念,平复心绪。”
藏书楼下,设了一道小屏障,是看守之人休息之处。这里大多数时间都很空乏,只偶尔会有书卷过来需要整理,守楼的是个小太监,叫小喜子。
本来还靠在椅子上打盹,忽听身前桌案上有人敲桌面,眯了眼看是何人,这一看眼突然睁大了起来,眼前站了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容色倾城,衣衫虽然是素白,但一看即知那是上品,且她头戴凤钗,皇宫之内可戴凤钗之人除了太后,就是......
一声娇喝:“小喜子,乱瞄什么呢?还不给贵妃娘娘磕头行礼?”
贵妃娘娘?小喜子连滚带爬的跪到了地上,“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想冒犯娘娘圣颜......”
“行了行了,免礼吧!”染青甚是不耐烦这般卑屈求饶。
小喜子这才站了起来,垂着头不敢再乱看,刚才那声娇喝他已经听出来了,是凤染宫里的寒玉姑姑,她来过几次,自然是识得她声音了。不知今日娘娘怎么也过来了?难道是他这藏书楼也带了喜?
“小喜子,本宫可以进去自行翻阅书卷吗?”
轻柔的嗓音听在小喜子耳朵里,觉得是悦耳又动听,与那绝色之美真是相配。他连忙点头道:“当然可以,娘娘,奴才领你们进去。”
步入藏书楼,迎面就是一股书卷的味道袭来,令人整个精神一振。眼前更是一亮,整面整面的书墙,一排排的立在那里,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图书馆啊。而且这个楼分了两层,在前方右侧有红木做的台阶蜿蜒而上。
“娘娘,那上面都是以前的奏折整理在案,您得止步。”小喜子轻声提醒,后宫不参政,这些奏折虽然年数已久,但也不能供阅人前。
寒玉也轻声道:“娘娘,我们可在下面寻找书籍。”头一次来时,这小喜子提醒过她这事了,故而她是清楚的。
染青本对朝政之事无意,一听是奏折书案,顿时对二楼书籍失去了兴趣,楼下这许多书卷够她在此尽情翻阅了。那时在君望时开的那个书坊里,虽然也有搜罗来各地的杂文游历等,但与这藏书楼相比,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走到书墙近前,有注意到这里真的是分类分的精细,每一面书墙前都贴上了标签,而每一本书册上也都有编号,这样繁杂又独到的分类手法,都不由得让染青惊叹了,几乎可以媲美她那时代的分类方式。究竟是何人想出了这些妙法,让每一类书都有迹可循?
心念到处,回头见小喜子躬身站在那边,于是询问:“这制定书籍的是何人?”
“回娘娘,是翰林院的一众大人们。”
翰林院......轻轻咀嚼这三个字,听着就知是个书香之所,可能是专门为皇帝制定书籍的地方。“那这些分类手法又是出自何人?”她真正感兴趣的是这种高明的分门别类,很想知道究竟是出自谁的手。
“是皇上。”小喜子说到这里时,声音里带了崇敬之意。
皇上?秦天策?染青微微诧异,这么好的心思居然是他?但转念一想,是了,也就是他了,只有是他,才有可能这许多奇思妙想吧。
耳边是小喜子再次解释的声音:“是皇上还是离王殿下的时候,就向先王献上这一方案,先王很是欣赏,立即采用了。”
要知皇宫内的书籍可是密集繁布,而且还有每日呈上的奏折,若是没有一个好归案整理的话,那么恐怕就是再十个这样的藏书楼都装不下吧。
早知他心思独到,深谋远虑,却不知还有这么一面没有被她发现。心里顿生一股喜意,之前的烦躁郁气一扫而空,这么一个心思细腻且雄才伟略的男人,是值得她爱的。前路的坎坷,她会努力扫清,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去。
忽然有了一种想为他分忧的心绪,看了看标签,问道:“前朝旧志不知能否翻阅?”
小喜子一愣,前几次寒玉过来取的书籍都是故事兴致的杂文,这次娘娘却怎么想读旧志了?但随即就回过神来,“当然可以,奴才领你前去。”那些旧志多数记载的是前朝发生的重大事件,并不算干涉朝政。
领着走到一面书墙边,这里就是了。
染青伸手取过一本,正是先皇时期的志文,与现时临近,决定先阅读这卷了。左右看了看,没见到案椅,有些疑惑,“这里没有桌案吗?不能在此阅读?”
这回不用小喜子回答了,寒玉笑着道:“娘娘,自然是有的,要在那所有书墙后面。”
走到那处,果真是的,那里备了一个长桌案,一张椅子,旁边还有一个睡塌。这里本是御用藏书楼,想来这个位置都是为秦天策特意准备的吧。是否曾经哪一天,他看奏折看累了,就会躺在那个小塌上,休眠一会?
