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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烈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口水的老鸡
陛下身为人父,对太子殿下自有呵护之意。况且太子殿下年纪尚幼,忽然远赴西域之地,为人父母者必定难舍。但臣以为一来太子殿下心智已经成熟,完全能够承受这样的历练,二来陛下出巡的这段时间里,太子殿下为陛下监国,期间所处理的政务也是妥妥帖帖,这其中固然有诸位大臣辅弼之功,也是仰赖太子殿下英明睿智所致。西域虽然只是我朝一隅之地,但是让殿下看到他执政期间所处理的政务执行的实际情况,对于殿下也是大有裨益的。当殿下考察到政策实施前后的差异后,殿下必然可以获悉在朝堂之上哪些大臣所言为虚,哪些大臣所做为实。此其二。
西域即将用兵,然我朝在西域所部署的兵力却并不足以应付如此大规模的战争,因此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增兵是必然之举。然而,西域地区的粮食产出并不足以养活大规模的军队,即便勉强行事也必然不能持久,而从我朝督运粮草前往路途又过于遥远,其路途上所耗费的粮食远远超过所得到的。因此臣以为最稳妥的方法是一方面在天山南北两麓开垦荒地屯田,以增加粮食产出,另外可以通过外交手段向我们的盟友吐蕃购买粮食和牛羊以充军用。当然,从吐蕃调运粮食进入西域其路途艰难程度一点也不轻松,因此可以预见这些粮食的价值不菲,但即便如此,这样做也比从我朝调运来得省力。外交斡旋之时,如果有太子殿下在,则殿下可以全权代表陛下与吐蕃进行谈判,这一点也比臣等出面更有力度。此其三。
陛下做出如此重大的战略部署调整,必然引起朝中反战派的强烈反对,陛下何不借着保护殿下西巡的理由来为调集兵力做借口呢?如此便可明公正道的堵住那些反对派的嘴了。此其四。
最后还有一点,那就是殿下本人的意愿。臣曾经答应殿下带他到宫外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因此臣也想借此实现自己的诺言。”
刘龑听完了王汉新的解释以后,不禁心中暗笑:这个王汉新真是能瞎白话,明明最后一条才是他最大的心愿,亏他居然东拉西扯扯出这么多条理由来为自己辩解。当然他说的这些理由也确实是事实,并非完全空穴来风的捏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刘龑觉得让太子西巡的这段期间就等同于将太子与太子一党隔绝开来,这对于他整顿朝廷内各派系的实力对比其实是有相当大的好处的。如果那个相士所言非虚的话,那么绢之国很快就会再次卷入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之中,在那之前必须尽快的恢复在与高丽和突契作战中所消耗的元气,还有就是必须整顿好朝堂之上的派系纷争,如果战事再起,那么自己就有必要营造出一个坚强的后方来支持这场战争。
想到这里,刘龑露出一丝笑容来说道:“倒是难为你想得周全,虽然捷儿年纪还小,不过时机并非时时会有。也罢,朕就准了你所奏,把太子交给你了。”
“谢陛下,臣必定竭尽所能辅助太子殿下,不负陛下所托!”王汉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刘龑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薛伯仁和伍思成两人,道:“好了,接下来我们就该商量商量,怎么才能让朝堂上那些人同意让太子西巡的办法了。”
薛伯仁摇着头叹息道:“此事殊为不易,太子乃一国储君,太子西巡实在是一件大事,要想让平国公和仆射大人首肯此事,恐怕要大费周折了。”
伍思成摆摆手道:“陛下轻许了王大人的奏章,却把头尾让我们两个来费心,真真为难人么。”
刘龑一皱眉,道:“难不成这事儿还能难倒你们两个吗?”
