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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正是那日在寻酒会上看到的弹琴女子。
女子皱了皱眉上下打量染青,然后问:“你是谁?为何在此?”声音细柔细柔,煞是好听,却不知她垂在身侧袖中的手已经暗暗握紧。
染青惊愕,女子眼里对她有着防备,念及此时男装打扮,她堆起了笑道:“这位姑娘,小生出来更衣时迷了路,听这有人声,故而想来问路一番,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小生,那百米宴的园子往何处走?”
女子还在思量她话里的真假,只闻一个温若清澈的声音,如泉水般轻击在人心头:“凝香!”从女子背后走出一个白色身影。
染青再次呆愣,居然是钟离!
她看看他,又忍不住再看看那女子,原来这名女子就是凝香姑娘啊,云香居的凝香,倾城之色,果然名不虚传。
“凝香,你先回宴席去抚琴助兴吧。”
钟离淡声吩咐,凝香姑娘立刻福了身子离去,离去时,轻轻飘向染青一眼。
染青莫名,不明其眼内含义。等那凝香姑娘水绿远去时,她才回转了视线看向白衣男子,露齿而笑:“钟公子也来更衣吗?不知可否给染青带个路呢?”
上回骑马时,他救了她,但她却也没有感谢他,反而对他更是抵触。
只因,她觉得这人很难懂,她看不透,远没有宁飞扬那般爽朗透明。
而现在,联系之前凝香姑娘那称呼,直觉这个男人或许很危险,远不如表面看到的这般无害,所以敬而远之,明哲保身,是她现在能想到的。
话语以及态度上,客气再客气,不想节外生枝。
钟离墨色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忽然抿唇而笑:“染青似乎怕我。”
并非疑问,而是肯定语气。
染青被他看得心慌,脸上却堆满了笑,假装单纯:“怎么会,钟公子与我大哥乃好友,我又怎么惧怕于你呢。”
心里却暗想,跟他并不熟,还不至于直呼名字吧,他上次都是唤她宁小姐的。
“那凝香姑娘是特意请来为今天的百米宴助兴的,有她在,气氛会热闹一些。”钟离忽然开口解释,却见染青不感兴趣地敷衍点头,也就不再言语,从她身侧走过。
走了几步后,回过头看她:“还不走?不是迷路了吗?”
染青回过神,连忙跟上前,口中应道:“嗯,走吧,我们回百米宴去。”
她只想尽快摆脱这人,紧跟在他后面,只隔了一臂的距离。
哪知突然钟离停了下来,而她一头就撞上了他的后背,鼻子嗑在他的背骨上,顿时痛的眼泪都差点飙出来,这还不止,脚弯处忽然一麻,人已经往侧方向栽倒。
眼见就要摔落在地,忽然白色袖子轻轻一扫,一只手已经勾住了她的腰,稍稍一带,把她人给搂了起来,扶在了身前。
清透好闻的香味,再次侵入染青鼻翼,早前就注意到,他腰际依旧挂着香囊,只是这回,那香囊不是银色,而是宝蓝色,中间用银丝勾起,做工非常精致。
她只到钟离下巴处,目光所及处,只离了他寸许距离,而整个人被他圈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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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9.唤我阿离
染青脸色瞬间通红,挣了挣想从他怀里出来,哪知他这次手上却没松力,而是搂紧了她腰,只觉那处肌肤滚烫,心里“噗通”乱跳。
终于找到声音:“放开我。”可是出了口,却是羞红到了耳根,那声音如蚊蝇细小,更带了软音在内,听着倒像是撒娇了。
不敢抬头去看,头顶的目光如炬,烧的她头顶都灼热。
一声轻笑溢出,近在耳边,男人的气息靠近,凑到了她耳朵边轻语:“还说不怕我?你在发抖。”气息喷在她耳廓上,湿湿痒痒的,以余光目测,他的唇若再靠近一寸,就触及了她的耳。
这样的情境,可谓是被他轻薄了。
不由恼羞成怒,再不管其他,用尽浑身力气去推他,恁是他不防备她突然发难,终究她的力气小,也只推开了一点距离,但刚才那漩呢暧昧的气氛也解除了。
抬眼间是他似笑非笑墨色的眸,看得她心神慌乱。
“以后随你大哥,唤我阿离可否?”声音柔柔的,含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蛊诱人心。
染青忍不住没那双凝眸给怔住,眼前男人笑的一脸无害,可是她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心慌。他眸中表达出来的温柔情意,令她有些昏眩,就像是有摄心之术一般。