心里软软的,坐进椅子里,朝两人挥挥手,一时半刻她看不完,让寒玉与小喜子不用杵在面前伺候了,自个去打发时间吧。
本是打算随便翻阅看看,了解下前朝的历史,哪知一看之后竟然入了迷,且那书页之间,时常会有用炭笔写的备注,竟觉得那备注有时候比书里的正文更经典,越发让染青感觉兴趣了。每到一处有批阅备注的地方,她都会读的特别仔细,读完后再细细品味,琢磨其内涵。
不知不觉里,时间慢慢流逝,而她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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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94.东山之行
凤染宫内,秦天策挑了眉看向底下跪了一地的宫人们,浅淡的声音在问:“你们娘娘呢?”
众人面面相觑,平日里,贴身伺候娘娘的都是寒玉,她们几个都是打打下手而已。午后娘娘从宁德宫里回来后,就把她们都遣了下去,只留寒玉在屋内。后来门卫说娘娘出去了,她们只当是去了御花园赏花。
只是这天都快黑了,娘娘还没回来,皇上倒是来了,问她们娘娘去了哪,竟是一个人都答不上来。看着她们这般沉默不语,秦天策没来由的就来了怒气,整个凤染宫里的奴才居然会没一人知道她去了哪!
派去喜善宫询问的人也回来了,声称娘娘并没有去那边找婉玥公主。御花园那边也派去找了,侍卫们说整个下午不曾见过娘娘。她居然就在皇宫里消失了?
“拉下去,杖打二十。”他承认自己有些迁怒了,但是心里就是有一股烦躁,找不到她人的烦躁。虽然断定他人还在宫里,太后不可能这么早出手的,可是却仍有些犹疑,若是出手了呢?韩萧已经前去宁德宫探寻,他却仍然有些心绪不宁。
宫人们疾呼“皇上恕罪”,可是仍免不了被责罚的命运。
忽然其中一个宫女叫起来:“皇上,奴婢知道了,奴婢想到娘娘可能去了哪里。”
秦天策抬起眼扫视过去,那是一个绿衣宫女,抬了手制止拉人去责罚的宫卫。
那名宫女立刻拜倒在地,惊恐地说:“娘娘可能是去了那藏书楼。”
“藏书楼?”
“午后娘娘从宁德宫回来后,奴婢曾奉寒玉姑姑之命来奉茶,见娘娘手中拿着书卷,神情却是很烦躁。平日里娘娘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欢看书,寒玉姑姑已经去过几次藏书楼为娘娘取书了,奴婢想可能娘娘与姑姑亲自去了那藏书楼。”
这名宫女叫翠珠,她算是寒玉比较信赖的宫女,所以一般奉茶都是由她。刚才她正巧看到那边桌案上娘娘随意放的书卷,突然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她也只是一时起念,并不敢确定娘娘就真去了那处,可是眼下杖责在临,没有任何思考就说了出来。
沉默半刻后,只听那温煦里带着威严的声音道:“起驾去藏书楼!”
“诺!”一众人立刻躬身。
夜色已经越来越弥漫,灯笼点起,一路仪仗往藏书楼而去。
寒玉和小喜子当下也是十分着急,事实寒玉已经进去催过染青几次该回凤染宫了,无奈她正沉迷书中不可自拔,多次被寒玉干扰后,不由冷了声音下令不许再进来烦她,等她看完了自会出来。
寒玉无奈只好退了出来,眼看着娘娘可能是要在这里长时间,就去了御膳房走了一趟,端了些汤食过来,准备一会再进去催促一二。她最最担心的是,皇上处理完朝事后,可能要去凤染宫,约莫着是时辰了。
刚准备起身再次入内,全见远处一群队伍簇拥而来,顿时心中一惊,莫不是主上来了?
眨眼之间就到了身前,寒玉和小喜子立刻跪下,“参见皇上。”心中忐忑不安,更是暗暗叫苦,娘娘,你可真是误了时辰啊,连皇上都亲自寻过来了。
“她在里面?”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寒玉敏锐的感觉到主上周身带着一股冷意。
“是的,娘娘还在看书,奴婢这就去叫她。”
“慢着!”喝住寒玉准备离去的身影,浅浅悠悠地说:“朕自己进去。”
黑金衣衫翩然而过,人已经走了进去。
越过一道一道书墙,脚步轻盈,没有任何声音发出,等到探入最深处时,秦天策却愣住了。那厢素白女子躺在平日他躺的矮塌上,呼吸清浅,阖了眼睑,手中还握着一卷书册,竟是睡着了?