伍思成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未必一定能成功。”
“说来听听。”刘龑道。
伍思成狡黠一笑,道:“突契的合撒已经统一了突契全境,不如陛下下一道圣旨让太子殿下前往突契道贺,突契再怎么说也是我朝昔日的对手,让太子殿下深入突契境内必定招致强烈反对,这个时候陛下就推说已经允诺太子出行,如果出尔反尔必然损伤陛下的声誉,然后陛下假装退而求其次改为让太子西巡西域都护府,那么群臣自然不好再出言劝阻了。”
刘龑听了哈哈大笑:“这个方法好!就算不成,也值得一试,朕想看看那些大臣们脸上的变化,一定有趣得很。”





天地烈风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六 送别
华亭县,位于长安城西北方向六百里左右,这里是绢之国通往河西走廊最进且最容易走的一条必经之路,也是绢之国太子殿下刘捷初次西巡的出发点——刘龑率领着百官一直送到了华亭县。
为了让太子刘捷能够安全上路,刘龑可谓做足了一切能够准备的工作:整整五万名士兵保驾,其中包括了两万名骑兵——这已经是目前刘龑能够从南北大营以及所有周边地带聚集的所有骑兵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除了辽东都护府以外绢之国规模最大的一支骑兵部队。当然,这些随行士兵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西域都护府提供足够的兵源,到了西域以后,都护王汉新将成为这些士兵的最高指挥官,然后他们会接受王汉新的‘洗礼’,使之成为真正能够在战场上拼杀并且获胜的队伍。除了保卫的人员以外,刘龑还准备了一支超过五百人的随行人员队伍,这里面包括了伺候太子殿下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人员,以及贴身护卫等等。还包括了为这些人沿途所需的辎重和粮食,因此整支队伍浩浩荡荡,阵容之盛大几乎可以与大军出征相提并论,而奢华程度则更胜一筹,如果再算上刘龑本人以及文武百官和他们的随从、仪仗的话,那简直可以说是华亭县历史上少有的盛大典礼了。
太子刘捷身穿一声金翅雁翎宝甲,这是刘龑特意把自己穿的一身铠甲送给了太子。虽然刘捷只有十四岁,但是他的身材已经与成年人相差无几,只是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罢了。穿上这身华丽的铠甲,配上大红色的斗篷和战袍,益发显得英武非凡,如同天上的神将一般。
刘龑看着英挺的儿子坐在马上的雄姿,又是喜欢又是难过。喜的是自己的儿子一表人才已经俨然是个少年君主,悲的是自己的妻子华皇后没能看到儿子的样子。
在刘捷身后跟着此次出巡的真正指挥官王汉新,就算王汉新比太子整整大了十六岁,他依然是目前绢之国最年轻的高级将领,在旁人眼里在三十岁的年纪爬到了都护的高位,而且还是从一介平民一路爬升至此的,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在绢之国历朝历代的历史上都是难觅踪迹的。
王汉新同样身穿雁翎宝甲,只是没有太子殿下的那么华丽耀眼。这身铠甲王汉新穿用多年,说来还是已故的燕王刘献之当年赠与王汉新的,当年王汉新身穿这件宝甲,背后披着父亲留给他的白虎皮披风纵横沙场的景象是许多绢之国士兵的难忘记忆。如今白虎皮披风王汉新已经将其赠与师弟飞羽狼,且从那以后他便不再使用白色披风,今天他只是披着一件紫色锦缎披风。
这两位年轻人策马来到刘龑驾前,双双甩蹬下马,跪在刘龑的面前。刘捷拱手道:“父皇,儿臣在此拜别了!”
刘龑微微颔首,道:“皇儿请起,一路保重。”
“哥哥不能走!父皇,儿臣不答应!”一声娇弱的女孩儿声音打破了君臣父子间的对话。
所有人不必用眼睛看就知道说话的人是平国公主刘思贤。刘思贤今年只有八岁,生的宛如华皇后重生一般美丽可爱,刘龑对这位嫡公主是爱若珍宝,尤其是她母亲去世以后更是呵护非常,就连米贵妃都是因为抚养这位嫡公主的缘故才得以能够时时见到皇帝的面。不过刘龑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这位平国公主小小年纪就蛮横得很,她想要什么都必须给她办到,谁要是不依从,那她就敢在皇帝面前告黑状,她的眼泪就如同是被告状者的判决书。
要知道刘捷是刘思贤的亲哥哥,自从华皇后过世以后,兄妹两人的关系更是比之前更加密切,如今刘捷忽然要远赴西域,平国公主怎能舍得?原本刘龑打算瞒了她把刘捷送走,怎奈这消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平国公主在刘龑面前又是撒娇又是哭闹,把个堂堂一国之君缠得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答应带她一起来送太子。
原本刘龑带刘思贤来是有附加条件的,那就是只能在队伍里静静地看着,刘思贤也答应了。谁知道这会子她偏偏一嗓子喊出来,搞得场面尴尬非常。此时的刘龑不禁暗自后悔,倒不是因为场面变得那么难看,而是自己自责不该相信一个八岁小儿的承诺,他们一旦情绪上来谁会管你有过什么承诺?