早知这人危险,一直警惕自己离他远些,可是仿佛自己无力扭转般,还是乱了心。
当嘴边忽然覆上两瓣温柔却带着丝丝凉意的唇时,染青募然一惊,本能的手脚并进的往他身上击去,脚背弓起顶向他,下一刻,他已经放开了她的腰,人退去了一步。
怒意横生,气的手指到他鼻梁,“你!钟离,别以为你帮我开了这百米宴,就可肆意妄为,你这般轻薄于我,等我说与大哥听,定不饶你。”
虽是威吓,可说着时底气却不足。看那宁飞扬与这人的相处,虽然相谐但处处透着恭敬,她可没那个份量能让他们兄弟反目。
好看的眉宇微微跳动,墨眸深幽,却是一直盯着她的双眼,见她眼里带着浓浓的戒备和仿佛是一道不容摧垮的城墙,钟离陡然嘴边的笑容扩大。
染青越来越不喜欢看他笑。
虽然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但是他每次浅笑,都让她觉得不舒服,心里碜得慌,他的笑容弧度越大,就越觉这个男人城府极深。
不想再与这人纠缠,横冲着擦身而过,临走时重重踩了他一脚,然后撒腿而跑。
管他什么小姐礼仪不礼仪,她现在是男子打扮,还就在这庭院里跑了。
如果此时染青若回头,就会看到钟离唇边扬起一抹邪肆的笑,而他的眼中更藏了一道精光。好一会儿他轻轻喃语:“宁染青。”这三个字环绕口边,细细琢磨,透着深思。
当染青回到百米宴现场后,心才平落下来。
之前匆匆而跑后,跑过一个长廊,就见有仆从经过,拉了其中一个,指了路才回来的。
四下看了看,见宁飞扬正被一群公子围在中间,讨论着什么,煞是热闹。
优美的旋律传入耳内,举目而望,小潭深处的亭子里,正是之前那位凝香姑娘在抚琴。染青眯眼看了看,碧水清澈,美人亭中,琴声悠扬,确是雅致。
没过一会,钟离也翩然而回,她立刻扭了头不去看他,心中却暗恼,因那清然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她。
她就不懂了,怎么她就入了这个人的眼,让他如此紧迫盯人。
幸亏宁飞扬见二人回来,立刻招揽了大家,重新开始百米宴下半场。
这回又有人奉出仁米,雪凝米,以及射阳大米等,那雪凝米实也精致,于是也被评审放到了三甲之列。有些文人雅士,就着这些稻米,开始吟诗作对,为这宴会增添情趣。
宁飞扬更是让人呈上了美酒,边饮边阔谈,倒也畅快。
到了宴席尾声时,见无人再有新米呈上,宁飞扬与钟离对视一眼后,扬声问:“还有何人要呈米上来的?”
如果无人再出新米,可能就要准备讨论下,在紫米与雪凝米中定出一个胜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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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20.胭脂米
染青坐在案边,唇角含笑,抬眼看着人群,其中一人看到她的视线后,点了点头。然后那人站了出来,“宁公子,小生这里还有一种米,想要供给大家品尝下。”
那是个普通装束的男人,虽称小生,但却有四十来岁年纪了,鼻下两撇胡子,看他身上灰色长袍,衣料普通,应该是粮店的老板。
走到人前,他才朗声道:“我是陈家米铺的陈河,自家研制了一种红色的米,因品种纯粹,很是稀罕,而且难养植,故给它取名为胭脂米。”
声音很嘹亮,足以让四下都能听到,顿时所有人议论纷纷,包括各家米铺的老板。
胭脂米?此米可是闻所未闻,故而大家都起了好奇之心,有人甚至伸长了脖子,想要看这个叫陈河的人,拿出什么样的米来。
只见陈河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小布袋,就香囊那么小,然后解开上面的红色绳子,到了案前,取过一个最小的瓷碗,然后掀起小布袋,往碗中倒。
众人只见红色米粒从布袋里滚落,颜色煞是鲜艳。
宁飞扬与众位评审也都凑到当前细看,只见此米呈椭圆柱形,比普通米粒稍长,里外都呈暗红色,顺纹有深红色的米线。
本身之前的推荐里,也有红米出现,但是与紫米相比,却是粗糙许多,故而没能入选前两名。可这胭脂米却颜色更深于普通红米。
一般的米都有着一股子的米粮之味,需煮熟后品尝才会有口感,可是此时碗中那米却是泽如胭脂,当前的人已经可以闻到其发出的沁人清香。
光这香味,就让大伙觉得此胭脂米不俗。
“速速拿去煮熟。”钟离依旧淡然温若,但眉眼里也有了惊奇。
世间稀罕物他也算常见,能够让他色变好奇的,还真是很少见。