一腔怒火犹如一记空拳打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顿时就平了心。
静静凝看那身影,她入宫这许多日,居然仍喜这些素净之物,似乎华丽艳色从与她无关。她的皮肤不如最早时那般白皙,但却透着健康,纤长的手指扣着那书卷,明明已经入了眠,却仍不愿放开。
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书册让她如此沉迷,竟是一个下午。刚走到案前想去拿过她手里的书,却瞥见桌案上有一张白纸,随意看一眼,发现居然是她摘抄的笔记。她的字,早在她十四岁那年就得了父皇的盛赞,如她的人一样,自由随意却轻柔娟和。
只稍读过两行,就知她看的是何了,抽出书卷,果真是前朝的旧志。这一本他曾熟读过,并且对每一件大事都做了一番心得总结,而她居然摘抄了下来,并且写了几行她的批注。从那些批注里可以看出她心思细腻又超脱,与他竟然有不同的见解。
心扉似被人注入了什么,一点一点流进去。
忍不住俯下身去看她的脸,蒲扇般的睫毛在轻颤,似乎是要醒了,果然眼睛睁开,露出里面如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珠,刚醒时的懵懂,甚至还眨了眨眼。
秦天策不由被她这样迷糊的神情给惹笑了,低低的笑声从唇内溢出。
“阿离?”染青疑惑地问,嗓音沙沙的,等脑子渐渐清晰时,她睁大了双眼,没有看错,真的是秦天策!近在咫尺,几乎连他的呼吸也感觉到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朕问吧,你躺的好像是朕的睡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了戏弄之心。
染青这才记起身处何地,她居然躺着看书看睡着了,借着他的手臂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居然已经点灯了,是天都黑了吗?
不去理会他的调侃,起身打算整理了下衣摆,却是衣襟拉不动,原来是被他坐在了屁股底下,见他纹丝不动,一脸戏笑,于是软了声音道:“皇上,天色已暗,咱们回宫吧。”不用想他定是来寻她的。
秦天策却是一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揽于腿上坐下,另一手轻捏她的手掌,“跟朕说说,这书卷里有什么吸引你,让你这般废寝忘食。”
不明他是暗暗嘲讽还是何意,笑着道:“不过是午后闲来无聊,起了读书的兴致打发时间罢了,哪里有什么废寝忘食之说,这会肚腹就觉饿了呢,皇上,我们回宫用膳吧。”她的那些随心的笔录还是不提也罢,免得拿出来献丑,只是目光所及处,不见那张摘抄的白纸。
秦天策也不强求,扶了她起来,就执着她的手往外间走去。
等候多时的众人在看到皇帝与贵妃共同出来时,都半垂了头,不敢多瞧一眼。心中却是叹着两人走在一起,一黑一白是那般的融和。
回到凤染宫里,御膳立刻奉了上来,染青隐隐觉得宫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平日里那些宫侍们伺候时常是脸带笑意,今日怎么各个神色严峻,眼都不敢抬一下。她哪里知道因为自己的这趟读书之行,差点让凤染宫内一干下人全部受到责罚。此时自然各个都提着心,不敢有任何差池,生恐再惹怒了皇上。
用膳时,染青正在为秦天策盛汤,却听他说:“再过三日,朕要去东山祭天,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月,朕就回来了。”
染青一怔,惊疑地看向他,他的意思是他要出宫?而并不带她去?
不用看她神色,只从那惊疑的目光里,他也知她心思,笑着安抚道:“染青,祭天大典后宫不能参与,这是古训。而你初掌金印,还需学习掌管后宫,母后那边你也得与之多加周旋,不能老是躲着,后宫之事,你要学习的还很多。”
一听是古训,立即焉了。下午看旧志的时候也曾看到先帝祭天事宜,自己没有放在心上,随意翻阅就略过了。但凡皇家,时常会把祭天当成一种朝拜,求上苍庇佑,保东云皇朝国泰民安。
却是不想成婚才这几日,要与他分离,心里不舍。这段时日,两人每天几乎都是吃在一起,歇在一起,他朝事再忙,到了晚上都会来凤染宫,渐渐的都成了习惯。他东山之行的这些天,看来又要改了习惯,变成独自一人成眠了。
寒玉曾说过,宫里的女人要学会等待与忍耐。现在她就要开始先学等待了吗?