刘思贤一路小跑奔向太子刘捷,口中哭喊道:“哥哥你不要走,思贤不要你走!”
刘捷慌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把妹妹抱在怀里安慰道:“思贤不哭,哥哥只是出去一段日子,等我回来时,一定给思贤买许多你不曾见到过的玩具,可好不好?”
“我不要玩具,我不要玩具,我只要哥哥留下来陪我!”平国公主在太子的怀里又蹬又打,搞得刘捷全没理会处。
眼看着这一幕家庭纷争成了送行的主流基调,不等刘龑发话,一旁的王汉新却抢过一步,从刘捷手中把平国公主抱了过来,道:“公主殿下不要吵了。你也是个大孩子了,其实你心里也知道,就算你再怎么吵闹,太子殿下也必然要西巡的,你不过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罢了。何苦来招惹大家不高兴呢?”
这些话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可是又有谁敢当着公主殿下的面直说出来呢?偏偏王汉新就这么大言不惭的说了,就连刘龑都呆了一呆。
刘思贤听了这话,倒是止住了悲声,怒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这样对本公主说话?!”
王汉新把手中的公主换了个手,让她正面朝着自己,然后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我啊,是你哥哥的老师,所以也算是你长辈了,你可要听我的话哟。”
王汉新的这一举动把大家都惊呆了,虽然人人都知道他胆大妄为,可没想到他居然敢对皇帝的掌上明珠动手动脚的。刘思贤听了更加愤怒,挥拳便朝王汉新脸上打去,口中骂道:“无礼之徒!还不将本公主放下?”
平国公主的粉拳自然伤不了王汉新分毫,他只有一根手指便化解了公主的进攻,口中却道:“我倒是想把你放下,你这么闹,我若是真松了手,只怕公主要摔一个大跟头呢,到时候你可不要哭哦。”
“快放开我!”平国公主双脚乱蹬。
王汉新当即一松手,刘思贤一个倒栽葱跌了下去,王汉新用脚尖轻轻一托她的腰,平国公主被垫了一下才摔倒在地。
饶是如此,平国公主这一下也是生平所未遇的羞辱了,她益发不肯善罢甘休,躺在地上哭闹起来。
王汉新蹲了下去,在她耳边道:“公主殿下如此不懂礼数,令皇家蒙羞,作为惩罚,我要带走你的哥哥,直到你变成一个懂得大体的女孩以后,才把哥哥还给你。”
说罢,王汉新站起身来朝着刘龑一拜,道:“陛下珍重,臣去也。”
然后王汉新拉过还朝着妹妹张望的太子,一起纵身上马,朝着西北扬长而去。
被王汉新这么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原本的气氛似乎都变成了过去式,就连皇帝本人想要说的贺词都成了毫无必要的东西了,看着大军缓缓开动,刘龑只剩下苦笑摇头的份儿。
平国公主呆呆地看着远去的人马,浑然忘了泪珠还挂在自己的脸颊之上。




天地烈风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七 风尘万里
在刘捷的眼前,除了如同平静湖面一样的蓝色天空以外,就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充斥着眼球了。
刘捷还记得刚刚踏足这片沙漠时的兴奋之情,他被这天地间的美景所折服,忍不住还吟了一首即景诗。但是随着深入沙漠的行程一点点推进,刘捷脑中那诗情画意的想法早就已经烟消云散。白天无法忍受的炎热仿佛要把身体中的最后一点水分都挤压出来似的,而夜晚却又冷得恨不能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然后和马儿挤在一起睡。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在这种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强烈渴求水分的地方,居然没有一滴水,在走到下一个绿洲获得水源补充之前,每个人的水都是有定量的,如果你多喝了一口,那么就会比别人更早陷入断水的危机之中。尽管身为太子的刘捷完全可以要求别人把他的那份水给自己,可那也意味着剥夺了那个人的生存权利,因此刘捷一直坚持着不使用自己的特权。当然,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必须要忍住喉头撕裂般的干渴,以及完全没有洗漱的日常。
自从离开长安以后,刘捷一路上获得了他在深宫之中永远也体会不到的许多人生经验,同时也见识到了从中原富庶之地一点一点不如蛮荒之地的全程体验。看到身边的树木和绿色一点一点退化成了稀稀落落的草地,再到几乎完全看不见草的荒地,刘捷体会到了为什么自古以来凉州,甘州这些地方只有在绢之国足够强盛的时候才会将其纳入版图之内。因为如果没有强大的国力支持的话,是不可能在这种地方驻兵戍守并且能够坚持下来的——没有一定规模的武装力量和作战能力,尤其是对当地水源的控制能力,是不足以抵御敌国的进攻的,而要维持这样的战斗力又需要大量的粮食后勤的支撑,这一切都需要国家在背后使出全力。战争这种东西只负责消耗物品和生命,换回来的则是可能的土地和荣誉,以及不可避免的死亡。