很快胭脂米就煮熟了被呈上来,小小的一个碗,只有半碗左右,但那米粒却不仅细腻油亮且色泽红润,溢香四座。这与之前的清香又是决然不同的味道,沁入鼻底,令人有种胃口大开的**,甚至觉得比任何一道美食都更吸引人。
这可是从来没有在米粮里出现过的事。
宁飞扬忍不住率先动了勺子,轻轻挖了一小勺放进口里,口感弹软滑嫩,余味却是无穷,比之任何一种米,都让人觉得回味。
一直沉默的陈河适时解释:“此胭脂米对土壤成分和气候条件要求非常苛刻,所以产量很少,就如同绝代佳人般容颜至美,内蕴至醇,珍贵而不可多得。但若常食,则有补气养血、平调五脏的滋补功效。”
世间万物,贵在稀有,若是一个好物什,遍地都是,那么也就不珍贵了。
而这胭脂米,世人闻所未闻,听这陈老板此番解释,心里都在惊叹,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稀罕的米粮。平时大家都只认为米粮是为填腹,却从未想过还有药理功效,更不知米饭吃在嘴里,也能留香四溢。
宁飞扬连连点头,声称精彩,转向钟离道:“阿离,果真是佳品呢,你尝尝。”
钟离轻舀了一勺后,其他评审才纷纷动手去品尝。染青自然也有幸挖到一小勺,吃到嘴里,那莹润的口感,顿时让她笑眯了眼。
因只有一小碗,所以在座几人都只分到一小口,却觉米香留唇,意犹未尽。
不用说,今日百米宴的结果出来了,陈家米铺的胭脂米拔得头筹。
也是从那日起,胭脂米的名声开始广为流传,素有千金难求一碗米之称。
评出结果后,就是大伙交流时间,而那名陈老板迅速被人给围在了圈中,粮店老板纷纷向他探讨经验,更有人甚至想当场向陈河购买胭脂米。
染青含笑看着那处,眼睛里放光。
许是心中高兴,却是忽略了之前一直如芒在刺的目光,那双眼睛也放着光,但他的视线却都是在她脸上,以及她眼中的神色。
百米宴结束后,回程的马车上,一路上就听宁飞扬在那夸胭脂米的口感润滑,是乃米中之王,吃了这么多年的大米,还是第一回吃到如此精致的东西,直言不虚此行。
染青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看他,“你之前不还说这百米宴没什么意思的嘛?”去时的路上,他一直都在嘀咕着这事,声称若不是答应了她,他还真不想参加这宴会。
宁飞扬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想到会出来个米中极品胭脂米呀,是大哥孤陋寡闻了,阿离,你说是不是,你定也没听过那胭脂米吧。”
染青一僵,偷偷用余光去飘一直沉默不语的钟离,从坐上马车后,他就一直含笑不语,眉目如画,温润如昔。
应该说后庭之事仿佛是她幻觉,钟离再出现后,除了目光时有追随,但再无任何轻意之举。可是她却不敢再看他那双勾人心魄的眼。
到得府门前,略略说了声告辞,就头也不回地往府内走去,不再理会身后宁飞扬没有停歇的高谈阔论。
一直到转了弯进了后院,她的嘴角才正式上扬起来。
今日总算是迈开了成功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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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21.一山还比一山高
深巷中,停着一辆马车。
地上跪了两人,头低着。只听马车里传来悠远的声音:“去查下那陈家米铺,看看与那丞相三千金有何联系。”
“是,主上。”话落,其中一人已经飞快离去,而另一人仍跪着。
等马车内说了声“回府”,那人才直起身子,坐在了马车前,开始驱赶。
夜色弥漫里,很快马车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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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染青大清早就起床了,捧了琴到小树林里弹奏。
初夏的天气,早晨还是凉爽的,尤其是在后院的的树荫下,清新舒爽,加上她心情极好,所以就有了弹琴的雅兴。
要是丽珠娘得知她这么勤快,估计是要乐了。
随心而弹,没有既成的曲子,就是想抒发下愉悦的心情。
正在沉浸中,忽然头顶传来一声戏谑男音:“三小姐还真有雅兴,大清早就在此弹琴,倒不怕扰了别人的清梦。”
染青一惊,这声音甚是熟悉,抬头去看,明亮紫色顿时晃花了她的眼。正是那贼人坐在她头顶的大树上,嘴角挂着讽刺的戏笑,刚才之话出自他口。
他怎么在这里?