连着三天,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到了第三日,秦天策早早派了人过来传口讯不用等他了,今夜他会宿在紫阳宫里,以备明日早起的东山之行。
染青心底阵阵失落,到了夜间独自躺在床榻时,身下被铺再软再舒服,却也怎么都睡不着。有些觉得好笑,想当初她那般果断,为求自由用尽心机,而现在不过是秦天策一个短期的远行分离,就让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是否女人只要沾染了爱情,情感就会战胜理智?
临睡前百般叮嘱寒玉,明日定要早早唤她起来,虽然他今夜不宿在凤染宫里,但明日的送行,她一定要去。
忽然床头的油灯一灭,染青微愣,又没有风起,灯怎么会灭了?是油尽了吗?按理应该不会,寒玉每日都会给灯盏里加油。一时睡不着,于是起身打算摸索着去找找火折子把灯点亮,记得好像寒玉收在那边衣柜里的。
人还刚坐起,就见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吓得她张嘴就想大叫,那人却是伸手一个点穴,制住了她的哑穴。惊怒交加,她这凤染宫怎么会出现刺客?侍卫呢?寒玉呢?
现在她这样属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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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95.告诫
却听暗黑的空间里,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染青顿时人放松下来,那黑影已经欺身上前,拂过她腰侧的穴位。咬着牙恼怒地轻喝:“紫狼!”
不错,那声笑让她听出了是紫狼的声音。可是他只是拂开了她的哑穴,她仍然动不了!这个紫狼要么不见,一见就总是这般出人意料且让人咬牙切齿。“快解开我的穴道。”
可是紫狼却好像没听到似得,反而走到桌边,从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茶,咕隆喝下。那是寒玉给她夜间口渴时准备的茶水,这人却老实不客气的就喝了,那杯子是她用过的!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面,只看得出他懒懒靠在椅子里的身影,但可以想象的出他此刻脸上定是挂着戏谑的笑容。看他的样子也是不准备给她解穴了,好吧,似乎遇到他的那么多次,总有几次要被他点了穴道不能动。
“这是皇宫,你怎么来了?”人放松下来后,有了心思管其他的,自上回见面到现在,似乎过了有两年了吧,还记得那时秦天策的天下未定,心中还在为他忧思。怎么想着想着又想到他身上去了,现在她几乎每一个事物都能与他联想在一起,爱一个人就是这般牵肠挂肚。
紫狼独有的嗓音在夜色里响起:“皇宫我就不能来?”
染青不由失笑,这人总是这般狂妄,不过他倒是有狂妄的资本,以他的身手闯一闯皇宫应该也是能够全身而退。且他效忠于秦天策,可能都有皇宫的通行令也说不定,她那问题倒是多问了。
只是......“你来我凤染宫作何?”他有事向皇上禀报,也无需上她这来弯一趟吧,难道是与她叙旧?这样在黑暗里叙旧?情形也太诡异了吧。
“来看看你这个青贵妃做的怎样,呵,身份是挺高贵的,但你好像还没适应。”他的语气里有着极浓的嘲讽。
染青心念波动,疑道:“何以这么说?”
“东云皇朝唯一一位皇贵妃,本应华贵雍容,可我看你这里以素为主,你当还是以前的江湖?就是江湖也有江州五虎这样的险恶呢,何况是皇宫?你这凤染宫里上下守夜的就门房一个人,如今也都打盹睡着了,今晚若不是我出现,而是另外的什么刺客出现的话,恐怕你有九条命也没了。”
被紫狼这一说,顿时心中震撼,甚至感觉后背发凉,不错,若是今晚来的人不是紫狼,她此刻可能已经身首异处。她进宫后,根本就没想过去严于律下,也没有去管治过寝宫的那群宫侍,全都是随之自行安排。
不知是这段时间过得太舒坦,还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竟然是一点戒心都没有了。还在心思繁复间,紫狼已经再次欺身到她身边,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宁染青,若是今日有人要毁你清白,你准备如何应对?”话声一落,他就势往床内一倒,把她压在了身下。
染青不知他会突然发难,又羞又怒:“你干什么?”以前还是独身的时候,就被他轻薄过,后来他救了她的命,且再无越礼之处,渐渐对他也没了防备,哪里知道这人根本不按牌里出牌。
紫狼沉笑了起来,黑暗里,漆黑眼睛里闪着亮光,“模拟一下歹徒或者刺客会对你做的事,如此绝色的贵妃娘娘!”话声一落,人俯身下来,唇已经覆盖住她的唇。
染青不能动,怒瞪着眼,嘴又不能说话,心底万般怒火直冒上来。在确定了自己心意后,她根本再无法接受这种暧昧,甚至是轻薄。可是她动不了,只能承受这个越来越浓烈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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