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下,刘捷一点食欲也没有,更何况在沙漠之中所谓的食品都必须是不易变质的干硬面团和烤饼,如果你不幸吃了变质的食物,那么你就会因为腹泻而损失更多的水分,甚至因此而死亡。
刘捷并不是不能忍受这样的粗粝食物,关于这一点他早就已经适应了。事实上从离开灵州地界以后,他就在王汉新的建议下开始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充分的体会到了作为普通士兵的艰苦和辛劳。粗粝的食物虽然难以下咽,可是对振奋精神却很有效果,吃了这些食物以后,刘捷反而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健有力了。其实这多少也和他每天骑马颠簸和经历风雨洗礼有关,只是在没有别人指明原因的前提下刘捷自己如此认为罢了。当然,也包括王汉新也没有刻意要去点破这背后原因的意思。
为了保持体力,刘捷勉强边走边吃,但是早已经干涸的口腔根本没有分泌出什么口水来消化这些食物,刘捷几乎咀嚼到了双颊酸痛才勉强咽下了两口而已,最后他不得不放弃继续进食的念头,让脸颊休息休息。
白天尽可能不要喝太多水,因为即使你喝下去了也会立即被蒸发成汗水消散掉,而且一旦喝了一口以后,你就会不停的想再喝一口,哪怕是一小口,再小一点,小到不能再小的一小口也好。这种心态是非常折磨人的,有时候能把人折磨得几乎发疯,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尽可能在白天忘却有水的念头。
在沙漠里行走唯一的好处就是对时间的判断很方便,因为无论何时抬头,你总能看见太阳的位置,也就能掌握大体的时间了,可这并不包括当你被烈日晒得头昏脑涨两眼发花的时候,在这种时候如果你不是跟着队伍走的话,那么你极有可能会出现幻觉和判断失误,对行走方向出现偏差,如果错过了绿洲,那么几乎可以肯定你将无法走出沙漠,最后葬身于此。
好不容易,太阳落到了正前方的地平线下,一天的路程已经走完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急剧下降的气温,刘捷忙不迭的从随身的袋子里扯出毯子裹在了身上。
刘捷想要生火取暖,可是沙漠里根本就没有木头,如果他坚持要这么做的话,那么恐怕就要靠焚烧随行物品了。而且他的随身物品大多都留在了凉州,除了用来犒劳西域都护府将士的财物以外,王汉新建议留下一切不必要的随身物品。一旦进入沙漠地带,那么辎重车辆就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五万大军的一切用度都必须依靠牲畜来驮运。那些华丽而不实用的东西被王汉新一股脑儿的全都扔在了凉州,其实如果按照王汉新的本意,在灵州的时候他就想扔下这些累赘的,能够留到凉州已经很给刘捷面子了。
喝了两口水以后,刘捷试着吃了半个饼,然后他紧紧靠着自己的坐骑,试图从它的身上获取一些温暖。最初刘捷开始和士兵们一起露宿的时候,曾经因为那难以忍受的恶臭而整夜无法入睡——当进入缺水地区以后,洗漱就渐渐变成了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情,而当数万名十几二十天不曾洗漱的男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这中间散发出来的气味简直就连饿狼都会为止大倒胃口。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刘捷知道自己现在身上的味道和牲口们已经相差无几,即便是挤在一起睡觉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能够互相取暖才是最最基本的需求。
“殿下,看来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了呢。”巡视完营地回来的王汉新笑着如此说道。
“请不要再这么打趣我了,都护大人。我早就说过了,如今的我如果能有一张床,一杯酒,一碗饭,再加上一盆洗澡水,那就是人间天堂一样了。”刘捷叹息道。
“不知道世间之苦,便不知道世间之乐。殿下如今知道了士兵行军之苦,也算是大有收获。须知士兵们宁可行万里路,也不愿面对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呢。在这种战斗中,谁也不敢保证能活到最后。”
“所以不知用兵之恶者,亦不能知用兵之善。”刘捷把王汉新想要表达的意思总结了一下,然后问道:“我可能算是绢之国历史上走得最西边的太子了吧?”