一下子惊跳起来!这几日因那百米宴之事,她把这贼人忘到脑后去了。
那些日子,日夜不安,心惶惶的,就怕他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既然在巷子里被他堵到,也领悟到这后院定是不安全的,可是在她已经卸下防备的时候,这人又突然出现,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紫狼从树上飞身而下,停在了染青的木琴前。
染青防备的往后退了两步,虽然知道这点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还是想离他远一些。
紫狼也不去理会她,席地而坐,把木琴反过去对着他,手指拂过琴弦。目光缓缓抬起,转到染青脸上,“相府千金居然没有一把好琴,弹的是如此粗劣的木琴。”
染青气急,这木琴是丽珠娘亲手为她做的,就算再粗劣,也是她心头宝。
也不管贼人那武功不武功,就出言讽刺起来:“唯有粗劣之人才会以琴的材质来断定是否好琴!弹琴贵在意境和音律,一个不懂琴的人居然妄加谈论。”
可是话刚完,就见贼人手指在琴弦上一转,低沉一音飞出,从低呤到幽叹,细声弦震处几轻不可闻。突的琴声激昂又起、慷慨之声绕梁不绝,铮铮的琴声,铺天盖地,转而似又来到战场,处处戈矛杀伐!
惊得染青张大了嘴愣在当场。这琴艺......她自认自己从小跟着丽珠娘习琴,琴艺也算超群,丽珠娘不止一次慨叹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此时才知自己犹如井底之蛙,一山还比一山高当如是!
贼人本是相貌平凡,只是生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但见此时紫衣飘飘,而他眉间多了一缕傲然,象山巅青松独自迎风站立,显得他整个人生动了起来。
当琴音渐渐收起时,染青不由叹息,这样大开大合的弹奏法,她自认是弹不出来。
这把简陋的木琴,到了他手中,犹如成了名器。
忽的,贼人按住了琴弦,琴声突然终止,他抬起眼,似笑非笑地问:“我算是懂琴呢,还是不懂琴?”
染青赧然,尴尬莫名。
“琴在手,意在动,若得一把好琴,就能将气凝聚于琴,而曲在心,琴音自然就能掌控。”低沉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一声声透进了她的耳膜,心念微动。
心下却是对他少了些许防备,渐渐松了下来。初见时的惊惶,似乎也被他之前的琴声给扶去,只是不知他究竟有何贵干。
紫狼起身走到染青跟前,食指抬起她的下巴,额发下乌黑的眼珠很是俏丽动人,他低声道:“昨日百米宴很是精彩!”成功看到那双黑眸里出现震惊。
“你也在场?”
“柔城之事,有哪桩逃得过我紫狼的耳朵呢?”语意不明,并未道明他是否也参加了。
但是染青却被他下一句话给吓得心都差点跳出来。
“胭脂米是你种的吗?”
回视着那双眼,脸上露出迷茫之色,“胭脂米?我要能种那稀有之米,岂不是发财了?”
紫狼冷冷一笑:“以百米宴,捧起那胭脂米之名,宁染青,或许这才是你要召开百米宴的动机吧。”
染青笑得勉强:“这位大侠,染青不懂你在说什么。”
忽觉头上一轻,发丝散乱了下来,头上挽发的木簪子已经在紫狼的手中,他拿到鼻下轻轻一嗅,一股清然香味扑鼻而来。
一个飞跃,紫影一闪,人已不见,空气里只留下轻柔的旋音:“记住,我叫紫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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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22.幕后人
那日紫狼突然出现后,染青不大敢再单独到小林子里去弹琴。只是他弹的那首曲,却是印进了脑子里,每次静下心来时,就会时常去想那旋律。
偶尔坐于琴前,就想尝试着去弹,却始终不成型!
她在心里给那首曲子起了个名字,叫“随心”。就拿那紫狼的话说,曲在心,琴在手,一切心随意动!
研究琴曲虽然暂时能转移她的心思,但却她始终没忘记那紫狼来找她询问的事。
在宁府沉寂了几天,这日,她再次与香儿协商好,偷偷换了装束翻墙出门。
在街头绕了几个圈,才慢慢走到商铺街,走进一家店铺里,老板看到有客人上门,自然是欣然上前接待。
细细为她介绍,并指引她入后屋,声称后屋还有良品。
进了里面后,那老板却向染青行了个礼道:“杜公子,这几日咱们的米铺果然生意非常之好,除去上门来购买胭脂米的客官,就连其他米粮也是售罄一空。百米宴委实为我们陈家米铺,打响了招牌呢。”
原来这家店铺正是那陈家米铺,而这位老板则是那百米宴上献出胭脂米,拔得头筹的陈河。染青接过陈河递过来的账本,一一细看,到了末尾处,也忍不住眯了眼笑起来。
不错,她是这家陈家米铺幕后真正的老板。
前年,她以杜青之名突然造访这家即将关门的米铺,愿意出资资助陈河,继续把米铺开下去。那时,她虽然没有带来胭脂米,但却是教了陈河一些有关米粮出售的方法,什么时候该在门口竖上个牌子,进行减价招揽顾客。
陈河因为之前生意不好,已经入不敷出,所以这家米铺就被染青买了下来,再聘请他继续做老板,承诺每年看盈利给分成。
生意一直平平,但也能将就维持得下去。
直到前阵子,染青再次上门,带来了那种胭脂米一小袋子,然后告诉他,过上几天,他们的米铺就会火起来,他只要听她的安排行事即可。
果然,百米宴,胭脂米一出,陈家米铺一夜成名。
每天这里都是门庭若市,他去找上家买米都买不过来了。利润一下暴涨了很多倍,而他担心的胭脂米供不应求的问题,却也没有发生。
毕竟这个胭脂米珍贵稀罕,染青直接让他开了天价,真正买的起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有官家人士买得起,但染青早前就吩咐过,无论是谁,买胭脂米都控制了份量。
因为百米宴是宁飞扬与钟离所开,所以一举成名的陈家米铺间接的受到了他们的庇护,自然就没有人敢横行妄来。
这所有的事,在染青有这个决策的时候,都已经计算清楚。
她要利用的不仅是宁飞扬帮她开的百米宴来宣传陈家米铺,更是利用他们的名声来罩着这家小店,让同行不排挤,也让暗藏坏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可谓一箭双雕,而她,这个幕后老板,则就是最大的受益人。
若问她的银子是从哪来的,就有些汗颜了。是丽珠娘在她十岁的时候,把自己的一些珍稀首饰给了她,让她收藏起来。那些首饰都是早年还得宁丞相宠的时候赏的,此时丽珠娘红颜褪去,常年在后院修身养性,已不再需要那些了,故而就传给了女儿。
染青本是收在箱子里的,但后来发现陈家米铺倒业,就有了心想收购下来。于是瞒着丽珠娘和香儿,偷偷把那些珍稀的首饰拿去当铺给当掉了。隔了很久,才赎回来一些,有些却已经是遗落了。
故而在这事上,她对丽珠娘是满心愧疚的。
从陈家米铺出来,染青看天色还早,就起了心思再去密林幽静之地。
那个地方自从遇见了紫狼后,她再也没敢去过。现在也确认了紫狼对她没有杀意了,于是就壮起了胆子。
到了密林,染青没有立刻就去先前常去的大树下,而是绕过许多花草,往密林深处而走。
等拨开一处密布的树叶与树枝后,她钻进了一个小天地。
那里有一处空地,四四方方长了许多稻穗,仔细看,却是株高杆青,穗红有芒,上前掐下几粒,搓去薄如蝉翼的稻壳,泽如胭脂。
原来这就是胭脂米!
是她培育长成的胭脂米!能得此米也是机缘,正是她这古灵精怪的性子,时常往这密林跑,有一次无意中闯进这个地方,就见几株像是稻穗的植物。
这稻穗却是与一般的不同,普通的稻穗是金黄色的,但这个却透着胭红。剥开稻壳后,里面米更让她惊叹,深红如酒般,她还是第一次有见过这样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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