王汉新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果殿下有朝一日做了皇帝,那么也是走得最西边的皇帝了。”
刘捷礼貌性的回了一个笑容,然后又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个沙漠?”
王汉新略略思索一下后道:“照目前的行军速度,再有一天,便可抵达下一个绿洲,在那里补充水源以后再走五天,就是伊州城了。打那儿以后,沿途都有我们自己的驿站和哨所,殿下就可以略略轻松些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刘捷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缩成了一团,不多时便已沉沉睡去。




天地烈风 第一百五十章 一 密使到来
塞纳斯把吉萨萝送上南下的船以后,立即召集了一次秘密会议,与会的人都是能够及时召集起来的帕尔契最高级将领。在会上塞纳斯通报了吉萨萝为他带来的消息,而众位将领得到这一消息的反应几乎与塞纳斯完全一致,在之后的整整五分钟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所有人都在努力消化这些消息背后隐含的可怕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来报告说帕斯的密使突然到来,要求会见塞纳斯。在场的所有将领都明白此时帕斯使者来此的目的,只是不能向外泄露。塞纳斯示意把帕斯使者带到会议室来。
走进会议室的帕斯使者正是帕斯的万骑长毕尔留达斯,算起来这位老将也是帕尔契众将的老相识了,上一次他出使帕尔契时大家都曾与之见过面。
毕尔留达斯与大家点头致意之后大步来到了塞纳斯的面前,道:“伯爵大人,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您,但是在下身负重大使命,请您见谅。”
塞纳斯摆摆手道:“毕尔留达斯大人太客气了。请不必绕弯子,贵军目前的处境恐怕已经容不得太多繁文缛节了,请直说无妨。”
塞纳斯的这番话用的并不是亚基语,而是帕斯语。虽然帕斯语是大陆公用语言,而且在座的各位高级将领或多或少能会一些帕斯语,不过要做到完全顺畅交流的也只有塞纳斯一人而已。
毕尔留达斯吃了一惊,道:“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的话,伯爵大人这话似乎是说您已经知道了一切?”
塞纳斯摇摇头道:“知道一切未免太夸张了,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在下和在场诸位已经在大人您到达以前了解到了贵国和贵军的一些情况。或许我这么说会简明扼要一些,贵军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还有,贵军打算如何解决这个危机?”
毕尔留达斯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大人还真的知道了,那么在下也不必再隐晦什么了。我军的情况十分危急,目前的粮草至多只能再支撑二十二天,如果再没有粮食接济的话,那么就会陷入绝粮的危机之中了。”
塞纳斯道:“从贵国获得粮食补给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在下倒是惊异贵军居然还有二十多天的粮食,还以为贵军只能支撑不到十天了。我们也正在为如何接济贵军而犯愁,不过现在看来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毕尔留达斯再次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大人何以能如此了解我军的窘境?这件事情在我军之中也是最高机密啊。”
塞纳斯苦笑道:“我军在情报收集方面还算有所建树,贵军对于粮食补给的计划做得非常完备,粮食运输也相当的顺畅,沿途的储粮据点一级一级将粮食向前转运丝毫不乱,这一点在下也十分钦佩拜巴斯巴恩大人的运作能力。贵军在最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所运送的粮食数量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每一次运输却几乎都是搬空前一个储粮据点内的粮食,由此可以显见贵军后方的粮食供应出现了大危机。”
“不错,难怪帕尔契军所向无敌,贵军的这份情报能力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毕尔留大斯带着些许揶揄的神色说道:“在下想请问伯爵大人,您方才说事情还有回旋余地,请问具体是指如何安排呢?”
塞纳斯微微一笑,道:“我国与贵国,不,贵军的拜巴斯巴恩大人乃是同盟关系,贵军有难,必然要伸出援手。但是诚如方才所说,如果贵军只剩下十天之粮,那么我军即使施以援手,恐怕也很难保全贵军,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了转机,在下心中的计划虽然还不成熟,却不妨说与大人听听。”
“在下洗耳恭听。”
“首先,我将取消原本从海上全面登陆进攻弗兰克的计划,将这些运兵的船只改运粮食送往贵军所控制的海岸线以解燃眉之急,同时可以用这些船只将贵军一部分的士兵运送到这里来,虽然些船只至多只能运送四万名士兵。其次,获得我军粮食补充的贵军士兵立即全速向我军靠拢,这么做的话,就算不能拯救所有的二十万帕斯军,起码可以营救回其中的大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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